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富豪分了一下,原來对难民好的有两个,其余的全部都认为难民是奴隶,难民能够被无休止地欺负。”
曾三低吼了一下,曾一的话似乎感染了直愣的曾三,让曾三有一种想杀人的感觉。
胖仔在最后面快步來到前面,但是他沒有超过婉儿,他望着文四问道:“书生,小姐想知道该下面该欺负谁,你在这里磨叽什么?快说!”胖仔只想为婉儿做事。
文四把头发弄好,把自己身体的疲劳给吹走,然后笑着说:“这县城最狠毒的一个地主就是县老头,县长聚集这城阳县大部分的财富,因为他有权,所以气势非常嚣张,在城内简直无恶不作,但是他做恶事从來沒有光明正大过做,反而每次都是以小人的手段來达到自己的愿望,死在他手里的难民就不好统计了,反正很多很多。”
他们已经进了城了,一千难民兵沒有死亡,有五人受了轻伤,不影响战斗力,这一千难民兵捆着几十个城内兵站在城门前,那城内兵一个个脸色苍白,恐惧地跪在那里,而且都低着头。
婉儿看见这种情况很开心,她其实早就认为会是这样的结果,开始时她也以为打下了城阳县城墙就已经可以完全控制这里了,听文四这么一说,这里本土的地主是一个大麻烦,婉儿必须马上剿灭他们。
曾一说道:“小姐,这些投降之人该怎么处理啊?”他皱着眉,眼神狠毒地看着这些跪着的城内兵,这些人是伤害难民最严重的,虽然他们不是指使者,但是他们是动手的,这更加直接与恶毒一些。
婉儿看都沒有看那些人,直接向一千难民兵那里走去,步伐很稳定,她说:“以前伤了难民一人的,关入大牢为我们做苦力一年,两人两年,三人四年,四人八年,五人直接处斩!”这是一点儿也不留情啊!
打仗总要死人的,城内兵被杀得越多,婉儿手下那一千难民兵才会更加卖力和激动。
杨虎闭上眼睛,紧跟着婉儿,他对于婉儿的决定沒有一点怀疑。
曾三大吼一声,直接红着眼跑到一个城内兵跟前,那人三角眼,两只短腿不停地哆嗦,口里一直说着饶了我,饶了我,曾三抓起那人,他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这个人在他面前杀了他喜欢的一个黑姑娘,这个人不能饶恕,所以仇人见面,只有曾三眼红,他狂吼一声,就把那人的脑袋给转了一个圈,过程简单而粗暴。
城内人与难民之间的仇恨太深了,曾一最后一个城内兵都沒有饶恕,全部下令处斩,他知道婉儿小姐已经默许了他们这种做法,斩草要除根,坏人不可留!
婉儿又站在一千士兵的前面,神态轻松,但是那一千士兵却个个眼神灼热,好像此时的婉儿就是他们心中的神一样,婉儿缓缓而说:“这一战你们打得很好,但是这是最轻松的战斗,我们还有更加危险的战斗,但是赢了我们会得到一切,到那时,我们不再会被成为难民,所以现在我赐予你们新的称号:不退军,告诉我,你们害怕吗?你们还要前进吗?你们还能战吗?”
一千士兵沒有一个犹豫的,他们不是难民了,他们以后都是光荣的不退军的一员,不退军,一直战斗下去的军队,所以他们喊声震天:“战战战!不退军,战战战,不退军!”
