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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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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第1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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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师姐说那人在二三月前来的,那时我正在三派间往来奔波,也正是水姑娘和师弟叛走的时候!再想想,那夜少林,萧寿臣应已是发现了我,莫非从那时起,他便开始着手布置?“

行云越想越惊,萧寿臣的计算竟然早到这许久,自己还在为柴贤的来投暗喜,却没料他竟已经算到了成渐霜的头上。

“再仔细想想,怕是连柴贤的背叛都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行云的额头已是见了汗珠,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成渐霜却将那引信露了给自己看,显然已不会去点燃。

“这么说来,师姐并没受那人的迷惑!”行云想了到这里,心下一松,轻是将已露疲态的成渐霜拥了回来,便听成渐霜道:“那人说,只要我将这火药引燃,他们便有办法将这谷中人都杀的尽了,再将入口封上,到那时就只留下我与师弟二人逍遥一生了。”

行云摇头道:“那人可是在骗师姐,具我所知,他们会在这谷中的水源下毒,你我也难幸免。”

成渐霜却是道:“这谷中应有存粮,而且树上的果子,也不会少了,那水他们总不能日日下毒,再说荒岛之上我们也喝过雨水,那荒岛上我们都能度过,这山谷似是物产丰富,更难不住我们两个。师弟你说是吗?”

行云无言,不过又是奇道:“那师姐怎又将实情相告?”

成渐霜似更是倦了,轻道:“我方才可说了,我骗人骗了十年,就连师父师弟都骗过,可师弟竟然仍不怨我,我怎还会再骗师弟二次?师弟如今有这大好的前程,我却为一己之私连害师弟两次,便不算人了。”

行云心下感动,当下言到:“师姐一切的苦难,都与那萧寿臣有关,如今师姐将他的布置说了,可是帮师弟一个大忙。

只等我将那萧寿臣制住,到那时,师姐姐便可真的恢复自由之身!以师姐的才貌,定能找到比我强上许多的男子。“

成渐霜闻言摇头道:“似师弟如此的人儿可是极少,我虽少履江湖,不过也是听师姐妹们说过些,那些男人不是恋于地位武功,便是钱财布帛,对女子更是难有一心一意。

如果他们有师弟如今的身份,哪还会真情不变?就算有,也是凤毛麟角,怎轮的到师姐这个坏女人。“

行云闻言,心下一急,忙到:“师姐怎会坏?如果有人如师姐这般际遇,不是早死,便是已经疯了。”

可成渐霜似是全没在意行云为自己做的争辩,自顾自的说到:“师弟对人真情实意,谁能跟了你,可是幸福了,只可惜我却没这福分了。”

说着,伸手轻抚了抚行云的脸。

行云只觉得一个小手冰冷的在自己脸上滑过,可那手的主人却似全没注意自己说些什么。

行云当即便是一怔,再看去,就见成渐霜眼中的神光竟是涣散,心下更慌,手上再增了一分真气道:“师姐不要再说了,还是先睡下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

成渐霜的面色突是一红,竟又听了到行云的说话,笑道:“不用了,我不是说过吗,这次说的尽了兴,以后便想休息多久就休息所久。”说着,再是笑道:“方才我问师弟,这二十年来,我真正快乐的是什么时候,可却被话岔了开去。

其实这二十年来,我最快乐的乃是今日,再无人来害我,再无人来迫我,还有师弟在旁拥着我,我好快乐。我这一生再没有如今日的快乐了,就算恶人尽去,师弟却再也不会再如此拥着我。“

痴痴一笑,感觉到行云手上输来的真气又大了些,成渐霜再道:“师弟莫要渡这真气了,那人早便在我的饮食中下了毒药,只有我将这楼燃了后,他才会给我解药,我如今将这秘密告诉了师弟,便已不畏死。

其实师弟为我修补了经脉,反是让那药行的更加快了,不过师弟莫要自责,这到正合了我的心意,能死在师弟的怀了,也不枉了。“

行云听的怔了住,脑中已是混乱,只看着成渐霜的神采暗淡下去,娇躯渐是冰冷,嘴唇却突然又动了动,忙将耳朵贴了上去,就听成渐霜呐呐道:“代我向师父赔罪,就说渐霜此生对不起师父的恩情,唯有等来世再报了。”

此话一了,终是再无声息,娇躯无力的软在行云的怀里,只剩行云一人痴坐,那真气却是再也输不进一分一毫。

第四十二卷

第523章 算天算地难算心(一)

“混帐!”

