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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妖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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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人面前。结果在大家眼里,小宝成了很勤快的新人。

“服务员”

又有顾客在招手了,我左右看看姐妹们都在忙,只好扯扯围裙揣好菜单端着托盘亲自上阵。

这个小镇虽然偏僻,但因为紧邻流星街,经常会有各种奇怪的旅人光顾,倒也热闹非凡。黑心老板的酒吧般入夜后正式进入状态,这里遵循猎人世界其他成人酒吧贯的西式风格,重点是喝酒,点酒在吧台,菜和甜品都是配料,很少上桌,客人入座后基本除了点陪客小姐以外很少主动叫服务员。

可是我,这个本应最清闲的点菜小妹,三天来,被点击率却是最高的

为毛究竟为毛

“客人,这是菜单。”我恭恭敬敬的放下菜单,目不斜视,对爱姬姐姐漂亮大腿上某只带着钻戒的肥手视而不见。

长久的沉默四周目光灼灼

我开始下意识的往阴影里退

客人估计正努力的在黑影中寻找我的脸,作为借口的菜单被众人遗忘在桌子上

坐在很远处两人桌的其中个抱刀男人忽然微不可查的朝这边偏了偏头。

“客人,您想好要点什么了么没有特别偏好的话,可以考虑下今天主厨的推荐甜点。”

不要再盯着我了,我又不能吃

“就是她么”肥手客人大声说。

“很惹人怜爱的孩子吧”爱姬姐姐笑得很得意,“后天人家的时候,你可要把她买下来哦你是老客户了,我才照顾你的,不要让我失望呦”

“小爱姬开口了,我怎么可能不做到嘻嘻不过我还是最中意爱姬你这样充满味道的成熟女人呀”

“讨厌”

我满脸冷汗的后退小步,彻底隐藏成背景。

远处抱着刀的男人与他的同伴无声无息的站起身,从酒吧里瞬间消失了。

话说回来,爱爱姬姐姐,您就这么把我卖掉啦

“你懂什么”爱姬女王眼挑,“这老家伙可是我考虑到你脆弱的身子骨清二白的家底,深思熟虑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家钱够多,人够傻,床上循规蹈矩,完事快泄得早,常用姿势骑乘式,女上男下,时间和深度都自主,绝对对你身体好”

某人被雷倒在地,反驳不能

爱姬姐姐,您老太彪悍了

鉴于这是我在这个世界找到的第份工作,我发自内心的十分珍惜当然,因为我没有身份证,再找份工作的希望十分渺茫,所以定要抓牢这只饭碗

但是这里离流星街实在太近了,也就意味着碰到旅团的概率太高。可能的话,我希望最好快点攒够钱买个伪造身份证离开这里,到偏僻点的地方打工。

这个世界的文字也要快点学起来,无数血的教训告诉我们,身为个文盲不仅是可耻的,也是危险的。

比如现在,在拍卖我权的现场,我穿着黑心店主精心准备的洁白的服,坐在酒吧小舞台中间的椅子上,捧着下面不知哪位竞价的金主送上来的字条,脸茫然。

如果我识字的话,就会在第时间辨认出上面三个响当当的大字落款,然后跃而起,有多远往多远逃而不是故作镇定的收起纸条,面不改色的来句“我知道了”,然后坐着不动。

身为今夜神秘拍卖品的我,只顾着忙于在面部纠结出神秘的蒙娜丽莎式微笑,没有注意到台下原本喧闹起哄的人群已经渐渐陷入死寂,并潮水般的开始后退了

那从人群中分开红海的摩西库洛洛大人,带着强盗头子的超强气场,带着他的白绷带下垂眼,带着真正的蒙姐之笑,来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慢悠悠的说:“见到我的纸条,依旧派镇定。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我冤

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白色洛丽塔风的纱裙上银灰的藤蔓刺绣,映衬得我的宝石灰眼睛用爱姬的话来说,定十分的看透生死。

