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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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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显然yi惊,不安地目光向我望来。

我大步跨过去,yi把揪住那小贼的衣领,很不客气地当胸给了他yi拳,小贼yi下跌了出去,yi嘴的血沫子。

“明辉”女人惊呼。

这yi句明辉叫的到是格外热络和亲热。

我越发恼怒了,追上去yi脚踹在小贼的腹上,那小贼被我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

“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女人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将小贼护在背后,满面惊恐地苦苦哀求道:“别打了,这是我弟弟,求你别打了”

弟弟我yi愣,到是听怜欣提过她们有这么yi个弟弟,可是我yi瞥眼,女人明显被撕扯开的领口间,那皮肤上是yi朵yi朵嫣红的梅花

这是什么痕迹姐弟之间会有这样的痕迹吗管年纪小yi点的叫弟弟,大yi点的叫哥哥,这不是她们这种表子最擅长的伎俩吗

我差yi点又给她骗了,我揪起她的发,狠狠甩了她yi巴掌:

“好个弟弟你的哥哥弟弟是不是多得数都数不清了你果然有本事啊,他们yi个个都肯给你卖命,今天这个为了你对我行凶抢劫,差点就要了我的命,是不是明天就有yi个为你把我这搏崖楼也给烧了”

女人跌在了几步开外的地上,也许我这yi巴掌真是打重了,她几次欲图撑起身来,却都力不从心地跌了回去。

最终她不再尝试,蜷缩在那里,瘦骨嶙峋的肩背yi阵yi阵地抽搐,那脆弱可怜让我心头yi绞,居然本能地就要扶她。

“别碰她”没想到小贼蓦地从yi旁冲了过来,连顶带推地将我推开,愤怒地叫嚣道:“你这畜生,你凭什么打她你怎么还可以打她你知不知道她,她”

第六十九章 安然

安然

“明辉”我大声喝阻明辉的话。

“她就快”明辉居然毫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对着李景宇说道。

“明辉”我再yi次叫他,这次yi次叫得急了,胸口yi阵血气翻涌,血沫子大约是呛入了气管,yi下子就只觉得窒息,我压着胸口蜷在地上痛苦地呛咳着。

“姐”明辉赶过来将我扶起,着急地唤我:“你怎么样了”

呼吸很不顺畅,我泛花的眼前是明辉哭红的眼,yi脸委屈不甘的神情,他在为我不平是吗其实根本不需要,因为我yi点也没觉得委屈。

“明辉,我刚刚和你说了许多了,你可千万别让我恨你你快走吧,这里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不,不行”明辉坚决地摇头:“我不能把你yi个人留在这里,他肯定不会好好对你的。姐,我们走,跟我回去”

明辉说着抄手将我抱起拔脚就往外去,他如今抱我,就如同抱个五六岁的孩子般轻而易举。

不住的咳嗽已经消耗了我为数不多的体力,神思昏昏沉沉,可有个意念十分清晰,我相信李景宇绝对不可能轻易地让我们离开

可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明辉抱着我轻易离开了搏崖楼,李景宇他连追的意思都没有。

yi阵刺骨的夜风刮在面上,我清醒了两分,别墅外的天色是yi种诡谲的紫,满天没有星点的光,只有紫红的云层汹涌翻滚,如同身侧那波浪滔天的大海yi般澎湃激越,空气里嗅到的是沉重湿气,眼见yi场狂风骤雨转眼将至。

我试图说服明辉将我放下来,可是此时我的言语是如此无力,无论怎么说,明辉依旧将我箍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肯放我下来。

我将目光投向身后的搏崖楼,顶层的落地大窗边有个人影,yi道犀利的目光划过黑夜投到我的面上,满满皆是化不去的愤怒,这骇人的光比这天色更让我感到寒意。

李景宇,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的,是吧

警车尖利的呼啸穿透海边的夜空,蓝红交错的光线由远而近,三辆警车鸣响着警笛分三个角将我和明辉围在核心,耀眼的光线,让我的眼睛yi下失去了作用。

只听得耳边人声嘈杂,男人们厉声喝道“不许动”,接着便是肢体相接扭打的声音。

yi片混乱中我掉到了地上,yi阵天旋地转,好yi会等我再yi次看清周围情况的时候,明辉已经被两个yi身制服的警察拷住了手腕,脑袋压得低低的,两个警察粗暴异常地将他往车里按,明辉倔强地挣扎,yi个警察狠狠地给了他yi手肘

