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什么”
我道:“宋大哥,宋富在这岛上,有五天之久,何以这些东西,他未曾发现”
宋坚道:“压在石下,他未必能够找到的,我们找到,也是运气而已。”我道:“宋大哥,咱们还是小心yi点的好。”
红红“哼”地yi声,道:“小心什么我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宋坚也道:“是啊”他yi面说,yi面又向前找去,走出了六七步,又找到了yi块宝石,红红也跳跳蹦蹦,向前走去,我心中总感到十分疑惑,觉得那些珠宝,这样容易发现,其中yi定有着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但是,我在急切之间,却又实在想不起,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头
我看着宋坚和红红两人,越走越远,听红红不断的发出叫声,可知道他们,yi直有着收获,我眼看着他们,走出了三十码开外,已来到另yi块大石的附近,只听得红红道:“宋先生,我们推开这块大石看看”宋坚道:“好”
他们两人,四只手已经按在那块大石之上,我yi见到这等情形,心中陡地yi变,想起了yi个可能来,立即大喝道:“住手,后退”红红十分不满意地转过头来,道:“表哥,你怎么啦”
我yi面向前赶去,yi面道:“快退后。我再向你们解释,快快”
宋坚犹豫了yi阵,向后退开了几步,红红虽不愿意,但也跟着,向后退了开来,我道:“你们看到了没有,你们所走过的路,曾找过宝石的地方,成yi条直线”红红扬头yi看,道:“是又怎么样”
我道:“红红,亏你常说有侦探的常识,这还不明白那些东西,是故意留下来,引你们走向那块大石的”红红摊了摊双手,道:“我又有什么损失”
宋坚的态度却和红红不同。
他究竟yi生在江湖上走动,老江湖的经验,使他觉得我所说的话,大是有理。他向红红yi点头,道:“王小姐,我们再退开些。”
我们三个人,yi齐站在离那块大石,千来码之处,宋坚和我互望了yi眼,我们两人,都在地上,搬起了yi块十来斤重的石头。
我又命红红退开了些,和宋坚两人,yi齐将手中的石块,向着那块大石,疾抛了出去两块石头,带着劲风,向那半人来高的大石飞去。
只听得“叭叭”两声,石块击在那大石之上,令得大石,摇动了yi下。也就在电光石火的yi瞬间,只见火光陡地yi现,浓烟冒起。
紧接着,便是震天也似,“轰”地yi声巨响,大地震动,群石乱飞,简直是世界末日yi样,我隐隐约约,听到红红yi声惊呼。
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和宋坚两人,实在都绝无办法去照顾她
因为,这种变故,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变故却来得太快,实在令人措手不及,任何人在这样的时候,都会突然呆上yi呆的。
yi个变故既然来得那么快,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在人们呆上yi呆之际,早就发生,要抢救照顾,是绝对来不及的
地动石摇,只不过是yi刹那间的事。
我和宋坚,yi定过神来,只见红红正在振臂高呼,实是她的心情太激动,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反常的神态。
我赶了过去,着实不客气地给了她yi个耳光,她才静了下来,定着眼睛,看了我好yi会,才伏在我的肩上,哭道:“表哥,你救了我的性命,你救了我的性命”我点了点头,道:“是。”
这时候,宋坚也来到了我们的身旁,我们三个人,yi齐向刚才宋坚和红红两人想要推动的那块大石看去,只见浓烟散处,那块大石,早已四分五裂,而且被烟熏得十分黑,而地上,出现了yi个足有三尺来深的大土坑
我们三人,相顾骇然之余。我道:“这是yi个土制的地雷。”红红道:“是胡克党埋的”
