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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霜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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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霜飞晚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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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了,你一定喜欢看。

佟夫人在我旁边坐下来,道:“西月,你这眼睛好些了没有?”

我笑着点了点头,青玉拿了来茶果点心,笑着说道:“吴太医说,咱们福晋的眼睛再过二个月就没事了。”

“那样就好。”佟夫人松了一口气道,“你说好端端的,怎地会有这么一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竟误伤到你的眼睛呢?活该打死!”

这八成又是他对外编的幌子了。我轻轻一笑,转了话题,问道:“姐姐最近怎么样?听说在京里置房产,也不知道远不远?若是不远,得了空,我倒是想去看看。”

佟夫人笑着说:“远倒不远。就是地儿不大,咱们寻得急。也没有赶上好的,将就住吧。你身子不方便。还是别去。”又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说:“孩子还有几个月落地?”

“还有五个多月。”我轻抚着肚子,笑着道。

“这下我就放心了。”佟夫人说道,“以后你有了这孩子撑腰,是吃不了多大地苦的。”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西月,你呀可要好好提防一下济度身边地这些女人呢!我方才过来的时候,正听到她们在说你呢!”

我淡淡一笑。说:“由她们去说吧。”

“西月啊。你可别小看了女人地心眼。有时候狠毒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地。”佟夫人不满我地淡漠说道。

我低头一笑。问:“佟妃娘娘在宫中可好?”

佟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就那样吧。现如今还能好到哪里去?”

我轻轻抚着肚子。心里也知道佟夫人这怨气来自何方。如今乌云珠进了宫。圣宠眷极。佟腊月自是被挤排在了后面。我淡笑着说:“只要三阿哥好。咱们娘娘也是吃不了亏地。姐姐实在犯不着烦恼。”

佟夫人握了我地手感慨说:“怎么能不烦恼?西月啊。你不知道。那位地肚子里也有了!估摸着就是五六个月后落地。若是到时候也是个皇子。咱们三阿哥地日子怕也是不好过了。”

我张了张嘴,复又闭上。我总不能为了安慰她,而告诉他,乌云珠肚子里这个是长不大吧。也只好淡然一笑,说:“人各自有天命,我听说三阿哥落地的时候,景仁宫里有吉光显现,想来三阿哥的福气自是别人所不能比的,姐姐实在不必为这事烦心。”

佟夫人泯然一笑,感慨说:“那是,咱们三阿哥那个机灵劲就连皇太后都喜欢的紧。”我见她稍许释然,连忙又转换了别地话题,这一通闲说直至中午时分,佟夫人这才回去。我中午照常午睡,醒来时,屋外的太阳正烈,屋里屋外的气候对比鲜明,想着多晒太阳会对孩子有好处,遂让青玉带了我上院里四下逛

阳光太过强烈,彼时对我地眼睛恢复不利,出门的时候青玉重在我地眼睛上敷上了覆布。一路有青玉牵着前行,她素来细致小心,但凡脚下有岔路障碍时,她一定会出言提醒,所以我虽然看不见,倒也不觉得有多难为。

初春的园中,想是百花已然尽放,空气之中清香怡人,慢慢走来,心境渐渐变得松散而舒坦,竟有些沉迷了。

我不想走了,对青玉笑着说:“这儿空气不错,咱们就在这儿歇会吧。”

青玉笑着说:“那福晋您就等一会,这会院中石凳上还是凉地,我去屋里拿了软垫就过来。”

我点了点头,她松了我的手,说:“您可别走远了,这可不是咱们兰院,小心别绊着了。”我笑着点了点头,她这才飞快跑开来。

我静静站于院中,太阳缕缕洒落下来,头顶隐隐有些发热,有蜜蜂嗡嗡叫着从身边飞过,空气之中有一种春天特有地靡静的气氛,舒暖而清新。我静静听着这声响,鼻尖感受着周围的清香怡人,渐渐有些发怔了。

