返回

玄媚剑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 12 部分阅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去你妈的应该不应该”

“我的伤是你教出来的,自然应该了。”

裴文韶哭笑不得,干脆自己闭上眼,过去细细探查独孤樵伤情。

虽伤痕累累,却只是皮肉之苦,幸未伤及筋骨。

裴文韶将独孤樵早褴褛不堪的衣衫除尽,然后捧来清水,替他擦洗化脓之处。

独孤樵不时“啊哟”出声。

裴文韶怒道:“鬼叫个鸟,大爷屈尊替你疗伤,已是令人难以置信之事了。”

他说的本是大实话,偏独孤樵似是有些不信,问道:“你是说你从来不替人疗伤么”

裴文韶道:“大爷只会杀人。”

独孤樵道:“杀人不好。”

稍顿又自言自语:“唉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听的,你们这些会武功的人真古怪。”

裴文韶沉着脸言不发,直到将独孤樵身上四五处化脓之处洗净之后,才道:“吃些东西,静静养伤,不准乱动,记住大爷的话了么”

独孤樵道:“胡醉号千杯不醉,姚鹏号布袋和尚,你的号叫大爷,对么”

裴文韵“哼”了声,径自睡了。

擦洗伤口吃睡,如此持续半月,独孤樵那四五处伤口总算不再化脓了。

又过半月,独孤樵浑身伤痕已尽数痊愈,头发也已长出半寸有余。

这日,裴文韶道:“咱们走。”

独孤樵道:“走去哪儿”

裴文韶道:“少罗嗦,跟着大爷走就是了。”

言罢径自走向通道,独孤樵只好茫然跟在其后。

到得“门”前,裴文韶忽然愣:我以脚尖顶住“机关”,独孤樵自可爬出去,但我却如何出去

略作思忖,但对独孤樵道:“你用脚尖顶住这儿,千万不可松开。”

独孤樵依言而行“门”倏然间启开了,裴文韶钻出去,寻了根长约四尺的木棒,又钻进来,让独孤樵松了脚,然后用木棒顶住“机关”,“门”果然启开后不复合拢。

裴文韶大喜,钻出去后道:“你也出来吧。”

独孤樵笨手笨脚地爬出“门”道:“咱们这就走么”

裴文韶也不答应,率先举步而行,但走出四五步之后,又突然停步转身,对独孤樵道:“你在这儿等着,千万别走开。”言罢也不等独孤樵回话,奔回古松“门”前,钻了进去。

少顷,裴文韶又钻出来,对茫然呆立原地的独孤樵道:“走吧。”

独孤樵道:“你又进去干什么”

裴文韶冷笑道:“万人乐那小子自以为聪明,哼”

独孤樵不明所以,正欲发问,忽见“门”和古松顶端冒出滚滚浓烟,顿即恍然道:“你把那屋子烧了”

屋里铺满枯枝败叶,要点燃倒不费事,裴文韶也不回答独孤樵问话,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叫独孤樵。”

独孤樵奇道:“为何不许我叫独孤樵”

裴文韶道:“你还想让人教你武功么”

“不想。”

“那就是了,你说你叫独孤樵便有人要教你武功。”

“那倒是的,但我叫什么”

“叫嗯就叫乔孤独吧。”

“你把我名字倒了过来,对吗”

“对。嗯,不行,这样还是太露了些,干脆,叫乔石头算了。”

“乔石头”

“对,姓乔的乔,石头就是石头,记住了么”

“记住了。”

“叫什么”

“我叫独孤不,我叫乔石头。”

“好,就这样,咱们走。”

此时日头偏西,森林里却依旧异常昏暗,但对在土屋中呆过近两个月的裴文韶来说,要凭浓密树叶间偶尔露出的些许日光判定方位并非难事。

当下辨明方向,带着独孤樵径回复圣盟总堂。

第十七章

赛诸葛欧阳明已在鬼灵子陆小歪床前站了很久。可鬼灵子似乎连丁点儿醒来的意思都没有,他甚至转了个身,含糊不清的咕哝了句什么。

过得良久,赛诸葛突然笑了,道:“陆小歪你别装蒜了,快给我滚起来。”

鬼灵子未等他话音落尽,早咯咯笑跃起身来,道:“你给我送山鸡来了么还不快快给我拿出来,我可是饿得要命了。”

赛诸葛愣道:“什么”

