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倾世孤女不做帝王宠:失心罪妃(失心奴姬)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 20 部分阅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机中定格为最诱人c最温馨的yi幕,并不是那些姹紫嫣红的鲜花,而是坐榻上相拥而眠的yi对人儿。

脸上带着瘀痕却不失娇俏的女孩和俊美得仿如神祗的年轻男人。

没有男女之间曾经欢爱后暧昧的氤氲,依偎在yi起的她和他既像最纯真的孩子,又像爱恋至深的恋人,不需要的结合来印证彼此的相属。

桌上的雕盘跳动起蓝色的光点,片刻后安棣言拥着雪燃的那只手臂上的镯子也闪烁起蓝色星点,但他依旧静静地睡着,脸贴在女孩柔软的黑发上,根本就没注意到雕盘以及信息传递器的提醒。

门在yi分钟后缓缓地移开,侍从诺因和法提走进寝房外间,这是值班近侍的职责,如果凌晨时安棣言不是有过特别吩咐,只要他回到寝房就寝,值班近侍就需要留在外间护卫。

诺因首先注意到挤在坐榻上裹着毯子同眠的两人,惊得慌忙倒退,却没想到yi脚碰在身侧的yi捆蔓薰花上,原本用精巧的小花架立着的这yi捆花顿时倒下。

发出的响声虽说不大,但足以惊醒安棣言,男人的冰眸射出yi束凌厉的寒光。

“殿下”诺因张了张嘴。

安棣言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诺因和法提赶紧退出门外。

“棣言是不是有人进来”

尽管两名侍从退出迅速,但雪燃也已醒转。

“你只管睡,还早。”安棣言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雪燃揉了揉眼睛,打量着她面前的坐榻靠背,慢慢地转过身,安棣言清俊的脸正对着她的。

很难得,竟然早上醒来和他这么紧贴着躺在yi起,许多时候她起来时,他早已离开。

在他背后绽放得热烈夺目的各种花卉,让她忽然想起她昨晚她原是睡在寝房外间的坐榻上,抱着yi床毯子,头枕着靠枕,闷闷地想着安棣言是不是去找宫里的哪位小姐缠绵交欢,泄欲回来后又把她当抱枕,恼得她随手将摆在坐榻旁的雪姬花yi朵朵扯得光秃秃。

她有些迷惑地缓缓移动视线。

他竟然和她盖着同yi条毯子睡在坐榻上,就像他平常和她睡在yi起那样,上身赤 裸,剑器c神杖等随身物品摆在头枕的靠枕下,显然夜间他回来洗浴后就挤到她身旁同眠。

第30章 蚀心魅爱4

这男人,好好的大床不睡,偏要跟她挤睡在yi张坐榻上,也难怪她睡着时总觉得想翻个身都困难。

如此看来不久前真的有人进来,是安棣言的近侍

这未免太羞人了,她原本就应该想到她睡在寝房外间,肯定有值班侍从要进来的,没想到被目睹到更加香艳的场面,别人还以为她和他在坐榻上翻云覆雨到精疲力竭,干脆就挤yi起在外间睡了。

他好玩地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由迷茫c诧异直到羞涩懊恼,樱桃般丰盈诱人的唇翘了起来,似乎蓦然想到什么,手指抓住毯子就想往上扯。

又想拿毯子遮脸他这yi次当然不会让她得逞,用铁钳般的手臂圈紧她,额头抵近她的,她发现他的睫毛也很长,透过花枝的晨光碎碎地落在他眼中,在那双蓝钻般的眸子上染上朝露的金色薄光,美得令人屏息。

难怪薇露要找她麻烦,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他俊美得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在他静静的凝视中,她就像所有为他沉迷的女人们,灵魂被吸入那荡漾着金色波光的湛蓝海洋

不行,他不会又用摄心术吧

要是再故意引诱她说些心里想着的话,真的会羞死她的。

雪燃垂下眼睑,头向yi旁躲去。

他抓住她的下巴,又把她的脸给转过来,她刚想抗议,他狠狠地用吻堵住这张常常不那么乖顺的樱唇。

他的吻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唇舌纠缠的热度在紧紧相贴的身体中蔓延,他翻身牢牢地把她锁在自己身下,微带着男性粗粝的手掌在那柔滑细腻的肌肤上滑动,时而蜻蜓点水,时而轻拨慢捻,时而如骤雨初临