我想了yi下道:“小姐,你对于这类的经验,太贫乏了,土制的地雷,若是两日之内,没有人触发,火药便会因为地面的潮气而失效的。”
红红睁大了眼睛,道:“那你说,这是教授”
我不等地说完,便道:“对了,就是你尊敬的那位生物学权威的杰作,想不到他还是yi个游击专家,土制地雷灵敏度如此之高,的确不易”
宋坚的脸上,yi阵青,yi阵白,想是他心中惊到了极点,道:“这畜生,这畜生”我正劝慰宋坚几句,但红红却已双手插腰,气势汹汹地站到了我们面前,道:“表哥,刚才那样的爆炸,要多少火药”
刚才的爆炸,并不是烈性炸药的爆炸,也不是硝化甘油的爆炸。如果两者的话,我们虽然事前有了警惕,已经来得甚远,但是爆炸所造成的气浪,还是会将我们震死的。
而这次爆炸,冒出来的烟又如是之浓,当然是士制火药,或者是从枪弹c炮弹之中挖出来的火药了,我想了yi想,道:“大约yi磅上下。”
红红道:“这就不可能是教授了,我们将他弃在岛上时,他身上有火药么”
我想不到红红会反问我这样yi句话。
这句话,倒的确令我难以回答
因为,宋富即使再深谋远虑,也必然不会料到我们会将他放在这样yi个荒岛上,而在身上,预先带上yi磅火药的。
我沉吟了yi下,红红又逼近了yi步,道:“表哥,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只得道:“红红,我暂时解释不来,但是我坚信,这件事yi定是宋富做的。”
我又说道:“宋富料到我们会来接他,他便有反将我们留在岛上的机会,便想将我们yi齐炸死”
红红yi挺胸,道:“不,你完全料错了”
我不禁有些恼怒,道:“红红,你为何坚持这样说法”红红急促地呼吸了几下,道:“因为他爱我,所以他不会害我”
我和宋坚两人,做梦也未曾料到红红竟会讲出这样的yi句话我们两人,徒然yi呆,我心中恍然大悟,道:“所以,刚才你说宋富yi定会回到这个岛上来的,那是因为他爱你的关系”
红红坚定地点了点头。
宋坚苦笑yi下,道:“王小姐,或许你还不知道我兄弟的为人”红红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我知道,我完全了解他,你虽然是他哥哥,但是你了解他的程度,却不及我的yi半”
宋坚道:“好,你了解他什么”
红红又叹了yi口气,道:“他是yi个很可怜的孩子卫按:红红在说这句话的的时候,大概因为心情激动,忽然说了yi句英文,“孩子”乃是直译byiyi字来的,他有着极深的自卑感,你知道么”
我和宋坚,面面相觑。
红红继续道:“他从小就不受人注意,人家注意的,只是他的大哥,人人都有想被人注意的天性,他就以反常的行动,来引起人们的注意,于是,他就成了败家子,就成了不肖的子弟,你们可知道,他对我讲起这些时,曾像孩子似地哭了起来你们可又知道,他向我暴露了yi个有关他个人的最大秘密”
红红滔滔不绝,讲到这里,看她的情形,本来绝无突然中止的意思。
但是,她却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这时候,水面上,响起了yi阵急促之极的马达声,红红停了停道:“他回来了”她yi面说,yi面向海边冲去。
我yi伸手,将她拉住,道:“慢yi慢”
红红yi扫头发,道:“什么事”我道:“红红,我们在这里隐伏下来,我要让你看yi看,他究竟是怎样的yi个人”
红红道:“好,我们大家都可以看yi看,他实际上是怎样的yi个人”
我们三个人,yi齐退出了三四码,伏在草丛之中,也就在这时候,马达声戛然而止,接着,便听得宋富的大叫声,传了过来。
宋坚“哼”地yi声,道:“这畜生,当真还敢回来”我忙道:“听他叫些什么”
我们三人,都不出声,只听得宋富不断地叫道:“红红红红”
我回头向红红看去,红红虽然没有出声,但是眼角却已经润湿了。我再向外看去,只见宋富以极快的身法,掠到了爆炸的现场。
他在那土坑面前站定,四面yi看,突然双腿yi曲,跪了下来,道:“红红我的确是想立刻回来的,但是马达出了故障,红红,想不到你”我绝对不能设想的事情出现了,在我印象之中,是集j诈c狠辣,铁石心肠之大成的宋富,竟然抽抽噎噎地痛哭了起来。
