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用?”
成管笑着:“他们能赶来已是不错了!”
小神女说:“江湖j险凶恶,不管来船是不是江河帮的人,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很难保证不是水贼们打江河帮的旗号而来!”
成管忙说:“三小姐说得没错,我们不能不防。”
婉儿说:“好呀!要是水贼们来,我像上次那个黑衣人一样,跃上他们的船只,大开杀戒,也放一把火烧了他们。”
水手们愕然相视,其中一个问:“莫非上一次的黑衣人,就是四小姐?”
“哎!怎么是我了?我那时连水也不会游,能在水中跃上贼船吗?”
水手们又将目光看着小神女了,似乎除了三小姐,再没人有如此奇高的武功,顷刻之间,令水贼们船毁人亡。小神女说:“你们别看着我,也不是我。是我,还瞒着你们干吗?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们。”
成管说:“黑衣人的事,我们以后说。来船近了,准备对敌。我们按原先计划行事。在船头上,由我先与来人打交道,请三小姐、四小姐在舱内隐蔽。”同时,他又命两位水手先行下水,以防水下贼人们的进攻。
不久,船来近了,对方来船一下跃过来四条汉子,全部占领了船头。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身穿锦袍,内穿劲装。他们所不同的,不是一上船就用刀劈来,话也不说一句。成管上前一揖说:“请问各位英雄好汉,深夜而来,有何赐教?”
青年精壮汉子用警惕的目光打量成管,问:“你是这船上的船主?”
“不敢!在下正是!”
“那么说,你就是成船主了?”
“是是!英雄是……”
精壮汉子说:“我们是江河帮的人!”
他身旁一位持刀汉子说:“这是我们祁阳堂的崔堂主。”
“原来是崔堂主,在下有失躬迎,请!请崔堂主到舱内坐下奉茶。”
“不必了!”精壮的崔堂主说。显然,他对成管含有戒意,不相信他是这船上的船主,而且他也看出成管身后的两位水手,身佩利刀,目有敌意,更加动疑了,缓缓地问:“在下接到本帮发出的警号烟花,说有一股水贼,前来抢劫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不错!是有一股水贼前来抢劫!”
“现在这一股水贼呢?”
“给我们打跑了!”
“什么?给你们打跑了?”
“不错!有的水贼给干掉了,也有的给我们活捉了!”
“什么?有水贼给你们活捉了?好,请你带他们出来,让我看看。”
成管冷冷地说:“对不起,你暂时不能看,在下也不会将他们带出来。”成管疑心来的不是江河帮的人,是想前来救走被擒的匪徒,断然地拒绝了。
崔堂主一声冷笑,突然又一声厉喝:“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原来这船上的人,是不是你们杀害了?或者将他们关了起来?”
成管一怔:“什么?你怀疑我们是水贼?”
“难道你们不是?试问一个水上人家,能有力量将一股水贼击退么?而且还活捉了人,并且自己一方全然不受损失。这话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本堂主。你们也不想想,竟然敢在本帮的保护水面行凶杀人,拦劫货船,也太不将我们江河帮的人看在眼里了!”
“崔堂主,你误会了!”
“你认为是误会,为什么不敢将捉到的人带出来让我们看看?显然,你们捉的不是什么水贼,而是这船上的人。”
这时,小神女和婉儿从舱内走了出来。小神女这时已初步肯定,来的是江河帮的人,不是什么水贼了。但仍然不敢大意,以防万一。婉儿心直口快地说:“你认为我们是水贼,我们也怀疑你们是水贼哩!为什么水贼来抢劫我们时,不见你们前来保护?等我们将这伙水贼干掉了,活捉了,你们才跑了来?你是不是想浑水摸鱼,或者鱼目混珠,将你们同伙贼人救了走?”
崔堂主冷笑一声:“我们要是水贼,还能和你们这么说话么,早已动手杀人了!”
“因为你知道我们船上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不得不用计先救你们的人!”
