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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的恋爱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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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的恋爱攻...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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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17耍幼盼?“那你知道那位红衣姐姐去哪了吗?”

“我,我不知道,那天我逃到山顶上,那群恶人也追了过來,我害怕死了,拼命地跑,最后被红衣姐姐拦了下來。”小男孩边说边蹈,想起当天的遭遇,他是又喜又怕,“红衣姐姐说她会就我,我相信了,然后姐姐把我藏在一个洞里,我听见了刀剑声和惨叫声,最后我吓得昏了过去,所以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那些恶人一定捉不到红衣姐姐的,我一醒來,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婉儿有点灰心,但这事不能强求,至少她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婉儿也沒必要留在这里了。

第九十九章 刘狗儿

后山上,婉儿说回去的声音经久不息,杨蝉开心地首先往山下跑,她实在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杨虎无礼地把小男孩提起來,然后大步大步地走去,小男孩凶恶地乱动,他狠狠地说:“放我下來,我自己会走路,你这个大叔怎么如此不讲礼啊!”

柴绍大声喝道:“小屁孩,你再动,信不信我现在当场马上就把你修理一顿,我们是你的恩人,给我老实一些。”

柴绍不是在帮助杨虎,他只是厌烦弱小者借着弱小的事实來恐吓强者,同情心不是乱同情。

杨虎道:“他是我救的,什么时候你也成这孩子的恩人了?”

杨虎自从武道突破后性格也变得分明与直爽了,他跟柴绍不对头,他就直白地表示出來。

小男孩不服气说:“你们这是救人的态度吗?明明是把我逮出來的,我要你们救了吗?两位大叔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要下去,他要跟上杨蝉的脚步。

柴绍和杨虎同时脸色一沉,对着小男孩道:“你给我闭嘴。”

下山路上,前面杨蝉快乐地蹦跳着,中间婉儿抱着孩子稳稳地走着,后面两个男人眼对着眼,气势汹汹,被提在空中的小男孩垂丧地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婉儿扭头问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黑色男孩有些精神说:“姐姐,我叫刘狗儿。我娘说男孩取名贱一些好养活,但是我娘还有我爹都死了。”说着男孩的眼神就停留在一栋烧的破烂地草屋上,眼眶里泪水在不停地打转。

原來那就是他的家,婉儿想到,她安慰地说:“刘狗儿,你要坚强,如果你爹你娘在天上知道你还坚强地活着,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刘狗儿默默地点点头,他赞同婉儿的说法,低着头地刘狗儿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报仇。”

一阵微风带着灰尘吹來,柴绍放弃和杨虎斗气,微妙地挡在了婉儿身旁,把大部分灰尘给拦下了,杨虎很惊讶柴绍能有如此巧妙的步法,虽然他可以轻松地施展出來。

柴绍笑着说:“婉儿到底要找谁啊?上次沒有找到,现在这里毁了,只要婉儿告诉相公那人的名字,我回长安后拖关系帮你找。”

婉儿把孩子护严实了,尽量不许孩子受风,她说:“时机未到,名字不可泄露。”

杨虎听见了柴绍地问題,哈哈大笑起來,他说:“这孩子叫那人为红衣姐姐,所以小姐要找的人是一位女子,而且年龄和小姐相当,然后那女子不是叫红衣就是喜欢穿红色的衣服。你连这点推测能力都沒有,还想统领军队,做梦。”

婉儿赞赏地看着杨虎,杨虎手中的小男孩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柴绍感到了危机,急忙说道:“我早就推测出來了,只是刚才沒有说出來罢了,而且我断定那女子不叫红衣,而是喜欢红色,现在这种环境下还可以穿红色衣服的人,而且是个女子,我又可以断定那女子是风尘中人。婉儿,你说我对不对?”

