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回不了头的人。”
“顾航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他妈还觉得他能从头再来过吗,他就他妈是个杀人机器。”班大同坐在驾驶座上枕着胳膊。
顾航慢慢转过身,看到了郎九的爪子,闪着银色光芒的爪子。
林睿要他杀了自己,而老大没有阻止,他有些绝望,对于那个人来说,自己是什么自己杀人,像割草机yi样杀掉所有背叛者,杀掉帮着背叛者的猎人
而现在呢,yi切都是白费,自己承受过的所有痛苦和绝望,在这yi刻都成了yi场空
“你要杀我么”顾航的爪子也伸了出来,他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在郎九有动作之间突然扑了出去,“你杀得了我么,小狗狗”
顾航的这yi切,带着他所有的不解,迷茫,愤怒和不甘,速度惊人,带起的风卷着地上的浮雪,像yi辆失控地坦克yi样冲了过来。
“乖九小心”江越扬起手,却被沈途yi把拉住了。
“来不及。”沈途声音有点哑,他能理解林睿为什么要杀掉顾航,戒指本身就是逆天的存在,能让戒指发挥到极致的顾航自然会是今后要独立的狼人最大的威胁,只有除掉顾航,这件事才会真正回归公平。
但是,郎九不yi定是已经发了狂了顾航的对手。
郎九对顾航的实力并不是不了解,但他这样的速度还是让他有些吃惊,他第yi时间反应过来弯了弯腰,理论上他应该先避开顾航这用尽了全力的yi击,然后寻找他yi击过后的破绽。
但他没有这样做,他从跟着沈途训练的那天开始,就觉得躲避没有用,躲得开第yi次,还有第二次,在他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迎上去。
郎九是贴着顾航的爪子扑过去的,顾航的爪子在他脖侧和肩上留下了深深的几道抓痕,飞溅出来的血珠沾在了郎九的脸上,yi下激怒了他。
随着郎九爆发出来的yi声怒吼,他的身体猛地向前,爪子没有改变方向,准确地刺进了顾航的身体,正中胸口。
血。滚烫的血。
顾航的身体里柔软而温暖的感觉包裹着他。
这种强烈的杀戮的快感让他没有立即停下,而是顺着惯性,手刺穿了顾航的身体,推着他继续前进,直到郎九的爪子又刺进了顾航身后的yi棵树时才停止。
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声音。
顾航被郎九的手穿透身体钉在了树上。
血像喷泉yi样涌了出来。
“我当然能,”郎九泛着血色的眸子里满是怒火,盯着顾航的脸,“杀了你。”
顾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随着每yi次呼吸,胸口都会涌出带着泡沫的血液,他抬了抬手,不知道想往哪里伸,抬到yi半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小狗狗”顾航吃力地笑了笑,后半句没能说出来,他的双腿已经撑不住身体,身内所有的力量都在慢慢消失。
“没有刺中心脏,”林睿托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这yi场在几秒钟之前就结束了的战斗,“如果你不想让他死”
“你还有什么交换条件。”老大静静地看着被郎九牢牢钉在树上的顾航,血已经湿透了他身上的衣服,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当中。
“只是不死,”林睿笑笑,“你要交换吗。”
“说。”
“新身体的记忆,还是只封印,不破坏,”林睿转过头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我说过我不相信你,在你能遵守诺言的时间里,你是你,如果你做不到身体的主人就会醒过来。”
“好。”老大想了几秒钟,如果说到信任,到目前为止,他还是相信林睿。
陷入昏迷的顾航被班大同拖上了车,林睿从车上下来了,看着沈途。
“那么,”林睿笑了笑,“结束了。”
“嗯,结束了。”沈途也笑笑。
“江越跟着你吧,”林睿转过身,声音里有些苍凉,“他可能更合适那样的生活。”
“林哥”江越抓抓头,“我能不跟着他吗,我非得跟着谁么”
“随便你,从现在开始,谁都是自由的。”
“林睿,”沈途想了想,对着林睿的背影说了yi句,“你死的时候我会去看你。”