此时正值深夜,张松山等人本在楼下休息,突然听到楼上行云这一声怒喝,随即竟是感到大片威压自那楼上倾泻下来!哪还睡的着?立时都被惊了起来。

“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宗主与我们相隔一层,竟能让威压至此?”行云往日里绝少如此愤怒,许多人甚至都没见过行云的发怒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就连那徐安国和卢家兄弟此时都由自己的房中出了来,众人站在一起,不禁面面相窥,而那张松山身负保护之责,一闪身,便是朝那楼上奔去。

柴贤看着楼上,面色一变,行云如此失态,显是发生了什么,那房中如今就只有行云和成渐霜两人,想来定与成渐霜有关,令他不安的是,那救出那成渐霜的主意,却是他出的。

“莫非那个成渐霜对宗主不利?”柴贤登觉流了一背的冷汗,焉清涵则是冷眼看了看柴贤,也不言语,随即一闪身,也上了楼去。

其他几人,如那王柏山等随即散了开,看似随意,实则是将卢家兄弟和徐安国围了起来,以防他们逃脱。

……

目眦欲裂的行云以及他怀中动也不动的成渐霜,上了楼来的焉、张二人只看一眼,心下便都是一突,暗道不妙,只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行云似无所伤。

可二人还没来得及相问,便见到行云竟抱着成渐霜起身,似要出去,焉清涵暗一咬牙,终是拦道:“宗主要去哪里?”

行云悲愤已极,他自出江湖的三年间,虽经历过不少杀戮,可如此亲密之人在自己眼前由生到死,却是首次!而且成渐霜是为自己而死,死前痴情之状,更难忘怀,也更另行云悲愤满腔,直要飞奔去那太室,将萧寿臣一剑杀了!

可就在这时,耳旁焉清涵的声音传了来,行云心下却是一醒,暗道:“我如今内力未复,要在三日内驰回太室可不现实。”看看自己怀中的成渐霜,行云心下又是一痛,见到焉清涵在侧,竟是想起成渐霜幼年所受之苦,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焉清涵一入了这屋,心下便到不好,成渐霜竟是死了,可是大出她的意料。

“方才她还好好的,又是修补好了经脉,怎么转眼却死了?”当然,焉清涵此时是不会来问的,成渐霜与她焉家的恩怨本就难说清楚,行云又是心情大坏,她不想因此让行云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

尤其是看到行云的面色沉了下来,焉清涵更不多言。

行云见状,心下一叹,暗道:“怎么算这年纪,成师姐童年所受虐待都与清涵无关,我哪能因此与她脸色看?”

再想起方才焉清涵默默退出,也是受了委屈,只得叹道:“清涵莫要放在心上,实是成师姐就这么去了,我心下难受,待后我定会与清涵赔罪。”

焉清涵闻言,心下一松,轻道:“清涵早知宗主心意,便已足够,成姑娘遭此不测,宗主心情激荡,无可厚非。”

行云闻言,心下一缓,再看成渐霜虽是死去,可却满面的如释重负,忽道:“师姐以死助我,我又怎能辜负了她这一片心意?”

见焉清涵有些不明所以,行云摇头道:“我待会自会与清涵说明。”说着,将成渐霜轻轻的放回床上,又为她盖上薄被,这才转身道:“清涵、张大哥且随我去拿人!”

言罢竟是不走楼梯,而是铁剑断桥同时出鞘!

便见这二剑剑尖朝下,各是剑罡暴涨!绕了在行云的身旁,便就这么一转,那脚下地板便若豆腐般被划出一个圆来。

行云与楼下众人相隔了一层,那剑罡足有两丈余,只这么一转之下,竟是将两层的地板尽皆开破开!

