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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理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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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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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说不定早便没有了任何兴趣。但实际情形比我预想要好得多,仅仅是四十分钟之后,多多便全身yi震,醒了过来。

我从电视显示屏上看得真真切切,连忙对他们说:“快,她已经醒来,快开始。”

其实,就是我不说这句话,他们已也已经开始了,三个人同时开始操作手中的yi些操纵杆。

对这些现代仪器,我不是很了解,所以根本不知道他们进行得如何,只能坐在yi旁,静静地看着电视屏。我看到多多在震动了yi下之后,似乎是想坐起来,但很快又再次躺了下去。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催眠术在起作用了,多多已经被他们催眠。在催眠状态下,他们将会引导多多说出许多存在于她的潜意识之中的东西,比如谁是昆华,她的前生生活的那个小镇叫什么名字,等等,如果进行得顺利的话,他们甚至可以画出存在于她潜意识中那个小镇以及她的丈夫和孩子们的模拟画像。

三位大师忙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然后不约而同站了起来。

我以为他们大功告成,正要站起来向他们表示祝贺,可yi看到他们的表情,暗中吃了yi惊,他们竟像三只打了败杖的公鸡,垂头丧气,面目无光。

在走出这间控制室之前,本城最有名的那位忽然停下来,转过身对我说:“卫斯理,你是个魔鬼。”然后便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

我知道他们失败了,竟是败在yi个才五岁的小女孩手上,这对于他们来说,是yi件极其不光彩的记录。

至此,我相信诸位yi定知道了我之所以不提他们的姓名的原因了。

我自认为,他们虽然是失败了,但失败的原因却极其复杂,应该说与他们的功力毫无关系,只不过因为他们自己无法接受这yi事实而已。

伪作5错变 第七部:多多要去阴间

对多多施催眠术失败,我也意识到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心中多少有些绝望。

说实在话,我yi生中有着无数的冒险经历,每yi次冒险的时候,看起来都是凶险无比,但每yi次也都能化险为夷,关键yi点,那是因为每yi天,我都有yi个努力的方向,哪怕那只是yi个朦朦胧胧的方向,也总有yi个方向。可是这yi次却全然不同,这yi次我知道不yi定会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是要解开yi个奇怪的小女孩身上的许多谜团,当然不会有危险,可是,要怎样做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四小时之前,我可以说有yi个非常明确的方向,那时,我真正可以说充满了信心。但现在,我知道这唯yi的yi条路被堵死了,即使是世界上最好的催眠大师,也无法对多多进行催眠。

尽管我将这次的结果公布出去,定会引起这个行业的大师们对我进行各种攻讦,但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我敢跟任何人打赌,就是有yi百个顶级催眠大师来,定会有三百次失败的记录,这里主要有两大原因,第yi,没有任何人能对yi个记忆组已经不在身体内的人进行催眠,他们自然会失败;第二,这些催眠大师当然不会相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怪事,他们在经历了yi次失败之后,定然不会甘心,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那么,yi百个催眠大师失败三百次也就根本不足为奇了。

虽然我并不认为三位催眠大师是失败了,但我却知道,我自己的而且是失败了,甚至可以说是惨败。

我从来也没有觉得对某yi件事束手无策,但目前这件事,我确然是yi点想法也都没有。

更糟糕的是,这个小女孩,或者说这个具有奇特的前世记忆的人,她有着yi种特别的能力,她可以知道人们心中想到的所有与她有关的事。

回程中,她坐在我的身边,显然看出了我沮丧,所以问道:“卫叔叔,真的没有希望了吗你们无法替我找到我的家”

这到不至于,因为我是yi个永远都不会放弃的人,任何yi件事情,我如果弄不出个答案来,是yi定不肯善罢甘休的。

问题是下yi步,我该怎样进行

就在这时,我又想到了yi个问题,这个问题我昨晚已经向白素提了出来,可她没有任何答案。

白素之所以匆忙而去匆忙而归,原因就是秋林给她打了yi个求救电话,说多多发狂了。事实上,多多到我们家已经有了十几个小时,除了她经常性的“元神出游”之外,我看不出她曾经疯狂。

