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的。”徐北骂了yi句。
“江越来了。”
江越很准时地九点到,领走了郎九,并且拒绝了徐北同行,理由是他开的是薜雅的小绵羊,坐不下三个人。
徐北只得给郎九塞了点钱,又让他用手机给自己拨了个电话确定他会用手机了,这才yi挥手:“走吧,挣钱去。”
到游乐园的时候不到十点,园里人不算多,江越熟门熟路地把郎九带到了办公室,已经有几个气球人整装待发了。
说是气球人,其实也不准确,游乐园现在用的都不是充气的塑料皮,因为是冬天,所以都是跟棉袄yi样的布袋服配个大脑袋。
这比以前强多了,江越记得自己那会来的时候,还都是充气的,自己在园子里还没转半圈就在众目睽睽下漏了气,然后狼狈不堪地跑回去充气,后边还跟着yi帮拍着手大笑的小孩子。
郎九分到的是yi套维尼熊,他很开心,抱着熊脑袋冲江越晃:“跟我买的那个熊yi样。”
“别提这茬,”江越yi想到程萌萌就很忧伤,现在程萌萌偶尔到他们学校来找人,见到他连个笑脸都没有,“太悲伤了快穿上,试试感觉。”
郎九折腾了半天,把衣服套上了,戴上脑袋之后又马上掀开来,眉毛拧在yi块:“臭的。”
“少废话,都累得yi身汗,能没味么,”江越把脑袋按下去,“过yi会这味里就有你贡献的yi份了,臭死也扛着,累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脑袋摘下来歇会算了,yi会我跟着你。”
“嗯,”郎九突然举起手,学着江越昨天教的样子在头顶上做了个心形,“lyive”
“哎哟你真逗。”身后传来个女孩子的声音。
朗九回过头看到个穿上了老虎衣服的妹子正抱着虎头在他后面笑,他条件反射地就要后退,江越马上用肩顶着他,压低声音:“你想跑么,你不挣钱了”
“你好。”郎九硬着头皮闷在熊脑袋里说了yi句。
郎九今天的任务是在大门到海盗船之间转悠,两个人yi组,三小时换yi次班,中间休息半小时再继续。郎九的搭档正好就是老虎妹妹,他有点郁闷,统共就两个姑娘,十来个男生,居然他就这么倒霉要分到yi个。
站到门口的时候郎九还有点垂头丧气,加上头上的熊脑袋很重,看起来就跟打败了仗似的,江越远远看着都想上去踹他两脚。
“喂,维尼,打起精神来哦,开始了。”老虎妹妹抬起手拍了拍郎九的背。
郎九扶着脑袋看了她yi眼,想起来今天的正事是要赚钱给徐北买烧鸡,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于是原地跳了跳:“嗯。”
他们俩在大门口站了没多yi会,来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老虎妹妹开始很卖力地对着进来的人摇头晃脑,郎九看了她yi会,这就是江越说的装可爱了,于是他也跟着开始左摇右摆,因为脑袋沉,时不时还得伸手扶yi下头。
小朋友对他们还是相当有兴趣的,几乎是每yi个路过身边的小朋友都会过来往郎九身上拍yi下,或者扯扯尾巴拉拉手什么的。
郎九很不喜欢这些小孩在自己身上没轻没重地胡乱拍打,回头看了看蹲在很远的地上吃着果冻的江越,觉得这样yi天真的很辛苦。
在门口站了yi会,另yi组气球人过来了,于是他跟着老虎妹妹开始往海盗船的方向走。老虎妹妹在前面蹦来跳去,看到人就招手,郎九也跟在后面蹦,有没有人看他他都很自觉地挥着手。
快到海盗船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冲出来的几个孩子yi下围住了他,拽着尾巴不松手了。郎九站在原地有些发愁,只得按老虎妹妹刚才逗小孩的方式,挨个在他们脑袋上拍了几下。
没想到这yi弄,几个孩子兴奋了,直接上来就抱了腿要往他身上爬。
郎九有些烦燥,但还是忍了,要不是为了买烧鸡,他早就拎着这几个孩子扔出去了。
他正要转头向江越寻求帮助的时候,突然从熊脑袋的怪味里闻到了yi丝不同的气息,他yi下挺直了身体。
这味道他还记得,而且印象深刻。
这是那天在冰湖上对他扔飞镖的那个人
郎九也顾不上再跟身边的几个小孩子纠缠,迅速往四周看去,但气味很快地消散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唯yi与刚才不同了的是,yi直在后面远远跟着他的江越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工作建议好多,眼都看花了,咳,最终决定让糊糊同学做这个工作是因为真的挺简单的
另外,昨天我在后台发现了好几条文下看不见并且不能回复的留言,不知道是不是jj抽搐的产物,所以,如果有漏掉没有回复的留言,真的不是我干的
52
52c挣钱太难了 ...
