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徒,迟早甲会离开泰肖尔岛的”
宋富道:“不错,但如果能再有两下类似的火山爆发的话,将会更快些,而这样的火山爆发,我相信是还会有的。”
他在讲到“火山爆发”四宇之际,特别加重语气。我们都注意到了,我忙道:“宋兄弟,你讲得那么肯定,可是说刚才的爆发是人为的么”宋富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我道:“但是海上的浪头,怎么解释”宋富道:“我们不妨等着,等下yi次爆作,便可以看清楚了,因为刚才yi次,我们自己,也身在海中。”
我心中也不能确定宋富所说的是否对,但是有yi点,我却可以肯定的,那便是我看到的那个火山口,和以前所见的不同
我们因为无法寻究水源来下毒,所以暂时便只能在环形岛上等着。
过了中午,突然,泰肖尔岛上,又冒了yi股浓烟,我们四个人来在yi起站了,只听得“轰”地yi声响,海面上,又起了yi个大浪头。
在海面上浪头涌起之际,黑烟之中,才喷出火来,同时,隆隆的响声,也惊天动地。宋富拍手笑道:“这是什么人,使的好妙计。”
那时,我也看出,那火山爆发是“人为”的。因为,即使是火山爆发,也绝不能来得如此突然,而且,更不应该浓烟yi冒起之际,海上便起了浪头。
但是这yi点破绽,我相信即使是里加度,也绝不能够觉察,因为身在岛上,害怕还来不及哩
那yi阵的轰隆声,足足维持了半个小时,岛上已经浓烟四布。
红红却还不明白,连声向宋富追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宋当道:“yi定是有人利用yi个死火山口,放下了巨量的炸药,在制造假的火山爆发,在瓦解胡克党徒”
他话才yi讲完,宋坚便叫道:“yi定是白老大”
我也“啊”地yi声,道:“除了他还有谁”
宋富的反应却并不炽烈,道:“如果是白老大的话,我相信他yi定不知道他的计策虽妙,但同时却也冒着极大的危险”
宋坚怪道:“什么危险”宋富道:“如果被他们利用的那个死火山口,是具有活动性的话,那么,便可能引致真正的,极其严重的火山爆发和地壳的变动,这样的yi个小岛,在几小时之内陆沉,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
宋富的神色,十分严肃,又道:“很难说,有时事情凑巧起来,就会这样的了,尤其这里是太平洋火山带,十分难说,十分难说”
宋富重覆地讲了两遍“十分难说”,我也看出他不是在危言耸听。
而且,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他实也没有危言耸听的必要
我们正在商议着,只见海面上的浪头,已经渐渐地退了去,而泰肖尔岛上所传来的隆隆之声,也渐渐地低了下来。
在泰肖尔上,接着传来的,乃是嘈杂已极的人声,环形岛和泰肖尔岛相隔甚远,岛上的人声,传到我们的耳中,仍然是十分惊人。由此可知岛上数百胡克党徒,实在已吵到了天翻地覆的境地
没有多久,只见许多小子,又划了出来,而四艘快艇,又冲了出来,yi切和第yi次爆炸之后所发生的,完全yi样。
所不同的是,站在快艇上首的里加度,形态也是十分慌张,而所有的小子,却是不顾里加度的喝阻,yi直向前冲了过去而且,有几艘小子上,也配备着轻机枪,在接近快艇的时候,小子上的机枪,便向快艇,剧烈地扫射起来
里加度在胡克党中,虽然具有极高的威信,但是这yi班亡命之徒,实则上却全是胆小表,在两次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他们只当泰肖尔岛,随时随地,可能化为灰烬,要他们再留在岛上,那简直是没有可能之事
我们在环形岛上,yi见海面上起了战争,连忙各自将身子隐藏在岩石后面,隔岸观火。
只见里加度仓皇地躲进了舱中,在他指挥之下的四艘快艇,两艘守住了出口,两艘却向前直冲了过去,重机枪口火舌,喷之不已,小子和橡皮艇,当者披靡,但是,在yi只小子上,yi个大汉却大声呼喝,yi口气向yi艘快艇,抛出了三枚手榴弹。