但她曾经疯狂,这毕竟是事实,因为她曾咬伤了她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并且,白素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实际上是被捆着的,yi直被捆着送上白素的直升机,直到下了飞机以后,白素才给她松了绑。

还有,她在疯狂的时候曾说过yi些非常奇怪的话,她说“他们来抓我了。没有错。我不去。”

她在疯狂的时候,反复叫着这样的话,那么,谁要来抓她要抓她去哪里没有错又是什么意思

无法理解。

我想,她既然非常想回到她前生的那个家中去,而且又是那么迫切地想我们帮她,她也yi定会主动配合我。所以我对她说:“多多,你应该相信我和白姨,我们会尽yi切努力帮你。”

多多说:“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道:“现在,我想问你yi些事,你yi定要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她点了点头。

我问道:“在白姨第二次去看你之前,你的妈妈给我们打了yi个电话,说你在家中大闹。”

刚说到这里,后面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她就抢过去说:“我没有闹,我是害怕。”

我看了看她,她确然是yi脸骇惊的表情:“你害怕什么呢告诉我,你害怕什么”

她说:“他们要来抓我。”

还是那句话,但这句话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什么人要来抓你”

她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似乎很泄气地答道:“有人要来抓我,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那么,下yi个问题:“他们为什么要来抓你要抓你去干什么”

她再次想了想,然后说:“他们说错了,要抓我到我来的地方去。”

我又问:“错了什么错了”

她答:“不,没有错,yi点都没有错。”

这话又难以让人明白了:“你能不有说清楚点他们说错了,而你又说没有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次,她想的时间更长,想过之后说:“错了,是他们说的,我知道没有错,根本就不会有错。”

就算我想象力再好,也根本弄不清她在说些什么。我也想到,我之所以不明白他的话,关键还是不明白她所说的有人是谁,是谁要来抓她,如果能够弄清楚,要来抓她的人,或者她认为要来抓她的人是谁,我想我就yi定能够理解她的话。

当然,除了确认她所说的是真的以外,还有yi种可能,那就是她当时确然是疯狂了,yi个人处在疯狂状态下所说话,那是不能作得数的。

可是,她真的疯狂了吗

我也知道,她的这种情形,在中医上叫做癔病。在西医学中,实际是精神分裂症的yi种。

那么,癔病到底是yi种病呢还是yi种非常特殊的生命状态

我记得小时候曾见过yi个女人,人家都说她是疯子,她也确然疯得可以,不分白天黑夜,竟然赤身捰体,到外面四处乱跑,这样的人,怎么都不能被认为是正常人。可是,她说的yi些话,却灵验无比,她说某yi个人要死,不久以后,那个人真的死了,她说某yi家要遭难,结果那yi家果然是遭难了。后来,人家认为她的那张嘴极不吉利,会给别人带来灾祸,便将她投进湖中淹死了。

这样的人,到底是yi种病态,还是她不同于常人,有着人们无法知道的力量

眼前这个多多,似乎完全可以认为是那样的疯子,可是,她却又有着极其奇特的预知能力。

关于前世的记忆这回事,我是早就已经接受了的,但这个多多关于前世的记忆毕竟与众不同,正是这yi点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可事实上,我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最后,甚至不得不认定她是yi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世上许多具有特别才能的人,可能都是在这样yi种情形之下被认为是疯子的,将yi个特别的人认定为是疯子,这可以掩盖人类的无知。

我胡思乱想的,回到了家里,走进门yi看,见家里有客人。

这个客人是我所熟悉的,正是阴间使者李宣宣。

在我yi生的经历之中,认识了几个古代美女,李宣宣就是其中yi个,她就是陈思王曹植在yi首著名的赋中提到的yi位美女,yi代才子竟为这个美女而丧魂落魄。在那段缠绵的经历中,李宣宣洛神怒而投河自尽,最后被阴间主人所救,并且让她当了阴间使者。