突然就感觉到了异样,耳遂听见了一阵衣衫摩挲时发出的细微的的声响,于是转过头向那声响传来的方向。

“青玉,是你吗?”我问道。

那声响陡然停息,不见人回话。

周围有些静的可怕,却明明有人。

“谁在哪里?”我又问,心底莫名有些发慌,手随即轻抚上肚子。

那的声响又起,较之先前的小心翼翼只显得突兀,且陡然逼近,在我尚未反应过来之时,背后猛地被人重重一推,我始料未及,慌张的尖叫一声,面朝下,猛然扑倒到地先着地的是腿,然后是头,到底那力道太猛,肚子仍是被重重地顶了一下。

脑海中有一刻混沌,头上有暖暖的液体流下,神志随即大清,我再也顾不了,猛地一把扯下眼睛上的覆布,一阵强光陡然涌进眼,面前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空寂的令人恐慌。

肚子静静的,不痛,可是身子却突然很虚弱,一点劲都使不出来,一直在凶猛的流汗,不好,感觉非常非常不好。即使什么也看不清楚,我仍努力转过头,看见白花花的一片有一缕淡淡的橘黄|色的裙摆在发扬。

我连忙伸手向他,“求求你别走!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出声哀求,眼泪止不住的流,心里惶恐到了极点,双手紧捂住肚万不要有事……

求求你别走,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只要他没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不怪你,我什么都不怪你。我心在说,在使劲的叫喊。

那缕橘黄稍顿片刻后,却仍是飞快溜走。

周围再无声响,只是静。

我的肚子猛然剧痛起来,是这般强烈,像是有什么在肉中硬生生撕拉剥落,很疼很疼,全身的汗似乎在这一刻全蒸发了出来,浑身半点劲都没有。

惶恐慌张绝望到了极点,紧紧捂住了肚子,可那疼痛仍是不减分毫。

“救救我……救救我……”我使劲的叫,可是出口的声音却仍是微弱的,“青玉,青玉,救救我……”

周围静的可怕,时间分秒难熬,腹中绞痛越发剧烈。我咬紧牙,朝依稀是来的地方挪去,谁知道才一动,大腿间就有暖暖的液体流出。正极度惶恐时,耳边传来了青玉的一声尖叫。

“啊!福晋……,来人啦……”

我却再也忍受不了这剧痛,神志断续游离起来,被人慌忙抬了起来,进了兰院,很多人都来了,大夫在看,恍惚中,我抓了那大夫的手,叫:“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意识却又游离了,肚子只是疼。

终于,身上的汗出尽,人清晰了,肚子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空落落的虚,耳边又人在咿咿唔唔地哭。

我的孩子,终是没有保住!!

心是这般的恨啊。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猛然坐起,双目圆瞪,我的床前是一堆的人,红蓝黑青俱有,还有一抹橘黄,淡淡的,见我逼视,遂闪到了后面。

恨至了极点。

我猛然朝那一抹橘黄扑过来,紧紧捉住。

“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那张脸被我紧紧捉住,慌张惧怕到了极点,尖叫,我一把捉了她的脖子,不许她出声,死死掐,“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

房中乱成了一团,有很多尖叫起来,有人冲过来抱住我,我却不松,真是恨到了极点,使劲了全身了力气掐,只恨不得立时抓碎了眼前这一抹橘黄。

我无数次想象我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他在我的肚子里怎么在伸手舞脚,快五个月,他手脚均已长成,一定是细长透明的,十分可爱。他会在夜深人静时轻轻敲打我的肚皮,告诉我他的存在,我心情极度低落时,他也会不高兴敲一敲,提示我不要忽视了他。我想象着他出生时是不是也像别的婴孩那样小小薄薄的嘴一张一合,好笑地吐着口水。我的孩子出生会在这年的十一月份,我已经给他准备一大箱的冬装,每一件都是我亲手做的,很漂亮……

可这一切再也没有了,再也不会了……

真是恨到了极点。

力道终于使尽,我瞪着侧福晋祥玉那张脸,身子猛然往后倒去,手亦自成深掐的姿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三卷 第五十二章 弑妻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这是一个陌生的空间,如我初扯下眼上覆布时陡然看见的那一片空寂的空间一样,触目皆是一片白茫茫的,身处其中,周围一点声响都听不见,就连我的脚步落下,也如同踏入了一片软绵绵的虚无中。