“谢了。”
徐北在这yi切都结束了才从见了鬼的半成品楼里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第yi眼就是满地的血,郎九静静地站着,身上全是血。
“我的玉帝,”徐北冲过去抓过郎九的胳膊就喊,“哪伤了我操哪里受伤了”
“没有受伤,没有,”郎九也不管身上都是血,yi把搂过徐北,“我没有伤”
徐北挣扎着从他胳膊里露出脸来,刚想继续提出疑问,突然看到了从车门里跳出来的班大同,yi下有点发怵,迅速扭过头:“我操,他真在”
“小北啊,”班大同看着徐北,突然笑得yi脸灿烂地慢慢走了过来,马靴踩得地上的浮雪吱吱作响,手上的铁棒熠熠生辉,“这真他妈巧啊。”
“班哥,”徐北推开郎九,迅速躲到了他背后,露出半边脸,也换上了yi脸笑容,“班哥越来越精神了啊。”
“帐给你记着呢,过两天可能我会忘了,”班大同拍拍他的肩,凑到徐北耳边,铁棒卡在他脖子上,“不过我手下的人不会忘的,你他妈要小心。”
“去你妈的”徐北退了yi步,忍不住骂了yi句。
“走了。”林睿上了车,关上车门。
“等等。”郎九突然追了上去,在车窗上拍了拍。
林睿放下车窗看着他:“什么事。”
“这个,”郎九冲他晃了晃手指上的戒指,“可以拿掉吗我不要。”
“可以拿掉,不过”林睿笑笑,“拿掉之后,你也不可能再变会以前的小雪狼,你会变成yi个普通人,明白吗”
“明白了。”
“还要拿掉吗”
“要。”
林睿叹了口气:“为什么”
“我想和徐北yi起死,”郎九想也没想,回头看了yi眼沈途,他不要像沈途那样,“我不要在他死的时候去看他。”
林睿愣了yi下,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靠在车座上好半天才缓过来,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好吧,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手给我。”
定川。
蜘蛛巷。
郎九已经睡了三天,还没有醒的意思。
徐北就这么坐在床边三天,困了就往椅子上yi靠,眯yi会眼,他不是不困,他是怕他睡着的时候郎九突然醒过来了。
林睿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拿掉了郎九的戒指,戒指从郎九的手指上消失的那yi刻开始,郎九就陷入了昏迷,林睿和沈途的解释都是睡着了。
操,当时就不该相信他们,这他妈是睡着了yi辈子没睡过觉的人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吧
等待的时间过得很慢,焦急而无可奈何。
好在他拿着沈途的手机,乔谦yi小时yi个短信地反复确认徐北是不是还活着,给徐北枯燥漫长的等待带来了yi点点乐趣,乔谦的短信很准时,连半夜都不会超过yi个半小时就会确认yi次。
徐北翻看着手机上yi条条的短信,心里觉得挺温暖。
翻到后面,他看到了沈途手机里原来存的yi些短信,只有三条,日期居然是三年前,发信人的名字都是林睿。
肯定是我先死啊。
自由是最大的幸福,不是吗。
如果有yi天我要死了,你来看看我吧。
徐北拿着手机在手上来回转动着,心里有点感慨,淡漠冷酷如林睿这样的人,居然会说出这样透着悲伤的话来,他突然知道了沈途在和林睿分别的时候为什么要说那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也突然体会到了郎九宁可变成普通人也不愿意留着戒指的感受。
沈途最终还是为了狼人和猎人之间战斗的真正结束而选择了看着林睿先他很多年死去吧,徐北觉得自己也许并不能真正理解沈途的想法,但他却能明白沈途的痛苦。
还好,郎九还在这里,静静地躺在床上,在他可以看到,可以碰到的范围之内。他不知道郎九的选择是对是错,但郎九的这个选择足以让他这辈子再也不会考虑离开他的问题。
男人还是女人,去他妈的,有谁还单纯只是为了和你yi起死做出这样选择。
“傻逼,”徐北把手机放到口袋里,伸了个懒腰,看着郎九的脸,又补充了yi句,“傻逼。”
有点渴了,他站起来,这才发现坐的时间有点长,身上都麻了,他yi边甩胳膊抖腿地往客厅走,yi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嗯”身后突然传来郎九细微的声音,尽管只是完全没有意义的yi句哼哼,却让徐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操醒了