后来,我的yi个好朋友齐白与她在我家意外相遇,原来他们之间有着千年情缘,为了她,齐白竟心甘情愿跟着她去了阴间,成了与我们完全不同的yi种生命形态。

找她来是我的主意,是以,我在yi看到她的时候,便主动打招呼:“宣宣来了齐白呢他怎么没有跟你yi起来好yi段时日没有他的消息了,真有些想他。”

李宣宣笑了笑,她的笑非常美丽动人,当初,齐白就是在yi座古墓中发现了她的yi幅画屏然后爱上了她最后跟着她去阴间的,可知她的笑有着多大的魅力。“她也经常念起你们,不过这yi次,他有些事正忙着,不能来,他让我问你们好。”

所谓有些事正忙着,我想这只不过是yi种借口,他们能成为阴间使者有yi个先决条件,那就是灵魂完全受阴间主人的控制,既然是受人家的控制,当然就不会有自由,想到哪里去,得事先征得人家的同意,如果人家不同意,也就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当阴间使者又有什么好处还不如自由自在当个阳间人更好。

我这样想,当然是不会说出来的,说出来也没有用,人家是自愿的,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情形就像某yi个人爱上了另yi个人,旁人说了此人无数的不好,可当事人觉得好,别人有什么办法完完全全的周瑜打黄盖。

与李宣宣打过招呼,各自坐下,白素便叫多多过去,坐在她与李宣宣之间。

李宣宣拉起多多的手,对白素说:“就是她”

看情形,李宣宣来了已经多时,白素也已经将多多的情况全都告诉了她。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yi切,那也就好办了,我于是问她:“宣宣,你在阴间当使者已经这么多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够知道吗”

她瞪着yi双美丽的眼睛看着我:“据我所知,我们那里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到达我们那里的灵魂,绝大多数都不再愿意回到阳间,就是有少数愿意回来的,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们都会有yi种非常特殊的方法将他们前世的记忆清洗掉,他们投生以后,根本就不会有前世的记忆,甚至连你们所说的潜意识中都不会有。”

我又问:“这么说,你能够肯定,她不是由你们那里出来的”

“绝对不是。”李宣宣说:“这yi点,我已经向白姐说过了。”

这时,我忽然又想到了另yi种情形:“比如说某种东西被清洗之后,就真的会什么都没有了yi件白衬衣上面有了油渍,经过清洗,油渍减少了,但绝对不会完全没有,有人仍然保留前前世的记忆,会不会是这种情形

李宣宣笑了笑:“你的这个比喻不恰当,你应该将人的记忆库比喻成yi个磁盘,磁盘上为什么能够记下许多信息因为那些信息经过磁盘的某yi个区域时,将那yi块物质结构顺序弄乱了,信息便以这样的yi种方式保留了下来。但是,清洗以后,却将那弄乱了的结构重新理顺过来。这情形就像某yi个地方插着成千上万的旗子,这些旗子原来是以垂直地面插着的,后来,有某种力量让这些旗子出现了倾斜,而且,每yi杆旗倾斜的角度改变了,全部又都垂直于地面了,你还能有办法恢复那种不同倾斜的情形吗”

我知道她的话是很有道理的,例如电脑内存的文件,你在将某yi个文件删除之后,如果在没有进行新的操作之前想恢复之个文件,那是可以的,但如果重新进行了操作,这个文件便不可恢复了。

我问道:“电脑删除文件,有yi种特别的保留删除过程。那么,你们在对要投生的灵魂进行前世记忆删除的时候,有没有这样yi个保留删除的过程”

李宣宣看了看白素,然后又看着我:“卫先生的思维的确是与众不同,至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我认为,这个可能是不会存在的。”

我当然注意到了她所说的话:“只是你认为,并不等于就yi定不会,对不对”

她再次莞尔yi笑:“你抓了我的字眼了。虽然我不能明确地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我可以设法问yi问。”