“啊”明辉在那里痛呼。

“你们做什么你们凭什么抓他”我又惊又痛追过去大声质问道。

yi个穿了yi身便服,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显然是这帮警察的头儿,他伸手拦住了我,yi脸皮笑肉不笑的恶劣表情,冷冷对我道:

“刚刚我们接到报警,说他行凶抢劫,入室偷盗,而且杀人未遂,现在我们要带他回警局,小姐,请你不要妨碍公务”

“什么怎么会”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完全无法反应,茫然地问道:“谁,谁报警”

警察头儿yi脸深意地看了我yi眼,随即将目光瞥向我的身后。

yi瞬间我反应了过来

警车开走了,就如来时yi般那样匆匆,转瞬不见了踪影,留下我yi个人站在这荒无人烟的海边,呆呆看着身后不算太远处的那yi点光亮

搏崖楼的灯光

冬已经很深了,海边的风吹在身上,几乎冻住了我的骨血。

我拢了拢破碎的衣襟,深吸yi口气向那光亮走去

第七十章 安然

安然

他高高在上,犹如yi个站在宝座上的君王冷冷睥睨着我这个匍匐在他脚下的卑微臣民。

狂风暴雨无情地席卷大地,我跪在满是淤泥的碎石地上,第yi次发现原来雨点砸在身上也是会疼的,yi点yi点无异于夏日的冰雹,似乎砸碎了我的皮肉,筋骨都隐隐作疼。

倾盆大雨早将我打得浑身湿透,水滴蜿蜒成细流从发丝间滑落,迷住了我的眼眸,时间变得漫长而难捱,不知多久撑在地上的两只手yi软,我终于不支地扑了下去,海水雨水混杂了满地沙泥碎石,呛进了我的鼻子嘴巴,我无力地在这绝望的沙滩上挣扎,如同yi条搁浅的鱼。

yi道光线忽地照在我面上,君王从他的宝座来到了我面前,我尽力抬起头,对他道:

“明辉他真是我弟弟,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查的。他只是担心我,才会用那种方式从你手中弄钥匙,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你就放过他吧。他今年就要考大学了,要是留下什么案底的话,会毁了他yi辈子的”

“弟弟”他yi把狠狠揪起我的发,目光鄙夷地落在我的胸口,厌恶地道:“陈安然,你跟亲弟弟都可以做这种事,你难道不觉得恶心不觉得脏”

胸口的痕迹太过明显,无论怎么掩饰都不会有作用,我yi张口,替明辉开脱道:

“这不干明辉的事”

“不干他的事”他的眼神更可怕了,比这冬日无情风雨更为冰冷直透人心:“那这些是怎么来的”

“这”

我垂了头,我实在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来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他使劲摇晃着我的头发,头皮剧烈扯痛,脑袋都昏乱了,而我抿紧了唇,将痛苦的低吟都牢牢封在嘴里,我尽全力忍耐着,我希望他能将满腔怒火在我身上宣泄干净,然后放过明辉,放过我那有些莽撞而又十分孩子气的弟弟。

“装啊你怎么不装了你不是很会装腔作势,装疯卖傻的吗哪yi次不是哭得稀里哗啦,就是全身发抖地缩在那里装死,每次我都被你骗得死死的,不是吗”他终于停下了那似乎无止境的晃动,瞪着我恶狠狠地道:“怎么这会yi副死样你继续装呀,哭呀,发着抖像疯子yi样求饶呀你看我还会不会上你的当”

李景宇,我好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伪装过,你根本就猜不到我在十三岁起的那七年里经历过什么,只怕你听了都会觉得恶心。所以我对鞭子对黑暗的恐惧都是发自灵魂深处,虽然这些年我尽力想要忘记,可是那并不成功,我曾不止yi次地想过,疯了对我来说不是件坏事,可是现在我却很庆幸,庆幸自己能从疯癫中清醒过来,清醒地可以清晰地知道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是你,而不是记忆中那些恶劣男人的叠影。

“说话你给我说话”他凑了过来,气急败坏地对我吼道。

他的脸庞好近,黑夜之中轮廓分外清晰,挑起的唇角,布满红丝的眼,yi脸恼怒却又痛心的神色,我的背叛yi定让他难受不已,看着他的神情我忽地只觉得心疼,手指不觉间触碰了上去,我轻轻地道:

“李景宇,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想告诉你,自从跟了你以后,我从来没做过yi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话yi出口我就后悔了,为什么我的心神yi乱,就会脱口对他说这个呢好在我知道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yi定会对我的话嗤之以鼻,然后用难听的言语继续羞辱我,可能还会打我,狠狠地甩我这不知廉耻,说起谎来面不改色的女人yi巴掌。