那本在二楼的众人突觉威压一撤,可随即竟是两道剑罡自上而至,不明就里之下,自是个个退了到一旁,出剑相护。

砰!

那楼板坠了到地上,行云的身影自上闪现,随即竟是直奔那卢家兄弟而去!

可那卢家兄弟却非全无防范,这三兄弟为萧寿臣所派,自是然一刻也不会放松,此时突见行云前来,立刻便是招架!

行云本就在伤心成渐霜的死去,这三兄弟又是萧寿臣的心腹,手下哪会留情?当即厉笑一声,铁剑化形!

宗主府再大,也只是座楼,回转余地终是不大,行云此时铁剑化形,剑快无匹!只是刺来,全不顾那招式,只求一个快字!

那卢家三兄弟虽也非是庸手,可奈何这楼中狭窄,三人一起更是束了手脚,被行云一阵快剑急攻,只瞬间,便被铁剑穿过三人的剑幕,刺到了一个!

行云剑过,心下却是暗道:“原来竟是他们!那夜在少林,这三人与三慧动手,怪不得我觉得眼熟!”

这三人的武功比之三慧还要强上一些,如今行云的内力不足,要是堂堂正正来比,可难胜得。不过这楼里狭窄,行云凭着剑快,只顾刺来,到是一举功成,转瞬便刺去一个!

便在此时,行云头上风声再起!正是张松山和焉清涵跃下了来。

行云说去拿人,焉清涵转瞬便是明了,心道:“他方才一时失态,大喝混帐,此时夜深人静,自是传的远了,萧寿臣的眼线难会听不到?只要将这消息传回去,以萧寿臣的智计,立做准备!如此一来,如果要还照原本计划行事,变数可就多了,到不如此时便先手。”

所以焉清涵跃了下来后,立时便是娇喝道:“张大哥请将徐安国拿下!我去助宗主!”

众人闻风而动,这宗主府中一时剑罡激荡,楼中罡风乱舞!直卷起一切大小物事,四散飞去,声势好不骇人!

第524章 算天算地难算心(二)

焉清涵的话声方起,徐安国便被擒了住。

徐安国的武功虽是不弱,可与张松山比起来却是差上不少,不过张松山要擒下他却也不可能这么快,真正擒下他的是韩庸。

韩庸已得了焉清涵相告,心下自是大惊,他哪想到这看似毫无心计的徐安国竟是萧寿臣派在自己身旁的耳目?自是对他留了心,这时听焉清涵发话,人又在自己身旁,不等张松山动手,韩庸便出其不意,伸手将徐安国点倒,徐安国连出手的机会都无。

徐安国被韩庸擒下后,剩下的人自是将那卢家兄弟围了起来。

行云如今的威名已隆,力败四大化形高手,借天威破伏魔大阵,那卢家兄弟心下有数,自知不是对手。可兄弟连心,被行云刺到的那个死活不知,剩下的二人心下吃紧,发一声喊,竟是猛攻起来!

行云哪有时间与他们一招一式的去拼?见这两人攻了上来,脸色自是一沉,喝道:“所有人都动手,将这两人拿下!”

行云一声令下,本就在身侧来助的焉清涵以及张松山等人同进了一步,和行云一起并做九支剑,齐刺了过去!这楼中狭窄,如此多的高手围而攻之,那卢家兄弟哪还能挡?当下便被震的口喷鲜血,身上剑痕处处!

