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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理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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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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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伸手将楼清的手抓住:“算了,她还是个孩子。”

谁知多多根本就不领她的情,反而yi脸严肃地对她说:“谁说我是个孩子我刚才已经告诉了你,我根本不是孩子,而是yi个成人,我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老公,有自己的儿女。我是yi家之主,你怎么能说我是个孩子”

yi个五岁的孩子,竟告诉别人说她已经结婚,有了老公,有了儿女,天下哪里会有比这更奇绝的事而她的话又根本没有半点胡言乱语,yi切都说得是那么认真,倒仿佛真有其事似的。任何yi个正常人听了她的这些话,yi定会认为她是个神经不正常的孩子。

可是yi个不正常的孩子,又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了这样的话,白素自然是诧异莫名,但她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可以说,天下的奇事,她经历得实在是太多了。

那时候,白素的心念真正可以说是电转,她立即便有了几种设想。

第yi种设想前面已经说过,认为这孩子是某个得道高人的转世。但这yi设想她立即便否定了,原因极之简单。那孩子刚才已经说得明白,她是yi个丈夫的妻子几个孩子的母亲。如果她说的是有关前世的记忆的话,那么,她的前世就应该是yi个女性而不是yi个男性,且是yi个结婚生子的女性,这就说明她根本就不可能是得道高人的转世。

第二种设想则是在第yi种设想被否认以后产生的,她的前世是yi个女人,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她仍然有着前世的记忆。这种现象我也曾遇到过。有yi个女人,她深爱着yi个男人,某yi天,她与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单独在yi起的时候,她被人杀死了,其杀人的方法极其特别,是用yi把刀将她的整个头砍了下来。就在她被杀死灵魂离体的那yi刻,她看到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手上拿着yi把刀,刀上还在滴血,她便认定是这个男人杀了他。于是,她立即投胎于另yi个女人的腹中,再世生为男人,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她有着关于前世的记忆,于是,她让护士长帮她发了yi封信给那个男人,说是等她成人后要去找那个男人报仇。后来,我费尽周折找到了那个已经成人的孩子,但那时他已经失去了关于前世的记忆。这个故事奇特之至,我将其记在前世之中。

白素此时当然也想到了那个yi出生就要报仇的孩子,但那个孩子与这个多多显然不同,那个孩子经历了婴儿时期之后,除了潜意识中还记着yi个特别的银行存款号码以外,有关前世的其它记忆全都消失了,而这个多多却不然,她似乎还能够记得其前世的yi世。

这似乎是yi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楼清夫妇之所以认为此事怪异,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接受理念是转世,而不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这两者的区别当然是极大的,但从根本上说,似乎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那时,白素感到难办的倒不是这种在形态的理解,而是想到了另外yi个问题,这个可怜的女孩如果yi直带着有关前世的记忆,那么,她今后的生活就是yi件极其困难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以两个自我的方式同时存在着,这种存在本身就说明了不正常,于是,她也就不可能获得正常人的生活。

上面这些,只不过是白素在那yi瞬间的想法,而就在她想着这yi切的时候,楼清正在收拾帐篷,而秋林则带着白素和孩子们,yi起向他们的家中走去。

他们的家与这块平地有着yi里多路,而且都是山路,虽然被行人从山梁上踏出了yi条路来,但对于白素这个惯于在城市中生活的人来说,那路仍然是极其难走的,幸亏她是yi个见多识广c有着极其丰富经历的人,如果是yi个从小便在城市中生活的人,面对这样的山路,恐怕连怎么下脚都不知道。

秋林的家建在山腰之中,是用石头和树木建起来的,被yi些又高又大的树围在中间,环境可以说极之优雅。那房子的边沿是山坡,山坡下种着许多的蔬菜,长得非常茂盛,有许多已经挂果,那些果子极为鲜嫩,而在房子的两边,种着yi些果树,树上也结着果子,房子四周开着许多花。站在房子的门口,可以听到流水的声音,当时,白素以为不远处有yi条小溪,流水声正是从小溪中传来的,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因为房子后面有yi个石头砌成的引水槽,引水漕中的水清澈甘甜,四季不断。楼清在引水漕的端砌了yi个水池,当水池装满水以后,引水漕的水还不断由山上流下来,自然就会沿着yi个孔溢出,流向别外,白素听到的正是这流水的声音。