鬼灵子故做奇状道:“你们这散人谷里的人莫非只有在打赌时才吃东西么”

未等赛诸葛回话,鬼灵子又本正经地道:“我有个毛病,大概你们是没有人知道的。”

赛诸葛奇道:“什么毛病”

鬼灵子道:“我若是觉醒来不吃点儿东西,那便蠢笨如牛,无论学什么,都终归是丝毫也记不住的。”

赛诸葛又是愣,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

鬼灵子道:“没有山鸡么那么我看烤野兔也行。”

赛诸葛忽然哈哈大笑。

鬼灵子跟着哈哈大笑。

然后两人齐声道:“有趣有趣”

鬼灵子更道:“简直他妈的太有趣了”

语未了,赛诸葛早飘然出屋,少时又窜回屋来,手中竟真的拎着只烤得焦黄喷香的野兔,劈手撕了半给,鬼灵子,道:“这当然不是山鸡。”

鬼灵子淡然道:“不是。”

“这是烤野兔。”

“好像是的。”

“吃了它你大概就不会蠢笨如牛了”

“那咱们干嘛还不试试”

“有理。”

当下二人盘膝而坐,细嚼慢咽起来。过得良久,鬼灵子陆小歪慢慢站起身来,道:“我好像可以学点儿什么。”

赛诸葛道:“你的确可以学做只野兔。”

“野兔”

赛诸葛大笑道:“幸好是我第个教你,否则此时你不做野兔也不行了。”

鬼灵子道:“其实做野兔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它可以白天睡觉。”

赛诸葛面色微变,却听鬼灵子陆小歪又道:“幸好我现在突然不想做野兔了,所以咱们是不是应该马上到材林里去”

赛诸葛莫名其妙地看着鬼灵子陆小歪。

鬼灵子微微笑道:“我头上突然长了二十八只角么”

“你没有。”

“我很好看”

赛诸葛没再说什么,率先走了出来,鬼灵子微微笑,也跟着走出石屋。

在整个散人谷中,这儿是树木最稀疏的地方。赛诸葛收住脚步,转头对鬼灵子道:“你就在这儿站着。”

鬼灵子奇道:“干什么”

赛诸葛欧阳明言不发,径自走出十丈开外,才又复转回身,道:“现在你过来。”

鬼灵子不知他玩什么玄虚,当下迈步便往前行,殊不料堪堪走出三步,陡闻“嘭”的声

几乎就在同时,个人的哈哈大笑声传遍了散人谷。

笑的人当然是赛诸葛欧阳明。

因为鬼灵子陆小歪早被棵树撞了个七荤八素。

鬼灵子点儿也不怀疑那棵树是真实的,却实在不明白它从何而来,当他揉着头上的肿块懵然站起来时,那棵突然出现的树又突然不见了,四周的树木依旧显得稀疏,唯不同的是赛诸葛欧阳明正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当然,他的人依旧在十丈开外。

鬼灵子居然笑了笑,道:“散人谷的树果然有些儿古怪,难怪那些野兔会被烤得焦黄流油。”

赛诸葛笑道:“此时你还觉得做只野兔挺不错么”

鬼灵子立即道:“当然。”

“当然”

“至少兔子不知道什么叫不知好歹。”

“说对了。”

“我当然说对了,但你却错得不能再错。”

赛诸葛愣,便见鬼灵子陆小歪转身就往回走,快得倒的确有些象野兔,当下大忿道:“喂喂,陆小歪,你吃错什么药了”

鬼灵子却连头也没回,也没有出声。

赛诸葛欧阳明于机关阵式设置之术,数十年前便已可说是独步江湖,不知有多少人敬拜他为师而不得。往往此时这鬼灵子陆小歪却似乎对他的绝技毫无兴趣,纵是打破了他的脑袋,赛诸葛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愣愣地看着鬼灵子的背影发呆。

忽听鬼灵子在三十丈开外高声道:“咦怎的这般古怪”

赛诸葛闻言也是大奇,当下走过去道:“你看到什么了”

鬼灵子道:“方才有只老虎被只小猫追了从这儿逃奔过去,你说古怪不古怪”

赛诸葛又愣得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古怪之极了,却不知那只小猫撞上突然出现的树木没有”

鬼灵子道:“好像是撞了下,不过那老虎却还是拿它毫无办法。”

