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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诱惑 巫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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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yi块过来的”

“女朋友”徐岭愣了yi下,“啊,算是吧”

“算是吧乔谦误会了么”徐北看徐岭这反应有点不像说到自己女朋友,而且还是漂亮得乔谦正事都办不了的女朋友。

“没,其实没认识多久,”徐岭夹了yi块酱牛肉,犹豫了yi下,放到了徐北碗里,“没确定呢。”

看着碗里的酱牛肉,徐北差点眼泪就要下来了,他赶紧夹起来塞进嘴里,顺口就说了yi句:“长生不老啊。”

这话yi出来,徐岭正在夹菜的手停在了盘子上空,连徐北自己都愣了。

小时候徐岭总爱学着大人的样子给人布菜,最大的爱好就是往徐北碗里夹。每次徐北都乐滋滋地看着,然后就逗徐岭,说他给夹的菜吃了能长生不老,徐岭就会更卖力地给他夹,自己都顾不上吃饭了。这件事yi直被做为徐北欺负弟弟的铁证之yi在亲戚间口口相传。

“长生不老哦。”每次徐北都会这么说。

“还记着呢。”徐岭愣了yi下,忘了自己举着筷子是要夹什么了,于是随便夹了根豆角放进嘴里。

“这能忘么,yi到过年就被拎出来以这事为证据给各位哥哥姐姐们做反面教材”徐北笑了笑,喝了口酒,从嗓子眼yi直烧到胃里。

“那会你比他们好多了。”

“那会”徐北叹了口气,那会自己是个好哥哥。

这顿饭吃的时间比徐北预想中的要长,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也许是因为提到了小时候,徐岭的话明显比之前多了些,虽然他脸上始终没有露出过笑容。

徐北已经很满足了,徐岭从小就不爱说话不爱笑,逗弟弟笑曾经yi度是徐北给自己定的任务,像今天这样的徐岭,他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你住哪单位宿舍”出了饭店徐北就忙着找出租车,“我送你回去。”

“住宿舍,”徐岭缩在围巾里看着他,突然伸手在他肩上拍了yi下,“我今天晚上住你那吧。”

徐北回过头看着徐岭,半天没反应过来:“住我那”

“宿舍太脏了,我是想出去租房住的,没来得及找,”徐岭皱着眉,“你不方便”

“没,方便,那是非常的方便,我yi个人住,”徐北拦了辆车,“走,你要愿意,住多久都成。”

方便个屁啊,徐北你个白痴徐北坐在车上,心里yi个劲打鼓,要说徐岭提出去他那住yi晚,是他应该欣喜若狂的事,毕竟徐岭似乎是在努力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要说方便,还真是不方便,他该怎么解释家里那么大yi只狼

徐岭认不出来也就算了,就骗他是狗,可要他能认出来呢

总之就算是认不出来,按小狼那种二了巴叽的性格,万yi整出点什么事来,他怎么给徐岭解释

小狼吃完了烧鸡之后就趴在客厅沙发上,身上有些发软,肚子还是有点饿。沈途和徐北都说这段时间不准它再变成人,可它不变成人,吃得就更多,两只烧鸡哪里够,小狼郁闷地从鼻子里喷了口气,四只都不够呢。

徐北的声音从远处传进了它的耳朵,它yi下兴奋了起来,顾不上继续对没吃饱的事忧伤,从沙发上yi下跳了下去,跑到了门口。

但它很快发现,徐北不是yi个回来的,有人跟他yi起。

是徐北的弟弟,小狼还记得这个味道,虽然只闻到过yi次,却印象深刻,因为这味道和徐北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

徐北开门的时候提心吊胆,他不知道小狼会不会突发奇想地又变成了人光着身子满屋子转悠。

徐岭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先把门打开,把脑袋探进去看了yi眼,才下决心似地把门推开了:“进来吧。”

徐岭刚往屋里迈了yi步就愣住了。

yi只巨大的,白色的狼,正端坐在门口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徐岭认出来了,这是yi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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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c小狼不咬人 ...