“丫头!看你年纪小小,却牙尖嘴利,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和水贼一路的?凭你们,我们不敢招惹?”
“那你们不妨试一下。”
“小丫头,你是想要我们动手了?”
这时,江河帮从下游赶上来的船只也到了,也跃过来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向他们收保护费的铁四爷。他一见崔堂主,立刻下拜:“崔堂主!想不到你比属下早赶了来,属下船只因给贼人凿穿了船底,好容易找到一条船只,才能赶到。崔堂主,那伙胆大包天的水贼呢?你将他们干掉赶跑了?”
崔堂主皱皱眉毛说:“老铁,你来得太好了!你过来看看,他们是不是这货船上的船家?”
铁四在火光下一看。立刻认了出来:“成船主,你们没事?那太好了!”他又转头说,“崔堂主,这位正是这货船上的船主。”
“真的是他们?你没认错?”
“嗨!崔堂主,我老铁怎会认错了人的?我又没多喝两杯!”铁四说着,一下在火光下看见了小神女,立刻又说:“崔堂主,这位就是我在飞鸽传书上所说的,慷慨大方的三姑娘,她和我们帮主是老相识。”
崔堂主在朦胧的月光下,看不清小神女的真面目,而且也不去注意。现在铁四带人来了,还点燃了火把。他在火光下不由打量起小神女来,一时感到小神女的眼神、面容有点面熟,似乎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似的。暗想:她认识陈帮主?叫什么三姑娘的。他不禁又再次打量了一阵,不禁心头一怔:三姑娘?莫非是武功莫测、机灵多智、威震武林的侯三小姐?越看越眼熟,因小神女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全州一战时,他当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少年, 陈岚身边的一个武士,也是他听了三眼神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暗劝陈岚别再为不仁不义的邵老贼卖命,从而令陈岚离开了回龙寨,没去屠杀自己以往的同伙,更不去与侠义人士为敌。现在,他已成为了陈岚手下最信任的一员爱将,任江河帮祁阳堂的堂主。但小神女在全州的形象,已深深刻在他心中了,也是他最敬仰的一个人。尽管现在小神女已是一位亭亭玉立、清雅绝俗的少女,他还是认得出来。他问小神女:“女侠是三姑娘?”
小神女一笑:“是呀!但我不是什么女侠,是这船上的货主呀!”
小神女说话的口吻和神态,崔堂主更认出来了!他立刻下拜而说:“在下一时认不出三小姐的真面目,刚才言语诸多冒犯,望三小姐宽恕!”
小神女一时愕然,她想不到崔堂主会有这样的举动,连忙说:“堂主请快起来,小女子生受不起。”
崔堂主这一举动,不但成管、婉儿等人愕异,就是铁四等人也愕然了,怎么崔堂主对一个女货主行如此的大礼?太过分了吧?
崔堂主说:“要是在下没有看错,女侠就是当年威震武林、名动江湖的侯三小姐,武林中人所尊称的小神女!”
“小神女”这三字一出口,江河帮的所有人都惊震住了!
小神女说:“崔堂主!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侯三女侠,在下绝没有认错。当年在全州一事,要不是女侠等一批侠义人士的相劝,在下和陈帮主等一批兄弟,恐怕早已尸横在山野中了!”
“崔堂主,你起来再说好不好?”
“只要女侠不承认,在下就长跪不起。”
“好好!崔堂主,你起来,你当年也在全州吗?”
崔堂主一揖后站起来说:“在下从小就跟随陈帮主,在全州,在下目睹了女侠的神威和风采,至今仍历历在目。” 崔堂主又对铁四等人说,“你们还不过来叩见侯三女侠,向女侠谢罪?”
铁四等人一听,立刻放下了兵器,一齐跪在船头上,铁四带头说:“小人们有眼无珠,不识女侠,望女侠恕罪!”
小神女忙说:“你们快起来吧!”