其实我已经快吓哭了

为什么这么巧,为什么这么快就碰到旅团团长大人您不是忙着挖人家祖坟么,怎么能在个地方逗留这么久效率啊效率

“我派人直找你,看来我判断的没错,你果然没走远。”黑发的库洛洛轻巧的跃上舞台。

什么居然是特意在找我团长您太瞧得起我了,我何德何能您老的眼光要放远啊,外面的世界是很大的,还有很多奇怪的小苹果小桔子至于我,就放过我吧,我只是龙套啊

“走吧。”

他站在我面前,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从表情到口气都派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我老老实实的站起来,跟在他后面。

他就像个来接女朋友的温柔青年,其实却在明目张胆的打劫。

这个屋子里起码有百多号人,却没有个人敢站出来拦他。

黑心老板皱着眉站在吧台后面,我知道他现在心疼我,更心疼这套被我穿走的衣服,我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个赔本买卖。

“那个团长先生,我想跟我的老板说几句话。”

库洛洛停下脚步,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我立刻朝吧台跑过去,黑心老板却吓得倒退步好像迎面跑来的我,背后跟着个死神。

从裙子小小的左口袋掏出把纸币,又从小小的右口袋掏出把硬币,统统堆在吧台上。

“老板,这里有大概3万戒尼,是这几天我攒的小费,就当是付这件衣服钱。我这几天的工资也不要了,算我的食宿费吧,您就当没雇过我吧。”

黑心老板愣了半天,蹦出句“废话。”

我嘿嘿笑,然后说:“谢谢您当初收留我啊,虽然你是黑心老板,但其实是个好人呐。”

黑心老板这次秒都不愣,边收钱边丢给我句“废话。”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给爱姬姐姐带什么话了,人家是代彪悍女,自然会活得好好的。于是转身跑回静静等待的死神,啊呸,我是说团长,的身旁,说:“行了,走吧。”

库洛洛低头看我眼,然后帮我拉开门。

走出第个,没准儿也是最后个,打工酒吧的时候,我想,这个蜘蛛头是不是觉得,只要举止绅士点,他的行为就不像打劫了呢

门外已经在下小雨,现在是夏末,雨最多的时候。

玛琪信长飞坦三个人等在外面,若无其事的淋着雨。

好像从没见过蜘蛛们打伞,大概流星街出身的他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已经成了习惯。

“哈果然是她吧”信长脸得意自满的指着我,“怎么样我们当中就我没正面接触过目标人物,结果最后还是我先找到的”

飞坦冷哼,“那是因为我们都没有逛酒吧的低俗兴趣。”

嘛那还真是对不起啊,我打工的地方有伤风化

雨有点变大了,又夹了风,他们个个神功护体,自然无所谓,但落在我只穿了纱裙的身上,实在有点冷我缩了缩肩膀

“好了,”库洛洛阻止了二人战斗的升级,然后扯掉额头上的绷带,看了我眼,“我们先回去。”

玛琪信长立刻左右的警戒着跟上。我抱着肩膀,缩着脖子,也老实的跟着走。如果你们不走的太快的话,我还是会尽量跟的。

飞坦转了个身刚要走,又转向我,估计是记起上次在垃圾山上我“跟着走”的丢脸事件了,不情不愿的朝我伸出只手来

“过来,等会儿我们要用跑的。”

那你朝我伸出只手是什么意思你拉我跑抱我跑背着我跑夹着我跑

考虑到身高的因素和这家伙的恶劣性格,九成九是夹着我跑吧

我不要。

下意识的后退步,因为位置的改变,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巷子阴暗角落里露出的缕红发和满地血迹

我的全身陡然阵寒意死死盯着那个角落颤声问:“那个是谁”

飞坦不高兴的收回手,“个叫爱姬的女人还是爱奇我向她打听你的事来着。”

“打听”我的身体有点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愤怒使然,或者两者都有。

我是爱姬,老板让我负责你的体检,请跟我来吧

你的萌点就在于楚楚可怜娇弱苍白。脸蛋红扑扑结实健康还混个屁啊

这家伙可是我考虑到你脆弱的身子骨清二白的家底,深思熟虑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家钱够多,人够傻,床上循规蹈矩,完事快泄得早,常用姿势骑乘式,女上男下,时间和深度都自主,绝对对你的身体好