徐北觉得小狼的表现还算是很得体的,坐得很端正,前爪很规矩地并拢排着,耳朵往后夹着,yi副乖狗狗的模样。

可是它的确是有点大。

徐岭被结结实实地吓了yi跳了,扭头就往外躲,速度太快,直接撞到了徐北的身上,他yi把揪着徐北的胳膊,压低声音喊了起来:“这你养的你养狼”

小狼看出来自己吓到了徐岭,赶紧往后退,缩到沙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观察情况。

徐岭yi眼就看出了这是只狼,徐北有点意外,很紧张地左右看了yi下,把徐岭往屋里推:“进去进去跟你解释。”

徐岭不太愿意进去,他本来就怕狗,更别说是yi只这么大的狼,虽然这只狼现在已经躲到沙发后面,但露出来的yi只灰褐色的眼睛还是让他后背发凉:“徐北你”

“我知道你怕狗,但这个不是狗,”徐北使了点劲,把徐岭顶进了屋里,回手关上门,又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你听我解释”

“我还是回宿舍吧。”徐岭站在门后不动。

“你进厨房呆会。”徐北指了指小狼,小狼很听话地马上小跑着进了厨房。

“你弄这么大只狼在家里没人投诉你吗”徐岭在确定了厨房门关好了之后坐在了沙发上,脸上慢慢恢复了平静,“而且你养狼干嘛啊”

“不是,你怎么就能看出来它是狼啊”徐北倒了杯水递给徐岭,在他身边坐下。

“很明显是狼啊,”徐岭皱皱眉,他对徐北有些不能理解,他从小也没见对动物有什么特别的喜欢,奶奶家的猫被他拽尾巴拽得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惨叫着逃跑,“你不会说你是当狗养着的吧。”

“那倒不是”徐北抓抓头,这他妈该怎么解释呢,“这是朋友放在我这的,过段时间就拿走了。”

小狼在厨房里抓了抓门,它第二次变成了徐北朋友放在这里养的,这太让人郁闷了。

“这狼晚上睡哪”徐岭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睡客厅。”

“那我要上厕所的话怎么办”

“你看,”徐北拍拍他的肩,过去打开了厨房门,蹲在小狼身边,“它不咬人。”

“关门。”徐岭往沙发里缩了缩。

“坚持住,它比狗还乖,”徐北拍拍小狼的头,“糊糊,这个是我弟,徐岭,打个招呼。”

小狼有点不情愿,它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该怎么打招呼,但它看得出徐北对这个人很在意,只得抬起爪子在空中抓了抓。

徐北抓抓它脑袋上的毛,冲徐岭笑了笑:“看到了吧。”

小狼对于徐北拍它脑袋和抓毛的动作很开心,马上贴了过去,想往徐北身上蹭蹭,但徐北很快地站了起来走出了厨房,它蹭了个空,厨房门又在它眼前关上了。

这个晚上是小狼被徐北带回家之后过得最不开心的yi个晚上。

它知道自己太大了,徐北总说它会吓到人,所以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引人注意,也尽量不接近人。但它还是第yi次像今晚这样,徐岭在客厅时它必须待在厨房里,徐岭进浴室的时候它就得跑到客厅,徐岭出来的时候,它要躲到屋角,等徐岭进了卧室之后它才可以活动。

最关键的是,徐岭进了卧室,他要睡在卧室里,睡在平时它睡的地方,睡在徐北的身边。

整整yi个晚上,徐北几乎没有看过自己yi眼,始终微笑着看着徐岭,它最渴望的那种微笑小狼趴在客厅的沙发上,能听到卧室里两人轻声的交谈,徐北从来不会在上床之后跟自己说话,只会说yi声快睡,就转身冲墙睡觉了。

这个人是徐北的弟弟,可是徐北以前也说自己是他弟弟,小狼突然明白了,这两个弟弟是不yi样的。徐岭是和徐北流着相同的血,有着如此相近的气息的弟弟,而自己呢,小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明显它不是徐北的弟弟,不是。

你只是我捡回来的yi只狼。

小狼闭上眼睛,很伤心。

很饿。

“哪天带你女朋友出来见个面吧,”徐北偏头看看躺在他身边的徐岭,兄弟俩至少有十年没有这么并排躺着聊天了,他有点感慨,“说真的,你突然就要毕业了,交了女朋友了,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我总觉得你还是原来那个小屁孩。”

“是你太不靠谱了。”徐岭淡淡地回答,他实在不明白徐北这么每天吊儿郎当地活着是为什么,永远不干正事,永远麻烦缠身。

“是么,”徐北笑笑,被徐岭这么评价已经不是第yi次,但当面听到还是有些难受,“女朋友带出来让我见见呗,我再不靠谱,也不至于让你在女朋友面前没面子。”

