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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绝对不要分开。”

他这才笑着吻了她下。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告段落,但是三天后的晚上,柯雨宁就接到了韩定中的电话,那时她还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今天我和上伦谈过了,我想和你也谈谈。”电话里韩定中这么说。

他邀请她到他家见面,柯雨宁心想,反正上伦应该也在家,而且自己迟早也要面对这个可能是她公公的人,便口答应了他。

她向妈妈说要去韩上伦的家,吕纯莹早就见过韩上伦,认为他是个不错的对象,家世背景又好得不得了,已答应了他们的交往。

“别太晚回来,你爸爸会生气的。”

“我知道了。”柯雨宁口中应着,心想,爸爸常常晚归,妈妈为什么就不生气。

到了韩家,韩定中来替她开门,请她到客厅坐,态度有礼但疏远。

他看了她很久,看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然后,他才叹口气说:“难道上伦这么喜欢你真有点难办了。”

“请问上伦他在家吗”什么难办呢奇怪

“我要他陪祖母去医院躺。”他端杯热茶给她。

柯雨宁点点头。韩定中举止之中有种威严感,让她不敢多说:他的长相和上伦确实相似,但眉目之间多了分世故和冷漠,不像上伦那般地热力四射。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上伦转来念涛高中吗”韩定中问。

“因为令堂的健康问题,必须在这里调养身体。”柯雨宁说。

“这只是原因之,主要还是因为你父亲。只有他肯非法贩卖高中文凭,在台湾可是出了名的,不少高官富商的子弟都承受了他的恩惠。”他冷笑道。

她咬紧下唇。她晓得父亲嗜钱如命,却没想到已做到了这地步。

“你看来很冷静,也许你早就知道了。总之,上伦这学期结束就可以拿到文凭,算是捡到了年的时间;台湾的教育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时间,我早就想送他到美国去,要不是他祖母反对,才拖到现在。不过呢,我看他祖母也活不久了,今年他应该可以报季班,正式上大学了。”

听到他毫不讳言自己母亲的死期将近,似乎还满心期望的样子,让柯雨宁打从心底冷了起来。

“本来切都会很顺利的,却出乎我意料之外上伦激烈地反对,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原因”他点起雪茄,目光凌厉地直视着柯雨宁。

“你有话就直说吧”她把起下巴。

“哈哈”他仰头大笑。”我儿子的眼光真不错,选的好很少人被我这么瞪,还能有这种勇气”

这称赞听起来比较像是威胁,柯雨宁决定不为所动。

“抱歉我的身体不是很好。唉本来我想干脆把你们俩起送去美国,以你本身的条件,配上伦是很不错的,可惜你爸爸只是个私立高中的校长,又赚了那么多黑心钱,我可不能让上伦的前途有这种污点”他咳了几下。

“上伦说他愿意放弃前途和我在起。”她强作镇定。

“我相信我相信那也就是为什么我要找你过谈谈的。”他喷出口浓烟,说:”我现在是念涛高中最大的股东,随时都可以把你父亲踢下校长的宝座,揭发他的犯罪事实,让他成为教育界人人唾弃的败类而且我认识很多黑道,随便找个小弟把他干了,再请我的警察朋友对外发布说,你父亲是畏罪自杀,到时你母亲定伤心欲绝,说不定突然想不开就自杀了没错,你还是可以拥有上伦,但却失去了其他亲人”

柯雨宁的脑中嗡嗡作响,许多可怕的悲剧画面不断浮现出来。她和父母虽然向不是很亲,但是血脉之情仍是不容抹煞,她不能看父母被韩定中毁掉,无论如何不能

“你要我怎么做”她的声音干哑得连她自己都不认得了。

“聪明的女孩只要你消失就可以了。”韩定中再次大笑和咳嗽。

“为什么不杀了我”那还比较干脆。

“不行的,上伦看到你的尸体恐怕会发疯,我要个发疯的儿子做什么所以我要你写封绝情绝义的信给他,让他彻底死了心,然后离开他的视线之外,这样他只好乖乖去美国念大学。我会答应他帮忙找你,只是直找不到也没办法”他双手向两旁摆,假意无奈。

“给我点时间。”

那当然,我给上伦的考虑时间是到六月,所以只要你在六月日以前消失就可以了。”他故作大方道。

“我连父母也不能再见吗”她扭紧双手,指甲都嵌进了皮肤。

“你该知道上伦会去逼问谁的,那些可能透露你行踪的人,你都不能再见;换言之,只有我和你了解你消失的原因,但只有你晓得自己的行踪。”