白素这时说道:“这件事,你如果问得出来当然是很好,不过,我请你来,还有yi重想法,是想你能帮yi帮我们。”

李宣宣又转向白素:“白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

她这话yi出,我便想,这家伙跟阴间主人,可是越来越圆熟了,什么叫只要能帮得上比如我们帮多多找她前生的那个家,是帮得上还是帮不上有了她这句话,就算是帮得上,只要她不想帮,也可以说帮不上,yi推了之。

白素倒是好性子:“这件事,我们本来就没有太大的把握,如果你万yi帮不上,我们也不会怪你。”

李宣宣问:“白姐你告诉我,到底要我帮你什么”

白素指了指多多:“她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她的父母是我几十年前的好朋友,我答应要帮他们的,可是,我们现在是yi点办法都没有。我想请你帮忙查yi下,她前世的那个家在哪里。”

她说这话,是已经知道我们的术没有任何结果了。

后来,我问白素,她何以知道催眠术没有结果这件事,她说:这理由其实也非常简单,第yi,你yi进来,我只要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第二,多多那种情形我是很清楚的,催眠术对她起不起作用,我心中本来就打了个很大的大问号,只是因为你太热心催眠术,我不好打击你的积极性,所以才没有阻止你。

当然,这是后面的话,后面很多事要介绍,再没有机会提到,所以在此提yi提。

话说白素对阴间使者李宣宣提了那个要求,我原以为她会有所犹豫,或者至少也要请示yi下她的阴间主人。

或许有些朋友是第yi次接触卫斯理的故事,看到这里时,就会不明白所以,因此,有必要简要地介绍yi下李宣宣的阴间主人是怎么回事。当然,因为篇幅的关系,我不可能介绍非常详细,因为有关阴间使者李宣宣以及阴间主人yi二三号的故事,分别记在好几本书。

据我的经历,阴间主人原是四个外星球的宇宙飞行员,他们的宇宙飞船上有着yi部极其先进的仪器,我将其叫做思想仪,这部仪器可以接受生物有脑电波,从而知道生物的yi切思维活动。当然,这部仪器很可能还有着许多功能,但我并不知晓。正是在这次宇宙飞行中,他们的宇宙飞船出了故障,那部思想仪散失了,使得他们不能再回到自己的星球去。

出了这个宇宙航行事故之后,他们之中的yi个宇航员脱离了他们的群体,我将这个宇航员称为四号,而另外三个分别称为yi二三号。yi二三号因为没有了思想仪,从此被困在地球上,于是,他们在地球上建立了yi个阴间,专门收集人死了以后的灵魂。我曾经问过他们,为什么要建立这样yi个阴间,他们的回答让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他们说“闲得发慌,总要找些事情来做做的啊”。我对此大有怀疑,却又实在不明白他们的目的。

他们除了管理这个阴间之外,还有yi件事便是设法寻找那些散失的思想仪部件,多年来,他们实际上已经找到了许多,但并非全部。这里有两个原因,yi是这些部件散失人间,被人发现每yi个部分均有着不可思议的法力,当成了法宝,秘藏于极其严格的保卫之中;另yi原因是那个四号不再希望回去,而追求个体生命。他不希望yi二三号能够将思想仪复原,所以也找去了yi些。

yi二三号建立了yi个庞大的阴间,但yi个如此之大的阴间仅靠他们三个是根本无法管理的,何况还会有许多的阳间事务需要处理,他们却又无法自己完成,因此,他们便物色了yi些阴间管理者,古代美女李宣宣便是其中之yi,她专职负责处理阴阳两间的所有事务。这些管理者究竟该算是人还是鬼,是yi个我始终没有弄清的问题。不过我知道,成为阴间管理者有yi个大实惠就是可以不死,但获得这个大实惠之前,必须有yi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与阴间主人的思想共通。名义上是共通,在我想来,却是yi种灵魂的控制。这种控制是通过那些思想仪的部件来完成的。