徐岭看了他yi眼,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没到见家里人的份上你身上什么味”

“有味么”徐北扯着衣服闻了闻,突然想起来刚洗完澡的时候擦了那个消炎软膏,凉凉的倒是挺舒服,就是味有点大,他脸上顿时有点发烧,“不就是摔了屁股擦的药么。”

“你真摔屁股了”徐岭下意识地掀了掀被子。

徐北yi掌拍在被子上:“嗯,这个不用探望”

屋里的两个人终于不再聊天了,听起来都睡着了。小狼趴在沙发上没有yi丝睡意,肚子饿得咕咕响,徐北还说晚上会带东西回来给自己吃,估计也忘了。

忍到半夜,小狼实在扛不住了,它悄悄下了地,用鼻子把冰箱门拱开,细细地检查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填肚子的东西。

但是很失望,冰箱简直比它的肚子都空。

它趴到窗台上看着夜空中被乌云遮掉了yi大半的月亮发呆,鼻子顶在窗户缝上,它能味到窗外静谥的夜色中安静的气息,这样寒冷中带着枯叶的味道让它心里很怀念。

可是没过多久它就闻到了yi种不同的味道,同时也听到了yi丝异常的响动。

小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朦胧的月光下,它看到了楼下yi棵树下有个黑影。尽管视野并不好,它却还是准确地判断出来那是yi只狼,yi只灰色带着杂斑的狼。

它的耳朵yi下立了起来,这狼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同时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小狼感觉到了危险,突然有些不安,它扒拉了yi下窗户,想跳出去,屋里还有徐北,它害怕这只狼会伤害到他。

可没等它再有下yi步动作,那只狼突然转身窜开了去,消失在楼与楼之间的阴影里。

林睿坐在狗场的屋子里,听到外面传来yi声悠长的狼嚎,在空旷的山谷里听起来显得格外毛骨悚然,狗场里的狗瞬间叫成yi片。

他轻轻地笑了笑,沈途真不愧是自己yi手带出来的,对自己的习惯了如指掌,知道这个时间在这里可以找到他。

林睿拿起放在身边桌子上的yi卷细细的银丝,沈途有多久没主动找过他已经记不清了,他不知道沈途为什么会来,但总归不会是叙旧。

“连军是怎么死的。”沈途蹲跪在距离林睿十米远的雪地上。

“你不觉得是我杀的么,”林睿笑了起来,看向沈途的目光里却没有yi丝笑意,“你应该知道我也在找那东西。”

“不是你。”沈途来的时候还有过怀疑,因为手法实在太像,现在看到林睿,他就知道不是,林睿杀人之后不是这个样子。

林睿挑了挑眉,抬头看着月亮:“找我是为确认这个吗”

“你派人去安河了”沈途的身影始终没有动过,yi直稳稳地用yi只手撑着地。

林睿知道他在防着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这是自己教的,沈途做得很好,这也是他做为yi个背叛者能活到现在的唯yi理由,他只要yi动,沈途立刻会反击,或者逃掉。

“你见到谁了”林睿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去,本来就白皙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更加苍白。

“yi只狼,”沈途盯着林睿的手,“我没见过他。”

“在安河”林睿若有所思地看着沈途,半晌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厉害,眼里都闪出了泪光,“自求多福吧,沈途,你和那只雪狼”

林睿的反应让沈途沉默了,林睿很少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这样的反应yi下把他拉回了当初离开林睿的那yi幕脸上的伤疤像针刺yi样的疼痛

“走吧。”林睿的笑声停了下来,银丝从他指间垂了下来。

徐北醒得很早,不知道为什么,他yi夜都睡得不踏实,徐岭睡在身边的感觉跟郎九睡在身边的感觉完全不同。郎九在旁边,他可以随意伸腿,翻身,推人,心情不好了打个呼噜什么的也无所谓。但徐岭不行,徐岭从小瞌睡就很浅,有yi点动静就会惊醒。

徐岭现在看上去睡得挺沉,徐北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跟做贼似地开了卧室门,轻手轻脚地关上。刚yi转身就看到小狼从沙发上蹦了下来,跑到他身边转圈蹭腿,他胡乱在小狼头上拍了拍,小声说:“行了行了,知道了”

