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万念俱灰,不想回答,也不想听,更没有去注意。”
小怪物说:“你别问这个书呆子了,就连我,也没有注意到在犯人当中,有这么一个高手。”
小神女说:“你一心想着怎样戏弄和干掉这一对父子,救出墨二公子,对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当然不会去注意了。就是他坐在你面前,你也察觉不出来。”
“现在,我真想见见这位高手了。”
婉儿说:“你这不是马后炮吗。现在这位高手不知跑去哪里了,你能见到吗?”
小神女说:“好了!天色亮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上路吧!”
他们一行五人走出树林,来到大路边,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的地方,似乎在等什么人。小怪物首先奇怪起来:“怎么有这么一辆马车停在这里,不会是等我们的吧?”
婉儿说:“你就想啦!人家会无端端的等候你这个小怪物吗?你又不是有宝!”
“很难说,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宝。”
他们刚走近马车。马车上突然跳出一位中年白衣秀士,含笑说:“三妹、四妹,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愚兄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
婉儿一看,不禁愕然了:“白哥哥,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出现?”
这位中年白衣秀士,正是紫竹山庄的少主人,穆婷婷的丈夫慕容白。小神女有点惊讶地问:“白大哥,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们的?”
“三妹,愚兄当然是专程来接你们的。”
小怪物叫起来:“看来我真的是有宝。”
婉儿问:“白哥哥,你怎会知道我们会在这里的?”
慕容白说:“说来话长,我们一早接到长沙方面的飞鸽传书,说你们在长沙出现,为了护墨家二公子,会从这条路回新宁。加上有人传说永丰这个土皇帝抓了一位书生,想必是墨家二公子了,三妹四妹一定会在永丰大闹一场。所以愚兄雇了一辆马车,在这必经的道路上等候你们。看来我没有推测错,果然等到了你们。”
婉儿听了大为惊讶,难道白哥哥是一位诸葛亮,算得这般的准确?小神女听了却感到困惑不已,事情哪有这般的巧合?慕容白说话有不少可疑之处,经不起推敲,但慕容白是一片好心,来接自己迅速离开永丰小镇一带,也就不想多问了。
可是小怪物不大相信,他一下想起另外一件事来,说:“白大哥,昨天是不是你在衙门里,出其不意地干掉那个土皇帝的宝贝儿子?”
婉儿一听,更叫了起来:“一定是白哥哥了。不然,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那该死的恶少?我还以为那位神秘的高手是谁,原来是白哥哥!”
慕容白笑而不答,看了书呆子一眼,问小神女:“三妹,这位就是墨家二公子吧?”
“是!”
墨滴书呆子连忙向前,朝慕容白深深一揖说:“慕容少庄主,在下正是不成材的墨滴,人称书呆子。”
慕容白听墨滴这样自我介绍,有点好笑:“书呆子?我看墨兄弟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书呆子,只能说是外拙内慧。墨兄弟,快请上车。”
“多谢少庄主。”墨滴又转请小神女等人,“还是请三小姐、四小姐先上车。”
婉儿说:“墨公子,你怎么这般客气呵。”
小神女一笑:“四妹,我们就先上车吧,别推来推去的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才是。”
的确,这时虽然是天刚刚亮,附近无人,但墨滴主仆两人都是一身囚衣,而小怪物在昨夜行动时,早已将身上的囚衣扔掉了,剥下衙门内一个小厮的衣服穿上,却不大合身,虽然不大引人注意,但书呆子主仆却非常引人注目,要是给早起的乡人或过路的人看见了,也是一个麻烦,所以小神女想尽早离开这里。
可是慕容白却说:“三妹、四妹,还是请墨家公子主仆两人先上车的好,因为我在车上,已为他们主仆准备了一套衣服,让他们换上,你们才上车。”
小神女讶然:“白大哥,看来你是一切早有准备了。不然怎会想得这般周到?”
“你们这么一闹,毁了一处官府的衙门,必然惊动了附近一带的州、府、县,没有准备,马车怎能平安通过沿途的兵丁检查?”