我直觉得爱姬是个彪悍的女人。

但现在她的尸体倒在偏僻的小巷角落里,火红的高跟鞋掉落在不远处,能灵巧挥动化妆刷的手已经僵硬,渐渐凝固变少的血液被雨水冲入街边的下水道

死亡原因只是被飞坦叫去问问话而已。

我现在才清楚地意识到,面前的这些人,是强盗。

无论库洛洛开门的姿势多么绅士,无论玛琪的脸多么美丽,也无论飞坦有没有朝我伸出手来,他们只是群挖光了人家眼球屠光了人家村子面不改色的杀死人家亲友的盗贼而已

我也是,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

被他们杀死在我面前的人还少么只是因为我不认识其他人只认识爱姬,就只对杀死爱姬的旅团产生恨意,那不是跟他们样么

对不认识的人无情杀戮,为认识的人哭泣。

爱姬,只不过碰巧是我的后者旅团的前者而已。

我默默的盯着黑暗的街角,雨落在我的脖颈里,凉丝丝的

“我比较喜欢你现在看我们的眼神。”库洛洛忽然出声。

我看他眼,“什么眼神”

“看仇人的眼神。”库洛洛微笑。

我想我这个龙套,这辈子是无法理解团长您的思考回路了。

“那我以前用什么眼神看你们”

“嗯”库洛洛两手插口袋仰头看看天,思考了会,“大概是看着书里故事人物的眼神”

“没错,”直沉默的玛琪,忽然开口,“被她看着,让人觉得自己的切存在好像都是虚构的,令人不愉快。”

“哦原来是这样,”信长摸着下巴,“她看我我就有这种感觉,但形容不出具体是什么,原来是这麽回事。”

飞坦则阴沉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愣愣的看着几只大名鼎鼎的蜘蛛会儿,居然忍不住笑了,心里异常的轻松起来

就是嘛,你说我跟富笔下的群二维人物较什么劲儿

下集预告

怎么办被旅团带走了。穿越群众除了“被招揽入团被旅团追杀嫁进旅团”之外的第四种人团关系是什么呢

下集,.005 小白鼠盗贼的秘笈爆衫团长手里那破书究竟有多少页

敬请期待

.005

小白鼠 盗贼的秘笈 爆衫

结果最后,是库洛洛抱着我跑的。

雨越来越大,群蜘蛛在雨幕中飞速前进

顶着雨丝,迷得我眼睛疼。

两手搂着库洛洛的脖子,埋头在他肩膀上,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脖颈的温度甚至脉搏的跳动。

这是个如此真实的世界,紧贴着我的是个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我的感觉这么真实。

又怎能再把它简单的当作个二维世界看待

所以我决定,咬库洛洛口。

爱姬死掉了,总不能白死。我知道现在就凭我的废柴样,根本不能对旅团做什么。我也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报仇的行为总是很蠢。

可我太生气了,我需要发泄。

他的脖子离我这么近,咬口总可以吧

我犹豫着,因为我又想到,他们这些念能力者,平时应该也有念力护体。搞不好我咬他口,他没什么反应,我到是被震得满嘴是血。最不济,就算没有功力反弹,他抱着我的手还停在我腰上,我咬他的瞬间,他捏断我几根肋骨都可以。

怎么办

咬,还是不咬。

我的心里激烈的斗争着,搂着库洛洛脖子的手,阵紧阵松

“到了。”手下的脖子发出微微震动的声音。

我愣了下,才意识到是库洛洛在说话。

蜘蛛们各自擦着身上的雨水,库洛洛很平静的侧过脸看着我,雨水从他的发间淌下,滑过额上的黑色十字刺青,滚下高挺的鼻梁

我的情绪顿时低落起来。

结果我到现在,也没下嘴。

看来我还不够生气啊

真怒了,就不考虑那么多了,先啃了再说。

“就是她么那个杀不死的小怪物”

金发碧眼娃娃脸的侠客笑嘻嘻兴趣盎然的凑过来看我。

团长到底是怎么跟他手下描述的,什么杀不死的小怪物,我是皮卡丘么

我抱着库洛洛的脖子瞪着侠客。

“瞪我呢,不像派克说的那样懦弱啊。”侠客的眼睛闪亮亮,好像绿眼大猫看到了会反抗的耗子。

“因为已经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吧。”库洛洛冷笑。

没错,当不成背景龙套,我在破罐子破摔。

“真的不会死么”侠客的手上瞬间出现把小刀,笑容不变,“我试下。”