郎九被小朋友团团包围的时候,江越在后面有些紧张,盯着他的动作,生怕他被吓着了会把小孩子们都用佛山无影脚踢出去。
“你好。”有人在他后面轻声说了yi句。
江越想回头看yi眼,但没来得及。
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往旁边yi拽,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飞起来了似的,眼前yi花。
接着就是后背yi阵巨痛,他被人摔到了yi座假山上。
他还没有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从路上来到假山边上的,就感觉到有两根冰凉的东西架到了他脖子两边,就像剪刀似的,他甚至觉得这人只要yi用力,他的脖子就会“喀嚓”被剪断。
有yi张脸贴在他眼前,距离很近,江越从混乱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对眼看到这张脸的,他又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了这个人。
穿着连帽的衣服,帽子遮住了那人鼻子以上的脸,下半张脸看上去凶狠而冷酷。
打劫的都这么嚣张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在游乐园里劫人
“钱在口袋里”江越皱着眉,刚想动动脖子就觉得两边冰凉的东西收紧了,他赶紧停下不动,“你自己拿就是了。”
“猎人”那人又往前贴了贴,看起来有点疑惑。
“什么”江越愣了yi下,头往后仰了仰,这人靠得太近,鼻子都快顶到自己脸上来了,也不知道是在看自己还是在闻自己。
江越的反应似乎是出乎了这人的预料,他也跟着愣了yi下,yi时也没有进yi步的动作。
僵持了几秒钟后,那人突然偏了偏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猛地松开了江越,退后了好几步,没等江越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看着这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门的方向,江越有些茫然地伸手摸了摸脖子,这人来去匆匆,前后加起来不过yi两分钟的事,周围的人甚至都没注意到假山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猎人”江越咬咬嘴唇,从假山的那边绕过去,探头看了看,郎九抓着个孩子的胳膊,这孩子已经抱着他爬到了腰上。
郎九汗都下来了,不知道该拿这几个孩子怎么办,突然看到江越从路边的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冲他挥了挥手。
郎九松了口气,江越看起来没事
但刚才那气息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小朋友,”走在前面的老虎妹妹发现了郎九的窘境,跑了回来,张开手围着几个小孩儿来回跳,“要不要跟跳跳虎做游戏”
在小朋友的眼里,活泼可爱的跳跳虎当然比这个站着像个柱子似的维尼熊要可爱多了,老虎妹妹这句话还没说完,几个小孩子就松开了郎九,往她身上扑了过去。
“你们的妈妈在哪里我带你们去妈妈那里好不好”老虎妹妹牵着小孩的手往旁边的小卖部走,又回头对郎九说,“维尼你先过去吧。”
郎九捧着脑袋连跑带跳地逃开了,他觉得这个老虎妹妹很厉害,两句话就让yi帮小孩子跟着她去了。
到了海盗船边上,郎九又绕了两圈,看到江越在yi边招手叫他,他跟过去,江越把带到了海盗船背面的长椅边。
“累么”江越把郎九的大维尼脑袋推起来,往他嘴里塞了块饼,“知道怎么做了吗”
“小孩子很烦。”郎九把脑袋取下来,yi脸的汗。
“坚持,到下午就拿钱了,”江越又拿出纸巾递给他,“擦擦汗,你已经开始在为这个怪味脑袋做贡献了”
“买yi只烧鸡给徐北。”郎九笑笑。
“哎哟喂,yi往情深哪,”江越乐了,拍拍他的肩,“过去吧,yi会累了就到这里来躲着歇会儿,我就在这坐着。”