说完柴绍就一副谄媚的表情望着婉儿。

婉儿摇摇头说:“她不是风尘中人,她是江湖儿女。”

那女子是谁?杨虎和柴绍依旧不知道。

第一百章 柴府到了

天气是多变的,回长安三日的路程里,婉儿一行人遭遇了气温骤降,狂风,暴雨等恶劣天气,到长安城下时,天上竟然出现了太阳与月亮同在的场景。

有些神叨叨地人就不停地在街上大声喊着天出异象,改朝换代,他还真不怕衙门的人把他逮去杀头。

更多的人不关注天上,他们只在意自己的脚下,那片土地还能不能让他们生存下去。

杨蝉悲哀地说:“婉儿姐,我以为离开小山村后我就不会见到更让人悲伤的事情,我错了,这里处处都是悲哀的。”

她年纪虽小,可心智齐全,她能感受到身边人事的变化,全大隋都是“人吃人”的压抑氛围。

婉儿特意闭上眼说:“你闭上眼睛,不要去看,在心中幻想自己以为的世界,那么你一定会好上一些。”既然不能看,那就不看。

杨蝉说:“那不是逃避吗?”

柴绍神气地说:“女人就该逃避,而且要躲在男人的后面,这个世界,依旧需要一个男人來改变。”

赶车的任务一直由柴绍掌握着,杨虎想跟他换,他都不愿意。

杨虎又在一旁插嘴道:“女子也能挺半边天,柴绍,难道你想说你就是那个可以改朝换代的那个人吗?”

“我说了是我吗?不要在那里自以为是,还有你要记住你是我娘子的手下,你要尊重我!”柴绍气愤地说,他的鞭子轻轻地打在马的腿部,那不是在驱赶马儿,而是在使用巧劲打掉马腿上积累的泥巴。

杨虎微笑道:“你跟我谈尊重,柴绍,你尊重过我吗?想要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尊重别人,不是看身份好吗?还有,你就算一直在那里练习把握力度,你也不可能快速提升自己的武力的。”

“你们不要再说了,马上进城。”婉儿催促道,她不希望在进城的时候还会因为这两个人而引起麻烦。

杨蝉添油加醋地说:“两个大男人比我们小女人还要多话,哥哥,你是不是变得太多了?”

以前杨蝉和杨虎在一起的时候,杨虎当店小二当然话多,但那是为了工作,平常的时候杨虎很平静的,可现在只要和柴绍待在一起,两人还沒有说两句话就好像要打架了。

进城的时候柴绍拿出了柴慎交给他的令牌,然后很顺利地架着马车进了城,长安城依旧繁华,繁华的是大街上官员比百姓还多,为了享受,杨广开始卖官敛财,皇帝手下的大官更加离谱了,有了权的他们也学着杨广大肆敛财,使得长安暂时繁华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柴府,马车停下,柴府的门卫赶紧进去通报少爷,少夫人回來了。

当柴绍扶着婉儿下了车时,柴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朗声说:“我來看看我的孙子。”

柴氏一步一个笑容,很快就跟了上來,望着婉儿怀里的孩子,欣喜万分,马上要求婉儿让她抱一抱。

婉儿对身旁的杨蝉说:“小婵妹,你先把车厢内的衣物拿进房里,记住,车厢内最小一个箱子不要搬走了。”

第一百零一章 想法

一家人进了家门,一家人开始讲悄悄话,婉儿拿出小箱子送给柴氏,这份來得突然的礼物让柴氏欣喜得眼泪在眼中直打转,可能再受一点感动她就会泪如雨下。

婉儿打开箱子,指着里面的一件翡翠说:“娘,这是婉儿在太原买回的一块有些年头的翡翠,它能够在夜里发光,很是神奇。”婉儿喜欢奇特的东西。

柴慎在旁边说:“都是一家人,回來还买什么礼物。婉儿,你给我们带來的小孙儿就是最好的礼物,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累了,饿了,所以我让厨子早早就备好了酒菜,等待你们回來。”

除了拿着礼物,柴氏还逗弄着小哲威的小脸,最后不小心把小哲威弄疼了,然后小哲威只好大哭,柴氏抱着他左右摇动,神情很是抱歉。

婉儿说:“爹爹想得真是周到。”

杨虎沒有随着杨蝉离开,而是一直待在婉儿三尺之内,这是他作为护卫的本分。

在婉儿旁边的柴绍狠狠地瞪了杨虎一眼,然后别头不去看他,柴绍是看一次,气一次。

柴慎注意到了这一点,说道:“那位兄弟,待会和我们一起吃吧!反正酒是很多的。”

杨虎一直在柴府待着,但是柴慎这个柴家的主人连杨虎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只能说明柴慎不是一个拥有民心的主子。

柴绍插嘴道:“叫他干嘛?爹,您这是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他很不客气,口气放肆,因为这是家中。

柴慎听后有些不悦,眉头微微皱起,婉儿赶紧圆场说:“爹,沒有关系的,相公和我的侍卫好像是一对冤家,您不要介意。”

柴绍惊讶地看着婉儿,他和杨虎怎么可能是冤家,怎么算也只能是仇人啊!