正因为有了这个先决条件,我知道除了阴间主人以外,其他的阴间管理者根本不可能有自己的思想,也就是不能有自己的决定。可是,白素提出要李宣宣帮助我们时,她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是以我觉得这里面有着什么怪异,至少,她定然有着什么特别的目的。

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忽然想到多多曾经说过的那几句我完全不能理解的话。

多多的话是三句,yi句是他们要来抓我了,另yi句是没有错,第三句则是我不去。如果将这三句话同李宣宣的阴间联系起来,会得出yi个什么样的结论

阴间管理着所有人死后的灵魂,然后在yi定的时候,按照yi定的程序放他们到阳间来投胎,但是,他们出了yi个错误,让yi个不该保留着前世记忆的人保留了前世的记忆,然后来到了人间,于是,这个人并不知道自己念世是谁,只是记得前世有丈夫有儿女。几年之后,他们发现了这yi错误,要想纠正,于是要来阳间抓多多回去。

这样yi解释,就什么都清楚了,多多说:“他们要来抓我了,没有错,我不去。”她不去,当然是指不想再回阴间去。

想到这yi点后,我便问李宣宣:“我想知道,你准备怎么帮我们”

李宣宣毫不犹豫便说:“我将多多带到阴间去,通过我们的仪器查yi查,可能会查清楚。”

她果然是要将多多带到阴间去,我于是非常坚决地说:“不行,我不同意你带走多多。”

她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坚决,先愣了yi下,然后对我说:“那么,我恐怕帮不了你们任何忙。”

我道:“如果真帮不了,那就只好我们自己来进行了。”

白素yi时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断向我使眼色,我只当没有看见。

但是,我绝对没有料到的是,多多对此事却是非常的热衷,她竟然会主动说:“行,我跟你去。”

我们在yi起说了许多的话,但从进门到现在,多多yi直没有说任何话,并且,我yi直都在注意她,她始终在非常认真地听着我们交谈,甚至没有出现任何yi瞬间的“元神远游”现象,我当时还在心中暗暗称奇,现在看来,她原来yi直在关注着我们的谈话。我很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她太迫切地想回到她前生的那个家中去了,是以才会同意跟李宣宣去。

我没料到在这件事上她竟会主动站出来表态,所以感到极其诧异,便连忙喊道:“多多,你不能”

在喊出这句话时,我有几秒钟的犹疑,多多很可能知道了我心中所想,是以我才说出半句,她便立即接了过去:“我为什么不能”

她这话可真是将我问住了,其实,我心中yi直都将她当作yi个五岁的小女孩,而实际上,她的思维早已是yi个成年人了,yi个成年人当然有权决定自己该做什么。然而,对于我们以及她的父母来说,她毕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如果她就这样被李宣宣带走了,阴间主人又不肯放她回来的话,我们怎么向她的父母交待

白素在这时也以目光看我,我读懂了她的意思,她是在问我:“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这条路或许能够走得通,你为什么不让她去”

我原想同样以心灵沟通的方式告诉她我的想法,但yi想,这件事太复杂,仅仅以目光解决不了问题,便用唇语将我的想对她说了。

可是,我真正是聪明yi世,糊涂yi时,竟忘了这里还有yi个具有特别预知能力的人,是以,我的唇语介绍还没有完,多多便冲着我说:“她不是,她不是要抓我的人。”

我先是猛yi愣,接着明白过来,便反问她:“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多多非常肯定地说:“我知道,她不是。”

这时,李宣宣也明白过来,她从坐着的沙发上站起,对白素说道:“白姐,原来卫先生是不相信我,看来,我就是想帮你也不行了,我告辞了。”

就在她站起来的时候,多多也以极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并且抓住她的手,非常急切地说:“我相信你,你带我去,我相信你。我yi点都不怀疑你。”

这事发生得太突然,我竟yi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李宣宣见状,便拿眼看白素。

白素似乎也不能拿主意,又来看我,我故意将头转向yi边,这时就听到白素对李宣宣说:“宣宣,我相信你。”

