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带走吧!”
“是,小姐。”李虎伸手提着顾长远,完全不给顾长远反抗的机会,眨眼在顾清苑的眼前消失,只留下一句沉怒,“顾清苑你这个不孝女…。”然,声音刚起,就已隐没。
而对于顾长远的那句话,顾清苑眼帘都未动,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怔在那里惊疑不定的高嬷嬷,了然,被自己那逆天的话给吓到了吧!
“高嬷嬷!”
听到顾清苑的声音,回神,“小姐!”
“母亲发作几次了?”
“小姐,停药到现在二十天的时间,夫人已经发作五次了。而且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后面两次中间只隔了两天,而且比前几日都严重。”高嬷嬷忍不住开始呜咽,沉痛道:“小姐,老奴知道夫人她对不起小姐,很多时候她都不配为人母。而在这次的事情上,夫人她罔顾相爷的性命,也不配为人女。几十年来,除此,夫人她也做过太多糊涂,过分的事情。或许这样的人在很多人的眼里已经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再为她付出什么。”
高嬷嬷说着,跟顾清苑重重的叩了一个头,心情悲痛,眼里带着祈求道:“小姐,现在夫人她已经知道错了,她是真的知道了。她已经后悔了。小姐求求你救救夫人吧!”
顾清苑听着,静静的看着高嬷嬷,淡淡道:“有些错,可以改正,也可以被原谅。可有些却是无法挽回的,不是一句我错了,我后悔了,就能再回到从前的。”
“小姐,老奴知道,老奴也明白。是夫人她做的过分了,让小姐和相爷对她寒了心。可老奴请求小姐在相信夫人一次,这一次…。”
“高嬷嬷,母亲的错,不在于我和外公会不会原谅她这么简单。她的无法挽回不是对我们犯的错。而是她的性命!”
顾清苑话出,高嬷嬷瞬时怔在哪里,“小姐,这…。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身上中的蛊,只能被压制却无法清除,在药物失效,压制不住蛊虫的那天,也是她性命到了尽头的那天。”
闻言,高嬷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无血,半晌才回神,颤抖道:“小姐…。这是…。这是真的吗?”
顾清苑点头。高嬷嬷瞬时哀戚出声…。
门外响起有什么声音响起。凌菲眼里闪过戒备,顾清苑眼神微闪,抬头,就看到李娇颤颤巍巍的出现在她们面前,李虎神色冷硬的跟在后面。
看到李娇,顾清苑眼神微缩。瘦骨嶙嶙,拘偻着背,吃力的挪动脚步,脸色白的发青,青筋暴起,手如枯枝!整个人犹如七十岁的老妪,再也看不出曾经相府小姐的娇贵,张扬,不可一世。也再无顾家夫人的骄傲和那被心爱男人疼宠的甜蜜之色。眼里是一片死寂,神色冰冷,身上散发浓浓的灰烬所有的仇恨。
高嬷嬷看到李娇眼想到顾清苑刚才说过的话,赶紧起身,擦干眼泪,疾步走到她的身边,担忧道:“夫人你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
李娇借助高嬷嬷的力气站好,没有回答,转而看着顾清苑道:“我还有多少日子?”
闻言,顾清苑眼里闪过什么,摇头,“说不好!”
听李娇的话,高嬷嬷知道刚才的那些话她已经都听到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宽慰?劝解?到了这个地步,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嬷嬷,扶我坐下。”李娇看了顾清苑一眼,眼神复杂,继对着搞嬷嬷吩咐道。
“好嫡女狂妃。”高嬷嬷扶着李娇在顾清苑的身边椅子上坐下。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和你们小姐说。”李娇看着凌菲,李虎道。
两人没动,转头看向顾清苑。见她点头,才退了下去。
“嬷嬷,你也先出去吧!”