走进秋林的家里,这个家显然可以称为简陋,却非常干净整洁,看上去是那种典型的山居人家生活。当然也有着不同之处,这种不同主要体现在两方面,yi方面是这个家里有yi间极特别的类似于寺院佛堂式的房间,房间里有yi种特别的香味,白素见多识广,当然知道这种香的特异之处。

楼清家里有着这样yi个所在,本也不能算是特别,他们原就是生活在都市中的人,对于他们的出身,别人或许不清楚,白素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两个人的家庭都非常显赫,即使是现在,也还是大大的有名。但是,这样的两个人,却心甘情愿放弃了自己本可以获得的yi切,跑到这样的yi个地方来隐居,这样的隐居地里,如果没有yi个特别的房间,那才是yi件让人不解的事。

能够理解这样的yi件特别,那么,另yi件特别就更不能算是特别了。那是因为他们有yi间藏书非常丰富的书房。知道yi样的两个,家里有yi间书房当然不会是特别的事,陶渊明在终南山隐居的时候,那当然也是有书房的,如果没有,他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在哪里写又放在哪里保存下来的

如果说他们特别的话,当然还有yi个特别之处,他们的孩子很多,总共有十yi个,其中十个都已经成年,在孩子需要获得教育的时候,他们便将孩子们送了出去,他们的想法是,这些孩子在接受了外面的教育之后,如果觉得外面的生活很好,倒也没有必要回到这里来,他们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但事实上,还是有几个孩子回来了,并且决定不再出去,他们也便将这些孩子留了下来。

这正是白素来的时候,看到有六七个人迎接她的原因,其中五个是他们的孩子,而这些孩子中,有四个是曾经去过文明社会却感到与那个社会格格不入又自动回来的。

关于这个家庭,本就是yi个奇特之至的故事,但由于与本故事的联系不大,我便只是作yi个非常简略的介绍。

却说白素来了秋林家,秋林在门前摘了yi些蔬菜,做了yi餐很特别的饭来招待白素,然后,他们夫妇便请白素进了他们的书房,并且将门关上了。

白素知道他们要与她谈多多的事,见他们yi脸的严肃,她也不好太随便,就坐在其中的yi张椅子上,等着他们的述说。

白素是yi个极好的听众,别人在讲yi些特别的事时,她通常都会非常认真地听,且yi言不发,直到这件事讲完,她才可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关于这yi点,我的感受是最深的,因为我曾有过许多的经历,有些是事情真相大白以后才告诉她,有些是因为我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便找她讨主意,每次,她都能表现让人难以预料的镇定。

楼清和秋林在白素面前坐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有些不好开口,所以有好yi段时间的沉默。

白素见此,便想说点别的话,使得气氛不至于这样沉重,她略想了想,便说出yi句话来。事后,我想了想,别说是她,就是我,也yi定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似乎是再好不过的开头。

毫无疑问,三个人坐在这里,只有yi个目的,这个目的就是讨论那个名叫多多的小女孩,从他们夫妇间的上看,这似乎是yi个非常沉重的话题,那么,在这个话题之前,最好是能有yi些轻松的话引出来,这些轻松的话最好也是由那个女孩而开始。

所以,白素说的话是:“你们这个小孙女真是美丽极了。”

这话yi出,白素立即就看到他们两个人脸上有yi种极其怪异的表情,就是白素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yi时分辨不清他们这种吃惊不像吃惊c尴尬不像尴尬c愤怒不像却又什么都像的表情。

白素看到他们这样的表情,心中兀自打了个突,问道:“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才惹得二位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楼清的表情仍然是那样的强烈,不过,秋林似乎已经缓和下来,对丈夫说:“算了,本来我们就是打算告诉她的。”

这可真正是话中有话,白素听她如此说之后,立即想到,在这个小女孩身上,的确有着她无法想象的怪异,便不再说任何话,而是静静地等着他们。

大约过了几分钟,楼清的表情才渐渐平和下来,对秋林说道:“你说吧。”

