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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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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王妃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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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嫣云缓缓而来,秋霜和秋兰在后面伺候着,大夫人招手,唤楼嫣然过来,“嫣然,你看,都是你的嫁妆,点算清了。你外祖母和母舅真是疼你,娘出嫁时都没这么风光。”

楼嫣然微笑道,“娘,祖母疼女儿,也是疼您。”

大夫人心窝一甜,出嫁多年的女儿尚如此受宠爱,那是很少见的,大夫人母家有四位男儿,只有大夫人以为女儿,且是最小的,自是最受宠。

楼嫣云撒娇,“娘亲,待女儿出嫁,你也要给女儿办这么风光,不许偏心姐姐。”

“娘亲最疼你们,自然办得风光了。”大夫人带笑,老管家把账册给大夫人瞧,“夫人,账目都齐了,你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大夫人是精明心细的人,把账目又对了一下,确定无缺漏,这才放心。

她把账册给老管家,“老张,库房好好看着,少了一件东西我唯你是问。”

“夫人放心,老奴定会好好看管。”老管家恭敬说,拿着账册退了下去。

楼嫣然问,“娘亲,日子还没定好吗?”

大夫人说,“听说定好了,我派人打听过,说是王府很重视,拿你们的八字对了四家,总算敲定了日子,过两日会送礼过来请日,着急出嫁了?”

楼嫣然低头,勉强一笑,“娘,你胡说什么?”

快要定日子了,可程慕白却不曾回信给她,反而日日送一些新奇玩意儿给云不悔玩赏,虽不是什么很值钱的玩意,可也令人羡慕得紧。

为何程慕白不给她回信?

秋霜说,信已送到了,且不曾有回音,程慕白知道他认错了人,一点惊讶都没有么?且还对云不悔如此宠爱……他到底在想什么?

左等右等,等不到他的回音。

楼嫣然知道,聘礼下了,日子也选好,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不得一个结果,真的不甘心。

“秋霜,你去雪梅居外候着,若荆南来了,你拦下他,细细询问一番。”楼嫣然交代秋霜,秋霜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二夫人心情不快,一早府上就闹了大动静,大夫人母家送那么多嫁妆来,大大给大夫人长脸了,连奴才们都说,大夫人母家财大气粗,光是三姑娘的嫁妆就这么多,真真有钱。

大夫人请人搬运嫁妆,也动了她房里的人,府中的壮丁都被她使唤了,二夫人讥诮,“怕人不知道你有个显赫的母家吗?显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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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请人搬运嫁妆,也动了她房里的人,府中的壮丁都被她使唤了,二夫人讥诮,“怕人不知道你有个显赫的母家吗?显摆什么……”

冬兰说,“夫人消消气,也不值得动火,仔细你的身体。读看看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二夫人冷冷一哼,尽是不悦。

“春瑛、安宁要是出嫁,我也会让母家准备丰厚的嫁妆,就你母家有钱。”二夫人拉大了嗓门往外喊,似乎故意说给外人听。

冬兰想劝她隔墙有耳都免了。

“对了,三夫人那有什么动静?”二夫人不怀好意问。

“没听有什么动静,大夫人把府中的家丁都使唤了,三夫人定会知道的。”冬兰说。

二夫人冷哼一声,“那自不用说,那人恨不得所有人都立刻知道,这回有好戏看了,青萍就一张嘴厉害,她家哪儿准备得出这么多嫁妆。”

“说来也奇怪,夫人,下聘后,大夫人立刻修书回娘家要嫁妆,三夫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见她去添置嫁妆,莫非不想给表小姐添置了?”

照理说,现在应该开始准备嫁妆了。

二夫人抿了一口茶,薄凉说,“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何必辛苦,再疼爱不悔也是嘴上说说,哪有什么真疼爱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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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站起来,摇了摇手中的手绢,慢条斯理说,“走,咱们到三夫人屋里说说话。”

雪梅居,静谧如水。

云不悔在阁楼上练字,她身穿一件雪纺色的罗衫纱裙,外套荷色的绣花短袄,边缘点缀着白绒绒的貂毛,头发没有挽起,斜斜地梳了一个半月发髻,斜插一支浅绿色的玉簪,玉簪下面有鎏金流苏,轻轻摇曳,分外动人,更映衬得云不悔清丽绝尘。她没有上妆,素颜朝天,却是天生丽质,肤色胜雪,两颊桃花,真真是芙蓉面胜似三月桃花。