“你不怕我告诉上伦”

“我相信你有足够的理智,不像上伦那么冲动。如果你告诉他,那么第,你的家庭毁了,你和上伦都无能为力;第二,上伦会找我拼命,我把他逐出家门,你和他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是没有钱和工作,因为我会封杀你们所有的生存机会。”他笑着摇头。

“他可是你唯的儿子”她提醒道。

“那也不尽然,我还有几个私生子,随时可以接替他,只不过他是最聪明最有潜力的,我还是比较中意他做我的继承人。放弃了他,是很可惜,但我不能让个冲动过头又会反抗我的儿子来继承我所有的切,你说是不是”

“我懂了。”她深吸口气。

“太好了,交易达成。”

“但是你要如何向我保证,我的父母和上伦都会好好的”

“你是个很不错的谈判对手,若是我的女儿就好了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离开后和我联络,告诉我你的地址,我会定期寄给你照片和文件影本,以证明他们都切顺利,可以了吗”

“如果他们生活不顺利呢”

“乖乖我还保证他们健康平安吗好吧,如果他们有什么重大灾难,或是我没有信守诺言,你可以随时回来。”他拍了自己的额头下,笑道:柯雨宁闭上眼..a.,决定不再挣扎,站起来说:“六月日早上,上伦不会等到我去上学。”

“你保护了三个人的安全和前途,谢谢。”韩定中满意道。

韩定中站起来要送她,她拒绝,因为她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即使多秒钟也不要。

练完篮球后,韩上伦走到看台,从柯雨宁手中接过冰毛巾,擦干脸的汗水。

“上伦,今天你家里有人在吗”她专心地看着他问。

“没有,我祖母住院了,我爸妈又跑去台北,六月才会回来吧”

“那我们去你家,我煮菜给你吃好不好”

“真的我都不晓得你会煮菜,只要是你煮的,我定都把它们统统吃光了”韩上伦受宠若惊地道。

她笑了。还剩七天,这样的对话还有七天的时间

两人牵着手离开学校后,先到超级市场选购做菜的材料,起推车东挑西拣,谈论个不休。

“我们这样像不像前面那对夫妻”韩上伦笑说。

“嗯,很像。”她平常不是这样回话的;她总是取笑他在说傻话。

“你怎么了发烧了吗”他感到诧异。

“难道你不娶我”

“我会娶你,我定会娶你的,我只怕你不嫁给我而已”韩上伦惊喜交加,这可是她第次肯定他们的未来

“我很想嫁给你。”只是她不能

他笑傻了,因为这分突来的幸福。

柯雨宁凝视他的笑脸,想要把他们刻划在心底。她明白自己将不会忘记这张为她而笑的脸

买过菜回家,柯雨宁下厨烧了三菜汤;韩上伦则在旁充当二厨。

“好香你得教教我,我们结婚以后天天起做菜”

“好啊等我们结婚。”如果她等得到的话。

饭后他们个别冼过澡,便起做功课棗当然是算数学。

韩上伦几乎天天只做数学,他有个”金算盘”的头脑,其它科目就兴趣缺缺,注定了他未来要走从商的路子。

“我不会,教我。”柯雨宁刻意拿了考卷问他问题。

她走到他身边,弯腰,宽大衬衫里的胸部曲线览无遗。韩上伦的喉头动了下,却挤不出半句话。

“你也不会吗”她的气息吐在他耳边。

“雨宁”他把不住,抱她坐在他的腿上。

“你做什么人家是问你功课”她轻挣扎,过大的衣领在拉扯之下,便露出了她如凝脂的肌肤。

他低头深深吻了她,她微反抗,知道这只会使他更兴奋,然后以同样的热切回应他;在他缠绵的拥吻中,做到这点本来就不困难。

他的手探进衬衫里,抚摸她的胸部,柯雨宁没有拒绝,反而轻轻低吟起来。他受到鼓励更尽情地探索;他爱极了她的肌肤,总是不厌其烦地来回抚摸。

她也伸出手去碰触他,他常说她这是在他身上弹钢琴,而且琴艺高超。

他吻上她的颈项,留下许多红色的吻痕,细细痒痒的;她则轻抚他结实的胸膛,感受他擂鼓般的心跳。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的”他从她颈子上抬头叫道。