行云见了也不多说,随即再出两剑将这二人点倒,然后把剑一收,却是连看都未再看。

这卢家兄弟不过是萧寿臣的手下,行云根本便没放在心上,如今时间紧迫,管他几人合力?拿下便是!之后自有焉清涵去处理。

徐安国和卢家兄弟这一倒,战事立止,宗主府内虽是倒下了四个魂级高手,却并没费什么时间,更无人受伤。

只不过人未受伤,可这许多魂级高手在楼中大战,宗主府就算再大再结实,也难承受,当下便听一阵刺耳的支支嘎嘎声起,宗主府显是不堪重负。

众人见了,自是纷纷的退了出去,行云则是面色一动,身形再闪,自那来处跃了回楼上,轻将成渐霜抱了起来,这才破窗而出。

随着行云退了出去,这宗主府终是轰然而倾,其声巨大,整个山谷尽是回声。

朝剑门本就建的紧凑,户户相连,行云这边一动起手来,便有许多人被惊的醒了,再等整座宗主府都塌下来,更是无人能睡下去,都纷纷聚了过来,要看个究竟。

等这些朝剑门下见行云站了在院中,却都停了在院外,不敢进来,只等行云的命令。

看着院外之人越聚越多,行云心知萧寿臣的耳目已被惊动,自也不再耽搁隐瞒,直对焉清涵道:“听成师姐之言,萧寿臣的布置与柴总令主所说相差不大,既然此刻已是将满谷的人都惊动了,那计划便提早进行。

我这就去千星壁行功恢复,大概半日后便可出谷!这期间谷中的一应事物都由清涵做主。“

焉清涵口上应了,心下却是暗道:“怎么成渐霜也知萧寿臣的布置?”再看行云怀抱中已是死去的成渐霜,焉清涵忽是一悟,转头冷冷的看了柴贤一眼,柴贤被看的心下一突,随即也是明白过来,登时一阵冷汗直冒!

行云也未注意柴贤,而是指了指徐安国和卢家兄弟,对焉清涵道:“至于这几人,暂先封了他们的岤道,且等萧寿臣之事一了,再做处置不迟。”

说着,再对张松山几人道:“想来大家都已知道我与萧寿臣之间谁胜谁负便全在此一刻!诸位可要助我。”

众人自是齐道不敢。

至于行云紧抱着成渐霜的尸身,他们到也不去问,这些人中虽不是个个都知情,可行云如今神色间大是悲痛,自也无人不识这趣。

行云见众人答应,可心却仍放不在,看了看一旁焉清涵,怕众人不似听命自己一般的听从于她,当下再是肃道:“这几日,诸位可要听从清涵命令行事,清涵的命令便既是我的命令!不可有误!”

行云少有如此严肃,众人也知此事关系重大,自是齐声应诺。

焉清涵闻言,心下却是一甜,行云虽悲痛,可显然并没有因此冷落了自己,有这份关心,便已足够。

行云将事都交代下去,勉强挤了出一丝的笑容,再对垣晴道:“我师弟那里,想来清涵已经告知师兄,如今行云的人手实在不够,只能劳烦垣师兄走上一趟了。”

垣晴闻言微笑道:“师弟宗中之事,我确不易太过插手,可这送信跑腿的活计,到能做得。再者,师弟秉性正直,如能全掌万剑宗,对这武林都是一福,身为武林中人,垣晴责无旁贷。”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看着院外大批的朝剑门下,心道:“这些多是不知情的普通人,想来有这满山残派作证,取信于人到也不用我来费心,焉清涵自可打点下来。”

如此,诸事都安排妥当,行云对张松山道:“此去千星壁,还要劳烦张大哥为我护法。”

见张松山点头,行云走到焉清涵身前,将成渐霜的尸身轻轻的交给她,叹道:“成师姐就要麻烦清涵了,可先为她安葬下去,一等萧寿臣成擒,这安乐谷到真能算的上远离江湖,也正是她的好归宿,等到那时我自来祭扫。”

焉清涵闻言眉头却微是一皱道:“那碑文如何刻上?”

行云一怔,随即叹道:“且先留空,如我此行成功,再刻不迟。”言罢,转身出了院去,张松山自是立刻跟上。

看着行云和张松山匆匆离去的背影,焉清涵张口欲言,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行云将那碑文留空,显是没有想好要将成渐霜置于何位。

“妻?友?怕是他的心下也难做决定吧。”焉清涵心下暗道。

第525章 算天算地难算心(三)

行云和张松山瞬既远去,其他人则都看着焉清涵,等她命令。

行云着这么多的魂级高手听从自己调遣,焉清涵心下一暖,暗道:“他如此信任于我,并未因成渐霜的死而有所改变,我自要全力以赴,助他胜此一役!”