“多谢女侠!”铁四等人一齐站起。他们感到这一生太有幸了,目睹了当今武林盛传的女奇人的真面目,一个个喜上眉梢。
小神女说:“崔堂主,你们不会嫌弃进船舱一坐吧?”
“在下怎敢嫌弃,正想聆听女侠的赐教。”
“崔堂主!你怎么这般的客气呵!似乎不大像江湖中的人。”
“女侠说的是!”
崔堂主、铁四等七人,一齐到前舱坐下,成管叫人一一奉上茶后,小神女说:“崔堂主,我……”
崔堂主忙说:“请女侠别这么称呼,直接叫在下崔扬好了!”
“那我叫崔大哥可好?”
“在下更受不起了!”
“那么说,你是不愿意与我成为朋友了?”
“不不!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崔大哥,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答不答应?”
“女侠请说,在下没有不答应的。”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相求,就一口答应了?”
“不用问,哪怕女侠叫在下去死,在下也立刻将自己的脑袋割了下来。”
“哎!崔大哥!我会要你的脑袋吗?”
“女侠,有什么事请说。”
“很简单,就是我们今夜里的事,就你们七个人知道好了,千万不可再对任何人说,更不可张扬出去。”
“哦?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踪,更不想江湖上的人知道我出来。包括你们的陈帮主,你不会不答应吧?”
“这么简单的事,在下当然答应,今夜的事,在下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去。” 崔堂主又对铁四等人说:“你们都听到了吧?谁敢说出去!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铁四等人说:“堂主放心,哪怕今后有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我们也不会说出去,当今夜里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人也没见到!只知道一伙水贼,抢劫失败了!”
小神女一笑说:“那我多谢各位了!”
崔堂主说:“不敢!女侠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现在我将捉到的四个匪徒,交给你们处理,等我问清楚了他们之后,就由你们带走好吗?”
“在下从命!”
小神女对成管说:“成爷!将那四个匪徒带出来吧!”
“是!”
崔堂主说:“这一伙水贼简直不知死活,竟敢来抢劫女侠,怪不得他们一败涂地了!”
很快,四个匪徒给带到了前舱,铁四一看,有些愕然,其中一个满身是血的水中鲛,他一下就认了出来。他“咦”了一声说:“怎么是你了?”
小神女问:“你认识他?”
“认识!认识,我老铁怎么不认识他的?他是附近白水市集上张员外手下的管家,人称水中鲛,一身水中功夫极好。他怎么是劫船越货的水贼了?”
这一下,连崔堂主也惊讶起来,小神女问:“这张员外是一个怎样的人?”
铁四说:“他是白水市上一户有钱的人家,也是这一带水面上的大渔户,为人随和,极少与人争吵,人称独眼张员外,背后也有人称他为独眼龙,水上的功夫了是好极了!”
“可是他手下的管家,怎么是一个凶恶的水贼了!”
婉儿说:“说不定这个张员外,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江洋大盗!”
小神女说:“妹妹,先别武断,我们问问他就清楚了!”
婉儿问水中鲛:“说!你干吗来打劫我们?是不是张什么员外打发你来的?”
水中鲛说:“不是!”
“是你自己来的?”
“你们要杀便杀,又何必多问。”
“你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吗?”
水中鲛闭上眼睛,再也不多说了,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小神女用密音入耳之功对成管说了几句,便说:“好!这个水贼一心想死,我们成全他好了!成爷,你叫人将他带到船尾砍了!“
成管示意两个水手将水中鲛拉去了船尾,自己也跟了去。不久,船尾传来水中鲛一声惨叫,跟着“扑通”一声,好像有重物给抛下水中去了!小神女目视三个水贼,问:“你们有谁想死的,尽管出声,我全部成全你们。其实我根本不用问你们,已经知道是谁指使你们来抢劫。我所以要你们说,只是看你们老不老实,知不知悔改而已,说!是谁指使你们来抢劫我们?”
一个水贼问:“是不是我们说了,你就放我们一条生路?”