果然他的面色yi瞬扭曲了,怒极的肌肉都有些发颤,高高举起手就要要打我,我本能地向后yi退,缩了缩颈子,闭紧了眼。

可是我却没等到他的巴掌落下来,许久只有头顶上yi个冷冷声音飘过:

“宋子俊,把刚刚你抓的那小毛孩子放了吧”

我惊异地抬头,看着他挂断了电话。

这yi瞬间的变化让我yi阵发愣,鼻子忽地有些发酸,李景宇我知道你yi定会再给我yi次机会的你放心吧,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会安安静静地呆在你身边,yi直努力地努力地活下去,在你的怀里活到我的最后yi刻

我拖着冻得麻木了的身体向前爬了两步,试图靠近他:

“李景宇”

yi句感谢还没出口,却已被他揪着发远远拖开,他如同躲避蛇虫猛兽yi般,不让我接近。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地道:

“陈安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看着有多恶心”

他的瞳仁里,是我狼狈的身影,泥水横溢的面庞死yi般的青灰,敞开的衣衫中点点道道龌龊的痕迹,不光他看着恶心,我自己也撇开了视线。

只听他冷冷接着道:

“以前觉得你长得挺漂亮,手段也不赖,留在身边玩起来也highyi点。我今天才发现你原来这么难看这么脏,不光外面脏,你的里面要比外面脏上yi百倍yi千倍,让人看着都恶心你滚,你的弟弟已经放出去了,我们再没任何瓜葛,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我被他重重甩在了地上,博雅楼的大门在我面前紧紧阖上

雨还在下,比刚刚好像小了些,可是气温却更低了,被雨水浸透的我不停地发着抖,触目所见都是漆黑,而我的心却要比这雨夜更为沉沦,看不到丁点的光亮。

李景宇,你不要我了我真的不要我了,是吗

第七十yi章 安然

安然

我缩在门廊的角落里,意识朦朦胧胧,连发抖都慢慢停了下来,隐约间好像记得以前在哪里曾看到过,说发抖是寒冷的身体自己在产生热量,如果yi个寒冷的人,连发抖都不会了,那说明他身体的温度已经接近了临界,也就是说死将不是很遥远的事情。

我会死吗我不是从很早开始yi直就希望可以得到彻底的解脱吗为什么现在明明离目标只有yi步之遥,我却又抵触了起来呢我的心里究竟还在期盼些什么

我望着这紧阖的门扉,钢化的磨砂玻璃后有yi个模糊朦胧的身影,阴影在玻璃上勾勒出yi个我十分熟悉的轮廓。李景宇,你也yi直站在那里吗你为什么不离开你又在等待些什么呢

我用麻木的手指艰难地yi分yi分描摹着玻璃上的轮廓,我似乎触摸到了那有力的肌肉,感受到了那灼人的温度。

李景宇,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好好再触碰yi下你身体,亲吻yi下你的唇,可是你已经不要我了

“为什么不滚为什么还呆在这里你害得我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啊你究竟还想怎么样啊”身体忽地被捞了起来,他钳着我的肩膀死命地摇晃,耳边的咆哮震耳欲聋。

剧烈摇晃的大门见证了他冲出来时的狂乱和激动,门廊淡淡光线下他的面容有些模糊。李景宇,你的问题又yi次难倒了我,我自己也已经搞不清我究竟想怎么样了。

明明想着yi定要让你恨我恼我,可是我在心底却不止yi次地乞求你能疼我yi点爱我yi点,哪怕真的就那么yi丁点儿。

我明明想着等你恨透了我之后将我yi脚踹开,我便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等死,你也不用为我生命过早的落幕留下yi丝悲哀或伤感,可是明明好几次我都有机会彻底地离开,就好像现在,可我,可我却就是迈不开步子,死死地就是想赖在你的身边,哪怕我根本就找不出yi个留在你身边的理由。

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要什么,我想我也许真是疯了

“李景宇,抱抱我,抱抱我吧,我好冷啊”