随即打点精神,焉清涵冷静下来,言道:“王大哥、陈大哥、6大哥,你们三位速往入谷内外两端把守,莫要让人在入口处动上手脚。”

有了行云的吩咐,众人又是素知焉清涵的智计,所以这三人闻言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去了,没有一丝多言。

柴贤在旁看着焉清涵开始发号施令,心下却是活络。

他方才一直心下揣揣,成渐霜的死因,以柴贤的智慧,从行云的只言片语中就能听出些端倪,要知他如今叛了萧寿臣,便只有行云这一条路可走,一旦行云因此事与他心生芥蒂,那可就大不妙。

可行云却没有责怪之意,这令他心下安定不少,以行云的性子,只要明里不责怪,那就绝不会暗害自己,所以此时就算是焉清涵来下的命令,他也是遵守不误。

正想到这里,便见焉清涵言道:“如今一战,这谷中人都是醒了,这些人不明真相,最易受人挑拨,我们又不知究竟有多少萧寿臣的眼线在其中。

所以柴总令主且去将所有朝剑门下集在一起,如实以告,然后不论你用什么法子,只要把信与不信的区分开来。

非常时刻当用非常手段,凡是听了实情后还要忠萧寿臣的,就都囚禁起来,剩下那些心向宗主的,将他们组织好,然后连夜将奉剑阁藏书运出去,如今时间紧迫,全在一个快字,萧寿臣是否还有其他的后招,我们还不知道,所以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见柴贤立刻便应了,焉清涵再是言道:“以柴总令主的能力,此事虽有些棘手可也不难。再者,过会我自会引了残派去为总令做证。”

焉清涵虽知柴贤说出成渐霜的下落,十中有九是朝了自己而来,不过此时便如她所言,乃是非常时刻,自然不会在这时去寻柴贤的短处,反用言语安抚。

柴贤心知肚明,当下应过,转身院外,开始聚拢人群。

如此一来,焉清涵的身前就只剩垣晴和韩庸二人。

焉清涵想了想,出声将躲在一旁的七女唤了过来,七女自也住在院中,只不过方才魂级之间的战斗,根本没有她们插手的分,便是近身都属妄想,所以只好躲到远处。

此时见焉清涵相招,这才过来,便听焉清涵道:“宗主天亮后便要远行,你们几个可要将水食准备好了,还有这位宗主的朋友也同是需要,你们可先为他准备一份急用。”

广袖闻言留下剑媚为垣晴引路,自领了众女去准备,焉清涵见状,再将如何与行君联络的方法告诉垣晴,然后嘱咐道:“此去通知少门主,越快越好。”

垣晴微笑道:“轻重缓急,在下还是晓得的。”

等垣晴随着剑媚离去,这宗主府内便只剩焉清涵与韩庸,就听韩庸突然叹道:“焉堂主处事条理分明,如今乱做一团,却仍能有条不紊,事事交代的恰倒好处,正是人尽其用,萧寿臣当年却要堂主管理内务,当真是屈才了。”

话一出口,韩庸却是摇头再道:“不过以萧寿臣的眼光,想来不会看不出堂主的能力,如此说来,让堂主打理内务,怕正是他的本意,想来压制堂主的才能。”

顿了一顿,韩庸叹道:“想那人也当真可怕,直到如今,我才是发觉这万剑宗内处处都有他事先的计算,只有你看不出,却没有他算不到。

要不是宗主明察秋毫,我如今还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不知根本就是随人起舞,就如这徐安国,谁曾想他看似毫无心机,却是j细,几误了大事。“

说着,恨恨的剐了地上的徐安国一眼,徐安国被点了周身大岤,正委顿在地,虽是听了满耳,却是做声不得。

焉清涵闻言点头暗道:“成渐霜怕就是萧寿臣安排下的一步暗棋,想那柴贤要叛,萧寿臣应是一早料到,之所以仍让柴贤来此,不过是要他做个饵,真正的杀手却是那成渐霜。

想柴贤到了此处定会与我相争,而成渐霜与宗主有情又与我焉家有仇,正是个大好机会,他既然知道成渐霜的被囚之处,便不会简单放过。

以宗主那疼人的性子,一旦知道成渐霜被困定会去救,然后小心照顾,如此一来,只要萧寿臣在那成渐霜的身上做些手脚,怕最后这发动攻击的关键,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这成渐霜看似最与此事无关,可正是这谁都料想不到的人,却是发动攻击的人,这一计不仅毒辣,而且藏的也极深。“