徐北yi个转身扑向床边,腿还是麻的,他yi下没站稳,直接扒着床沿跪到了地板上,这副样子就跟扑向久病情人的痴情男子似的,但他顾不上调整自己的状态,继续跟痴情男子般地抓着郎九的手,小心地问了yi句:“醒了”
“嗯”郎九又嗯了yi声,但没睁开眼睛。
“嗯你条毛啊,”徐北差点想上手去扒拉郎九的眼皮了,“这个嗯是醒了还他妈是没醒啊”
“醒了。”郎九闭着眼笑了笑,手上轻轻使了点劲反握了徐北yi下。
“什么感觉身体有没有哪不舒服”徐北推了推他,又拍了拍他的脸,“你起来让你爹检查yi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动不了。”郎九终于睁开了眼睛,无奈地皱了皱眉。
“什么”徐北头发都快立起来的,“瘫痪了”
“大叔,你还猫在这不走,有什么打算,要继续神隐吗”江越蹲在江边,往冰面上扔石头,他酷爱打水漂,可惜也只有在结了冰的河面上,他扔出去的石头才有蹦上几下的可能。
“我在等徐北把手机还给我”沈途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扔石头,“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过两天啊,等乖九醒了的,”江越扭头看了yi眼沈途,“如果所有的事都结束了,你是不是该休息yi段时间了你家里都落灰了吧。”
“要不你去帮我收拾收拾吧”沈途笑了。
“行,30块yi小时,钟点工,怎么样。”江越拍拍手站了起来,正要详细说明钟点工的工作内容,手机突然响了。
“我操沈途那王八蛋呢”徐北中气十足的吼声传了出来,江越吓了yi跳,没说话就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沈途身上。
“怎么了醒了吗”沈途拿起电话。
“醒了怎么跟瘫痪了yi样,起不来了”徐北很愤怒地在电话里喊。
“瘫痪了你就照顾着呗”沈途乐了,郎九醒的比他预计的要早,这让他放下心来了。
“滚你大爷”
“只是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光睡了三天都会发软呢,别说是这样了。”
徐北对于沈途的解释有点半信半疑,但沈途的语气很轻松,应该不是在骗他。他坐在床边看着郎九,也看不出他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只能等着他慢慢恢复了。
“以后就不是小屁狼了,也算是如你所愿了,”徐北站起来,刚才说要去喝水,折腾这么yi会差点忘了,他到客厅连喝了好几杯,又倒上yi杯往卧室走,“你喝点水吧,yi会我给你弄点吃我操这怎么回事”
徐北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才不酸麻了的腿在眼前这景象面前差点又不听使唤地软了下去,他扶着门框盯着床,眼珠子都快夺眶而出了郎九不是已经变成普通人了吗
那床上这yi团大毛球是他妈怎么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嗯,事情解决了
他俩终于可以安心地过过小日子了
不过大毛球是怎么回事,作者真的不知道
咳咳,大约会在教师节前后完结了,通知大家yi声,嗯哼
75
75c不yi样的平静生活 ...
小狼在把徐北惊得动弹不得之后,大模大样地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趴到了枕头上,yi副睡个天荒地老的架式。
徐北拿着杯子的手颤了半天才稳住了,过去把杯子yi放,yi把把小狼从被子里扯了出来,晃着它的脑袋:“别睡,想装死么这怎么回事”
晃了半天,小狼才睁了半边眼睛瞄着他,伸着舌头舔了yi下自己的鼻子,他有点无奈,这会让它说它也没法说了,不过徐北突然有点惊悚,这家伙不会yi直就这个样子下去了吧
这是普通人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没了戒指以后会变成普通人的意思
“我说郎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必须给老子个解释,”徐北再次拨通了江越的电话,“他怎么还能变成狼你们是不是不折腾死我不算完”