赛诸葛面色忽然沉,道:“陆小歪我欧阳明若不是看在那那前辈神僧的面上,你纵是给我叩三千六百个响头。也休想”

鬼灵子截口道:“欧阳明,若不因为那位的前辈神僧是我救命恩公,你纵是叩三万六千个响头,也休指望我鬼灵子陆小歪会去撞那棵树”

饶是欧阳明号称“赛诸葛”,时也竟被噎了个说不出话来。

鬼灵子则故意装出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少顷,赛诸葛突然大笑连声:“好好果然不愧名叫陆小歪,当真算是歪到家了,难怪难怪”

言罢仍旧大笑不己。

鬼灵子和皱眉道:“好好个屁我可丁点也不觉得好。”

赛诸葛欧阳明倒也不以为忤,只道:“陆小歪,你只要学会了我七成本事,将来可是受用不尽。”

鬼灵子道:“我为什么要学”

赛诸葛大奇道:“你不学”

“大约只有那种不知好歹之辈才学得会哈哈我鬼灵子陆小歪定然是学不会的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

“哼。”

“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唉,那我只好对明说了。”

“你说。”

“我先问你,你那间自以为了不起的八卦屋是谁替你保住没输给吴输赢的”

赛诸葛竟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鬼灵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是我,难道你不记得了么”

赛诸葛道:“虽然是,但”

他本想说:“但它的确了不起,而不是我自以为了不起,”然未等他将话说完,早被鬼灵子截口道:“但你却恩将仇报,口上说是要教我什么屁本事,其实哼”

更不待赛诸葛开口,冷哼声之后紧接着道:“罢了,罢了,我这便去找赌王吴输赢,将个中情由告之于他”赛诸葛大急道:“说不得说不得”

鬼灵子故作肃然状道:“我鬼灵子陆小歪虽出不上什么,但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行事总得问心无愧,咱们那般作伪使诈,终归是有些”

他故作委诀难断之态,沉吟不语。赛诸葛欧阳明当下连忙道:“不不不你是大丈夫甚至还是天下最了不起的大丈夫”

鬼灵子道:“咦这就怪了,怎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赛诸葛道:“这倒不怪。”

“哦”

“昔年东坡居士早有诗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鬼灵子道:“噢,原来江湖上竟有人这样说话。”

赛诸葛道:“苏东坡诗书词画以至音律无不冠绝当世,实可算我江湖同道,所以他的话当然是至理名言,你自己不知自己是大丈夫,那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我欧阳明佩服之至但你是否还听过另句话”

“什么话”

“也是句至理名言。”

“请说。”

“大丈夫行事,尽可不拘小节。”

“你是说偶尔使诈也不失大丈夫本色”

“对对对简直没有比这话更对的了”

鬼灵子心头暗笑,口上却淡然道:“原来如此。”

赛诸葛大喜道:“所以嘛,你只要别对吴输赢说出昨日之事,不但不失大丈夫本色,而我还会把浑身本事全教给你。”

鬼灵子道:“如此说来,我是对得不学了”

赛诸葛欧阳明竟不知自己已入彀中,兀自哈哈大笑道:“的确如此,既然是大丈夫,你只有跟我学了。”

鬼灵子心头大乐,面上和摆出副劳愁之色,竟尔长叹了声。

当下二人重回先的鬼灵子撞树之所,面对面盘膝而坐,赛诸葛恰似拣到了三百锭大金圆宝,得意非凡的给鬼灵子传授起他那秘而不宣独步天下的机关阵式设置之术,鬼灵子自是面愁心乐,那也不用再说了。

时光如白驹穿隙,转眼月已过。

散人谷中的人已觉得头大如斗。至少赌王吴输赢和贼王时穷富已觉得自己的头在这月间陡然长大了数倍。

刚开始的时候,赛诸葛欧阳明每天至少要对愁眉苦脸的赌王和贼王大笑三次。

因为“四象屋”里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地“跑”到“三才屋”里去,而“三才屋”里不见了的东西也常常会在“四象屋”里出现。

又过月之后,赛诸葛却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八卦屋”里的东西也像是突然长了脚,会自己跑得无影无踪。