“有没有人在?”我心底惶恐,遂出声叫道。

久久无人应声,周围仍是寂静的可怕。

我踌躇片刻,终又是继续向前走,久久,面前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额娘……”突然有稚嫩清脆的儿声响起。

我心突然激烈跳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遂四下慌张寻找,激动的不能自已,只慌张的四下张望。

“嘻嘻……,额娘……”那孩子在天真的笑,在轻唤道,“我在这里……”

我慌张的四下寻找,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孩子的笑声这在白茫茫的空间不断回旋……

我的孩子……

我猛然惊醒,眼睛随即传来一阵刺痛,面前一片漆黑,我用手抓眼,还没有触及,手在半空中被人紧紧握住。

“珊瑚……”有人轻唤道。

耳边各种声响随即充耳而来。无比杂乱。人一下子清醒了。心痛得无法抑制。我地孩子。就这么没了!竟就这么没了!

手紧紧抓了锦被。指甲亦自深入肉中。眼周刺痛难耐。我仍是忍不住哭出声来。靠在济度地肩上。几欲断气。

难道这便给予我地惩罚吗?来得是如此猛烈。完全是我不能所承受。如若有可能。我情愿用我现存地所有来换我孩子地无恙。可是。终归是来不及了。我地孩子没有

济度紧紧搂着我不说话。肩背僵直阴冷。像是在拼命压制着什么。

这般痛哭了良久。心中地悲痛仍是分毫不减。终又是昏沉沉睡去。仍是做梦。梦中仍是有孩子地笑声在不停地回旋。却怎么也找不着孩子在那里。惶急到了极点。再醒时。又什么都明白了。心又痛至极点。如此反复。真是生不如死。

济度已经不在身边。青玉正要搀着我起身。房门咣当一声猛响。一阵风进。随即一声闷响。似有人猛地跪下了。蹦蹦地只磕头。

“求求庶福晋救救我们家福晋!求求庶福晋求求我们家福晋……”有人一叠声哭喊着说道,听着声音,应该是侧福晋祥玉的大丫环倩儿。

青玉冷哼一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拉出去!小心惊到咱们福晋!”

那倩儿的哭喊声越发激烈起来,死活不肯出去,还是一个劲求道:“求求庶福晋救救我们家福晋!求求庶福晋看在咱们家福晋也没了孩子地份上,救救她……”

我心在微微颤抖,疼痛依旧,却已然没有先前的疯狂了,心身只是无比的疲惫,我的孩子,若是没有祥玉那一推,这会自是好好在我的身体里,可是……我再怎么责怪,再怎么恨,我的孩子终是回不来了……

我知道侧福晋祥玉先前也有过一个孩子,可那孩子却没有安然生下,我不知道她地孩子是怎么没的,可她那时所承受的伤痛一定不比我轻,可济度对她那失去地孩子却全然没有放到心上,也至此鲜少进过她屋里。

她对我的嫉恨由来已久,说到底也是因为济度对我太过于在意,如此,我地孩子却只是承受我该承受的惩罚。

我,还能怪谁?

我挣扎着坐起来,叫道:“慢着……”青玉赶紧搀了我,低声问道:“福晋,怎么

我咬了咬牙,说道:“让倩儿进来。”青玉踌躇一会,应道:“是,福晋。”

那丫头被放了手,一下子冲过来跪在地上,仍是蹦蹦地磕头,道:“请庶福晋救救咱们福晋!”