“好。”高嬷嬷担心的看了李娇一眼,才不放心的走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李娇和顾清苑两人后。李娇却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顾清苑,眼神带着一丝恍惚,良久,才开口道:“这么多年来,我好像第一次看清我的女儿长什么样子。”说着,颤颤巍巍的抚上顾清苑的脸颊,声音低哑,:“我女儿真的很漂亮!”
感受到那只轻抚自己脸颊的干枯手掌,感觉到她的颤抖,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暖意!顾清苑静静的看着李娇,没有躲开,也没有说话。
“清儿,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李娇轻声道。
“不知道。”
“呵呵,清苑,情愿!是心甘情愿的意思!是寓意,我嫁给你父亲是心甘情愿的,没有觉得委屈,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多可笑!”
“那个时候,我为了嫁给你的父亲,费了很多的心思!让你父亲和你外公偶遇,然后让他好好的表现自己。让我哥哥,嫂嫂给你外公求情,还以死威胁过你外公,甚至还想过如何这样还不行的坏,我就跟你父亲私奔!”李娇不带一丝感情,平板的讲述道。
“后来,你外公被我逼的没办法,终于同意了!那个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那一天,我感觉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李娇说着声音沉了下去,嗤笑道:“可现在我才知道,那不是最幸福的一天,而是,我即将下地狱的一天。”
“这么多年来,顾长远不嫌我身体不好,不嫌我没有给他生儿子,不嫌我拖累他,对我一如当初的疼我,宠我。让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也更加坚信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没错的。顾长远是天下最痴情的男人!可随着我身体越来越不好,随着府里的人不停的说,你是如何,如何的不堪,不懂事。不如二姨娘的两个孩子懂事,聪明!”
“听着这些声音,我慢慢开始觉得自卑,也开始感觉对不起顾长远。可我不想承认自己的缺憾,所以,就把这一切都怪到你的头上去,怪你害我不能生儿子,怪你不给我挣脸儿。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才能不恐惧被顾长远给遗弃!想在想想,才知道我是多可笑,又多可悲。顾长远看我那个样子一定觉得很得意吧!”
李娇说了这么多,好像有些累了,喘了口气,继续道:“就算后来病发,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我当时确实很震惊,悲愤。可心底却是怎么都无法相信,那些话比起十几年的用心,用情相比,太容易被遗忘,淹没!所以,在你失踪后,我再次被顾长远蛊惑,告知了那个假冒你之人在庄上的一举一动,让他知道了那个人不是你!”
“而后,就有了后面的事情,你外公入狱,你私奔,我陷入了那只羡鸳鸯不羡仙和顾长远双宿双飞的梦里。哪怕,明知道自己的父亲或许会没命。哪怕,明知道这样或许会毁了自己女儿的一生。我依然不顾一切,陷入了顾清苑编制的美梦里无法自拔。”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所谓的情爱,所谓的情深,所谓的宠爱,一切不过是利用,利用我相府小姐的身份来达到他仕途一帆风顺的目的罢了!而在无法如愿后,就在我的身上种下了蛊毒,一切不过是报复,是泄愤。至于我李娇在顾长远的心里,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也许,他从来就没看的上我过,更不曾喜欢。”
“可悲的是,在我知道你外公要放我和顾长远离开的时候。还以为,我多年的梦终于实现了,我可以和顾长远两个人不被人任何人打搅的在一起了。原来,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都是我自己向往的一场梦罢了问鼎天狼最新章节!”
李娇一席话说完,脸上已经全部被眼泪打湿。而空洞,死寂,愤恨的双眸,染上悲凉,还有深深的懊悔,看着顾清苑哽咽道:“你说的对,我这一生除了爱顾长远我什么都不会,我迷失了所有,我忘记了我父亲对我的疼爱,我也忘了疼爱我的女儿。我错了一辈子…。”
顾清苑听着差不多是李娇一生的过往,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为她用一生来爱一个男人感到可叹,还是该为她用生命爱着的男人却非两人感到可悲!