“放不放,我不敢说,因为这是江河帮的水面,你们在它水面上犯事,由崔堂主说了算。”
崔堂主说:“只要你们老实说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小神女说:“你们都听到了吧,崔堂主是位堂主,说话算数,要是不取信于天下,能在江湖上立足么?”
“我们说,是翻江龙率领我们前来抢劫!”
“就是刚才给这位小女侠划伤而跳水逃走的大汉!”
成管说:“我明白了,翻江龙,就是在衡山北面水上抢劫我们的一伙水贼的首领,想不到上次给他逃脱了仍死心不改,这一次又来。怪不得他上来举刀就劈,可惜这一次又给他逃走了!”
另一个水贼忙说:“正是他,他不但要抢船劫货,更是志在杀人雪恨!”
小神女问:“你们不是张员外的人吗?怎么受他调遣了?他和你们的张员外是什么关系?竟然打发他的一位管家前来抢劫?”
三个水贼一时互相望望,不敢出声。
小神女又问:“你们不想回答?那我也不勉强你们,我们只好请崔堂主带你们去见张员外了。”
“不不!你们千万不能带我们去见张爷!他不但会杀了我们,还会害了我们全家。”
“那你们说呀!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生死拜把兄弟。”
“那么说,你们的张爷也是一位水上大盗了!要不,就是一个坐地分赃的贼头!不然,他不会打发你们协助翻江龙前来抢劫杀人!是不是这样?”
“是!是!正是这样。求女侠和崔堂主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想崔堂主放你们一条生路可以,但今夜你们说的话,让张爷知道了,他会对你们怎样?不会这么白白放过了你们吧?”
“要是这样,那我们是生不如死!今夜的话,千万不能让张爷知道了!”
“你们想保自己和一家人的平安,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你们连夜带了家小,远走高飞,离开永州府;一条是协助我们,杀了翻江龙和你们的张爷,永除后患,也不用连夜远走高飞了!同时江河帮的人,也可以保护你们在这一带安居乐业。但一个前提,你们今后再也不能去做水贼了!”
崔堂主说:“要是你们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想参加我们江河帮也欢迎!”
三个水贼听了大喜,一齐跪拜:“多谢女侠和崔堂主不杀的大恩,小人们愿选第二条路走!其实小人们,早已不想干水贼这一行了!”
“好好!你们都起来吧!我想再问问你们,现在翻江龙和独眼龙这两个匪首,现在大概会在什么地方?”
“现在他们不是在黄泥塘江边的草房里,就是去了白水市集。”
“好!你们没事了!崔大哥!这三个人我就交给你们了!念在他们幡然悔悟,千万不可难为了他们,要好好护着他们的安全。”
崔堂主说:“女侠放心,我们江河帮的兄弟,一定会负责他们的安全。”他对铁四说,“老铁,你叫兄弟们带他们过船,好好安置,让他们休息一下。”
铁四说:“堂主放心,属下会将他们当自己弟兄般看待。”说完,他对三个水贼说,“三位老弟,请随我来。”
铁四带着他们过船去了。崔堂主问:“女侠,还有什么吩咐在下做的?”
“哎!你这么问,我不敢向你开口了!崔大哥!你打算怎么去对付那两个贼头?”
“女侠的意思——”
“我看是趁热打铁,及早将他们除掉,别让他们再危害来往的水上人家和旅客。”
“在下也是这个意思。看来独眼龙为人十分阴险毒辣,老谋深算。他隐藏在白水市集上,居然让我们不察觉。同时看他对手下的态度,手段也十分的残忍,能令水中鲛宁死也不愿说出他来。这样的水贼要是不及早除掉,不但危害百姓,对我们江河帮来说,也是一个可怕的敌人,迟早会找上我们。”
“崔大哥!你打算几时行动。”
“在下马上就行动,兵分两路,一支取黄泥塘,一支直奔白水市集。”
“崔大哥,你们直奔白水市好了,黄泥塘,由我和我妹妹去就行了!”