江越愣了yi下,像是没听懂徐北的话:“大叔你说什么”
“你耳背了吗,老子说郎九又变回狼了去了现在它就是yi只狼,在老子床上假寐呢操”徐北急了,他不安地发现江越好像也不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你个半吊子猎人跟你说不明白,你让沈途接电话”
“你是说小九现在又变回狼了”沈途接了电话劈头就问,这是他没有碰到过也没有听说过的事,有点难以置信。
“嗯,要不沈大爷你亲自过来检查yi下行不,不是说拿了戒指他就是普通人了吗,现在我看这事有点悬,是不是你们搞错了,他拿了戒指就他妈是只普通狼你们不能这么玩人,我下半辈子养着只狼,这事有点沉重,我这稚嫩的心灵承受不住”
“我现在过去吧。”沈途没犹豫。
“我没事。”郎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徐北拿着电话愣住了,差点没反应过来,半天才转过头看了yi眼,郎九光着个身子正站在他身后,看上去有点疲惫,但真真切切是个人。
“我操你祖宗啊”徐北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情绪了,直接把手机往郎九身上yi砸,暴喝了yi句,“老子还活不活了”
“怕你担心”郎九接住手机,放到耳朵旁边听了听,电话还没挂断,他心情挺好跟沈途打了个招呼,“沈叔。”
“小九”那边沈途也懵了,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马上到你家,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身上很重,想睡觉,”郎九看着徐北往沙发上yi倒,yi脸悲愤的样子,凑过去在他旁边蹲下,“别的都挺好。”
徐北研究了yi会蹲在他身边的郎九,除去满脸倦容之外,没有什么不yi样的,他伸手在郎九脸上捏了捏,手感也没什么变化。
“去穿衣服,yi会沈途他们就到了,你不用这么展览。”
“嗯。”郎九很听话地站起来去衣柜里找衣服。
“你是不是很累”徐北看着郎九懒洋洋的动作,他找衣服的时候甚至是靠在衣柜门上的。
“嗯,像沈途训练的时候让我背很重的东西那样。”郎九用手指把衣服勾出来,慢吞吞地开始往身上套。
“我懂了”徐北拍了yi下自己大腿,指着郎九,连指了好几下才说出话来,“你这就是跟被废了武功的人yi样吧”
“废武功”郎九yi边提裤子yi边不解地看着徐北。
“就是武林高手们想不开了,”徐北yi下来了劲头,这会把郎九莫名其妙还能变身的事也给扔到yi边了,从沙发上坐起来,手往自己脑袋顶上做了个拍的姿势,“想不开了怎么办呢,不想再在道上混了怎么办呢,往这yi拍就废了”
郎九很专心地看了他yi会,也没答话,转身走进了浴室,把还举着手yi个劲乐的徐北扔在了客厅。
“我靠,郎九同学你什么态度啊”徐北很不爽地站起来跟了过去。
“我没有废。”郎九拿着牙刷从镜子里看着他,语气有些不满。
“哟,”徐北笑了起来,踢了他yi脚,“逗你呢不是,还挺有脾气。”
“普通人,就像你这样的,”郎九垂下眼皮认真地刷牙,刷了yi会含糊不清地说了yi句,“yi手yi个。”
“我操”徐北都忘了笑了,“谁教你说的,这么牛逼的话你都能说了”
“乖越。”郎九吐掉泡沫。
“行,这老师不错,”徐北拍拍郎九的肩,转身回到客厅,“yi会来了就收拾了这小子。”
门被敲响的时候,徐北大爷似地靠在沙发上,赏着窗外开始冒出小嫩芽的树杈子,郎九跑去开了门。还没等门完全打开,江越突然yi挤就进来了,手上拿着他的小银钩子,猛地往郎九脸上划了过去。
郎九完全没有防备,心里yi惊,脚下退了yi步,偏了偏头躲开了江越的手,又yi巴掌把他的手拍到了yi边,有些茫然地看着江越:“你干什么”
“这种程度还是能躲开的啊”江越回头冲沈途yi伸手,“钱拿来。”
沈途笑笑,从口袋里掏出yi百块拍到江越手上,迈进了屋里。
“你俩真操蛋,”徐北半天才反应过来,有点无奈,“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到哪的时候你知道的”沈途没回答徐北的问题,转头问了郎九yi句。
“楼下。”郎九老实地回答,他就是俩人到了楼道口外面点的时候才听到了脚步声,同时闻到了江越的气息。
沈途想了yi会,才在徐北身边坐下了:“他真的不再是狼人了,至于为什么还能变成狼,这个我不知道,估计林睿知道,但他肯定不会说”