顾清苑抬眸,看着泣不成声,身如鬼魅的女人,伸手抚上她的青白的脸孔,淡淡道:“我没恨过你,只是遗憾。外公也没有恼过你,他只是心疼你的怒其不明。你爱一个人没错,只是遗憾爱错了人。”
顾清苑话出,李娇瞬时放声大哭,摇头,“不,你们该恨我的,你们该恨我的。都是因为我,你在顾家才会过的那么艰难,明明是嫡出的大小姐却被一个庶女给压在头上,还被那些奴才看低。可我却从来没维护过你一次,更加不曾想过要保护你。”
“也都是因为我,才让我父亲十几年日夜难安,也因为我让他差点丧命。我父亲为碎了心,可我最后却罔顾了他的性命。我不是人,我这样的人不配为人…。”
李娇话未说完,顿住,人忽然往下倒去。顾清苑迅速起身,揽住李娇滑落的身体。低头看着李娇眉头紧皱,双目紧闭的样子。还有胳膊上那没什么重量的体重,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凌菲。”
顾清苑声起,脚步声传来,抬头当看到来的不是凌菲一人,还有那个男子的时候,微愣,又随即淡然,看着凌菲道:“送夫人回房吧!”说着顿了一下道:“为她探一下脉搏!”
“是,小姐。”凌菲上前,抱起李娇一点儿负担也没有的往外走去。高嬷嬷也随即跟了过去。
顾清苑抬头,看着夏侯玦弈淡淡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
顾清苑听了点了点头,没问他为何会过来,也没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只是伸出手圈住他的腰,慢慢倚在他的怀里。
夏侯玦弈微愣,随即伸手抱住女子,眼里溢出怜惜,轻声道:“心里不舒服吗?”
顾清苑缓缓摇头,低声道:“说不清!看着她全部的一生都用来爱那个男人,换来的却是迅速凋落的生命。或许该说,这一切都怨她自己识人不清才换来了这样的结果,怪不得任何人。可心里还是觉得莫名的悲凉。”
夏侯玦弈听出女子话里的落寞,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安慰的话怎么说,用力的抱了抱她,静默片刻才道:“我不会那样的。”
“什么?”
“我不会和顾长远那样的。”
闻言,顾清苑愣了一下,随即叹气道:“唉!男人心,海底针,谁能说的了呢!”
“本世子说了不会就不会…。”
“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女子的声音带着怀疑。
“没必要说假话。”男人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肯定。
“真的?”
“嗯!”
“那,你曾经说我完全不讨喜也是真的了?”
夏侯玦弈:……
“夏侯玦弈你竟然找一个不讨喜的女子做世子妃,太委屈你了风云南唐最新章节。”女子声音更加落寞了。
夏侯玦弈嘴巴抽了一下,轻咳一声,“那个,那个是假的。”
“唉!果然不能探究呀!真的,假的很难分清呀!”顾清苑叹息道。
“丫头…。”夏侯玦弈无力,“要不,被世子把卖身契给你。”
顾清苑听了猛然从夏侯玦弈的怀里抬头,“真的?”
“真的。”
顾清苑扬起一抹笑意,可瞬间又隐没了下去,垂头丧气道:“就算有了你的卖身契,可也没人敢要你吧!夏侯玦弈你恐怕很难卖出去呀!”
此话出,夏侯玦弈面皮有些挂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这刁钻的女子,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哭笑不得道:“你还嫌弃了。”
“哪里敢嫌弃!我是实话实说而已。”顾清苑轻笑,看着夏侯玦弈眼里闪过柔色。情话好听,可有的时候不会说情话的男人却更让人觉得心里温暖。
看女子神色好了很多,夏侯玦弈眼眸柔和下来,现在他不用探究,也不再疑惑,眼前的女子不管他愿不愿意,承不承认都已经入了心,低头轻吻女子光洁的额头,低声道:“是不讨喜的丫头,可却是独一无二的。”
顾清苑听了轻笑,挑眉,“还有呢?”
“什么?”
“除了独一无二的,我还是什么?”
“是恼的。”
“还有呢?”
“贪财的。”
“还有呢?”