那一抹橘黄的决然又在脑海闪过,我静默片刻,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倩儿哭着说道:“刚才王爷进了咱们院子,让奴才们都出来,我听到福晋在屋里叫救命……”那丫头显然恐慌到了极点,边语不成调地说话,边浑身发抖。

济度……,他对那孩子的期盼不比我低,如此乍然失去,依了他的性子,必是有极为可怕的报复,那祥玉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微颤颤揭了锦被,叫道:“青玉……”

青玉伸手搀住我,问道:“福晋,您去不得……”

我对地下那丫头说道:“倩儿,你赶紧带我去!”那丫头大声应了一声,随即过来扶着我出门,青玉见状,终于还是忍不住过来帮忙。

一来到祥玉所住的菊院,虽然我看不见,但是仍然感觉到了院中异常恐慌的气氛,想是地上一定跪了不少的人,青玉搀了我过来,顿时充耳都是衣衫拖地的声响。

有个小小的声音叫唤道:“倩儿姐姐……”

“福晋呢?”倩儿问道。

“王爷,王爷抓了福晋的头发,拖进屋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期盼着事情还没有发生,那祥玉福晋到底也是名门之秀,父母兄弟在朝中的关系错综复杂,若是她有事,只怕济度多少都会有点麻烦。

倩儿直接上前拍门,却久不见有人过来开门,只门里隐隐传来一个女人低沉的唔唔的叫声。

院中太阳当头照着,炙热无比,我浑身虚弱无力,咬牙说道:“倩儿,赶紧把门撞开!王爷怪罪,只管由我顶着!”

倩儿应了一声,咚咚几声闷响后,门咣当一声巨响,终于被撞开了,一阵难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随即,我的耳边传来了倩儿惊恐的叫声,就连我身边的青玉也尖叫了起来。

情急之下,我一把扯下了眼睛上的覆布,顿时触目皆是猩红,隐隐在那一片猩红当中看见了济度清冷的身影正站在那一抹娇嫩的橘黄|色后面。不由得又走近几步,这下,总算是看清楚了。

济度的侧福晋祥玉紧依着着济度歪坐在圆凳上,橘黄|色的衣衫上面尽是点点猩红的血迹,发尽数散开,双目圆凳,此前娇媚柔嫩的面容无比恐慌的扭曲着,两脚直伸,双手亦自抓向脖子,而她纤细脖子上正紧紧勒着一条雪白的汗巾。济度站在她身后,通身阴森寒冷,双手紧紧握着那汗巾的两端!

那侧福晋祥玉一看见我,立时伸手向我,恐慌的眸子中满是哀求。

济度见我进来,冷厉的眉头随即一皱,双手猛地一搅一拉,咯吱一声清脆响,祥玉的脖子随即歪倒在一侧,伸至半空的手断然落下,已然没有了呼吸,却双目仍然圆凳向我,无比的阴森诡异。

我浑身发抖,紧紧看着济度,真正惊慌的说不出话来,我先前猛掐祥玉,到底是因为乍然失去时的恨及,心底深处却始终不曾想着要她偿命。而济度……,这女人到底也曾与他同床共枕过,竟就这样被他活活勒死!看这满屋子的狼藉,想必这祥玉死之前一定经过挣扎求饶过了的,可他依然没有手软,由此可知,他的心肠是多么的冷硬!

我,到底爱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济度的手一松,已然到了我的身边,我的腰身随即一紧,已落到了他的手心。我浑身发抖,祥玉的眼睛亦自圆瞪着,就像在看我,冷冷的,仇恨无比的看我,嘴角血迹缓缓流下,整个面容像仍是活着的。

“别碰我!”我叫道。

他却手未收,隔得如此之近,我看他的面孔,依旧俊朗如斯,黑深的眸子中依旧是我熟悉无比的柔软浑然不似先前所见的那般阴森冷厉。遂明白过来,原来所谓的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对他而言,他所取那一瓢就是我了。为了这一瓢,他杀了我的哥哥,我初恋的情人,自己的妻子,也许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人。

这爱,是这般沉重,完全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我眼周刺痛难耐,他的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我心潮澎湃,却分不清楚到底是感动还是惧怕,亦或者两者都有,渐渐平息之后,却是感觉无比的累。

如此沉重,真正是不如归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三卷 第五十三章 离开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青玉牵着我出了门,嘱咐说:“福晋小心脚下的台阶!”我依言迈高腿脚跨过去,身上立时感受到屋外炙热的阳光,六七月的晴天,屋里屋外两重天地,依门槛而立,身后仍是阴寒无比,而面前却是六七月的艳阳天,扑鼻而来的是阳光特有的清新气息。

