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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妖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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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捡到了第二只麻烦生物。

起因是小鸦半夜肚子饿想吃烤鱼而把我弄醒。

如同上次在揍敌客家被西索抱走时样,睡梦中被叫起来的我反而异常的精神抖擞于是索性挎上篮子领着两只大胃王起去海边拣点被浪带上来的小鱼小蟹。

暗夜行路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小鸦晚上白天都目光炯炯夜能视物,而只要大黑豹走在身侧,别说袭击了,方圆20米内连鸟都不敢叫

今夜月亮大又圆,再加上海面的反光,沙滩上视野极好,非常适合作案。

最后次退潮留下的鱼虾基本被海鸟啄坏了,这种半块半块的食物不能吃,因为上面有海鸟的唾液,很多是有毒的。我只能努力翻找着石头的缝隙和被沙子埋住的残余海鲜。

小鸦有他那兽类灵敏鼻子的协助,成功率比我高得多。

而大黑豹根本不屑于我们这种小打小闹捡食物的活计,人家下海通扑腾,又拍又咬,会儿就叼上来好几条新鲜肥美被砸晕的大鱼

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出来,野外环境中,普通人类是多么的没用。

篮子很快就装得大半满,小鸦还在后面兴奋地叫着,“我又捡到只大的”

“好好,放篮子里吧。”我郁闷的刨着沙子

“放不进去啊,太大了。”小鬼委屈的声音。

我叹气回头,看到那只“大的”,几乎扑地

“这分明是个人啊啊”

虽然晚上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辨认得出是个脏兮兮受了很多伤的人类

我连忙跑过去仔细查看,这人的衣服被海水弄湿又混了泥沙,看不出样子了。从身形判断应该是个男人。伤口很多,但多半不深,麻烦的是骨头可能断了不少难道被猛烈的击打过是遇到海难了么怎么不见有船的残骸

我翻过那人的脸,想看看呼吸情况,月色明晃晃的打在他的侧脸上,男子的湿发垂落,露出额上清晰的刺青

我啪的扔掉他,猛地站起

蹲在我旁边好奇张望的小鸦吓了跳,疑惑的仰头看我,“怎么了小宝”

“小鸦,你看下,哈哈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人头上是不是有个十字形的刺青唔眼花了吧定是眼花了”吾闭目絮絮叨叨的自我催眠。

“嗯啊,真的有耶”小鸦几乎爬到那人脸上去仔细研究了番,然后十分肯定的对着我大声汇报,“十字刺青,在额头中央”

“甚好,”我点头睁眼,声音冰冷,“丢掉。”

“啊”小鸦愣愣

我转身,刚要迈步离开就被抓住脚腕

男人冰冷的手指让我浑身发抖

大黑豹无声无息的蹿到我身旁,温暖的毛皮擦过我的手臂,金色的兽瞳对着陌生对象闪现危险的光是表示,你站在我这边么

对,我怕什么。

真是条件反射习惯了

现在的库洛洛应该已经被封念了,他伤成这样站都站不起来,而我这边是三对,我怕什么

“放开。”我大声说,声音还是有点颤抖,不行,要调整。

“咳咳”团长大人深吸口气,因为刺激了肺部而咳了两声,然后费力的睁开眼看看我,又闭上。

我冷冷的俯视着他,等着他开口,说“别走”“救命”或者“敢扔了我就杀了你”之类的

“真的是你”库洛洛轻声说。

“你没死太好了”他更轻声地说,几乎淹没在潮起的声音里

下集预告

说不恨是假的,说恨之入骨也算不上,只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罢了。

只是强者弱者如今是不是要换换了呢

下集,.036 养伤 爱恨 契约这世界上最狡猾也最骄傲的男人啊

敬请期待

.036 养伤 爱恨 契约

海浪哗啦哗啦波波的拍打在沙滩上

拍湿了地上挺尸的库洛洛,拍湿了抱头蹲在旁边的我

什么叫做“你没死太好了”啊

是假的吧肯定是假的吧

不要扔下这么煽情的句话就什么也不管的昏过去啊

昏就昏了,为什么你抓着我脚腕的爪子还不放开啊啊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我该怎么办