“丫头,不要得寸进尺。”
“夏侯玦弈你耐性真差。”
“你问的太多了。”
“夏侯玦弈男人要懂得隐忍,歉让。”
“顾清苑我荷包里有银票你要不?”
“要!”
“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谦让。”
“谦让什么都可以,却从来不谦让银子。”
“都是你的理!”
“咦!夏侯玦弈这荷包好像是我给你的那个吧!”
“除了你还有谁能绣出这么独一无二的荷包来。”
“确实独特!不过和你很配。”
夏侯玦弈瞪了她一眼,她是在说他很怪异吗?
“夏侯玦弈这些都可以给我吗?”顾清苑数了一下手里的银票,眼里满是钱符号。
夏侯玦弈听了还回答,就看到顾清苑已经把银票放到了自己的袖袋里,叹气,“我能说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说晚了。”
夏侯玦弈听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宠溺星灿。
“主子,小姐。”
此时,外面麒肆的声音传来。
夏侯玦弈看了一眼笑意隐没的顾清苑,眼眸微沉,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麒肆看到主子握着顾小姐的手走出,赶紧低头,恭敬道:“顾夫人醒了,想见顾小姐一面。”
李家
李翼病了几天,李家上下都急的不行,李谨更是一下朝就回到李翼的更前亲自伺候着,可却被李翼给打发了。
晚间,很多人都入睡了,李翼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月光,一向刚硬的脸上溢出沉痛。
顾长远,李娇从离开京城那天,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自然李娇的身体状况到了那个地步,还有她所承受着怎样的毁灭性的的残酷折磨他都知道。可他却无力改变什么,更无法替代,只能看着。
“相爷,时辰不早了,你身体好没好利索,早点儿进去休息吧!”老管家轻步走进来,担忧道。
“我身体没事,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再坐一会儿。”
“相爷…。”
“下去吧!”
“是!”
老管家刚离开,李虎闪身出现在李翼的面前,看着最近越显沧桑的相爷,心里也满是沉重。
看到李虎李翼心里一沉,手抑制不住的颤抖,“李虎,可是大小姐又犯病了吗?”
“没有!是小小姐和大小姐来了。”
李虎话出,李翼瞬间明了,“你去找清儿了?”
“是,相爷赎罪!”李虎单膝跪下,不会自己过多的辩解什么。
李翼叹气,“你起来吧!”
“是相爷”
“她们在哪里?”李翼起身问道。
“在书房等着相爷。”
李翼点了点头,脚步带着一丝匆忙往书房而去。
书房内
李娇坐在椅子上看着顾清苑,道:“清儿,谢谢你。”
“不需要谢我什么。”
李娇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伤痛!
脚步声响起,李娇转头,看到李翼身影,眼泪瞬时流下。
李翼踏入书房,当看到李娇的刹那,眼睛猛然睁大,脚步不稳,身体晃动,心口剧痛,他的孩子竟然变成了这副摸样…。
李娇看李翼,看着她时,眼里溢出的痛,伤,怒还有悔。这些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可也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带给父亲的伤。这些年来,她第一次明白了父亲的心情。眼泪喷涌而出,李娇颤抖着在李翼的面前跪下,重重的叩了一头,继而抬头哽咽道:“不孝女李娇给父亲请罪。”
“娇儿…。”
“父亲,女儿愧对父亲几十年的教养,女儿有罪功夫小子混都市。”
“女儿不懂父亲苦心,一直任性妄为,让父亲操心。女儿有罪。”
“女儿不明父亲用意,为了一个不是人的男人,胁迫,威逼父亲。女儿有罪。”
“女儿不敬不孝,女儿有罪。”
“女儿为了那不切实际的梦想,竟然罔顾父亲性命,置父亲安危于不顾,女儿该死!”