可成渐霜毕竟没有做出不利行云的事,所以焉清涵随即又是摇头道:“那萧寿臣的智计再厉害,亦也有算错的时候。他算天算地布下天罗地网,可以己度人,终是难算人心。

他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以子养剑,如何能算的到真有人肯为心上人而舍去性命?“

韩庸闻言一怔,再看了看焉清涵怀中成渐霜的尸身,似有所悟。

焉清涵也不想与韩庸说这些,当下指着委顿在地的徐安国等人,转口道:“这几人要有高手看管,我如今的人手不够,可要借重一二了。”

韩庸随即便是明白,当下答道:“在下立刻便去门里寻些可靠的人来,必不误大事。”言罢也匆匆的去了。

这些残派一来可为自己看管徐安国等人,二来也都是证人,柴贤那边需要这些人来指证,等行云回了太室,也需要这些人来指证萧寿臣,所以韩庸这一去,到算一举两得。

便如此,将所有的事都交代了下去,焉清涵终是松了口气,随即看着自己怀中的成渐霜,看着她那如释重负,甚至有些幸福的笑容,心下突然一动,暗道:“为了他,这成渐霜可以死去,那我呢?”

不过焉清涵转瞬却是笑了。

第526章 指寸光阴贵似金(一)

半日时间转瞬即逝,行云收了功,随即出洞。

此时天早已大亮,站在千星壁上望去,就见那入口之处忙碌一片,行云也不耽搁,只看了这一眼便是纵身而下。

行云刚下星壁,便见焉清涵已在下面守候,如今已无需避人耳目,她那易容早也是去掉,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关心,问道:“宗主恢复的如何?”

行云闻言摇头道:“半日时间本是足够,可晚却是突然一战,又有些消耗,如今只恢复了将近九成许。”

见焉清涵面色一变,行云慰道:“如今时间紧迫,只剩了两日半,如再不成行,可就来不及了,这实是没办法。

不过以我看来,虽未全然恢复,到也算够用,等到了太室,还有郭老和秦老之助,我们的目标只是拿下萧寿臣一人,又非是面对所有朝剑门下。“

行云不想在此多言,转口问道:“垣师兄可已出发?”

焉清涵闻言答道:“半日之前便已出谷。”顿了一顿再道:“而且半个时辰之前,韩庸亦带了些朝剑门下和残派宿老出谷而去,以为宗主后援,依这些人的脚程,昼夜不停,五日左右或可到达太室。

至于其他朝剑门下,只等半日后奉剑阁的藏书全搬了出去,便一齐回转,由清涵和张大哥他们亲自押送,再有柴贤这外令之主在,一路上应没什么问题。“

行云闻言点头,这些事他交给焉清涵来做,心下自是放心。

再看焉清涵她身后跟有许多人,自己却一个都不认识,见行云疑惑,焉清涵忙道:“这几位都是摘星门和其他残派中的好手,因感念宗主恩德,特来守护。”

行云闻言勉是一笑,那些人知行云时间紧迫,也不上来打扰,只是纷纷行礼,随即便各自散了开,警戒起来。

焉清涵言道:“虽说这谷里萧寿臣的手下大多已是成擒,可却仍需小心,谁都难说他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布置,正好这些人前来请缨,清涵便将他们组织起来,四下里巡视。这安乐谷以后是他们的家,他们也自是上心。”

行云闻言暗赞焉清涵细心,再看看天色,自己方才说到时间紧迫,那便不能再耗时间,只不过行云此时还不想走,他还有一事未做。

“成师姐可已安葬?”行云终是问道。

焉清涵闻言,点了点头,轻道:“清涵寻来最好的棺木,已将成姑娘葬了下去,不过如今万事紧迫,清涵只能做到这里,只等以后有时间,自会重做修缮。”

行云闻言叹道:“这已是难得了。”说着,神色间略是犹豫。

焉清涵见了,知道行云犹豫什么,体谅道:“宗主不如去看上一眼,那处离此到是不远,来回不过须叟之间。”

行云心下一暖,点头道:“那便再去看上一眼。”说着,当先去了。

成渐霜的墓与梁木含相隔不远,那是谷中风景最好的一块地方,行云来过几次,所以也不用人带路,三两下便是寻到。

停了脚步,行云看那新坟墓,心下一阵酸楚,暗道:“昨日还有说有笑,今日便成一坯黄土!”