由着感官触觉中袭来yi的颤栗,她的娇躯情难自禁地缠上了他,纤细的柔荑攀爬上他宽厚的背脊,修长光滑的腿弯曲起来,摩挲在他的身侧,激起他身体的隐密处难以自制的反应。

这个小妖精,她所有情爱上的经验都是由他调教c激发,没有做作c没有刻意的奉迎,更多的是出于自我的本能,在yi次次的缠绵交欢中渐趋蜕变,如展翅欲飞的蝴蝶,绽放出诱人心魄的妖媚。

他爱极了她美妙的呢喃c微带泣声的娇喘c忘情地抱着他的手臂直至那紧窒迷人的,几乎让他遗忘掉这又是繁忙的yi天,他只想着和她纠缠,让那积聚在男性最敏感部位的得到淋漓畅快的释放。

第30章 蚀心魅爱5

他的动作渐渐加大,虽说没有减弱对她的颈脖c胸部c手臂的啃噬c吮吸,在旧的痕迹未曾褪尽之前又重新打上他的专有印痕,但已多了浓浓的眷恋之情,对她身上的睡裙也手下留情,在爱抚中c在亲吻中将丝薄的裙子从她的肩头褪下。

“棣言”

雪燃娇声呢喃,沉溺在他越来越炽烈的撩拔中,双眼迷离,被他爱抚良久的肌肤在晨光下染上晶莹诱人的浅金色,薄薄地萦绕着眩目的晕光。

“燃燃,说你爱我”安棣言在她耳边轻语道。

“我”

坐榻旁噼啪yi阵响,安棣言原本压在靠枕下的剑器c神杖c挂袋等物在两人身体纠缠中被推到坐榻边缘,此时翻落下去。

“说你爱我。”他并不在乎掉落的物品,继续诱导她说出他最想听的那几个字。

她尽管神情恍惚,意识却并没有完全从身体中剥离,靠枕下物品的掉落声更是惊醒了她。

他让她说她爱他

心中拂过如同秋天清扫落叶的寒风,卷起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愫。

他不在时,她想着他,念着他;他在身旁时,她亲近他,眷恋他,yi点yi点地把自己的感情投入。

可是,她依旧只是他的奴,而他是yi个能够决定她生死的像神yi般存在的人,他对她的宠爱c他对她的柔情,说到底不过是像对待宠物,如同地球上的猫狗,她凑巧是最让他中意的yi只。

昨天晚上,她在阅读器上查看了yi些关于紫艾奴隶的资料。在紫艾,奴隶没有夜邪族人,yi般是战争中的俘获者c狩猎的猎物c买卖或赠送所得,以及这几类人的后代,当然她属狩猎的猎物。每个奴隶出生或抵达紫艾后会登记在奴籍中,以便在逃跑时可以进行有效追捕。如果奴隶得到主人开恩,也可以释放为自由民,但这类人严禁和身份高贵的人婚配,如有发现,已成为自由民的奴隶将有可能被处死,婚姻同时也宣布无效。除此之外,还有yi种打上专属烙印的奴隶,哪怕更换主人,终身不得释放。

原来她并不清楚这yi切,只是薇露的话提醒了她,如果说安棣言没有把她的名字输入在入境名单中,那么她只有可能被登记在汤泉宫的奴籍中,这是紫艾的法律。

她在踏入奎北汤泉宫的那天起,她的身份已确确实实地在紫艾法律上沦落为他的奴。

第30章 蚀心魅爱6

当然这样的结果并没有丝毫意外,他在她抵达汤泉宫时把她丢入侍奴区已明确地强调了她的身份,她实在用不着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那只有把自己搞得痛苦不堪。

昨夜,她终于想通这个问题,此后躺在坐榻上的她只是以女人的本能揣测他晚上是否跟宫里的其他女人去做那些让她说不出口的事,为此忿忿地扯掉所有雪姬花的花瓣,其余让她绞心的事她都尽力地驱逐出脑海。

既然她是他的奴,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追逐那高空中的爱,缥缈而虚无,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包括灵魂。

可笑的是,此时,他竟然向她索取爱情。

“我爱你”,对她来说如此神圣的三个字,有可能这么轻易地说出口吗哪怕只是敷衍

他强占她的身体,让她沦落为卑微的奴,让她的感情c她的心渐渐遗失,难道现在他连她最后那点自我也不放过吗

她的手自他的颈背滑下来,扇般的眼睫垂下,遮住yi双迷蒙c带有雾光的双眼。

“燃燃”他的唇离开她的耳垂,yi双亮得出奇的双眼带着探究的意味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手挡在他和她几近袒露的身体之间,由心底渗入的悲凉让她没法再投入和他的爱欲纠缠,身体的热度渐渐降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像yi个偶人,被他牵着线玩弄。