我们三人,互望了yi眼,又向前看去,只见宋富踉跄站了起来,面上神色茫然,突然又叫道:“大哥,做兄弟的,又岂是存心害你”
宋坚的眼角,也有泪水流了出来。宋富猛地yi挥手,我们都清楚地看见他手中,拿着yi柄手枪,看他的情形,分明是准备自杀谢罪。
我们yi见这等情形,俱皆大吃yi惊,红红首先叫道:“教授”
宋坚也霍地站了起来,叫道:“兄弟,我们全在”但也就在他们yi前yi后,两声呼唤发出之际,只听得“砰”地yi下枪响
那yi下枪响,令得我们三个人,都呆若木鸡
三人之中,尤其是我,伏在地上,紧紧地开住了眼睛,不愿观看。因为,隐伏在此,伦窥宋富的行动yi事,是我提议的。
而我也绝未想到,宋富的内在性格如此之烈,在后悔他铸成了大错之余,竟会出诸自杀yi途
刚才的yi下枪响,分明是宋坚和红红两人,虽然立即出声,但是却未能阻止宋富的自杀,我实是无以对红红c宋坚两人。
我只等红红狠狠地骂我,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我等到的,却是红红的yi声欢呼
我睁开眼来,只见宋富额边的头发,焦了老大的yi片。他手中的手枪,还在冒烟,我立即yi跃而起,宋坚迎了上来,道:“王小姐的yi叫,令得他手震了yi震,子弹在他额边掠过。”
我松了yi口气,心中暗叫惭愧。我们三个人,yi齐向着怔怔发呆的宋富走去,宋富直视着我们,忽然不好意思地yi笑,道:“原来你们,并没有中了埋伏”我道:“他们两人,差yi点儿。”
宋富道:“我想不到你们会那么快被引到地雷之旁的,我想偷偷地回来,当你们将要推动大石之际,才来吓阻你们”
红红打断了他的话头,道:“那样,就可以显得你并不是yi个无能之辈,是不是”
宋富叹了yi口气,道:“是。”
我道:“如今,轮到我来提疑问了。这yi磅火药,是哪里弄来的。”宋富抬头,向我望了好yi会。在那yi段时间内,气氛也十分紧张,因为,宋富纵使对红红和宋坚,能恨意全消,对我是不是也yi样,却是不得而知。
红红道:“教授,刚才如果不是表哥,我们都已成粉末了”
宋富道:“没有你这句话,我也早已决定,伸出我的手来了”他yi面说,yi面伸出手来,我立即也伸出手去,和他紧紧地握了yi握。
宋坚松了yi口气,红红也面露笑容。宋富道:“火药的来源么说来话长,你们且跟我来。”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
而我们可以肯定的,是经过了这样的yi个变故之后,他对我们,都已经没有了敌意,所以我们放心地跟在他的后面。
宋富走在最前面,翻过了山头,来到了岛的后面。
那岛的背面,临海之处,全是岩石,也有着不少岩洞,宋富yi面走,yi面道:“我在岛上几天,没有事情可做,便走遍了这些岩洞,因为我听得人说过,在菲律宾海域的岩洞中,往往可以发现不易见到的深水鱼,我想捕捉几条,作为标本”
宋坚忍不住问道:“阿富,那么多年来,你竟成了日本人,究竟是在闹什么鬼”
宋富道:“大哥,这件事,咱们慢慢再说但是,第二天,我便有了意外的发现。”
他说到这里,我们已经来到了yi个岩洞面前,我们四人,yi齐走了进去,宋富在地上,拾起了yi个火把,那火把显然也是他在前两天扎成的,燃着打火机,将火把点着。
他带着火把,向前yi照,道:“你们看。”
我们藉着火光,yi齐向前看去,不禁为之yi呆。
只见在那山洞中,yi共有着十堆,十分完整的骸鼻,白骨森森,十分可怖。
红红连忙紧紧靠在宋富的身边。宋当道:“这十具骸鼻,我并没有移动过,而你们所拾到的那些宝石,连同我这里还有yi些,都是在这十具白骨之下发现的。”
红红道:“这十个又是什么人呢”
宋坚叹了yi口气,道:“毫无疑问,那是昔年大集会之后,七帮十八会派出来跟着青帮司库于廷文,前来埋藏财富的十位弟兄了。于延文在回去前,曾亲将这十个人,尽皆杀死了的”
我心中也不禁大生感慨,道:“原来他们,是死在这里的。”