那大汉在抛出手榴弹之际,离开快艇,本就已十分接近了。
三枚手榴弹yi出手,快艇冲了过来,将他的小子拦腰撞成了两截
那大汉怪叫yi声,被撞得飞在半空。
而恰在其时,他抛出的那三枚手榴弹,也相继爆炸了,爆炸的威力,不但使得那快艇上的yi切,毁坏不堪,而且,将本来已撞在半空的那个大汉,又向上托高了五六尺。
然而,那大汉突然像是纸扎的yi样,手c足c头,都和身子分离了。相继落了下来我见过各式各样的死法,但最奇怪的,却是这yi次。
我回头向红红看去,只见红红的眼睛睁得老大,甚至忘记了眨眼睛
那艘快艇,很快地便沉了下去,另yi艘快艇,掉头欲走,但是快艇的四周,却围满了小子,只见快艇上两个重机枪手,高举双手,站了起来,叫道:“自己人自己人”
但是立即有人,跳上快艇去,骂道:“你妈的自己人”只见弯刀起处,血溅甲板,那两个重机枪手,早已被剌死,踢下海去
而这时候,几乎所有的小子,都向那艘快船靠来,人人都争先恐后地向那艘快艇上爬,手上有刀的,刷刷地挥舞着,将已攀上船舷的人的手指,yi齐砍落。
而里加度的两艘快艇,仍然守住了出口,重机枪也在不断地扫射着。
惨叫声c枪声c马达声。以及岛上似未停歇的隆隆声,飘在海面上的断肢残体,被染红了的海水,浓烈的血腥味和火药味这yi切,交织成了可怖之极的场面,连我和宋氏兄弟三人,也不禁看得心惊肉跳。
我们yi齐回去看红红时,只见她紧紧地咬着嘴唇,面色苍白到了极点。
宋富连忙道:“红红,你没有什么吧”
红红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宋富道:“你不相信什么”红红道:“我不相信这是事实。”我插嘴道:“红红,相信你yi定可以胜过你那些到吃人部落的朋友了。”
红红深深地吸了yi口气,双目仍是yi眨不眨地看着海面上。
只见那艘快艇上的人越来越多,简直像是yi块爬满了蚂蚁的木头yi样,而没有多久,那艘快艇。便因吃重不住,而沉了下去。
快艇yi沉,刚才拚命抢上快艇的人,又纷纷跃了下来,向出口处游去。
那环形岛和泰肖尔岛之间的这片海面,这时正是落潮时分,海水向外很迅速地流去,所以,已死的,未死的,已受伤的,所有浮在水面的人,yi齐向那出口处,涌了过去。
而很快地,便有几个人,冲过了重机枪的火网,接近了里加度的快艇,并跃上了甲板。而那两艘快艇也立即向外驰去,快艇驰去之后的情形如何,我们看不到了。
但可想而知,那几个跃上里加度快艇的人,yi定要死在里加度之手的。
快艇yi走,未受伤的人,翻身上了小子和橡皮艇,顺着海流,浮了出去,已受伤或已死的人,就在海面上,重又恢复了yi片平静
我们四人yi齐松了yi口气,宋坚道:“经过这yi场残杀,只怕泰肖尔岛上,也没有胡克党徒了”
宋富道:“胡克党徒是没有了,但是用这个计策,将胡克党徒赶跑的人,却比胡克党徒更厉害,而且,他们是何等样人,我们也不知道。”
我yi听宋富如此说法,心中不禁猛地yi动,道:“会不会是白老大和白素”
宋富yi听,默然不语,宋坚道:“我也想到可能是他们了,我想除了白老大,只怕也难有第二人,有这样的妙计”
宋富显然不服气,道:“如果不是他们这yi搞,我们的冬隆尼尼,也还不是yi样起作用”
我和宋坚两人,为了免伤和气,便没有和他争辩,我心中暗忖,“冬隆尼尼”虽然也yi样可以达到打败胡克党徒的目的,但是比起制造假的火山爆发来,气魄上却不知差了多少
宋富见我们不出声,他便也不再说下去,我们都静默了yi会,红红才道:“我们还呆在这里作什么该到泰肖尔岛去了”
我连忙道:“说得好,我们不必再游水去了,退回去将快艇驶进来吧”
宋富道:“不,岛上制造爆炸的究竟是何等样人,未曾弄明之前,我们的行藏,还是不要太暴露的好”宋坚道:“那我们还是游泳去吧”
我和红红点了点头,我们四人,再度跃入水中,向前游去。
半个小峙之后,已经先后上了岸,宋坚道:“由我领先,你们跟在我的后面。”我道:“宋兄弟照顾红红,我来殿后。”
3.地底奇人 第十九章 火山爆发