“你在忍什么”她故作无辜。

“是些你知道了会吓死的事”他拍拍额头说。

“不定哦”

她笑笑,推开他站起来,倒退了几步,做个深呼吸,然后逐解开身上的钮扣。

“雨宁,你在做什么”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像,还以为自己又在作春梦了,但这幅画面却是如此真实

她没有回答,继续将扣子解开。虽然这是第次,但女人似乎天生就有诱惑男人的本领,尤其是对深爱自己的男人,不管是以什么形式,她明白他都会心动不已的。

她有点羞怯地抱住自己的双臂,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站在他的,问了个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你不要我了吗”

“我要我想要你想得发狂”他颤抖的手放在她腰上,口中干燥不已。”可是我们还没结婚,我答应过你的”他喃喃道。天哪,他恨死了自己那无道理的理智

“你是说不会强迫我,但现在是我强迫你”昨天练习了十几次的台词,现在说出来时她的脸还是红了。

“但是,为为什么”韩上伦的颗心几乎跳到胸口。这是多么甜蜜的强迫啊

“我想要把握住眼前的切,因为说不定我们明天就不在起了,我定要抓住现在这秒钟。”

“不,我们永远都要在起的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又不去美国,我决定要为你留下来的”他用力摇头说。

“我在想,明天可能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或者是外星人攻打地球,我们要为今天而活,不是吗如果我明天就死了,我不希望抱着遗憾离开你,我要和你有过真正的结合。”他伸手堵住她的唇。

“你看太多哲学书了”他曾认为她不该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但它们的效果真是好啊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她噘起嘴,委屈地说。

“不我最喜欢雨宁了我也想和你我”他站起来抱住她,直接碰触到她的柔软身体,让他立刻有了激动反应,脑筋里的血液完全流失,无法再运作思考。

她本身就是最强的,他什么都抛到脑后了

他们双双倒在床上,韩上伦笨拙地解开她的胸罩,把握住了她雪白的。

“好美好软刚好和我的手相合”

“你喜欢吗”问这种问题真是羞死人了

“我喜欢不,我爱极了”他喘息道。

“把灯关掉,我会不好意思”柯雨宁掩住自己的双眼,不敢看他。

韩上伦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将灯关掉,打开柔和的水晶灯。在那银色的光芒中,柯雨宁的身体和表情显得更加如梦似幻。

他脱掉身上的背心和短裤,露出健壮的身体走到她面前。

“我会尽量温柔的,我绝不会伤害你。”他用深情的吻保证着。

“上伦”她伸开手臂迎接他的热情。

地球仿佛倒转了,切外在的事物都不再有意义,他们怀中只有彼此,心中只有对方。

在最紧要的关头,韩上伦的理性总算跑回来找他。

“我们这样不会让你怀孕吗他的额头冒着汗珠,现在是他能停下的最后个机会。

“我算过了,今天是安全期,我不会受孕的。”其实,她从来就没有弄懂过护理课程所教的公式,但她不在乎,她想要个他的孩子他愿意这么做

“雨宁”于是他分开她的双腿,缓缓。她的感觉真是美好

阵撕裂全身的痛楚划过了她。她听说过会很痛,却不知道是如此地深刻难受,若对方不是他,她定忍受不了

“很痛吗”他看见她皱起眉,低下头吻她的眉间。

“我我会忍下来”为了他,她什么都会忍

我不想让你这么痛苦”他却不忍见她如此,想要退出。

“别离开我,我会慢慢习惯你的,吻我”她抱住他。

两人又从拥吻开始摸索彼此的身体,让对方的热度立刻跳升到最高点。

柯雨宁逐渐适应了那陌生的充实感,便让韩上伦在她体内了起来,直到他忘情地叫出声音。

激动之后,他倒在她身上深呼吸。

“你觉得快乐吗”她摸摸他汗湿的背。

“和你在起是最快乐的,但是我要你也快乐”

“听说第次总是这样的,没关系,我们下次就会好点。”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雨宁,早知道会让你这么痛苦,我我”他愧疚地说。

“唯弥补的办法是,你也要让我快乐起来,在下次。”

“我会全力以赴”

他没有食言,在接下来几天中,他们放学就跑到他房间的大床上,第二次柯雨宁有了点感觉,第三次她认为还不错,第四次她达到了

“你怎么哭了”他吻着她的泪水。

“我是喜极而泣嘛”