想到这里,行云面色忽是激动,恨声道:“师姐且安心去,师弟定会为你报仇!那萧寿臣必要受到惩罚!”

行云所发誓言,并未刻意约束声音,正被随后赶到的焉清涵听了满耳,当下近了行云的身前,轻声道:“成姑娘我并不熟悉,不过当初训练她去往天山的,却是我的父亲,如此说来,我也是亏欠成姑娘的。”

焉清涵亭亭立在成渐霜的坟前,面上满是自责。

行云闻言,知道自己此前猜的对了,成渐霜与焉家的仇恨果然如此,心下暗叹命运弄人,再看焉清涵面上的自责,当下慰道:“清涵是清涵,与此事并无什么干系,也不必如此自责。”

不想再纠缠这些,行云转口问道:“这谷中的朝剑门下听了真相之后的反映如何?有多少人相信?”方才行云看到入口处的繁忙,便可说明相信的人为数不少,只不知究竟占了几成而已。

焉清涵闻言道:“宗主的威望如今已是高的很了,再有柴贤和那些残派的现身说法,肯相信并听命于宗主的几占八成,余下的那些人里,也不全是忠于萧寿臣,有不少人只是将信将疑罢了,这些人占了大约一成。

余下的便是忠于萧寿臣,大骂我们居心不良,不过这些人我们也只是暂封了他们的岤道,与那些将信将疑的集在一起看管起来,只等诸事一了,再做打算。“

行云闻言松了口气,点头道:“清涵此举大善,这些朝剑门下只是受了萧寿臣的欺骗,却非本性如此,我们不同那萧寿臣,能不伤人命便不伤,日后他们自会醒悟。将他们封了岤道总好过杀了他们,也免的因此平白惹来风波。”

焉清涵自是同意。

至于那徐安国和卢家兄弟,行云却连问都不问,等萧寿臣一去,这些人皆不足惧,再者,有焉清涵在,行云也自是放心。

如此,行云心下已无惦念之事,转头再是看了看成渐霜的新坟,终下定决心,转身而别。

焉清涵和张松山自是紧随其后,不片刻,三人到了入口处,广袖和剑媚早在等候,将饮水干粮递上,她二人身份有别,又知行云身上所负之事的重要,所以虽心有千言,却未不敢多口,只有剑媚鼓起勇气,轻道:“宗主可要小心。”

行云亦看出二人的关怀之意,当下自是相谢,这一行成败不知,此时的关怀,最是真切。

行云谢过二女,转身再是深深的看了焉清涵一眼,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没于入口中。

第527章 指寸光阴贵似金(二)

太室山,法王寺。

“就传书来看,宗主此时应已进了谷中。”

秦百程手中捻着张纸条,行云身为宗主,此行传递消息,自然也用飞鸽,而且要比萧寿臣光明正大许多。

如今秦百程得了行云已进安乐谷的消息,便意味着萧寿臣的异动在既,一旦过几日行云安然出谷,那萧寿臣必不会坐以待毙,到时便需要郭秦二人联手压制了。

这几日正是关键!

郭定府见秦百程面上似有焦急,微笑道:“可是担心宗主的安危?”

秦百程眉头一皱道:“正是,宗主武功虽强,可却难敌萧寿臣的阴谋诡计,我这几日思来想去,也许当初便不应让宗主去那安乐谷。”

郭定府点头道:“确有些道理,宗主此去的危险着实太大。”不过他随即转口问道:“可宗主定下的决心,你又当如何?不遵么?”

秦百程的眉头一皱,便听郭定府道:“宗主便是宗主,你我如果不听命行事,那与萧寿臣又有何异?”