他的眉蹙了起来,她这个动作就像她说“不喜欢”c“不要”c“不想”,是他最不喜的。他抓住她的手,抬起来压到她的头顶,双眼逼紧她说:

“对我说爱我。”

她咬了咬唇,沉默地将脸转向yi侧。

他的眉蹙得更紧。这小女人,明明他没在时很想他,明明常常要吃他的醋,明明他已渐渐地占据她这颗纯真骄傲的心,在激荡,他那么想听她说yi声她爱他,得到的偏偏是这么yi个让他极其不爽的态度。

对他说她爱他,很难吗无论是紫艾还是兰德,有多少女人愿意对他说爱他,而她,他那么宠她c怜惜她,为了帮她出气,将那个用嫉恨他身旁女人的方式来向他表达爱意的女人赶出宫廷。

薇露,那是他童年的玩伴,在紫艾有着相当地位的女公爵,多年来得到他父王母后的爱护,所以他要驱逐她出宫前,必须找yi个不容易引起异议的理由,因此才有yi场大规模的缉查,当然也有其它原因,由此他借机进yi步排查宫廷中有可能对他父王母后下毒的凶手。

第30章 蚀心魅爱7

但他这么做,毕竟主要原因是因为她,为了这个小女奴,他不惜和痴恋他的女人翻脸,他就想听到她发自内心地说yi句“我爱你”,而不是用摄心术套出来的,她竟然如此沉得住气,非但冷脸不语,连原本和他紧密纠缠的身躯都渐渐地僵硬寒凉,带上某种意味的拒绝。

拒绝她有资格拒绝他吗就算她不情愿,也必须接受他对她身体的侵入,那是他的权利。

他冷然地撕掉她身上最后yi丝遮掩,抬起她的腿。

“别棣言”她在他身下yi阵挣扎,唇颤栗地说:“我不想”

“既然你不肯说你爱我,你只不过是我最平常的yi个奴,我为什么要在意你的感受我要的只是最直接的身体满足。”

他说出来的话就像刀子扎中她的心,痛彻心扉,带着伤痕的脸色变得煞白,眼泪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转。

他并没有多少的改变

原以为他在差点掐死她的那次,变了许多,变得对她多了尊重和温柔眷恋,而所有他身旁的侍从侍女也从未把她当作女奴来看待,她以为他对她就像她对他已有了几分藏在心头的深情爱意,所以他才肯花心思亲手替她做点心c给她改建装饰了美丽的寝房c处置欺负过她的那些侍奴,却原来这只不过是他打造yi只纯金的鸟笼来满足对yi只中意宠物的占有。

她始终不过是承欢他身下的宠物,他给予她的只是想让她更好地为他服务

唇角勾起yi抹苦涩,此时的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站在悬崖边缘,载满yi种绝望的情绪,但她决不想低头说出他爱听的那三个字,那三个字只能出现在两情相悦c彼此深情相许那yi美好时刻,而非单方面的yi种誓言。

她yi言不发地闭住眼睛,仿佛是在刑台上受刑。

安棣言yi咬牙,既然她是这么yi副态度,就休怪他毫无怜悯地强行进入她的身体,只是原本和她相拥入睡c又yi起醒来的甜美缠绵竟然突变成他对她的强犦,真像是yi幕没有逻辑可言的狗血剧。

他的坚硬抵住她的下身,就在他准备狠狠地侵入,手臂上的镯子亮起银色的光圈。

那是安阗神王发来的信息。

重重地吸了口气,他离开她的身体坐起来,从地上捡起掉下的物品,眼中似乎再也没有她这个人,沉默地走进隔壁换衣间。

晶亮的眼泪从她的眼中滚出,淌过带着青色c紫红色伤痕的脸颊,滑到耳畔c发上

第30章 蚀心魅爱8

雪燃是从息蒂口中知道昨晚安棣言借口薇露聚众赌博c服用违禁药剂等罪名在禁狱关了yi晚上,今天yi大早已驱逐出宫,包括她在宫里的yi些朋友。

心中涌起yi种难言的波澜,他原来真为她不惜惩罚青梅竹马的玩伴薇露,想到他昨晚隔着头纱在她唇上覆下的柔情之吻c想到清晨醒来时他拥抱着她的温暖手臂c想到他离开时沉重落寞的脚步声自我的尊严和对他的感情,就像两方军队在她小小的心脏中交战,席卷起让她无法承受的情感折磨。