“小姐,亏得你好耐心,练这么长时间的字了。”冰月送上一杯薄荷茶,不悔放下毛笔,轻饮了口茶水,薄荷冰凉清香,人也瞬间来了精神。

“写字能静心。”云不悔说,倏然有一只白鸽落在阁楼栏杆外,冰月笑容扬起,兴奋跑出,从白鸽脚下拿出一卷纸,那卷纸以红绳系着,卷得精致。

冰月把书信递给云不悔,“二表少爷来信了。”

云不悔唇角含笑,“表哥和表姐快要回来了,希望他们赶得上送我出嫁。”

“应该来得及,日子不着紧的话,送小姐出嫁并没问题,十几天后,他们就该到家了。”冰月兴奋说,“表少爷和表小姐这一次离家好些日子了。”

云不悔点头,的确是,好些日子了,她心中颇为想念。

“小姐,今天外头很热闹,大夫人母家送嫁妆来了,一箱一箱,嫁妆很丰厚呢。”冰月嘟起嘴巴,“怕是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有钱似的,显摆给谁看呀。”

“人家显摆是人家的事,你不服气做什么。”云不悔失笑,“对了,离月可有消息了?”

“后天回来了,等离月回来,我们也可以给小姐添置嫁妆了。”冰月握拳,“一定要是他们的三倍多,气死他们……”

“不必争这样的意气。”云不悔淡淡说,意气之争是没必要,颜面不丢了便是,那日三夫人的话点醒了她,有时候要想得全面些。

钱财是身外物,却是她进王府的第一仗。

只能赢,不能输。

“小姐,你好久不弹琴了,做一曲吧。”冰月说,云不悔日日擦拭凤栖古琴,却不见她弹琴,冰月很意外不解。

云不悔片头看着凤栖古琴,微微一笑,“弹琴最重知音,日后有的是我弹琴的时候,不急一时。”

冰月淘气眨眨眼睛,“小姐这么说,是指世子是你的知音,他日你要多弹给他听?”

云不悔面上一燥,“你何时这么贫嘴?”

冰月嘿嘿地笑,伸头往下探,“不知道今天世子会派人送什么来。”

云不悔低头,送什么来不打紧,随便赏玩的东西,要紧的是心意,礼物轻重无关紧要,冰月咦了一声,探头说道,“小姐,小姐,快来看,秋霜拦着荆南,不知说什么。”

云不悔挑眉,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往外探头,果真见秋霜拦着荆南,不知说什么,神色着急,且有请求之意,荆南面色漠漠的,倒没什么情绪。

最后,秋霜递了一块金元宝给荆南,冰月啧啧说,“哇,送这么大礼,果然财大气粗啊。”

荆南冷笑,转了转手中的金元宝,突然侧身,丢出几十米远,一丢便进了小湖,冰月拍手叫好,“富贵不能屈,这荆南,好样的。”

云不悔失笑,什么富贵不能屈,乱用字句。

秋霜似乎是傻了,站在原地不动,荆南进了月门,云不悔慌忙拉着冰月离开窗户边,冰月吃吃地笑,“荆南真酷,小姐,是吧?”

云不悔正要说话,荆南的声音已在外头响起,“荆南求见世子妃。”

荆南自下聘后,已自动自发地改了称呼,称云不悔为世子妃,下了聘,云不悔便是准世子妃了,早唤迟唤都一样,云不悔轻声道,“一会儿别乱说话,知道吗?”

“知道啦。”冰月说,主仆两人下了楼,荆南站在庭院中,一身玄衣,俊朗硬净,他见冰月莫名地笑,纳闷问,“冰月姑娘,为何看着在下笑?”