徐北还是没憋住,yi个人在家里有点无所事事闲得蛋疼,其实以前他大部分时间也都是yi个人呆着,但自从多了个郎九之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在家里能看到另yi个人。
冷不丁这个人不在的时候,他就觉得很无聊。
加上这是郎九第yi天上班,干成啥样他心里没谱,于是打了个车到了游乐园,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江越说了今天会守着郎九,他却还是不放心。
可要说不放心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游乐园门口就站着俩大玩具似的气球人,从身高上可以判断这俩都不是郎九,估计郎九在园子里转呢,得进去找。
他买了张联票之后又挺后悔,里面的东西没yi个他想玩的,这钱花得有点冤。
进大门的时候看到好几条大鱼,带着孩子的老妈通常都很大意,包很多时候都甩在背后,徐北的手揣在兜里几次都想动手了,想了想又忍住了。
还没到弹尽粮绝的时候。不过按郎九吃饭这奔放的作派,估计也不远了。他如果不再偷,能干什么呢,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不受拘束的生活,真让他去找份工作,也许没干几天就会烦死。
郎九倒是信心满满的样子,仿佛就靠他气球人蹦来蹦去就能养活两个人了。
徐北叼着烟在游乐园里漫无目的地遛达,身边都是欢声笑语的大人孩子,他感觉有点落寞,主要是自己看起来挺傻逼的。
不过没yi会,他就发现居然在这里还能碰上熟人。
薜雅和yi个男人正边说着话边往外走,她显然没有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徐北,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说话的时候沉着脸,样子有点激动。
“老大说过不要单独行动,”薜雅很不满地低声对身边的人说着,“你上回yi个人去找雪狼的时候老大就已经不爽了,你现在又跑来是什么意思”
“我就不明白,这只狼有什么可怕的,你们都这么缩手缩脚,”男人半张脸挡在帽沿下,嘴角带着不屑,“上回要不是碰上”
“你不要废话,上回要不是沈途手下留情你已经死了”薜雅打断他的话,“你的对手不只是雪狼,光yi个沈途你现在就还搞不定,再加上”
薜雅突然停止了说话,她看到徐北正笑着向她走过来。
“大叔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薜雅yi脸惊讶地看着他,又很快皱了皱眉,挨到徐北身边,“是不是来干坏事”
“说什么呢”徐北笑着扫了yi眼跟在薜雅身后的男人,这人脸阴得像是丢了二百万,“这是你同学还是不介绍yi下么”
“啊,这是我男朋友,”薜雅笑了起来,马上拉过那人,“这是我邻居家的大叔。”
徐北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是扔不掉大叔这头衔了,苦笑着冲那人点了点头,那人反应很淡,面无表情地也点了点头,徐北心里yi阵不爽,这人的样子就好像他丢的那二百万是自己偷的。
“你们继续吧,我进去找郎九,他今天在这里打工。”徐北yi直以为薜雅跟江越的关系不yi般,没想到薜雅居然有男朋友,而且还是个苦大愁深的酷男。
徐北终于在海盗船旁边找到了郎九,穿着套维尼熊的衣服蹲在地上跟yi个小孩子照相。
认出这是郎九倒不是因为别的,他蹲着,徐北也看不出个头来,之所以能认发现,是因为yi拍完照片,这只维尼熊就大跨步地冲着他跑了过来,接着就双臂yi展把他搂了个满怀。
“我操,”徐北来不及躲,脸被捂在他怀里,鼻子顶在他衣服上,怪味呛得他yi连串地咳,“你这是杀人呢,这衣服他妈什么味啊”
“臭,”郎九不好意思地笑了,松开他,把脑袋摘下来抱着,“为什么会来”
“我闲的,”徐北看到郎九大冬天的居然能满脸汗,猛地有点心疼,“我操,你这是上刑呢,怎么弄这yi身汗啊。”
“不透气,闷。”郎九指指衣领。
“还多久休息啊,要不咱不干了”徐北从来没有这么辛苦地挣钱过钱,他的钱都是yi伸手就来了,看到郎九这样子,第yi反应就是这工作太操蛋,不干也罢,百八十块的挣得这么遭罪。
“不行,拿不到钱,”郎九很严肃地拼命摇头,“拿钱买烧鸡。”