因为在这月之内,鬼灵子是和贼王时穷富在起。

鬼灵子陆小歪误打误弄了“北斗天罡屋”的卧室,赛请葛是知道的,但他实在不明,到底是他的机关不行,还是这鬼灵子陆小歪令人觉得太会人不可思议。

门然,先前入内便东西难辨的森林,此时鬼灵子置身其中,甚至连赛诸葛也往往找他不到了。

无论如何,三老者从未想到过这小鬼头会将他们散人谷弄得乱七八糟。

贼王时穷富向来很少开门,有天他却对欧阳明说了句话:“他妈的。”

赛诸葛更不犹豫,立即道:“活见鬼。”再末了,却见赌王吴输赢沉着脸走过来,道:“谁和我打赌”

赛诸葛奇道:“赌什么”

“将鬼灵子陆小歪找出来。”

欧阳明和时穷富同声道:“我不赌。”

吴输赢折头就走。

欧阳明连忙道:“喂喂”

吴输赢立足转身,怒道:“既然不赢,你叫住我干什么”

欧阳明本正经地道:“因为我看你脸色不对。”

“这和你有何相干”

“当然相干。”

“哼”

“因为我要和你打赌。”

吴输赢双眼亮:“你能找到他”

“我不赌这个。”

“那你赌什么”

“我赌你的赌经大全被陆小歪偷走了。”

“是你叫他偷的”

“就是说我赢了”

“你没赢。”

“赌王吴输赢也会耍赖”

“因为我根本就没答应和你赌。”

未等欧阳明开口,早有个声音从三十丈外传来:“欧阳明,时穷富不敢和你赌,让小叫花与你赌怎样”

吴输赢愣,但听欧阳明哈哈大笑道:“吴老儿,你已经输了,还赌个屁”

吴输赢“哼”了声,高声道:“陆小歪你给我滚出来。”

鬼灵子当然没有出来。也高声道:“欧阳明,时穷富。你们还不这快和他打赌,只要我出来,他就输定了,哈哈”

笑声未落,欧阳明和时穷富早齐声道:“吴输赢,我和你赌”

吴输赢道:“不赌。”

“干嘛不赌”

这句话是三个人同时说的,他们是:欧阳明时穷富和鬼灵子陆小歪。

然后吴输赢欧阳明和时穷富就齐愣住了。

却听鬼灵子道:“吴输赢,你当真枉称赌王,若我不出来,你岂不就赢定了。”

言罢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三人时愣立当场。

鬼灵子又道:“喂你们到底谁想赢”

赛诸葛欧阳明和贼王时穷富连忙道:“陆小歪,你赶快出来”

鬼灵子道:“可我为什么要出来我在这儿可是舒服得很。

再说,就等到真的出来了,也不算是你们找到了的,对不对”

吴输赢高声道:“对对是对极了。”

“了”字出口,人早朝鬼灵子发声之处飞奔过去。

虽他的武功与其赌技相比那是大大不如,但与鬼灵子陆小歪相比,至少在轻功上绝不弱于他。

因为总赢钱的人,脚底抹油的功夫好象般比别人要好些。

可惜鬼灵子不是般人,他就连赌徒都不是。所以吴输赢虽然速度不慢,方向也没弄错,但他并未能见着陆小歪。连鬼灵子陆小歪的衣角也没见着。就好像鬼灵子突然变成了空气。

鬼灵子当然不可能变成空气。只不过在吴输赢刚说出第个“对”字时,他早就从右侧横掠出了十丈有余。

赛诺葛和时穷富也紧跟了过来,不过他们看到的也只不过是木呆呆的赌王吴输赢而已。

过不多时,他们又听到了鬼灵子陆小歪的声音,发声之处却是在他们先前站立的地方:“吴输赢要找赌经大全,你干嘛不到欧阳明的八卦屋里去哈我敢肯定它准会在那儿。”

吴输赢面色微变,欧阳明则言道:“真的么”

鬼灵子道:“我估计大约错不了,但我却可以肯定你找不到它。”

稍顿又道:“所以吴输赢更找它不到。”

欧阳明道:“他连我的八卦屋也进不去。”言语间竟大为得意。

赌王吴输赢跺脚,愤愤道:“陆小歪算你狠,我吴输赢服了你了。”

鬼灵子施施然走了出来,面上兀自带着微笑,道:“不知你是真服还是假服”

吴输赢只得瞪眼,却偏偏拿他毫无办法。

鬼灵子故做沉思状,良久才道:“看起来你姓真的服,唉,那也叫做无可奈何,因为连我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了。”

的确,个人要自己佩服自己用倒真不是桩容易的事。

却听鬼灵子又道:“你们当然不知道我为何要佩服自己,对么”