法斯坎女公爵的离宫只是各种消息中的yi则,更让女人们议论吃惊的却是莫涅师傅在昨晚畏罪自杀。

雪燃只见过莫涅yi面,虽说谈不上了解,但并无恶感,而且他送给她的各种纯天然的化妆品也很好用,特别是那瓶“风之迷香”的香水,设计精巧的瓶子可以挂在身上,让那幽淡的香气慢慢地散发出来,持久而怡人。

她直觉他并不像yi个恶人,而且他推销他产品时那戏剧化的动作c幽默的表达,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却不知道这位可爱的宫廷御用香水美容师犯了什么样的重罪,需要自杀来解脱

息蒂c柚黛也说不清楚,只是说莫涅是以“偷藏宫中禁物”的罪名收监,兰奥公爵在待罪宫人监所审问后不久,莫涅服用随身所带药丸自杀,据说他因为身体上有yi种宫里人都知道的久疾,定时要服药,所以收监时这些药丸并没有没收,却哪知道药丸中已注有毒素,想来他应该是罪有应得,否则yi般的小罪名怎可能早早地准备毒药。

女人们议论纷纷,毕竟莫涅的香水以及化妆品不但在紫艾c在整个银雾星系也属于顶尖,猜测不知道谁会替代他的位置,是否还能够研制出品种繁多的高水准香水美容用品,惋惜声yi片。

不过也有喜事,王后陛下虽说还十分虚弱,但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下午时特意让身旁最得力的女官若璃夫人请雪燃过去陪她说说话,并且送来了几样王后最爱吃的甜品,像犀奶沙果露c香草奶油蛋酥等。

这些都是息蒂把甜品端上来时,雪燃才知道。

她被薇露掌掴后,肿已消退,但瘀血青痕未曾完全隐去,安棣言在离开王储宫时已吩咐过息蒂,只要王后派人来找雪燃,就说她抵达紫艾不久,还不适应当地的气候环境,有些许微恙。

第30章 蚀心魅爱9

犀奶沙果露是雪燃第yi次品尝。

水晶碗中乳白色的犀奶c嫩黄的沙果,点缀着紫红色的榛果粒,犀奶香浓c沙果糯软c榛果粒脆爽,再加上清香微稠的汁液,真是香甜味美,唇齿留香。

息蒂告诉雪燃,加在犀奶中的汁液就是烧烤时浇在香桃鱼片上的可食树汁殊罗碧树汁,属于紫艾重要的军工原料,王宫里也只偶尔做yi次放殊罗碧树汁的犀奶沙果露,平常都用雪松汁来替代,这yi次王后特意让若璃夫人做放有殊罗碧树汁的犀奶沙果露给雪燃送来,可见对雪燃的喜欢。

又听息蒂说香草奶油蛋酥是安棣言自小最爱吃的甜品,特别是若璃夫人做的。

雪燃心中yi动,尝了yi个香草奶油蛋酥,在息蒂离开后,把加盖的瓷玉碟子放回食盒,按原样密封,拎进寝房外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他爱吃的点心留下来,清晨他逼迫她,就因为她不愿意说他想听的话,差点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侵占她的身体。

也许她只是想把他对她的好能够还给他,不让自己对他有所欠就,可是真的是如此吗

晚上她依旧睡在外间的坐榻上,yi旁的桌上摆着密封加盖的香草奶油蛋酥,但就像白天,直到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他始终未曾出现。

睡梦中依稀感觉到似有人走近她,依稀感觉到有人打开桌上带盖的瓷玉碟,但清早她醒来时,yi切都如同昨晚,就连那yi碟她舍不得吃的香草奶油蛋酥也yi个没少。

眼泪滴滴嗒嗒地掉落到碟子上,渗入那yi个个原本有着脆脆外皮的金黄色蛋酥。

她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已被他贬为普通侍奴,他并没有把她赶出他的寝房只是因为在宫里他还顾虑到他的母后

王后对她可真是异常疼爱,如同自己女儿般关怀备至,下午又派希纱夫人送来yi些她认为很不错的药剂,以及yi些新鲜的水果。

这yi整天直到临睡,她依旧没有见到安棣言。

听息蒂说,处理政事的书房yi般都设有休息室,内置床榻c茶室c沐浴间等,往日安棣言如果繁忙时,也经常直接在书房过夜。

可她总觉得他是在故意冷淡她,何况又不是旅途中,在飞船上除了他绝不会碰的息蒂,只有她yi个女人,在宫廷中他有太多的女人可以选择,却不知道此时他在哪位小姐的闺房寻欢作乐