婉儿说:“墨公子,棋兄弟,你们快上车换衣服吧,抓紧时间。”
书呆子和棋儿见此情景,也不再客气谦让,上车将囚衣囚裤换下,换上了慕容白给他们准备好的一套衣裤,这是一套富家子弟、书僮的衣裤。书呆子穿好衣裤,梳理好头发,束上头巾。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饰,书呆子仿佛一下容光焕发,俨如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就是再去永丰小镇,恐怕也没人能认出来。
那两套囚衣囚裤,慕容白叫马车夫扔到树林深处。小神女一看这马车夫的身手,一下又明白了,这不是慕容白花钱雇来的马车,而是幽谷大院在各处商店来往的马车,赶马的是幽谷大院中的人。
一切打点妥当,小神女他们先后上了车,马车夫将马鞭一挥,马车便往宝鸡府方向飞奔而去。
小神女在马车上打量一番墨滴,似乎一下认不出这是在外面四处乱跑的书呆子、一个落泊的书生,现在是一位风度潇洒的富家公子了。令小神女暗暗惊讶的,是书呆子的面貌轮廓有点像慕容白,就是神态、气质方面,也有点近似。过去,小神女没有去注意,现在慕容白和墨滴坐在一起,就引起小神女的注意了,暗想:不会是慕容家和墨家有什么渊源吧?可是,一个是武林中有名的世家;一个却是小县一户经商人家的子弟,两地相隔千里,从不往来,又有什么渊源了?或许是自己多心吧。天下之间,人有同貌,鸟有同音也不少,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小神女这样一想,心中释然。可是,她总感到这个书呆子是个谜一样的人物,身上的气味,与杜鹃一样,连小怪物也分辨不出,而他的神态、气质,又和慕容白有点相似,这是怎么一回事?同时慕容白一见到他,似乎一见如故,神态、言谈之间,十分关心这个书呆子,不知是慕容白看在自己的情分上,还是有其他原故,将书呆子几乎当成亲人一样了。
“墨兄弟!你体内似乎有一种寒毒,这是怎么回事?”慕容白在车上这么一问,又令小神女想起小三子的话来,不禁也问:“我听小三哥说,你似乎中了一种寒掌之毒,是谁击伤你了?”
书呆子神情茫然地说:“我不知道。”
婉儿说:“墨公子,你不会呆到被谁人所伤你也不知道吧?”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呵。”
棋儿说:“公子!你怎么这样健忘的?在岳州岳阳楼上,不是有人要我们让座位,推了你一掌么?”
“他只是轻轻地推了我一掌,就会中毒么?”
“公子!说不定他的掌有毒!”
书呆子仍茫然地说:“不会吧!推一掌就会有毒了?”
小神女问棋儿是怎么回事。棋儿一说,原来书呆子主仆在岳阳楼饮茶,欣赏洞庭湖的美景,有三四条大汉走过来,叫书呆子让位,棋儿当然不答应,书呆子也站起来论理,其中一条凶恶汉子,推了书呆子一掌,推得书呆子几乎跌倒,还凶恶地说:“你们再不让开,老子就将你们扔下楼去。”
书呆子见来人这么凶恶霸道,只好忍气吞声,和棋儿让位了,以免惹出更大的祸来。
婉儿一听叫起来:“这几个人怎么这般蛮不讲理的,他们是什么人?我和三姐找他们去,给你讨回公道。”
书呆子连忙摆手说:“四小姐,你别去,他们只是路过岳州的几个恶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现在何处。再说事情已隔了这么久,我更不想再多惹事端了。”
“你这个书呆子,怎么这般的怕事呵。”
小神女说:“四妹!你也真是,这是在岳州发生的事,现在是在宝鸡府,相隔千里,你怎么去找?何况他连人家是什么人,家在何处也不知道,你又怎么找呵。”
“三姐姐,我就是受不了这样的气。”
慕容白说:“墨兄弟,你将手伸出来,让我把把脉,看中的是哪一种寒毒。”
书呆子墨滴慌忙说:“不不!少庄主,不用了,西门神医在长沙已给我把过脉,看过病,还给了药我服下,我已经好多了!只是偶尔有一阵冷而已,我想我多休息几天,就会完全好了。”
慕容白含笑说:“西门小三,的确是当今江湖上一代解毒的神医,要是墨兄弟中的不是一般寒掌之毒,而是上乘高手的掌毒,西门小三的药,在化毒方面恐怕不易那么见效,起码要一年半载才完全见效,要是用我慕容家的玉女黑珠丹,哪怕世上再厉害、再可怕的毒,也可以立刻化解。墨兄弟,你不是想将你的身体拖到一年半载才好吧?”