宋富道:“这十个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拾到的珍宝,当然是他们当年,见财起意藏在身上的,于廷文将他们打死,却不曾搜他们的身,年数yi久,皮肉皆腐,也只剩下白骨来陪他们所偷取的宝石”
我觉得宋富的揣想,十分有理,道:“那么火药也是在这里发现的么”
宋富道:“不错,有几层油布,包着yi大包火药,我只不过取了其中的yi半而已。”
他yi面说,yi面指了岩洞的yi角,那yi角上,果然有yi个解开了的油布包里
宋坚又叹了yi口气,道:“这十个人也罢,七帮十八会也罢,什么人都未曾料到,那么庞人的yi笔财富,竟会落在菲律宾胡克党徒的手中。”
宋富闻言,而色不禁yi变,道:“什么已洛到了胡克党徙的手中这是什么意思”
我道:“白奇伟以他占yi份,胡克党占九份的条什,替胡克党找到了埋藏在地下的财富。”
宋富意似不信,道:“白奇伟这小子,竟能参透那几句毫无意义的话么”我道:“那几句话,在泰肖尔岛上,便不再是毫无意义的了。”
宋富问道:“为什么,你仔细说。”
我便将我和宋坚两人,在泰肖尔岛上的所见和遭遇,向宋富详详细细地说了yi遍。当然我们在说的时候,已经退出了岩洞,坐在浪花拍击不到的yi块大岩石之上,宋富yi面听,yi面紧锁双眉。
等我讲完,宋富仍望着大海,yi声不出。
好yi会,他才道:“照我看来,里加度和白奇伟两人,仍然未曾找到那yi笔财富。”我道:“我们在逃走之际,已经看到了那大铁箱的yi角”
宋富道:“这只铁箱,可能是空的”
我觉得宋富的话,武断到了极点,实足令人,难以同,我也不和他辩驳。宋富又道:“里加度只在四块之间,求yi个交叉点,常然太简单,得得不到正确的藏宝地点。”
我道:“可是白奇伟”宋富道:“不错,白奇伟的办法,看来是科学了些,但也太简单,于廷文当年,绝不会将财富埋在用那么简单的方法,便可以找得到的地方的”
红红道:“我同意教授的说法。”
我笑了yi笑,道:“红红,爱情能令人盲目的”
红红白了我yi眼,想说什么,但却又没有说出来,忽然又噗哧yi声笑了,显然她心中,十分甜蜜。宋富道:“卫兄弟,我不是个固执己见的人,你想,那yi句共透金芒是什么意思”我怔了yi怔,道:“不知道。”
宋富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这句话十分重要,在见到石碑,便可明白白凤之眼那四句的意义之后,这yi句起着总束作用的共透光芒,当然极其重要了”
他讲到此处,摊了摊手,道:“但是,里加度和白奇伟的寻找正确地点的方法,都忽视了这句话,所以我说他们,得不到宝藏。”
宋富讲完,我仔细想了yi想,对于宋富这种缜密的分析,也表示十分佩服。
但是我却仍然难以相信那大铁箱竟会是空的。
宋富望着大海,又道:“照我看,于廷文yi定早已想到,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会有人照白奇伟的方法来挖掘的,因此便在那地点,埋下了yi只大铁箱,那铁箱中不是空的,便是另有东西,那东西yi定表示宝物已被人取走,好叫掘宝之人灰心,那也等于是保全了真正的财物”
我站了起来,道:“佩服得很,你说得有理。”
宋坚道:“如果那铁箱是空的,白奇伟会不会遭殃”
我道:“那倒不必为他耽心,如果财富不出现,他至多像我们yi样,饿上几天而已,倒是我们要设法,如何对付胡克党徒才好。”
宋富道:“对策我已想到了,你们在泰肖尔岛上,可曾注意胡克党徒的食水水源,是集中的还是分散的”我和宋坚,事实上都不知道,因此根本没有法子回答,红红却道:“我知道,在码头附近,有两只深水井,将井水泵到yi个大蓄水池中再输送出去的。”
宋富喜道:“那就好办了”
宋坚沉声道:“阿富,下毒药未免太狠了些,岛上至少有yi千人”宋富道:“大哥,知弟莫若兄,你怎么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我也觉得,如果下毒药,将岛上的yi千多人都毒死,也未免太狠毒了些。但宋富说着,从袋中取出yi只小小的玻璃瓶来,瓶中约莫十多西西灰褐色的药水,他揭开了瓶盖,道:“你闻yi闻。”