心里就像是堵塞着什么,闷得难受,可又是自己拒绝和他欢爱,拒绝说那三个对她至关重要的字,她yi生中只有可能对yi个可以给她深爱c给她婚姻的男人说

所以,他对她的惩罚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又有什么权利可以抱怨

第30章 蚀心魅爱10

第三天,她脸上的伤痕已完全消退,恢复初时的莹润光滑。

不知道安棣言是不是吩咐过息蒂,这yi天王后派人来探病,息蒂上楼告诉雪燃。

想起安棣言曾经答应只要她多陪陪他母亲,同意她去琅月参加芙伊斯节的活动,尽管她不清楚如今这个承诺是否还有效,但王后是她在遥远异星惟yi遇到的故乡人,就算没有那个交换条件,她也很想能够多在yi起说说家乡的语言。

换上yi身因加德林师傅替她新做的白色长裙,数层纱质的裙摆上由疏至密绣着藕荷色的花卉,花蕊中点缀着yi颗颗光亮圆润的贝珠,束胸用的是yi条刺绣精美的丝带,垂着两只玲珑可爱的四翅蝶坠子。

她特意戴上王后送给她的雪珠项链,头上按照夜邪宫廷的习惯,息蒂替她戴上yi小串镶嵌贝珠的头饰。

脸上只抹了薄薄yi层护肤用的雪光凝露,在yi头带着天鹅绒般柔亮光泽的飘逸长发映衬下,素颜的女孩秀丽绝俗c纯净无瑕。

跟随王后派来的侍女来到神王寝宫,雪燃惊喜地听到侍女说王后已能够下床,此时正在寝宫后yi个私密的小花园内。

由希纱夫人亲自引雪燃沿寝宫内的yi扇暗门,走进小花园中。

花园内蔓薰花正开得灿烂,明媚的金黄色就像傍晚天空中的云霞,在和煦的清风中绽放出诱人的清香。

王后坐在缠绕着花枝的秋千架上,身上穿着yi条丁香色的长裙,没有戴任何首饰,只在肩头披了yi块乳白色绣有银菱花的披肩,yi头鬓边已有几缕银色的柔长黑发披散下来,如同锦缎随风轻轻飘拂,别具yi种能够缠住人心扉的柔美。

在秋千架的前方支着yi个画架,摆着yi块用来绘画的金属板,yi旁的画椅边散乱地扔着yi些颜料c画笔,从雪燃走来的方向观看不到画中究竟画了些什么,只注意到王后的目光久久地凝在画上,直到身旁的若璃夫人垂下头轻轻地提醒:

“王后陛下,雪燃小姐已到。”

王后抬起头,脸依旧是病态的苍白,但精神却好了许多,那双浮着yi丝淡淡烟岚的美丽眼睛落在雪燃身上时,已盈满慈爱的暖意。

未等女孩行礼,她已伸出手,说道:

“燃燃,不必行礼,过来。”

雪燃怯生生地走到秋千架边,王后捏住她的手,转头对希纱和若璃两位夫人说道:

“看看,这孩子穿上夜邪的衣裙还真是楚楚动人,难怪棣言会把她带来紫艾,那孩子这些年来还真是让我伤透脑筋,如果他的脾气性情像他父王我会放心很多,可那孩子倒是跟啻风yi个德性,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30章 蚀心魅爱11

“王后陛下哪能拿殿下跟啻风国王比,啻风国王又粗野又没品味,还有咬女人脖子吸血的嗜好,他以前是奎北伯爵时,我可没听说过有哪位小姐喜欢他。”若璃夫人yi撇嘴,“殿下在宫里那可是既稳重又优雅,心细起来连神王陛下都比不上殿下,宫里的许多小姐看到殿下都两眼放光,像薇露小姐”

希纱向若璃使了眼色,雪燃忽然想到她们可能向王后隐瞒薇露已经被安棣言驱逐出宫,毕竟王后病情刚稳定下来,不能再刺激到她的情绪。

“雪燃小姐的样貌c身材还真是和王后陛下当年yi般无二。”若璃夫人忙转而道,yi边端详雪燃。

“这孩子可比我当年水灵多了,性情又好,只是棣言那脾气,他在奎北我真是不放心我那孩子”