让大黑豹咬断他的手然后丢进海里去

直直接行凶这种事,凭我介平民的心理素质还真挺不住。脚腕上挂着半个血淋淋的人手,我估计也迈不动步

可是救他吗

那可是幻影旅团的团长

随便捡回去会遭报应的吧

不,不捡回去也会遭报应吧他已经看到我了,如果我现在不救他,等他躺这儿恢复了肯定跑去把我灭了。

所以说果然还是应该杀了干净么喂

不,也不行,来不及了

库洛洛已经出现在这里,而这个世界的高手都是很神奇的,就算我现在弄死他,也保不齐以后被哪只狐狸鼻子的蜘蛛查出蛛丝马迹来,然后追杀我到天涯海角,麻烦绵绵不绝

唔我果然是良民枚啊,肉票都昏死在我面前任我宰割了,我下个杀手都这么犹豫不决

“要是没看见你就好了”

说实话,从遇见你的第天我就这么想了。

我叹气,无奈的看看阖着眼睛静静昏迷的黑发男人,抬手招来小鸦,“去,把师父他老人家请来。”

这种麻烦的决定还是交给大叔来做吧。

不过,库洛洛啊,你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国际级通缉犯,大叔徒弟酷拉皮卡的灭族仇人,不要指望人家真的会对你宽容啊,嗬嗬嗬嗬

果然比起血肉横飞的直接动手,我还是比较擅长幕后黑手借刀杀人的角色么

“小宝,你在生气么”

“没有。”

“真真的吗可是今天的汤异常难喝啊而且材料都没切”

“幻觉。”

“可是这条鱼是整个儿扔进锅里的,鳞没刮,内脏也没去”

“特色。”

“盐盐也没放”

“降血压。”

“”

大叔叹气,“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救了那个叫库洛洛的男人”

“”我恶狠狠的给鱼开肠破肚

“留着他比杀了他更有利,你是知道的。所以你才下不了手不是么”

“你多想了,”我刀剁掉鱼头“我只是不想留下案底。”

大叔囧,“那你叫我上”

“你是猎人嘛,杀人不用负责。再说他是级通缉犯,又是你宝贝徒弟的仇人,你杀他天经地义”

大叔沉默了,叼着烟卷望着火堆旁依旧昏迷躺卧着的库洛洛会儿,慢慢道:“正是因为他是酷拉皮卡的仇人,我才更不能杀了他。”

“为什么要留给酷拉亲自动手那你可以打断他手脚捆起来送过去啊。还治他的伤干什么”

“你好像对他怨念很深 ”

“还好,只是有看见他就钉小人的冲动。”

“ 他也是你的仇人”

“”

仇人么我看看静静睡着的男人,记忆里的血腥气铺面而来“不,只是我讨厌他。”

大叔盯着我的脸好会儿,苦笑着摇摇头,“小宝,你知道复仇的终点是什么吗”

“干掉所有仇人”

“不对。”大叔淡淡的望着树林外的天空,“复仇的结束,只不过是空虚的开始”

我停下动作,也跟着望向天空。

没看出什么多余的东西来。

大叔,你说的太玄妙了,我不懂。

但我也早就明白,不论什么时候,仇恨总是愚蠢的。

只是仇恨这种东西,比大叔的哲理更玄妙。

那不是理性可以控制的。

所以理智上我明白现在杀了库洛洛未必是好选择,但情感上对于照顾受伤的团长还是怨念丛生的。

对,是怨念,不是仇恨。

大概因为开始就对这个世界强弱对比的铁则认了命,对旅团,我因疼痛而条件反射的恐惧感,可能压过仇恨。

如果去掉疼痛的印象,蜘蛛们在我心目中不过是张张模糊的脸罢了。

让我恨你,哪有那么容易。

仇恨是很累的啊。

我捡回来的蜘蛛头,在地上横了三天。

早知道他会昏迷这么久,当初就把他扔在海边自生自灭了。省得现在每天和大叔打仗样的给他消毒换药。

失去意识的人可真是沉,我这弱小的肩膀自然扛不动这么重的担子,所以偶尔失手害他脑袋在石头上狠狠磕两下之类的,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三天以后,大叔因为药草耗尽而带着小鸦去密林深处重新采集的时候,库洛洛醒了。