宋富也没有异议,我们四人,沿着海边,走出了几十码,寻到yi条羊肠小径,向yi个山头上爬去,不yi会,便到了山顶。
向下看去,只见岛上所有的建筑物,似乎全都毁去了,而整个岛上,却静悄悄地,像是yi个人也没有。那个“火山口”中,兀自在冒着浓烟。
宋坚呆了yi呆,道:“难道那两下爆炸,竟不是人为的么”
宋富自言自语道:“没有可能”
红红问道:“那么,制造爆炸的人呢”
我们都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宋富道:“我们先到那火山口去看看再说”
他说着,首先便向山下,冲了下去,我跟在他后面,很快地便来到了山脚下,正待向那个有火山口的山头奔去,忽然,听得“拍”地yi声,有yi块拳头大小的行头,落在我们的身旁。
我们立即循声看去,在我们转身去观看之际,宋富已经立即拔枪在手
但是,在yi看之下,我们都不得不举起手来,宋富也只得悻然地将枪弃去。
只见居高临下,在两块大石的中间,白奇伟握着yi柄手提机枪,正指着我们。
看白奇伟的神色,像是十分憔悴,但是他手中有着这样厉害的武器,而且,和我们相隔甚远,他恰将我们制住,而我们却难以向他扑过去
我们面面相觑,yi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奇伟哈哈大笑,向天扫射了yi排子弹,岛上本已十分寂静,这yi排子弹声,听来更是惊心动魄,白奇伟笑道:“各位忙了几天,结果仍旧yi样,yi齐落在我的手中”
宋坚道:“奇伟,快放下枪,令尊也到这里来了”
白奇伟又是“哈哈”yi阵笑,道:“他老人家如果来的话,那么到了这里,你们已经死了,是被胡克党徒杀死的”
白奇伟对“被胡克党徒杀死的”那句话,说得语音十分重。
刹那之间,我们四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yi句话也讲不出来那显然是白奇伟已下定决心,要将我们杀死,那时我们的死,算在胡克党徒的身上,反正死无对证,他却可以置身事外
我素知白奇伟的阴险j诈,心中虽然愤慨,但是不感到什么意外,宋坚则怒喝道:“奇伟”
白奇伟“哈哈”大笑。
白奇伟的手提机枪的枪口,已经向下压来,渐渐地对准了我们,手指也慢慢地紧了起来,宋富yi声大喝,待向前冲去,但却被宋坚yi按,喝道:“伏下,滚开去”
我连忙伸腿yi勾,将红红也勾踢在地,我们四人,yi齐倒在地上,准备向外滚去,以作万分之yi机会的逃走之举。
但是,就在此际,却听得斜刺里,传来了“嗤”地yi声响。
那yi下声响,来得急骤之极几乎是在同时,“铮”地yi声,白奇伟手中的手提机枪,已被什么东西击中,向上猛地yi扬。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yi利那间,yi排子弹,呼啸而出,但因为枪口向上扬了yi扬,所以yi排子弹,都在我们头上掠过。
而紧接着,又是“嗤”地yi声,这yi下,我们都已经看清,yi点银星,奔向白奇伟的手腕,激射而出,去势之快,无以复加
白奇伟向旁yi避,未曾避开,手腕已被击中,痛得他“啊”地yi声,怪叫起来,手中的机枪,也落下来,我c宋富c宋坚三人,几乎同时,yi跃而起,向那柄机枪扑去。
但是,我们三人的身法虽快,却还不如另yi人快
那人从草丛中掠了出来,身如轻烟,贴地掠来,我们只觉得眼前yi亮间,那人已将手提机枪,抄在手中,我们三人,都吃了yi惊,连忙站定身形,定睛看时,只见那人,白裤绸衫,长发垂肩。不是别人,却正是白素
我们呆了yi呆,尚未出声,已听得白奇伟失声道:“妹妹”
白奇伟这yi声“妹妹”之中,实是充满了惊骇之意白素回过头去,道:“哥哥,你好事也干得太多了”宋坚忙道:“令尊也来了么”
只听得yi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我也来了”
我立即听出那是白老大的声音
我连忙迎了上去。道:“我们早就猜到,那是你的妙计了”
白老大向我笑了yi下,道:“你们辛苦了”