“就女侠两个人去?”
“不行吗?”
“女侠别误会,以女侠的武功,单是一个人也绰绰有余。只是女侠人生地不熟,水贼们人数必然不少,又是在深夜里。女侠,这样吧!在下叫老铁带两位兄弟随你们去黄泥塘,他对这一带地形最熟悉不过了,不用灯火,也不会迷失方向。有他去,在下也放心些。”
“那好呀!那就麻烦老铁哥了!”
“事不宜迟,在下告辞!”
“那我不送啦!明天我们在白水市集上见面。”
崔堂主带着他手下的弟兄,立刻过船去了。成管问:“三小姐,你要亲自出马,连夜行动?”
“成爷,你不会有意见吧?”
“不不!我会有什么意见的?我是说,我们在哪里等候三小姐和四小姐?并且,我还想叫船上两位水手跟随三小姐一同去。”
“不不!有江河帮的人随我们去已够了。船上需要人手,千万别跟随我们,我更不想妨碍你们的航程。你们也不用等我们了,你们还是照样赶程的好。“
“三小姐不回船上了?”
“回呀,我怎么会不回来的?”
“那我们总得约个地方等三小姐上船。三小姐总不会在我们航行中凌空飞来吧?”
“是呀!我是想凌空飞上船的。”
“三小姐,你不是说笑吧?”
“我怎会说笑呵!成爷,你别管我们了,你们照样航行,我要出现时自然会出现。”
说着,铁四已带着江河帮的两个弟兄上船来接小神女了。小神女说:“成爷!我们走啦!“小神女突然间又想起一件事来。转身问:”成爷!那个水中鲛你没有将他真的杀掉了吧?“
“没有,我依照三小姐的吩咐,只是在他的伤口处踩了一脚,令他惨叫一声,然后马上封了他的嘴,将一段木头丢下了水中。”
铁四听了愕然:“什么?你们没有将水中鲛杀掉?”
婉儿说:“你以为我姐姐是任意杀害人命的吗?”
“那、那、那你们干吗这样做?”
婉儿说:“不这样做,那三个水贼会老老实实说出来吗?”
“嗨!我老铁还真的以为你将水中鲛干掉了!其实,干掉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一点也不为过,想不到女侠心地这么的仁慈。”
小神女一笑说:“成爷,你将水中鲛带来,由我带走,他在船上,对你们始终不方便。”
“三小姐,你带上他方便么?”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说不定他可能还有用处。”
“好!我将他交给三小姐。”
成管将受伤的水中鲛带出来,自然有江河帮的人押着他过船。小神女和婉儿上了铁四的船后问:“老铁哥!崔堂主他们走了?”
“女侠,从这里坐船赶去白水市,还有一段水路,所以崔堂主他们先启锚走了!”
“好!我们也起锚吧!从这里去黄泥塘远不远?”
“不远!就在对面的江岸。”
在驶向江岸的时间里,小神女看了两目无神的水中鲛一眼:“你想我们会对你怎样?”
“你们不外乎杀了我,但想从我口中掏出一句话来休想。”
小神女一笑:“我们根本不需要你说一句话,你们的事,我们全知道了!你的主子什么张员外独眼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江洋大盗,这次的抢劫,是他的拜把兄弟翻江龙唆使和相求的行动,我们才不想杀你哩!我们只想将你带到独眼龙面前,说一切的事情,都是你贪生怕死告诉我们的,你想,独眼龙听了会对你怎样?”
水中鲛一听,着急了:“你们干吗这么冤枉我?那不是害死我了?”
“哎!冤不冤枉,我就不管了!要怨,就怨你那三个同伙人吧!是他们将独眼龙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我们,就是你们以往劫船越货、杀人放火的事情也一一说了出来。所以我们放了他们回去,叫他们装成从我们手中逃出一样,去向独眼龙说,说你出卖了他,所以我们现在就是放了你,独眼龙也会干掉你。我知道独眼龙的手段异常的残忍,恐怕你的家小也难以幸免。”
“你、你,你们到底想要我怎样?”