重伤外加数日没有营养摄入,向强悍的男人此刻跟普通人样脸色苍白,更衬得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异常深邃不见底

团长大人盖着我的毯子仰躺在地上,慢慢睁开眼,沉默的盯着天空。

“你醒了”我冷哼,“醒了就起来吃饭。”

库洛洛没回答,只费力的抬手,缓缓的摸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后很淡的笑了下,手又垂下去

“我瞎了么”他嘶哑的声音让我辨认了下才听出内容。

“啊”我愣了愣,只听大叔说他被人用念弹之类的东西攻击过,重伤处在内脏和肋骨,没听说眼睛有问题啊。“你怎么知道你瞎了”

“眼前片漆黑可风是流动的,身下是泥土,说明我在室外。”匀了匀气,黑发男人继续平平的分析,“根据鸟叫声判断,现在是白天而我的眼睛上又没有盖着任何东西。所以,只有种可能,我看不见了。”

“”拜托你不要瞎了还这么淡定行么

“之前在海边我还能看见你那么,是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么”库洛洛朝我的方向转过脸来,十分之准确的将视线聚焦在我脸的位置你真的看不见吗

“没发生什么啊”难道大叔在药里下毒真有才啊喂

不,仔细想想应该不会,大叔不是那种人。而且他用的只是普通的消炎止血正骨的外用药草而已,之前我也用过的。

啊该不会是我“不小心”摔的那几次造成的吧

这个那个的确是听说人的后脑还不是哪里砸出血块的话很可能会压迫视神经之类的该不会真的是我干的吧

啊啊等库洛洛发现了定会认为是我趁机报复,然后把我也弄瞎啊啊

于是我顿时十分庆幸人家现在看不见,不然库洛洛定会发现我满脸都写着“心虚心虚”

“咳那个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反正大概养两天就好了。”吾不负责任的敷衍了句,“既然这样,你大概也十分沮丧,必然没心情吃饭,那就饿着吧。”

“你喂我。”

“啥”

“你喂我,我坐不起来。”团长大人十分自然的,用那张扑克脸,说着撒娇的内容。

我咔吧捏断了勺子

去你妈的

老子忍你很久了

换药已经是极限,还想让我喂饭

大概感受到我蓬勃的杀气,黑发男人把脸转回仰躺,冷静的望着天空,“如果我继续得不到糖分和热量,血糖过低就会造成二次昏厥,深度昏厥会致命。”平淡的解释之后是个豹尾有力的结束论证,“我死了,你之前的辛苦就全部白费纠结这点小事有意义么”

是啊,人都救了,也不差这些细节了。

纠结这点小事有意义么有意义么

算你狠

吾郁闷的找了只新勺子,端了汤碗喂病号

先把满身绷带的瘫痪扶起来,然后发现周围没有树,让他靠在哪儿呢

我身上

不干

扬手招呼大黑豹同志,示意它过来帮个忙,趴下让团长大人靠靠,结果被无视。

无奈只好自己上阵,好沉,好沉不行,被压住了,手都用来支撑了,怎么喂汤啊只好改为抱着喂,嗯,轻松多了

大黑豹唰的蹿回来坚定的把我挤走,然后自己趴下当靠枕。

唔靠既然愿意干嘛还这么迂回

直任我摆弄的库洛洛同志忽然笑出声,弄得我更加不爽,笑毛啊

“有空笑不如多张嘴吃。”我哼哼,恶劣的舀了勺热汤,吹也不吹直接塞在团长大人嘴里。

库洛洛并不反驳,只默默的喝下去。

慢条斯理,滴水不漏,完全没有被烫到的样子。

难道这汤其实不热

我疑惑的看看还在腾腾冒热气的碗。

又从最热的碗底挖了几勺,塞到他嘴里。

依旧很乖很平静的喝掉。

滚烫的汤让他的嘴唇片通红液体烫完口腔里的嫩肉,顺着喉咙滚下去的感觉,很难过吧

这样无动于衷的库洛洛,让我不禁想起当初对他那发泄的咬,那时的他也是这样,脖颈血肉模糊,面上谈笑风生

“你是不是没有痛觉的”我有点憋闷的皱眉。

“很烫啊”团长大人淡淡说,表情跟内容完全不相符,“可是也很怀念。”