冰月正要回话,云不悔说,“她刚正和我说笑话呢,还不给荆南沏茶。”

冰月吐吐舌头,蹦跳进屋沏茶,云不悔引荆南坐下,荆南从袖中拿出一个小锦盒,云不悔打开,是两对的珠花,梅花图案,栩栩如生,一对粉色,一对绿色,色泽鲜艳。

“这是玉石和宝石打造的珠花,世子说出嫁之日,世子妃戴着一定好看。”荆南如实转告程慕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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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悔轻轻一笑,这珠花真是精致,“代我多谢世子爷,这珠花我很喜欢。百度搜索读看看”

“是!”荆南点头,冰月捧了茶水上来,仍掩不住笑意,云不悔睨她一眼,“冰月,把我妆台上的锦盒拿来。”

冰月点头,又上了阁楼。

荆南抿唇,喝茶,是顶级的雨后龙井,荆南想,据闻云不悔是三夫人庇佑的,三夫人未必会有这么好的雨后龙井,且这几日来,他所喝的茶都不一样,有雨后龙井,君山银针,有雪芽……都是上等珍品,她如何来得这么多好茶?

疑惑,收进眼底,这不是他该过问的事,他也不会随便过问,回去问世子便是。

“世子妃,世子请我转告您,日子已定下了,三月初三迎亲,世子说,请世子妃务必当一名开开心心的新娘子。”

三月初三么?离现在还有一个半月,日子有些紧迫,不知道表哥和表姐能不能回来,若是能回来最好。三月三是一个好日子呢。

“请回禀世子,一切如他所愿。”云不悔说道,冰月兴冲冲而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交给云不悔,云不悔把锦盒交给荆南,“这个锦盒请你转交给世子,是我给他的回礼。”

“是,荆南定为世子妃带到。”

云不悔点头,荆南起身告辞,云不悔突然问,“荆南,最近日夜温差大,乍暖乍寒,世子身体可康健?”

荆南一愣,转而微笑说,“谢世子妃关心,世子身子并无大碍。”

“如此甚好。请记住读看看址云不悔说道。

“荆南告辞。”

云不悔也不留他,冰月想问秋霜的事,云不悔不让,“冰月,做人莫要太过多疑多思,懵懂无知是一种福气,不必事事探究。”

王府,皓月居。

皓月居内也种了大片梅树,环境清雅,进门右侧便有一片梅树,左边是一个雅致的小花园,一个水榭,连着皓月居外的小湖。

荆南进了皓月居,外头便有王妃的两名侍女,菊青和竹青,还有程慕白的两位贴心侍女,灵心和灵溪。他犹豫片刻,依然进了内室。程慕白原在暖榻上百~万\小!说,王妃来了,他便起身,披着暖裘,正和王妃话家常。

正不知说到何处,惹王妃轻笑如花。

见是荆南进来,王妃已有不悦,笑容尽失,“又去楼家了?”

荆南回,“是!”

王妃冷笑,重重一哼,正要发怒,程慕白咳了几声,王妃慌忙为他抚背顺气,捧上热茶给程慕白压压寒气。

片刻,程慕白顺了气,轻声道,“娘亲,是我遣荆南去楼家,您又何必和荆南置气,有错儿子担了便是。”

他面色苍白,气息孱弱,又说得气犹浮丝,谁还忍心责怪半分。

“那丫头有什么好,就这么迷了心智。”王妃轻斥,不免心有不平,丈夫心心念念只有一人,儿子又挂念那人的女儿,真是没意思。

程慕白道,“娘,不悔是好女子。”

“好女子就不会做出这么轻浮的举动,还写情书,赠梅花,这是不知廉耻的女子才做的事,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做出这等事来,简直不知羞。”王妃愤愤说。

程慕白目光掠过荆南,冷芒闪过,荆南慌忙低头,王妃整理世子书桌发现了信件询问,他如何能瞒得住。

“娘亲,不悔并非你所想的女子,日久见人心,以后你便知道了。”程慕白轻声说道,又咳了几声。

王妃不舍伤儿子的心,慌忙道,“我知道了,知道,看你这么护着,娘亲还能吃她不成。”

程慕白微微一笑,王妃见荆南手中有一盒子,抿唇问,“这是什么?”

荆南恍然大悟,把锦盒放在程慕白和王妃之间的矮几上,程慕白打开,锦盒里有一玉瓶,王妃拿打开,一股淡香扑鼻,味道似曾在哪儿闻过。她倒出一看,玉瓶里有三粒黑色的药丸,清香扑鼻,王妃疑惑,程慕白见锦盒底下有一份信笺,拿起打开。

他看了片刻,微微挑眉,王妃问,“她说什么了?”