“不要哭,笑给我看。”他要求道。

她要自己微笑,让他记忆中存有个美丽的她。”你想要怎样的婚礼”

“嗯”她歪着头思考。”我想要个小小的安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就好。”因她心里却想,谢谢你想得那么远,但我却无法陪你走完,因为我不是为幸福而生。

“那我们早就结婚好多次了”他笑说。

“上伦,我想告诉你我非常爱你。”无论如何,她希望他记住这句话

他发会呆,接着用力抱住她,叫着:“雨宁雨宁你让我好幸福我也爱你,比爱我自己还要爱”

他们互相呢喃着爱语,又陷入另场风暴

这是五月,恋人的季节,赶在五月狂潮消失以前,柯雨宁和韩上伦抓住了年中最美好的时光,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了对方。

六月日,星期。

韩上伦在信箱发现封没有贴邮票的信,是寄给他的,但他并不急着拆开,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走起路来像是踩在云端,他觉得自己已经身在天堂了,他拥有位最美丽最深情的天使--柯雨宁

六点整-

他站在柯家门口等着柯雨宁,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他看到好友杨轩和他女友走过,很关心地问他们说:“这么早就上学趁着学校没人去幽会吗”

“彼此彼此都是跟你学的。”杨轩笑说。

目送走了他们的背影,韩上伦好想立刻爬上围墙,溜进柯雨宁房里把她吻醒;虽然现在不行,结婚以后就可以天天抱着她睡天天看着她醒了

六点五十分-

韩上伦开始想,他是不是把雨宁弄得太累了昨天他们整天都腻在起,而且是在床上

七点半-

难道她感冒了还是睡过头了

结果,韩上伦这等,等了七年多

第八章

清晨五点多,柯雨宁睡眼朦胧地醒来。她作了很多梦,那都是她忘也忘不了的往事,因此她的枕头都湿了。

定是这房间的关系,那些梦才会显得如此真实;当她睁开眼,几乎以为自己才十七岁,该起床换衣服上学了,因为韩上伦是六点就会到家门口等她,而她不想让他等太久。

但她的花季已经过了。

她走到窗前,打开窗帘看,天阴阴的,似乎要下雨了。

然后,她对着镜子端详自己,跟自己说起话:“我,柯雨宁,今年二十五岁了,是个母亲,世上的母亲都是坚强的女人,所以我要振作,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女儿振作。”

往日的余温也就很够了,够让她回味。

洗过脸,化上淡妆,眼睛的红肿就不那么明显了。她换上最喜欢的天蓝色裙装,决定让心情尽量好起来棗不,定要好起来。

她走出房间,向房内看了眼棗再见了,她的美丽与哀愁。然后,她走到父母房前,敲了敲门。进门后,她才发现双亲早就醒来了,正坐在床旁看着熟睡的以璇。

“她好可爱,像你小时候样。”吕纯莹含泪而笑。

“是啊但没想到日子会过得这么快”柯庆天感慨道。

“爸妈,我又要走了,你们多保重”柯雨宁虽然不忍,还是得说。

“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吕纯莹拍拍女儿的手。

这时,以璇醒了过来,问:“妈妈,我们又要走了吗”

“嗯,你先去浴室洗洗脸。”柯雨宁说。

“来,外婆带你去。”吕纯莹说。

以璇点点头,打着呵欠让外婆带到浴室去。

“这是银行的金融卡,我把密码写到里面的纸上,你带在身上吧”

“爸,不用给我这个,我也有存款的应该是我赚钱奉养你们,我却点都没做到,怎么能够再拿你们的钱”柯雨宁连忙推回。

“除了这个,爸爸不知道怎么弥补你”柯庆天语音哽咽。

爱钱如命的父亲终于也改变了柯雨宁只好收下来。

以璇出来后,柯庆天拎起皮箱,和妻子起送女儿和外孙女走出门。这别后,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柯雨宁走院的石板路上,看着大门口,允许自己闭眼,暂时回到过去棗她总是这样走出门去上学,上伦会倚在左边的门柱旁等她,非常专心地等她,不百万\小说,也不走来走去,就只是专心等待。

然后,等她走到门口,他就会带着笑容跟她说早

那是多么单纯的快乐,她却已经完全告别了。

相思叶,究竟随风何处

睁开眼,她告诉自己要回到现实。

然而,她却真的看到左边那门柱旁站着个人影

那人影听到她的脚步声,便回头带着笑容跟她说:“早”