“这,这……”
婉儿说:“墨公子,你快伸出手给我白哥哥把把脉吧!”
小神女含笑地问:“墨公子,你是不是心中有什么隐情,不愿我白大哥看?”
“我,我,我有什么隐情了?没有呵!”
“没有,就伸出手让我白大哥看呀。”
书呆子只好伸出手让慕容白把脉了,慕容白凝神把了一会脉,又看百~万\小!说呆子的一双眼。婉儿在旁急问:“白哥哥,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但还是要服下玉女黑珠丹,才能彻底化解他体内的余毒。”
慕容白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小瓷瓶来,各倒一颗药丸出来,婉儿一看,又愕然了:“白哥哥,玉女黑珠丹不行?还要加服一颗九转金创还魂丹。”
“四妹,墨公子除了有寒毒外,还有内伤,所以要同时服下九转金创还魂丹,才能复元得更快、更好。”
“他还有内伤?”
“看来那人给他一掌,不但令他中毒,同时也令他内伤。西门小三只是给他医毒而已。”
“这人的掌力怎么这般的歹毒呵。”
书呆子用水服下当今武林最为难得和珍贵两颗药丸后,慕容白说:“墨兄弟,你在车上好好睡一会,醒过来之后,便完全没事了。”
“多谢少庄主。”
书呆子便靠在马车内的一角,闭目休息。看来这书呆子在牢中坐了两日,加上昨夜的波奔,的确也累了,不久就呼呼入睡。就连棋儿也累了,坐在一旁,同样也呼呼入睡,哪怕外面打雷,马车颠簸,他们主仆两人,也不易醒来。
小神女轻轻问慕容白:“白大哥!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是湘西言家的僵尸掌?”
慕容白向小神女打了一个眼色,说:“我也看不出来,大概是吧。”
小神女马上会意,不再问下去。婉儿却困惑地问:“在岳阳楼推他一掌的人,难道是湘西言家的人?这么轻轻推了他一掌,就令他中毒内伤?那这人不但掌歹毒,内力也十分的深厚,言家几时出现了这样一位心狠手辣的高手?在江湖上可没听说过呵。”
慕容白说:“江湖上各门各派,可以说是能人辈出,也不为人注意。就拿四妹来说,要不是四妹在四川重庆击败了剑痴,恐怕江湖上没有几人知道我慕容家又出现一位新的小魔女。”
婉儿起初只是怔怔地听着,一听慕容白说到自己,“哎”了一声:“白哥哥,你怎么说起我来了?我能与先祖奶奶比吗?哪怕我再练一百年,也比不上先祖奶奶。”
“不!四妹,在剑法上,你完全可比。”
“白哥哥,我不跟你说了,你像三姐姐一样,尽拿我说笑。”
在车头与赶马人坐在一起的小怪物,听到婉儿叫嚷的声音,伸过脑袋进来问:“四妹,谁欺负你了?”
婉儿说:“去去去!除了你,谁也没有欺负我。”
小神女笑道:“小兄弟,你别来讨骂了,小心坐好,别掉下车去!”
婉儿说:“三姐姐,他掉下去才好哩。”
小怪物说:“你不会这么黑心吧?”
婉儿说:“谁叫你多管闲事?”
婉儿话没说完,小怪物“呀”的一声,伸进车内的脑袋一下不见了,好像真的掉下车去了。婉儿一怔:“你不会真的掉下去吧?”