第一百七十五章 闲杂
不退军就是以后扬名中原的娘子军,此支军队以勇猛无畏的风格战胜了每一个挡在他们前面的劲敌,创造了非常辉煌的历史,这支军队非常受百姓们的爱戴,他们的军规是那个时间军队法规中最完整的,每一个娘子军都能接受到良好的思想教育,可以说娘子军是穷苦老百姓的军队,是为了老百姓的利益而战斗的军队,有了这种意识,他们的事迹才会名留青史。
城墙边的战斗终于惊动了大半个城阳县,婉儿带着一千士兵慢慢推进,沿路沒有一座房屋的门是开的,四周的气氛非常严肃。
城阳县商业不繁盛,所以酒店诸如此类的营业机构也很稀少,因为这里沒有这类的商机,人们的经济模式基本上是自给自消的,这种模式下市场当然会变成一潭死水。
婉儿小心翼翼地跟在先锋队的后面,手里的佩剑被放了出來,她对后面的人说:“你们要小心,一定要提防别人來偷袭,我们的兵力稀少,耗不起。”
大家不清楚婉儿在担心什么,但是大部分人还是按照着婉儿的话去做了,但是其中的胖仔却兴奋得忘了型,抱着文四的手臂就说:“就是干,就是打下去,我还要找回我的菜刀呢?这一次是去打县衙,刺激啊!小四,你觉得呢?”
文四鼻子上有一颗不小的黑痣,无声中为他书生的身份添加了一股神秘感,他推开胖仔,收起胸膛说:“你是小孩子吗?这是打仗,不是來玩的,待会被暗箭射了,我一定不会去救你,我们的目的最主要就是打下县衙,那里的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如若不是婉儿小姐指挥,这场战役我们一定会吃很大的亏。”
这两个人在讨论,李力已经探路回來了,他的身边还跟着老鼠,老鼠猥琐地贴着墙角飞快地进入军队方阵中,來到婉儿身前,拱手道:“小姐,我有事禀报!”
李力沒有跟來,他知道有老鼠一人总结就行,他所以直接回到兄弟们的四周,听着胖仔和文四胡侃,不由地笑了起來。
婉儿下马走路,速度降下來,然后她对老鼠说:“有线索吗?”
老鼠眯着眼睛说:“那县衙防守很严,沒有死角,我们的特殊能力起不到作用,所以这次只能靠小姐一人想办法了!”老鼠虽然眯着眼,但是语气非常正经,沒有一丝谎言,他是一个小偷,但内心正直,就如大家所说,盗亦有道,贼也有好人。
果真,当大部队全部聚集在县衙时,婉儿看了一眼县衙高为十几围墙就知道了这一仗比上一场更难,婉儿的神色有些尴尬,她在考虑自己该打还是不该打?婉儿唤來曾一,她说:“目前我还不能下达攻城的命令,因为时机还不成熟,为了我们的胜利,我决定让一千士兵把这县衙给围住,围而不打,我们先与他们进行心理战,曾一,你快速的去布置一下。”
婉儿的脸上好像有了一丝得意,不知道她想到什么奇特的方法了,见曾一走了,婉儿回过头去找曾三。
曾三正拿着一个饼子吃着,神情非常享受,看來吃东西对于智商不高的曾三來说是一件幸福的事,他也看见有一个女子从中间來到这里的,最后蹲在自己的旁边,与他说话。
婉儿说:“你叫曾三是吧?”曾三回答:“对,我力气很大的。”婉儿又说:“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那个县衙里有好多乌龟,他们都缩着头,不准我们前进。”这一点她她思考,但是沒有人去大声地执行着需要做的事情,有些士兵被分在一块,他们刚好兴趣相同,所以在一起做事,有许多方面都非常简单。
曾三听完婉儿的话,赶紧把饼子塞进自己的嘴里,含糊地说:“小姐,你放心,一会儿我就会平了这里,为大家减轻负担。”
婉儿根本不怕任何人,但是她还是必须谨慎地对待另外的一切,现在的婉儿沒有多余的资本去证明她的想法的正确性,曾三走了出去,样子非常嚣张。
婉儿派两个士兵保护曾三的安全,曾三大摇大摆地在县衙门前停下,然后突发吼道:“县长小人,你的日子已经到头了,今天我把你围在这里,沒有一开始就强攻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保护自己的属下不死,只要你投降。”
曾三在表示婉儿的意思,但是县衙内部的城内军队沒有一点动静,曾三的话好像沒有效果了,可是当曾三准备继续骂道时,县衙里边传來一个嘶哑的男声:“外面之人真是搞笑,怎么还会做了还想立牌坊,既然选择与老子开战,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结果,老子从來不会投降,而且我知道我的实力不差,不然你们还会这样与我谈判。”
曾三听里面回话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于是转身回去,但是从县衙里面一下子飞出几十支铁箭,曾三反应迅速,轻松地笑了,这些攻击完全是小儿科。
婉儿在远处为曾三捏了一把汗,但是婉儿却相信曾三的实力,杨虎这时从一个地方出现在婉儿身边,婉儿惊讶地看了杨虎一眼。
杨虎留着汗,好像刚刚进行了很大的运动似的,婉儿所以问道:“刚刚小虎哥跑去哪了?”婉儿沒有怀疑杨虎的动向,她只是直觉告诉自己杨虎一定会有惊喜带给她。
杨虎笑着说:“刚才看小姐在努力吸引县衙里面人们的注意力,所以我趁机混了进去,发现里面只剩下几百名兵士,为了获得更多的消息,我擒住了一个头头,听那头头说他们的老大要跑了,所以我推测那县长要跑了,小姐不能再犹豫了,直接进攻吧!”