那是韩上伦,他终于等到了柯雨宁。

柯雨宁倒吸口气,几乎站不住脚。不,这定是幻觉要不然就是时空错置了命运,请不要和她开这种玩笑,她真的笑不出来

“爸爸,你来接我们啦”以璇喜孜孜地投入父亲的怀抱。

“我当然是来接你们啦妈妈她常迷路的,我怕她不知道怎么回家”韩上伦把抱起女儿,笑道。

“我知道,坐爸爸的车就可以回家了”以璇高兴地说。

“真聪明,你妈妈要是像你样就好了。乖,跟外公外婆说声再见,下次我们再来看他们”韩上伦笑着说。

“外公外婆,再见下次我来弹钢琴给你们听。”以璇挥挥手道。

柯庆天夫妇便被这戏剧化的场面吓到了,过了好会儿才同声说:“好,我们等你来,再见”

“小郭,抱小璇上车,让她坐在后面,系好安全带。”

“是,少爷。”小郭抱过以璇。”来,郭叔叔带你上车。”

直到这时,柯雨宁才能感觉到踩在地上的踏实感。她刚才在回忆里飞绕了圈,才又回到眼前的事实;他和她都没有穿学生制服,而且她早有了女儿以璇,虽然景物和情况都和当年样,人事早已全非

“你带走小璇吧好好对她,让她成为钢琴家,但是我不能跟你走,对不起。”她靠着门柱,无奈地说。

等以璇上车后,韩上伦的眼神变得冷冽,握紧柯雨宁的手说:“我要的是你们母女俩,少哪个都不行”

“我真的不能,你别--”柯雨宁痛苦地说。

“不用说了我定要带你走”韩上伦从未以如此冷酷的声音对她说话,让她不免愣了下。

“上伦,其实雨宁她都是为了--“柯庆天见壮走向前欲说明。

“爸”柯雨宁连忙用眼神制止他的话。

“岳父岳母,好久不见,很高兴你们看起来都很健康。今天我先把雨宁带回去,我们会尽快举行婚礼,相信你们都会答应的,到时我会派人来接你们,希望你们都来参加。”韩上伦的嘴角泛起笑意。

柯庆天和吕纯莹吓惊,看到女儿暗示的眼色,也就不再多说。

“雨宁就交给你了,好好对待她们母女。”吕纯莹说。

“我会的。”韩上伦将柯雨宁拉到身边。”那么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韩上伦甚至不给柯雨宁和父母道别的机会,就拉着她坐进车子里。

柯雨宁只能摇下车窗,在匆忙间向他们说:“爸妈,保重记得答应我的事”

柯庆天夫妇站在门口送走他们,心底百感交集,也不知该喜该忧,但看女儿又回到韩上伦身边,可能很快结婚,以璇也终于和父亲相认,总算是放下半的心。

“但愿他们能够幸福。”吕纯莹衷心道。

“是啊”柯庆天握起妻子的手。”纯莹,等我辞掉董事会的职务以后,我想去向警方自首,我不要再让女儿为我受罪了,只是,这样来可能会苦了你。”

“不会的,我不怕苦,我会守着这个家等你,你回来以前,我绝对不会倒下的。”吕纯莹摇头说。

夫妻俩深情对视,承诺着彼此最深的誓言,多年的情分不会因此被击倒,反而历久弥新。

天空开始轻声哭泣,雨丝点点落在车窗上。

韩上伦坐在柯雨宁母女中间,后座很宽敞,并不显得拥挤,她甚至还和他隔了点距离。以璇靠在他的腿上睡着了,他上车就愿再开口,只是默默握着她的手。柯雨宁偷偷看了他眼,他显得疏远而淡漠,只有从握在她腕上的手才感觉到他的温度。