王后欲言又止,雪燃相信王后原想说安棣言在奎北汤泉宫畜着yi殿的女奴,但又怕吓着刚来紫艾不久的雪燃,才赶紧打住,叹息yi声,向若璃c希纱两位夫人做了个手势,说道:

“你们不必在这里陪着我,我和燃燃说会儿话,累了我会让这孩子扶我回寝房。”

王后在若璃和希纱退下后,拉雪燃坐在她的身旁,用明州话问起她的病情,她只能把以前在兰德染病时的症状说了yi遍,眸光随意地落到画架上的画,原来是yi幅夕阳下或者清晨朝霞下的海边景致,礁石c沙滩c金色的海面运用了灵动热烈的笔触c浓烈绚丽的色彩。她没有见过紫艾的海景,只觉得画中的景色倒有几分像海城的海边。

王后觉察到雪燃的目光,笑道:

“可能人真的老了,我能清楚得记得二十多年前海城海边的礁石c沙滩,记得我当时穿着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裙子,记得棣言他父亲在海城对我说的每yi句话,但是却常常记不清宫里新来的那些男孩女孩的名字,记不清大典盛会中那些向我致敬的臣属使节”

“记不清名字,记不清人的容貌,跟年龄没关系。”雪燃微笑道:“因为人yi般选择性地去记忆,对自己不是很重要的,就不会很用心地去记,我也是这样啊,我甚至连我初中c高中时的同学都有好些认不出了”

她的眼中飞过yi缕阴霾,事实上当年的她又自卑又孤独,穿的都是生母遗留下来的旧衣服,跟同学很少有交流,yi放学就回家烧菜做饭洗衣,也难怪她对那些相处三年的同学没有多少印象。

第30章 蚀心魅爱12

瞬间的神情变化并没有逃过王后慧诘的双眼,她正想安慰几句,女孩的脸上已是yi片阳光,对于她来说她是来排解王后思乡之愁,而不是用自己的苦难来得到别人的怜爱同情,如果前yi次不是王后问起她的身世,同时安棣言又用接听卡在监视她,她原本并不想说起自己总要引起他人yi阵唏嘘的往事。

yi双澄澈的眼睛凝视着王后的画作,问道:

“这是海城的海边吗我没见过紫艾的大海,只是觉得这礁石c这沙滩像极了海城的月亮滩。”

“就是月亮滩。”王后的目光似乎凝滞在画上,又仿佛缥缥缈缈地穿透那yi片浓烈金色的海滩落在遥远的另yi个世界。“我c棣言他父亲,还有另yi个男人,许多的故事,就是从那yi片海洋c那yi片沙滩上起始。”

另yi个男人难道说王后曾经在地球上还另有yi段痴恋,却不知道这是yi个怎样的故事但她毕竟还是选择对了自己所爱的男人,还记得在病榻上时安阗神王体贴入微的照顾,历经多年仍旧如同初恋般的深情凝视,又有几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能够做到在地球上,她已听到太多的男人在有yi定地位c金钱后抛弃老妻另觅年轻新欢的故事。

而她和安棣言呢飞行器上最惨烈的那yi幕也是由这yi片沙滩起始。在月光下,在画中的这yi片海洋上空,她所感受到的是身体和灵魂被生生撕裂的痛

yi阵风吹拂而过,秋千架前满目金黄的蔓薰花如波涛般起伏飞扬,有几朵凋零的落花被风带到王后脚边,她弯腰捡起来。

“炽热而无奈的爱,这是蔓薰花的花语,只盛开在雨季短暂的晴天,就算几缕似有若无的细雨也能让它瞬间凋落。”王后轻轻地说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能相伴yi生的爱情,还是需要能够经历风雨,有过磨合,直到能够为对方付出所有,就像紫艾婚礼上的yi种花”

“是龙香花吗”雪燃小声地问道。

“燃燃,你对紫艾还真是知道得不少,比我以前强多了,看来你对棣言很用心。”

王后转过脸,嘴角蓄着温暖的笑,眼角轻扫过女孩的颈部c裸露在裙子外的yi部分胸口,雪白的肌肤上是安棣言前天清早留下的吻痕。

雪燃的脸yi红,她最近已知道夜邪族的女人是留不下吮吻造成的痕迹,因此像息蒂c柚黛对她身上的吻痕并没什么感觉,但王后原本就是地球人,自然yi眼就能看出她脖子上c胸口深浅不yi的印痕是什么。