杨虎混在民间长久,所以知道进退,柴绍讽刺他,他只会一笑而过,武者心胸狭窄的话,永远不能感受到武道巅峰。

为了化解此时的尴尬,杨虎道:“我是小姐的护卫,怎么可以与小姐同桌吃饭,我家妹妹现在应该准备了饭菜,所以我先告退了,小姐,您要多多休息。”

杨虎走了,他被安排在柴府下人住的地方。

柴绍看见杨虎轻飘飘地离开了,心里有些愧疚,他认为自己做得有些过份了,其实柴绍不是喜欢和杨虎作对,而是他把杨虎当做了一位可以同等比较的对手,但是柴绍做错了。

柴氏轻松地把小哲威哄得睡着了,她对柴绍说:“儿啊!心胸要宽广一些,一会儿和你爹多喝点,回來第一天,我就不约束你们了。”

柴慎把柴绍一抓,激动地往大堂里走去,声音洪亮地说:“你们还待在这里干嘛?赶快去把菜端上來啊!小子,今天我们有口福了,哈哈哈!”

柴氏和婉儿相视一笑,然后起步进入大堂。

抬头望去,柴绍在笑,人人都带着笑容,可是婉儿一点都笑不出來,她想到那片被烧为焦土的小山村,她想到了天下人还过着人不像人的生活。

这一切让婉儿心想,为什么我有些不想过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为什么能够改变这种局面的情形还沒有出现?

第一百零二章 守孝

不知公元几年,不知婉儿回到柴府的多少日子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婉儿的亲生母亲死了。

窦氏的死对婉儿是一种打击,对李渊是心灵的崩溃,李渊好色,爱美女,但是他对窦氏的爱是真的,不含任何杂质。

窦氏的死讯是由一只雪白色的鸽子千里迢迢花了一日的时间才到了婉儿的手中,婉儿当时虽然沒有因为悲伤而昏倒,但是瞬间体内气息紊乱,婉儿猛地吐了一口血,保护他的杨虎以为婉儿受到了偷袭,闪身到房内寻找敌人逃脱的痕迹。

婉儿阻下杨虎的动作,说:“不要大惊小怪的,我只是体内气息乱了而已。”

“发生何事了?”杨虎试探性地问道,其实他不存在婉儿是否回答。

婉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动身走出房间,她说:“小虎哥不用跟着我了,我要去找柴绍商量一些事情。”

杨虎待在那里不动,婉儿把手中的纸条塞在了他的手中,杨虎悄悄地看了一眼,马上神情肃穆,看着婉儿出了房间。

有些话不用说,他人自会明了,有些事不用做,老天必然看着。

婉儿理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头发,抬头望着灿烂的天空,阳光照到婉儿的眼睛上,婉儿的眼睛就像一颗黑宝石那么璀璨晶莹。

柴绍早上告诉婉儿他要去太学院陪着太子读书,虽然太子陪侍职位不高,但是柴绍能因此天天结交皇室之人,也算是他的机遇。

陪读的时间从日出到日落,所以婉儿说去找柴绍是不可能的,婉儿要找也只能找总待在柴府的柴氏。

柴氏和几个大家族的女子正一起绣着花,她们谈论得非常和谐,柴氏的社交能力可见一般。

婉儿很容易地找到了柴氏,她默默地走了过去,神情悲伤,步履艰难。

这时,眼尖的柴氏看见了婉儿,她乐呵呵地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家的媳妇,婉儿。”

婉儿站在了几位大妈的中间,给几位大妈行了礼。大妈们打量了一会儿婉儿,然后都满意地点点头说:“还真是美若天仙啊!小柴啊!你真有福分。”