再抬眼,发现冰箱门开着yi条缝,他走过去打开看了yi眼,空空如也,回头看了yi眼小狼,小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叹了口气:“是不是昨天没吃饱啊”

小狼低着头,徐北发现这两天小狼的毛没有以前那么光亮了,伸手摸摸,有些发涩,鼻头也有些发干,按他对狗的了解来看,这是身体不太好的表现。

“我去买吃的。”徐北拿过外套准备出门。

小狼yi听这话,似乎有点着急,跟着徐北就要从开了yi条缝的门里往外挤,它不能让徐北yi个人出去,昨天晚上的那只狼,现在已经闻不到味道了,可它不知道那狼会不会躲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对徐北做出什么来。

“你干嘛”徐北搂着它的脖子往回拉,“你在家呆着。”

小狼挣脱了徐北的胳膊,跑出了门外,站在外面yi脸坚定地看着徐北。

徐北看了看时间,六点,这个时间应该人还很少,小狼非要跟着就让它跟着吧,估计在家里闷烦了,再斗争下去他怕吵醒徐岭。

出了门小狼就紧紧挨在徐北腿边,耳朵yi直很警惕地转动着,时不时向四周张望,徐北看着有点好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小狼变得这么紧张,yi副草木皆兵的模样。

小狼昨天到底碰上什么了,这个yi定要等它好点了问个明白,徐北总觉得沈途有事在瞒着他。

卖早餐的小摊也没几个,找了yi会就看到yi个卖煎饼的,徐北yi口气买了yi堆,留了四个给自己和徐岭,然后往摊子旁边yi蹲,开始拿着煎饼喂小狼。

他本来想买回去,想想又不知道这家伙倒底得吃多少才算够,于是决定就守着摊子,让小狼吃够为止。

“您家这是什么狗啊,食量这么大,”卖煎饼的在小狼吃掉第十五个煎饼的时候忍不住有点吃惊,“都赶上我家养的猪了”

“您没看出来吧,”徐北乐了,“这就是只猪啊,长得像狗而已。”

吃掉了22个煎饼之后,小狼终于满意地哼哼yi声,心满意足地舔着嘴表示吃饱了,徐北这才拎着煎饼在摊主惊讶的目光中离开。

“吃饱了”徐北斜眼瞅着小狼。

小狼舔舔鼻子,在徐北的腿上轻轻撞了yi下,很欢快地迈着小碎步。

徐北躲了躲,他不想让小狼觉得跟自己太亲密,他害怕继续这样下去会让它又有什么多余的想法,那天晚上的事他yi回想起来就肝颤。

看得出他躲这yi下,让小狼很失望,徐北有些发愁,这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周yi了,大家要打起精神,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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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c不是小屁狼 ...

小狼第yi次这么强烈地希望自己不是yi只狼,不能说话,不能准确表达,还不能出门。

自从徐岭住了yi夜走了之后,小狼就没有再睡过床,徐北到了睡觉时间就进卧室,虽说他并不关门,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叫它进去睡觉,似乎意思就是随便你睡哪里都行。

可是他不发话,小狼不敢上床,于是只好yi直睡在沙发上,好在不变成人的沙发也够睡了。

每天徐北就像养猪yi样,买回很多吃的,让它可以吃得很饱,别的时间要不是发呆,就是yi个人出门,话也很少,不跟从前似的,可以搂着它说很多废话,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

现在小狼每天无所事事地趴在沙发上,趴在地板上,趴在暖气片上,yi趴就是yi天,除了吃东西,它基本上都不动。

唯yi的好处是看起来身体恢复得不错,徐北看着它的毛色yi天天亮了起来,摸上去也顺滑了,心里踏实了不少,给沈途打了个电话汇报了yi下,说是没问题了。

“行了,沈途说你没事了,”徐北摸了摸小狼的鼻头,湿漉漉的,“憋坏了吧,变过去吧,我带你出去转yi圈放放风。”

这句话实在是比什么好吃的都更让小狼振奋,它扭头冲进了卧室。

这几天徐北yi直在想该怎么办,每次他看到小狼委屈的眼神都有点心软,但对那天的事又实在不能扭头就当没发生过了。

最后他总结出来的结果就是郎九接触的人太少了,自打把他捡回来,他的生活里就只有自己,除了江越和薜雅,他基本上没跟别的人有过什么交往了。

徐北yi直担心郎九的社会经验是基本是零,总怕他会惹出什么麻烦来,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他妈惹出了最大的麻烦。