“怀念你小时候喜欢吃烫的东西”

“喜欢不只是在流星街即使抢到食物,也很可能会被更强的人抢走,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到手后立刻吃下去,不论那食物是冰冷还是滚烫”黑发男人微抬首看我,模样如此落魄,目光却高傲讥讽,“食物是很珍贵的,我不会因为温度不合适就把它随便吐掉只是这样而已。”

我竟然,被他根本没有焦距的目光,很痛的刺了下

于是时间,我不想再说话了,开口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单薄愚蠢。

只沉默着慢慢喂他喝汤。

只是这次,每勺都稍微晾凉

我只是不想给他机会成为忍辱负重赚人热泪的角色而已。

老子又不是来演反派的。

流星街的人也有优点,经打又经摔,耐操又耐踹。

才吃了顿饭而已,人家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还能帮忙看着火堆。

我真不知道他眼睛看不见是怎样完成这项工作的靠温度

反正但凡火苗消下去,库洛洛就动作和缓的从旁摸出块小木头丢进去,时机十分恰当,火势十分稳妥,让我烤鱼也烤得格外酥香娇嫩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两个在烧烤领域意外的有默契。

“你做的东西很好吃。”

库洛洛忽然开口,火光映得他的脸庞明明暗暗,看不出真假来。

“不用拍马屁,”我收回目光凝视着烤鱼,“反正也救了,我不会饿死你的。”

团长大人轻笑,“不,我只是感到意外。从前在旅团同吃同住数月,你却从没给我们做过饭。”

“哦,那时候我忙着死,没空。”我冷淡回应。

库洛洛沉默了下,才道:“没关系,以后总有机会”

有机会干嘛给蜘蛛煮饭吗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啊

鱼开始有烤焦的趋势

“团长大人,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失去不死能力了,当不了你的小白鼠。所以很遗憾,没有以后了。”

说完这句话,我陡然周身轻松了起来对啊,我现在没用处了,旅团没有理由再要我了,只要库洛洛不再搭理我,西索自然也不会关心我的去向。没有以后了啊,没有以后了。

因为我以后的人生里面,没有你们这些家伙了

这个消息的意外性和冲击性显然都很大善于思考的库洛洛同志沉默了更久

最后大概意识到这种试就能辨真伪的谎言我说了没有意义所以八成是真的,终于轻微的叹了口气“是这次飞艇失事造成的么”

“应该是吧。”

“撒耶那块宝石,果然没起作用么”团长捂嘴喃喃,“虽然我的确没有把握,但总觉得若是根源在于血液的话应该会有用处,难道还有其他没考虑到的因素”

我摆摆手,“不用想了,还是有用的,多亏那块破石头,不然我早就灰飞烟灭了。不过我不会谢你。”

你应该也不需要我的感谢。

“呵”团长轻笑,“我喜欢你现在跟我说话的样子,每句都是真话。”

我看看他,“这没什么奇怪的,我天天打得你满地找牙的时候你也不敢说真话。”

“你说谎从来都不是因为不敢吧”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我说谎的理由多了,谁知道都是为什么。

我直沉默,两人就陷入了冷场,直到库洛洛主动打破安静。

“那时飞艇突然断裂的原因想知道么”

“不想。”

“你不在乎是谁害你失去不死的能力”库洛洛意外的挑眉。

“不在乎,也算不上害,说不定还是好事。”

“好事”黑发的男人冷笑,“这个世界里挣扎生存的每个人都梦想自己能够永生不死,你似乎毫不珍惜呢”

“如果你我调换,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捏紧串着鱼的树枝,凹凸不平的树皮硌得手心生痛

“如果你我调换,我已经杀了幻影旅团的团长,并且学会念了。”库洛洛淡淡回应。

这次轮到我发愣

的确,是这个男人的话,很可能做得到。

非人的才智,狼般的耐性,加上惊人的意志力。

即便是进入我这样弱小的身躯,同样的时间里,他绝对会做得比我成功,活得比我像样

踏在数以千万具尸骨上爬出流星街最终称王称霸的男人,气量与胸襟,从根本上就不样。

果然性格决定命运么

其实我,并没有很好的利用起不死的能力呢。

怪得了谁呢

这么想,在团长大人顶级b光辉的映衬下,我这种无是处的小人物不禁因自惭形秽而萌生出更多的愤懑来

恼火的甩手丢给对面的男人串烤鱼,“库洛洛,你果然还是相当讨人厌”