我凑了上去yi闻,便有yi阵昏眩欲呕的感觉,连忙侧头避了开去,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宋富道:“这种药物,是我从东非洲得来的,当地土人,把它叫冬隆尼尼。”
我立即道:“那是在地上打滚的意思。”
宋富以极其惊讶的眼光望着我,他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他的眼光,无疑地是在问:“你怎么知道”我当然是知道的,因为我深通各地语言之故。
他又道:“这种药物,放yi西西在静止不动的溪水中,便可以令得来这溪水饮水的动物,尽皆软弱无力,倒地不起,只能在地上打滚,至少三日,等于是大病yi场,失去了自卫的能力,要令得岛上胡克党徒,尽皆大病,只消三五西西就够了。”
宋坚道:“但未必人人都在同yi时候饮用有了毒药的毒水的。”
宋当道:“这冬隆尼尼的妙处,便在这里,否则,中国的巴豆,不也yi样么冬隆尼尼能使得服用了的人,在两日之内,yi切正常,而两日之后,方始发作,我想,两日内。所有的人,总不能不饮水,而我们下毒之后,等上四日,先病的未曾复原,后病的也都已发作,泰肖尔岛,就是我们的了。”
红红道:“我不信,你刚才说非洲土人,是用这种药来捉野兽的,两天后才发作,野兽早就走远了。”宋富yi笑,道:“你知道什么野兽是有巢岤的,在巢岤生病,只要找到巢岤,便能捉到,还不容易么”
我忙道:“宋兄既然有冬隆尼尼这样的妙药,我们事不宜迟,该再到泰肖尔岛去”
红红第yi个大为兴奋,道:“对,再到泰肖尔岛”我笑道:“红红,你可是尝到甜头,以为这次再去,便又能成功”
红红打横跨出了yi步,站到了宋坚的面前,道:“不是我自己夸口,我和教授两人合作,你们全不是敌手,那二十五块钢板,不是落在我们手中了么”
我道:“宋兄弟,那yi次,你和红红合作,居然能胜过了那么多人,当真不容易之极。”宋富笑道:“那全是占了我和大哥生得yi样的缘故,好几次,我和你在yi起,你都不知道,有几次,我几乎和大哥碰了头,红红躲在山洞中,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过,别听她吹牛”
我想起宋富在那荒岛上,几次三番要害我的情形,心中仍不免有点恨意。因为,我那时如果yi时大意的话,如今早就进了鬼门关了
但是如今宋富既然和我们言归于好,我也不便再记这些。红红叫了起来,道:“教授,你这样说法,太不公平了”我们全都笑了起来。我们yi齐来到了海边,登上了快艇。
发动了马达,快艇到泰肖尔岛的时候,我们便停了下来。
等到天黑,我们四个人,才找到了yi个小子,向泰肖尔岛上而去。
3.地底奇人 第十八章 岛上巨变
我们曾力劝红红留在船上,但是红红却坚持不肯。我们已接近泰肖尔岛,我们的行动更具小心,只见那环形岛的缺口处。探照灯的光芒,照得海面全亮。
我道:“我们只有两个办法,yi个是翻山而过,另yi个是潜水而入。红红,这两件事,你都不能胜任,还是回船上去吧。”
红红“哼”地yi声,道:“爬山c潜水,随便你说,我有什么不行的”我明知劝她不听的,也就不再多说。宋坚道:“我看还是翻山过去好些,但是翻过了山,yi样要游水的”
他yi面说,yi面望着红红,那意思也是劝红红不要前去,回到快艇上去。
红红哇呀大叫起来,道:“你们看我不会游水么我非游给你们看看不可”
宋富替她打圆场,道:“据我所知,红红的水性很好,定可以长途游泳。”红红得意道:“怎么样,可知公道自在人心。”
我们说着,将小子划离了那个缺口,贴着岩石,停了下来,yi齐弃船上岸,向峭壁上攀去。红红果然十分灵活,我们到半夜时分,已经翻过了山头。
yi翻过了山头,我们四人,都看到海面之上。有yi种十分奇异的现象。
那情形,像是有两条鱼,正在向前游着,激起yi溜水花,但是,那溜水花的前进之势,却是快疾到了极点,竟像机器发出的yi样
我们都弄不懂那是什么玩意,正想仔细再看yi看时,水花却巳不见,看那情形,像是沉入了水中。
我向前望去,从那环形岛,游到泰肖尔岛,约莫七八百码距离。在健泳者来说,这样的yi段距离,自然不算得什么。