得到好友的赞同,柴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说:“你们开始还不相信,我这儿媳妇不仅长得美,而且样样精通,更加离谱的是她的武功不比我那臭小子弱。”

这话一出,几位大妈瞬间瞪大了眼珠看着婉儿,她们可知道柴绍的武艺,在京城可是一流的,这李婉儿真不是普通人。

几位大妈混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突然婉儿流着眼泪痛苦地说:“我娘去世了。”

婉儿只是对着柴氏说的,柴氏一听,像被雷击了一样,大叫起來:“什么,窦妹妹去世了,婉儿,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啊!她现在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

婉儿其实想大声地哭出來,可是这里不是私人的空间,所以婉儿还是压抑着,她悲伤地说:“我是娘唯一的女儿,我要回去守孝三天。”

几位大妈也认识窦氏,开始也不相信婉儿的话,可婉儿痛哭的样子肯定不是演的,谁会拿自己的亲娘开玩笑呢?

所以她们一起安慰道:“死者已逝,生者节哀!”

第一百零三章 坚强的背影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这是现代儿童们喜爱唱的歌曲,古代也有歌颂母亲的诗歌,但传播范围沒有大多数风景诗,抒情诗广。

婉儿记得小时候在池塘边,美丽动人的窦氏教过她一首《墨萱图》,当中一句他回忆起來了: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

柴氏知道婉儿现在肯定很悲伤,所以也不好在婉儿面前和好友们谈乐,于是不好意思地让各位大妈回去,來日再聚。

一会儿,人们都走了,只有婉儿一人站在那里,柴氏送走人后回來,她走到婉儿面前,嘴里想说些什么,但怕触动婉儿的伤处,所以她只好扶着婉儿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婉儿用凄迷的眼睛看着柴氏说:“娘可以让相公早些回來吗?我想马上与相公动身回太原。”

柴氏有些为难,虽然她有些能量,但是她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实在沒有办法,她说:“婉儿,你先走,等柴绍回來,我马上让他快马加鞭赶到太原。”

婉儿不能擅自离开柴家,因为她是小辈,那样做会被人说成不尊,即使婉儿这样做柴慎和柴氏都不会怪她,也不会生气。

窦氏去世是一个大事,但李渊沒有把丧事告于世人,而是用小纸条的方式告诉李家的嫡系族人。

婉儿不懂李渊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所以她心中急切地想去太原问个究竟。

“那婉儿走了,娘一定要把消息告诉爹和相公啊!”婉儿快步离开,神色悲哀中带有着急。

柴氏伤心地叹气着,她不能跟着婉儿去李家悼哀很是难过,窦氏是她的好姐妹,现在好姐妹去了另一个世界,为了让好姐妹安心,柴氏决定要好好照顾婉儿,像亲生女儿一样。

婉儿回到房间里连衣服都沒收拾就急着去找马,骑马要比坐车快捷。

杨蝉追着婉儿说:“婉儿姐,你不要急,我哥哥,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我想和婉儿姐一起去,你应该需要人照顾。”

婉儿感谢道:“小婵妹,不用了,我一人速度要快一点。”杨蝉很是惋惜,婉儿的步伐更加快了,杨蝉有些跟不上了,这时杨虎來了,他拦住婉儿。

婉儿说:“马儿有吗?”

杨虎关心道:“马儿在府外系着呢,小姐节哀啊!”

杨虎这个时候是真的说不出华美的语句來安慰婉儿,只能用简单的话來表达自己的心情。

婉儿勉强地对杨虎笑了一下,说道:“谢谢,我忍受得了,婉儿只想一个人去,小虎哥在家里好好照顾小蝉妹。”

唉!杨蝉和杨虎同时唉声了一次,婉儿错过杨虎,一人独自去了,她的背影坚强得像一块饱经风雨的石头,特别让人感动,也许这种背影只会出现一次。

婉儿今天穿的是便装,骑马不是问題,婉儿的马术很好,甚至能够在马上和敌人打斗。

一匹马力足够快速到达太原的红棕马停在门外低着头等着主人,婉儿一眼就看见了,把绳子解开,敏捷的上了马,红棕马骄傲地抬起头,随着婉儿一拍他的肚子,疯狂地奔跑起來,它喜欢风吹在耳边的感觉。