人家根本不用动用视力,轻巧的劈手接过,貌似十分开心的开始啃鱼,“嗯,味道不错,你还是有优点的再烤条吧。”

去你妈的噎死你

其实飞艇被谁破坏的,并不难想到。

之前劫匪通乱枪扫射已经打下了破破烂烂的底,旅团西索揍敌客三家天怒人怨的东西又聚得这么整齐,当然人人都想杀之而后快不定是哪只的仇家就下了黑手。

从魄力和手笔上来看黑道是最有可能的说不定这就是为什么接下来旅团大闹友克鑫时库洛洛冲冠怒就把黑道都收拾了伊路迷那家伙也很是哈皮的干掉了世界黑道领导十老头,搞不好就有怀恨在心假公济私的成分在里面

既然三个祸害都没死成,那么接下来团长大人被酷拉皮卡捉走,废掉念能力,跟西索决斗未果,独自离开旅团往东走的戏份自然也都照旧。只是我没想到库洛洛受伤不是因为被仇家追杀,而是因为向东旅行的他意外的到达了r 贪婪之岛,试图强行登陆时被 r管理者用念球攻击了。

我记得那个管理者应该就是莱沙吧他的排球式念弹威力可是西索小杰奇犽三个人加块儿都撑不住的啊,库洛洛这家伙还真是命大

不过这样来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海滩了,大概被用“排除”丢出来了吧说起来这个岛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应该离挺近的

大叔扛着大包草药回来的时候,库洛洛已经活蹦乱跳得可以上山猎猪下海捞鱼了。明明几天前还连勺子都拿不住的,真是怪物

“这是最基本的吧,如果想活着。”团长大人脚踩着野猪华丽丽的送出暗黑式微笑

其实他说的也对,武侠小说里都是恢复的慢的那个必死,先复原的那个才有充足的时间过去给对方补上刀

大概这种遍体鳞伤的倒下和咬牙站起来的日子,他早就习惯了吧。

我愈发庆幸当初没有见死不救,不然等他横在海边自我复原了,搞不好现在被踩在脚底下的就是我不是猪了

大叔真的很聪明。

契约这种东西,只有对方活着才有意义啊。

而大叔也真的很疼爱他的傻徒弟。

酷拉皮卡现在的实力基本已经被旅团看透,只要库洛洛的念恢复或者库洛洛死亡,蜘蛛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而团长活着,并且为我们所救,就有谈判的余地。

得到了蜘蛛头的保证,大叔只要找回酷拉皮卡,然后拉到深山老林里慢慢再教育就是了。

可是盗贼的保证,可信么

“我不相信你,库洛洛。”

“没关系,这世界上没有人是完全值得相信的。”

我不该跟他讨论这个话题的。

因为搞不好接下来就会扯出被同人文用烂了的“背叛从开始就存在”不拉不拉不拉那种涉及人性的高难度话题太深奥了,我更关心他到底什么时候滚蛋。

“你怎么还不走,外伤内伤不是都已经恢复了吗”

“我看不见,个人会比较麻烦。”

“你胡说。”明明在密林里走路比我还快,打猎捕鱼样不差,伤成这样还能跟大黑豹打个平手,我真没看出你哪里瞎来

“是真的。虽然可以从声音判断很多事情,但毕竟现在对我来说,这个世界是片漆黑的。对于静态的东西,我没办法确认。而过于吵杂的地方,信息太过繁杂也很难处理。我可以通过风声判断攻击的方向和力度,但无法通过风声认路。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直是跟着你走的。这座孤岛人烟稀少,变化的因素都在可控范围内,而且没有需要视力辨认的标志文字。但出去以后就不同了,我恐怕无法获得保证生存的信息量。”