秦百程闻言哂道:“萧寿臣狼子野心,要夺这宗主之位,而我们却是关心宗主安危,哪能相比?”

郭定府摇头道:“无论目的为何,结果却是一样。”

顿了一顿,郭定府再道:“百程,你我年纪相差不大,有朝剑门在侧,也是走的近上许多,可你我却是两种人。”

秦百程微是一怔,今日郭定府的言谈举止与往日大是有异,不禁暗道:“平日里可没听他唤过我百程,今日是怎地了?还拿言语来撩拨我?”

郭定府见秦百程大皱眉头,微是一笑道:“我从不自诩如何智慧,与那萧寿臣比较起来,我终要逊上不少,就如当年我虽看了出他必是不安现状之人,可却未料到他的心计如此之深。不过我却知自己勉强有个长处,那便是稳重一些。”

秦百程闻言忽是一笑道:“那郭大掌门可是说我不够稳重?”

郭定府竟是笑道:“百程之言道确是我所想,不过百程为人直爽,喜怒不藏,这自不是坏事。”

秦百程闻言一怔,随即皱眉道:“可却也非好事?”秦百程不解道:“我这脾性百多年了,万剑宗里的人,怕是无人不知,再者,这与宗主如今的安危有什么关系?”

郭定府笑道:“关系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是关系到宗主以后的安危。”

秦百程这才怔了住,心道:“以后的安危?”

郭定府笑道:“如今天剑、神剑、朝剑三门,由你我和萧寿臣把持,共扶一位宗主。

萧寿臣自不必去说,此役我们如果胜了,朝剑门自然不会是他做那掌门,如今看来,朝剑门掌门的人选到很可能是萧寿臣之子,那个宗主的师弟,听说那孩子很是聪慧,可他年纪着实太小,性格似也孤僻,对宗主的帮助却是不大。

宗主年纪尚轻,他身旁出谋划策之人如那焉清涵,也同是年轻人,却少了一个老成持重的长者。而我是命不久已,等我去了之后,宗主身旁的长者便只你一个。“

顿了一顿,郭定府微笑道:“百程可莫要让老朋友不放心。”

郭定府的言下之意,秦百程终是听了个明白,心道:“他还似以往般的不爽利,说话也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这话说来的意思,便是嫌我不够沉稳,身为长者,在宗主身旁却难尽长者之责,所以要让我尽力收敛。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想到这里,秦百程的心下一动,又是仔细端详郭定府半晌,却没见他与往日有何变化,疑道:“听你说这话,怎么好似今日就要死了一般?”

再是看了看郭定府,秦百程摇头道:“可你气色却是不差,为何要说这些丧气话?真要劝我,直说便是,我秦百程亦非莽撞,为了宗主和这万剑宗,就算按奈些也是无妨。可这些日里,真若没了你在旁镇着萧寿臣,只我一人和几个神剑门下,却是压不住那萧寿臣。”

郭定府闻言叹道:“有百程此言,我便放心了,不过我这寿数已尽,难说哪日便死,这是我的运数,强求不得。”

郭定府说到这里,面上忽是一笑,又道:“可就算我死了,那萧寿臣却也未必就能做什么。百程莫要忘了宗主也自有他的运数,而且还好的很,萧寿臣多少诡计奇谋,却都被宗主一一化解,到如今还落了个诺大的声势。”

秦百程闻言眉头一皱,行云的运道确实是好,这秦百程可是知道的,可他怎能把这希望全寄托到虚无缥缈的运数上?可转念再是一想:“以他如今的气色,再撑个半月一月似无什么问题,到似是我多虑了。”

秦百程正想到这里,便听郭定府再是言道:“其实宗主此去到也非是任性,此去可救下许多人,那些人又能作为扳倒萧寿臣的证据,于情、于理,我们也不能阻拦,否则便是陷了宗主于不仁之地。

本宗第三代沈宗主的才高,志也高,只是仁义稍有不足,这才引来大祸,二百年了,我万剑宗出了萧寿臣这样的人才,本是星事,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好似沈宗主一般!也正因此,我才一直反对出山。

只是我却知道,以萧寿臣的性子,定会有法子出得那安乐谷,随?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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