却到底因为在屋中畏缩良久,乍然出来,身心莫名有些胆怯,微怔了片刻。

济度已经过来,一手揽过我的腰身,一手从青玉接过我的手,小心翼翼拥着我前行。青玉在圆凳上面垫上了软垫,济度低声说:“来,这边坐下。”我才坐定,就听见济度对旁人说道:“吴太医,可以了。”

那吴太医小心翼翼揭开我眼前的覆布,又伸了手在我面前晃荡,问道:“福晋可不可以看见我的手?”我点了点头,济度握我的手遂略放松了一些。

“那福晋知不知道是几根手指头呢?”吴太医又问道。我怔怔看了一会,终是分不清眼前到底是四根手指还是五根手指,于是摇了摇头。吴太医又细细查看了我眼睛,济度低声问道:“吴太医,不是说没有什么大碍吗?怎地还是分不清楚呢?”

吴太医说:“看福晋眼睛里的血色,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伤心的事情?”济度没有回答,只是握了我的手紧了紧。了一口气,说道:“王爷,依我所见,福晋这眼睛切不能再流泪了!否则不仅复原无望,恐怕这以后都只能在一片漆黑中度过了。”

眼前的阳光白晃晃的耀眼,周围的树木人影皆藏在一片朦胧之中,只有凑得极近时,我才能看得清楚明白。我木然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有种痛极了的些许释然。

太阳明明炙热无比,可济度的周身却越发冷冽。淡淡地说道:“送吴太医出去。”吴太医微躬身行礼后,连忙出去。

济度站在我身后,双臂横过,紧搂我入怀,深吸气,然后低声说道:“珊瑚,我一定会让你的眼睛好起来的。”

我昂头轻笑,眼周又刺痛难耐。济度,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死心?

这日入夜。青玉伺候我躺下,屋中光线暗淡,彼时并不需要蒙眼。济度进来了,青玉行了礼后,匆匆出去,他身上隐隐有酒味,贴近了可以看清他的脸也微红,显然喝了酒,呼吸略急。黑寂地眸子中一反常态,灼灼逼人。

济度上了床。如常搂我进怀。手心地热度惊人。摩挲着。渐渐挪到了我地胸前。我身未动。心如死水。

他唇舌侵入。低低地说:“珊瑚。咱们会再有孩子地。”

我却想流泪。孩他显然有些失控。径自深插了进去。凶猛地抽动。我下体干痛地厉害。身如死木。只任他百般折腾。末了。他浑身汗津津地贴着我。紧紧搂着。久久。嘶哑着嗓子。低声道:“珊瑚。珊瑚……”近在耳边。这般低回着。似猛兽末路穷途地悲哼。

我地眼周又是一阵猛烈地刺痛。久久不消。

次日中午方起。又是一个艳阳天。青玉在树荫地石凳上置了厚厚地垫子。搀了我过去坐下来。静坐良久。青玉问道:“福晋。您且在这儿坐会。我去端些茶水点心来。”

我点了点头。青玉小跑步地离开。我遂轻笑。兰院之中。此时侍卫层层严防死守着。只怕连一个多余地苍蝇都飞不进来。他们还在怕什么?

太阳晒的久了,空气中有股吱吱的轻微响声,似空气在太阳下肆意的舞蹈。我眼睛上蒙上了覆布,目不能视,只能静静倾听。

有人过来了,脚步声轻巧而微小,然后在我面前陡然刹住。

风未吹,树未摇,我地面前却站着一个人,周围激涌澎湃的气息陌生而诡异。

“青玉。”我坐起身来,轻声问道,“是你吗?”