他拉起我的左手,很绅士的样子。

我想我瞬间是瑟缩了下的。

就算不会死,我会疼。

刀光闪过,手上好大条口子,血毫不吝啬的淌出来

伤口并不深,不到10秒钟,就自动愈合了。

血还染在手上,伤口却不见了,看上去挺怪异的。

“自我愈合能力,念能力者有的也能办到。”侠客拉着我的手观察,“不过她身上点念都没有,是特殊能力么能做到什么程度”他笑得很亲切的看着我,“听玛琪说,她把你彻底粉碎,都能重生怎么做到的”

我不想回答他,可又怕他剁掉我的手脚笑眯眯的说咱们试试看于是只好小声回答,“断裂的肢体离得不远的话,会自动靠近重新拼接上。”

侠客瞪大眼睛,“真有意思那要是断掉的肢体离得很远,或者受外力阻碍无法自动靠近呢”

死死盯着他半晌,我泄气道:“不知道”

他笑了,果然说,“那咱们试试看”

话音未落,我被他握在手里的排手指全部被切掉

我猛地抓紧库洛洛的衣服喘着粗气发抖

心里只剩下问候他令堂的国骂

侠客手里攥着我的四根手指,好像攥着把火柴棍儿。

10秒钟后,我露出手骨的光秃手掌上先是咔咔的生长出四根指骨,然后肌肉血管和筋脉藤蔓般绕着骨骼迅速生长,最后肌肤也套衣服般的跟上,苍白纤细的左手几乎瞬间就恢复原样

手指再生过程请参见著名电影异型系列

包括库洛洛在内,所有人都是第次近距离看到我再生的过程,所以大家都看得格外认真,偶尔发出几声吸气声。

跟我们在动物园里看蟒蛇时差不多。

我死死的抓着库洛洛的衣服,很坚强的没有哭也没有叫,为蜘蛛们欣赏小怪物提供了个优雅安静的的环境。

“啊呀,消失了呢”

侠客突然出声,他手里的断指在新指再生完成的瞬间就化为了灰烬,消失在空气里

“真可惜。”侠客叹气,很沮丧的样子。

我鄙视,难道你还打算收藏

“你复原的时候有感觉么”侠客碰碰我新长出来的手指,继续研究。

“有,”我点头,微笑,声音嘶哑,“我很疼。”

库洛洛关上门。

我步速均匀的走到里面拽了把椅子,坐下。

现在无论我是卑微讨好还是放肆乱动,都不会对蜘蛛头本来的打算有什么影响。那我干嘛还那么规矩

我从容的歪在椅子上。

库洛洛告诉我,他要我做他的小白鼠。

他的能力是盗取别人的能力,偷盗并不是最难的部分,其实成败的关键在于能否把别人的能力了解透彻,灵活运用。

所以他需要实验品,供他实践收藏的能力。

像我这种可循环使用,各项指标稳定,又没有攻击力的人形生物,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他说像我这样特殊体质的人,本来他生也未必能碰到。

所以说,这都是缘分。

他微笑。

我在心里狠狠抽打之

什么缘分你是主角,反派b,向有特殊福利。反正牺牲的,只是我们龙套罢了。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开始吧。”我说,口气很不好。

结果他轻声说,“别惹我生气,你会很疼。”

我果然,害怕了

他下就发现了。虽然不用怕死了,但其实我很怕疼。

现在库洛洛站在我面前,淡淡的紫色的念平静的包裹着他。

他那么坏的个人,念的颜色却这么美。

是的,我看得到念能力者的念,连凝都不用。

普通人里面不是偶尔也会有两个阴阳眼,看得到鬼魂。我的情况,大概就跟这差不多。

那本著名的带爪印的黑书,瞬间就具现化在库洛洛手里。

飞速的翻动间,他不紧不慢的解说:

“不公平时间,能力发动时会出现10秒到100秒不等的静止时间,除能力发动者本身,半径10米内所有人的时间陷入停滞。我要知道三件事:第,所谓10秒到100秒不等,是每次有规律的出现不同时间,还是完全随机;第二,能力发动者之外的人,是否会留有静止时间的记忆;第三,静止时间内实施的连续多次攻击,在时间结束后,是瞬间叠加,还是依次出现”