“他只要不是24小时都是狼就行,如果那样我真的会疯的。”徐北看了郎九yi眼。
“他现就是个普通人,估计体能各方面要比普通人强,”沈途咬了咬嘴唇,皱着眉组织语言,得说得让徐北能听明白,“他这段时间可能会累,应该是身体不适应,就像你原来能轻松举起五百斤的东西,现在只能举yi百斤,知道吧,身体各方面承受能力下降,就会这样了”
“应该合着您老人家也是猜的这事有没有个准数了”徐北对于沈途的解释很不满。
“以前没有过这样的例子,之前的那种情况,你也知道yi些,不会有会自愿放弃狼人的身份去做yi个普通人”
“懂了懂了,你的意思就是郎九是你亲眼看见的第yi例,别的都是听说,要不就是被收拾了去掉狼人身份是吧,所以真正的情况是什么样,你也不知道是这意思吧”
“你挺聪明的。”沈途点点头,赞美了yi下徐北。
“聪明你爷爷,”徐北有点无奈,“你好歹看看他现在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能戴上戒指的人本身就不yi般,还能变身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操,那你还费劲来yi趟干蛋啊”
“不是你叫我来的么,”沈途笑了,“我来拿我的手机。”
“拿去拿去,破手机还追着要,”徐北把手机扔给沈途,“不好意思看到你的美好回忆了。”
“是么,”沈途把手机放到口袋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回忆都在这里呢,很多。”
沈途和江越离开了之后,徐北看着郎九很长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那天纷乱的事件划上yi个句号,郎九决定放弃戒指做个普通人之后,他yi直没有静下心来想过这整件事。
现在沈途和江越来了又走了之后,似乎才向他宣告了他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另yi种平静,从此之后,他应该不用再担心突然如其来的袭击,不用担心郎九的安危,也不用再考虑自己是否会拖了后腿
但他不得不开始重新考虑他和郎九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以后的生活,这种问题他之前很少认真思考。
对于他来说,得过且过的日子现在终于打上了休止符,他必须给为了他放弃了另yi种生存方式和也许好几百年生命的郎九yi份正常的生活。
“儿子,”徐北窝在沙发里晃着腿,“跟你商量个事。”
“嗯”郎九准备进厨房找块抹布收拾yi下,定川这套房子这段时间没呆人,都落灰了。
“江越说这两天要回学校,我们也不再去安河了,以后没人给你上课了,”徐北盯着天花板,“给你重新找个老师怎么样”
“不要。”郎九回答得很干脆。
“就知道你会这副德性,”徐北把钱包掏出来,拿出银行卡,“yi会去取点老本,买台电脑回来吧,你没事玩玩”
“什么脑”
“豆腐脑,”徐北发现没有江越在,给郎九解释新名词的确是个大问题,江越总能有办法用郎九能听懂的方式把事给说清了,“yi会买了你就知道了,然后我联系yi下你乔叔”
“又去酒吧”郎九yi听到徐北说工作的事就皱眉头。
“不去不去不去,”徐北挥挥手,别说郎九不愿意让他去,他自己也不太想去,总半夜上班,这种倒时差的工作他有点吃不消,“我有计划,你听听啊。”
徐北在乔谦那里放了yi张卡,上面有些之前的不法所得,本来是打算万yi有什么意外挂掉了,钱留给徐岭,再分yi半给乔谦当结婚贺礼的。
可是乔谦总也不结婚,连女朋友都没个固定的,而自己yi时半会估计是死不掉了,所以他打算给这笔钱活动yi下筋骨。
“我们去开个店吧。”徐北把腿伸直了,斜眼看着郎九。
“开店”郎九似乎有点动心,“什么样的店平时买东西的超市吗”
“哟,你爹要有开超市的钱也不用出去夹包了”徐北乐了,顺嘴yi吐噜又赶紧打住,“超市投钱太多,我没那么多,拿几万弄个什么小店还是可以的。”
“卖肉夹馍吧。”郎九并没有因为开不成超市而失望,又兴致勃勃地提出了新的建议。
“你他妈真有出息啊,”徐北有点无奈地看着yi提肉夹镆就兴奋地到他身边坐下准备深入讨论的郎九,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你就知道吃,你会做么,反正我是不会。”
“我可以去学。”郎九很舒服地往沙发上yi靠。
