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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理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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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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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站了起来:“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不是yi个你们肯不肯答应的问题。你们将她藏起来,这是非常愚蠢的做法,而且,我们也yi定可以找到她。”

他说过这句话后,对另外三个人说:“我们走。”

我yi步跨到门前,对他们说道:“先生们,我也希望你们明白,这里是卫府,既然你们不请自到,我想,恐怕也根本不可能想走就走。如果真的就这么让你们走了,那么,世人还会以为卫府是不设防的,对不对”

四个不速之客原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起来准备离去,见我堵住了门口,便停下来,看情形,似乎是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我当然也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形,是以在yi步跨到门口时,便早已有了准备。

白素这时也站了起来,在那yi瞬间,我们迅速交换了yi下眼神,我于是知道,真的动起手以后,她会从后面与我配合。我相信,在人数上我们是占了弱势,但真的打起来,他们也定不能讨到便宜,何况就算红绫睡得再沉,这边打起来后,她也定然会惊醒过来,那时候,她就成了我们暗中的yi支力量。我相信,以红绫那女野人的力量,将他们四个人用手抓起来,向窗h外扔去都是完全可能的。

那个说话的陌生人此时似乎也失去了yi贯的冷静,冷冷地问道:“卫先生到底要怎样”

我道:“要怎样也不怎样,只是你们既然来了,总得将话说清楚再走。”

陌生人道:“事实上,该说的话,我早已经说过了。”

我淡淡yi笑,语露讥讽地道:“那只不过是你的yi厢情愿,那些话并非我所需要。而我需要的话,你是yi句都没有说。”

他问道:“那么,你需要我说什么话”

我举起了三个指头:“很简单,三个问题。第yi个,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与多多有什么关系第二,你们准备将多多带到哪里去带去了以后,将要对她干些什么第三,不管你们说的是错误也好,是特例也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陌生人再次冷冷地yi笑:“卫先生,就像你刚才说我们yi样,你想知道这几个问题,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你的yi厢情愿吗”

“事实上,我并不如此认为。”我道。

同时,我心中暗想,看来,今晚这yi架是非打不可了。在这时,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我准备首先向他们发起进攻,由我制住那个说话的家伙,他显然是这伙人的头,只要制住了他,另外三个投鼠忌器,总不会不注意他的安全。拿定了这个主意之后,我暗中向白素使了个眼色,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

正当我要行动的时候,陌生人说出yi句话,使得我愣了yi愣,行动就迟滞了yi步。

陌生人说:“如果你坚持要知道的话,我只能告诉你yi句话,如果不让我们带走她,那么,将会有着无穷的祸患,我希望你相信我所说的话,决没有半句虚言。”

他这话确然是让我心中yi凛。我固然是yi个不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人,但是,事情涉及多多,尤其是许许多多的事,对于我来说是完全不可解的,这个小女孩身上,充满着神秘。在这样的情形下,我确然无法判断此人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我自然知道,多多是有着极其奇特的来历的,我所说的来历,并非她是从她母亲的胎腹中生出来这么简单,她的母亲所给她的,只不过是yi具活着的躯体,而另外yi个来源给了她生命,也就是说,我们通常所说是父母给了孩子生活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甚至是根本错误的。生命有着yi个非常特别的来源,我曾怀疑多多来源于yi二三号的那个阴间,现在看来,这是错的,虽然的确有些人的生命是来源于那个阴间,但正如李宣宣所说,多多不是,多多是来源于另yi个地方。

这另yi个地方是什么所在面前这几个人是否知道

这yi点同样不可解。如果那个所在是yi个与李宣宣所在的阴间类似的地方,那么,我便可以称为另yi个阴间,这另yi个阴间同样有着两项功能,yi项是将人死后的灵魂收到那个所在去,另yi项则是让其中的某yi个灵魂通过投胎的方式进入人世。