李娇没说一句,就对着李翼恭恭敬敬的叩一个头,几句话说完,李娇已泣不成声。
李翼双眼模糊,颤抖的伸出手,扶起李娇,沉痛道:“娇儿,是父亲对不住你,父亲明知道顾长远不是好人,可却没有阻止你,是父亲的错。”
“不,父亲阻止了也劝说了,父亲该做的都做了,是女儿自己不成器,不怪父亲!倒是女儿这么多年,太过不争气,让父亲操碎了心,是女儿不孝。”李娇哭泣道。
“娇儿…。”李翼抚着李娇干枯的头发,悲痛难抑。他的女儿如他所愿的明白了很多事,可却在生命的尽头,这到底是谁的错!
“父亲养育了女儿,可女儿却不顾父亲生死。所以,父亲不要再觉得愧疚,更不要觉得对不起女儿。”李娇说着擦拭了一眼脸上的眼泪,勉强扬起一抹笑容,“父亲,女儿要走了今天过来就是跟父亲告个别。”
“走?去哪里?”
“夏侯世子说,教他医术的师傅或许能医治女儿的病,所以,打算把女儿送到那里去。”
闻言,李翼没开口,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所以,父亲怕是很久不能见到女儿了。不过,父亲也不要担心,如果女儿病好了马上就回来见父亲。”
李翼听了点头,“好,好…。”老人说着,可眼角却溢出泪花。
李娇再次跪下,恭恭敬敬的给李翼叩了三个头,“父亲,女儿不能在父亲跟前尽孝了,先给父亲请罪。”
“为父不怪。”李翼蹲下如小时候般把李娇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沉痛道。
“父亲…。父亲…。”李娇伏在李翼怀里,一遍一遍的叫着。
李翼应着。
顾清苑看着心里很是沉闷,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可却都感觉的到。这次的想见,也许将会是最后一次。
顾家
从李家回来,顾清苑沉默的躺在软榻上,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凉薄的眼眸染上一丝哀伤。人在生死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无力。
凌菲看着顾清苑心思沉重的样子,上前低声安慰道:“小姐,夫人只要服用了药物,就不会再发病了。小姐你不要太担心了。”
“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顾清苑叹息,顿了一下道:“她还剩下多久?”
“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顾清苑呢喃,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
顾清苑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老夫人看顾清苑脸色很是不好看,皱眉道:“清儿,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神仙日子全文阅读!”
“那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顾清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不在意道:“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清儿,后天可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你可要精心着些知道吗?”
“是,祖母。”
“老夫人,大小姐可能是大婚马上到来,心里有些紧张了才会如此的吧!”齐嬷嬷开口道。
“也是!这大婚当前,还真没那个不紧张的。”老夫人轻笑,“齐嬷嬷,你去把我库里的人参拿去给厨房,让她们炖了给大小姐喝了。”
“是,老奴这就去。”齐嬷嬷领命,走了出去。
“让祖母操心了。”顾清苑恭敬道。
“傻孩子,祖母为你操心还不是应该的呀!”老夫人看着顾清苑慈爱道。
顾清苑轻笑。
“对了清儿,祖母有件事儿想问你一下。”
“祖母请说。”
“就是,后天就是你大婚了,可我们家就我一个长辈,这看着实在是不太好看…。所以…。”
老夫人此话出,顾清苑的眼里闪过什么,可却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看顾清苑竟然没反应,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她是没听懂,还是在装糊涂?想此,老夫人咬牙,凭着她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到,一定是在装了。可老夫人却不愿放过试一试的机会。
“清儿,祖母想着,能不能让你父亲和你母亲也回来一下,让他们看着你出嫁?”
“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在大牢,他们怕是都来不了。孙女很遗憾。”顾清苑淡淡道。
老夫人听言,咬牙,这是完全的拒绝了?“清儿,你就不能给夏侯世子说说,让他向皇上提提吗?我们不求你父亲出来,就是让他在家呆一天,这应该不难吧!”