“指不上你,”徐北摸了yi下口袋,想给乔谦打个电话,想起来已经没手机了,“走走走,先出去购物,然后再做打算。”
郎九很久没跟徐北这么轻松自在地在街上闲逛了,这是他第yi次完全放松不去注意周围的情况,只是漫无目的地跟着徐北走。
当然,他现在听觉和嗅觉都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灵敏了,想要注意到更多的东西也不太可能。
今天太阳不错,徐北仰起脸,感觉身上的毛孔都张开了,有种懒洋洋的惬意,他伸了个懒腰,扫了yi眼郎九:“累吗”
“不。”郎九身上没什么劲,走路也有点打飘,但心情很好,跟与徐北yi块逛街比起来,什么都可以忽略掉。
“走,挑手机去,”徐北拍拍他的肩,“买完手机歇yi会把豆腐脑也买了,回家办个宽带也不知道蜘蛛巷那种见鬼的地方能不能装上”
“嗯。”郎九点点头,手顺着就搂住了徐北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徐北吓了yi跳,手忙脚乱地推开郎九:“大街上呢你注意点影响行不行”
“又没有人看,”郎九往四周看了看,已经过了上班的点,又不是休息日,街上人很少,他满不在乎地又搂了上来,“我又没亲你”
徐北无效地挣扎了两下就作罢了,郎九虽然已经没有了狼人的速度和力量,但劲还是很大。想想他以前跟乔谦也总是你搭我肩我搂你脖子在街上逛荡,现在其实也就是心理作用而已,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
“你还喜欢我吗”郎九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了yi句,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而尽管他不愿意徐北受到任何伤害,却还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甚至威胁到了徐北的性命。
这在郎九看来难以接受,他最害怕的就是徐北会因为这些事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这种美好的晒太阳的时刻,问这个干嘛”徐北有点尴尬。
“就是问问。”郎九很专心地看着他。
“喜欢。”徐北扭着脸找手机店。
郎九看不到他的表情,有点着急,直接伸手捏着他下巴把他脸扳了过来冲着自己:“真的”
“我操,”徐北拍掉他的手,“你心理素质真他妈好真的真的,要不我还费劲把你弄回来干蛋,直接让林睿和你那个机器人老大把你带走得了是不是。”
“喝杯奶茶吧。”徐北有点不自在,也不等郎九说话,拉着他就往路边yi家奶茶店走了过去。
刚走了两步他就停下了,对于自己这个喝奶茶的决定后悔无比。
徐岭正拿着两杯奶茶从店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个姑娘。
定川太他妈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个什么也不会的人开个什么店好呢
ps,这周开学了,事情很多,更新会尽量保证,如果实在忙不过来需要隔yi天的话我会提前通知大家。
76
76c大老爷们要开花店 ...
徐北没有拉着郎九躲开的时间,这时候他无比怀念郎九以前的超级嗅觉和听觉,这要搁以前,隔着yi条街,郎九就会告诉他徐岭来了。
可现在他只能迅速甩开郎九的胳膊,冲着徐岭尴尬地yi笑。
“你不是在安河吗”徐岭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徐北怕就怕徐岭会这么问他,徐岭回定川的时候叫过他yi块回,可当时他拒绝了,理由是工作太忙,现在转头没几天,他俩就在街头偶遇了。这种情况让他很是悲痛,这么说,在徐岭心里,自己又yi次欺骗了他。
“原来就想回来开个店”徐北只得立即在脑子里飞速搜索,寻找瞎话,“朋友突然说有店面了,就回来了”
“开店”徐岭明显是愣了yi下,语气里带着怀疑,长这么大最怕吃苦受累的徐北,居然说要开店,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又问了yi句,“开什么店啊”
“开个”徐北没想到徐岭会马上问,只得胡乱往四周看了yi眼,随便扫了到了yi家小店,也没多想,“花店。”
这话说完他就后悔了,花你个脑袋啊,俩大老爷们开花店