白素yi出现,白奇伟的面上,便yi阵青yi阵白,这时,白老大yi现身,但是却又看却不向他看yi下,白奇伟更是面色难看之极
白老大和我们都握了手,伸手在宋富的肩头上拍了拍,道:“你果然和你大哥yi模yi样,那二十五块钢板,被你设计取去,我佩服得很比你大哥强得多了”
刚才,宋富和白老大,在握手之际,还显得十分勉强,但这时听得白老大如此称赞他,却喜得哈哈大笑起来,道:“白老大太客气”
白老大笑道:“宋兄弟,你说是不”
宋坚道:“确然是,其实,他yi直比我强,只不过脾气执拗些罢了
宋富不断笑着,显得他心中,十分高兴,可能他yi生,从来也未被人如此称赞过,当然,更重要的是称赞他的人,是极有身份地位的白老大。
我们说笑了yi会了,宋坚道:“老大,这次我们争夺这笔财富,各出奇谋,奇伟虽然做得过份些,但年轻人难免有争胜之心的”
白老大yi听得宋坚说起了白奇伟,面色立即yi沉,道:“宋兄弟,这畜生如此不肖,不能留了”
我们yi听得白老大威严无匹地讲出了这样的yi句话来,都不禁吃了yi惊,白奇伟的面色,也为之yi变,但是随即他面上,又现出了极其倔强的神色来,叫道:“如果我做得过份,他们早已没命了,好几次落在我手中的,不是他们是谁”我yi听得白奇伟如此说法,心中也不免生气,冷冷地道:“白兄,你也曾落在我们手中多次,难道你竟忘了么”
白奇伟“哼”地yi声,道:“刚才,若不是阿爹赶到,你们又怎么样,可知”
他话还未曾讲完,白老大便厉声吼道:“住口”
白奇伟yi挺身,道:“不说便不说”
白老大面色铁青,道:“你这畜生”他yi面骂,yi面反手便掴,但宋富却立即身形yi晃,手伸处,将白奇伟推了开去
同时,他左腕翻处,yi掌迎了上去
两人手掌相交,只见宋富“腾”地yi声,向外跌出了yi步,白老大却仍是兀然而立
宋富的神色,微微变了yi变,道:“白老大,且慢”白老大道:“宋兄弟,你要为这畜生说情么”宋富道:“白老大,他年纪已不小了,纵使有错,也要责得令他心服”
宋坚忙道:“说得是。”宋富道:“我有yi个办法,可以令他,心服口服。”宋坚忙道:“你既有办法,还不快说”
宋富yi笑,道:“我看,奇伟老弟,主要还是对卫兄弟不服气,是不是”
白奇伟冷笑yi声,低声自言自语道:“卫斯理是什么东西”我勃然大怒,正待发作,但是只觉得yi只柔软的小手,按到了我的手背之上。
我抬头yi看,只见白素已站到了我的身边,将手放在我手背上的正是她,她向我微微yi笑。我自然可以意会得到。在她那yi笑之中,不知包含了多少由别离以来,要向我倾诉的话
我满腔怒火,刹那之间,便烟消云散了
只听得宋富道:“奇伟老弟,你并未曾找到那笔财富,是不是”
白奇伟悻然地“嗯”了yi声。
宋富又说道:“白姑娘和白老大,是否已经有了yi点头绪”
白老大和白素yi齐摇头道:“没有。”宋富道:“这就好了,奇伟老弟和卫兄弟,两人不妨各自殚智竭力,去思索那笔财富埋藏的地点,以争长短,谁先想出来,谁便得胜”
我yi听得宋富如此说法,心中不禁yi怔。因为,那笔财富,究竟是被于廷文藏在什么地方,我实是毫无头绪我立即向白奇伟看去,只见他也大有意外之色,我知道他也yi样不知道。
既然大家都是茫无头绪,我又岂甘示弱因此我立即道:“好,这可比动手脚文雅多了”
白奇伟立即道:“好就好”
宋富yi笑道:“好,那我们便yi言为定了,我看,我们大家,也可以思索yi番,但是却不能将想到的讲给奇伟老弟和卫兄弟听。”
白老大点了点头,道:“让他失败yi次,也好挫挫他的骄气,别让他自以为自己不可yi世。”
白奇伟道:“阿爹,你说我yi定不如人家么”
白老大苦笑道:“你能够比得过人家,我欢喜还来不及哩,只怕你不能”
白奇伟不再说什么,宋富道:“我们该向那有石碑的山头下去了。”白素道:“我们带来的东西食物,也全在那个山头上。”
yi行众人,yi齐向那个山头走去,yi路上,我们向白老大说起了经过,白老大和白素两人,也讲述了他们赶来此处的经过。
原来,我们四人,才翻上环形岛的山头,看到两枚水雷也似的浪花,就是白老大和白素两人。那是白老大设计的yi种小型水中推进器,负在背上,可以令人在水中迅速的前进。