我做了个的手势,“你不用跟我解释,做就是了。”

库洛洛收声,双黑色的眼睛深邃的看着我。

我看不出他的想法。我真的不擅长从人类的两颗晶状体凸透虹膜里看出那么多的情绪,能发现个“深邃”已经不错了。

“对你的能力知道的太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而你以后还得费心防止消息从我这儿走漏。还不如开始就不要说。”我解释。

库洛洛盯着我,冷冷的微笑,“说的也是那么,我们开始吧。”

啊啊,地狱,你热情的向我张开了你的怀抱,甜蜜的对着我招手,呼唤着,进来吧,进来吧

我身上多了十几个大小不的窟窿,肠子淌出来过三四次,吐了地的血,断了无数根骨头死了三次,两次眼前黑,次眼前白。

每次醒来的时候,库洛洛都默默的守在旁边,然后无感情的说,“醒了我们继续”。

我再次睁开眼,周围都昏昏暗暗的,这次死过去的时间大概比较长。我很诧异那个不断把我弄死的家伙还守在旁。刚刚他不是说今天就到这儿么

“天黑了”我的声音有点沙哑。

“是,现在大约8点左右。”

库洛洛的声音在我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来,我想他大概蹲下身子在近距离看我。

我把脸转向他的方向,他的发丝竟然扫过我的额头,我们的睫毛几乎碰到起。

蜘蛛头居然离我这么近。

他完全没有要后退的意思。

我也没有,也退不了,都躺在地上了,你还要我怎样,挖个坑么

他黑漆漆的眼睛在昏暗的黑屋子里闪着奇怪的流光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两个人的呼吸在很近的距离厮杀

我微微张开嘴唇

“我饿了。”

“”

“你吃了么”

“没有。”

“那起吧。”

库洛洛的情绪不知怎么的,颓唐了起来。他冷着脸站起身,打开门叫来飞坦,吩咐他出去抢点吃的。

然后坐回我坐过的那把椅子上,直在昏暗的屋子里散发着颓唐的情绪

我想他大概是饿了。

坐起来自我整理了下,发现裙子破损得厉害,现在还能勉强蔽体,估计再陪团长次,我就要全面走光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问侠客,“你们以前在流星街很穷的时候,跟别人打架也总是把人砍得碎碎的么”

侠客笑嘻嘻,“当然。干嘛要加个定语很穷的时候”

我叹气,“因为那时候你们没几件衣服吧,对手也没几件吧大家打架的时候总把对方砍得碎碎的,那得多少衣服换还不如大家商量好,砍人只砍脖子,节省资源还环保”

蜘蛛们都眼神奇怪的看我。

我忽然醒悟,旅团出手,必无活人,除了我大概其他死人也没有碎衣服的烦恼了

我的情绪时间有点莫名低落,放下咬了半的匹萨,“我吃饱了。”

爆衫的问题,我还得想想

身上那件所有家当换来的美丽的白色带刺绣纱裙几经磨难,终于支离破碎。

衣不蔽体,我只能抱着衣服碎片去找玛琪。

“玛琪,能帮我缝缝么我就这件衣服。”

玛琪看了我眼,表情很冷淡,倒是伸手把衣服接过去了,然后瞬间消失在我面前。

“啊等”我留在原地,话未说完,“我现在穿什么啊”

寒风吹过

我赤身的抱着腿团在阴暗的角落里,心里想着如果库洛洛这时候来拉我去玩小白鼠游戏,我就咬死他,然后再自杀。

阵劲风吹过

玛琪美女扛着个大纸箱子出现

啪的把箱子往地上丢

“你的衣服。”

箱这么豪爽不愧是盗贼啊

我试探着靠近箱子,摸索了半天,抠不开封箱胶带

玛琪美女鄙视的看我眼,抬手,唰唰

纸箱裂成四片

里面是满满箱子男式大号白衬衫囧

我无语的掏出件,抖开,套上,衣摆直垂到膝盖,袖子露不出手,衣服大得像麻袋我谴责的抬头看玛琪,用眼神传达着“你的品位差,真差,真差”