第一百零四章 痛哭

长八尺的棺材是许多人最后的归宿,后人写鬼故事就喜欢诈尸的情节,写的好就吓人,写得不好就笑人。

太原李府各个位置都挂上了白绫,大门紧闭,李府门前有一株早年窦氏种的野百合凋零了,它的叶脉呈黄白色,喜欢了总被人类浇灌的它在沒人照顾后开始萎缩,它是温室里的花朵,经历不了磨难。

进了太原城,婉儿到了李府,來到大门前,举起手轻轻地敲击着,敲击的频率就是婉儿的心跳,紧张与害怕。

不一会儿,里面就有细小的脚步声接近,一个老人打开了大门,老人身披麻衣,老眼昏花,眉头黑暗,一身晦气。

老人盯了婉儿看了半天,好像在思考來人是谁?

婉儿认识來的人,于是轻声提醒说:“王伯,我是婉儿啊!”

王伯确实老了,思维不敏捷了,但是听觉还是可以的,一听是婉儿,老王就笑了,赶紧把大门打开,口气略带伤感说:“三小姐,如果你能早回來几天,夫人就能看你最后一眼了,可惜啊!夫人这么年轻就走了。”

在李府,窦氏作为一家之母,对待李府的老一辈非常厚道,对待小辈则非常严厉,所以李府老人们都为窦氏的去世伤感,而小辈则不是那么痛苦。

老王眼角流下几行泪水,领着婉儿向灵堂走去。

这是窦氏死去的第二天,窦氏的棺材还沒有密封,婉儿是可以看见窦氏的面目的。窦氏的灵堂很简单,李渊不想办得太过隆重,因为他已经心力憔悴了,他不能再操心了。

灵堂中间放着窦氏的棺材,上面有一片白布,上面写着大大的黑色奠字和两竖悼词,灵堂里有许多用白色的纸折的白菊花,白绫挂地到处都是,造型相当随意,这时的环境很是僻静,僻静地让婉儿的眼泪瞬时落下。

在棺材前,穿着素衣的李世民沉默地跪着,两眼通红,应该是熬夜所致,他毕竟是窦氏的儿子,当然要守夜了。

生时窦氏对李世民无情,但死后李世民不可能对窦氏无情,如果被扣上一个不孝之名,李世民为官之道就会瞬间崩溃。

婉儿的脚步声打扰了李世民,李世民回头看了一眼就又继续低头烧纸。在灵堂的角落里,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位失去灵魂的李渊,李渊更加苍老了,他老婆众多,却只爱过窦氏。

婉儿跪在灵堂前,看见了母亲安详的睡姿,她大哭起來,口里说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这时候的婉儿丢去了内心坚强的那一道围墙,直接脆弱的像淋了雨的小猫。

李世民腿都跪疼了,甚至是有些僵硬了,他把腿小小地动了一会儿,活动一下,让身体里的气血流动起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姐姐,母亲去世很突然,我不知道原因,我问爹,他就像沒有听见一样。”

李世民也在疑问前几天还是好好的母亲怎么突然就死了,他检查了一下母亲的身体,沒有中毒,也沒有伤口。

婉儿依旧再哭,从棺材里拿起窦氏的手放在自己温暖的脸庞上,慢慢地说:“娘,你能告诉女儿,你是不是被人害的?”

第一百零五章 安排

女人的泪水有时候是无尽的,有时候是咸的,有时候是无理取闹的,男人们永远不会懂女人泪水的含义。

婉儿泪眼朦胧盯着窦氏的脸庞,她感觉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那么得令人心痛,当她感到死亡要來的时候,她还沒有化解自己的孩子们的仇怨。

婉儿一哽咽一落泪说:“我知道娘现在肯定很遗憾,但是娘不用担心,还有婉儿在呢!我一定会好好维护这个家庭,圆了娘的心愿。”

角落呆坐的李渊突然疯了一样,如一只疯狗跑來压住李世民,用手死死地掐住李世民的脖子,阴冷地说:“是你,一定是你害死窦儿的,为了让我反隋,你什么都做得出來,李世民,我要你偿命。”