“凝香玉露丸,保命的仙丹呢。”程慕白莞尔,王妃惊讶,这凝香玉露丸,她求了一年,莫神医才给她一粒,云不悔一赠便送了三粒,了不得。

这是极珍贵的药丸,只要一息尚存皆能保住一命。

“这是云不悔送的?”王妃问荆南,荆南不敢隐瞒,慌忙说,“是的。”

“她竟然有这么大本事,弄来这么多凝香玉露丸,太不可思议了。”王妃喃喃自语,说不敢动是骗人的。

对王妃而言,这比什么稀奇珠宝都重要,都值钱。

程慕白问,“世子妃可有说什么?”

荆南道,“世子妃只问最近天气乍暖乍寒,世子可否康健,其余的倒没说。”

王妃蹙眉沉思,云不悔,她是真心关怀慕白的身子么?

她倒看不清那孩子的心思了。

程慕白趁热打铁,“娘亲,您看,不悔很关心儿子,您错怪了她。这样保命的凝香玉露丸,赠一颗给人都舍不得,何况她知道儿子身体不好,一送便是三颗,这份心思实属难得,娘亲别再对她有偏见,试着接受她好吗?”

“你有了妻子就不要娘亲是不是?”王妃赌气问。

程慕白大喊冤枉,“这是哪和哪的话,娘亲是儿子最重要的人,怎会不要娘亲呢。”

王妃凤心大悦,却依然不松口,“真情假意,日后便知,现在说什么,为时过早。”

程慕白也不好再说什么,王妃的心结非一时半刻能解开的。

她把凝香玉露丸放好,“荆南收好了,好好保管着。”

“是的,王妃。”荆南结果锦盒,王妃道,“三月三便是迎亲之日,慕白,你身子可受得住?若是受不住,娘让穆东帮你迎亲。”

程慕白一本正经回答,“我娶妻,不必旁人帮我迎亲,若是连迎娶自己女人进门都劳驾旁人,要我这丈夫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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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白一本正经回答,“我娶妻,不必旁人帮我迎亲,若是连迎娶自己女人进门都劳驾旁人,要我这丈夫何用?”

“可你的身子……”

“无碍!”程慕白说得十分坚定。

王妃无可奈何,也只能勉强同意,“三月三天气已暖和,又是你的好日子,你要是坚持,我也不阻拦你。”

“多谢娘亲。”程慕白说。

王妃心情极是不佳,脸色不好,沉默了半晌,似是忍无可忍,脱口而出,“慕白,你看上谁不好,为何偏偏看上那人的女儿,你让娘如何面对她?”

程慕白沉默,抱歉地低头,没有反驳,王妃叹息,嘱咐他好好养身子,起身离开皓月居,荆南让灵心泡一杯热参茶上来,程慕白抿了一口。

灵心退到门外,荆南说,“今天楼三小姐的侍女秋霜问,世子是否看过三小姐的信,可有回信给她。”

程慕白微笑,漫不经心放下茶杯,“你如何回她?”

“属下说世子最近身体不适,卧病不起,没有精神回信。”荆南说,顿了顿,“属下看秋霜的意思,估摸着楼三小姐是挺着急的。”

程慕白笑容淡漠,转了话题,“那珠花,她喜欢么?”

“世子每次送去的东西,世子妃都很喜欢。”荆南斟酌着语气,尽量也表现得喜悦点,“这珠花,世子妃说很精致。”

“每次都喜欢么?”程慕白偏头看向窗外,春天到了,结了冰的池水融化,风吹过,一阵涟漪起。时而静谧,时而轻拂,他唇角勾勒出一抹淡雅的笑。

荆南猜不透程慕白的心思,也不敢过多揣测,他问出自己的疑惑,“世子,这些日子荆南在雪梅居停留片刻,世子妃招待的茶叶几乎都是一级珍品。王爷怜爱世子病弱,又喜茶,赐的新茶皆是上好的,别房的茶叶皆远不如世子。可世子妃所用,较之世子更胜一筹。她是三夫人抚养长大,三夫人都喝不上这么好的茶叶,世子妃如何而得?”