所谓不可解也正是在这里,既然他们已经让多多进入人世了,为何又要将她弄回去

难道多多是私自逃出来的

像李宣宣的前任阴差yi样,在阴间偷了yi个特别的仪器,然后逃到了阳间

那只不过是极其短暂的yi刻,我虽然还有着许多问题需要思考,但客观上没有时间。我知道,我必须采取行动,否则,他们是不会告诉我任何东西的。

因为陌生人说了这句话,我的行动便迟滞了十几秒钟,这时候,我向白素yi点头,便从门口yi跃而起,同时,手已经伸了出去,目标是那个说话者的颈部。

当时,那个人是离我最近的,我估计最多也不会超过yi米五,这样的距离,当我出手的时候,不需yi秒钟,便可以将他制住。对此,我心中充满了自信,只要我的手抓住了他的颈部,那么,他便在我的控制之下,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也已经晚了。

然而,我万万没有料到,我的身体和手yi同向前攻去时,绝对超过了我预料中的yi秒钟,甚至连三秒都不止,而我的手根本就没有任何触到物体的感觉。我清楚地记得,我yi共抓了三次,但这三次所抓到的,全都是空气,根本就没有抓到那个陌生人。最让我气恼的是,那个人分明就在我的面前,但我就是抓不到他。

我当然不相信以我的能力抓不到这样的yi个人,于是,我再yi次运动起全身的功夫,猛地向那人扑过去,右手同时猛地yi抓。

这yi次,我抓到了yi只手,确确实实是yi只手,yi只人的手。

但也在这时候,我听到白素惊叫了yi声。

这yi声惊叫让我知道,我抓住的是白素的手,我知道我这yi抓是用了十成功力的,原是准备对付那个陌生人,如果白素没有准备的话,这yi抓定会令她受伤。

我大大地惊了yi下,猛地跳了起来。

这时候,我看到我竟然是睡在自己床上,而且,白素就睡在我的身边,她在这时也已经醒了过来。

难道,刚才的yi切全都是在梦中可是,为什么yi切又都是那么的真实呢

我连忙伸手开亮了灯,在灯光照射之下,我完全看清了我自己,确然是睡在床上的,卧室的门仍然反锁着,窗扇也都关着,房间里不像有任何人来过。

但有yi点让我大起疑心,那就是在我看门和窗的时候,白素也同样是yi脸迷惑地在看这两个部位,难道她也做了yi个同样的梦

就在这时候,她噫地叫了yi声,然后说道:“难道yi切都是梦”

显然,这不应该是梦,但不是梦又会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从床上起来了,而且进入了书房吗

突然,我想到了yi个问题,连忙从床上yi跃而起。

白素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是以她的动作几乎与我同时,我们yi起来到了酒柜前,两个人的手同时拿起yi瓶酒,酒瓶是空的。我清楚地记得,临睡前,我倒过这瓶酒,里面明明还有的。我再看柜中的酒杯,少了四只。

我和白素对望了yi眼,然后同时出门,跑进书房,见里面果然有四只酒杯。

伪作5错变 第九部:她的前生还活着

我们看到书房里有四只酒杯时,两个人大是骇异,yi时之间,除了瞪大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不知该做什么好。

这时,红绫可能是听到了我们的惊叫声,从她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她问。

白素见她yi脸的疑问,便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红绫道:“我听到了两声惊叫。”

白素又问:“除了两声惊叫以外,你还听到了什么”

红绫认真想了想,然后摆了摆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想到,红绫还是个孩子,她睡下以后,是不那么容易醒过来的,老年人则不同,老年人在睡觉的时候,只要有yi点动静,立即就会醒来。我这时想到了老蔡,应该将他喊上来问yi问,看他是否听到了什么。我相信,我那么大声地说话,他是不可能听不到的。

我正想着要喊老蔡的时候,却见老蔡的头探了进来:“有什么事吗”他问。

白素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在我的前面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两声惊叫。”老蔡说。

两声惊叫,仅仅只是两声惊叫而已,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难道这真是yi个危险可是,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做着同yi个梦如果真的是梦,那酒是谁喝的这四只酒杯是怎么跑到书房里来的如果说不是梦,那又是怎么回事那四个人呢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难道有什么人进出能够yi点痕迹都不留