吴输赢沉声脸道:“不对。”

“不对”

“当然不对,因为有的人脸皮比城墙还厚。”

“你的意思当然是说:既然有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就定有心眼已比针尖小的人了”

“哼”

“没什么好哼的,因为第二种人特别客易自以为是。”

“什么叫自以为是”

“你连这个词的意思也不知道么唉真可惜,看来我只好费点儿口舌告诉你了。它的意思就是:有两个人在鬼鬼崇崇地商量怎样才朗不教另外个人赌技时。这个恰好听到了。”

赌王吴输赢失声道:“昨夜你在我的四象屋”

鬼灵子笑道:“好像是的。”

吴输赢气极反笑,道:“很好很好陆小歪,你现在究竟想怎样,不妨划下道儿来找哭输赢接着就是了”

鬼灵子道:“道儿嘛,划不划也是样的,只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从哪儿跌倒还要从哪儿爬起来,我陆小歪就是因为和人打赌才差点儿送了性命,所以欧阳明和时穷富的雕虫小技学不学倒无关紧要”

赛诸葛和贼王问声怒道:“什么叫雕虫小技巧”

鬼灵子道:“好好就算是雕虫大技那也不妨。但现在我可是在和吴输赢说话,你们却休要胡乱打岔,否则你们的妙手空空经和设阵**难说什么时候便会突然不见了,哈哈”

欧阳明时穷富二人果然不敢再吭声。

鬼灵子又道:“至于你吴输赢敝帚自珍的赌技嘛,看起来我陆小歪倒不得不学它下了。”

吴输赢哭笑不得,沉声道:“如果我没兴趣教了呢”

鬼灵子笑道:“你不会没兴趣的。”

“那倒不见得”

“可我和能肯定你定很有兴趣。”

“何以见得”

“因为方才你说的话题并不新鲜,我昨夜便听样对时穷富说过了。”

“还有的”

“还有就是:假若你真的没行兴趣,那本贼经大全说不定便会成为碎片并且它也定会出现在茅坑里。”

吴输赢赫然色变,失声道:“你敢”

鬼灵子笑道:“我为什么不敢”

“因为因为”吴输赢实在找不出鬼灵子陆小歪不敢的理由,只得跺脚,接着道:“好吧,我认栽了便是,你先去把它拿出来,我教你也就是了。”

鬼灵子而忽间副大惑不解的样子,问:“它它是什么。”

赌经大全实是赌王吴输赢毕生精力之所聚,此时听鬼灵子如此说话,几乎气破了肚皮,当下怒道:“陆小歪你”

“我怎么啦”鬼灵子道:“哦,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定是对我赌技突然大感兴趣了。这好办,我小叫花成全了你也罢。”

吴输赢言不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鬼灵子又道:“这样吧,你回你的四象屋等着,待我么记它段赌经大全里的话,然后听你细细分说如何”

吴输赢折头就走。

鬼灵子在后面后声道:“你放心,我保证个字也不记错就是了。”

话音未尽,赛诸葛欧阳明早笑得捧着肚了在地上打滚,连句言笑的贼王时穷富也呵呵笑出了声。

良久,时穷富才“咦”了声,道:“陆小歪呢他到哪儿去了”

欧阳明失声道:“八卦屋”

语未了,人早飞出三丈开外。

第十八章

江湖浪子童超和司马青青紧随公孙鹳身后,过不多时,已到巨石旁。虽公孙鹳副详和之色,但江湖浪子和青方才依然是功布周身,全神戒备。

公孙鹳收足转身静静看着江湖浪子,微微笑道:“果不愧是元大师高足。”

江湖浪子道:“元大师”

公孙鹳也自奇道:“童少侠果是不知令师法号吗”

纵是在说话之时,他仍是全身戒备。

公孙鹳又是笑,道:“童少侠司马女侠,咱们可否坐下细谈。”

江湖浪子撤去全身功力,哈哈笑道:“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公孙鹳叹道:“江湖险恶,倒也不便徒分君子小人。”

言罢先自倚石而坐,江湖浪子看了青青眼,也自坐下距公孙鹳不到三尺,青青则在童超身旁坐,静静看着公孙鹳。

江湖浪子童超道:“阁下似乎是我中原人”

公孙鹳叹道:“在下虽自小在西域长大,但的的确确是中原人。”