“团长的吩咐。”玛琪面无表情的辩解。

我远目

库洛洛,你的大脑脑回真的有形状吗

接下来我作为库洛洛专用小白鼠的日子,依旧血腥而平淡的过。

旅团现在并不在集合状态,所以十三个人里面有半以上都没有露面,常见的就那么四五个。派克直随侍团长左右,而库洛洛身边至少会留有个战斗型的团员,目前是玛琪飞坦信长轮班,侠客偶尔会出现次,大概他现在晃荡的城市离这里不远。

库洛洛潜心研究的时候基本是宅在基地里的,现在,他在潜心研究我。

所以出外觅食的工作就落在了轮班三人组身上。

玛琪的饮食品味算是三个人里最好的,飞坦就只知道带匹萨回来,连吃个星期,还是同口味海陆双拼亏得我和团长都涵养好才没抽他严重怀疑他长不高就是因为偏食。

至于信长,我本来指望同为东方民族,他能给带点顺口的回来,结果人家就只会箱箱的往基地里扛罐头。鸡肉罐头猪肉罐头牛肉罐头不知名动物肉罐头大鱼罐头中鱼罐头小鱼罐头

“信长,我想吃米饭。”

“我找找”

罐头的叮当作响声

“给,咖喱饭罐头。”

倒地声

在我跟信长的水果罐头搏斗时,第次遇见了窝金。

他奇怪的看着我双膀较力哼哼哈哈又拍又撬死活拧不开罐头盖子

最后我把罐子丢在地上,发泄的踩了几脚,喘着粗气瞪着眼,无可奈何。

窝金在我身后愣了半天,然后转头难以置信的对信长说,“竟然还有这样弱小的生物”

信长飞坦玛琪干人等耸耸肩,意思是“我们还见过丫更怂的时候”

我转身,先用眼神严厉谴责他们,然后低声下气的问,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罐子拧开

库洛洛忽然从他的书堆中抬头,说“谁都别帮她。”

眼角眉梢都带着腹黑的笑意。

我抱着罐子站在原地,彻底的,出离愤怒了

然后我

没用的哭了。

抱着瓶罐头,抽抽噎噎,微微发抖

我想我现在看起来楚楚可怜,肩膀单薄,眸子水润,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个人站着哭了好会儿,然后抱着罐头哽咽着转身慢慢走到角落里,背影消瘦,弱不禁风要的就是这效果。

我在小角落里抽搭着不停哭不停哭不停哭

气氛僵持了好阵子,飞坦最先说,我出去转转。

然后是信长,然后侠客窝金玛琪每人出去转了圈

等我埋头哭完,走到放罐头的房间时,屋子罐头,都开了。

水果罐头尤其的多。

拧碎的,捏扁的,削断的罐头盖子散落地

我拣出个黄桃罐头,捧着出来。

飞坦信长侠客窝金玛琪各自分开坐着,眼神都不与我接触。库洛洛坐在屋子中间,捧着书似笑非笑的看我。

我边惯性的抽搭着,边故意抱着罐头爬到库洛洛对面的堆木头上,端端正正的坐着,对着他的脸,口接口,从罐头里舀桃子吃。

每口都他妈甜的要命

库洛洛他不明白,弱者的眼泪,从来都是武器来的。

库洛洛不拿我练功的时候,两个人都会很闲。

他看他的书,我看我的天。

这个废弃的建筑很高很高,从窗口望出去时,有种飞翔的错觉。

地面上的东西都离的太远,看起来很不真实。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有看着二维不相干世界的感觉。

有时我会边看天,边哼歌。

哼的应该都是我没有记忆的那个世界的歌。

我会试着哼不同的歌,从“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到“条大河波浪宽”,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不过脑海里冒出来的只是歌词而已,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哼的最多的是“嘻唰唰”。

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只能想想的我,嘟囔起来格外的解气,特别的带劲儿。

偶尔回头,库洛洛手上的书都停在同页。

我很怀疑其实那书只是他发呆时作为视线焦点的道具而已。

当然团长大人的发呆,跟我这个龙套发呆的境界是不同的。估计多半在思考“我为什么活着”或者“怎么大家都去死”这种深奥的古往今来型的问题。

有时候,他思考不出来,也会问我。

比如,“你恨我们么”