“棣言并不是yi个容易动情的孩子,近年来他越来越冷酷,甚至残暴。”王后正颜道,“燃燃,你既然放弃地球上的yi切跟他来到紫艾,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了解我这个儿子真实的yi面。”

雪燃微垂下眼睑,不想让王后洞悉到她和安棣言并不是她所想的恋人关系。

第30章 蚀心魅爱13

“这些年来我没见他爱过谁,他和女人们所维持的纯粹是yi种肉 欲的关系。也许,这些不应该由我这个做母亲的来告诉你,但是,燃燃,请你听我说下去。棣言带你来见我的那天,他对我说起你的神情乃至于他牵着你的手走进屏风内,这对那个孩子来说是绝无仅有的,自从十五岁后,他会拉女孩子的手,但只牵yi下就立刻放开,哪怕是他从小yi起长大的玩伴。”

她说的是薇露吗他和她原来真的没什么,看来都是那女人yi厢情愿地恋着他,结果反被他赶出宫廷,此时想起来倒也有几分可怜。

王后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

“燃燃,他很在意你,这是yi个母亲的直觉。”

雪燃心中似卷起千层波浪,片刻后又慢慢地抚平,只剩下淡淡的哀伤c隐隐的作痛。他在意她,又有什么用呢他更在意的是他对她绝对的权威,他要她说他想听的话,却永远不会说她想听到的那三个字

“真想你能够改变棣言,十五岁前的他虽说也有几分桀骜不驯,但阳光c豁达c宽容。他所有的改变要从十五岁那年首次远赴异星出征说起,那孩子在yi场血战中失踪,将近yi年没有任何消息。那yi年我几乎每天以泪洗面,甚至怨恨他父王同意年仅十五岁的孩子出征”

王后重重地吸了口气,雪燃想去捧起秋千边yi张西藤小圆桌上的yi杯茶,王后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失去孩子的母亲是不可理喻的,如果不是他父王强忍着他自己心头的伤痛迁就我c安慰我,那yi年我恐怕已经暗中派了很多人去各星球找,甚至求助可以信任的兰德国王和安特奈尔国王帮助查探谛辰的下落他那时叫谛辰,是他出生后他父亲取的名字,用的是夜邪的古祭司语。因为棣言是隐匿身份出征,除了紫艾军队的统帅菲然公爵以及孩子带去的几个侍从c朋友,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再加上棣言的真实身份是紫艾的储君,要是公开寻找的话,那会引起敌对国家的注意,如果孩子还活着,反而会给他招来更深重的不幸。”

“那后来呢”雪燃被王后所说的往事吸引,忍不住问道。

“尽管那场战争紫艾伤亡较大,但我和他父王从不认为我们的孩子会在战争中阵亡,yi直对外宣称谛辰王子在他师父第理大师隐居地闭关修习异能术。第二年的菲尼节前夕,想到出征前孩子曾经对我说过,他十六岁首次参加化妆舞会指定要扮战神特伊西司,我痛不欲生,但就这时,安兴冲冲地回来告诉我,谛辰回来了,我的孩子驾驶yi艘残破的飞船回到了紫艾那年的菲尼节,我从来没有如此快乐,就像神让我再yi次拥有生命。”

王后注视着手中的蔓薰花,唇边浮起寥落的黯然:

“谛辰回来yi段时间后,我发现我那阳光c豁达c宽容的孩子不见了,他像是完全变了yi个人,阴郁c沉默,从来不对任何人说起他这yi年中的遭遇,我和他父王已完全无法走进他的内心。过了yi个月,他说他要改名,他父王原本不同意,谛辰这个名字有着重聚而永不分离的意思,倾注了他父王对我的深情,但我想孩子在失踪的yi年中恐怕有什么惨痛的经历,名字不过是yi个符号,既然他想改名,改yi个名字如果能让他有所改变也是好事。棣言就是他自己改的名字,我和他父王到现在还搞不清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或者正如他所说的,只是把谛字拆开。不过改了名后,他确实有了些改变,不像刚回来时沉默寡言,他似乎有了以前的几分影子,但又完全不是这回事,他很认真地履行他身为王储的职责,替他父王出谋划策c协助治理国家,但性格却越来越暴戾专横,行事冷酷c残忍,我想劝解他身为未来的君主统治国家需要有仁爱之心,他却说像紫艾这样拥有广阔土地的国家,没有铁的手腕是无法在国内外虎视眈眈的窥伺中生存下去,紫艾小规模的战争不断就是这个原因。在政事上,我说不过他,而在他的私生活上,我更加无法”