“我们根本不想你怎样,但愿上天能看顾你,让我们这一次去黄泥塘,干掉了翻江龙和独眼龙,那么你的家小可幸免遇难!要是让他们逃跑了,你只有怨命啦!”
“不不!你们现在才去黄泥塘已经迟了!他们恐怕早已经离开了!”
“那不要紧,他们跑不了!因为水路上有崔堂主他们。”
“他们不会从水路上走的,难道你们不知道,6路上有一条捷径,可直达白水市,他们一定从6路上走,水路太远太慢了!”
小神女见水中鲛那副着急的神态,看在眼里,笑在心上。看来这个水中鲛,为了他一家人免于惨死在独眼龙的刀下,他想干掉独眼龙比我们还着急。他问铁四:“是不是黄泥塘到白水市,有一条6上的捷径?”
铁四说:“不错!是有这么一条捷径。”
水中鲛说:“你们快放开我,我带你们从6上去追赶他们。”
“哦?你愿意跟我们合作了?”
“你们将我害得够惨的了!不跟你们合作也不行,不然,我一家老小就会惨死在张爷的刀下。快!快放开了我的手脚,我带你们去,现在我们从6地追上他们也还来得及,不然就迟了!”
小神女问:“你一身带伤,能跑得了吗?”
“这些刀伤不要紧。我可以捱得住。”
“这样吧!我带有家传的刀伤良药,你服下一颗,不但能迅速医好你的刀伤,更能恢复你的体力。”
“我多谢女侠了!”
小神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让水中鲛服下,然后叫铁四松开了绳索,说:“你运气调息一下,就会见效。”
水中鲛依言调息一下,果然痛苦减轻了不少,似乎体力也恢复了。他惊喜地问:“怎么这种刀伤药,这般的见效神速?在下更多谢女侠了!”
小神女给他服下的,是慕容家祖传良药,韦氏的九转金创还魂丹,又怎不见效神速?小神女含笑说:“哎!你别高兴得太早,也别多谢我,我给你服下的,虽然是治刀伤的特效良药,但也是一种毒药!”
水中鲛一下怔住了:“什么?毒药?”
“是呀!是一种毒药,要是在两天之内,没有我的解药,就会全身痛苦溃烂而死,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
“你干吗给我服下这种毒药的?”
“因为我还不大相信你呀!谁知道你会不会骗了我们?”
水中鲛苦笑说:“你到现在仍不相信我?我为了我一家老小免遭惨死,是真心跟你们合作的。”
“你放心!只是我们干掉了翻江龙和独眼龙,你绝对不会死的,我自会给你服下解药,甚至更会增加你的功力哩!”
水中鲛长叹一声:“要是让他们跑了,我一家惨遭杀害,到时,我也不求你的解药了!”
“哦?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想活了,以死相随他们去阴曹地府相会,还要解药干吗?”
“所以我们要赶快追上他们才好。不过你放心,独眼龙恐怕不会杀害你一家老小。”
“不!你不知道,独眼龙不是人,是一个魔鬼,他什么残忍的手段也使得出来。”
婉儿说:“我真不明白你,这么一个残忍的魔鬼,你还死心塌地跟着他干吗?”
水中鲛苦笑一下:“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这一次的抢劫行动,我从心里也反对,只是不敢说而已。”
小神女问:“你为什么反对的?”
第十回 处处风雨
上回说到小神女问水中鲛,你为什么反对?水中鲛说:“我没有什么,只是按我们黑道上的规矩,兔子不吃窝边草,不在自己住的水面上打劫,以免暴露了,同时招惹了江河帮的人。可是翻江龙报仇心切,我家张爷又贪船上有五万多两的货物,我想反对也不敢出声,害怕他们二人先摘下我的脑袋。”
说着,船已悄悄靠近了岸边,小神女和婉儿首先扑向了草屋。一看,草屋内没有匪徒,只有一对年老的夫妇在收拾酒杯碗碟。婉儿抓了这一对老夫妇问:“说!那个独眼的张员外和受伤的翻江龙去了哪里?”