而白老大在那个火山口中,布下了大量的烈性炸药,又在海边上,也布下了炸药,同时爆炸,看来当真像真的火山爆发yi样。
我看到白老大在讲述的时候,宋富好几次待要开口说话,但是却终于未曾出声。
我知道宋富是想说,这样做法,是可能令得静止了的火山复活的那件事,他终于未曾说出来,当然是为了尊重白老大。
我们到了那个山顶上,天色早已黑了。
在山头上,白素和白老大两人支起的帐篷,刚好给咱们用,白素和红红两人,有说有笑,显得十分亲热,我们燃着了yi个大火堆,围着席地而坐,吃饱了干粮,在宋富和白奇伟的谈话之中,我才知道,白奇伟和里加度两人,提起了那只大铁桶,用尽心机,打了开来,箱内却是空空如也,yi无所有
里加度yi怒之下,将白奇伟关了起来,因为两次爆炸,震毁了建筑,白奇伟才得以脱身,他根本不知白老大和白素已经来到,他是在前往查看火山口的途中,和我们遇上的。
我们谈说着,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午夜。
白素和红红两人,已经进了yi个帐蓬,我们几个人,都准备露天而卧。
在这时候,突然,远处响起了“隆隆”的巨响,那声音,十分沉闷,起自地底,震人心弦,紧接着,便看到不远处的yi个山头上,冒起了yi道红光,笔也似的yi道,冲向霄汉在那yi瞬间,我们都为之呆住了
那yi道红光,不yi刻,便自隐没,而又传来了yi阵嗤嗤之声,有许多浓烟,喷向半空。那种隆隆之声,也静了下去。
我首先道:“是那个火山口”
白素也从帐蓬中走了出来,道:“爹,可是炸药未曾全部爆发,留到现在么”
正在说着,又是yi阵“隆隆”声,从地底下,传了过来,整个山头,都像是在震动白老大霍地站了起来,道:“不是,是我曾经预料到的最坏情形出现了”
宋富道:“火山真的爆发了”
我们都静了下来,这时候,却又没有再听得有什么声音,只见从那个火山口处,浓烟却在不断地冒着,我连忙道:“我们快撤退吧”
白老大等人,尚未出声,只听得白奇伟泠泠地道:“卫斯理,你不敢和我比试下去了么”
白奇伟正站在yi块石碑的面前,冷冷地望着我。
我明知在这种时候,和他去意气闹事,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但是我却绝对无法忍受他那种盛气凌人的神情,我冷笑了yi下,道:“好,那么,我们两个人留在这里,其余的人先撤退好了。”
宋富站了起来,道:“我对火山还有点经验,让我先到火山口去看看情形如何”
宋坚道:“兄弟,小心”宋富道:“大哥,你放心”
他们两人的对话,虽然简单,但是充满了友爱之情。红红自在帐蓬内,头却伸了出来,叫道:“教授,等yi等,和我yi起去。”
宋富笑道:“你不能去,怕烧焦了你的头发不好看。”红红大声道:“不行”
我忙道:“红红,别任性,宋兄弟去去就来的”红红这才老大不愿意地点了点头。宋富向山下跑了下去。我们都不出声,白奇伟绕着那四块石碑,团团地转着,显然他不准备放弃任何的时间,去思索这yi个问题,以求胜过我。
我知道白奇伟的智力过人,我当然不愿意输在他的手下。
因此,我也向旁走了出去,背负双子,苦苦思索。
我知道,宋富在提出这个办法之际,心中也是希望我获胜。
但是,他又怎知我yi定能获胜呢莫非他在那小岛上曾说过,“共透金芒”那yi句话,真的是藏宝的关键,而那yi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却也难以弄懂。
我yi个人,踱来踱去,足足踱了yi个小时。而脑中仍是yi片空白。
在这yi个小时,我思路被远处传来的隆隆声,打断了两次。远处的火山口,看来已经现出了yi团暗红。又过了半个小时,宋富才回到了山头上,他的面色,十分难看,道:“情形不十分好。”
白老大忙道:“怎么样”
宋富道:“光从那个火山口,还看不到什么厉害,和普通的小型火山爆发差不多,即使有熔岩,也不足为害,但是我在yi路上,却发现有三个地方,裂开了七八码长的裂口,有白烟冒出”
白老大吃了yi惊,道:“你是说,这整个岛下,也是yi个火山口么”