“不,很难。”顾清苑清冷道:“祖母,朝堂之事无论大小都不是我们能参与的,更不是我们能指挥的,父亲之事我无能为力。”
“你…。”
顾清苑忽然的强硬,让老夫人一噎。
顾清苑看着老夫人眼里闪过怒火,淡漠一笑。
气氛瞬时有些尴尬。
此时,红缨疾步走了进来,不等老夫人询问就急声禀报道:“老夫人宫里来人了,请大小姐现在马上进宫一趟。”
闻言,老夫人一惊,顾清苑皱眉。
皇宫
南宫胤看着下首,温文儒雅却气势不凡的男人,笑道:“硕王爷怎么得空来皓月了?”
“呵呵,皇上这话可就是取笑本王了,本王可是一直很闲的。”硕王爷笑道。
“哈哈,这么说硕王爷是特别看看朕的了。”
“探望皇上,另外,本王听说玦弈马上要大婚了特意来恭贺一二。”硕王爷说着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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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为何不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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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伯爵府
“主子,今天皇后娘娘宣召了世子妃嫡女风华。(。”麒肆对着正在案前看公文的男人禀报道,说着顿了一下道:“硕王爷也进入皓月了,今日进宫去见皇上了。”
麒肆说完,夏侯玦弈放下手里的公文眉头皱了一下。
麒肆站在一边,心思不定,那个人竟然在同一天和世子妃入宫,是巧合吗?更重要是那个从不轻易露面的人,却竟然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了京城。再想在海域的时候他和世子妃的相处模式…。麒肆眼里闪过兴奋,期待之色,继而头垂的更低了,要是让主子看到,他小命或许将会不保呀!
皇宫
顾清苑从皇后的宫殿出来,转眸看了一眼身后宫女手里捧着的赏赐,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眼里却满是凉薄。宫里的人果然都是演戏的高手,同时身上的血也要比普通人的要冷吧!
皇后那从未有过的和蔼,亲和态度。如果不曾发生过悠然公主和南宫玉的事情,或许,她会很欣赏皇后这身温和的表象,可现在看着她如此温和,大度的表象,却只能让人感觉身体里更为无情的冰冷。
顾清苑走出昭和宫,看着那巍峨,尊贵,辉煌的宫殿,还有一路上那美不胜收的各色风景,还有那稀有,罕见的各色百花。这样一个地方,看着好似一个天堂,可真实的内在却是一个真实的地狱。
顾清苑不经意的看着,缓步跟着宫里的嬷嬷往外走去。
“陌儿…。”
一个熟悉且陌生的声音忽然入耳,顾清苑微怔,抬眸,当看到前面不远处温文尔雅的男子时,眼神微闪,缓步走上前,看着男子和在海域时完全不相同的气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硕王爷,好久不见。”听到顾清苑的称呼,硕王爷脸上笑意扩大,没有意外,更没有一丝不自然。温和道:“好久不见,可好吗?”
“嗯!还好。”顾清苑亦是自然道。好似他们之间本就如此,她是顾清苑,也是蓝陌。他是容景烨,是慕容烨,同时也是大元的和硕王爷。
一边的宫女,太监,嬷嬷本来还在猜测这位容貌俊美,气势不凡的男人是谁?现在听到顾清苑的称呼瞬时惊了一下,继而赶紧俯身,“奴婢见过硕王爷。”
看着对他请安的一众人,男子很是自然的抬手,温和道:“免礼!”
顾清苑看着轻笑,眼前这举手投间都透着贵气,威仪的男人。还真是很难让人相信他曾经提着菜篮子摘菜的样子吧!
“谢王爷。”“陌儿,这可是要出宫吗?”
“嗯!”
“一起吧!”
“好。”
两人并肩往宫外走去。一众下人跟在后面。
“身体还好吗?”
“嗯!还好!王爷什么时候来皓月的?”
“今日刚过来。”
顾清苑点了点头没再问其他。
而后面的一众宫女,太监,听着大元的王爷和顾清苑熟稔犹如家长的对话,神色惊疑不定。
慕容烨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窜用海螺窜起的珠串儿,递给顾清苑,微笑道:“陌儿,师傅让我带给你的。”
顾清苑接过,看着手里的海螺,鼻翼间好似能闻到海水的气息,这在海域时随处可见的海螺,可现在却只能用来回忆了,不由的叹了口气,问道:“师傅他还好吗?”