那人一下子蹲下来,一只宽大的手掌略带颤抖轻抚过我的面。“珊瑚……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平常冷静温缓的声音当中带着一缕难以置信的疼惜与慌乱。

我咧嘴轻轻一笑,轻声说道:“岳乐,你怎么进来

岳乐的手轻覆在我的手上,掌心之中有几点温湿遂贴在了我的手背之上。

“我……我放心不下你……,其实,我早知道你回来了,可我一直不敢过来看你,我怕看见你和他……,可我终究放心不下你。”岳乐略带哽咽地说,“珊瑚,他……怎么把你变成这样了?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我心中有一种憋极了的悲痛猛然被释放的感觉,反手紧紧捉住岳乐的手,叫道:“岳乐哥哥,你带我离开这里背上,岳乐沉声说道:“好!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说罢,一把抱起我,还没有站起身,我们的背后传来了济度冷冷的声音:“岳乐,放下她!”

我一惊,遂紧紧搂住了岳乐的脖子,低低地哀求说:“岳乐哥哥,你带我走,你带我走!”

岳乐抱着我才迈出一步,济度咬牙说道:“岳乐,你再走一步,我一定会一箭射穿你的脑袋!”

我倒吸一口冷气,他素来说到做到,那么他此时手中一定拉满了弓弦,却实在不愿意了这一次机会,恐怕再也不可能离开他了。

岳乐静静站着,良久,良久,终是放了我下来,在我额上轻吻一下,低声说道:“珊瑚,你且等着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地。”说罢,转身就走。我心下惶恐,如果连他都不能带我出去,只怕是再也没有人有能力带我出去了,遂紧紧捉了他的手,不放。

突然一阵锐器破空的声音响起,我们旁边地树干上传了一声快箭插进的闷响。“岳乐,放开她!”济度又沉声喝道。

必然是他放箭了,我心中绝望,手终于松开。侧耳听着岳乐快步离开,心灰暗到了极点。济度走近了,突然一把抱起我进屋,我默坐于床上,等他发作。

他必是气急了,屋中地气氛凝重而阴冷。

我心中却不害怕,反是隐隐有些期待,如若他像勒死祥玉那样对我,我倒是真正的解脱了。

他却突然使唇贴上我地。凶狠地掠夺,我地舌尖传来了一阵麻痛,想来必是舌头被咬破,咸味入口,麻木而痛快,他却突然放缓了攻势,百般温柔的舔尝。

“你若想离开,除非我死!”他狠狠说。

果然是这样的,我昂头轻笑。眼周的刺痛再次袭来。伴着哗哗的雨声吵闹了一整天,次日雨收,空气中有一种别样的清新,青玉如常带着我来到院中静坐。

嘈杂声是突然起来的,待到我们察觉时,已经是近到了兰院门口,青玉连忙搀着我站起来要走,突然就听见了一个人大声说道:“皇上您看,简亲王这院中地景致倒是不错。”

我猛然一怔。这不就是岳乐的声音吗?遂住了脚,心中的期待又起。

一个非常明快的声音笑着说:“岳乐,你说得不错。济度这院子的景致可不比朕的御花园差啊,走。咱们进去瞧瞧去!”

这,这。难道是福临?!

我连忙转过头来,心慌乱而急迫。等着外面一众人等进院的声音逼近。

“皇上!”济度突然沉声说道,“臣这院中也没什么稀奇的,断不敢跟皇上的御花园相提并论。”

福临笑着说:“好不好看,进去了,就知道了,走

我生怕济度再出口阻拦,连忙挣开青玉地手,向院门口摸索走去。

“福晋!”青玉连忙叫道,跑过来阻止,却为时已晚,我赶得急,遂与一人迎面撞了个正着,耳立时听见有个尖细的嗓音叫道:“大胆,看见皇上还不赶紧跪下!”

我一哆嗦,忍不住抬头向着覆布,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可我知道站在我面前必是福临无疑。

青玉连忙扶着我跪了下来,三呼万岁。

“你这死奴才怎么伺候的?还不带庶福晋下去!”济度突然严声喝道,又低声说:“请皇上恕罪!这是臣的庶福晋佟氏,因患有眼疾,这才无意顶撞了皇上的。请皇上准许她回避。”

青玉正拖着我转身,福临突然叫道:“慢着!”