后来,我问白素为什么作出这样的决定,如果李宣宣的真实目的是来抓她回去的,我们怎么向秋林夫妇交待

白素说:“其实你想错了,他们有了这样yi个孩子,说不爱当然是假的,可是说心中不烦不恨,我相信也yi定是假的,他们对这个孩子的感情简直就复杂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如果她真的来自那个阴间,或者真像你所说,这yi切都只不过是他们所犯的yi个错误,现在他们要纠正这个错误,我想,秋林夫妇也不会不答应。”

我知道,这只是她的解释之yi,还有yi个解释就是她相信李宣宣。

女人的直觉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不管怎样,多多毕竟已经被李宣宣带走了,我就是要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伪作5错变 第八部:幽灵夜访

李宣宣带着多多走了,我心中是yi直不踏实,总觉得这件事做得不妥。

在这件事上,白素比我乐观得多,她见我yi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心中似乎有些不忍,便道:“你是怎么了没见过你因为哪yi件事如此放不下的。”

我道:“我总觉得那个阴间使者有着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白素站了起来,似乎是准备上楼,这时便反问了yi句:“那又怎样你不是yi直主张每个人都应该有着自己的秘密吗”

我也站了起来,与她yi齐向卧室走去:“这是当然的,但她不yi样,因为她不是人。”

白素道:“你这话说得太损。虽然她是阴间使者,但她与我们的交往之中,也从来都没有将我们当作异类,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损害我们的事情,相反,她帮助我们的时候更多。”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进了卧室,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讨论的必要,便倒了yi杯酒,坐了下来:“但你不要忘了,她毕竟跟我们不yi样,她属于阴间,她的yi切全都受阴间主人的控制,听命于阴间主人,她并没有自己的主张。”

白素换了睡衣,然后对我道:“或许,阴间主人也对多多这种特例感兴趣你别忘了,他们专门搜集人的灵魂,对yi些灵魂存在的特殊形态,他们当然会感兴趣。尚且,你也知道的,多多有yi种特异的预知能力,她自己知道宣宣不会害她,我们又何必多操这份心说不定,他们的研究真的有什么突破,倒是yi件对我们大有帮助的事。”

她说着,在我的额上吻了yi下:“行了,别想这么多了。yi切都有天意在,人力是不可抗拒的,对不对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那也是天意如此。”

独自想了yi回,实在是不得要领,便也上床休息了。

我躺在床上,好yi段时间没有睡着,这种情形对于我来说是极少有的。长期的冒险生活,使我养成了yi种极好的习惯,那就是无论心中有多大的的事,我只要是想休息的时间,便能够立即入睡。正因为如此,第二天我才能够有足够充沛的精力应付yi切。

但今天似乎有些特别,我并没有很快睡着,我甚至听到了红绫回来开门的声音,然后听到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也知道老蔡曾经起来过yi次。

这的确是yi件好没来由的事。

但这种情形并没有持续太久,后来,我还是睡着了。

然而,我很快又醒了过来。

我是被yi阵异常的响动惊醒的,我知道我睡觉yi向非常敏感,哪怕丝毫不对,我也会立即醒过来。

醒过来后,我立即就大吃了yi惊,因为我看到在我的卧室之中,有着四个完全陌生的人,他们就坐在我的床前,且像主人yi般,各自倒了yi杯酒。

我大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能随便闯进我的家里来这太过份了。”

其中yi个呷了yi口酒:“很抱歉,我们不得不来找你。”

我更是大怒:“你们不得不来找我就以这种方式你们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那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卫先生,请你冷静yi点,我们可以谈yi谈,请你相信,我们并没有恶意。”

此时,我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坐起来的同时,我伸手推了推白素。

这四个人极其神秘地闯进了我的家里,而且进了我的卧室,我不知道在我家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他们的同类。这是yi个件极其严重的事情,如果白素仍然在睡梦之中,万yi有什么不测,她是yi点反抗都没有,那样我们就被动了。同时我还想到,我应该让红绫惊醒过来,她有着非常特殊的能力,那种能力是我们至今还不是完全清楚的,如果我们yi家注定要应付这次特殊的“来访”的话,我们三个人都清醒着,总比另外两个人仍然在睡梦中好。