精壮的怀抱,火灼yi般的温度,胸膛紧贴着胸膛,四肢纠缠着四肢,沉重的压迫感让我莫名地心安,连身下那yi瞬间被撕扯开来的痛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心头满是喜悦,真的好高兴,高兴他还愿意抱我,他还愿意碰我。我笑了,笑靥如花,双臂紧紧环住他的颈子,仰起身子努力去触碰他的唇瓣,他厌恶地避开了我的唇,却将他的唇齿沿着我的颈脖yi路滑下,所到之处没有给我留下yi寸完好的皮肤,特别是胸口那些瘀伤,他变本加厉地吮吸甚至用尖利的牙齿去噬咬,简直恨不得连皮带肉地啃yi块下来。

剧烈的刺痛让我收紧身体,可我依旧笑着,修长的腿紧紧环住那结实的腰跨,他的进攻更加凶狠,紧掐着我的腰身,死命地抽撤,每yi下都会让我不能克制地yi阵抽搐。

“呼”他终于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喟叹。

身体似乎失去了知觉,我瘫在那里,依旧不遗余力地笑着。李景宇,我终于能回答你的问题了,我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了

“不许笑”他望着我命令道。

我望着他继续笑着,我很欣慰,我终于找到了yi个留在你身边的理由。

“不许笑”我的笑容不知为何让他更加气急败坏,他几乎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你这个妖精你这个表子你,你”

他没有接下去,yi转身像要躲避什么yi边地大步跑了出去。

巨大的关门声让整栋楼都有些发颤,我分不出他这是在恼我,还是在恼恨他自己。

我转头望向窗外绵绵雨夜,依旧继续笑着

李景宇,我终于找到了留在你身边的理由,我的身体还能让你宣泄,我的身体还能让你满足,不是吗

李景宇,我也终于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

我就是想要你快乐

我真的希望,我还能让你快乐

第七十二章 安然

安然

我的日子依旧单调沉闷,这幢不算太大的别墅成了我仅有的活动范围,每天走动的最长的距离便是从卧室走到地下的藏酒室,再从那里走回来。

因为淋雨受冷而引起的高烧,奇迹般地在三天的时间里退了下去,可是终是没有退干净,维持在五分到yi度之间的低热yi直持续着,其实我明白,持续的低热要比偶发的高烧糟糕得多,只是我也不去过多在意而已。

李景宇不再住在这里,不过时而会出现,只是很不规律,有时每天都来,yi天两次甚至三次,有时则两三天不见踪影。他每次来都会给我丢下些熟食与干点心,而我对这些几乎无法下咽。

每天里我吞下的药片远远会多于食物,而送药的从来就不是不是水,这些天搏崖楼的地下藏酒室已被我搬空了yi半。

病痛的日夜折磨加上缺少营养和过多的体力消耗,使我的身体急速消瘦了下去,镜子里看到的是愈发尖削的下颚,苍白如纸的皮肤,只有颊上有两抹病态的红是唯yi的颜色。

我也曾怕他看到后会起疑,好在这只是我的多虑,从那天之后他yi直拒绝看我的脸,就好像我的脸上会yi下窜出食人的虎豹yi般。

每次他来都会很直接地将我按倒,用皮带反缚住我的手腕,然后死死掐着我的颈项,将我的面孔压在床上,我的身体只要露出那yi小部分供他使用便已经足矣。

没有喃呢耳语,没有深情拥吻,更不会有温柔抚慰,甚至没有肢体间其他的接触,他用力地yi番发泄之后,便整yi整衣衫转身离去,丢下四肢麻木,呼吸停滞,痛到几乎休克的我,用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慢慢恢复过来。

日子yi久,我便习以为常了,只是有yi点使我无法释怀,李景宇,为什么我觉得这样的宣泄并不能使你得到满足,更不能让你快乐,我好想知道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快乐呢

落地舷窗的窗沿是纯白的大理石砌筑的,在这个季节里显得格外寒冷,我坐在上面将额头抵上了玻璃,窗外正下着雪,yi小点yi小点的白色,像是yi群小精灵在哪里上下舞动,只是我恍惚觉得这好像是天国的舞蹈,亦或者是死神的邀请。

抬起手将杯中的酒yi饮而尽,我皱皱眉,不满地看着手中酒杯,明明yi大杯子,怎么喝到嘴里才这么点儿索性抛开杯子,我直接执起了酒瓶

明辉给我带来的药中就属止疼药消耗得最快,几天前就已经见底,我现在的镇痛剂就只剩下酒,从藏酒室里挑出所有度数高的酒来,yi整瓶yi整瓶地往口里灌,就算酒量再好,也终是能把自己喝到晕晕乎乎的,疼痛便也在晕眩中慢慢淡去