我就会拧着头发里的血,苦大仇深的回答他:“挺恨的。”

他就会面无表情的说,“你说谎。”

我觉得他不可理喻,他们这么糟蹋我,我回答恨有什么不对还是他心目中的答案是我脸感激的说“我不恨点儿不恨团长拿我练级实在是小的的荣幸能为旅团效犬马之劳鄙人三生修来的福分”这人多不厚道啊

还有的时候,他会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就会扔下罐头,脸激昂的望着窗外说,“打倒邪恶,统治世界”

他又会说,“你说谎。”

我心里鄙视他,知道我会说谎还问再说,我有什么打算,还不都是他说得算。边打断我的腿,边问我以后想去哪儿溜达,他可真无聊。所以说,人就不能太闲。

有次我看了很长时间的天,他就问我,“这个世界在你眼里是怎样的”

我看着青天白日万里无云,头也没回的答他,“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他走到我身边,跟我并肩站在窗口,说:“诗不错,可你还在说谎。”

我转身走开,被他拉住手。

我回头,他毫不犹豫的刺穿我的手。

这是我第次看到他的武器,像竹签样的东西,暗哑的灰色,十分光滑,我的血淌过上面不留痕迹。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它能伤害你”库洛洛低声对我说,然后眼睛也不眨的用签子的另头刺进自己的手掌,缓缓推进来,握住我的手,“你也能伤害它。”

他的血顺着光滑的灰色签子流到我的血液里,我慌张的甩开他的手。

从肉里拔出签子,扔的远远的。

疟疾乙肝出血热艾滋病,都是通过血液传染的。

库洛洛看看那根被我扔掉的签子,淡淡说,“你躲也没用。”

我要被他吓死了。

派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开始给她的团长大人包扎伤口,顺便用眼神凌迟我。

库洛洛还不知死活的直盯着我。

最后我只好说,“你想怎样”

他却突然又不那么咄咄逼人了,很亲和的微笑着问,“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我跟不上蜘蛛头换话题的速度,想了会儿,才说,“我就想知道,你那本盗贼秘笈,还剩几页”

他的笑容忽然的残忍起来,“很遗憾,还有非常非常多。”

下集预告

团长,你就这么想了解我都知道些什么吗窥视未来的人可是会不幸喔

下集,.006 与蜘蛛们二三事真实的祷告坏掉了放我走吧,库洛洛。

敬请期待

.006

与蜘蛛们二三事 真实的祷告 坏掉了

怎么样

我看着库洛洛的口型大概是这么说。

我没搭理他。

其实我耳朵里疼得厉害,而且什么也听不见了。

刚才他掏出那本破书,又具现化了个笛子出来,然后看了我眼,就开始吹。

崩溃的是,人家根本就不会吹。

我囧我说怎么要找个小白鼠单独练呢

虽然我们苛求穷人孩子出身的团长大人十八样乐器样样精通是不对的,但这吹的也忒次了

我点也没给丫面子,抬手就把耳朵捂上了。

蜘蛛头的脸上明显的滑过丝尴尬,笛声又跑了几个调

不过天才与凡人的差距永远是咱们龙套想不出来的,团长大人摸索着吹了会儿,就找准了七个音,调子也渐渐成形了。虽然比不上职业的,但也算流畅,总算听得出曲子了。

结果,我更囧了他吹的竟然是“嘻唰唰”

饿滴神呐

他到底是在哪儿听我哼的啊我哼了那么多首,他怎么偏偏挑这首摧残我啊

所谓魔音穿脑大抵如此

其实后世敬畏不已的恶魔乐章就是嘻唰唰吧

思绪四次维混乱中

饶是我两手死死捂着耳朵,才会儿就有了液体淌过的感觉,抹把,得,效果出来了,见红了吧。

我低头看看手上的鲜血,然后又抬头鄙视的看看库洛洛。

笛声停下了。

他也默默看着我。

血还在绵绵不绝的淌

“我出去洗洗。”