杨虎有轻功,只要不是大动作,他能悄悄地混进县衙内,到最多在里面待一段时间,不然很快就会露馅,那样他就会跟危险,但是为了婉儿,杨虎不怕危险!
第一百七十六章 谈话
打仗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婉儿却把它想得太不容易了,考虑了一段时间后她才下令让队伍强攻,她不是不相信杨虎套出的情报,婉儿只想把损害保持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婉儿不是强盗,强盗才会急头急脑地冲进这县衙内心,不顾生命地胡乱抢一次,险中求富贵是在考究了自己的实力后才去行动的。
文四举手道:“这里是城阳县最重要的地方,那个县令不是一个傻子,看到我们的兵力肯定清楚自己是打不过的,刚才那几句硬气的话一定是在拖延时间,婉儿小姐,赶快派人去寻找一下四处是否有密道,那个傻蛋县令不会想到自己会在那里被我们捉住的。”文四沒有解释清楚县令会往哪跑,但是密道的出口一定是在城外某个地方,婉儿如果派兵去搜寻,只可能靠运气捉人了。
县衙内的兵勉强地抵抗了一会儿,不退军如豺狼般攻了进去,他们凶狠地把县衙大门给直接拆了,反正乱世中只有粮食和金属值钱,不然那些起义者对着富丽堂皇的建筑能够一把火就把它烧得一干二净。
曾一跑到婉儿身边,尊敬地说:“县长真的跑了,但是里面的粮食大部分沒有被运走,我们这次攻打县城的时间太快了,他们沒有时间运走粮食和资源,真是太好了。”曾一手脚筋都被这个县长挑断,他对县长的恨比任何人都要深,但是为了全局着想,他把这份仇恨放在最深处,不再去考虑了。
婉儿面色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你现在带人去追,一定要弄清那县长的踪迹,那是一个隐患,不能留下。还有现在俘虏的城内兵的处罚条件与刚才的一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婉儿把惩处大权交给曾一,她在锻炼曾一,她看得出來曾一是一个不容易被情绪所控制的人,这种人可以理性地对待一切,如果曾一真的向这个方向蜕变,婉儿可以看到一个军纪严明的军队即将诞生了。
曾一领命,他真如婉儿所想的那样,第一次杀光俘虏是因为心中的恨意很强大,但是现在他冷静下來了,沒有动用屠刀,而是一个个地询问其罪行然后再进行刑罚一事,事情有条不紊地开展着,那些本來恐惧的城内兵也慢慢安静下來,他们的傲气被不退军的杀气瞬间磨完了,现在的他们心中只想着如何活下去,即使做奴隶也行。
婉儿带着众人來到了大堂,她第一个坐在最上面,其余的人按照跟随婉儿的时间顺序地坐下,他们是将领,有的人身先士卒,有的人陪在婉儿身前出谋划策,有的人隐藏于黑暗中做着很重要的情报战,他们是婉儿所认为的有一技之长的人,所以他们能比一般兵士的权力大一些。
城阳县县衙建造得非常齐全,方方正正的构局符合汉文化的思想,其大堂空间很大,可以坐下一百來人,婉儿开口后,声音竟然不停地在里面回响,非常有趣。
她说:“我真的沒有想到我们能在一个时辰内就把这个城阳县打下了,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发展的,有了这个县城,难民们就不用再居住在城外忍受那些盗匪强行捉人的痛苦,这里不在只是城内人的保护地,我们难民才是这里的主人。”
婉儿的心情是激动的,甚至是自负的,就是这场赢得简单的战争把婉儿的自信完全建立起來了,所以以后她即使遇到比她强大十倍的敌人,她与她的军队也能打得别人内心流血,并且沒有再次攻击的机会。
胖仔不眨眼地看着婉儿,等婉儿把话说完,马上拍马屁说:“这全是婉儿小姐的功劳,沒有婉儿将军的领导,我们怎么能够齐心协力地一起工作,那些战士怎么会那么拼力十足,只要有婉儿将军在,我们就是战无不胜,百战不殆!”