可是为什么今天地下已经yi地酒瓶,我却还yi点找不到那种飘忽的感觉

俗语说酒入愁肠愁更愁,也许真的有几分道理,我正在发愁,因为今天我在李景宇的身上嗅到了香水的味道。这本来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有别的女人这并不稀奇,只是那香味是雅顿的绿茶,轻轻地淡淡地,仿佛清晨田园中悠悠的香气,这是怜欣最爱用的味道

当然我不能确定那味道究竟是不是怜欣的,我想就算我问李景宇他也不会回答,可万yi真的是怜欣呢明辉不是说过怜欣她对李景宇痴迷不已

我提起酒瓶又灌了yi大口

“已经第六瓶了,你究竟还要喝多少啊”yi股大力将酒瓶从我手中夺去。

我惊讶地看着李景宇像变魔术yi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脸,我更惊讶的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今天我yi共喝了多少,他却能如此地清晰。

“让你走你不走,硬是要赖在这里现在是不是又要自己找死啊你想死的话不如从这里跳出去,这样干净点,免得脏了我的屋子”他愤愤地yi把推开了窗。

呼啸的冷风,夹杂了星点的雪花扑面而来,我才刚刚回过yi点劲来的身体yi个激灵,小腹又无情地抽搐了起来。

yi瞬冷汗布满了额头,我佝偻着身体,伸手抢过他手中的酒瓶,又灌了yi大口。

“你”他恼怒地反手yi推,“哐当”yi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异常。

我压着小腹,呆呆地望着地板上那肆意横流的液体,不由哀哀地想到,看来我又要去酒窖里拿酒了,来回yi次再搬那么些酒,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常人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可惜”我轻声叹息。

我的叹息让他愈加恼怒了,他掐紧了我的肩膀,盯着我厉声咆哮道:

“你说啊你走又不想走,死又不想死,你到底想怎么样”

“绿茶”淡淡的幽香依旧若有似无地钻入我的鼻来,这么多天来,他第yi次愿意对上我的面,我却有些心虚地撇开了头,转过话题轻声问道:

“李景宇,你和怜欣她还在来往是吧”

他yi怔,随即冷冷地答道:

“怎么了”

“你你碰过她了”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屏住了呼吸,我说不清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只是担心怜欣她这个单纯的小女孩会上当受骗但是那心里涩涩然的感觉又是什么

他面色yi沉yi言不发,只是满是烦躁地将我压在窗沿上,粗暴地撕扯我的衣衫,钮扣崩落了,我紧紧拽住胸口的衣襟,拒绝他的入侵,这些天里我第yi次这样反抗他。

“回答我,李景宇”我追问着我的问题。

“没有没有”的忍耐让他暴躁起来,粗鲁地扯着我衣衫,恐吓我道:“松手别逼着我绑你”

心头yi下子释然了,我这才发现从郁结的胸口释放出来的居然是yi种酸意,我居然是在吃醋,吃怜欣她的醋。

手松开了

他用力地yi贯到底,满足地呼出了yi口气,随即尽兴地驰骋起来,我尽力地用麻木疼痛的身体来迎合他。我身体的触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多的用药和无节制地喝酒的关系已经开始变得迟钝了,可我还是可以凭着感觉和经验来抚慰他这具强壮且饥渴的身体,让他获得他想要的满足。

他很尽兴,应该是这些天里最畅快的yi次,满足以后,他躺在那里,没有像往日那样立时转身离开的意思。

我小心翼翼地从他身边挪开了yi点,小腹疼得实在太厉害了,我怕我yi时忍不住身体的颤抖,就会被他察觉出了异样。

身后yi双铁臂环来,将我单薄的身体紧紧箍起,结实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还有熟悉的味道,我都差不多已经忘记了这种被拥抱的感觉了,原来这种温暖感的觉是可以抵御寒冷,甚至是可以减弱痛苦的。

“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要什么啊”他的声音没有了刚刚的暴戾而是yi种满满的无力。

我只有在心底哀叹,我想要你快乐,可是我却无法告诉你。

“和怜欣彻底分手吧,好吗求你”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他沉默

“求你了,求求你”我哀声求他。

“要我放了她那你打算用什么来换”他搬过我的面庞,盯着我的眼睛我道。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是吧可是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的吗

“李景宇,我没什么可以换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你虽然不是我生命里第yi个男人,但是我保证你yi定是最后yi个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

yi

今天休息 ,特意取消了所有娱乐活动专心码了yi下午,大家是不是该多夸奖夸奖勤劳的依然我

第七十三章 景宇

景宇

我真的没有碰过怜欣,虽然有两次她故意在我那里逗留到很晚,脸上的表情是小女生特有的那种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复杂表情。我知道她并不抵触做那件事情,甚至还带了点期盼,但是望着她那张尚且有些孩子气的笑脸,我心里就是提不起那种感觉来。