白素对红绫和老蔡说:“没事,是我做了yi个恶梦。现在没有事了,我们在这里坐yi下,你们去睡吧。”

他们两个走了,我们两个却yi直坐在书房里,好yi会没有说yi句话。

白素先站起来,倒了两杯酒,然后又在我身边坐下:“他们是什么人呢”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但我能够听出,她并不认为那yi切都是梦。

如果不是梦,那么,他们是什么人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这事诡异之至,但我并不觉得害怕。我想,并非我怕他们,而是他们怕我,否则,在我向他们攻击的时候,他们为什么忽然就不见了

我们坐在书房里,有好yi段时间的讨论,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设想,却始终是不得要领,最后,我只好说:“算了,我们先去睡觉吧,如果他们yi定想达到目的,我相信,他们还会来,到时候,我们yi定要设法抓住yi个。只要抓了yi个,yi切就都清楚了。”

我以为他们还会来,但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来。我和白素重新上床不久便睡着了,醒来时已经九点多钟。

我们下楼时,便见李宣宣和多多坐在客厅里,红绫陪在yi旁。

李宣宣见了我们,连忙站了起来:“卫先生,现在,你是否能够相信我了”

我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对不起,这个世界上,j诈的人实在是太多,所以,弄得几乎所有人都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白素紧挨着李宣宣坐下来:“宣宣,别理他,说说你的情况,你们有什么发现”

她看了看多多:“如果你是问你托我的事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不辱使命,但是”

她后面显然还有话,但我已经是迫不及待:“真的你们已经有了进展”

李宣宣犹豫了yi下,道:“是的,我们知道了个小镇的地址,也知道了那家。”

我和白素同时叫了起来:“真的”

刚下来的时候,我们只是注意着李宣宣和多多,并没有注意到红绫的手上拿着yi张纸。在我们两个惊呼yi声之后,红绫便将那张纸递给了白素。

白素接过那张纸,看了片刻,便递给了我。

那张纸显然是我家书房里的纸,纸上有着两排字,第yi排是yi个地址,我yi看那个地址,果然是四川西康的yi个名叫塔岭的小镇,下面是几个名字,第yi个是龙昆华,第二个是刘翠英,后面还有三个名字,全都是姓龙的。我yi看这几个名字,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个龙昆华正是多多前世的丈夫,而刘翠英应该是多多前世的姓名,而下面的三个名字,正是她的孩子。

在我看这张纸的时候,白素早已上楼拿来了地图。

我们于是在地图上找,但是地图上并没有标上这个小镇,或许是这个镇太小的缘故。

李宣宣说:“本来,我很想给你们绘几张图的,但是,你们也知道,在那里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只是记了这个地址和这几个名字。”

白素说:“这已经非常感谢了。”

我禁不住好奇:“你们是用什么方法得到的”

李宣宣笑了笑:“你应该能够想到的,我们有思想仪。”

我知道了,他们利用思想仪这种非常特殊的仪器,提取了多多的全部忆,包括了意识,也包括了潜意识,在思想仪的面前,多多不再有任何秘密,难怪她刚才说原想给我们绘几张图,只要多多的脑电波被思想仪接收以后,她想到什么,在相应的显示屏上就可以显示出来,如果他们有纸张的话,绘yi张图,当然就是很简单的事了。

白素接着问道:“那么,她这种情形是怎么形成的,你们知道了吗”

李宣宣摆了摆头:“我刚才说了前半截话,就被卫先生打断了。我原是想说,我们对这种情形感到非常吃惊,因为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这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我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不过,过yi段时间,我们的研究可能会有结果。”

白素正要说什么,我连忙伸出yi只手制止了她:“等yi等。”

李宣宣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道:“刚才,你说你们还要研究。你还想将多多带走”

“这倒不必。”李宣宣说:“我们有yi种特殊装置,对她的脑部能量进行了复制。”

我惊呼道:“你们对她,进行了复制”

李宣宣应道:“或许是我用词不是很准确,但我找不到更准确的词。就像就像对电脑中的文件进行备份,我们有了yi个备份。”

yi个备份,这确然是yi种极其尖端的技术,至少我是不懂。不过,多多毕竟还是多多,这yi点没有改变,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宣宣接着问:“下yi步,你们有什么打算带着多多去那个塔岭镇可是,你们想过那将会是yi种什么情形吗”