程慕白又抿了口参茶,“世子妃在外有收入来源,否则,供不起她如此花销,楼开阳和楼摇光又极疼她,吃喝用度,我所见都是极好的。”

“总觉得世子妃很神秘,那翠玉鸳鸯手镯,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荆南如实说,“世子妃年幼便养在楼家,就算有三夫人照拂,楼开阳和楼摇光年幼无用,早年三夫人也是受尽大房,二房的气,自家子女照拂不及,更难顾及世子妃,也就是这几年楼开阳出息了,三夫人扬眉吐气,三房的日子才好了。可您看世子妃气度,谈吐,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尊贵优雅,实属难得。”

程慕白好笑地看了荆南一眼,淡淡道,“看来荆南对世子妃很有好感。”

荆南一顿,慌忙道,“荆南失言,世子请恕罪。”

程慕白唇角一勾,云不悔深不可测,他早就知晓,从凤城开始传她的流言,又突然卷进楼嫣然和程佑天,戏剧般地让她从羞辱中转成受害者,搏尽同情他便知道,此女子背后有一股势力在保护着,至于是什么,当时只觉得事不关己,不想深究罢了。

看程佑天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戏,他是看得很入迷的。

只是没想到,云不悔会如此冒险,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把他卷进这场风波中,虽非他的原意,可发展到今天,他并不排斥。

“世子,若是下次楼三小姐亲自拦属下,该怎么回?

程慕白淡淡道,“该怎么回,你就怎么回。”

荆南明白了。

灵溪柔美的声音在房外响起,“世子爷,大少爷身边的杜鹃送来糕点。”

程慕白缓缓放下茶杯,“进来!”

“是!”灵溪一边说着,一边把杜鹃迎进来。杜鹃是程佑天的贴身侍女,也是通房侍女,模样娇俏,唇红齿白,生了一张美人脸,穿戴也比寻常侍女要好,比程慕白身边的灵心和灵溪也好上许多,她在程佑天处已算是半个主子。

荆南把杜鹃手里的篮子接过,笑道,“大少爷对世子真好,又劳烦杜鹃姑娘送糕点过来。”

杜鹃娇艳一笑,朝程慕白行礼,风姿灼灼,“世子爷,大少爷说你素来爱吃马蹄糕,今天小厨房做了些,大少爷念及世子爷爱吃,就命奴婢送来些,世子爷不嫌弃就好。”

“杜鹃姑娘辛苦了,代我多谢大哥。”程慕白说,“正巧,今日灵溪也做了一些粟子桂花糕,你也带一碟回去让大哥尝鲜。”

灵溪福了福身子,下去准备。

杜鹃娇笑道,“世子有心了,世子爷的小厨房点心做的是最好的,改日得空,奴婢得多和灵心,灵溪多学几手。”

灵心笑说,“杜鹃姐姐说得见外了,你要学糕点,说一声就好,灵心过去教你,何苦劳烦你过来一趟。”

杜鹃长袖掩唇,“灵心妹妹,你是世子爷身边的人,我怎敢劳你亲自过去。”

程慕白淡淡喝着参茶,并没有插嘴,女人说话,男人一般不插嘴,且灵心是程慕白的贴身侍女,杜鹃是程佑天的贴身侍女,她们两人说话,也是揣摩主子的心意。

灵溪已把糕点准备好,杜鹃看着碟子里玫瑰色的栗子桂花糕,赞声说,“灵溪和灵心妹妹真是巧手灵心,糕点做得如此好看,回头大少爷一点进得香。这都快二月了,去年的桂花还留着么?”

灵溪笑得温柔端丽,“秋天时,我和灵心捡了桂花泡酒,又冰镇了许多,冬春做些桂花糕,用着清爽。”

她把桂花糕放进篮子里,灵心说,“姐姐,杜鹃姐姐还说要和我们学做糕点呢。”

灵溪把篮子递给杜鹃,微笑说,“听大少爷房里的喜鹊说,杜鹃姐姐不善厨房,平日也不爱这些,这会儿怎么用心学了。是不是新奶奶要进门了,杜鹃姐姐学着给新奶奶尝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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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溪把篮子递给杜鹃,微笑说,“听大少爷房里的喜鹊说,杜鹃姐姐不善厨房,平日也不爱这些,这会儿怎么用心学了。是不是新奶奶要进门了,杜鹃姐姐学着给新奶奶尝鲜啊。”

杜鹃一贯巧笑的脸微僵,“世子妃也要进门了,她可有好福气,有灵心和灵溪两位姐姐服侍,想必两位姐姐和世子妃会相处极好。”