团长大人握着两手坐在石头上慢慢分析,神态淡定而沉稳。

好像在不在流星街,他是不是团长,或者下面有没有崇敬他的团员都无所谓,这个男人天生就是这样,只要他开口,别人就只有静静听或者暗暗佩服的份。

“所以”越听他分析,我的心中就越充满不详的预感。

“所以在我视力复原之前,我需要个帮手。”

“所,所以”果然被我猜中了吗这个陪他的人选第要被他信任;第二受酷拉皮卡锁链的限制所以定不能是旅团的成员;第三还必须熟悉旅团成员并且也为蜘蛛们所信任,这样才能担任起联络的工作;第四本来应该干这活的西索大人是绝对不会来做陪团长认路这种麻烦事的所以说,第五从团长大人狭隘的人际关系来看,这个人选很可能搞不好九成九就是

“所以我希望你陪我起走。”蜘蛛头总结般的吐出噩梦般的邀请。

嗷嗷嗷嗷果然如此啊啊

吾跪地泪奔

团长大人很有耐性的坐着等我颓唐完。

“如果我不愿意帮忙,会怎样”吾憔悴抬头。

“嗯现在的我不能把你怎样,但以后就不定了。”

“ ”真是绵绵不绝的威慑力果然集团犯罪最是讨厌了如果蜘蛛只有库洛洛个人大家早就杀了你干净

不,仔细想想,其实这是次机会。

假设库洛洛没有失去视力的话,现在的他根本用不着我,那么以后随便找个什么“知道的太多”或者“我看你不爽”的理由,就可把我从天涯海角挖出来秒掉。

没有了不死能力,我现在需要更多的保障来维持我次性的生命。

“库洛洛我帮你可以,但是,我要你个承诺。”

“我不是不可信么”黑发男人闭眼微笑。

“你不是说这世上本来就没谁绝对可信么”我冷哼。

“说的也是,那么契约成立。”

“我都还没提要求哎”

“你希望这次事件结束后,幻影旅团永远别再干扰你的生活,对么”

“”库洛洛同志你不去攻读心理学真是太可惜了,国家丧失了个活生生的人才啊

“其实说干扰你的生活也不确切”团长大人轻笑,“事实上,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人进入过你的生活吧”

“怎么会”我挑眉,“我觉得我的人生基本上都在围着你们转啊。”

“是么”团长大人依旧在微笑,嘴里明显是不认同的反问句,散发的也是冰冷的气氛

当然是啊。

我仰头看看高高树丛缝隙里只有飞鸟划过的天空。

这么久的接触,我不是机器人,没可能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更没可能对周围的人点想法都没有。

最起码,我明确的,讨厌你。

.037 两个人的旅程 对 错

那天,风和日丽,海阔天空。

我领着只男人抱着条猫,离开荒岛,踏上旅程。

然后

然后就迷路了

旷野萧瑟的风中,我严肃的停了下来。

身后的人仿佛目能视物般准确的跟着停下脚步。

“库洛洛”

“怎么”

“我好像迷路了。”

“你不是从杰斯那里拿了地图么”

“是,但我不会看。”

“”

团长大人,你现在很后悔雇了我这么个废物吧

“再说天也黑了。”黑灯瞎火荒郊野外,我更认不出路来了

“”

“肚子也饿了”为什么天不吃东西你都没有反应好歹我还私藏了只小面包,你可是连水都没喝过咱俩到底谁是大伤初愈啊

“”

“走了天,我脚很痛,也很困”吾是普通人啊,普通人类其实是很难养活的

“”

“而且,小黑肚子的咕噜声也愈发嘹亮了,”举起怀里的猫,它黑色的毛皮下很配合的咕噜了声,“我想再不找点东西喂它的话,这家伙可能就要对我们下手了”

好歹人家原型是大型猛兽,扑个精疲力尽的高手还是有戏的,等你成了正餐,再后悔没及时喂猫就晚了。而至于米有战斗力的我,可以忽略不计,划归小黑饱腹后的甜点类。

团长大人在呼啸的风中“看”了我会儿,无奈的闭目慢声说,“我们找家旅店吧。”