没听见小怪物的回应,婉儿慌忙探身出车外看,真的不见小怪物坐在车头上,不禁叫起来:“快停车,小怪物掉下去了。”
赶马的汉子一笑,依然赶着车,却指指车顶,婉儿往车顶一看,小怪物却挤眉弄眼地对着自己笑。婉儿一下火起来:“你这死小怪物,干吗捉弄我?你是不是想死了?”
小怪物笑嘻嘻地说:“你不是希望我掉下去?怎么又骂我想死了?”
“你——!”
婉儿想再骂,小神女把她拉回来:“四妹,你要是再理他,他会更得意,会跟你没完没了地逗下去。”
慕容白也笑道:“四妹,你难道还不了解他一向喜欢戏弄人吗?”
“不行!我也跟他没完没了。他尽在戏弄人,害得我刚才为他白担心。”
小神女笑道:“算了!四妹,你挨着我坐,好好睡一下,这两天来,你也是一样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样,婉儿才没跟小怪物闹下去。坐在小神女的身边,说:“三姐姐,我今后再也不理他了!”
小怪物在车顶上说:“不是吧?你不理我,那我今后怎么办?”
“你去死吧!”
“好好!我现在就死去!”小怪物说完,真的四平八稳摊在车顶上了。
马车跑了好一段路,婉儿听不见小怪物有任何动静,又不放心了,轻轻地问小神女:“三姐姐,他怎么全不见动静了?”
小神女也轻轻说:“他在车顶上睡啦!”
“睡?他在车顶上睡着了,那不会掉下来吗?”
慕容白一笑说:“以他一身的功夫,别说在奔跑的马车顶上睡,就是在狂风暴雨的树梢上睡也掉不下来,你去为他担心?”
小神女说:“你这丫头也真是,说不理他,怎么又去理他了?”
婉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好!三姐姐,我真的不理他了!让他从车顶上掉下去。”
他们几人之间的说话、吵闹,一直没有将沉睡的书呆子和棋儿吵醒过来。他们主仆两人,也真的累了,又是刚从鬼门关里跑出来,现在还有武林中的四位一流上乘高手护着,再也不担心了,放心地呼呼睡去,就是天塌了下来也有人顶着。
一路上总算平安无事。小怪物在车顶上睡了一会,感到没趣,当马车经过乡村、市集时,小怪物怕自己的怪异行为会引起人们的议论和注意,便悄然地返回到赶车人的身边坐下,伸头往车内看了看,见婉儿依着小神女而睡,向小神女、慕容白笑了笑,也不再出声了。
宝鸡府一带,过去是回龙寨邵家父子的天下,自从邵老寨主在全州一战之后,自尽以谢武林,而邵震山寨主也武功全废。所谓的天下第一寨便冰消瓦解,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详情请看拙作《神女传奇》一书)。而湘西言家的势力,也就慢慢地伸展到这一带来,起到了当时回龙寨的作用,维护一地的治安。
湘西言家,因感激慕容家莫纹女侠有再造之恩,对慕容家也极为敬仰,一向关系极好。这次慕容白和言家只是随便打一下招呼,便没有人敢犯这一辆马车上的人,而且还暗暗沿途护着他们。
三日后,书呆子主仆二人回到了新宁。马车不进城,只有城郊处停下来,慕容白对书呆子说:“墨兄弟,你可以下车回家了,这里离城只有二里地左右,我们就此告别。”
书呆子愕然:“你们不进城到寒舍住两天么?”
“墨兄弟别客气,我知道令尊、令堂大人不喜欢与江湖中人来往,更害怕与武林人士接近,同时也避免墨兄弟受人注意,我们不进城了!”
“这,这……”
婉儿说:“你别这这那那的了,快回家吧!”
书呆子向慕容白等人深深一揖说:“既然这样,在下也不敢多说,但少庄主、三小姐、四小姐和万里少掌门对在下有过几次救命大恩,在下是没齿难忘。只恨在下手无缚鸡之力,除了一张嘴,别无是处,难以回报,但今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愿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小怪物说:“好了,好了,你别酸溜溜的一大串了,只要你今后别再四处乱跑,别给我添麻烦,就是给我们最好的回报了,用不着什么粉身碎骨。”
“是是,在下也不敢四处乱跑动了。”
“是吗?那我们就阿弥陀佛啦。”
书呆子便一再拜别,与棋儿转身而去。小神女望着他们主仆的身影。总感到这个书呆子,像谜一般的人物,如烟雾中的青山,时隐时现,难见真相。心想:他真的是书呆子?