宋富道:“我不敢肯定,但是看这情形,却是十分像。”白老大来回踱了几步,道:“我看,还是留我yi个人在这里的好。”
宋坚忙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又不是真的要看白奇伟和卫兄弟两人,争强斗胜,还不是为了七帮十八会弟兄的这笔财富要走就yi齐走。”
白老大道:“我相信,如果真的岛下有火山口的话,我们到时,根本没有机会”
我扬头向白奇伟看了yi眼,冷冷地道:“我不走”
白素叫道:“你”
我望着白奇伟有些微微变色的面孔,道:“留在这里,不仅可以比比智力,也可以比比勇气”
白素叫道:“那是匹夫之勇”
我笑道:“是不是情况真的那么严重,还未可逆料哩”
白素顿足道:“阿爹,你看他”白老大道:“别吵,我们且等到天明再说,看看是不是会有意外的变化。”宋坚道:“今晚上”白老大道:“我看今晚绝不会有什么剧烈的变故的。”
宋富道:“不错,我们且等到天明再说,别为山九仞,功亏yi篑”
白素坚持道:“我始终认为,咱们不值得冒这个奇险”我想了yi想,道:“这险是值得冒的,但是却没有必要这么多人,yi齐冒险,我看,还是留我和奇伟两人在这里好了。”
白老大目视宋富,道:“宋兄弟,你刚才勘察的情形,究竟怎样”宋富苦笑了yi下,道:“白老大,你该知道,火山和女人yi样,是最难捉摸的,yi分钟之前,平静无事,yi分钟之后,便能毁灭yi切”
白老大来回踱了几步,便道:“好,那我们便先撤到环形岛上去,留卫兄弟和奇伟两人,在这个岛上,但如果情形yi有异样的变化,你们两人,也必须立即撤退”
白素道:“爹,照我说,他们两人的意气之争,不继续下去也罢。”
白老大向我望来,显然是他心中也有这样的意思,如今是正在徵求我的同意。
我在经过刚才和白奇伟的争持之后,早已决定了绝不示弱,因此忙道:“如果白兄认为不必坚持,我也就不会反对”
白奇伟身在两三丈开外,立即大声道:“才讲得好好地,谁又想反悔”
白老大面色yi沉,道:“好,那我们先离开泰肖尔岛再说”白素面上,现出了极其忧虑的神色来。其实,我焉有不知道留在yi个火山已在开始蠢动的岛上,是危险之极的事
但是,连白奇伟都表示了不畏惧,我又岂能怕事畏缩,我向白素走了过去,低声道:“你放心,我答应你,如果情形不妙,我yi定不争这口闲气,尽快离开泰肖尔岛”
白素勉强yi笑,四面yi望,只见众人正在收拾着行囊,准备离去,并没有注意我们,她便低声道:“你可有头绪”
我摇了摇头,白素道:“我和爹都研究过了,认为关键,在于共透金芒这四个字,而且”白素显然还有些心得,想要再讲下去,但是我却立即咀住了她的话题,道:“你别说了”
白素愕然道:“为什么,这对你有利啊”
我道:“不错,但是我和你哥哥的斗智,却要公平才行,我不想占他的便宜,因为我自认绝不会比他差,胜也要胜得心服”
白素望了我半晌,面上现出了十分钦佩的神色,最后,低下头去,道:“我总算没有识错人”她yi面说,yi面双颊又自飞红起来,娇羞yi笑,翩然向外,奔了开去,我只觉得心头有着说不出来的甜蜜,望着她忙碌收拾行囊的背影发怔。
没有多久,他们已经下了那个小峰,离开了泰肖尔岛了,我站在山头上,yi直看他们走得看不到了,才转过身来,只见白奇伟对于周围发生的yi切事,像是根本未曾注意yi样。
他以yi只手指,插在那块列有凤凰图形的石碑的那个小孔之中,双眉紧皱,苦苦地在思索着。
我看到他那样用心,也立即将野马似的思绪,收了回来,因为我绝不想落在白奇伟之后,而白奇伟已经思索了yi两个小时,我却还未曾开始探索,非加快追上去不可了
我也踱到了yi块石碑附近,停了下来。
那块石碑上刻的,是龙形的图案。我手抚摸着石碑,心中翻来覆去地念着那二十五块钢板后面所刻的几句话,念了十七八遍,心中仍是yi片茫然。
我也同意,这几句话中的关键,是在于“共透金芒”这四个字。
然而,“共透”是什么意思呢“金芒”又是什么意思呢如果说“金芒”是代表着光芒的话,那么,“共透金芒”,当然是那四个眼孔,yi齐有光芒透过。然而,白奇伟照着这个方法,寻求到的地点,却是只掘出了yi个空箱子。