带着多多去塔岭镇不,这是绝对不行的。我早已经想过,多多的前世是个当代人,与我们现在的时间极其接近,她的丈夫可能还活着,而她的孩子也应该有十几二十岁了,如果她突然出现在这些人面前,告诉那个龙昆华说:“我是你的妻子刘翠英。”然后又对那些孩子说:“我是你们的妈妈。”那将会出现yi种什么样的情形说不定会将这yi家人吓得当场昏过去。

我们当然不能带着她去。但我们又必须去yi趟那个小镇,我们需要知道,多的前世,也就是那个刘翠英是怎么死的,看能不能在那个小镇上找到帮助d的办法。

我还没有将我的想法说出来,白素便对李宣宣说:“宣宣,我想再求你yi件事,这件事,你yi定要答应我。”

白素的话刚说出来,我立即便知道她要求李宣宣的是什么事。我原想说:“不行,这件事不能托负给她。”但转而yi想,如果不托负给她,我们怎么办如果昨天晚上的事不是梦,而是客观存在的话,那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

李宣宣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能办得到。”

白素道:“我们准备去yi趟塔岭镇,但是我们不准备带多多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多多就叫了起来:“我要去,我要回去,那里是我的家,我要去见我的老公和我的孩子。”

白素便对多多说:“多多,请你相信我,我答应过要帮助你的,对不对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所做的yi切,全都是帮助你。但是,有些事还不是你现在能够理解的,所以,我们要先到那里去看yi看,然后再决定怎么帮你。”

“可是可是。”多多说:“我想回去,我想他们。”

我心中忽然冒出yi个念头,于是对多多说:“多多,我们也很想带你回去,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带你,他们来了怎么办他们找到了你,要带你走,怎么办”

多多当然知道我指的是会么,所以,脸色yi下子变得极其苍白。

李宣宣显然已经从多多的记忆组中知道了他们这个特定的所指,便问道:“她的记忆中有许多是关于他们的,他们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吗”

白素说:“这yi点,我们也不清楚,或许,你们有办法查清这件事。”

李宣宣想了想,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是欲言又止,然后问白素:“白姐,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白素道:“我想请你将多多带去,等我们从塔岭镇回来以后,我再与你联系,我们yi起商量yi下,怎么处理这件事。”

李宣宣听说是这个要求,顿时面露喜色:“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

她答应得太快了,我想,她之所以如此快便答复,肯定是她的主人对多多有着浓厚的兴趣。但事到如今,除了将多多交给那个阴间以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几句话之后,李宣宣告辞,带着多多走了。我和白素准备启程,红绫说这几天她在与温宝裕研究些事,也就走了。

在启程之前,我们做了yi些准备,最重要的yi点,当然是设法搞到了yi副地图。

除了地图以外,还有yi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入境问题,我和白素的意思yi样,我们不想办那些繁复的手续,毕竟白素将那架直升机驾回来了,至今仍停在穆秀珍公司的天台上。这架直升机是外星人杜令的杰作,上面备着超越现时代的防达跟踪装置,也就是现今yi些超级大国正在研制的隐形飞机,有了这样yi架飞机,我们根本就不必担心被雷达发现。再说,进入本地之后,我们可以旅游者的身份出现,好在我们也是中国人,谁会起疑心呢

路上yi切顺利,无事可记,便就此略过。

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们考虑到这架飞机如果降落在塔岭镇,定然会引来大麻烦,所以想找到山中的yi块小平地。这块小平地必须具备几个条件,yi是离塔岭镇不能太远,二是比较隐蔽,属于那种极少有人去的地方。因为这架飞机有着超绝的性能,要找这样yi个地方也不算太难。

我们很快便安全降落了,然后,向我们在飞机上看准的yi户人家走去。

人是群居动物,单门独户的人家,在平原中是不可想像的,但在山区则不yi样,山区的面积大,人口也极分散,往往是这个山垭yi家,那个山坳上两家,相互间的距离很远。这就给我们借宿提供了方便。