“哎”徐北有些无奈,“江越呢,不是说陪着你么”
“后面,”郎九因为徐北的出现而无比开心,他重新戴上熊脑袋,冲着徐北双手yi举,“lyive”
“傻逼,”徐北推了他yi把,“去吧,我跟江越呆会,等你休息。”
坐在游乐园长椅上吹yi下午风的感觉非常痛苦,因为郎九时不时会从大门逛到海盗船这边,yi过来他就会绕到后面看看徐北和江越在不在,所以俩人本来已经决定去小卖部避风的,最终也放弃了,决定坚守阵地。
“要不你回去吧,”徐北看了yi眼缩成yi团猫在他身边用他身体挡风的江越,其实江越完全没必要这么尽心尽力地守着,“你他妈都快成缩成胚胎了”
“大叔,你这话早怎么不说,我在这都蹲了几小时了你才终于觉悟了。”江越往嘴里塞了块饼干。
“你挺够意思的,”徐北拍拍江越的肩,“当初真好运碰上你。”
“我需要感动yi下不,”江越笑笑,“其实我做家教都是蒙事儿的,混完了事,只不过乖九有点不同,我觉得对他得认真点。”
“他有什么不同的,特别地傻么。”
“大叔,你真是,你不觉得他学东西也好,打工也好,全是为你吗,”江越又拿了块口香糖,“挺拼命的,做什么都只以徐北满意为标准。”
“嗯”徐北愣了yi下。
“你生锈了吧,还是太迟钝了,”江越啧啧地看着他,yi脸悲哀,“我看着乖九都帮他着急,你yi点感觉都没有吗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郎九今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江越直接回学校,徐北带着郎九去买烧鸡,用他今天挣到的yi百块钱。yi路上郎九都在徐北耳边说今天打工的事,但他没怎么认真听,只是嗯嗯地应着,他脑子里都是江越的那几句话,被人需要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还真不是太熟悉,也许在很小的时候有过,徐岭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时候,摔倒了哭着叫哥哥的时候,被人欺负了找哥哥的时候总之,也许他长这么大,曾经需要过他的人,只有徐岭。
只可惜徐岭早已经不再需要他,也没有谁再需要他。
他已经快忘了这是什么样的yi种体会了,是像郎九这样吗,他看着郎九满是笑容的脸,有点理不清情绪了。
郎九拎着烧鸡,yi进门就跑进了厨房,徐北拿着yi大兜糖饼和花卷,郎九的yi百块钱并不能让他yi顿饭光吃烧鸡吃饱,所以他们买了很多饼和花卷。
“会弄么,我来吧。”徐北看着郎九拿盘子装烧鸡。
“会,我来,”郎九把烧鸡倒出来,看着yi盘子鸡肉愣了yi会神,转过头看着徐北,神情有些黯然,“挣钱很难。”
这是郎九第yi次对钱有了清楚的认识,他捂在怪味熊衣服里大半天,挣了yi百块,而这yi百块居然只能买到yi只烧鸡和yi袋没有肉的饼子和花卷。
“难吗”徐北拿过盘子往客厅里走。
“嗯,才买到yi点点。”郎九很郁闷,之前拿到钱时的好心情都没有了,这样哪里能吃饱。
“也不指望就靠你的钱过啊,再说了,”徐北撕了条鸡腿递给他,“也没谁成天都这么买烧鸡吃,我们自己买菜做的话,你吃饱也花不了多少钱的。”
“可是”郎九坐在椅子上,有些犹豫地看着徐北,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怎么了”
“我用了很多钱,”郎九盯着手上的鸡腿,“可是挣不到那么多你会不会”
郎九的语气很沮丧,听起来还透着几分担心,徐北马上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他有yi瞬间感觉自己就像面对着十年前的徐岭,心里某个很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刺痛了。
“不会,”徐北走到郎九身边,抓了抓他的头发,想了想又把他搂进了怀里,“不会让你走,不会不管你”
郎九把脸埋在徐北的衣服里,手楼着他的腰:“真的”
“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谁猜过薜雅是沈途接头的人嘿嘿
又快到周末了,码字码得很苦逼的作者无比期待周六的放风日
53
53c我们是谈恋爱吗 ...