我鼻尖一酸,眼周又开始刺痛。感觉福临走近了,头顶的太阳被挡去了大半,他居高临下在看我。

空气中静得近乎诡异。

良久。

“珊瑚?”福临终是问道,“你……是珊瑚?!”

我双膝跪地,低声应道:“是,皇上,奴婢就是珊瑚!”

福临突然一下蹲下身来,托起我的下颌,道:“珊瑚,真的是你你地眼睛怎么了

我抬脸向他,他这般慌张与激动,让我响起了小时候,不由得低声说道:“福临,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他一连串说着,声音略有些发抖,他伸手扶我起来,拥着我往外走。

“皇上!”济度突然伸手挡住,冷然道,“她是我的福晋!”种剑拔弩张的紧张。

良久,福临一声冷笑,冷冷说道:“她明明是朕御前的女官,怎么会是你的福晋?”

济度冷然说道:“皇上,臣与她,还是皇上与太后娘娘亲赐的婚!难道皇上忘记

福临又冷笑一声,说道:“朕只记得将佟西月赐婚给你,又何时将朕的御前女官赐给你了?朕现在要带自己的御前女官回宫,怎么?简亲王还想抗旨不成?”

济度久久不说话,我心中悲痛,扭过头去,不去感受他的冷寒与倔强。

“臣不敢!”济度终低声说道。

福临冷哼一声,径直带着我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窥视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天天气很好,阳光缕缕从树缝泼进,也只小坐了片刻顶隐隐有些发热,背心已然有些汗津津的感觉了。枝头有知了声嘶力竭的叫唤着,我默默静坐着,只觉得像是身处梦中。

竟不知不觉回宫已有半月之久了。

想起那天福临搀了我出去,济度微低着头,身形如塑,倔强而冷寒,那般静默着,心中于是又有些隐隐发疼了。

那般骄傲如他,心是否在那一瞬间被伤透了?

我默然数着脚步从他身边过,即使不用眼睛,我也能感觉他的冷冽与恨极,若如目光可以杀人,只怕那时我已然千疮百孔了。福临扶了我上车,轿帘一放下,顿时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浑身宛如虚脱,差点从位上滑落下来。

疼痛与释然并存,与我是同等深重。

他可否明白,只有离开了他,才是我们彼此唯一的出路?可这同样也是我所不能承受之重。

我爱他,一如他爱我。

可这到底中间隔着重重曲折,到底伤了太多人,我们,终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车轮咯吱轻响,缓缓近了宫门,岳乐轻搀着我下来,低声说:“来,不要急,慢慢下来。”

我依言下车,想是近了宫门的缘故,面前顿时有了一种压迫感,双手不由得轻搅在一起。

到底。我还是逃不开这个地方。

遂心中轻笑。离开济度与进到宫中。我仍是愿意选择后者。进了这里。是我一个人承受了罪孽。而选择留下。那济度难免会被波及。由此。我更愿意选择后者。

彼时福临虽然是微服出宫。却连软轿都已经守在简亲王府地门口。想来是早有预谋地了。那日岳乐临行前地话又想起来。我一定会带你出去地。我于是一切都明白过来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向福临提及我地?

可这又有什么好想地。只要离开了济度。我心中就再没有一丝地顾虑。去哪里都是一样地。又何必计较是如何去地?

彼时太阳西斜。一旁地宫墙高耸。我们一众人等默默行走在长而幽深地宫道之上。膝盖之下皆是阴寒。而身上却慢慢沁出汗来。

终是到了,我抬头尽望,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了,阳光已然全被遮挡住了,想必面前必是高耸的殿宇了,却不知道到了哪一处?