在飞机上我们测到的那户人家其实很近,但正所谓望山走死马,我们测到的只是直线距离,真正走起来,要翻山越岭,且山上根本就没有路,到处都是荆棘丛生,行走极不方便,因此,我们到达那户人家门前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们足足走了四个多小时。

看起来,这户人家的生活极其贫困,和树木搭起的棚屋显得非常破旧,上盖着的甚至是yi些山草。此时,这yi家人可能早已睡觉,所以四周没有任何灯光。

白素上前敲门,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见到屋里有了yi星灯火,最初,我们还以为他们用的仍然是油灯,后来才知道,如今这山区也有了yi些变化,至少是用上了电,只不过那灯的功率极小,而电力又不足,所以那灯非常的暗。

此段中“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原文如此,可能有误。

灯光亮起的同时,就有脚步声过来,接着就是yi个男人的声音:“谁在敲门你是什么人”

白素便说:“老乡,我们是进山来收购药材的,但是我们迷路了,冯在你家住yi晚上,我们可以付钱的。”

白素说我们是来收购药材的,这个借口当然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yi来,我和白素对中药材多少有些熟悉,万yi遇到内行问起,也不至于会露了马脚,二来,我们可能要在当地住几天,这样的身份有利于下yi步的行动。何况我们知道山里人朴实,不像大城市的人,给点小费就可以收买,如果煞有介事地用钱换点他们的药材之类,yi定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那木门丫的yi声开了,露出yi个中年汉子的脸,在这个中年汉子身后,是yi个正yi边往外走yi边穿衣服的中年女人,她还没有到门前,就问道:“是谁这么晚了。”

中年汉子便说:“他们说他们是进山来收购药材的,迷路了,借宿。”

女人倒是非常热情,说道:“快请进来吧。”

我们yi起走进去,女人似乎有些难为情地说:“看看,这屋里乱的。”

白素说:“不,我们能找到你这里,就已经够幸运了。”

那个中年女人yi下就同白素很熟了。这就是白素的出色之处,她能够与任何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建立起很近的关系。

这户山里人家难得见到yi个外来人,尤其是我们这种看起来像来自大地方的人,而且,人又是这么的随和,主人便很有兴趣与我们交谈。刚谈了几句,男主人便对他的妻子说:“他们可能还没有吃饭,你去给他们弄点吃的。

女人答应着,便进了厨房。

没多久,女人便给我们弄了yi顿饭,说起来,这恐怕是我们所吃的东西中最差的了。当两大碗食物送到我们手里时,我认真看了看,碗中yi半是红薯,另yi半是米饭,在这碗红薯饭的上面,有yi些黑乎乎的东西,那也许就是菜了。我们也实在是太饿了,再说,人家对待我们已经是够盛情,我知道,这山里虽然可以种红薯,却不yi定能种稻谷,大米在这里定然是极贵重。

我尝了yi口,大约因为从未吃的缘故,这食物还不算难吃。

吃过晚饭,与主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在女主人安排的房间里睡下了。

说实在话,如果不是我们经历极其丰富,各种各样的条件都能够适应,这样的地方,说不定yi个晚上都无法睡着。

第二天yi早,我们吃过女主人做的红薯粥,然后,男主人便拿出yi些药材来,让我们随便选。我们随便挑了yi些,给了他们yi个好价钱,夫妻两人高兴得合不拢嘴,听说我们要赶到塔岭镇去,并要在那里住下来收购药材,男主人便说他家在塔岭镇有yi个亲戚,他可以送去,也可以住在他的亲戚家里。

我心里很想他能带我们去,这山中的路,我们不熟悉,如果走岔了,真正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了。但这yi来yi去,要耽误他yi天的时间,我们心中又实在是过意不去。如果能像在外面的世界yi样,用金钱来解决问题,yi切当然好办。可这些山里人憨实,昨晚我们在这里留宿,要给他们钱,他们就说什么都不肯收。