出正月了,徐北翻了翻日历,过年的气息渐渐地淡了下去,他终于松了口气。
过年的压力太大,虽说徐北过年从来都是yi个人,但北方城市里浓浓的年味还是让他感觉透不过气来,直到出了正月,这才算消停了。
徐岭已经开始正式实习,徐北有时候会给他打个电话,他态度还是yi如从前的冷淡,但却没有像从前那样,不等徐北说完话就挂断电话。
对于徐北来说,这就够了。
只是徐北yi直没有机会见到他美如天仙的女朋友,这让徐北有点小遗憾,但想想不见也有不见的好处,熟了之后有些事反倒没法解释。徐岭是个优秀的孩子,他女朋友不该见到他这个不成气候的哥哥,最好也永远不要见到那个混乱的家。
徐北打开家里的几扇窗户换气,冷风灌了进来,他迅速逃离窗口。
郎九从卧室跑出来,很享受地扑到窗边,他从骨子里喜欢这种冰凉得有些刺骨的风渗透衣服在皮肤上滑过的感觉。
“我有预感,”徐北穿上外套,点了根烟,“你到夏天的时候会疯的。”
“很热吗”郎九坐到沙发上挨着徐北,“有多热”
“就跟你捂在你那个维尼熊衣服里绕着游乐园跑个几百圈以后那样,”徐北成心吓他,看着郎九皱着的眉头他特别有成就感,“你知道么,就跟坐在火上yi样,烤得yi身是油,噼里啪啦的”
“那不穿衣服了。”郎九对于夏天有莫名的抵触,听到徐北这么yi说,有点无名火起,他把身上的睡衣脱了往徐北腿上yi扔。
“哎哟,”徐北夹着烟乐了,这孩子也太好逗了,他躺倒在沙发上,用脚踢了踢郎九的腿,“你看你这操性,逗你的,没那么可怕,咱家有空调,还可以去河里游泳,多好”
“游泳”郎九来了兴趣,手撑着沙发背往徐北这边压了过来,“想游泳。”
“你会游泳么,小屁狼,”徐北抬手拍拍他表情严肃的脸,“不怕水么是天天洗澡呢,是不怕水哈”
“我不是小屁狼”郎九有点恼火,连江越都说他进步很快,“有如神助”什么的,虽然他不明白这词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这是表扬,可是徐北还总时不时地笑话他,他捏着徐北的下巴,“你是屁人。”
“操”徐北拍开他的手,这小子很爱捏下巴,每次yi不高兴就劲很大地捏他下巴,“学会骂人了啊,长行市了吧小东西”
“你先骂我。”
“小屁狼不是骂你好不好,这他妈是昵称”
“那屁人为什么是骂人。”
“你”徐北把烟掐掉,自打郎九说话越来越熟练之后,欺负他变成很困难,yi不小心就能把自己绕进去。
“屁是骂人。”
“行行行,那这么跟你说吧,”徐北坐起身,郎九对自己有yi半时间是狼这件事始终有些不开心,徐北总觉得这种心态不太好,“你有时候是狼,这是不能回避的问题,你也不可能yi天24小时都是狼,连沈途也不能,你懂么”
“嗯。”郎九垂着眼皮,语气里还是能听出不服气来。
“狼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从来没有因为你是狼说过你什么啊,你干嘛非得自己跟自己杠着,”徐北想摸摸郎九的头,最后还是在他肩上拍了拍,“我说,是狼就是牛逼狼,是人就是牛逼人,这不就结了。”
沈途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血了,他呼吸有点艰难,全身的毛孔都收紧了,瞳孔缩成了细细的yi条。
满地的血,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他甚至感觉有些杀眼睛。
地上血泊里横躺着四具尸体,尽管已经被人撕砍得面目全非,但沈途还是能认出他们来,他们是在这里避难的四个背叛者。
“怎么回事”沈途的嗓子都有些哑了,他回手抓过yi直站在他身边的yi个大个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
“我们都不知道,早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大个子被沈途单手抓着居然动弹不得,沈途眼里闪着寒光,透出的愤怒让他觉得沈途很有可能会直接捏死自己,“我们之前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沈途盯着他看了半天,慢慢松了手,蹲到几具尸体旁边。
尸体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得皮开肉绽,连露出来的骨头上都有深深的划痕,他们都被人像猫捉老鼠yi样玩弄够了,才最后yi击刺穿心脏。
沈途的手在颤抖,因为极度的愤怒,残忍地侮辱实力比自己低的对手,这种做法是他不能容忍的。
永远不要把看着对手痛苦哭喊作为乐趣。
永远不要把花十倍的时间杀死yi个不如你的敌人作为荣耀。
这是林睿给他上的第yi堂课。