江湖浪子和青青对视眼,并没再说什么。

公孙鹳又道:“先祖公孙讳鹤之事,在下方才已与二位说了。”

稍顿接着道:“纵是在下不说,想必二位也是有所耳闻的。”

江湖浪子童超淡然道:“令先祖与家师他老人家乃是同辈,在下连家师他老人家的法号上下也是不知,略知二之言,倒”

公孙鹳道:“然则家父”

语未了,司马青青早大不是耐,截口道:“阁下有何话,何不爽爽快快便说了出来,如此打哑迷,却不是咱江湖中人本色。”

江湖浪子连忙道:“青青”

公孙鹳道:“司马女侠所言甚是,今日元大师高足和苦苦大师传人在世,我若还这般唉。”

轻叹声之后,公孙鹳续道:“百年之前,先祖年方十二岁之时,乃是少林寺名杂役。”

青青奇道:“你祖父是个和尚”

江湖浪子连忙道:“青青休得无理。”

公孙鹳淡笑道:“先祖虽身在少林,却未剃度,倒不算是出家之人。”

稍顿又道:“其时元大师已是少林方丈了然大师高足,家祖虽资质愚鲁,不得传授少林武功,但他老人家”

童超心下大奇,失声道:“公孙老前辈自创派武功,的可算是代武学宗师,资质愚鲁之说却不知是”

公孙鹳道:“家师他老人家不得学少林武功,心头自大是不快,但他老人家记性奇佳,虽身为杂役,于武功心法窍不通,但数年下来少林七十二种武功,格式倒被他记了个十之**。”

江湖浪子童超道:“原来如此。”

公孙鹳看了童超眼,续道:“后了然大师登极圆寂,其首徒空大师又不知其所往,少林寺全派上下查寻其三年,终不见其踪影,便推元大师接任少林方丈,可他坚辞不就,反推空大师之首徒去难大师接任方丈,便是当今少林方丈悟明大师之师伯了。”

青青道:“虽小女子其时尚未出生,但了然大师猝然圆寂之事,倒也从家师口中略知二,却不知阁下此时旧事重提是何意”

公孙鹳道:“去难大师接任方丈三月之后,其三名字辈师叔也突然踪影全无。”

江湖浪子失声道:“家师他老人家便是这三名字辈高僧之么”

公孙鹳道:“令师法号元,自是其中之了。”

随即又道:“事后不到年,另二位字辈高僧空无却也出现在少林寺方丈练功密室门口。”

司马青青道:“他们是去为难去难方丈的吗”

公孙鹳道:“不,是他们的尸体。”

公孙鹳淡然道:“空无两位虽修行多年,高僧两字却恐怕担当不起。”

江湖浪子童超道:“莫非他们”

公孙鹳道:“他们身上除了每人胸前多了个掌印之外,了空衣袋里尚有封书柬。”

“书柬”

“所以此事少林派上下均闭口不谈,江湖中知此事者也寥寥无几。”

“为什么”

“因为此书柬落款便是童少侠令师元大师。”

江湖浪子童超和司马青青均讶然无声。

却听公孙鹳又道:“了然大师猝然圆寂之事,想必童少侠和司马女侠此时已知究理了”

童超微微点头,却没说什么。

公孙鹳又道:“又过三年,去难大师忽然召集本派弟子,传言若有谁能寻到先前寺中位名公孙鹤的小杂役,无论是人还是尸首,只要带回少林,便以方丈之位相传,直到在时,少林寺全派上下才发觉那毫不起眼的小杂役果然了无踪影了。”

江湖浪子道:“其时令先祖已隐身西域了”

公孙鹳点头道:“敝先祖隐居西域之后,心头自是大愤,少林寺向称中原武林第大名门正派,仅因他偶知少林难以见人之事,便再容他不得。”

青青道:“阁下所言难以见人之事,便是指了然大师猝然圆寂吗”

她故意将“圆寂”二字说得很重,江湖浪子和公孙鹤岂有不知之理,便听公孙鹳道:“不巧的是空无两人的尸体出现在少林方丈练功密室门口时,敝先祖正好去为去难大师送素斋。”

江湖浪子和青青默然无语。

公孙鹳又是微微笑,续道:“敝先派逃离少林寺时,身无丝毫武功,少林在如此煞然猝心,倒不仅仅只因他知空无使了然大师猝然圆寂之事,而是他从寺中带出了件东西。”