推辞了yi番,实在推不掉他们的盛情,我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yi直走到中午,我们才到镇上,男主人便将我们直接引到了镇上的yi个亲戚家里。

他的亲戚姓龙,叫龙昌,是yi个非常憨实的中年汉子,话很少,对人却很实诚。

当时,我们给他yi百元钱,让他帮忙我们安排生活,他说这实在是太多了,怎么都不肯收,双方推拒了半天,才勉强收了。

中午,龙昌让他的婆娘做了三个菜,我们便坐在yi起喝酒。

我这样介绍似乎简单了yi点,因为三个菜似乎不会够我们三条大汉加上白素以及龙昌yi家人吃的。但实际上,这三个菜我们却没有吃完。这三个菜有yi个是炒鸡蛋,我估计至少炒了十个以上的鸡蛋,另yi个是煮南瓜,那可能是yi整只南瓜,装了满满yi脸盆。菜不怎么样,但酒却是好酒,这种酒既不是中国人惯喝的烧酒,也不是外国人的葡萄酒,而是yi种用特殊方法酿造的米酒,他们称为黄酒,入口味道极醇,后劲也足。喝下第yi口时,我就在想,如果是红绫来了,见到如此好酒,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喝酒的时候,我们便谈起了这个小镇。

龙昌介绍说,这是yi个非常小的小镇,镇上总共有七十三户人家,这还是因近些年从山中搬了些人来,所以才显得兴旺了些,前些年人更少,有好些年,仅仅只有二十多户人家。

以前,塔岭镇只有两姓人,yi姓龙,是镇上的最大姓,另yi姓刘,除此以外,再没有杂姓,但近些年陆续搬了些人来,镇上的姓也就多了。

我很想问yi问龙昆华家的情况,但怕引起他的怀疑,几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于是我想,下午和白素yi起出去走yi走,并且yi定要到那家去看看。好在我们的身份是来收购中药材的,他们也是极相信,又有龙昌替我们证明身份,yi切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早些年,我们也经常到内地来办些事,但那时的气氛似乎很特别,每yi个来内地的人,都会受到最严格的控制,任何yi个地方,只要出现了yi个陌生人,yi个小时不到,村干部就会找上门来。那时候天天搞阶级斗争,遇到所有陌生的面孔,都可能会被当作是来搞破坏的阶级敌人。

现在,这情形似乎大有改观,yi个陌生人,就是在某yi地住十天八天,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太大兴趣。

我正想着吃完饭以后要跟白素出门的事,却忽然听到yi阵笑声传来,接着就看到yi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龙昌家门前。

龙昌家的大门正对着那条沥青路开着的,地基要比路面高出yi米左右,用石头筑着,从路上到他家,要上yi个斜坡。

那女人笑过之后,便向他家里走来,边走边说:“大兄弟,家里来贵客了”

龙昌的女人见了来人,也不起身,便朝着外面喊:“二婶呀,喝杯酒来”

这话应答得极客气,但我见龙昌和他的女人,脸上似乎有着惊异之色,仿佛对这个叫二婶的女人有着恐惧似的,心中大觉奇怪。

在最初yi瞬间,我以为这个女人是镇上的什么干部,他们随便收留来历不明的人会给自己惹下麻烦,后来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那个二婶也是老实不客气,进门就坐下了。

我注意打量这人,她的穿着在这个镇上似乎是最好的,打扮得有点古里怪气,她手上没有拿任何物事,似乎是专门为了串门才来的,而且,她的皮肤很白,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yi个山里人,倒是有些城市人的气质,这就更让我相信,这个人大有来头,身份决非普通。可是,等她说话的时候,我立即便知道,这是yi个异人,而且,她的奇异之处,简直就让我和白素心惊肉跳。

二婶紧挨着白素坐了,从龙昌女人手里接过yi只碗,碗里盛着的是黄酒,咕噜咕噜就喝了yi大碗,自说自话道:“我来晚了,自然该罚。”

她说这话时,我便已经感到了她的怪异,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疯颠。但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便举起碗对我和白素说:“二位远道而来,我先敬你们yi碗。”也不管我们答应还是不答应,便碰了碰我们的碗,然后就干了第二碗。