婉儿说:“从这里回去不过才二里地,不会再出事吧?”
小怪物说:“书呆子不会这么黑吧?县城附近,还会有事发生?”
慕容白说:“四妹放心,墨兄弟在这一带人缘极好,颇受人敬重,一些流氓无赖,不敢对他无礼,我们走吧!”慕容白吩咐车夫驱车南下广西资源,取道三江回紫竹山庄。
小神女瞅着慕容白,问:“白大哥,你好像对这书呆子十分了解。”
慕容白一笑:“说不上十分了解,但略知一二。从某方面来说,他是一个不受礼俗束缚的书生,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客。天文地理,各代王朝兴亡的历史,他是十分的精通和了解,养成了他将一切功名利禄视若浮云,潇洒人间,寄情于山水的个性。”
婉儿讶然:“白哥哥,你怎么对他了解得这般的清楚?”
“不瞒你们说,自从你们在长沙遇上这个书呆子,讲述了他的为人和遭遇之后,我们就开始注意这个人了!”
“白哥哥,你不会怀疑他是神秘的杜鹃吧?”
“婷婷开始是怀疑过他,不然,就不会暗暗派人去注意他了。”
“他是不是杜鹃?”
“现在还不敢断定。”
小神女问:“白大哥,这次你出来,是不是婷婷姐姐打发你出来的?”
“不错,是她。”
“你是几时盯上他和我们了?”
“在长沙盯上他,随后也盯上了你们。”
婉儿埋怨了:“白哥哥,你干吗不和我们见面?”
小怪物也问:“好呀!你鬼鬼祟祟的盯着我们干吗?是不是想看我们闹笑话?”
慕容白笑着说:“小兄弟,你别冤枉我,我是在永丰那小镇才看见你们,本想和你们见面,可是你们一下遭到了官兵的搜捕,将你也抓了起来,三妹、四妹同时也不知去向,愚兄只好不露面了,暗中护着你们。”
“所以你就出其不意地干掉了那恶少,坏了我的计划,令我不能施展我的本事来。”
“哦!?坏了你的什么计划?”
婉儿说:“白哥哥,你别听他胡闹,他尽想戏弄人,他想装死,以后扮鬼去大闹。”婉儿将小怪物的所谓计划略略一说。慕容白说:“原来这样,小兄弟,那个恶少并不是愚兄干掉的。”
婉儿睁大了眼:“什么!?那个恶少不是白哥哥干掉的?”
小怪物说:“不是白大哥干掉的,那又是谁了?总不会是三姐吧?”
婉儿说:“你别胡说八道,我和三姐姐在一起,三姐姐干掉了恶少,我还不知道吗?”
小怪物说:“这就奇怪了!不是三姐,又不是白大哥,难道是我不成?”
小神女望着慕容白:“你真的没有干掉那恶少?”
“三妹,你不是要愚兄对天发誓吧?要是我干的,还会不承认吗?”
“奇了!那是谁了?难道永丰小镇上还有一位神秘的高手?”
“若不是三妹,那就是另有其人了。当时愚兄在远处凝视衙门内的情景,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跃入衙门之内,不久又见那个人影闪出来,隐没在其他房舍中去了。随后看见衙门内的人大乱,才知道那个恶少被人干掉了。”
“你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了么?”
“愚兄看不清楚,他像鬼魂幻影般的一闪而逝。初时,我还以为是三妹你哩。”
小神女说:“这么说来,杀恶少的确是另有其人。那是谁呢?难道又是神秘的杜鹃不成?” 小神女说到这里,又转向小怪物,“小兄弟,你夜里去吓鲁四时,有没有嗅到了杜鹃的气味?”
“我,我,我没在意。”
婉儿说:“三姐姐,你怎会想到是杜鹃呢?杜鹃会在永丰小镇上出现吗?不是别的高手干的吗?”