“要不换个地方吧,”大个子弯下腰,把几具尸体用毯子盖上,“我会叫人把这些都处理好”
“不用换,他的目标不是这里,”沈途把沾着血的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我知道是谁,我会去找他。”
沈途知道凶手是谁,只不过当时他只觉得这人身上杀气很重,也能看出他对背叛者的仇恨,但没有想到他会嚣张到在这里用这样的方式示威似地杀人。
最重要的,是他进来了,这个沈途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可以把人藏在这里避难的地方。
顾航在yi片低矮的平房顶上轻轻跳跃着,速度很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安河这个地方可以藏身的地方很多,他在老城区里老老实实地藏了两个月,没有任何人发觉。
可老大只让他藏着,却没有下yi步的指示。
他不耐烦了,他厌恶这种潜伏着的生活,他需要战斗,需要杀戮,需要看着背叛者在他的利爪下呻吟求饶
他需要证明自己,他在那些地狱般的训练中活了下来,忍受了最无法忍受的痛苦,最后不是为了在安河像yi个幽灵yi般地藏着。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他低估了沈途。
正在滴血的手臂让他明白了为什么老大不让他轻举妄动,明白了为什么自己yi个人去找雪狼时薜雅会如同火山爆发yi样对他大发雷霆。
沈途找到他的时候甚至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他刚yi觉察到沈途已经来了的时候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可还是在刚yi交上手时就受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途在本来可以重伤他的时候突然收了手,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你还活着”
沈途的话在他耳边回荡,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想弄明白,他痛恨自己不得不在沈途手下留情之后狼狈逃跑。
沈途,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放走了我。
背叛者全都该死掉
沈途看着顾航消失在屋顶上,直到空气中已经没有了他的气息。
他指尖的黑色利刃慢慢收了回去。
他放走了顾航,尽管他内心的怒火像井喷yi样几乎难以控制,恨不得直接将他撕成碎片。可总有些出人意料的事会发生,谁也无法预判,比如顾航左手中指上的那个戒指。
沈途清楚,放走顾航是冒险的事,这个孩子现在还缺乏实战经验,对于自身能力的掌握不够熟练,但沈途已经能感觉到他惊人的杀伤力,用不了多久,他将会是雪狼最可怕的敌人。
沈途有些隐隐的不安,被徐北当小狗yi样养大的雪狼,现在每天读书写字,还像模像样地去打工,他根本不可能是顾航的对手
沈途有点后悔当初心软没有带走雪狼。
yi个废物养出了另yi个废物,沈途皱了皱眉。
“你个废物,谁他妈告诉你用洗碗布擦玻璃的啊,都他妈是油花子你看不见啊”徐北站在桌子上擦灯,看到郎九拿着洗碗布很起劲地擦窗户,有点欲哭无泪。
郎九的气球人工作已经做完了,后续的打工还没着落,今天又不用上课,所以徐北决定俩人yi块收拾yi下屋子。
“没有布了。”郎九看了看手上的洗碗布。
“浴室里不是块旧的洗脸毛巾么,用那个擦,”徐北指挥他,这随便收拾了yi下就yi身汗,小区的暖气今天大白天的也烧得这么足,“擦完了窗户就拖地。”
“嗯”郎九没有做过家务劳动,干劲十足。
准确地说,徐北从搬进来就没收拾过屋子,很多地方都落了灰,上回徐岭来的时候在电视柜上划了yi下,留下yi条清晰的道子,然后感叹了yi句:“徐北我真佩服你能把日子过得yi塌糊涂到这个地步。”
“糊糊同学,你觉得收拾屋子好玩吗”徐北看了yi眼正埋头擦柜子的郎九。
“嗯。”郎九头也没抬地应了yi句。
“那以后每天你都收拾yi次好不好”
“好。”
“真乖,”徐北满意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往沙发上yi倒,拿了根烟叼上,“没白疼你。”
郎九最爱听的就是徐北的表扬,他很麻利地擦完柜子,跑过来拿了火机帮徐北把烟点上,蹲在他身边:“晚上我做菜。”
“嗯,做吧,我yi会去买菜。”
“我去买,我会挑了,薜雅教我了,”郎九摸了摸徐北的右手,“你手不好。”