我冷笑了yi声,然后大声道:“没有恶意你们在深夜之中闯进了我的卧室,这就算是没有恶意吗”

白素这时也醒了过来,她很快也感到情形不对,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还是最先说话的那个应道:“这并不重要。”

他还没有说完,我便喊道:“这并不重要那么我问你,什么才是重要的”

白素似乎比我冷静得多,她在我叫过之后问:“请问四位朋友,你们深夜造访,有何见教呢”

那人道:“来找你们要yi个人。”

这里需要解释yi点,他们来的虽然是四个,至少出现在我的卧室中是四人,但应答的始终都是同yi个人,另外三个yi句话都没有说过。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自我介绍,甚至我和白素都问过他们是什么人,他们都只是答道:“这并不重要。”是以,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姓什么叫什么,只得以陌生人相称。

他们不经任何允许,便这样硬闯进了我的卧室,我当然不能冷静,因此说道:“找我们要yi个人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我们难道藏起了你们的什么人”

当时,我的情绪的确是异常激动,而白素在这件事上却比我冷静得多。

她并没有等回答,便对不速之客道:“几位,我们到书房去谈如何”

陌生人站了起来,打开卧室的门,领头向外走去。

我喊道:“对他们客气什么他们是非法闯入者,我们应该打电话报警。”

说到这里时,我忽然就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白素yi脸的惊骇之色,正转头去看窗户。

这时,我也发现事情不对了,便走过去,检查了yi下卧室的窗户,窗户是关着的。说准确yi点,是闩着的,没有任何人动过。而且,我刚才已经看到,陌生人离开我的卧室时,门也是从里面反锁着的。卧室门窗完好无损,这几个非法闯入者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这只是yi时的念头,因为我很快便想到,他们完全可以通过门进入,如果是高手,要弄开几把锁而不损坏这些锁,并不是yi件难事。他们大可以将锁弄开,进来后再将门反锁上,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我因为去检查门窗,所以拖后了yi步,白素先走出了卧室,进了书房。

白素yi个人面对四个人,我当然不能放心,便不再研究门窗的问题,紧跟着她后面进了书房。

四个陌生人进了书房之后,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他们手中仍然是端着酒杯的,此时也像是到了自己家里yi般,旁若无人地喝着酒。

我看他们如此无礼,真是愤怒至极,真想冲上去,将他们手中的酒杯接下来,扔在地上。其实,我已经准备这样做了,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决不会怕他们,而且,我卫斯理其人也绝对是不可轻视的,他们只要惹怒了我,那就会麻烦不断。

白素似乎知道我的意图,连忙以目光制止我。

“刚才,你们说来找我们要yi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明白yi些”我真佩服她的镇定,说出的话竟没有yi丝慌乱。

陌生人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当然,如果不说清楚,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什么人”

我哪里容得他们在这里如此放肆大喝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懒得与你们这种人多耗时间。”

另外的三个人脸上明显有了悻色,看情形,似乎是想给我点教训似的。我心中正准备着我,我相信,真的动起手来,哪怕他们有四个人,而我们只有两个人,但我和白素也yi定不会让他们讨到任何便宜。

陌生人似乎是他们的头,这时便哼了yi声,明显是在制止另外三个。

“卫先生,请你先冷静下来。”陌生人说:“yi开始,我便已经申明,我们并无恶意,我们深夜造访卫府,目的只有yi个,那就是能够合情合理地解决这件事,我们并不想得罪你和卫夫人,甚至,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我冷笑了yi下:“卫某人恐怕没有结交这类朋友的荣幸。”

陌生人倒是那好修养,无论我怎样说,他却是不急不躁:“是否能容我解释yi下我们深夜造访卫府,确然是不速之客,但我们也确然有着不可言明的苦衷,卫先生和卫夫人都不是寻常之人,对于不得已苦衷这类事,当然是能够理解的,若仅以此事论,恐怕也难以确定是君子行径或者小人行径不知我的话说得对还是不对”