“丫头,我所以想到杜鹃,因为书呆子和杜鹃都是谜一样的人物,往往有书呆子出现的地方,就有杜鹃。有杜鹃出现的地方,往往也有书呆子的踪迹,这不能不令我想到是杜鹃所为。”
“三姐姐,我总感到这不可能是杜鹃,杜鹃不会来这里的。”
“丫头,你别太武断了,有可能杜鹃隐藏在那小镇附近养伤,那里养伤买药也方便。而且那一带,又刚好是衡山七十二峰其中一峰的山脚下。”
“三姐姐,可是他没有留下一束杜鹃花呀!这不像以往杜鹃的作风。”
“他既然有心隐藏在那一带,怎会向人暴露自己的行踪?”
“真的是杜鹃?”
“我只是推测而已,不敢肯定,只可惜小兄弟一时大意,没去留心,要是有他留下的气味,就肯定干掉恶少的是杜鹃,不是别人。”
婉儿又埋怨小怪物了:“你呀!尽是想作弄人,也不嗅一下,一味胡闹。”
小怪物愣在一边听着,他也像婉儿一样,认为这不是杜鹃干的,杜鹃不可能来这一带。婉儿这么一埋怨,他便叫起屈来:“就算我当时嗅到了杜鹃的气味,也不可能是杜鹃。”
婉儿问:“为什么?”
“因为书呆子也被拉到二堂内去审问过,那里有他留下的气味,一点也不奇怪,怎么能说是杜鹃了?”
众人一听也是。小怪物又说:“既然杜鹃在衡山隐藏,那我去一趟衡山,跑遍七十二峰,也要将他找出来。”
婉儿说:“你不是说真的吧?”
“谁说不是真的,我现在就去。”
小神女说:“算了!你就是去也没用。”
“怎会没用了?”
“恐怕你找来找去,还是找到了书呆子!”
“这怎么可能?”
“小兄弟,你想一下,要是杜鹃真的在那一带,有心避开我们,他见我们出现,还有不远远地离开,让你去找?”
“只要在衡山留下了他的气味,那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找出来。”
“那你最终还是找到书呆子。”
“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呀,敢肯定,你一定会倒霉。”
“三姐,你怎么这般的武断?”
“不是武断,是事实会这样。杜鹃为人极为机灵,何况他已得知了你有这一门奇特的本事,要不他就会想办法令自己身上的气味改变,比如喝烈酒,吃腥味极重的食物,掩盖了他原有的气味,令你嗅不出来。要不,他就会与书呆子混杂在一处,令你找来找去,还是找到了书呆子,何况书呆子还从衡山下经过。”
“他不会这般的狡猾吧?”
“他要是不这般狡猾,不早让你找到了。”
慕容白也说:“小兄弟,我看你不必去追踪他了!他在诛杀蓝魔星君时身负重伤,虽然被一阵风及时救走、医治,但他害怕一阵风看出他的真面目,没彻底治好就不辞而别。看来他一定有什么隐情,而不想让武林人士知道。我们何必去为难他?还是让他在隐藏处好好地治病疗伤,别去打扰他了!”
“那他两次作弄我的事就算了?”
婉儿说:“你不是这般眦目之怨必报吧?那我真是看错你了。”
慕容白说:“小兄弟,你就是找他晦气,也要等到他伤好后才是,不然,你就是乘人危难,胜之不武,不是大丈夫所为。”
“那我们今后不去找他了?”
小神女说:“找是找,但也要等到明年三月他伤好之后,不是现在,也不像你这么去找报仇。”
“三姐,我找他不是报仇,只是想作弄他一下而已,谁叫他那样戏弄我。”
婉儿问:“那你经常戏弄我的事又怎样算?”
“四妹,你不是这般认真吧?”
“那你对他又干吗这般认真?”
“好好,我找他,只想看看他是怎样的长相总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
小神女和慕容白不由得相视一笑。慕容白说:“三妹,你带着他们两个在江湖上行走,也够你麻烦的。”
小神女一笑:“可不是,麻烦还添得不少哩,他们是三天不吵不舒服,三天不见面又想。”
婉儿又嚷起来:“三姐姐,谁想他了?鬼才想他哩!”