以前每次下雨时,他就为她撑起伞,但在这刻,她的心里下起了大雨,有谁来为她撑伞呢

车子开过他们以往上学的路径,她看着窗外每棵树每片墙,似乎都染上了回忆的颜色和感伤的茫雾。

然后,她看到了念涛高中,那是她青春时期的代表性建筑,故事的开始就是在此发生的棗淡淡的三月天,来自台北的位转学生坐到她身旁,从此改变了她的生

她感到韩上伦用力握住了她,握得那么紧,几乎想折碎她的手腕。她没有回过头去看他,她不用猜也知道,他定也是勾起了记忆,不论是悲是喜,都强烈地让两人心潮汹涌。

途中,他们休息了次,让以璇吃点东西,但柯雨宁却是怎样也吞咽不下,她心里充满着复杂的感觉。终于,他们回到了台北,管家和佣人都在门口等候。

于嫂抱起以璇,以璇还是昏沉沉的,她奔波了段时间,精神不大好。

“带小璇去休息。”韩上伦交代。

“爸,我还可以学钢琴吗”以璇勉强睁开眼。

“当然,我会让你直学的。”韩上伦疼惜地摸摸她的颊。

“谢谢爸爸那今天晚上詹老师会来吗”以璇高兴地问。

“他不会来了,我另外再给你请个老师。”韩上伦脸色微变。

“为什么我喜欢詹老师,你请他来教我好不好我定会认真学的,好不好嘛”以璇握住爸爸的手撒娇起来。

“好吧”韩上伦同意了。”你先去睡觉,晚上再学钢琴。今天不用上学了,我会帮你请假。”

“爸爸,你最好了”以璇开心地笑说。天下所有的子女都不用教导,就知道怎样从父母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

女儿被抱进房后,柯雨宁知道轮到自己被发落了,不禁轻叹口气。

韩上伦的脸冷若冰霜,佣人们看他俩气氛不对,纷纷离开这是非之地,各自干活去了。

柯雨宁看着地上的大理石砖,光可鉴人,照出她的身影。她猜测自己的手腕大概是要残废了,种将近绝望的疲倦却让她什么都不想说。

“你有没有什么好藉口”他不带感情地问。

他还没听她解释,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是藉口了,那她何必多说

她继续瞪着地板,就是不看他眼。

“不要不说话我不准你再用这种沉默对我你答应要等我回来,但是你又欺骗了我次为什么我要知道原因”他对她的表现很是不满,猛力地摇晃着她的双肩。

因为她太爱他了

他见她依然不言不语,在盛怒之下,弯下腰把将她扛在肩上,直接走上楼梯。韩上伦踢开卧房大门后,点也不温柔地将她摔到床上。

柯雨宁点反抗也没有,静静望着天花板。她不在乎他要做什么,她脑里只是在想,这场恶梦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接着,她听见自己的衣服被撕碎的声音,那显示的怒火是那么高张炙热。没有多久,她就全身赤裸了,感觉有点寒意,但他随即扑到她身上,压住她的双手,带给她热烫的感受。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反抗既然决定要离开我了,却还在电话里说你非常爱我,你脑筋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可知道我回到家,听到管家说你要去旅行时,我遭受的打击有多大奇书网那就像从天堂掉到地狱样你从来都不懂那种滋味这种事你已经对我做过遍,我也原谅你遍,但是这次,我不会再当个傻瓜了”他恶狠狠地道。

柯雨宁无话回答,只能紧闭上眼,回避他火热的视线。

“不管怎么样,我要你我就是要你”他开始狂乱地吻她摸她,完全忘了不能伤害她的顾忌。

现在的他,是个受了伤的野兽,反扑起伤害他的人;混和着心碎和报复的仇恨,让他暂时盲目了。柯雨宁的心或许疲惫,但她的身体却有自己的意志,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

窗外下起倾盆大雨,放肆的风雨正好配合他们的韵律,室内和室外都是最原始的狂野

“上伦”这次不必他强迫,她就忍不住低喊他的名字了。

“我要你知道,你是我的,永远都是”韩上伦从来不会如此地忘我,过去他总是小心万分地呵护着她,现在他全部豁出去了,反而带给两人另种爆发性的。

在最的那刻,她仿佛完全失去了自己,让他掏空了灵魂般。韩上伦是个要求无度的爱人,因为他早已付出了切,自然也要求相等的回应。

风雨渐歇,已过,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柯雨宁转过身去背对他,她不能面对他,但韩上伦从后面抱住她,双手放在她腰上和上,双腿则压住她的腿,占有的意味非常浓厚。

“不准再离开我,否则我会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他在她耳边呢喃着这句威胁,然后渐渐梦乡。

他严厉的语气让她发颤,不敢想像事情会有怎样的结果。她听着他规律地呼吸,已经沉睡,想必他昨晚是找了她夜,直到现在才能放心地睡着;但就连在梦中,他也记得要抱昆她,力量大得让她无法挣脱。