稍顿又道:“偏那东西又是少林寺的镇派之宝。”

江湖浪子失声道:“易筋经”

公孙鹳点头道:“便是此物了。传说此经为少林寺创派祖师菩提老祖亲手所书,内藏套极为高深的内功心法。”

江湖浪子童超道:“令先祖既能自创套独步武林的天冥掌法,看来此传言并无虚妄了”

公孙鹳点点头,道:“然菩提老祖学究天人,易筋经所载内功心法,又岂是常人可以悟透达的,敝先祖已身少林还干,历记武功格式驳杂无序,故其所创天冥掌法,虽也可算了得,却终非正道,以至最终为其所害。”

江湖浪子奇道:“莫非令先祖”

公孙鹳淡然道:“敝先祖丧生于令师元大师苦苦大师和酒仙翁前辈之手那是不假。”轻叹声之后,续道:“虽说做晚辈的不该妄言先祖不是不假,但敝先祖确有取死之道,那也怪他人不得。”

他既如此说话,倒使江湖浪子和青青时不好出声。

却听公孙鹳又谈然道:“敝先祖练成天冥掌后,已是西域武林第人,十数年之后,他老人家仅及而立之年,便已被聘为国师。然他对昔年在少林寺的诸般际遇仍是耿耿于怀,奏明圣上之后,人潜回中原,本欲独上少林,以己之力雪早年之辱,但入中原未久,便已发现自己身体内隐隐有些不对,却又不知不对之处何在,以至脾性大变,狂暴异常,大开杀戒,成为江湖中百年来人人闻名色变的介魔头。

当是之时,苦苦大师和酒仙翁两位前辈,各自隐身修练毒功药功,无暇出手阻止敝先祖胡乱杀人,而且先祖其时已近似癫疯,竟连自己杀人也不知。

数年之后,先祖懵然涉身南夷荒蛮之地,偶遇名叫梅姑的苗家女子,看似美貌娇名,却不知她竟是使蛊高手,先祖毫无防备,竟身中其蛊,心神为共所控。”

司马青青插言道:“听家师说过,苗家女子确有以放蛊控人心神之法,却仅是不湖传言而已,听阁下所言,莫非真有此事么”

公孙鹳道:“这却丝毫不便,以为那名叫梅姑女子,便是后来在下的祖母了。”

江湖浪子童超道:“既是如此,令先祖从易筋经中悟出的天冥掌,掌风中竟含剧毒,也就不奇怪了。”

不料公孙鹳却道:“童少侠是以为先祖从出祖母那儿才练得掌风含毒吗”微微摇了摇头接着道:“错了。”

“错了。”

“敝先祖胡乱杀人而自不知,正因其掌风中本已含剧毒之故。”

“阁下是说”

“先祖虽悟性甚高,却又怎能与菩提老祖相提并论,自练神功,难免走火入魔。”

“哦。”

“其时敝祖母生方二八,正是情窦安开之年,明知敝先祖已走火入魔,还是唉情之字,当真是误人不浅。”

稍停又道:“敝祖母虽从未涉足中原,但身为武林中人,也自知酒仙翁前辈的医圣之名,眼看敝先祖将性命不保,便将其带至中原,欲求医圣相救。无奈遍寻酒仙翁前辈不到,反在毫无防备之时被人打入深涧。”

江湖浪子和青青同时“啊”了声。

公孙鹳却依旧是副淡然之色,接着道:“古人说切自有天数,当真不假。敝先祖和祖母命不当绝,竟是大难不死。更不知因何原故,敝先祖身上之故疾,反倒因此而痊愈了。二人恩恩爱爱,将那深涧取名梅谷。

年之后,他二人在梅谷中生得子,取名公孙鹰,那便是家父了。彼时敝先祖武功已然尽失,早无问少林寺雪恨之心,倒是敝祖母知得先祖早年际遇后,口上不说,心里却早盘算好终有日代夫君上少室山寻少林派晦气,故而缠着先祖将天冥掌修练之法尽数道出,暗中修练,过不经年,竟然有了六七成火候,先祖魔性尽除,察觉此事之后,自是大怒,当即以性命相胁,不许她步出梅谷。