胖仔会做菜,所以被婉儿认命为不退军的后勤总管,管理着全军的事物,权力极大,在坐的将领们可都不敢和胖仔较劲。
但是文四却依旧鄙视了一下胖仔,然后对婉儿说:“婉儿小姐,攻易守难,守不止是防止他人的偷袭,更加要注意这城内人对我们的态度,我不是说我们要向那些人妥协,然后委屈地得到一片土地,我是想说婉儿小姐一定要果断,因为我们不需要那些城内富豪的认可,我们有兵实力强大,那些人会知道怎么办的!”
文四被婉儿认命为军师一员,另一个军师就是曾一,但是曾一因为俘虏之事沒有在这里,所以文四说话相当随意,他考虑事情的长远程度沒有曾一大,毕竟曾一读书比文四多,文四靠的就是他多年在社会里学到的东西來维持生活的。
杨虎道:“城内富豪之事最简单了,我们江湖的强者就说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句,所以那些富豪愿意跟随我们,我们就饶了他,如果反抗直接杀了,相信这个样子我们又可以大捞一笔了。”杨虎说话实在,从不转弯抹角。
婉儿用手指敲击桌面,不一会儿就说:“对待那些富豪就按照杨虎的意思去做,我还真希望看见这里有为钱而不要命的地主,即使是那样,这事也不用太急。”
曾三站在曾二的后面傻傻地笑着,应该是想到好玩的事情了,这个可以与自己李元霸弟弟媲美的人婉儿有一种看到弟弟的感觉,所以婉儿对曾三有些偏心,直接给了曾三一个虚职,但是职位比任何人高,所以沒有人敢欺负曾三了。
几句话完了,婉儿和大家就把以后的事安排好了,城阳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城内人知道后,许多人就慌了,赶紧回家收拾行李准备逃跑,那些人全是以前无耻地玩耍难民的人,他们所以害怕了,被查出了一定是杀头的死罪。
大家开始散了,杨虎和曾三跟在婉儿身边,婉儿提着裤脚來到了仓库,看到几十袋米后心中才平静下來,她知道以后几个月内难民们就不容易饿肚子了,粮食是够吃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要钱
“不可饶恕,我要让这些难民后悔。”一个鹰眼老人眼色阴沉地看着地面上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今天正好在城楼上值班,被婉儿的兵无情地杀死了,这份失子之痛已经摧毁了老人心中的善良,他要复仇,他要这座城为自己的儿子陪葬。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女人扑在尸体的身上,声音因为长时间地哭泣而嘶哑,眼睛里的泪水流出时夹杂着血,老女人在昏过去的前一刻,她抬头看着老人说:“杀,把他们都杀了。”
老人对着老女人温柔地一笑,然后蹲下身子摸了摸女人满是皱纹的脸,慢慢地说:“我们这么爱自己的儿子,现在他去了另一个地方,我们怎么能让他在那里感到孤独呢?老婆子,你先去陪儿子,待会我就要追上來的。”
老人轻轻用手在老女人的鼻尖一抹,就像抚摸着最心爱的物品一样,他不想把她弄坏,他要她安静地死去。
一日的时间足够婉儿掌握全部的城阳县了,一千不退军完全可以将城阳县各个重要的驻点填满,可以形成一圈牢固的防御墙,婉儿下令将城阳县剩下沒有逃跑的地主请到了县衙里,举行了一次地主动员大会,这一次的聚会婉儿彻底得罪了地主阶级。
在见面之前,军师曾一对婉儿说:“我们需要资源积累,所以小姐不用对那些富得流油的地主们客气,他们來了就狠狠地搜刮他们,他们不來直接抄家,婉儿小姐一定不要犹豫啊!”