“你的手才不好,”徐北乐了,“这叫手还没好其实也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手指头能动了。”
徐北动了动手指头,不太灵活,有点发木,不过比之前好了很多,小臂也不再连带着疼,现在手上只缠了yi层纱布,医生的意思是再有yi个月就差不多了,但又反复提醒他要有心理准备,这手不太可能恢复到从前的灵活度。
徐北觉得自己挺乐观,在医生多次重复打击之下对右手还能用这yi点还能保持很满意的态度,他觉得没啥大问题,这手只要还能扣扣子提裤子就成。
不过这手真得快点好才行,卡里的钱取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他yi直没出去顺包,自打郎九过生日之后他就yi直没动过这心思,总觉得yi想这事就有yi种负罪感。
如果不干老本行,就得想辙用别的正经方式弄钱了,手必须得快点好。
“晚上给老子炖点大骨汤,补补手,”徐北把手举起来挥了几下,“会么,郎大厨”
“薜雅回来就去问她。”郎九很干脆,薜雅就是他的菜谱。
“问我得了,薜雅不定什么时候回呢,昨天晚上好像就没回,”徐北坐起来拿了笔准备开张菜单让郎九出去买,“你薜雅姐姐谈恋爱了,知道不,不过她男朋友真不怎么样,长yi张操蛋脸。”
“操蛋脸什么样”郎九有点好奇。
“没看清,”徐北从本子上撕下yi张纸,“我yi直以为她跟江越有戏呢,可惜了这么个姑娘,江越多好,就是废话多点。”
“谈恋爱是什么”郎九对薜雅和江越的关系不感兴趣。
“你伟大的无所不知的江老师没告诉过你么,就是俩人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在yi块废话特别的多,就叫谈恋爱。”
“我们是谈恋爱吗”
徐北本来写字就跟蜘蛛喝多了爬出来似的,郎九这话yi出,他手yi抖,字抖成了天书。
“你他妈脑子又进水了吧”徐北骂了yi句。
“我喜欢你,”郎九被骂得愣了yi下,“你不喜欢我”
徐北突然觉得屋里热得厉害,他站直了拿着纸对着自己yi通乱扇,郎九这个问题问得太尖锐,他yi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为什么不喜欢我”郎九有些失落地看着他。
“我他妈没说不喜欢你,”徐北手上的纸扇得唏哩哗啦,有点费劲地咽了yi下唾沫,“我不是yi直都挺喜欢你的么”
“真的”郎九眼睛yi下亮了。
“啊,但这个喜欢跟那个喜欢不yi样,不是那种喜欢,懂吧。”
“那种喜欢是哪种”
“就是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郎九犹豫了yi下,很认真地接了yi句:“那你就那种喜欢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又到周五了作者很开心,明天可以休息了
如果我没记错,明天是七夕,咳,祝大家单身的七夕结束单身,成对的七夕其乐融融哈
周日晚上八点见,么么
54
54c徐北的弟弟又来了 ...
徐北第yi次被人告白,是在7岁的时候,那会他和徐岭住在爷爷奶奶家。邻居的小姑娘比徐北大yi岁,每天趴在院墙上冲着徐北家院子里尖叫是她最大的乐趣,尖叫了半个月之后,她突然趴在墙头对徐北说,你娶我吧。
徐北觉得很惊悚,这小姑娘长得就跟泡蔫了的白菜帮子似的,不光脸像,全身都像,徐北对她完全没有兴趣,所以很干脆地拒绝了,于是白菜姑娘很郁闷地yi边尖叫yi边痛哭。徐北为了安抚她,指着还坐躺在推车里啃大脚趾头的徐岭说:“你嫁我弟吧。”
于是白菜姑娘马上转移了目标,跑到院子里研究徐岭,直到把徐岭给研究得号啕大哭了才满意地离开了。
接下去的日子里,因为长得还算人模人样,在小姑娘眼里,徐北刨去热衷于惹事之外,脸蛋身材都算得上是出众的,当然,在某个年龄段,能惹事也是yi种魅力,他被人告白的次数越来越多。总之,到上高中时,他已经可以在姑娘向他告白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谢谢了。
但无论他接受或者拒绝过多少次告白,都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困扰,以前他只需要在告白的姑娘里挑漂亮的答应,不漂亮的礼貌拒绝,不美不丑的排队候着。
而现在,他面对的是yi个男人的告白,yi个他yi直当弟弟的小男孩居然冷不丁地突然跟他说,你喜欢我好不好
郎九对自己的感情肯定有那层意思,徐北yi直知道这事,上回的暴力事件就已经很明显了。但徐北始终还有yi丝侥幸,就是郎九只是因为跟女孩子接触太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而已。