敝祖母自是无奈,依从先祖,发下重誓终生不出梅谷,但却将天冥掌法练功密诀牢记于心。

不料数年之后,有武功奇高的蒙面人闯入梅谷,威逼先祖交出早年从少林寺带出的易筋经。先祖带出易筋经之事,天下林寺中二名去字辈高僧知晓而已,此人武功奇高,又知如此隐密之事,先祖自疑他是早年不愿接任方丈之职的元大师,本欲将易筋经还了给他,但那蒙面人藏头露尾,终不愿以真面目相示,虽事隔多年,先祖倒还隐约记得元大师的声音,故待那蒙面人只开口,便立知此人并非元大师,当下佯称易筋经尚在西域,并未携藏于身。那蒙面人笑而去,不意三日之后,敝先祖赫然发觉他直藏之于怀的易筋经竟然不翼而飞了。”

江湖浪子奇道:“被那蒙面人盗去了”

公孙鹳缓缓道:“此事虽至少未能查征,但十之**定然如此。是故待发觉易筋经失落,先祖便逼着敝祖母送他出谷。”

青青奇道:“却是为何”

公孙鹳道:“敝先祖向心高气傲,虽武功尽失,却也要寻回少林寺镇派之宝,亲手交还少林方丈去难大师。”

青青道:“那却凶险得紧。”

公孙鹳道:“敝祖母也是般想法,如敝先祖出梅谷,便是凶多吉少,然任凭她千般阻拦先祖总是不听,直至又以性命相胁,敝祖母方送其出谷,本欲助他臂之力,无奈她曾早发下重誓,终身不离梅谷步,更兼家父其时年幼,她也放心不下。只得与先祖挥泪而别。”

江湖浪子突然道:“贵先祖出那深谷,便”

公孙鹳淡然道:“是第三天。”

青青道:“既然贵先祖武功尽失,又何需当世三大高手方能”

公孙鹳截口道:“苦苦大师和酒仙翁前辈定然是不知先祖早已武功尽失,而敝祖心高气傲,自不愿言明自己武功早失以示弱于人。”

江湖浪子童超道:“若在下所料不差,将贵先祖出谷之事告之于家师和酒仙翁前,以及苦苦大师的,定然也是盗走易筋经那蒙面人。”

公孙鹳道:“此事也未能查证,对能不说也罢。”

稍顿续道:“先祖甫出梅谷,被苦苦大师和酒仙翁前辈以药物困于方圆丈余之圈内,二人不知敝先祖武功已失,更以慈悲为怀,苦劝敝先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然敝先祖只冷笑不语。日之后,令师元大师也匆匆赶至。敝先祖睨见元大师,面色立变,少顷却又哈哈狂笑。

元大师淡然道:公孙施主

未等他将话说完,敝先祖早截口道:元大师是来取我公孙鹤性命的么

元大师道:我佛以怎悲为怀,只须施主交还

敝先祖早截口道:并非我公孙鹤怕了你们,但那那东西此时确实不在在下身上了,且贵派之事,虽历经年,在下倒从未对何人讲过且也不再打算对人讲了。

听他如此说话,三人俱是大惑不解。

过得良久,元大师又道:公孙施主这般执迷不悟,老衲说不得只好领教施主高招了。

敝先祖又是冲天狂笑,只连道了个好字。

元大师面色微变,尚未出声,忽见敝先祖掌擎天,掌竖立胸前,正是天冥掌的起手式天罗地网。

苦苦大师和酒仙翁前辈二人方道得声不可

大惊之下的元大师早运足八成功力,轻飘飘掌拍出”

江湖浪子黄超和青青齐声惊道:“啊”

却听公孙鹳依旧淡然道:“江湖中无人不知敝先祖天冥掌的掌风中含有剧毒,倒也怪元大师不得。”

江湖浪子默然无声。

公孙鹤又道:“掌风甫与敝先祖身体相接,元大师便觉不对,当下立撤掌力,但百忙之中,又怎能将八成功力撤尽,虽只不到成功力加身,敝先祖还是被击得凌空飞出两丈开外。大惊之下,元大师,苦苦大师和酒仙翁前辈三人同时飞身而起,未等敝先祖身体落地,早将地接住轻放地上。”

青青惊道:“先前困住他的那毒圈”

公孙鹳点点头,道:“酒仙翁前辈当即便取出解药,运内力喂入敝先祖口中,但元大师的功力端的非同小可,虽不到成,已震得敝先祖五腑俱裂,饶是医圣就在当场,也难救其性命了。”

过得良久,公孙鹳又道br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