这是她进门以后的第二句话,这句话yi出口,我便觉得她似乎知道我们的来历似的。我拿眼去看白素,她也正拿眼看我,显然,她也认为这个女人身上大有古怪,我们要小心才好。

因为对她的到来感到诧异,是以我和白素都没有喝碗中的酒。她却不依,说:“二位贵客,怎么不喝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山里人就算我前生欠了你们什么,但我今生毕竟是不欠的,对不对”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这次来,正是与前世的事有关,难道她知道并且以这样的话稻我们。

因为是初到此地的客人,我们当然不好拂了她的意思,便各自喝了yi碗。

我甚至注意到,她坐下来之后,这里的气氛就完全大变了,似乎每个人全都格外的紧张起来,这种情形在她到来之前是根本没有的。菜虽说不上可口,但我们的酒却喝得极热烈,她到来以后,就只有她yi个人在说话了,其他人全都闭口不言。

龙昌的女人几口吃完了碗中的饭,向里面的厨房走去。

白素yi见,连忙站起来,赶过去,故意大声问她:“茅房在哪里我要小解。”然后便跟着她走了进去,山里人所说的茅房就是厕所。

大约十几分钟后,白素从后面出来,再次坐回位置上,她的脸色竟怪异莫名,我敢说,我跟她yi生生活了这么多年,yi起遇到的怪事也实在可以说是太多,但从来没有yi次见过她诧异到如此程度的。

我拿眼去看她,并且用唇语问:“发生了什么事”

白素用唇语回答了我yi句话,却是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到的,不说她告诉我的事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就是她告诉我之后,我也根本就不肯相信。我遇到的怪事也实在可以说够多了,但我敢说,没有任何yi次超过了这次,因为这次的事在我看来,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白素用唇语回答我的那句话是:“她就是刘翠英。”

她说这个二婶就是刘翠英,我yi时还没有会过意来,所以有些表情漠然,接着白素用唇语补充了yi句:“她就是多多的前世。”

天,这怎么可能她就是多多的前世多多的前世竟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我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以为是白素搞错了,便用唇语再问了她yi次。

白素说:“没错,我已经问过龙昌的女人了,她告诉我,这个二婶名叫刘翠英,是街头杂货铺的女主人,龙昆华的老婆。”

这样的事实,我绝对无法接受,如果不是龙昌的女人弄错了,就yi定是李宣宣的阴间主人弄错了,yi个人既然有了今生,他的前世绝对不可能还活着,人只有yi个灵魂,也就是我常说的记忆组只有yi个这个灵魂根本不可能投胎先成为yi个人后来再次投胎又变成了另yi个人。

这是根本不可能有的怪事。

那时,我只觉得我是受骗了,yi定是某人在制造yi个什么阴谋,多多和面前的这个刘翠英是这个阴谋中的道具,而我和白素则是这个阴谋中的受骗者。

这实在可以说是太过份了。

伪作5错变 第十部:小镇上的灵媒

那个刘翠英似乎知道我和白素在就什么事交谈似的,她再次端起酒来。

“二位在打什么哑谜”她说道:“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到我们这个小镇上,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事,只管问我。不过,现在的任务是喝酒,来,我们干。”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她该不是成心要将我和白素灌醉吧。我知道山里人能喝酒,但如果她以为我和白素不能酒力,轻易就能将我们制服,那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最初,我们还心存着警惕,但渐渐地,似乎就入了她的毂,竟是大醉了。这里面有yi个原因,就是那酒入口极平,这便给了我们yi种假象,认为是没有多少酒力的,岂知其后劲力大得惊人,等酒意yi上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是烂醉如泥。

后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我是yi点都不知道,yi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我们竟醉了差不多二十小时。

龙昌的女人在我们的身边照顾着,看到我们醒了过来,脸上顿时露出惊喜。

我头痛欲裂,又似乎想不起是怎么回事,便问龙昌的女人。

她说:“你们被二婶灌醉了,睡了差不多二十个钟头。”

我yi听,猛吃了yi惊,然后将yi切都想了起来,便问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二婶了吗她为什么要这样灌我们的酒”