我心中这时终是有了一丝怯意,深深呼吸,扑鼻的仍是龙家惯有的冷清浩大的威严之气,深沉无比。

“吴良辅。”福临叫道。

“奴才在。”一个尖细的嗓音回道。

“朕记得御书房旁边是不是有一座空着的院子?”福临问道

“是,那院子原是打算给小阿哥们的那几个伴读午休用的,因是人还没有找齐,所以暂时空着。”

“你赶紧使人收拾出来,另找派几个伶俐的丫头婆子来,一会朕自有用处。

感觉有人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打了转转了,那太监终是笑着说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对了。吴良辅,你先让吴太医赶紧过来一趟。”福临又说道。

那太监应了一声,遂吧唧吧唧跑开了。

我们进到里面,我立时跪下,磕头道:“珊瑚谢皇上救命之恩。”

福临搀了我起身,突然一笑,道:“珊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我低头不语,挨得如此之近,他身上再不是我所熟悉的亲昵的孩童之气,气息缓缓逼至,已是一个帝王陌生而浓厚的威严华贵之气。他又说道:“咱们小时候是怎么的,现如今也一样。”话语明朗轻快,隐隐有重逢的喜悦。

我低头浅浅一笑,低声答道:“是。”目不能视,我话虽然是如此所说,可心底却是明白,我和他之间是隔着千山万水的,至于小时候,到底已是过去时了。

“坐啊!”福临又笑着说。

我心中踌躇,不知道哪里是座位,不料突然一人过来扶了我,轻

“坐这里。”声音温雅低缓,却是岳乐。我感激一t下来,这屋中充鼻而来的是淡雅的书香,想来必是御书房无疑。

感觉左右都有目光聚焦在我的面上,脸遂一热,侧了头去,心中隐隐泛出一抹自卑来。众人目光皆明,独我一人不能。

终又是福临先开了口,“珊瑚,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伤的?”语气低缓,隐隐有几分压抑的怒火。

我低头回道:“是珊瑚走路不小心,被人误伤的,”这也是济度对外面编的幌子。

福临鼻子重重一哼,道:“你以为朕也会相信这个理由吗?”

我低头缓缓说道:“既然结果已经如此了,珊瑚并不在乎,皇上又何必追究缘由了?”

“你不说,朕也知道是谁?”福临恨恨地说。

屋中又进来两个人,吴良辅回道:“皇上,吴太医来了。”

我低头坐着,手不由得一紧,指甲亦自掐进肉中,却面上仍不敢表露半点慌张,耳听着福临让吴太医看看的我眼睛,于是若无其事转过头去。吴太医应了一声,起身时脚步急缓不一,想来必是认出我来,心底慌张所致。却到底是宫中有名的太医,很快恢复了镇定,去除我面上的覆布时,就不再有一丝慌乱。

他细细查看一番,又问了一些我平时的一些感受,我只当初次相见,低头不急不缓答出。

“这位姑姑的眼睛是锐器所伤,好在处理的及时,方法也算恰当,若是调养得当,一二个月就可以复原了。不过在其中切不可太过伤心落泪,否则会重创眼脉,到时候就很难复原了。”吴太医说道。

福临与岳乐都松一口气,吴太医如常开了方子,又细细交代一番后,这才退下。吴良辅过来说道,御书房旁边那个小院已然收拾妥当了。我们几人于是来到了那院中,想是那院中必是种了些桂花树,一进院门,就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吴良辅大声交代说:“这位是珊瑚姑姑,打今起,她就是这院里的主子了,你们几个都给我好生伺候着。”

我额上细细冒出汗来,我这姑姑原本来得莫名其妙的,还单独派了院子和伺候的人。

这也委实有些过火了,福临如此折腾,怕是我一来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了。却一时也闹不清楚状况,我也不敢违逆,只得低头忐忑承受了。

我低头说道:“皇上,奴婢想去一趟慈宁宫。”既是又回到了这里,那孝庄那边委实也该去一趟了,虽是极不想面对,但是我既然想这宫中偷得浮生清净,就必须得前去探个虚实。

福临一笑,说道:“今儿太晚了,你的眼睛又不方便,还是改天再过去吧。你好生歇着,一会我去慈宁宫自会替你把意思转达到的。”我低头应了一声是,心中隐隐松了一口气。

福临与岳乐走后,当夜我便歇在这院中。眼睛不方便,加上院中众人都不熟悉,所以夜里歇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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