这和对上那个女人时的感觉完全不同,那个女人无论是微笑是哭泣,是妖娆是冷绝,是温柔迎就还是装疯卖傻,哪怕是那个雨夜,她yi脸泥沙狼狈地匍匐在我脚下的时候,只要yi对上那女人的面孔,身体就会有最诚实的反应。

不管是喜悦时轻轻将她拥入怀里温柔疼惜,还是愤怒时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挞伐,心里相同的都是澎湃的,而且是yi种极其强烈的独占欲,容不得他人染指与分享。

可是对上怜欣时,心里有的只是yi种爱怜,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好像哥哥对妹妹,对就是这种兄妹的感觉。

其实从那个女人正式出现在我生命中起,我就开始慢慢淡化与怜欣之间的关系,可是当上次那女人恶劣地篡改了我的标书,然后逃之夭夭之后,我怒极之下又在怜欣身上下了诸多手段,为的是逼那女人显身。

所以我也知道,如今骤然间要怜欣她放手是不会那般容易的。yi个半小时的谈判依旧僵持着,怜欣说什么也不同意分手。

“宇,我要见那女人,我yi定要见她”怜欣的小脸涨红了,执意要见那横刀夺爱的“第三者”

“不必了吧”我推诿。

“不yi定要”怜欣的声音带着哭腔:“我yi定要见她,我要看看她究竟哪里比我好如果她真的是样样都比我强,那我才放心将你将你交给她”

对哄女人上手,我还有些心得,但对劝女人分手我便变得笨拙了起来,现在都市中的成年女性几乎个个都是恋爱场中的高手,yi张支票加yi句大家都心领神会的“拜拜”,便可以轻松愉快地结束yi段不想再继续下去的关系。

如今面对怜欣小女孩的天真和执着,我却已词穷言尽,不知怎样才能让她彻底放开手。

“是我”饭店背光角落中yi个女人长身而起,摘下宽宽的墨镜向我们走来。

陈安然,她说她yi定要亲眼见证我和怜欣的分手,昨夜苦苦地求了我很久,我yi时心软便答应了她,到刚刚为止她yi直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看着。

“大姐”怜欣怔了怔才缓缓与她招呼,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怜欣,你要见得人就是我”她yi字yi句清晰地道:“我和景宇在yi起已经很久了”

“什么”怜欣显然震惊了,许久才喃喃道:“怪不得上次在医院门口我看你们俩个就奇怪,原来你们,你们”

“是其实在那之前早很多的时候,我和景宇就在yi起了,我很爱他,他也爱我,所以今天我们是来和你说清楚的,请你彻底地退出”

我不得不再yi次佩服她说谎的本领,刚刚她说她爱我的时候说得是那么自然那么真,就算面对她妹妹,她居然yi点儿也没愧疚和不安的意思,难怪这么多天来,我yi直被她骗得团团转。

“不不”怜欣激动地摇晃着头颅:“你不可能有我那么爱宇的大姐,你长得那么漂亮,有那么多男人都喜欢你,你算便挑yi个都比宇他强,但宇他是我唯yi仅有的,求你,求你不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女人走到我的身旁,牵住了我的手,踮起脚将yi个吻印在我的唇上,那仰起的面庞满是温柔与幸福,轻轻道:

“可是我只爱他,只爱他yi个,哪怕你是我妹妹,我也不会把他让给你的”

被她那双剪水的双眸用那种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视着,你真的会在那yi瞬觉得你自己就是她的唯yi,被她深爱着,依恋着,被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我不觉间轻轻揽住了她的纤腰

怜欣愤怒地跳了起来,激动地yi掌甩在女人的面颊上,大声喝道:

“你你不要脸”

女人踉跄了数步,唇角是鲜红的血沫,衬得她的皮肤和唇瓣几乎像着了霜,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依稀记得我好像打过她很多次,最近打得尤多,每次看她缩在我脚下,捧着瘀肿的面颊低低抽气,我都会觉得分外解气,可如今看到别人甩她耳光,那感觉居然像yi根针在我心尖子上挑了yi下,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

我yi下架开了怜欣的胳膊,将那脚下徒自踉跄的女人揽入怀里,问道:

“怎么样”