慕容白和小神女又是一笑。小神女随后又想起一件事,问:“白大哥,你给书呆子把脉,他的伤势怎样?”
“内伤未痊愈,余毒未排清,不过你放心,他服下我的玉女黑珠丹和九转金创还魂丹后,已全好了。你不见他与我们告别时,不是容光焕发、精神挺好的么?”
“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是湘西言家的僵尸掌?”
“不!湘西言家没有这样的功力,也不是言家的僵尸掌,好像是过去西域玄冥阴掌之寒毒。幸而这书呆子体内有一股无名的真气,又得小三的药,不然,他恐怕挨不到新宁,就一命归西了!”
婉儿和小怪物听了都惊讶起来,婉儿问:“难道他在岳阳楼上,碰上的是玄冥阴掌门的人,不是湘西言家?”
小怪物问:“怎么这个书呆子这般的倒霉。什么人不碰上,却碰上阴掌门的人了,怪不得他们那么的横蛮霸道。”
小神女一听,心中更有几分明白,叹了一声:“不管怎样,这个书呆子总算没事,令人放心了。”
三天后,他们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紫竹山庄,连颐养天年、不过问江湖事的老庄主慕容智和夫人莫纹女侠,也出来欢迎他们归来。紫竹山庄又是一番热闹和高兴,大家都在倾听他们讲述四川的种种经历和一些惊险、有趣的事件。尤其是听到小怪物两次碰上神秘的杜鹃的事后,众人既惊讶也好笑,连老庄主慕容智和夫人莫纹女侠,也忍不住笑起来。穆婷婷笑着对小怪物说:“你这个一向捉弄人的小怪物,终于也遇上对手,也被人捉弄了,被人丢到柴房里过了一夜。看来这个杜鹃,在捉弄人的本事方面,比你胜一筹。”
小怪物不服地说:“什么胜一筹,他是趁人不备,我才上了他的当。”
婉儿说:“你别打肿脸充胖子啦。要不是你想捉弄人,人家会捉弄你吗?要是你正经一点,说不定我们早已知道杜鹃的真面目了,害得我和三姐姐东奔西跑,还跑到中州去问那个不知老人。”
穆婷婷问:“不错!江湖上是有这么一个不知老人,对江湖上的事,武林中的人,无不知晓。你们问到了什么没有?”
小怪物说:“别问了!什么不知老人,简直是害得我们白跑了一趟。他是虚有其名,我知道杜鹃的事比他还多。”
婉儿又说:“你别这么说人家,他的确知道的事不少,只是不知道杜鹃而已,因为杜鹃太神秘了!”
穆婷婷点点头说:“杜鹃的确是太神秘了。连我们三小姐和小怪物都没查出他的真面目出来,也追踪不到,别说什么不知老人了!”
莫纹这时对慕容智笑着说:“看来这个杜鹃的聪明才智,为人机警,胜过你这个当年装蠢扮傻的黑鹰了!”
慕容智笑着说:“不错!是胜过当年的我,我只会扮成傻乎乎的,叫武林人士不去注意我,而这个杜鹃,连他的面目和行踪,也没人知道,实在是比我胜得多了!”
莫纹说:“要不,怎么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呢?当初武林中只出现了一个黑鹰,之后又出了一个黑豹,现在却出现了一个更为神秘的人物杜鹃。”
小怪物说:“不是吧?这个杜鹃,怎比得上黑鹰爷爷和黑豹哥哥的?那不是太抬举他了?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婉儿又顶了他一句:“要是杜鹃没本事,他能将你丢在龙王庙的神台下和人家的柴草房里吗?”