灵溪道,“听荆南说世子妃优雅温柔,脾性极好,世子能有世子妃,我们姐妹倒是松一口气呢,杜鹃姐姐要学做糕点,得打听打听新奶奶喜欢什么糕点,别做了她不喜欢的。”

杜鹃笑脸尽失,再福了福身子,“大少爷也等得急了,奴婢就不打扰世子休息了。”

程慕白这才开口,“灵心,送一送杜鹃。”

灵心笑着送杜鹃出门,荆南竖起拇指称赞说,“灵溪越来越伶俐了,杜鹃是出了名的难缠,也就灵溪能说得她恼羞成怒了。”

程慕白含笑,灵溪微笑说,“大少爷未娶亲,她是唯一的通房丫头,身份比其他的侍女自然是金贵些。新奶奶进门,又是正室,她身份便大不如前了。新奶奶身份尊贵,又出身名门,大少爷自然不会得罪。杜鹃自然要好好讨好新奶奶,若是新奶奶允许,还能当妾室。若因通房丫头的身份触怒新奶奶,被调离雪松园,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程慕白含笑看着灵溪,“灵溪越长越通透了。”

灵溪抿唇,笑靥如花,“世子教得好。”

灵心进来,嘟着小嘴,显得十分可爱,“杜鹃平常可嚣张了,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仗着自己是雪松园半个主子就自认高人一等,出了雪松园她和我们还不是一样。前些日子她还讽刺世子妃孤苦伶仃,又养在妾室房里,不如楼三小姐来得尊贵,又说……”

“灵心!”灵溪微微一喝,截住灵心的话,灵心也察觉自己失言,怕程慕白责备,不敢再说,程慕白问,“又说了什么?”

灵溪道,“世子,人多口杂,总有说三道四之人,世子别往心里去。”

程慕白咳了好几声,灵溪慌忙上前,为他抚背顺气,程慕白一阵咳嗽后,问,“灵心,王府都在传什么?”

灵心嘟着嘴巴,娇声道,“世子爷,横竖是不好听的话,您不知道也罢了。”

“说!”接着又是一阵咳嗽,灵心也急了,跺跺脚,愠怒道,“奴婢说,奴婢说,就是杜鹃她们刻薄,说世子捡了大少爷不要的破鞋,在一旁羞辱世子,奴婢气不过要教训她们,要不是姐姐拦着,奴婢早就冲出去和她们拼命了。”

荆南微怒,“真过分。”

灵溪帮程慕白顺气,柔声道,“世子爷,一些闲言闲语,听过就算,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仔细气伤了身子。”

“没事。”程慕白拂手,灵溪稍退一步,程慕白说,“旁人越是诋毁她,我越是要给她三千宠爱。”

楼府,三夫人房。

这几日午后,云不悔都到三夫人房里,她在教云不悔为妻之道,如何服侍夫君,在偌大的王府又该如何经营,如何进退,初为人妇,又在那样的家庭,云不悔年幼,三夫人认为应该好好教导,免得受了委屈。

云不悔也虚心听教,她自负聪明,任何事情都能沉着应对,可王府不同楼家,有些事情是要好好上心去学。

三夫人能从低微的小妾到如今能和大夫人,二夫人平分秋色,自是和楼开阳脱不开关系,可这也和她自身经营大有相关。

不然就不会有今天的楼开阳,也不会有今天的三夫人。

午间说得累了,云不悔在三夫人处小歇,三夫人命春燕熬一碗莲子羹过来,待云不悔醒来正巧能吃上。

她最爱吃莲子羹和清爽的糕点,冰月和春燕一起下去准备,春燕问,“冰月,表小姐出嫁后,你会跟着过去吗?”