徐北估计也让他要开花店这个信息震了yi下,半天才扫了yi眼郎九,又追了yi句:“真的你yi个人开”
“真的,”郎九在yi边点点头,很认真地回答,“跟我yi起。”
“啊”徐岭的啊字拖了个长音,后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位是”徐北找准机会打了个岔。
“我女朋友,我跟你提过的,”徐岭这才想起来,把身后的姑娘让到身边,“姚娜,这是我哥徐北。”
“小北哥。”姚娜笑了笑,向徐北伸出了手。
“你好,”徐北犹豫了yi下伸手跟姚娜握了yi下,都没顾得上细看这妞是不是像乔谦形容的那样美若天仙,他尽留意郎九了,怕他会突然冲上来做出什么动作,好在郎九只是安静地站在yi边,他松了口气,“这个是郎九,小岭见过的我”
“朋友家的小孩儿。”徐岭补充了yi下,上回徐北对郎九的介绍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哥哥好。”郎九倒是很镇定,也不知道是真镇定还是根本没弄清状况,但是嘴还挺甜。
“好好。”徐岭被他这yi叫,也不好再说什么。
郎九嘴甜是江越yi手教出来的,这yi点上徐北对江越是感谢得五体投地泪流满面。
“前两天给你打电话,你没开机,又换号了吗”徐岭觉得应该找个地方坐下聊yi会,可周围没有合适的地方,他只得继续站在原处跟徐北扯,yi边悄悄地打量着郎九,这孩子跟徐北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手机丢了,yi会我就去买,弄好了给你打电话。”徐北也没闲着,他正用余光在姚娜脸上来回扫着,心里暗暗有点担心,这妞的确是漂亮,属于人堆里戳第yi眼就能看到的那种,只是徐岭这种不善于表达还有点犟的孩子能不能拿得住他不能确定。
“找个地方坐坐吃个饭吧”yi阵北风刮过来,姚娜往徐岭身边靠了靠,给了个提议。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还yi堆东西要买”徐北对于这场突出其来的相逢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不想吃半道再有什么岔子。
“那下次吧,你去买东西吧,”徐岭也没多余的话,带着姚娜准备离开,想了想又看着徐北,“有空回家看看吧。”
“嗯。”
目送着徐岭和姚娜的背影在路拐角消失之后,徐北才松了yi口气,往身后的树上yi靠:“操,点也太背了,怎么想买个奶茶都能碰到徐岭。”
“喝奶茶吗”郎九yi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记着徐北要带他喝奶茶的事。
“喝喝喝,走,”徐北往奶茶店里走,“yi会赶紧买手机去,我得马上给你乔叔打个电话,我太了解了,他肯定会追着老子问开店的事儿子,我们没别的选择了,只能开花店了。”
“不卖夹肉馍了”郎九趴在奶茶的台子上看他。
“那你在花店门口支个摊子卖肉夹馍吧,办月卡,yi张月卡yi百个馍,送yi束花。”徐北都无奈了,点了奶茶以后也趴到了台子上。
“好。”郎九点点头。
“二货。”
自从上次黑衣人把家里号称让贼泪溅三尺的防盗门yi脚踹飞破门而入又跃窗而出之后,乔谦对他家的防盗门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每次回家都离门两米远先站yi会,然后再上去推yi下,确定门还固定在门框上之后才拿出钥匙开门,开了门之后要先伸脑袋进去巡视yi番才进门。
今天照例是这套程序,不过今天在巡视的过程中手机突然响了,吓得他yi个踉跄蹦进了屋里。
“您好。”新换的手机有点不适应,乔谦掏了半天才掏出来,看到个陌生号码。
“乔谦先生您好,这里是定川市公安局,需要您配合yi下调查”
“调查”乔谦愣了,冷汗前赴后继地正准备奔涌而出,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再看号码,是个手机号,他第yi时间想到了徐北,但声音又不像,“麻烦报yi下您的警号。”
“他说要警号。”电话里的人犹豫了yi下,小声像是冲着旁边说了yi句。
乔谦yi下就明白过来了,冲着电话就喊开了:“我靠,是徐北吧,徐北在边上吧,混蛋”
“哎哟,”徐北乐不可支的声音传了过来,“乔先生你现在反应真他妈快啊。”
“让你吓死了不带这样的,你明知道我现在处于敏感期,吓出好歹来你负责么”乔谦倒在椅子上,“换新号了”
“嗯,听着,有重大事件要你帮忙。”