“身体很好,就是脾气越来越大了。”慕容烨看着顾清苑道:“我很怀疑,他是因为吃不到你做的好吃了,所以,脾气才会越来暴躁的。”
想起容老头,那老顽童似的爱吃个性,顾清苑脸上扬起真切的笑意,“如果是,那容刚肯定惨了吧!”
“哈哈,陌儿猜的不错,容刚现在能活动的地方只有厨房。师傅说了,在他没做出麻辣鱼之前,他绝对不准出来。”慕容烨好笑道。
顾清苑也有些的好笑,眼里溢出一丝怀念。
慕容烨随意的跟顾清苑说着,她离开后海域所发生的趣事,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
顾清苑听着时不时的应一句。
后面的众人看着顾清苑和大元王爷有有笑的样子,惊异之色更浓了。
说话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宫门口。顾清苑站在顾家马车前,看着慕容烨道:“希望王爷在皓月玩的开心,我先告辞了。”
慕容烨点头,“好,陌儿慢走。”
顾清苑点头轻笑,抬脚坐上马车离开。
慕容烨看着顾清苑渐行渐远的马车,抬手,一辆马车来到跟前,慕容烨抬脚上去,吩咐,“去伯爵府。”
“是!”
皇宫,熙和宫
韦大奶奶看着韦贵妃,脸色不是很好,皱眉道:“娘娘,这夏侯世子马上就要大婚了。柔儿进伯爵府的事该怎么说呢?”
韦贵妃叹气道:“唉!果然在事情没确定下来以前,什么都很难说呀!本来柔儿进入伯爵府是十拿九稳的事了,可谁能想的到顾清苑竟然会忽然回来,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来。现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不过,暂时先不要有任何的动作出来。”
韦大奶奶听了心里很是不满,不过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担忧道:“娘娘说的是,可就是柔儿的年龄等不起呀!”
闻言,韦贵妃好生道:“嫂嫂放心,绝对不会耽误了柔儿的。现在顾清苑回来而夏侯世子对她又很上心,本宫这个时候提出,就算是如愿了,恐怕也会惹得很多人不喜。所以,我们先等等,等时机到了,本宫马上就安排。”
“是,我听娘娘的安排。”韦大奶奶恭顺道。
韦贵妃看了眼里闪过满意。娘家的人听话,让她剩了不少的心。
静默了一会儿,韦大奶奶忍不住开口道:“娘娘,下面的人从顾家探来消息说,顾清苑这次大婚竟然不带陪嫁的丫头,而且,还是夏侯世子派人亲自去说的。娘娘这样的事情在皓月可是从来没出现过,你说夏侯世子这是什么意思?”说着有些惊疑不定道:“他这不会是不准备要妾室,通房吧!”
韦贵妃听夏侯世子竟然亲自告知不让带陪嫁的丫头有些意外,但是,对于韦大奶奶那完全不可能的猜测,笑出了声,“嫂嫂,你是真的想太多了。不要妾室?不要通房?你在怀疑夏侯玦弈他只要顾清苑一个女人吗?哈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韦大奶奶也觉得太过不切实际,也太不可思议了,“那他为何不要呢?”
“还能为何,肯定就是看不上顾家准备的那些女子呗!要不然就是不放心,担心其中有什么猫腻!毕竟想进入伯爵府的人太多了,而通过做顾清苑的陪嫁丫头,正大光明的进入伯爵府是最简单的方法嫡女风华。也许,有人就是趁机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安排什么人在顾清苑的身边,想借此进入伯爵府。然,却被夏侯玦弈提早给看出来了,所以,才会推拒了顾家准备的那些陪嫁丫头。”韦贵妃合情合理的分析道。
韦大奶奶听了点头,“娘娘就是想的深,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些人不单纯。”
韦大奶奶话刚落下,一个嬷嬷轻脚走了进来,恭敬俯身,“娘娘。”
韦贵妃抬眸,看了她一眼道:“离开了吗?”