这对老夫妇一味摇头,咿咿呀呀说不出一句话来。
婉儿说:“你们想装聋扮哑吗?”
水中鲛抢进来说:“小女侠,不用问他们了,他们的确是又聋又哑,你说什么他们也听不到。”
小神女打量了屋内一下,说:“看来他们刚走不久,残羹剩菜仍没完全收拾,我们快追!”
水中鲛说:“女侠!你们跟我来,屋后有一条小路,直通去白水的大道。他们一定是从这 条小路走了的。”
铁四带了两个手下在屋外一带芦苇中搜索,也没有发现半个人影,转回来说:“没有人,他们的确全部撤走了!”
小神女转上小道,凝神倾听,在西边方向,有人走动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她一指西方问水中鲛:“那方向是不是去白水?”
“是!西边正是白水。”
“看来,他们的确没有走多久,离我们这里不到三里地。我和我妹妹先行一步,你们随后赶来。”小神女拉着婉儿,身形一闪,已在铁四、水中鲛等人面前不见了,而且去得无影无踪,也无声无息。这等上乘的轻功,他们是第一次看见。水中鲛更是怔了半晌,怪不得给点了岤位活擒的两个同伙人说,船上的那位女子,简直是鬼魂一样,行动骇人,转眼之间不见了,转眼之间又出现,自己怎么用刀也劈不中。水中鲛当时同他们一起关在货船下,听了他们的说话,一点也不相信,哪有人像鬼魄一样,一时出现又一时不见了的?说不定是他们这些个蠢货武功不及,给人捉弄了也不知道,还在为自己遮丑。现在他亲眼目睹了,不能不相信了!原来世上真有如此武功奇高的能人,去打劫她们的船只,无异如卵击石,不惨败才怪。同时他也放心了。有如此武功不可思议的高手,又何愁独眼龙、翻江龙跑掉了?怪不得她说自己的家小不会有事了!
小神女的判断没有错,这两条恶龙的确没有走多远。独眼龙所以没有迅速撤离,主要原因,是在等候自己派出的手下,这一次他派出了自己的九大得力手下,跟随翻江龙血洗货船,自己的管家水中鲛也在其中。去的人一个个不但水中功夫极好,武功也算不错。因为他知货船上人员的情况,船主和他的四名水手,有一定的武功,掌舵的船家和那一大一小的两位女子,恐怕不会武功了!认为翻江龙、水中鲛带了八位弟兄前去,是可以对付,货船是手到拿来。当他正想坐船去接应翻江龙时,谁知一个负伤手下逃了回来,向他报告货船的人已有了准备,并且有人在水中埋伏,自己一组四人准备从船旁跃上货船时,冷不防的就给干掉了一个,在水中交战中,又死了一个,自己负伤见机而逃,才有命回来。
独眼龙听得一下傻了眼,怎么货船上的人事先有了防范的?他急问:“那其他人呢?”
“属下不清楚,当属下浮出水面时,听到江二爷正与对方交手。另外两名弟兄似乎立在船头上观战。”
“什么!?观战?这两个蠢东西,怎不进舱里杀人?”
“属下也不明白是什么事。”
“水中鲛他们怎么样了?”
“张爷!他们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属下在水中交手时察觉,从船尾上船的,首先一个弟兄惨叫一声就掉下江里了!跟着见水中鲛他们与对手一同落水交锋,不知胜负如何。”
独眼龙听得怔了半晌,急叫水手,将船驶出去,接应翻江龙。水手说:“张爷,恐怕不行了!”
“什么?为什么不行?”
“张爷!你看,上下游都有江河帮的船只赶来了。即使我们先赶到货船,就是不与货船上的人交锋,货船也抢不回来。在回来时,势必与江河帮的人碰头。张爷的面目不让人家知道了?今后恐怕再难以在白水住了!”