柯雨宁觉得好累,身心俱疲,便也闭上眼,和他起睡去。

这觉居然睡到了下午五点,可见他们有多么疲倦,心上的压力又是多么沉重,才会放松下来就睡了这么久。

柯雨宁先醒了过来,看到墙上时钟的指针,有点惊讶,她没盖被子,但全身都被韩上伦覆盖着,比什么都温暖。她试着翻了个身,转过去面对他。

他还在睡,但神情安详许多,比起早上狂怒的样子,现在真可说是天使般的脸了,但他的眉头仍然深锁,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他的胡渣冒了出来,感觉刺刺痒痒的;而他的嘴唇紧闭,似乎含着个悲伤的故事。

这张她爱了八年的脸庞,已有点岁月的沧桑了,她知道那全是为了她,如果可能,她多么愿意再让他微笑起来,让他感觉被爱。

她闭上眼,让泪水滑落,向自己发誓,这是最后滴了。而后,她轻吻下他的唇,推开他加在她身上的束缚,想要下床去。

“你要去哪里”他突然睁开眼,加重了力量箝制住她。

“你怎么醒了”柯雨宁惊。

“你开始动我就醒了,我的警觉心被你训练得变强了,免得你在下秒钟又离开我”他眼中满是戒备。

这么说来,刚才他直都是清醒的这让她脸颊微红,垂下眼睑。

“你到底要去哪里”他逼近问。

“我想去看小璇,五点多了,她应该睡醒了。”

他狐疑地看她眼,决定相信她,放开她起床。

柯雨宁坐起身来,感觉到他专注的眼光落在她的捰体上,不免有点害羞;不管他们已经多么亲密,她总是改变不了这种感觉。

“等下”他又拉她躺回床上,但动作轻柔许多。

她困惑地看着他。又怎么了呢

“这伤痕是怎么来的”他执起她的手腕问。

说得好像她在外面偷情似的她又好气又好笑,便伸手指着他。

“我不可能”他理所当然地否认,但随即想到早上的事,那好像真的是他的杰作。”都是你,太容易受伤了”

对这种莫名的责怪,柯雨宁无话可说,只能摇摇头。

他低下头,吻了她的手腕,又陆续发现她身上的瘀痕和红肿,都是两人过度留下的烙印,他便以温暖的唇逐为她疗伤。

他不放过任何地方,每个吻像是蝴蝶亲吻着花朵,让她全身轻飘飘的。

“不要”她开始颤抖,因为他的唇。

“要”他柔情万分地吻过每个印记;无论如何,他还是无法对她残酷。

之后,他才放开她。“去吧”

柯雨宁被他吻得心神不宁,用床单包住自己,赶紧爬下床去,免得又克制不了自己。她原本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只好从皮箱中再取出另件。

当她要到浴室里去换装时,韩上伦却叫住了她:“在这里换。”

她太明白反抗只是徒劳,这时他还不肯原谅她,她最好是选择听话。于是她努力不去注意他的视线,尽快换好衣服,立刻飞奔似的逃开这房间,却深深感觉双热切的眼神追在她背后。

以璇已经醒了,于嫂看到柯雨宁,就向她必恭必敬地鞠躬。

“别这么多礼。”她笑道;看来她已经被当作是准”韩太太”了。

“妈,你终于醒啦你和爸爸睡了那么久,比我还厉害”

“爸爸很累,他昨晚都没睡。”以璇的童言童语却让柯雨宁有些不自在。

“太太,要不要用餐”于嫂问。

柯雨宁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却还是提不起食欲,但这样下去迟早会倒下去的,因此她说:“麻烦你帮我泡杯牛奶,谢谢”

于嫂点个头,走出房间。

“妈,我们还要离开这里吗”以璇心底有百个不愿意。

“不用了,你可以直待在这里,学钢琴做爸爸的女儿和杰夫的皇后。”柯雨宁笑笑地说:“只是妈妈却不定”

“太好了妈妈万岁我可以和爸爸妈妈,还有杰夫在起了”以璇哪里听得出母亲话中的含意,立刻跳起来叫道。

这时,管家在打开的门上敲了敲,以引起她们的注意。

“抱歉钢琴老师来了,你要不要见他下”

“好,请他先到练琴室去,记得拿点饮料给他,谢谢。”柯雨宁吩咐。

“是,太太。”