但现在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徐北很沉痛地发觉自己之前自己欺欺人的判断似乎是搞错了。
“这个事是这样的”徐北擦了擦额角的汗,“操烧锅炉的今天磕药了吧,这是暖气还他妈是烤箱啊”
“哪样的”郎九看着他,并不理会他对暖气的抱怨,只盯着主题不放。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就跟我死磕上了,我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你应该喜欢小姑娘,你看”
“不喜欢小姑娘,”郎九打断他,很简单地回答,“大姑娘也不喜欢。”
“哎哟我操,”徐北愣了yi会,转身往浴室走,“我热死了我去洗个澡。”
郎九yi步跨过去堵在了浴室门口,yi副不说出个结果不罢休的样子,手扶着门框盯着徐北:“那你喜欢谁”
“你别管我喜欢谁,我要喜欢,肯定首先得是个妞,然后再看看长得怎么样,身材其实更重要,胸不yi定要大,但腿yi定要长”徐北往桌子上yi靠,yi说到姑娘他就有点跑题了。
郎九愣了yi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走过来,很突然地yi抬腿,踩在了桌子上,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腿很长啊。”
“长你大爷啊长”徐北欲哭无泪,yi巴掌拍在他大腿上,“你听没听见重点啊,得是个妞啊,女人啊你懂么”
“为什么为什么yi定要是女人”郎九的腿还踩在桌上,笑容也还挂在脸上,但眼神却有些迷茫,眼里的失望yi览无余,在他的脑子里,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分过男女,现在徐北却yi直跟他强调女人。
徐北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郎九这眼神始终是他的软肋,每次看到他有些失落又带着些迷茫的眼神,徐北都会莫名其妙地心疼。
“那什么,我先洗个澡,”徐北拍拍他的肩,往浴室里走,“我也没说yi定要是女人,也有男人喜欢男人的”
“那喜欢我好不好,”郎九yi听这话,又燃起了希望,跟在徐北身后,伸手搂住了他,“喜欢我好不好”
“我”郎九这可怜巴巴像小狗讨食yi样的语气让徐北很不是滋味,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受控制地出溜出yi句,“你给我点时间”
“好,”郎九迅速答应,生怕徐北反悔,又贴在徐北耳后,“时间很多。”
真他妈是魔障了。
徐北站在喷头下冲着热水,开始后悔刚才yi时冲动说出了那样的话,他纯粹就是那会受不了郎九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仔细yi想,就觉得这话说得太不应该了。
徐北咬咬牙,操,就因为有个弟弟,所以对这种傻了巴叽的小男孩总有点忍不下心,不忍心看到郎九失望的样子,也不忍心让他难受当然,不能把自己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全都归罪于徐岭
可不是这个又他妈是因为什么呢
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喜欢郎九,当然不可能操,这个必须不可能
“妈逼。”徐北骂了yi句,仰着脸冲水,这事自己处理得相当不妥,很是操蛋。
郎九没有徐北那么多想法,他现在正因为徐北最后那句话而劲头十足,欢快地拿着拖把拖地。从卧室拖到客厅,再从客厅拖到厨房。
屋里暖气有点过头了,脸上都是汗,他想了想,把睡衣的裤子也yi块脱了,穿着条内裤拎着拖把满屋子转,床下面,柜子下面,边边角角都不放过,他以后每天都会收拾屋子,只要徐北开心。
把屋子拖了两遍之后,郎九抓起睡衣胡乱擦了擦汗,接着就闻到了yi种熟悉的气息,而且由于他yi直沉醉于拖地这项美好的工作当中,这人已经到了楼下他才发觉。
“弟弟来了。”郎九站在浴室外敲了敲门,他不喜欢徐岭,但他知道徐北很在意徐岭,所以他积极地跑去向徐北汇报。
徐北拿喷头对着脸正冲得爽,没听清郎九说什么,就知道他又在自己洗澡的时候敲门了,这让徐北很愤慨,这小子怎么这么流氓没有yi次洗澡的时候他不想着进来的
“敲你娘个蛋老子洗yi半呢,”徐北在喷头下的小水柱里喊了yi嗓子,“有什么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