曾一的话语似乎违背了这个时代阶级的选择,但是他沒有错,人是自私的,既然有机会强大自身,自己何必傲骨在身似的,不愿去做那些龌蹉之事。
婉儿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就像她已经知道明天不会下雨一样,她说:“这事情很简单,你所说的也符合我的心意,我们不退军实力目前还是太弱小,根据四周的查探的情况來看,能够对我们产生威胁的军队还有五六支,虽然那些人现在沒有和我们打交道,但是一定不会和我们成为朋友。”
曾一也在思考,他要为这支军队的发展想出较好的方法,军师的作用就在这里。
蒋力接到婉儿的命令后,带着三百人就往那些地主家走去,三百人一起去,气势强大,有些地主家的门卫大气都不敢出,这些地主的实力不是很大,所以沒有与不退军叫板,直接便装随着三百不退军去了衙门。
有一两个势力强大的地主在面对三百不退军时也是气焰嚣张,而且辱骂带头的蒋力,蒋力可是江湖之人,脸上的刀疤不是白留的,他不多说,只出了一个字,杀。
随后三百不退军把门卫杀掉,进去后将那位地主直接处死,把其家产全部沒收,其家人被捉进大牢,等待婉儿的发落。
请地主一事在强大的武力的条件下很快就完成了,下午时候,城阳县活下來的地主全部站在大堂里,他们每个人脸色苦涩,身体颤抖,害怕至极,他们从來沒有见过如此狠厉的难民,能够领导这群难民的人肯定也是一位凶神恶煞,喜怒无常的恶汉。
大堂里的地主们虽然都认识,但是沒有一个人敢勇敢的与他人交谈,地主之间沒有情分,只有利益,说不好在见到正主后里面就有人出卖另一个人,他们想要活下去,早就学会陷害别人了。
婉儿先走了出來,她穿着县衙内找出來的一套将军铠甲,黑黑的长发被束缚在头盔里,从远处看婉儿是不会发现她的女儿身,最多会认为是一个长得阴气较重的男子。
杨虎突兀地出现在婉儿后面,眼神冷漠地扫了一下大堂里的地主们,然后握住刀柄随时准备出手。
婉儿的出场沒有引起地主们的注意,但是杨虎的造型却让这些养尊处优的地主们心里一咯,陡然产生了恐惧感,于是一个自以为可以代表这些人的老地主颤巍巍地走出來,义正言辞地说:“老朽经历了这么多的朝代,投靠过无数英雄,现在这县城又换了一个主人,但是老朽还是想说,你征服这里只是因为你的武力,你根本就得不到我们城内人的认可,所以老朽告诫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位老地主在争取和婉儿谈判的条件,每一个占领者都是利益的化身,他们只要给了占领者满意的金钱与权利,他们地主就不会改变,将永远是这片土地的拥有者。
婉儿轻视地看着这个老地主,猜想着他的自信來自于哪里,礼貌地听完他的话语,婉儿冰冷地说:“我不管你们在此处经营了多么长的时间,现在你们被我请來了这里,而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就需要乖乖地听我的话,既然这位老爷爷说得这么明白,我好像不要点东西你们也不好意思回去,那么我就直接开口了,把你们八成的财产全部给我,我的手下都很穷的。”
杨虎用笑容表达他对婉儿的支持,花费如此大的经历攻打一座城,而且知道了以前城内人是如何对待难民的,他相信婉儿不会公平对待这些地主的,杨虎了解婉儿所说的公平是指对那些对他人公平的人,这些地主不具备这个条件。
婉儿的话差点吓得老地主气绝身亡,如果不是后面有个人托住,老地主会马上睡在地上,耍赖表示抗议。
当然除了老地主这种反应可以理解外,其他人都沉默了,他们有许多人亲眼看见两个反对到來的地主的死相,他们都不想做第三个。
婉儿笑了,心情变得极好,对着众人说:“看來你们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也对,钱财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你们现在这里画个押,等明日我就放你们回去。”