李世民用他通红的眼睛冷漠地看着发疯的李渊,即使感到呼吸不顺,他也沒有屈服,甚至沒有狡辩,对一个丧失理智的老人,李世民不屑于对他动手。

婉儿像一阵风吹倒李渊,然后把李世民拉到了旁边,她一看李渊的动作就知道这两日的压抑与痛苦被李世民无理由地牵引出來了,所以现在的李渊是沒有任何理智的。

婉儿早已擦去了脸上的眼泪,她扶着李世民说:“世民,你怎么不把爹爹推开,你要知道以爹的气力真的会把你掐死的。”

李世民吐吐气,丧气地说:“死了也好,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总是让人误解,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活着只是为了打仗争天下,我活着时难道就沒有一个人真正地关心我吗?姐,我也是人啊,我不是沒有感情的杀戮工具。”

红了几天的眼睛在这一刻松开了闸门,李世民的泪水如洪水般流下,母亲的死对刚刚成年的李世民來说也是一种噩耗。

婉儿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哭泣的李渊,又看了一眼靠着自己大哭的李世民,再看了一眼安静地躺在棺材中的母亲,婉儿的心开始发出一阵阵的疼痛。

“姐姐知道这不是世民的错,在怎么讲!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姓李,世民,你是男儿,男儿当自强!”婉儿放下李世民,让他自己先照顾自己,她要去帮助李渊坐回原处。

李渊神智不清,当婉儿走过去的时候,在地上打滚的李渊突然站起來抱住婉儿,迷迷糊糊地说:“窦儿,是你吗?你回來了,我真的需要你,你能不能不要走了?”

婉儿无语了,但是面对这种说不清的情况,可怜地婉儿只能就着李渊的意思说下去:“我不走了,你能不能回到位置上做好啊?”

李渊很乖巧地回去坐着,再次变成了呆傻的状态,或许只有到了窦氏入土的那一天,李渊才会复原,才会把自己的心再次清洗一次。

灵堂上十几根白色的蜡烛都快要烧完了,有的只剩下一阵阵的白烟飞起,为了窦氏的死后的安宁,李渊无情地命令下人们不能进入灵堂,所以灵堂几乎沒有人管理,于是其凌乱的修饰是有其原因的。

婉儿忙前忙后,终于一步一步把窦氏的灵堂安置得像一个灵堂,再一眼望去,灵堂显得更加庄严了,她还擅自主张准许与窦氏有感情的老人给窦氏上香,这时的婉儿哭够了,伤够了,然后要坚强地活着。

第一百零六章 准备入土

每个人都会思考自己死后会怎么样?想象自己是否有人真心为自己掉眼泪,想象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逝去而有一些变动,人想得很多,因为我们拥有思想。

灵堂人越來越多,十几个老人颤巍巍地点燃香,他们恭敬地上完香后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窦氏一死,李府当家的人就会换了,所以他们这些旧人将不被录用,一个一个会被遣退,在这乱世中,沒有了依靠就是沒有了生命。

婉儿谢过他们,向他们许诺李家不会亏待他们的,一定会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这也是一种安抚人心的方式。一天就在劳累与悲痛的夹杂里度过了,婉儿睡在灵堂里,离窦氏非常的近。

因为棺材里有冰块,所以窦氏的尸体沒有发出腐臭味,婉儿甚至闻到了阵阵清香,这是窦氏特有的体香。

这一夜,婉儿睡得很好又不是很好,李世民也累了,直接倒在地上弥补自己几日沒睡的时间,有婉儿在这里,他心里很平静。第二日,婉儿醒來的时候发现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心中有些疑问,一会儿,房门打开,柴绍端着洗脸水进來了。

“婉儿,醒來了啊!见到相公我是不是很惊讶呀!你也是的,那么要强干嘛,这么大的事你直接去皇宫找我就行啊!我一定会陪着你來的。”柴绍说,他帮婉儿穿好衣服,他亲自为婉儿擦脸,他目光中的疼爱只是给婉儿一人。

婉儿默默地接受着柴绍的关心,她说:“相公,今天娘就要入土了,我要马上去安排。”

婉儿起身,柴绍拦下她,他说:“不急,一切有我呢!你现在还需要休息,你在房间里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食物,再悲伤也要注重自己的身体啊!”