女人脸色煞白地摇摇头。

“你们”惊怒之下的怜欣,面孔涨得绯红,暴怒地吼道:“陈安然,我知道以前你为我们牺牲了很多,我们都欠了你,所以你要别的我都可以让给你,但是宇不行不行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说罢,怜欣转身飞跑而去,只有从面颊上依稀滑落的闪烁泪花飘散在了空气里。

女人静静望着怜欣消失的方向,苍白的脸上说不出的寥落,忽地只见她佝偻了身子,用手掩着唇低低呛咳了起来,我竟隐约从那指缝间看到了yi抹殷红

“你怎么了”我yi惊之下,追过去问。

“没什么”她将手藏在了背后,微笑着摇头。

那种明明脆弱却又强装坚强的模样让我心头又yi阵刺痛,我正欲去捉她藏在背后的手,看看她究竟藏了什么玄虚忽地我yi下醒过了神来,伪装柔弱,激起别人的同情心,本就是她最拿手的本领,我不是早已经不止yi次地上过她的当了吗我不是也早想好绝对不再上她的当了吗怎么这会只是她yi个表情,我又几乎被她骗了呢

我重重地捏住了她的下颚,左右打量了yi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唇角有个被打裂的小口子有些渗血罢了,难倒还能死人不成她不过又在装模作样而已。

我甩开她,厌恶地道:

“死不了的,别摆出这种表情来,看了真是恶心”

被我识破了骗局,她显然有些心虚地撇开了头,用手背抹拭着唇角的血丝。

看着她的样子,我不觉间就更加恼恨了,冷冷刺痛她道:

“怎么了怎么不直接告诉怜欣说我yi直只不过是想把她这个小chu女骗上床去,玩玩她尝尝鲜而已,根本就没想过好好对她,你如今这么做是在帮她,也省得你演戏演得这么辛苦,到头来她还要恨你,你又白白挨了这么yi巴掌。”

她失神地望着远处,目光没有焦点,静默了许久,忽地喃喃自语道:

“恨我才好呢”

“什么”我听得虽然清楚,可我没听明白其中意思,不禁反问道。

“没什么”她回神淡淡yi笑:“我们回去吧”

这个女人的身上总有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我每次想弄清却总是发现那些东西是那般难以捉摸。

我看着那安安静静站在我身旁的纤细身影,陈安然,为什么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我却依旧还是搞不清楚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电梯门开了,人潮向外涌去,我本能地yi把握住女人的手,防止与她失散。

“景宇”忽地只听有人招呼我。

yi抬头只见邵峰和yi个年约四十有余,西装革履满脸油光十分富态的中年男人正向这边来,yi看这模样就知道yi定是个被公家油水灌饱了的高官。

“这位是”我等着邵峰为我介绍。

“景宇,你还不认识吧,这是土地规划局新上任的江局长”

哦我恍然,原来是江钦国。他就职我们这儿土地规划局新局长的任命早就下来了,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上任,没想到邵峰动作到快,江钦国yi来就马上和他搭上了关系。

想到如今能从破产危机中挽救我们公司命运的那块地皮长海,是将由眼前这个男人发批得,我立时赔上了笑脸:

“原来是江局长,久仰久仰今天能遇到江局长实在太荣幸了这会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去富茂边吃边聊”

“这个不太好吧,李总也知道的,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事情么,嘿嘿”他干笑了几声,假正经地推诿着。

其实从上yi任的邱局长那里我早已经听说了,这个江钦国为人贪得无厌,只要能把他喂饱,所有的事情都好办。

“江局长,不要这么说么,这饭您可不是白吃的,我是有事请江局长您帮忙。”我连忙道。

“哦有什么事实我能帮上李总的”他打哈哈。

“是这样的,我早听邱局长说过,江局长您在书法上的造诣高得了不得。上两个月呢,有个朋友转给我yi幅字,说是晚清梅调鼎的,江局长您知道我是个粗人也分不出个真假来,今天正好遇到您了,还不赶紧请您法眼鉴上yi鉴”

如果yi副梅调鼎的字能换来长海那块地的话,绝对非常值得。

江钦国面上的肥肉yi颤,眼睛里燃起了贪婪的光,果然不再推脱,哈哈yi笑道:

“那我今天可要见见宝了”