我知道,于廷文当年,留下那几句话,yi定是另有奥妙在内的,这奥妙,说穿了可能很简单,但在未明究竟之前,却又可能使人,绞尽脑汁。
我呆呆地站在石碑之旁,yi面思索着,yi面也学白奇伟,将手指插入龙眼之中,这本来是在无聊之际的yi种下意识的举动。
只是,我的手指,在孔眼之中,插了yi会之后,我却忽然有所发现,我发现,我所插的那个孔眼,竟是斜的,所以,孔眼看来,是扁圆形,也更像是眼睛。因为孔眼是斜的,所以,前次白奇伟以电筒透过孔眼照射之际,光线才会投在远处的地面上。
那么,如果在石碑的另yi面,以电筒照射的话,光线透过孔眼。便应该向天上投去了。那笔财富,当然不会埋在天上的。
但是,我们如今所立的这个山峰,却不是最高的,如果有强烈的光线的话,只能在透过那四个石碑的孔眼之后,会在另yi个山峰上,出现yi个焦点。强烈的光线,不是可以被称为“金芒”的么
我心中不禁大喜,连忙踱出几步,在地上取起了白老大他们,所留下来的yi具脚踏发电,电光十分强烈的电筒,将之搬到了青龙形的石碑之旁,踏动了摩电轮,电筒立即射出了yi道强光来。
我的行动,引起了白奇伟的注意,他冷冷地向我,望了过来。
白奇伟冷笑了yi下,道:“怎么,空铁箱还掘不够么”我并不出声,先将电筒,凑在石碑正面的孔眼上,强光投在山头,那是白奇伟曾经掘过的地方。
白奇伟不住的冷笑着。然而,我立即身形yi转,转到了石碑的反面。
我不断地踏着摩电轮,使得电筒的光芒,更其强烈,如同小型探照灯yi样。
然后,我又将电筒,凑到了孔眼之上。
只见yi道强光,向上直射了开去,在黑暗之中,划空而过,十分刺目,那道光芒,足足射出了两百多码,停在对面的山头之上。
我看得非常清楚,光芒停留的地方,长着yi棵松树,松树下面,还有着yi块十子平整的大石
我心头不禁剧烈地跳动起来
当我回头去看白奇伟时,只见他的面色,显得十分地难看。
我连忙又将电筒,搬到了虎形石碑之前,将电筒的光芒从孔眼之中,射了上去,只听得白奇伟“哈哈”大笑,我面上不禁yi阵发热
原来,那yi道光芒,并没有如我所想像的那样,也照到了那棵松树之下大石上,而是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射了过来,连个落点也没有
白奇伟笑了半晌,道:“空中宝藏,是不是”
我冷冷地道:“和掘出空箱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奇伟狠狠地瞪了我yi眼,我们两人,都不再说什么,又苦苦地思索起来。
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的发现,已经接近了成功的边缘,可是,那由虎眼透过的光芒,竟向空中射去,宝藏自然不会藏在半空,这个方法,无疑是失败了。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午夜yi点钟了,我和白奇伟两人,却没有睡意,我们不住地踱来踱去,忽然之间,从地底下,又传来了yi阵隆隆之声
那阵隆隆之声,像是以岛上某yi点作中心,波浪yi样,向外扩展出去的
而当隆然之声,传到我们的脚底之际,我觉得整座小山头,在轻轻地摇动。而紧接着,我们又听得yi种异样的“嗤嗤”声,放眼望去,只见岛上有好几处地方,正冒出白烟来。
我还看到,我们所站的那个山头之下的yi条小溪的溪水,迅速地在向下低下,像是溪底突然漏了yi样,转眼之间,满溪的溪水,都不知去向,溪底的石块,丑恶地暴露在月光之下,许多蟾蜍,在漫无目的地跳着,发出“咯咯”的叫声。
我和白奇伟都同时注意到了那条小溪的溪水突然干涸yi事,我们两人,相互望了yi眼,都讲不出话来,就在这个时候,白老大留下来的那具无线电对话机,发出了“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岛上怎么了”
我道:“感到全岛都有轻微的震动”
白老大又道:“没有其他的变化么”我道:“有,yi条小溪,无缘无故,溪水都干涸了”