于是

荒郊野外处,夜色凉薄时。

男。

女。

畜生。

投宿偏远小店。

这可能是情开始的背景。

当然,也可能是凶杀发生的前奏。

全都,取决于本文的属性

虽然多少也想到这种边荒地区不大可能有什么像样的旅馆,但破成这样也太惊悚了

我满脸黑线的看了看眼前根本就是个淘汰掉的大型集装箱改建的汽车旅馆,斑驳掉漆腐锈不堪的外观就不说了,为什么破车上还有奇怪的深褐色痕迹,这种溅上去的形状不会是血吧

从踏入这家旅馆附近开始,怀里的小黑,肌肉就很紧绷根据各色影视作品中宠物惊人准确的无理由第六感,我几乎可以确认这家旅馆有问题

身后身黑衣的库洛洛又挺着张扑克脸雪上加霜的来了句,“这里血腥气很重。”

吾唰的后退步

“不,不住了我们走吧这地方实在让人脊背发凉”

团长大人的扑克表情忽然愉悦的变成了挑眉的兴致盎然,“你害怕了”

我很想牛b的说老子不怕,点不怕但刚刚那句话都哆嗦了,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于是只好默认

“有趣。”库洛洛捂住嘴垂头思索,“连死亡都经历过无数次的人,却会因为气氛和环境而害怕。”

这有什么奇怪的真的被砍的时候哪有时间害怕所以大家都是坐在电影院里看惊悚片时才吱哇乱叫嘛再说了“我现在会死了,当然要惜命。”

团长大人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个蓬头垢面穿着肮脏大衬衫和看不出来样式裤子的老头站在旅馆入口,冷冰冰的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们会儿,小眼睛里的精光闪而逝,苍老嘎哑的声音伴着野外的寒风刮过来

“两位开房吗进来吧。”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我下意识的缩到库洛洛身后,只露出只眼睛警惕的盯着对方。

就这位的扮相,看就是那种趁你睡觉的时候从背后抽出把菜刀边狂笑边疯狂挥刀把你剁成人肉包子的类型打死我也不进去

库洛洛嘴角诡异的勾了下,动作潇洒的甩衣摆就往里走。

我无语的伸出小爪子拽住他的白毛毛,皱眉压低声音,“你还真住啊,我觉得这里不对劲。”

团长轻笑,“看来你很信不过我。”

“我知道您老神功盖世,废了内力也天下无敌。可是这种黑店根本不会跟你光明正大的对战,搞不好深更半夜吹点迷香或者在饭菜里下点蒙汗药之类的,先放倒了你,想劫财劫财想劫色劫色防不胜防啊”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团长配合的弯下腰把耳朵凑过来,很耐心的听我分析完,然后嘴角勾得更高,“你在哪里听说这些的”

“呃那个电影里看的。”我泄气

“观点很有趣,可惜论据不足。”团长大人直起腰,拍拍我的脑袋,拉起我的手,就跟着早不耐烦的可怕老头若无其事的跨进了肮脏的旅店

“欢迎光临。”沙哑且毫无欢迎意思的迎接辞。

“请登记。”虽然用了请但毫无客气意味的口气。

“我们没有身份证。”库洛洛利索的泄底。

我震惊的盯着他

“哦,那就算了。”惊悚老头脸无所谓的收回黄脏的破本子。

我更震惊的转向他

不是吧,这个世界不是没有身份寸步难行的吗这家店果然不对劲

“要几间房”

“间”我连忙抢在团长之前开口。

开玩笑,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定要跟牢彪悍人物,个人睡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头抬头看我眼,笑容阴森。

团长的笑容也开始偏向阴森

就连怀里的黑猫,周遭散发的气氛也十分阴森

呜嗷嗷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你们的门卡,先付订金和押金,大床房包含早餐,祝你们今夜安眠。”老头用殡仪馆的声音说完放在这个气氛里十分惊悚的祝福语,就开始伸手要钱。

团长大人两手插口袋昂首挺胸无动于衷,吾认命的低头开始掏钱包

从岛上离开的时候,大叔很厚道的赞助了我少许钱财。不过这样下去,估计三天之内荷包就得见底库洛洛大人啊,麻烦你快点去赚生活费吧

恋恋不舍的留下叠戒尼,吾垂头丧气的拿着房卡领着瞎子团长往房间走,完全无视于嘎吱作响的简易脚手架楼梯以及旅馆各处墙面地板隐蔽角落里奇怪的痕迹环绕在我四周的惨青色破财低落气氛,成功压倒了暗黑色恐惧气氛,并在我打开房门的瞬间转化为土黄色的囧然气氛