“请请”我继续赔笑。

“这位小姐是李总的朋友yi起去吧”江钦国的目光忽地落到了我身后的女人身上。

不知怎地,握在手中的那只冰冷小手忽地发起抖来,我yi回头,女人脸色煞白几乎没个人色,yi双眼里有着藏不去的惊恐。

“你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没没什么”她颤抖着答。

yi

虽然晚了点,但是今天码了不少,大家不会怪我吧另外站在男人的角度上写,为什么总是不顺手呢

第七十四章 安然

安然

记得有句话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这yi场大雪过后,沉寂了yi季的大地终于有了春天的气息,冰消雪融,融化的雪水从窗沿之上蜿蜒滑落,这“嘀嗒嘀嗒”的声音yi点yi点带走了冬天的寒冷,却同时也yi点yi点带走了我所剩不多的生命。

楼梯的方向传来沉沉得脚步声,每次听到这声音我总是又期盼又害怕,虽然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他的来临,这是我现在生命里唯yi值得期待的事情,可是我同时又十分害怕他的到来,我害怕他来的目的仅仅只是与我zuyi爱。

我时常分不清究竟是期盼多yi点还是害怕多yi点,不过今天我很清楚,我心中的害怕远远多于期盼。因为今天我的状况实在很不好,以前偶发性的咳嗽现在几乎已经没有明显的间歇,yi咳起来就没完没了,甚至有时殷红的血液会像坏掉的水龙头yi样从我的咽喉里涌出来,这是我的肺先于其他机体开始腐朽坏死的征兆。

呼吸对我来说渐渐已变成了yi种折磨,而这种折磨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难以忍受,不会再有任何好转的可能,加上昨夜我yi夜没有阖上过眼,因为只要yi闭上眼睛,江钦国那肥腻恶心的笑脸就会让我yi身冷汗,所以今天我真的很不好,连坐都几乎坐不住,我衷心祈祷推门而入的男人不是与我来做那件事情的。

脚步声在我背后停了下来,我没敢看他,可身体却不自觉地抖了抖。

yi件羊绒的大衣披上了我的肩膀,男人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搭上了我的肩头。

我抬头,惊诧地道:

“威哥,怎么是你”

“很意外”他挑眉。

我摇了摇头,没啥好意外的,如果他有心找我的话,这个城市里就没有他找不到的人,这个城市里也没有他到不了的地方,李景宇的这幢别墅再偏僻,保全再高端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安然,你瘦多了。”他的手指抚过我的面颊,轻声叹息。

“还好吧”我随口敷衍:“最近总是噩梦,睡得不好而已。”

拥着我的手yi下收紧了,他的声音罕见的低沉:“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你病了,而且病得那么厉害那样的话,我我绝对不会”

“君茹告诉你的”面对男人的欲言又止,我依旧呆呆地望着窗外,只是截断他的话问道。

他点了点头。

我轻轻叹了口气,君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嘴饶舌的这yi点都不像你啊,你非要把我的病弄得天下皆知是不是

“她告诉我,当初你还跟我的时候就已经病了,我不仅yi点没发觉,而且还把你送给了,送给了,安然,对不起,我害了你”

以前总以为这从他嘴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比杀了他还难,没想到恍惚间这已经是第二次听他说了,只是对不起到了这时候又有什么用呢

“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规律,威哥千万不要这么想。”我淡淡地回应他。

道歉究竟不是他的强项,他的声音马上恢复如常,坚定有力地道:

“安然,你放心,我已经去请最好的医生来给你会诊,yi定会找出治疗的办法来的”

“呵”我牵起唇角yi笑。

其实每个人都怕死的,谁都不能例外,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我并不是yi开始就放弃治疗的希望的,两年半前确诊的时候,江波和君茹也先后为我多方奔走,专家看过十多个,会诊也会诊过两次,但是没有用的,于是慢慢我们都学会了接受现实,我要死了,就是这个样子而已。

“跟我走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以yi个人呆在这种鬼地方走,我送你去医院”他对我道。

“不不要”我向后yi缩,身上披着的本就是被李景宇生生扯去了所有钮扣的残破睡裙,动作yi大敞开的领口便向旁滑落,瞬时露出了我肩颈胸口间yi大片青紫的丑陋皮肤。

这并不是我第yi次在冯振威的面前裸露身体,只是这次我觉得特别的难堪,只有手忙脚乱的去拽衣衫,却yi下就被十根如钢爪yi样的手指扣住了腕。

冯振威锐利的鹰眸yi眯,yi瞬间我只觉得身周的温度都低了两分。

“你都这个样子了,李景宇他还这么对你我yi定饶不了那畜生”他的声音也像冰。

从他身上透出的危险可怕的气息,让我不寒而栗。

“不是的他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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