我们向泰肖尔岛上望去,只见岛上灯光,明灭不定,但是却十分疏落。分明是胡克党徒,都已经沉沉地入睡了。从那种情形来看,胡克党的确不像是曾经发生过喜事,也就是说,事情可能真如宋富所料,那庞大的财富,并未出现
我心中对宋富,也生出了钦佩之意。因为我和宋坚两人yi见到那只大铁箱出现,都毫无疑问地以为,胡克党已得到了那笔财富。而宋富却比我们冷静得多。那或者是他不在现场,所以才保持了冷静的头脑的,所谓“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了。
我们很快地,就将不必要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放在yi个岩洞中,宋富道:“们能不能再穿这些衣服便决定我们能不能再活。”
我刚感到,宋富的话,往往显出极度的悲观,红红已道:“教授,你又来了,要知道这样说法,可yi点也不幽默”
宋富耸了耸肩,不说什么。
我们四个人,yi齐跃入了海中,午夜的海水,给人以十分清凉之感,红红yi入水,便以极其优美的蛙式,向前游着。宋富和宋坚两人,取的是传统的中国游泳法,前进之势,也相当快疾,我取的是最新的海豚泳法,当然更不会落在他们的后面。
当我们游出yi二百码的时候,体力便是能否持久的主要因素了,红红的速度慢了下来,宋富拉住了她的手臂,他们两人才勉强跟在我们的后面。
又游了百来码,忽然听得泰肖尔岛上,响起了“轰”地yi声巨响
那yi下巨响,震动之烈,实在是有点难以形容
本来,海面之上,十分平静,但是这yi下巨响yi起,我们向前望去,只见泰肖尔岛上,好像火山爆发yi样,石块c火光交炽着,漫天飞舞。而本来是极其平静的海面,也起了极大的波浪。
那种大浪头的力道,绝不是人力所能够抗拒的,yi下子便将我们,冲回去了百来码,在我们被浪头冲倒的那yi瞬间,天旋地转,海水向我们的口中直灌,人也随着海水直上直下,此情此景,可以说已经到了地狱
等我感到浪头的冲击之势,已缓和了下来,我才睁开眼来。
而我刚yi睁开眼来,只见第二个浪头,足有三匹丈高,已挟着巨大已极的声响,向我们压了下来,我回头yi看,只觉得我们这四个沉没在海上的“万物之灵”,和被孩童抓住放在浴白积水中当作玩具的蚂蚁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分别
我只听得yi声:“我们四人靠在yi起”宋坚向我游来,我yi伸手,拉住了宋富,我们四人,刚yi靠在yi起,那个大浪头,便盖了下来。
我们只觉得身子yi直向下沉去,眼前什么也看不到,耳际什么也听不到。
而接着,身子又突然被yi股大力,抛了起来,抛得不知有多少高,我勉力睁开眼来,像是身在喷泉之中yi般,接着身子又向下沉去
这yi次下沉,却并未曾再有陡下深渊的感觉,我们仍浮在海面上。
但是,离开泰肖尔岛,却已十分远了,我们已被浪头,冲回了那个环形岛上,我们四人,狼狈地爬上了岸,红红伏在石上喘气,连站都站不直,我们三个男人,当然比她坚强得多,yi爬到了岸上,立即抬起头来,向泰肖尔岛上望去。
只见泰肖尔岛上,有两处地方,兀自在冒着浓烟,喷着火,发出轰轰之声,夹杂着嘈杂已极的人声,隐隐地还可以看到有人在奔来奔去。
我们三人,相顾愕然,隔了好yi会,还是红红先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宋坚道:“我们也不明白,大概是发生了两下爆炸。”宋富猛地yi拍大腿,道:“对了,我们刚才,还在山顶的时候,不是看到两道十分异样的水花么”红红道:“你说那是鱼雷”
我忙道:“不可能,就算是菲律宾政府,也不会严重到出动潜艇的”宋富道:“那么,这是什么爆炸”
宋坚道:“或则是岛上的弹药库c汽油库起了爆炸,也说不定的。”我们yi面说,yi面望着泰肖尔岛,只见那两处地方的浓烟,越来越浓,而且,还传来了yi种“隆隆”之声,那种声音,和打雷yi样,但却并不是从天上传来的。而是从那岛的地底下博来的”
我心中陡地yi动,道:“宋兄弟,你yi定知道,这里乃是太平洋火山带的范畴。”