“这——”
穆婷婷笑道:“四妹,你别这样说小兄弟,小兄弟只是一时大意而已,论武功,我们的小兄弟未必输于杜鹃,谁胜谁负,还不知道。”
小怪物说:“是嘛!比武功,我不会输给他。”
小神女笑了笑说:“这个杜鹃,的确胜不了我们的小兄弟,我们的小兄弟若胜不了杜鹃,会施展幻影神功,一跑了之,谁也奈何不了我们的小兄弟。”
众人一听,又笑了起来。小怪物愣了起来:“三姐,你这是赞我还是笑我?不行,我以后碰上了他,非找他比试武功不可。”
“小兄弟,你以后见到了再说吧!”
众人的谈话一直到酒菜端上来才结束。在饮酒当中,话题又转到当前武林中的一些大事。穆婷婷说:“三妹、四妹,据我所知,东厂除了七大星君、九大冷血杀手外,还有两位不为人知、极少露面的极为可怕的人物,他们武功之深,莫人能测,武学之博,似乎也无人能及,除非明年三月杜鹃不出现,一出现,必有一番惊心动魄的血战。要是这两个可怕人物联手,恐怕杜鹃的胜算不大。”
小神女和婉儿惊讶地问:“这二位可怕的人物是谁?”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是呀!只知道他们是东厂中的一男一女不但不大露面,也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因为武林中没有几个人是值得他们出手的。一些杀人抓人的事,有七大星君、九大杀手出面,用不了他们出手。只有敢闯东厂提府的武林上乘高手,其他人对付不了,他们才出手,一出手便令对手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所以凡是见过他们的人,全部都成了不会说话的死人。”
小怪物睁大了眼睛:“这两个人的武功这么厉害?怎么在江湖上没听人说过?”
“与他们交过锋的人都死了,东厂的人不说,江湖上又有谁知道呢?传说,七大星君的一些歹毒招式,都是他们指点和传授的,那位男的可怕人物,有时还到外面走走。而女的就坐镇在东厂提督府中了,魏忠贤不但视他们为左右手,更视他们为靠山,对他们尊敬有加。”
婉儿说:“要是杜鹃去京师找混元星君晦气,那不危险了?”
“何止是危险,简直是危险异常。”
婉儿担心起来:“我们最好告诉杜鹃,叫他千万别去京师。”
小怪物说:“这个神秘的杜鹃,我们找都找不到,又怎样去告诉他啊。”
“那我们怎么办?”
穆婷婷笑道:“四妹,你别太担心了!我想杜鹃为人这么机灵和机警,他一定早已知道了这两个可怕的人物,真的要去,他一定是有所准备,不会鲁莽行事的。”
小神女说:“以杜鹃的为人,明年三月,他一定会在京师出现,就是一阵风叔叔也是这么看的。”
穆婷婷点点头说:“他要是不去京师,才令人奇怪。”
婉儿真的担心了:“那我们怎么办?”
小怪物说:“这还有什么不好办的?我们也去京师不就行了?”
“去去去!谁不知道去京师?我是说,我们怎么相助杜鹃啊。”
穆婷婷问:“四妹,你真的想助杜鹃一臂之力?”
“婷姐姐,杜鹃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能不相助吗?”
“好一个知恩图报的四妹。好!四妹,你真的想助杜鹃,那你在这半年内,哪儿也不要去,什么也别去想,不但要苦练西门剑法,也要苦练你三姐姐那一套身法,做到两者合一,剑随心发,招无常招,你就可以挑战那两个可怕人物中的一个了,就可以帮杜鹃的大忙。”
“婷姐姐,我一定苦练,哪儿也不去了,什么也不去想了。”
小怪物问:“那我呢?练不练?”
婉儿说:“我练,你也当然练啦。你以为你的武功很好吗?”
“对对,我练。”
婉儿一想不对,问:“你练武功干吗?”
“我当然也想相助杜鹃啦!”
“你骗人!”
“我怎么骗人?我是真的想练呀!我要将我家的幻影魔掌神功,练到三姐在一炷香的时间不能捉到我。这样,杜鹃就没法点中我了,而我反而可以将杜鹃抓起来,扔到猪圈里过一夜,不很好吗?”
“扔你的头,你这是相助杜鹃还是相助东厂?”
“哎哎!你怎么这样说的?我怎会相助东厂呢?”
“东厂想要杜鹃的命,你却想将杜鹃抓起来,有你这样相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