龙昌的女人说:“这也不能怪二婶,我们这里有这样的规矩,招待客人的时候,如果没有喝醉,就说明是我们的酒不好,菜不丰。所以,初次来的客人,我们这里的人就会拚着与他喝酒,yi直到双方至少有yi个醉了为止。但是,我们当家的是在县城读过书的,也在外面跑过yi些码头,所以他不理这些。这也怪我们不好,我没有先告诉你们,那种酒不能多喝的,后劲太足。”

她说得十分诚恳,我便也不好多说,便问道:“那个二婶是什么人好酒量。”

“她是我们镇上的仙姑。”她说:“yi年四季,总是这家请来那家请去,整个人就在酒里泡着,没点酒量,早是醉都给醉死了。”

她提到仙姑这个字眼,我多少也猜得了yi点,但还不能肯定,就问她:“她是仙姑她成仙了吗”

女人想了想,答:“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这里的人很迷信,有yi种人是专门替人家捉鬼禳灾的,我们就叫做仙姑。”

果如我所料,原来刘翠英是小镇上的yi个灵媒。

我想起内地前些年搞的破四旧立四新,是早便将这些给砸烂了的,便道:“这都是些迷信的东西,你们也肯相信你们不怕上面说你们是搞封建迷信吗”

女人说:“现在已经没有人管了,大家都顾着去赚钱,谁还有闲心管这些谁要信就让谁去信。其实,也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信这些,有很多大官,他们不yi样也进庙烧香拜佛”

现在这个话题当然是我所感兴趣的,正要再问下去,白素也已经醒了过来,或许她已经听我们说了yi会话了。

这时,白素便插言问:“那个二婶有些法力没有呢”

女人见我们如此问,顿时大惊失色,道:“这不能说的,说了就不灵了。”

看情形,女人是极相信她的,因此才会对此大为紧张。

白素又问:“她从小就能通灵吗”

女人还是那yi脸的惊悸,然后对我们说:“等中午喝酒的时候,你们自己问她好了,我是不能说的。”

我yi脸的疑惑:“中午喝酒喝什么酒我们的酒还没有醒呢”

女人说:“你们不知道昨天,你们不是已经答应了二婶的吗答应了二婶的事,你们可不能反悔,不然是要倒霉的。”

我转头去看白素,意思是问她记不记得有这回事,她显然跟我yi样不明所已,因而摆了摆头。我也是yi头的雾水,暗想,大概是昨天喝醉的时候,答应了二婶什么,但现在却是yi点都想不起来了。但就算是答应了,大不了再醉yi次而已,女人也没有必要如此紧张。

我问道:“我们有过答应二婶吗我是yi点都想不起来了。”

女人便说:“昨天,你跟二婶喝酒,你们两个人互相说对方的好话,什么酒中英雄,什么女中豪杰什么的,我也yi点都不懂。后来,二婶就拍着你的肩说:明天中午我请客,请你们两位到我家里再去喝个痛快。你也拍着二婶的肩膀说:好,yi言为定。那时候,我和我那当家的真是为你捏了yi把汗,在我们这里,绝对没有人敢这样跟仙姑说话的,更没有人敢拍仙姑的肩膀,我们以为那是要要”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但我已经知道,那是要倒霉的。但我这个人,如果说要倒霉的话,这yi生之中,大概也可说倒了够多的霉了,不怕再倒yi次,如果说幸运,那我也确然是够幸运,任何yi次大风大浪,也都闯过来了,倒实在没有什么再好怕的。

当时,我们问了与二婶约定的时间,女人说:“山里人家,有什么时间不时间的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你们去就是了。”

虽然我知道我能够找到二婶的家,因为她的家在多多的讲述中已经多次提到了,我相信,不论她真是多多的前世,或者这是yi个什么阴谋,那个家与多多所述yi样,这yi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中午的这餐酒,我们当然是要去喝的,别说是再醉yi回,就是去闯yi闯刀山火海,我们也定不会皱yi皱眉头。眼前的事实在是怪异奇特,大大地激起了我们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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