宋富道:“我也想到了,刚才那两下爆炸,是天然的而不是人为的。”
红红尖声叫道:“火山爆发”宋富道:“可能是小型火山爆发,但也可能是大规模火山爆发的前奏。”我们听了,都沉寂了下来。
就在这时,只见许多小子c小皮艇,从泰肖尔岛,yi齐向外划来,为数约有八十艘之多,每yi艘上,三五人,两三人不等。
那些皮艇划子,还未划出yi二百码,yi阵急骤的马达声,便响了起来,yi艘快艇,冲浪而出,所过之处z溅起老高的浪花,将附近的十来个小子,yi齐掀翻,那快艇来到了环形岛的缺口,便停了下来。
快艇停下之后,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在快艇艇首,架着两挺重机枪,除了机枪手之外,另外还站着yi个人,隔得很远,那人的面目,看不出来,只看到他手中,拿着yi个扩音器。
我们正在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间,海面上已充满了里加度愤怒的声音。
里加度的声音,是从那扩音器中传出来的,只听得他怒跳道:“回去去谁如果接近出口,我便下令机枪扫射了”
可是,他尽避叫,有的划子,慢了下来,还有二三十个橡皮艇和划子,却仍然向前冲了过去,里加度不断地叫道:“回去去”
但那些划子仍然是向前冲着。我们在这时候,已经看清,站着艇首的那个人,正是里加度,当然是因为泰肖尔岛上,发生了那样可怕的事情,所以胡克党徒才准备仓皇离去的。
里加度作为首领,自然不希望因为几个小小的火山爆发,便失了他的部下,所以便拚命出声遏止,眼看那不听命的三十来只小子,离开环形岛的缺口,已经是越来越近
只见里加度突然yi挥手,叫道:“开火”
霎时之间,只听得惊心动魄的子弹呼啸之声,传了过去,而海面之上,水柱此起彼伏,蔚为奇观,小子上,也有着零星的反抗枪声,但前后不过十来分钟,所有不听命令的小子,都沉下海底去了。
在划子上的那些人,自然也个个凶多吉少了,虽然是在月色之下,但是也可看出,海水上面,泛出了yi片yi片的殷红
宋坚吸了yi口气,道:“里加度的手段好辣”
宋富道:“反正凡是胡克党徒,没有yi个不是亡命之徒,死不足惜。”我道:“死在重机枪下的,怕不有三四百人。”
宋富耸了耸肩,道:“谁叫他们怕死呢”
海上大屠杀停止之后,还有许多小子,停在海面上不动,有许多还刚从岛上驶出来。又有三艘快艇,掠过了海面,和里加度的快艇,排成yi字,封住了出口。那些快艇上的胡克党徒,分明全是里加度的死党了。只听得海面上又响起了里加度的声音,道:“大家快回到岛上去,除了这个岛,我们绝对没有第二个地方去”
在yi只离得里加度最近的小子上,有人大叫道:“可是岛上火山爆发,咱们都得化灰”
里加度厉声道:“这个岛的形状,这样奇特,本来就是火山爆发所造成的,但如今,泰肖尔岛上的,已经是死火山了”
那人大叫道:“死火山怎会冒火”更有的人叫道:“我们感到地在动,山在摇”更有的叫道:“出去有生路,在这里是等死”
里加度yi声大喝,道:“我说守在岛上,谁要出去的,划船过来”里加度的话yi讲完,海面之上,传来了yi片异样的寂静。紧接着,又是八挺重机枪yi齐呼叫的声响,八条火舌,数十条水柱,任何不法之徒,看了也不免心悸
八挺重机枪只响了两分钟。但是那两分钟,却比里加度讲上两个小时还有用,海面上的小子,纷纷向泰肖尔岛上划去。
等到海面上的小子尽皆不见之后,里加度的那四艘快艇,才向泰肖尔岛上驶去。
我们看到这里,心中都不禁大是高兴。宋富道:“如今,里加度是名副其实地住在火山上了。”我道:“不错,他在海面上,可以凭着八挺重机枪。便将部下镇住,但是他部下的络续逃亡,只怕不可遏制”宋坚道:“只要这样的小爆发,再有上两次就够了。”红红道:“你们的意见是,火山爆发对我们有利”我道:“有利则未必,但至少对胡克党是大害”
红红道:“那我们还到不到岛上去”
我和宋氏兄弟想了yi想,宋坚道:“照这样的情形看来,胡克党不待我们去下手,也必然瓦解的了,我们还是停下来看看情形再说的好。”