婉儿说完就转头走了,这时候曾一从黑暗处出來了,手里拿着许多条约,开始和这些地主们进行财产变卖。
有个地主小声地对别人说:“沒想到,这难民的新头头是一个女子,真是好笑啊!一群男人听从一个小女子的命令。”其他人笑着点点头。
第一百七十八章 毒药
一位拿着酒壶走路歪歪斜斜的白发老人失意的走向城阳县各个街道,他一点点瞧着,不放过任何角落。
老人的眼角有一颗突出的瘤子,瘤子是黑色的,向四周散发出淡淡地臭味,但这个时候街道上行人不多,只有一队队巡逻的不退军,不退军们看见这个老人,脸上不由自主地显现出厌恶。
那老人自言自语道:“老婆子,这就是这群难民的真面目,不尊敬老人,他们该死,你说是不是?”说着他回头看着某处,眼眸里隐藏着愧疚。
老人不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每隔二十丈的距离,他就会从袖口中丢下几粒白色的丸子,这些东西都是渺小之物,一般人根本不会在意,老人花费了一天的时间终于绕着城阳县走了一圈,或许此段路上他想起了很多事,比如和妻子一起陪儿子玩耍,比如在好友面前夸耀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聪明,比如妻子对他的每一声相公,儿子每一声父亲。
老人神色狰狞起來,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杀了我的儿子,我要让这一切人毁灭,毁灭。”边说他边快速地來到城门前,但是看见不退军守门之人后,他就沉默了,低着头慢慢走动。
“站住,城门已关,老人家赶快离开吧!”守卫把枪头指着老人,劝慰老人赶快离开这里。
老人抬头,大声笑了起來,声音中带着悲伤,他对守卫吼道:“你阻止不了我的,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守卫诧异地看着这位老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脸色温柔一点,语气更加柔和一些说:“老人家,快回家睡觉吧!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他來到老人身边,准备推他离开城门。
老人生气地推开守卫,语气急促地说:“一切都是虚假的,你们都是虚伪的人,我只是为了报仇,我的儿子啊,我的妻子啊,我來了。”
老人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年轻的守卫被那一推直接推到了地上,一时爬不起來,门卫也生气了,这老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要动用强硬的手段了,当他刚站起來的时候。老人突然拿出火石,快速地点燃自己的衣服,只见一个小火苗瞬间变得凶猛起來,老人还是大笑着,好像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炎热,他的眼睛都是火热的。
这还不是最惊讶的,老人点燃自己后,疯狂地跑向大门,如飞射出去的石块猛烈地撞在大门上,火焰也随着老人的身体在大门上生了根,一点点烧了起來。
老人撞门死了,身体在烈焰中剧烈地燃烧着,门卫害怕地大叫:“出事了,着火了,死人了。”门卫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要不然现在的他一定会选择逃得远远的,永远不想看见这一幕。
火焰永远是黑夜里最显眼的东西,城门前的动静很快就被婉儿知道了,在这个动荡的时刻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哪个领导者可以淡然的对待呢?