冰月说,“小姐可以带一位陪嫁丫头,她说过会带我的,哪怕不带,我哭着求着也要跟着去,横竖是不会离开小姐。”

春燕道,“真好,听说王府很大,又很壮丽,王府的侍女穿戴都比寻常家小姐穿戴的好,冰月你真有福气。”

“那有什么羡慕的。”冰月笑道,“世子对小姐好才是要紧的。”

春燕抿唇,羡慕说,“世子宠妻,谁人不知,这凤城都传遍了,都说表小姐好福气呢。”

冰月笑而不答,春燕又掩不住得意道,“世子如此宠爱表小姐,他日表小姐又是世子妃,三小姐不过是庶子正妻,地位一定大不如世子妃。”

冰月不想谈及这个问题,拉着春燕说,“快别说这些了,小姐午间睡得少,浅眠得很,我们得快些准备。”

两位侍女说说笑笑,身影隐入小径中,假山上有两道人影,正无声无息地站着,秋霜有些担忧地看着楼嫣然,轻声说,“小姐,春燕和冰月的话您别往心里去,表小姐处处不如小姐,他日一定是小姐最有福气。”

楼嫣然淡淡一笑,“她怎会处处不如我呢,云不悔冰雪聪明好手段,我自叹不如。”

秋霜不敢再说话。

云不悔小睡半个时辰,三夫人在一旁看着账册,见她醒来,她放下账册,扬声喊了声,春燕和冰月便捧上莲子羹和一碟马蹄糕,一碟芙蓉糕。

“莲子羹要冰镇的好吃。”云不悔说,这碗莲子羹是温热的。

三夫人道,“这天气凉着,别吃冰镇的,你一病许久不见好,人又憔悴,耽误了婚嫁多不吉利。冰月,仔细伺候着,以后冰镇的东西少给小姐吃。”

“是,冰月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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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悔娇俏吐吐舌头,乖乖地吃莲子羹,此时老管家来了,请了安,老管家说,“三夫人,您吩咐办置的嫁妆,老奴已经办置妥当了,都进了库房,您过去对一对数目,看看可有缺漏。”

三夫人点点头,云不悔正巧吃完莲子羹,三夫人道,“不悔,你过去看看吧。”

“我?”

“嫁妆也是给你的,舅母已尽力添置了,你过去早看看也好,账目在管家那里,我身子有些乏,不愿走动了。”三夫人说道。

云不悔起身,盈盈一拜,“是,不悔过去看看,舅母且放心。”

三夫人点了点头,云不悔和冰月出了门,随老管家一起去库房,楼家的库房有两个,平日都是老管家在管理,要了什么都要登记,月初送给哪个房里什么都是固定,也是老管家在办,库房除了老管家有钥匙,便是楼震天有钥匙。

三夫人给云不悔添置的嫁妆都放在第二个库房中,他领着云不悔和冰月进去时,库房一箱一箱几乎要填满了。

库房中间分,一边是楼嫣然的嫁妆,一边是云不悔的,冰月说,“为什么两人的嫁妆放一起?”

老管家道,“大库房放满了老爷给三小姐和表小姐准备的嫁妆,实在装不下了,只要把二房准备的嫁妆都放置到第二库房来。”

云不悔拿过账目比对,三箱名贵的珠宝首饰,从头饰,颈饰,手饰,玉佩等,应有尽有,材质有金,宝石和玉,琉璃,琳琅满目。且有十二批苏绣,十二批流云绣,龙凤被,床单和枕头各一对,又有两队龙凤玉制的碗筷,且有片糖,比喻新婚夫妻甜蜜幸福。

最令人瞩目的是一台苏式镜台,台面呈扇形,有两个小抽屉,台上雕饰着金缕海棠,牡丹纹屏风,龙纹做的角牙,中屏搭配两颗明珠,珠光柔和,台面和屏风内框黑漆,且雕着朵朵小梨花,这样款式的镜台非常少见,且装饰更显华贵。

云不悔一眼相中,开心得不得了,冰月赞叹,“好漂亮啊。”

云不悔爱不释手,险些不舍得把手放下,真的好漂亮,难得这么好看,她心中是极高兴的,三夫人费了好些心血了。

她知道自己添置的嫁妆定不如大夫人添置的,华贵比不上,只能比特色,比心思了,楼嫣然的嫁妆也有镜台,却远不如这个镜台好看,精致,且名贵。

外头有人唤老管家,是楼少琪,要进大库房拿东西,老管家见云不悔喜欢那镜台,想必要赏玩许久,说了一声便出去,给楼少琪开门。

楼少琪问,“谁在里头?”

“是表小姐,今天三夫人办置了嫁妆,她过来点算。”老管家说,开了大库房,问,“大少爷要拿什么?”