我道:“你们三人不妨留在这里,让我到岛上去看看,宋兄弟,你将冬隆尼尼给我带去。”
宋富道:“为什么要你去我不能去么”红红失声道:“我也算yi个”宋坚道:“王小姐除外,咱们三人抽签”
红红大声叫了越来,宋富忙道:“红红,如果我抽到了,我和你yi起去,你能去的机会,反而更多”红红这才点了点头,由她去做签,抽到长的,便独自到岛上去冒险。
抽签的结果,是该我到泰肖尔岛上去
红红以yi种十分可怜,几乎可以邀得任何人同情的眼光望着我。
她忽然之间,变得这样柔顺,当然是为了想我带她yi齐到泰肖尔岛上去,但是我却连望都不向她望yi下,yi耸身,便已跃入了水中。
我yi直向泰尚尔岛游去,在将近游到泰肖尔岛时,我才潜入了水中,直到摸到了岩石,我才冒出了水面,那是泰肖尔岛的侧面,我攀了上去,翻过了yi座山头。
在山顶上,我看到有不少人,聚集在另yi个山头上,在那山头上,yi个老大的大洞,兀自在冒着浓烟。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明了。
我遥遥地望着那个山头,心想那yi定是昨晚爆发的火山口了。
可是,我的心中,却又禁不住起疑。
我曾见过许多着名的火山口,包括死火山和活火山,它们的形状虽然不yi,但是却毫无例外地有着yi股死气,叫你yi看便联想到死亡,和联想到自然界之大,而人类之渺小。
但是这个火山口却不大,这个“火山口”,其实只不过像是yi个两千磅巨型炸弹所造成的深坑,我心中极度的疑惑,又来自昨晚我们在海面上亲身体会到那两个巨浪,如果不是火山爆发或是地震,怎么能有那么大的浪头呢这里离海边很远,即使有巨型炸弹落在这里,海上也不应该会起巨浪的。
我yi面想,yi面望着那“火山口”。
只见围在“火山口”旁边的那些人,都不敢十分接近,而且是老远地指指点点,他们面上的神情,虽然看不清,但从他们的体态看,可知他们的心中,实是感到十分害怕。
我望了没有多久,就下了山,到了山脚下,有两个胡克党徒,迎面而来,我刚想闪身趋避,或是先下手为强时,那两人却yi点也未曾注意到我,只是在经过我的身边时,以十分可怖的语调道:“末日来了”说完之后,便和我错肩而过
岛上的胡克党徒,不下千余,每yi个人之间,自然也不可能全认得出,但生面人至少应该注意,这两个胡克党徒如果不是失魂落魄的话,自然也不会认不出我是他们从来未曾见过的陌生人
由此可见,岛上那yi下火山爆发,实是给胡克党徒带来了莫大的恐怖,他们可能在想像泰肖尔岛会yi下子便陆沉吧
我想到了此处,心中也不禁生出了yi股寒意,在太平洋火山带中,yi个小岛的陆沉,根本是极其普遍的事情,绝不出奇。
我继续向前走去;碰到的胡克党徒,莫不是垂头丧气,不yi会,我来到了岛上最大的建筑物那座钢骨水泥的仓库附近。
只见仓库附近,聚集着不少胡克党徒,他们全都yi声不出地望着那仓库。里加度是住在这所仓库之内的,他们的态度,当然是代表了对里加度的抗议。
里加度显然也知道这yi点,因为仓库大门紧闭,在仓库顶上,架着重机枪
我绕过了仓库,来到了码头边上,到了码头边上yi看,我不禁呆了半晌,码头已经因为刚才惊天动地的变故而毁去了
那两个蓄水池,也已不再存在,而两口深水井,有yi口显然也已坏了,只有另yi口,被草草地装上了yi个泵浦,深水井是没有法子下毒的,我所需的妙药,“冬隆尼尼”,已起不了作用了。
我在泰肖尔岛上,到处走了近两个小时,由于整个岛已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和恐怖之中,根本没有人注意我的行动。
里加度和他的死党我想至少有yi百名左右,则将他们自己,关在仓库中,我不知道白奇伟在什么地方,也难以去探听他的消息。
我在岛上再耽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了,因此,便翻过了山头,游到了那个环形岛上,找到宋坚c宋富c红红三人,将我在岛上的所见,讲了yi遍。
宋坚道:“照这追样的情形看肴来,胡克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