管家也喊他“太太”,想必是上伦命令他们的。柯雨宁心想。

“小璇,你先把饭吃完,洗好澡,换个衣服,再去上钢琴课。”柯雨宁说。

“是,我现在就去洗澡”

以璇立刻把剩下的几口饭吃光,站着向柯雨宁行了个礼,母女俩都笑了起来。

柯雨宁走到练琴房,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詹孟书。

“詹老师”才天不见,他看起来像是发生了场重大车祸似的

“对不起我还是说出了你的下落。”詹孟书抱有万分歉意。

她早就猜到纰漏可能是出在詹孟书身上,但没想到上伦会这样对待他,太过分了

“你怎么全身都是绷带是他们把你打成这样的吗”

“昨晚十点,我就接到你丈夫的电话,因为我留下了电话给你们管家,但是没留地址。我以为他拿我没办法,他直逼问我,我都没说出来,但谁想到他本事真大,十二点半就找到我家,我拒绝开门,他和几个男人就把门撞开了。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不过你丈夫还算够意思,他和我单挑唉不过我还是输了,他的拳头真够狠”詹孟书耸耸肩说。

“对不起,让你受到连累”柯雨宁摸摸他带血的绷带,于心不忍。

“我打输了没错,但我还是不肯说出你到哪里去,你丈夫终于抓狂起来,非常骇人,他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威胁我如果不说出来,就把我的手指砍了喂狗吃,所以我就屈服了。他的表情很认真,我相信他是说到做到的”

“真是对不起,让你冒险帮了我这个大忙,又害你被伤成这样,我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万被砍掉手指,那詹孟书的生也就毁了柯雨宁能够了解他的为难。

“你不要这样说嘛,我是很乐意帮你的”詹孟书忙道。

“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你就帮忙我这么多,谢谢你,我很感激”柯雨宁向他深深鞠了个躬。

“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啦千万别说感激这两个字,我担待不起”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既然你知道他那么凶又会打人,怎么又答应要教以璇弹琴呢你不应该再来这里了。”她疑问道。

詹孟书的辩才无疑突然发挥不了作用,看着柯雨宁那双秋水般的眼睛,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因为因为我想再见你面”

“见我为什么”

昨晚他被韩上伦狠狠了顿后,心里也在想,他干嘛要为别人家的太太这么拼命想了夜后,他才发现自己对柯雨宁已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和种爱情的感受。

她看起来是如此娇柔哀怨,她的丈夫虽然英挺不凡,感觉却象是黑道的大哥大,她定是受不了他的精神虐待,才会趁夜带着女儿逃跑,所以他决定要帮助她脱离苦海,只要他直来教琴,总有天必能赢得她的寂寞芳心,然后带着她私奔到天涯海角

啊这是多么浪漫的冒险

“你定还想要脱离你的丈夫,对不对只要我再来上钢琴课,我就可以帮你逃走,因为我对你见钟情,我爱你”他鼓起莫大的勇气握住她的手。

“你说什么”柯雨宁惊讶过度,忘了要抽回自己的双手。

在这时的瞬,两人对望,心情各异,但都说不出话。

这时-

“放开她的手”韩上伦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冷得教人发抖。

柯雨宁转头看,韩上伦穿着件浴袍,正斜倚在门边,眼中的气势惊人,显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上伦,你不要误会了我们根本不是--“她连忙收回双手。她怕詹孟书这次真的要遭殃了

“我自己有眼睛看,也听到了该听的话。”韩上伦慢慢走近,像头要扑向猎物的老虎。

詹孟书豪气千云之心大起,举起拳头大叫道:“哼为了雨宁,我这就跟你拼了”

很可惜,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就被韩上伦记左勾拳击倒在地,抱着肚子痛苦地起来。

韩上伦毫不同情,继续扑了上去,喂他吃了几十个拳头,嘴里骂道:“你不想活了敢碰我老婆,还敢说要带她走昨晚还没被打够吗现在我要打得你再也没有这种胆子”

“上伦,你住手他已经受重伤了,你不能再打他了”柯雨宁抱住韩上伦叫道。

但他现在的疯狂状态,已经不是她所能劝得住的

“你走开你还敢袒护他我非杀了他不可”

以璇就在这时走进来,看见地上扭打的两个男人,竟然是詹老师和自己的爸爸,不禁吓得哭起来:“爸爸詹老师你们在做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哇妈妈我好害怕”

柯雨宁连忙抱住女儿安慰,看他们仍无休止的迹象,便大声对韩上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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