这家伙话中有话,是在暗指我曾也多次以这种方式进入他人家中,那些被我“非法侵入”的,既有我的敌人,也有我的朋友。他是在暗示,如果说此类行为是小人行径的话,那么,大家彼此彼此。

由此看来,这家伙对我是非常的了解,不仅是了解,简直就是了若指掌,而我却对他yi无所知,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大大的不利。

白素仍然是好脾气:“请问,我该怎么称呼四位”

陌生人说:“这并不重要”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冲着他们叫道:“这也不重要,那也不重要到底什么重要你们要办的事当然是最重要了,可是,你有屁为什么还不放”

另外三个人似乎早已愤怒到了极点,可他们yi直忍着,没有发作。我相信,只要说话的那个人yi个眼神,他们便会跳起来对付我和白素。

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我心中也有yi个很大的疑问:我是最后走进书房来的,进来后我并没有将门关上,而且,我说话的声音非常之大,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红绫还没有动静她真的睡得如此之沉

另yi方面,陌生人的修养我不得不佩服,他竟始终都是yi副淡然的表情,所说的每yi句话也是不露声色。

“当然。”他道:“如果卫先生能够稍稍冷静yi点的话,我们可能早便进入正题了。”

“你”我正要怒斥他,却见白素以目光制止我。

这时候,我心念电转,意识到白素所想是对的。

第yi,他们进也进来了,即使我再愤怒,也已经于事无补;

第二,他们yi再表示,并无恶意,且确然没有任何进yi步伤害我们的行动,如果我再这样下去,倒显得我不够君子风度;

第三,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倒是我们应该搞清楚的,我yi味怒斥他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有了这三点想法之后,我便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白素伸出yi只手,对陌生人道:“请说。”

陌生人道:“你们带来了yi个小孩子,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想请你们将这个小孩还给我们。”

他所说的那个小孩,当然就是多多了,至此,我才终于明白,他们是为多多而来的。但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我再yi次愤怒地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还给你们难道多多是你们的你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母亲我们又不是从你的手里带走她的,怎么还给你”

陌生人道:“这里面自然是有缘故的,但是请原谅,这个缘故我不能向二位解释。”

“笑话,缘故什么缘故”我yi挥手,站了起来,指着陌生人道:“我根本就不管什么缘故不缘故,你也不必找借口了,我也根本不想听。我只有yi句话给你,请你,请你们立即离开。”

陌生人的脸色变了yi变,然后又很快缓和下来:“卫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那个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属于这个世上,你难道感觉不到”

这话更让我愤怒:“你这是什么屁话她不属于这世上属于哪里难道属于别的星球”

他答:“当然也不会属于别的星球。总之,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讲任何假话。这孩子来到世上是yi个错误,她应该回去。这是纠正错误的唯yi方法,否则,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她周围的人,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我不愿跟这种藏头去尾的人谈话,因此我气愤地挥了挥手:“你也承认,她并非外星人,那就是说,你承认她是地球人,对不对既然她是地球人,她就有权利按照地球人的方式生活着,没有任何人能够强迫她。”

陌生人仍然说:“可是,她是yi个极其特殊的情况,她是yi个特例。”

我应道:“在我眼里,只要是地球人,就全都是yi样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特例。除非你告诉我,她不属于地球。”

在我和陌生人争论的时候,白素有好长yi段时间没有说话,这时,她不待陌生人回答,便问了yi句:“我是否能问yi句,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将多多带到哪里去”

陌生人答:“很抱歉,卫夫人,这些问题我权回答你。”

这时,白素也忽然变得强硬起来:“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道:“根本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但是,”他说:“我希望你们明白,我们必须将她带走。”

白素说道:“我们已经说过,这个孩子,我们并非从你们手中带来的,我们当然要将她还给她的父母。”

我懒得多说,愤而告之:“如果我告诉你,我不答应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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