“是,顾清苑已经离开了。”嬷嬷说着顿了一下道:“不过,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闻言,韦贵妃挑眉,“哦!是吗?说来听听!”
“皇上今日接见了一个人想必娘娘也知道。”
“嗯!本宫听说了!”
“娘娘可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本宫没见到人,不过,听说好像是大元的人。”
“是,是大元的和硕王爷。”
韦贵妃听了有些惊讶,“和硕王爷?你确定?”
“老奴确定!”
韦大奶奶听着开口道:“大元的王爷,怎么突然来皓月了?这位王爷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大元的和硕王爷,本宫也是只闻其声却从来没见过。不过,皇上对这位王爷可是很欣赏,想来,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吧!”韦贵妃淡淡道。说完,看了一眼老嬷嬷,道:“你所谓的意想不到的事,可是和这位王爷有关吗?”
“娘娘敏锐。老奴佩服!就是和这位王爷有关。”老嬷嬷恭维着,禀报道:“在顾清苑从皇后那里出来后,正好遇到这位王爷。”说着看着韦贵妃正色道:“重要的是这位王爷和顾清苑很是熟悉的摸样。”
“你是说顾清苑认识和硕王爷?”韦贵妃眉头皱了一下。
“老奴看不但是认识那么简单。在出宫的那段路上,和硕王爷对顾清苑很是关怀有加,甚至带着讨好之意。还听到他们说什么师傅,什么海域…。听着那话两人好像在某个地方生活过似得。”老嬷嬷压低声音道。
韦贵妃听了呢喃,“师傅?海域…。”
“娘娘知道?”
“本宫好像隐约记得,皇上在提到和硕王爷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是什么呢?”韦贵妃皱眉按了按太阳|岤,想着,忽然眼睛一亮,道:“对了,好像是说夏侯玦弈与和硕王爷曾经拜了同一个人为师傅学习医术。”
“而这次顾清苑所谓的失踪,夏侯玦弈说是带着她去了他的师傅那里医治脸上的伤痕。难道说,在医治伤痕的时候,这位和硕王爷也在那里?”韦贵妃猜测道。
老嬷嬷听了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解释的清楚了。”
韦大奶奶却是撇了撇嘴,“顾清苑医治伤痕可是有半年的时间,难道说,她这半年都和这位王爷在一起吗?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朝夕相对的,谁知道这中间有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韦贵妃听了眼睛一亮,不过瞬间又沉寂了下去,“嫂嫂这样的话你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在外可是一句都不能提起。”
韦大奶奶却有些不甘道:“娘娘,我就是想着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来做点儿什么,就算不能毁了顾清苑,可让夏侯玦弈对她有所怀疑也是好的呀!”
“嫂嫂,凡事不要想得太简单了。顾清苑,夏侯世子还有那位我们没怎么接触过的王爷,哪个都不是笨蛋,你以为他们会那么容易让我们抓住什么把柄吗?以后,我们行事一定要谨慎,不要再和上次一样看着是个机会,可最后却是个套。”韦贵妃声音淡淡,却带着一丝警告:“上次的事情看似结束了,可我们都知道那只是表面的平静,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再生什么事,后果会如何怕是很难预料…。”
韦大奶奶听了心里一禀,低头,赶紧应道:“娘娘说的是,是我想的太过浅显了。”
“不,你能这么想。那么,有些人可能也会这么想。如此一来的话……”韦贵妃说着停住,拿起手边的水轻抿了一口。
话虽未说完,可韦大奶奶却已然明白,眼里带着期待道:“最好是能做些什么。”
“那,我们就慢慢等着吧!”
伯爵府
夏侯玦弈清冷的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无害的男人,冷漠道:“什么时候回去?”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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