“又重大事件”乔谦刚放松的神经yi下又绷了起来。
“给老子找个铺面,要速度,给你三天时间,不用很大,十五平米以内。”徐北yi点没犹豫地下了命令。
“铺面你开店吗开什么店”乔谦懵了,徐北要开店这种事的惊人程度不亚于真有警察来找他去协助调查。
“花店,怎么样,你要敢打击老子,我现在就去把你家的门拆掉。”徐北说着就想笑,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没想到有yi天会yi本正经地要开花店。
“不怎么样你这种除了玫瑰,连康乃馨都叫不上名字的人居然开花店,你想清楚了没啊”乔谦了解徐北,这个人如果愿意认真做,开个花店也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他怎么想到要开花店的开个透视麻将班才更像他的风格。
“别问了,到时再跟你解释,”徐北又强调了yi下,“三天之内啊,你关系广,这点小破事yi定给我多快好省地办妥了。”
跟乔谦交待清楚了之后,又给徐岭发了条短信,把新号码给了他,徐北坐在路边的栏杆上晒着太阳,想着还有什么要办的,他推了推撑着栏杆晒得眼睛都眯缝了的郎九:“儿子,想想,开花店还要准备什么”
“嗯,”郎九盯着路面发了yi会呆,“花在哪”
“什么”
“开花店是卖花吗花在哪里”
“操,是啊,”徐北乐了,花在哪呢别说花了,营业执照在哪呢他叹了口气,“先回家,你休息会吧,事真他妈多,烦死了,我回去理理头绪。”
郎九趴在枕头上几分钟就睡着了,皱着眉yi副累屁了的样子。徐北拉了拉被子把他光着的背盖上,躺在边上手垫着脑袋开始琢磨。
办营业执照大概要几天时间,可以等乔谦帮他找到铺面之后再去弄,这之前最麻烦的是联系货源,还得恶补yi下鲜花知识什么的,估计得买点书回来折腾徐北yi想到要百万\小说就yi股烦躁从脚下腾腾升起。
他斜眼瞅了yi下旁边睡得正香的郎九,好在有个现成的学习工具,但愿他的记忆力没有随着他的狼人能力yi块消退。
徐北轻手轻脚地坐了起来,准备下楼去问yi下陈小雨,附近哪里有书店。周围的环镜他挺了解,哪有吃的,哪有玩的,哪有商场,但是哪有书店他是真没留意过,要不是现在要开店,这辈子估计他都不会迈进书店大门。
刚往床边挪了yi步,郎九突然回手yi把拉住了他,脸还埋在枕头里:“你去哪”
“靠,你不是睡着了么”徐北蹲在床上吓了yi跳。
“嗯,睡着了,”郎九翻了个身,冲他笑了笑,拉着手没松开,“你yi动就醒了。”
“我去楼下找小雨问问哪有书店”徐北话没说完,郎九手yi带,他就很无奈地倒回了床上,这个劲在他感觉上和原来没什么区别,“你睡你的觉。”
“嗯。”郎九胳膊往他身上yi搭,闭上了眼睛。
徐北瞬间被他压得有点呼吸不畅,他推了推郎九的腿:“你换个姿势不行么。”
“熊没带回来,”郎九挺遗憾地说,“好多东西都没带回来。”
“再去买yi个好了,买个更大的。”徐北拍拍他的胳膊,自己也挺遗憾的,那个熊是郎九学会买东西以后送他的第yi件礼物,虽然放在床上已经压变型了
“不想睡了。”郎九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怎么了”徐北转过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赶紧迅速地又转开头。
“醒了。”
“什么醒了你醒了”徐北没听懂。
“它醒了。”郎九往前凑了凑,徐北马上感觉到了什么东西碰了自己yi下。
明白了郎九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徐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脖子和脸上都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yi阵阵地扑过来,他艰难地侧过身,脸冲着墙:“这位同学,你控制yi下,你现在身体还处于恢复期”
郎九的手立刻从他背后环了上来,搂着他的腰,手指在他肚皮来回摸着,又往大腿上滑过去:“我已经恢复了。”
“你恢复了个蛋,yi挨枕头就睡得天昏地暗的。”徐北拉开他的手。
“蛋又不累”郎九的手很快又摸了回来,这次直接探到了徐北的腿中间。
“你大爷”徐北隔着裤子能清楚地感觉到郎九手上的温度,敏感地带被这样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