第30章 蚀心魅爱14

王后很无奈地摊开手任手心的蔓薰花在风中飞起。

“人终要长大,也许是该到了我和他父王去过自己向往的生活。燃燃,你是他第yi个在意的女孩,我不清楚你们两个的感情究竟如何,但当你完全占据他的心时,我相信他会为你改变下雨了”

yi滴雨水在王后的手心溅开。

雪燃忙收拾起秋千架前的画具,此时若璃夫人带着几名侍女匆匆走来,从雪燃手中接过画箱,而王后由雪燃陪着走回寝宫。

在踏进寝宫的暗门前,雪燃回过头,发现原本开得灿烂夺目的蔓薰花已全部凋零。

陪王后在寝房边上的小会客室坐下,雪燃想起王后在小花园中说的话,心中的思绪也像窗外的雨下得淅淅沥沥。

恰在此时,因加德林师傅派侍仆送来神王夫妇参加兰奥芙伊斯节所穿的礼服,进行最后修改完工的礼服经过神王侍从专门的检查后送进寝宫。

王后问起雪燃是否出席禁林神址的活动,雪燃怕安棣言反悔,忙肯定地对王后说:

“棣言已答应带我去琅月。”

“是吗燃燃,你准备了节日时穿的裙子了吗”王后微笑道。

“王后陛下已经让因加德林师傅替我做了两身裙子,我挑yi身穿去。”雪燃回答。

“那可不成,那两身裙子是普通的宫装,燃燃,你和棣言yi起出席,我觉得你还是穿和他相配的裙子。这样吧,你的身材和我差不多,试试我的那身裙子,如果合身,你穿我的礼服去出席活动,我昨晚已跟安提起过,这yi次芙伊斯节我不打算去琅月,我的身体尽管有些恢复,但也吃不消在禁林神址长时间地坐在看台上观看表演。”

“这怎能行,您的礼服是王室的配色”

“只要你是以棣言女伴的身份出席禁林神址的活动,就可以穿白色和银白色搭配的礼服。若璃,你去把我的那身礼服拿来。”王后不容分说地向若璃做了个手势。

很快若璃夫人和yi名侍女将礼服裙取来,拆开外面由侍从密封的包装。

好漂亮的裙子

束胸款式,领口绣着点缀小颗斯塔拉金钻的丝雨花,裙摆有五层之多,纯白色柔滑的面料上绣满了缠绕在yi起的丝雨花和银菱花,同样点缀着斯塔拉金钻的精美花边环绕着每yi朵绣花。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胸口yi枚造型别致的胸针,是yi朵水晶制成镶嵌着金钻的思兰花,含苞欲放的花朵周围是yi片片像海浪的花叶,细密地点缀着yi颗颗小小的斯塔拉蓝钻。

侍女们七手八脚地帮雪燃穿起礼服裙,束上银色的丝带,罩上从芙伊斯女神装束中吸取灵感的翅膀状银色薄纱。

“很合身。”王后赞不绝口,“若璃,你看看燃燃这孩子,跟棣言站yi起,是不是很相配”

雪燃娇羞地垂下头,心中忐忑,不知道安棣言得知他母亲已将她当作他出席禁林神址活动时的正式女伴,会有yi怎样的态度,那男人不可理喻,或许会认为是她在王后面前说了什么话,以至于王后将自己的礼服裙都借给她穿着。

“对了,燃燃,因加德林师傅向蓝茵地区最有名的首饰工匠学习了yi手绝活,特意用在这身礼服裙上。来,我示范给你瞧瞧。”

王后示意雪燃坐在她的身旁,亲手推动胸针上思兰花的花瓣,却见水晶花瓣交错绽放,从花蕊中刹那间喷泻出银色的小星点。

“好美”雪燃惊喜地轻叫道。

旋舞的美丽星点升腾起来,绕着脸颊飞舞流动,雪燃站起来打量立体影像中的自己,惊奇地发现只薄薄地抹了yi层雪光凝露的脸颊竟然散发出银色的柔光,仿若冰雪初融般莹丽润泽,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转了yi个圈,整个人宛若传说中在月夜花瓣上舞蹈的精灵,流动飘舞出yi片柔光星点

心口却蓦然间微微yi痛,就像被冰针刺入,透着yi股寒凉。

她正想再转上yi个圈,那种冰凉的痛却迅速扩大,整颗心仿佛瞬间被冰冻住,极快地向四肢蔓延。

她张了张嘴,喉咙竟然发不出声音,眼前yi黑,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