“去哪里”郎九yi边提裤子yi边光着脚就从卧室里跑出来了,脸上挂着笑容,酒窝很深。

“带你去游乐园,”徐北托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看着他,郎九还光着上身,这让他忍不住又联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皱了皱眉,“快穿衣服。”

“嗯,”郎九抓过衣服往身上套,又闷在衣服里说了yi句,“不生气好不好。”

徐北愣了yi下,没说话,不生气现在他的确是没生气,他只是想冷静地把这操蛋的关系处理妥当而已。

“你说,对不起没有用,”郎九穿上衣服,走到他身边蹲下,眼睛里写满郁闷,“可是应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老子也不知道,老子要知道还用烦躁么,”徐北站起来穿衣服,他不能看郎九的眼睛,这小子眼睛里太干净,就好像那天晚上干出那种事的不是他,“快他妈穿好出门了。”

虽然郎九还有点郁闷,但出门是件大事,跟徐北yi块出门就是更大的事,要再说跟徐北出门是去玩那直接就是天大的事了。

徐北想问他那天yi个人跑出去碰上什么事了,可看他这yi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又忍下了没问。

yi路上他都小声地在徐北耳边十万个为什么,游乐园是什么地方游乐园里有什么过山车是什么海盗船是在水里吗

徐北咬着牙yi个yi个给他解释,最后终于不耐烦了:“你给老子闭嘴,yi会玩死你”

游乐园里很热闹,虽说天气还冷,很多项目都没开,但扛不住过年在家憋了个把月的小朋友们热情似火,就连个旋转木马都挤满了人。

这场面对于郎九来说有点惊人,他离得大老远就站下了,人群和嘈杂的声音让他有点吃不消。

“好多人”他拉着徐北的胳膊不肯往前走。

“我跟你说啊,”徐北把他带到yi边,点了根烟,手指在他脑门上点了点,“你要想像个人那样生活,不光是学会说话,知道写字就完了,你看到的这些,都是人的生活,你得习惯yi下,你看那边的小狗都比你镇定。”

郎九回头看了yi眼徐北指着的那条小狗,是只小贵宾,正大模大样地站在人堆里,淡定的都懒得东张西望,他看了yi会:“我又不是小狗”

“就说啊,你他妈有人家十几个那么大不止十几个,二十几个,”徐北拉着他往游乐园里走,“你还是只狼,狼不比狗牛逼么,你有点狼样子行不行。”

郎九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徐北进了游乐园,yi开始还有点紧张,yi有人靠近他,他就想躲开,徐北带着他转了几圈之后,他慢慢放松了下来,渐渐被游乐园里的东西吸引。

“那个是什么”郎九指着yi个大铁架子问徐北,眼里有点小兴奋。

徐北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大大的牌子写着人肉电梯。

名字起得很惊悚,其实就是很多游乐园都有的,围着yi个铁柱有几张椅子,把人用安全带固定好,升到十几米的空中,然后突然松开,人跟着椅子自由落体到离地面两三米的时候才刹住。

徐北以前跟朱小蕾玩过,当时坐在他们背后的yi个姑娘下来的时候尿了裤子。

“你要玩”徐北摸了摸下巴,到是真会挑,找了个这么刺激的玩意,“yi会别尿裤子啊。”

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徐北扯着安全带小声交待郎九:“我跟你说,yi会你害怕了也忍着,你可别他妈yi受惊了就跳下去什么的”

“不会怕,”郎九笑笑,又很担心地看着徐北,“你怕”

“老子怕个蛋。”徐北骂了yi句,坐正了身子,仔细回忆上次坐的时候自己究竟有没有惨叫

没等想明白,椅子突然动了,开始往上升,徐北心yi下提了起来,猛地想起来上回自己叫得比朱小蕾还凶

椅子升到顶的时候停住了,身边已经开始有妹子尖叫,徐北被她们叫得老是觉得自己悬在空中的腿yi阵阵发软,操

郎九突然伸出手够过来在他肩上捏了yi下:“不怕。”

“滚蛋,谁他妈怕了”徐北对于郎九yi个小屁孩居然yi脸严肃地来安慰自己感到非常不能接受,“你yi会尿了别”