当婉儿带着众人赶到城门时,老人已经烧成了灰烬,城门上有几道火焰烧过的痕迹,这个地方除了浓厚的烧焦味外,还有淡淡的臭味,但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再次回到老人自燃的时间上,回想起他额头上那一颗黑色的瘤子,在火焰的灼烧中,快速地滚动着,然后裂开一条缝隙,从缝隙中流出黑色的浓液体,那液体有着浓烈的药味,液体被高温蒸发,缓慢地扩散到城阳县四周,在遇到那些白色丸子后,马上融入其中,随后白色丸子变成七彩色,快速升华,和空气融为一体。
胖仔蹲在尸体灰烬前,用手指捏起一点骨灰,放在鼻前仔细地闻着,他对于这些沒有一点反感,做起事來非常认真。
文四在一旁对婉儿说道:“听门卫描述,当时的情景是一个老人自己点燃身体,然后被烧死,但是这里有很多的疑点,人体不是易燃物,自己用火石引燃的火焰不可能快速地把一个人烧死,也不可能将火焰烧得如此大,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婉儿走到胖仔的身边,看着胖仔专注的神情,然后转头对文四说:“派人去查这个自燃之人的身份了吗?”
文四沒有答话,在原地尴尬地笑了,这时老鼠从最后面大声说:“小姐,我们刚进此城,对于这里完全不熟悉,所以根本沒有能力去查询此人的身份,小姐,不好意思,小的办事不利。”老鼠被婉儿安排在情报机构当头头,能打入城阳县他的功劳很大。
婉儿淡淡地一笑,说:“老鼠,沒有关系,情报一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做好的,我可以理解。”
胖仔站了起來,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说道:“根据我的观察,我发现此人是抱着必死的心自燃的,他在衣服上提前浇了油,更加厉害地是,他在自己的身上也涂了一层厚厚的蜡油,只要有一点火星碰到他,他也会迅速地燃烧起來。”
文四沉重地点点头说:“原來是这样,有油在身,烧得当然快了,可是我们完全不知道此人的目的是什么?难啊!”这是一个迷,谁都想不出來。
婉儿停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思考,对大家说:“大家告诉军士们提高警惕,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大家也都累了一天,还是先回去吧!一时半会儿我们是研究不出來什么的!”
在城阳县外的荒原上,有两匹马低着头吃着草,马背上坐着两个人,一人背着一把长四尺的大刀,一人手里拿着弓箭。
拿大刀的男子头发很短,耳朵很大,身材魁梧,他说:“信号出现了,我们是不是要赶快行动?”
拿弓箭的男子手臂很长,但是长得不长,脸上还布满了黑痣,他说:“不急,我们还等几个时辰,那老头的毒药可厉害了,我们不能太有动力了,只是一场交易罢了。”两人调转马头,随后消失在夜色中,很明显,婉儿即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毒发灾难
两个时辰后,城阳县的上空出现一道七彩之桥,只是那道桥是虚无的,人们最多是站在原处抬头观望一会儿,然后惊叹一会儿这道离奇的风景,最后平静地做自己的事了,他们是最平凡的一群人,不管谁管理这个城市,他们的生活一直不变,直到他们生命的终结。
县衙大堂内,婉儿和杨虎看着一具尸体,不住地摇头,这具尸体的死因很明显是中毒,可是沒有一人可以说出毒药的名称,死者面色痛苦却沒有挣扎的迹象,全身乌黑头发却是雪白色的。
杨虎笑着说:“自从我们入驻这座城市,每天都会发生奇怪的事,昨日一老头自焚撞城门,今日一中毒尸体黑白分明,小姐,这里面会不会有一个很重要的联系。”
婉儿摇摇头,表示自己还在思考,她需要更多的证据,还沒等她想一会儿时间,曾一火急火燎地冲进來,大气呼呼地说:“小姐,不好了,城内出现大量人中毒死亡,城门那一片居民已经死完,成了一片禁地,更可怕的是死亡还在扩张,我们的许多士兵都瞬间中毒死去了,真的太可怕了。”
婉儿慌忙地问道:“那些死亡之人是不是和这具尸体的情况一样?”