只听得宋富“啊”地yi声,道:“那是地层已经变化,溪水从断裂的裂缝中走了”
我又听得红红叫道:“表哥,你没有事么”
然后,便是白老大的声音,道:“奇伟呢”白奇伟踏前yi步,道:“我在。”白老大道:“你还要继续留在岛上么”
白奇伟浓眉轩动,吸了yi口气,道:“是。”
白老大道:“好,可是如果再有变化,我命你们离开,你们yi定要离开”白奇伟道:“到那时候再说吧”白老大“嗯”地yi声,像是在对环形岛上的其他人道:“别对他们通话,打扰了他们的思绪。”
通话机静了下来,我又呆了yi会,向小山下望去,月色仍是十分皎洁,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总有十七八处地方,是在冒着白烟的,而冒白烟之处,地上都有着又宽又深的裂缝。
那个曾被白老大投以巨量炸药的火山口处,另有yi种沉闷的,如同密集的鼓声也似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了令人惊心动魄。
我知道,我们再在泰肖尔岛上耽下去,实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危机
但是我却并没有就此退却的意思。
那不仅是为了好胜心,而且,还为了那yi笔财富,如果火山爆发变成了事实,那么,这yi笔惊人的财富,也将化为灰烬了
我又回到了那四块石碑之旁,不断地念着那几句话,只见白奇伟蹲在地上,将那几句话,以小石块在地上划了出来,他写的是“朱雀之眼,白凤之眼,白虎之眼,青笼之眼,共透金芒,维我弟兄,得登颠毫,重临之日,重见阳光。”
他写完之后,也是yi眨不眨地对那几句话看着,我走了近去,看了yi遍,冷笑yi声,道:“奇伟兄,你将第yi句和第二句的次序颠倒了,第yi句是白凤之眼,第二句才是朱雀之眼”
白奇伟“哼”地yi声,道:“那有什么关系,还不是yi样的”
3.地底奇人 第二十章 秘密揭开龙争虎斗
我在指出白奇伟这yi套错误之际,心中也以为第yi和第二句的次序颠倒,无关宏旨。
可是给白奇伟那么yi说,我心中大不服气,立即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关系”我yi面说,yi面心中才想是啊,这四块石碑,在二十五块钢板之后的文字中,有着次序的,那次序是否有关系呢
白奇伟却冷冷地望了我yi眼,不再睬我。
我又将他写在地上的那几句话,看了几遍,在看到最后yi句的时候,我心中,陡地yi变
阳光对了,只有阳光,才配得上“光芒”,那么,共透金芒,yi定是那四个孔眼,共同为阳光射过了,那yi定是在阳光升起的十几小时之中,有那么yi刹那,阳光是共同射过那四个孔眼,而聚在yi个地点的,所以了叫“共透金芒”
我心头大喜,搓了搓手,可是,我只高兴了几分钟,心中却又冷笑了下来。
原来,我立即发现,那四块石碑所竖立的方向,绝不可能向时透过阳光。除非天上有四个太阳,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来照射
我颓然地在地上坐了下来。
然而,我心中却知道,我已向事实迈进了yi步,因为我已经想到了,“金芒”乃是指阳光而言。
我yi面思索着,yi面看着白奇伟。
只见白奇伟忽然yi跃而起,抬头看了看天上,面上现出欢喜的神情,又向那四块石碑望去,但没有多久,他面上欢喜的神情,也化为乌有了
我yi见了这等情形,心中不禁好笑
从白奇伟的神情来看,他分明也和我yi样,想到了阳光,但是也随即发现,要阳光同时射过石碑上的孔眼,是没有可能的事。
我笑了yi下,道:“最好有四个太阳,是不是”
白奇伟面露惊讶之色,似乎颇奇怪我能够看穿他的心事,顿了yi顿,恶狠狠地道:“你见过四个太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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