丢下句话,我就推门走了出去,直奔我专用的水房。

库洛洛没拦我,我就当他默许了。

这个废弃的建筑里,只有这么个可用的水房。

里面只有个水龙头好使。

水房里面有个小厕所,除了我,从没见其他蜘蛛去上过。

我想库洛洛大该是不上厕所,不洗澡,也不换衣服的。

多不卫生的人啊我们起鄙视他

弯着腰在水池里冲了半天,血却越流越多,而且眼睛鼻子大脑都开始疼起来又洗了会儿我才发现,不是耳朵里的血越流越多,而是我的五官都开始往外淌血看来这次团长试验的能力属于次声波之类的深层攻击型,大概跟六指琴魔差不多,啪啪啪顿乱弹,听者统统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嗯六指琴魔新出现的记忆呢等会儿记在本子上。

低头看看我的白衬衫已经基本报废,索性不洗了。扶着水龙头匀了会儿气,发现呼吸也不大顺畅了,因为鼻子忙着往外涌血,没地方给空气走,于是我张开嘴,结果哇的口就吐出血来这血还不纯粹,好像带着血块内脏之类的固体我趴在水池边上,口接口往里吐血和不明血块,停也停不住

刚开始我想,我的血可真多啊,都淌这么半天了,还有这么多能给我吐呢于是挺得意的。得意了会儿又开始有点担心,你说照我这种吐血法会不会把下水道堵了啊我死了没关系,下水道可不能堵啊外面守着群蜘蛛,我找谁来给我通啊想着吐着眼前黑,我终于失去意识了

恢复意识的时候,我还趴在水池边上。

池里满满的血水,已经蔓延出来淌了地

下水道果然堵上了。

我从头到脚都血淋淋的,白衬衫早就彻底被鲜血浸透了,粘哒哒的贴在我身上。头发里也全是血,连颜色都看不出来了

我伸手到池血水里掏了掏,血块太多,下水口都堵上了。这个水池是不行了,我四处转着想再找个水龙头。

个血人在蜘蛛的巢岤里,飘到西,飘到东,就为找个水龙头

最后,我终于死心了。

合着这么大的旧楼里能用的居然就那么个水房

于是我决定自己找东西通下水道。

不同于里那栋破楼,满地破烂,钢筋木条随便堆,这栋楼虽然废弃了,却被收拾得很干净,地上连快板儿砖都找不到。墙上倒是有参差不齐戳出来的钢筋,可伸手就撅条钢筋下来的那是窝金,不是我。

我转头果断的去找人帮忙。

步个血脚印的走到蜘蛛们的会议大厅,就三个人在。

库洛洛,在百万\小说,何况我现在根本都不想看见他的倒霉脸。

侠客,在摆弄电脑,插电线的修个电视机还行,通下水道估计没太大用。

飞坦,在玩游戏,伞靠在墙上

我想了想,直接朝玩游戏的小个子走过去。

“飞坦,你的伞借我用用。”

“不行。”飞坦头都没回的口拒绝,然后奇怪的瞥我眼,“你要干嘛”

我面无表情,“通下水道。”

空气瞬间凝固

侠客猛地跳开

库洛洛也抬起头。

飞坦满眼凶光的盯着我

我估计他正在嘶嘶哈哈的放杀气。

随便放,放死了为民除害。

我特别蛋腚的看着他。死了三十多次后,你也蛋腚。

他没我死得多,自然没我蛋腚,所以很快就屈服了,站起来将我把推倒,然后抱起来,小声嘟囔:“我带你出去洗。”

小坦子同学其实心地是很善良的,只是咱都没给人机会发挥。

在蜘蛛窝里,比洗澡的地方更难找的,就是睡觉的地方。

我猜其他人大概是不用睡觉的,比如库洛洛,可以整夜整夜的坐着百万\小说,身边圈白蜡烛,衬着他那张白脸,黑漆漆的眼,十分瘆人。

我则是用装衬衫的纸箱子铺在地上,然后上上下下的铺上好几层衬衫当床。白天尽量活动着保持身体热量,晚上蜷缩在衬衫堆里瑟瑟发抖。

我曾委婉的表示过团长大人挑灯夜读十分影响我睡眠,请示能否搬到其他房间去睡。结果被库洛洛个冰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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