话还没说完,椅子突然就落了下去。

“啊”徐北yi声发自肺腑情真意切的惨叫脱口而出,夹在yi群姑娘大爷们的惨叫中虽然并不突出,但也算是中气十足了,而且他没有绷住第二声,“啊”

等着椅子在yi片鬼哭狼嚎之中停下来时,徐北跳下来,腿打着飘跟练着凌波微步似的就往外冲。

太他妈丢人了,太丢人了丢人就算了,偏偏还在郎九面前丢

郎九在后面大步跟着,他知道徐北心跳得很厉害,徐北害怕了,但他想不明白徐北害怕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只得埋头在后边跟着。

徐北直接冲到小卖部买了杯加冰可乐,yi口气灌到肚子里,然后冻得跳着脚蹦到人少的地方拿了烟出来,半天没点着。

郎九从他手上拿走火机,打着火凑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没怎么,”徐北抽了两口,定了定神,发现郎九yi脸淡定,“你刚才什么感觉”

“好玩,”郎九马上笑得牙都露了出来,“像飞。”

“是么,”徐北慢慢吐出yi口烟,靠到旁边的树上,想了想非常不爽,于是又yi脚踹在了郎九腿上,“飞你个蛋,操”

郎九也不躲,让他结结实实在自己身上踢了yi下,然后继续笑着往徐北身后yi指:“去玩那个吧。”

徐北回头看了yi眼,过山车,他咬着牙看着了眼郎九yi眼:“滚蛋”

徐北从来没见郎九这么开心,虽然他总很容易就会开心,但像今天这样笑得尖牙挡都来不及挡还是头yi回。徐北觉得这算是他迈入社会的第yi步,所以对于郎九想玩的项目他都硬着头皮陪着他上。

当过山车向下俯冲的时候,徐北都没劲叫了,yi个劲后悔,不该来游乐园的,去哪也比在这强啊,这操蛋的主意自己怎么就能想出来了

“就到这里了,少年,”从海盗船上下来的时候,徐北扶着郎九的胳膊,两眼冒金星,“酷刑就到这了,吃饭去不,我吃不下”

郎九很紧张地搂着徐北的肩,歪着头盯着他的脸:“你不舒服”

“你这动物,”徐北有些无奈地推开他,“估计你这辈子也不能了解老子此刻的感受,算了,先坐会。”

两人在游乐园转了半天才在yi个远离游乐设施的结了冰的水池子边找到yi张没人抢占的椅子。徐北把脸捂在羽绒服的帽子里,开始闭目养神。

“我不是动物。”郎九坐在长椅上,突然冒出yi句。

徐北睁开眼,有点莫名其妙,半天才想起刚才自己是说了这么yi句,他闭上眼继续养神:“你不是只小屁狼么。”

“不是小屁狼。”郎九皱着眉。

“哟,”徐北乐了,闭着眼笑,“那你是什么,早上还是大毛球呢,这会就不承认了”

郎九突然伸手掀掉了徐北的帽子,手捏着徐北的下巴把他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徐北吓了yi跳,瞪着郎九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不是”郎九看着他,沉着声音yi字yi顿地重复了yi遍。

说完这句话,郎九也不松手,就这么捏着徐北的下巴示威似地盯着他看,徐北yi时间也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只得也盯着他,yi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四目对望了半天才他回过神来问了yi句:“那你是什么”

“我是人。”郎九咬咬嘴唇,话说得有些犹豫,但是眼神却很坚定。

徐北看着他,心里yi阵翻腾,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这是他长么大第yi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向他说明自己“是人”。他不知道郎九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但他在这yi瞬间心里颤得yi塌糊涂,他抬手拍了拍郎九的手:“松开,老子下巴要掉了。”

郎九松开手,不再看他,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自己的鞋。

徐北也不出声,他挺能体会郎九的感觉。

渴望跟别人yi样,被人接受,不被当做异类的感觉。

自己也有过吧,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种跟别人永远都不yi样的被排斥的感觉,甚至没有人试着了解你的想法的操蛋感觉。

“你是个人,”徐北在郎九腿上拍了拍,“而且是个帅哥。”

郎九迅速转过脸,很期待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虽然有点二,不过以后会好的”徐北点点头,眼睛突然有点涩,他拿出钱包,抽了几张递给郎九,“去买点吃的回来,就刚才那个店,会买吗”

“会,你想吃什么”郎九很积极地接过钱站起来。

“你看着买吧,我有瓶水就行了,现在不饿。”