“我房里的光线不够,再要一颗夜明珠。”楼少琪说,径自进了库房拿夜明珠。

老管家为难说,“大少爷,夜明珠不在月供之内,老爷和大夫人也没批话下来,老奴不敢做主,您还是请大夫人一起来吧。”

楼少琪素来张狂傲慢,拿了明珠挥挥手,“得了,回头我自会和母亲说,走了。”

老管家直叹息,人家是主子,他也无可奈何。

他回了二库房,云不悔和冰月正在谈论镜台,他上前说道,“三夫人为了这个镜台,求了方老板许久,他才愿意割爱,老奴第一次看见这么别致华贵的镜台。”

“是很漂亮。”云不悔说,一时欣赏,耽搁了些许时间,足足快半个时辰才对好账目,三夫人添置的嫁妆已很多,可远不如楼嫣然,虽是如此,云不悔却一点不快都没有。

老管家说,“表小姐是有福之人,世子呵护宠爱,嫁妆虽少于三小姐,较之寻常大户人家小姐出嫁,已是极华丽的排场了。”

“是,不悔知道。”云不悔应着,谢过老管家,“账目点清了,老管家入库保管吧。”

“是。”老管家笑说,“后天王府的人就要请日了,老奴先恭喜表小姐。”

“多谢管家。”云不悔福了福身子,携冰月回三夫人房里,三夫人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云不悔亲热地挽着三夫人,“我看那苏式镜台入了神,舍不得回来呢,三舅母,多谢你,这样的好东西,一定很难得吧。”

“给你准备的好东西,再难得也值得,我就知道你喜欢。”三夫人捏了捏云不悔挺直的俏鼻子,“三舅母也只能给你准备这么多了。”

“已经很多了,你别为心。”云不悔说,“饶是娘亲在世,能做的也只有三舅母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三夫人叹息,终究觉得自己没本事,不能再为她准备多一些。

大夫人房。

大夫人和楼嫣然正在喝茶,这几日午后,大夫人也在教导楼嫣然为妻之道,也教导楼嫣然进府后,除了讨得程佑天、云侧妃欢心,更要讨得王爷欢心。又教导楼嫣然要如何管教下人,如何立威,他如何侍奉夫君等等……

后天便是请日了,程慕白至今未给她回信,楼嫣然心中的希望慢慢变成灰烬,似乎真的认了命,安心等待成为程佑天的新娘。

心中那股不甘,缓缓地压在心底,不容它再冒出苗头。

香兰回来,回禀说道,“夫人,三小姐,三夫人的嫁妆已经准备好了,奴婢见表小姐去对过账目了。”

“都办置了什么?”大夫人轻蔑地问,楼嫣然也微微挑眉。

香兰把一张宣纸递上去,“奴婢和管家讨要了账目记下了,夫人请看。”

这几日,大夫人心心念念就想知道三夫人都给云不悔办置了什么嫁妆,一直派人盯着库房,香兰也是机灵,一有消息就过来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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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看了嫁妆单子,冷蔑道,“还不足嫣然一半,我就知道她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三夫人准备的是寻常嫁妆,已尽量和楼震天准备的区别。楼嫣然接过一看,也没觉得有什么特色,唯独苏式海棠镜台,稍微有点小精致。

香兰说,“表小姐在库房待了许久,似乎很喜欢苏式海棠镜台。”

大夫人掩不住骄傲和得意说,“庄青萍也只能给她准备这一样好东西,那比得上我母家,给嫣然一车就有许多好东西。”

香云恭维说,“夫人说的是,这回您不必再担心嫁妆的事了,表小姐怎么都不如小姐的。”

“谁说我担心了。”大夫人辩驳,楼嫣然摇摇头,把嫁妆的单子放在桌上,拿过桌上的碧螺春,轻轻抿了一口。

大夫人说,“嫣然,怎么都不说话?不开心吗?”

“没有的事,娘亲多心了。”楼嫣然说,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事实都是如此了。

大夫人屏退房中的侍女,也喝了一口茶,语重心长地说,“嫣然,娘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再胡思乱想,苦了自己。大户人家联姻,真情是最不要紧的东西,男人的真情能有多长久?不过是一时贪图新鲜罢了。当年娘也是青春貌美,艳冠凤城,初成亲时,你父亲何尝不曾说过,一生一世只爱娘一人,不会在有别人。当年我们也曾山盟海誓,也曾柔情缠满,可不过半年光景,你父亲就看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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