为,为什么只有张床

更新

我睡地板,床让给你这种绅士的话,我是不指望库洛洛能说出来的。

这厮就是披着绅士皮的土匪只,而且这张皮还是只有情况必要时比如说,勾引无知少女时才会拿出来披上。现在四下无人,不要指望流星街爬出来的家伙有什么素质。

而在走了天腰酸背痛,野外岤居数月周身骨头呼唤着柔软床铺,且房钱又是我付的现在,床,从性别到理论到结论都应该是我的。

所以我很有技巧和预谋的占据了主动。

吾丢下团长大人跑到床边噗的趴上去,然后宣布,“我睡这张床。”

注意,这是句很无耻但绝对不算谎言的误导句。

该句可以理解为“我睡这张床,你睡那张”或者“我睡这张床,你滚去地板上”。

而对于眼睛看不见的团长来说,这屋里到底有几张床,是无法判断的。

此时的他果然也只能点头,“好”。

吾于是眉开眼笑,拿了床头柜上的浴衣就抱着小黑冲进了浴室。

三下五除二扒了身上摸滚打爬了两个多月的破衣服,坐进热水里啊啊我少女的身体啊,终于活过来了

闭目在腾腾热气里坐了好会儿,睁开眼睛瞥到地上那摊脏衣服,又郁闷了起来。唉明天还得继续穿脏衣服,而且这套衣服还是大叔的。白色的短袖练功服,我穿着基本上就是长袖,裤子太长了,裤腿剪掉截当了毛巾用。

仔细想想我这造型真够不堪的,怪不得白天在海湾登陆的时候远远看到我们的渔民表情都十分怪异。我当时还以为是库洛洛大人魅力太大,帅得惊天地泣鬼神连乡下渔夫也统统击倒,宁可错杀千决不放过个

说到衣服,现在的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人家团长大人的常用行头总是白毛毛皮大衣了。

皮衣这种东西当真是贯彻了流星街的本质啊耐磨又耐操,冷了毛毛保暖,热了挂空挡散热,白天是大衣,晚上当被褥,当团长时可以拉风耍帅,就是挨揍被虐了也充满 气质整个儿镇团之宝哇

摇头啧啧感叹“等俺有了钱买皮衣买两件”的我,忽然注意到小黑同志已经不知何时解了自我封印变成大黑豹状了

此时大猫正两只前爪扒在浴缸边上,双金色的兽瞳紧紧盯着我,尾巴缓缓的晃动着,毛绒绒的耳朵竖得直直的,满脸都写着“好吃好吃好吃的”

我的脊背渐渐开始发寒

居然,忘了喂猫了。

“那个”我下意识的改成抱膝蜷坐的姿势,小心的往浴缸里面退缩“我,我出去就喂你,真的,绝对真的所以你能不能,先不要吃我”

大猫没有反应,到是脑袋又往前凑了点,湿湿的鼻尖几乎碰到我的,前爪抬起来,轻轻搭在我的膝盖上

我汗毛直立

唔嗷嗷嗷爪子爪子爪子呃没伸出来

吾疑惑的低头看看搭在我膝上的毛爪子,就只是搭在那里而已,软软的肉垫,没有锋利的指甲伸出,也没用力。

大猫凉湿的鼻尖碰了碰我的脸颊,然后轻轻舔了下

是在尝味道吗

沐浴露是牛奶味道的,洗发露是蜂蜜味道的,应该没有个对这厮的口味啊我又不是用红烧肉洗的吾眼神混乱的瑟缩着盯住眼前的大型猛兽。

它金色的眼睛里竖立的瞳孔很奇怪的并没给人冰冷恐怖的感觉换句话说,并没有杀气。

虽然的确有某种奇怪的汹涌蓬勃的气势,但好像不是杀气

它到底想干什么

小鸦标榜的“神的新娘”之相关信息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直把它当动物看待了,到是忘了这茬。

说起来,我算是交 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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