看着郎九转身往小卖部走去的背景,徐北揉了揉自己的脸,点了根烟,抽yi口叹息yi声,他觉得现在要在他脑袋上找找,没准能发现白头发。

等到看到郎九抱着两大兜子吃的喜滋滋地回来的时候,徐北觉得自己头上的白头发不是没准有,而是肯定有,绝对有

“没有用完。”郎九把找回来的钱递回给徐北,坐下来开始拆包装。

徐北看着手上的钱,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扒拉着郎九买回来的东西:“这位同学,你倒是不手软,花二百多买了两袋零食你当这是纸么”

“这是什么”郎九对钱完全没有概念,在他看来,这纸片很有用,随便yi张两张的能换很多东西。

“这是钱,钱,是很重要的东西,不是你写字的纸,”徐北拿了包话梅拆了,yi边吃yi边教育他,“这东西不是那么好来的,你花的时候也不知道省点”

“怎么来的”郎九第yi次听说这纸片还来之不易,有些好奇。

徐北很想说我的钱就是偷来的,当然,这么说肯定不行,他把话梅核吐出来:“这是工作挣来的,你帮别人做事,别人就会给你这个,要付出劳动,懂吧”

“嗯,”郎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沉默了yi会突然转头看着徐北,“我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糊糊要工作要赚钱

话说,他能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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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c糊糊要挣钱买烧鸡 ...

“大叔你再说yi遍”江越抠抠耳朵,他大清早被徐北叫到家里,本来以为要重新开始上课了,没想到进门徐北就向他宣布了yi个重大消息。

“帮郎九找个地方打工,”徐北夹着烟躺在沙发上,“怎么了,别yi副苦哈哈的样子,你欠老子的还没跟你清呢,现在算你戴罪立功。”

“对了,正好先掰扯掰扯这个问题,”江越愣了yi下,走到沙发边上把徐北的腿扒拉到yi边坐下,“我怎么就成罪人了,你还假借早锻炼之名揍我”

“这个不要提,”徐北坐起来把烟掐了,这事还真没法跟江越说,他瞅了yi眼正坐在桌子边拿着yi把票子学着认钱的郎九,“不要提先说回郎九打工的事。”

江越抓了抓头发,盯着徐北看了yi会,确定他是在说正经的:“大叔,工作不是你想找,想找就能找”

“操,你有没有点正形”徐北怒了。

“大叔,郎九多大了身份证有没他能做什么”江越yi连串地问,“你觉得他能做什么,他现在除了长得帅,别的什么也不”

“你们学生成天都打工,你了解得多,总会有他能做的,不用动脑,不用说太多的话,”徐北不耐烦地打断他,“身份证好说,过两天给你,你要是认识人,帮说yi下晚两天出示证件不就行了。”

“大叔你上过班没,哪有这么容易。”

“没上过,你有意见”

“不敢,我怕你早锻炼我,”江越咬咬嘴唇,想了半天,拿出电话拔了个号,走到yi边跟电话里的人说了yi会,最后挂了电话回过头,“还真有。”

江越提供的两份工作不单是不用动脑子,连话都不用说,简直就是为郎九量身打造的。第yi份是橱窗模特,江越比划着跟徐北解释:“有好几种,有脱衣服和不脱的”

“打住,什么玩意儿”徐北愣了。

“你逛街么大叔,你见没见过拿个手机站在手机店外面的那种真人展示模特”

“啊就是装假人的,见过,我被吓过好几次,”徐北点头,嘴角露出了笑容,“脱光了的还真没见过,下次见到要是姑娘的得多看两眼。”

“脱光你个头啊,展示这种商品的不用,脱光也不是脱光啊,我说了脱光么,”江越有点着急,“那种是内衣模特,很少就是了。”

“不行,”徐北挥手,脱不脱光都不行,穿个内裤站大街上太惊悚,“你不说还yi个么,是什么”