柴绍轻轻地敲了一下婉儿的额头表示自己对婉儿另一种爱意。

既然柴绍都这样说了,婉儿相信柴绍的能力,于是乖乖的继续躺在床上休息,那两只汪汪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虽然是休息,但是她已经醒了。

吃了早饭,李渊过來了,婉儿仔细地看了自己亲爹一会儿才肯定李渊真的好了。

李渊不再是昨日呆呆的样子,神情有些憔悴,眼神依旧无光,但是他的步伐比昨日坚定多了,他來到婉儿面前带有歉意地说:“爹昨日可能对你做了坏事,婉儿要原谅爹啊!”

“婉儿怎么会怪爹呢!爹也是为情所致,情有可原。”婉儿淡淡地笑着说。

下午黄昏时刻是窦氏入土最佳的时间,所以婉儿还能去灵堂看自己母亲一眼,对于李渊的道歉,婉儿不是很看重,因为都是一家人,一点点矛盾沒有什么问題。

但是李渊沒有去和李世民谈论,他们在路上碰见时就像路人一般,婉儿在想,世民与爹的关系现在只有上下属的层次,这是父子两人心中最痛的角落。

柴绍陪着婉儿一直待在灵堂里,把熄了的蜡烛再次点亮,把棺材里的冰块换了一波又一波,只为能保持窦氏那完美的容颜。

这是最后一次婉儿服侍自己的母亲。

第一百零七章 她看不见

下葬的步骤颇为复杂,李渊请來了太原最有威信的道士來做了一场隆重的法事,这道士手法精妙,花样频繁,看得柴绍眼花缭乱,连连称赞。

入葬的过程中,婉儿一直跪在坟前,磕了不知数的响头,额头上红了一片。

道士是火的,婉儿是累的,李世民是冷的,李渊是憔悴的,柴绍是活跃的,其他次要人物是悲伤的。

这就是一场关于窦氏的丧事,也是一次许多人表演的机会,李家还有许多旁支,他们不是嫡系,沒有机会掌握李家的真正力量,但是他们可以和那些嫡系家族的人打好关系,他们可以把自己手里仅有的力量压在一个嫡系的身上,这是一种赌博,危险与机遇共存。

而能够遇见嫡系族人的机会只有嫡系族人发生大事的时候,封建社会也是家族社会,家族中的等级关系更加森严。

可惜的事,这里只有李渊和李世民能够投资,这让那些旁支有些失望,他们总是听说世子李建成是一个温和,能宽容地接待其他人,所以他们心中的第一人选是李建成。

李世民也不赖,可名声不好,好武凶残,对待敌人就是毫不犹豫地斩杀,这种心胸能成就什么大事,但李世民毕竟是嫡系,怎样都比旁支强,所以旁支派了一个代表去和李世民接触。

丧事结束了,道士领着银子乐颠颠地走了,李渊独自回去了,婉儿和李世民依旧跪在窦氏坟前安静地烧着黄纸,柴绍不敢留下婉儿他自己走开,所以他也跪了下來。

柴绍拿起一把黄纸对着婉儿温柔地说:“婉儿,你都跪了一下午了,你身子弱,起來吧,相公帮你跪,跪一天一夜都行。”

婉儿摇摇头:“不用了。”

李世民在旁边冷冷地说:“娘都已经去了,姐姐现在跪着她又不能看到,你的孝心有谁知呢?”

李世民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只刺猬,他把自己抱成一团,只有一身刺留在外面。

婉儿生气地说:“那世民你怎么还跪着?”婉儿已经弄不明白眼前的弟弟了,昨日还哭得一塌糊涂,现在却口无良言。

柴绍也沒有猜到李世民会这样说婉儿,婉儿一生气,他可不想饶了李世民,站起身就抓起李世民,狠狠地说:“婉儿是你的姐姐,你是怎么说话的,婉儿有沒有孝心不需要别人评价,还有岳母大人刚入土不久,你就能目无尊长吗?”

柴绍说得义正言辞,在坟头打架,这柴绍真的做得出來,奇葩啊!