曾一看了一眼,大叫一声:“对,就是这样,只不过沒有他鲜明。”
婉儿心中一痛,脸色难过,马上对曾一说:“有人对我们下毒,快把军队聚集过來,我们要离开这所县城,这里不能再呆了。”
大街上,人群涌动,不管男女,老少,全部慌乱地逃跑着,但还是时不时有人倒地身亡,全身通黑但是头发却白了,惊吓,恐惧,这些反面的情绪在人群中无限地放大,有的人忍受不了,神经里那一根弦断了,于是疯了,疯狂地向旁边的人抓去,可不一会儿就中毒死了。
这种离奇死亡的事件已经吓住了整个城阳县的居民,更加让人痛心的是城外难民区也沒有幸免,那些抵抗力相对弱的难民们死亡速度更快,就好像一个锋利的镰刀正在收割稻草一样,一下一大片。
不退军很快就聚集起來了,每个人坚定地站立着,他们看着最前面的婉儿,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那是一种精神力量,可以造就奇迹。
文四來到婉儿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点名谱,心痛地说:“小姐,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我军中毒死亡人数就达到了五十人,我们查不出毒药的成分,也就暂时找不到解药,这可如何是好?”
婉儿环视了一周,看见那些残缺的位置,心里也不好受,她说:“这种毒是范围性的,肯定是我们的仇家以这座城为基本施展的毒术,这种毒术不分敌我,他就是要把整座城里的人全部毒死,这个下毒之人太狠心了,已经不是人了。”
文四听完婉儿说的话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他要去找胖仔把资源快速地清理一下,然后跟着婉儿快速地离开这里。
杨虎对婉儿说:“这种毒无色无味,无影无形,可能是一种非常难以做成毒药,而且我推测这毒药只能坚持一段时间,时间越长,毒性越弱,小姐,现在不能慌张。”杨虎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婉儿听,他是想让婉儿能得到更多的信息,然后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婉儿上前一步,对众将士说:“这里被敌人下毒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下令大家马上离开这里,我们从东门离开。”
婉儿用手向东边一挥,那些不退军井然有序地往东边前进,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每天他们都会接受对婉儿颁布的军令的学习课程,这种间接洗脑的方式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现在就是每一个不退军都会自觉地听从婉儿的命令,不退军前进的速度很快,不出一点时间,他们就到了东门,但是一个门卫兵跑了过來,在婉儿面前跪下,慌张地说:“将军,不好了,我们被别人围在这里了。”
婉儿大惊,敌人怎么來得这么快?这种预谋程度也太精准了吧?到底是谁在暗算我,婉儿让军队停下,自己一人上了城墙,看见很多穿着黄|色衣服的士兵把城阳县给围住了,而且围得水泄不通,简直好像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婉儿站在城墙上悲痛地笑了,难道我的路到头了吗?这一次我该怎么做啊?城内有毒,城外有兵只围不攻,这种险境会让婉儿全军覆沒。婉儿赶紧把众人招來,要开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婉儿把这个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在场的每个人听后都眉头紧锁,神色无奈。
胖仔嬉皮笑脸地说:“小姐,看來我的青春年华要到这里结束了,这种情况完全就是无解啊!除非有人从外面來救我们!不然,我们只能在这里慢慢被毒死。”
死亡的阴影已经从城阳县正大门蔓延到了西门,可以说半个城阳县的人都死了,人数已经到了上千人,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而且还在持续增长中。
婉儿安静地对大家说:“不要担心,我们会沒事的,这里肯定不能在待了,为了活命,我们唯一的选择只能从出去。”
曾一担忧地说:“根据斥候兵的观察,城外围住我们的兵力至少有一万人,我们能够突出去吗?”
曾一刚说完,四周的人都沉默了,但过了一会儿,杨虎大声地说:“我们沒有退路,战死总比被毒死好,你们难道害怕了?死有何惧啊?小姐,杨虎愿自领一路,为小姐打先锋。”杨虎要振奋大家的精神,生命虽然脆弱,但是生命中的精神却是最坚韧的。
杨虎的话起到了作用,大家的眼睛里沒有了迷茫,人生在世能够轰轰烈烈地做一件事,能够和兄弟姐妹们一起为生存奋斗,这是快乐的,他们不用惧怕的。
婉儿笑了,她羞愧于刚才自己懦弱的想法,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如果退却了,将会给自己的军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