独眼龙一想也是。只好打发翻江龙的手下水龟,驾轻舟去接应。但只有翻江龙一个人回来,而且背上还带了一道剑伤。独眼龙简直不敢相信,船上还有人能伤得了翻江龙。翻江龙手中的一口快刀,可以说是未遇上过对手,就是武林中一些有名气的人物,往往也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他愕然地问:“兄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也负伤了?”
翻江龙一副狼狈不堪的神态:“兄长,别说了!小弟算是倒霉透顶了!竟然为一个黄毛小丫头划伤。”
“什么?为一个黄毛小丫头划伤?”
“兄长,我们完全看错了对手,那两位女子全都会功夫。”
“她们的功夫还胜过兄弟?”
“那个黄毛小丫头,我也不怎么看在眼里,论单打独斗,她也胜不了我,可是她的武功,比船上那四位水手强多了!我要不是势单力薄,怎么也不会伤在她的剑下。至于那位女子,武功可以说是深奥莫测,轻功超乎意外的好,兄长手下那两位与我跃上船头的弟兄,不知为什么,不久就完全给她摆平了,僵直不动地立在船头上,像中了邪似的。我逃走时,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不过,当我坐船回来时一看,他们已不在船头上了!恐怕是给货船上的人砍下了江了。”
独眼龙听得又怔了半晌,怎么货船上会有这样两位女子的?将自己的行动计划完全打乱了!
翻江龙问:“兄长!水中鲛他们怎样?他们回来了没有?”
“没有!他们那一组一个人也没有回来。”
“兄长,不会是他们也遭到了不幸?”
“这么久不见回来,很难说了!但水中鲛的水中功夫极好,他就是战不过对手,也可以逃生回来。”
“兄长!那他怎么还不回来?”
“恐怕他受了伤,或者为了避开江河帮的人,潜到对面岸上,一时不能回来。我们再等等,看他和另外一些人回不回来。要是再不回来,那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翻江龙带歉意地说:“兄长,都是因为小弟,令兄长白白丢失了几个弟兄。”
独眼龙尽管心中不愉快,仍然一摆手说:“自己兄弟,就不必说这样的话了!”他现在想的,一是水中鲛已逃脱出来,因事一时不能回来;二是水中鲛最好死了!不然自己的面目就会让江河帮的人知道。二者之间,他希望的是前者,他不能少了水中鲛这一得力手下。何况水中鲛公开的面目是张家院的总管。
等了一会,独眼龙仍不见水中鲛回来,而且手下人来报,江河帮的船只已走了,货船也继续开航,同时还有一条江河帮的船只向岸边划来。独眼龙预感不妙,便急下令撤退。
为了不让人知道,独眼龙特别吩咐所有的人不准亮火把走路,要在黎明前赶回白水。这一次行动,可以说是独眼龙抢劫生涯的第一次大失败。不但什么也没抢到,还丢了手下不少弟兄的性命,尤其是不见了水中鲛。他心中有点埋怨翻江龙的手下人,怎么不摸清货船上有那么两个难缠的女子?要不,他就不会冒险干这趟生意了!
这伙乘兴而来、败兴而去的水贼正急促地悄悄地在月夜下向白水市而去。蓦然,在前面开路的水贼停了下来,一个手下气急败坏地向独眼龙报告,说前面有人拦路,杀伤了一名弟兄。
独眼龙听得心头大震,急问:“什么人?”他以为是江河帮的人前来拦路了。
“张爷,是一个小姑娘。”
独眼龙又是愕然:“什么?是个小姑娘?”
“是!是一个年约十二三岁丫角的小姑娘,出剑辛辣极了!”
翻江龙急问:“一个丫角小丫头?难道是货船上的那个黄毛小丫头?好!我去看看,要是她,老子正好报这一剑之恨!在船上,老子人单力薄,心存顾忌,一下失手。现在,老子要她死在我的刀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