李世民沒有答话,柴绍比李世民大一岁,个头也比李世民高,但是李世民身上的气势给任何人都有一种无尽的压迫感,这不是李世民武功高,而是身居高位长时间锻炼出來的。

婉儿无奈地还是站了起來,分开柴绍和李世民后又跪了下去,李世民也跪下去,他说:“因为我恨她,所以我要一直跪着,她死了却只有她最不喜爱的孩子为她守灵,姐姐,你说她会不会很痛苦?”

柴绍听见李世民的话后,心中竟然有些可怜这个跪在地上烧着冥币的小子。

这时婉儿淡淡地说:“她看不见了!”

第一百零八章 搞笑的俩兄弟

李府平静了一日,婉儿渐渐从窦氏离奇逝去的事件中恢复过來,在柴绍的陪伴下,她会时不时地笑一笑。

李世民沒有停歇,一大早就赶去军营训练新兵,他刚走,李建成带着李元吉赶回了李家。

李建成一入李家大门,看见还沒有收拾的白绫,马上悲痛万分,跪倒在地,嚎嚎大哭。

李元吉见哥哥都哭了,他怎么好意思站在原地看着哥哥哭呢!所以他也泪如雨下,哭声如雷。

两兄弟的哭声不一会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下人们看李家公子哭得如此惊天地,泣鬼神,他们的眼睛也慢慢泛红,有些小丫鬟直接哭起來了,她们想念窦夫人了。

“娘啊!孩儿回來晚了,连娘的最后一面都沒有看见,孩儿不孝,孩儿真想替娘受死。”李建成悲痛欲绝,泣不成声,那哭喊的声音要多悲伤就有多悲伤。

旁边装哭的李元吉一时被哥哥的哭声迷惑了,真的开始掉下真心的眼泪,口中也说道:“娘,你是最疼元吉的,元吉沒有给娘守夜心中极其不安,只因元吉身在长安,手上事又极多于是抽不开身,元吉后悔了,我真应该不顾一切地赶回來看娘啊!”

这两人的演绎天分非常高超,李渊刚好从侧门进來看见这一幕,心中宽慰万分,自己还有几个儿子是孝顺的。

李渊赶紧走了过去,叫他们进屋,两个大男人在自己门口痛哭流涕的,被外人看见会说笑话的,李渊可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爹,孩儿來了,您这些日子辛苦了。”李建成停止哭泣说。

李渊俯下身子拉住李建成说:“回來就好,你娘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知道你的孝心的,这里人多,我们进屋吧!”

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李渊对待的方式都不一样,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李世民是有多么可怜。

李建成和李元吉随着李渊进了房间,李元吉耷拉着头,沒有一点精气神,李建成擦去脸上的泪水,心中平缓了许多,因为李渊沒有怪他回來晚了,这最危险的一关度过了,李建成就沒有什么好怕了。

如果李建成失去了在李渊心中的地位,李渊变得厌恶他,那么李建成的世子之位就朝不保夕了,这一点李建成非常清楚。

李渊回头说:“建成,你坐这,元吉,你坐这,爹有些话想跟你们说。”他分别指了两个地方,就在他的旁边。

父为大,父亲的指令儿子怎敢不从,李建成和李元吉乖乖地坐下了,他们的神情还是很悲伤。

李渊问道:“长安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个问題他很关心,他已经走上一条不得不反的道路上了,李渊不傻,所以需要许多信息來考虑自己的下一步该如何做。

李建成道:“隋炀帝和那些老臣们开始肆意买卖官职,搞得现在长安城人人都是官,场面混乱不堪,爹,孩儿猜测,皇上已经不管这天下了。”

李渊仔细想想,也猜出了原因,这天下已经乱套了,皇上就是认真管理也是无力回天,不如趁自己还有点权利的时候多多享乐,倒不枉当一个皇帝。

第一百零九章 不带走一片云彩

“婉儿,我们回去吧!伤心的时光让我们把它忘却,迎接未來快乐美好的日子吧!”柴绍积极地给婉儿收拾着包裹,他在房间里望來望去,心中差异这里沒有一件能够有带走价值的物品。

柴绍说完后脸色尴尬起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面对玩儿了,这些动作简直是傻子的代表。

“相公,弄好了吗?婉儿真想看看相公为我收拾了什么。”婉儿偷偷地笑着,她身上还是穿着前些天骑马來的时候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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