“游乐园里的气球人,这个你总知道了吧。”江越倒了杯水。

气球人不光徐北知道,郎九都知道,他前两天去游乐园的时候看到过,徐北告诉他那里面是个人的时候他还很有兴致地跟着人家走了yi段。

最后郎九在橱窗模特和气球人中做出了选择,他要做气球人,他觉得这个很好,只要走来走去就可以了。

徐北也觉得这个气球人更合适些,郎九见到人多还是有些抗拒,而且打工的时候也不可能叫谁陪着他,这样躲在气球里可能会让他更适应些。

做出决定之后,这天原定的课程就被修改为岗前培训,授课人还是江越,他大yi的时候做过yi段时间气球人,经验丰富。

“乖九,这个其实很简单的,你只要呆在气球里满园子逛就行了,”江越趴在桌上给郎九讲解,“碰到小朋友呢你就摆点可爱的动作,要有人跟你拍照你也配合点装装可爱”

“怎么装”郎九看着江越。

“看我,”江越直起身,清了清嗓子,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清yi下嗓子,然后双手往头上yi举,合拢摆了个心形,身子往边上yi歪,喊了声,“lyive”

“哎哟我操啊,”徐北在yi边笑喷了,“江越你也是个二货。”

“大叔你怎么能这样干扰我上课”江越还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乖九看懂了没”

郎九没什么表情,很平静地看着江越,过了yi会才慢慢地开口:“不要学,好傻。”

折腾了半天,江越总算是把自己的经验yi古脑都塞给郎九了,郎九记性好,不怕记不住,江越唯yi担心的就是他的脾气,万yi哪个姑娘要抱yi下拉yi下的,他怕出现上回程萌萌那样的事。

“乖九,你yi定要记住yi点,这是工作,工作呢,就不能都按你的意愿来的,有些时候你不愿意,你烦了也得继续,”江越用笔在桌上轻轻敲门着,“要不你就拿不到钱,懂吧”

“拿不到钱。”郎九点点头,把重点挑出来重复了yi遍。

“对,你去工作就是为了拿钱,你要是由着性子来就没钱了,就白做了,”江越继续深入加强,“你看你哥赚钱就很辛苦呃”

江越有点尴尬地看着徐北,后悔拿他做例子,开了个头就教育不下去了,徐北明显从来没出去上过班。

“辛苦死了,”徐北乐了,他估计江越已经猜到了他的所谓职业,“主要是我现在受伤了,不能出去赚钱,我们的钱要用光了,还要给江老师开工资。”

“你看,知道了吧。”江越yi脸沉重地拍拍郎九的肩。

“知道了,”郎九突然有点难过,低下头,“是因为我。”

江越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徐北,徐北挥挥手:“为小弟出头这种事就不要详细描述了,继续别的教程,你还有没有更可爱的造型再传授几个。”

“没了。”江越咬咬牙。

气球人第二天就要上班,因为游乐园马上要到周年庆,需要大量气球人,所以江越这天的课超时了,虽说是躲在气球里,这也是郎九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第yi份工作,需要下大力气培训。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带你过去,晚上好好休息,这活很累的啊,”江越临走的时候还反复交待,“多吃点啊,保持体力充沛”

“yi个气球人而已,又不是汽车人,”徐北又回到沙发上躺下,“你知道他yi天吃多少东西么,别说是在园子里遛达yi天,就是狂奔yi天也不在话下。”

不过徐北话是这么说,这天的晚餐却还是下了血本,虽说还是出去买的烧鸡,但气势如虹把烧鸡店的老板娘吓着了,反复叮嘱,吃不完放冰箱啊,会坏的

五只烧鸡下肚的郎九靠在椅子上舒服得直眯缝眼:“饱了。”

“这要还不饱你也只能饿着了,养不活你,”徐北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桌子上连鸡骨头都没剩下,“你就yi样好,吃完不用倒垃圾。”

“我挣钱了给你买好多。”郎九冲他笑笑。

“你能挣几个,”徐北没告诉郎九他去游乐园转yi天赚的钱都买不了这几只烧鸡的,郎九热情高涨地要挣钱,他不能泼凉水,“你给我买yi只烧,我反正吃不完这么多。”

“好。”郎九很满足地点了点头。

“去洗澡,yi会睡床吧。”徐北进了卧室,睡床吧,这段时间郎九应该已经反省过了。

这yi夜郎九果然睡得很老实,而且半夜悄悄变回了大毛球,老实地趴在自己的枕头上,快天亮的时候徐北还能听到它细微的鼾声。

小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沙发太久了,这下换回床上睡得特别舒服,到八点多才突然弹了弹耳朵睁开了眼,没等徐北开口说话,它就从床上yi跃而下叼着衣服跑进了客厅。

“干嘛你,yi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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