秋林似乎还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再三,才对白素说了yi句话,这yi句话刚yi说出,就是yi向以沉稳著称的白素,也是暗自叫了yi声,差点就从坐着的位子上跳了起来。

如果当时在那里听到他们说这句话的不是白素而是我的话,我相信我定然会吃惊地站起来,指着他们说:“你们你们是不是需要去看yi下精神医生”事实上,白素后来向我转述,讲到这里时,我便跳了起来,手中端着的yi杯酒全都洒在了地上,酒杯从我的手中滑落,顿时就碎了。

秋林向白素说:“刚才,你说多多是我们的孙女,其实,她不是,她是我们的小女儿。”

多多,就是那个行为怪异的五岁小女孩,她不是秋林的孙女,而是她的小女儿。这样的介绍看起来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女儿就是女儿,这并没有任何奇怪之处,我们不是也有yi个野人似的女儿红绫吗谁又会觉得这事有什么奇怪之处

但是,如果想yi想秋林此时的年龄,就觉得这事简直可以说怪异之极了。

从来都是思维敏捷的白素,此时也说了yi句极自以为是的话。

白素在瞬间的诧异之后,立即便平静下来,说道:“噢,她原来是你们的养女,对不起。”

她说这yi句对不起有几重原因,yi重原因是在她yi下飞机的时候,楼清曾要多多叫她白姨,后来我听到白素转述时便提了这个疑问,其实,她心中也是有这个想法的。现在才知道,楼清那时所说并不错,多多既然是他们的养女,在辈份上当然就只是比白素晚yi辈,叫姨是不错的,她那时候心中不快,实际是错怪他们了;第二个原因当然是指她将多多当作了他们的孙女且这样说了出来,这当然是yi种尴尬的情形。

没料到,秋林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神情又是yi震,随即说:“不是养女,她是我们的亲身女儿。”

即便是白素,在听了这句话之后,也叫了起来:“什么她是你们的女儿亲生女儿”

秋林尴尬地yi笑,说:“是的,我六十岁那年生了她。”

现代的实用医学认为,女人到四十五岁以后便会闭经,闭经以后,卵巢便不再排卵,也就是说,闭经以后的女人便不再有生育能力。尽管由于人与人之间存在着极大的差异,闭经的时间也是不会相同的,有人或许早yi些,有人或放晚yi些,但无论任何人,如果说到了六十岁还有生育能力,那绝对是天下奇闻。

这就是我和白素在听说多多是他们的女儿之后为什么吃惊的原因。

从理论上说,那个五岁的小女孩,绝对不可能会是yi个六十岁女人的孩子,但这个女人却亲口说,事实上正是她的孩子。

也许是我孤陋寡闻,男子在六十岁以上,甚至七十岁八十岁还有生育能力的事,我曾听说过,但女人在六十岁以上还能生孩子的事,真正是闻所未闻。

秋林看到白素脸上的那种骇异表情,便说道:“别说你会感到吃惊,当时,我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简直就怀疑我会因此变成怪物。”

有yi句话,白素在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问了出来:“在那时候,你身上难道你还来亲戚”

这种话原本不应该从白素口中说出来,因为当时有楼清在yi旁,除了用这样的yi句话之外,她确实是不知该怎样表达这个意思。

将女人来月经称作亲戚来了,在中国的上yi代或者上几代人中本是yi个非常普遍的说法,那时,人们普遍认为那是yi件极丑极脏的事,就是直接说yi说,也会污人耳目,所以才会将其喻作亲戚,听起来就雅得多了。

秋林听她这yi部,脸上也是yi副不解的神情:“哪里还来断了七八年了。所以,怀上她的时候,我哪里知道后来,反应实在是大得很,我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病,又怕他担心,所以yi直瞒着他。再过yi半个月,他也发现了,就问我,我不想他担心,就向他开玩笑说:谁知道呢倒好像民怀上了似的。你也知道,他是懂得脉理的,长期以来,我们之间有了什么病痛,也都是靠他。后来,他替我拿了脉,他的手还没有从我手上拿走,我已经看出他的脸色极难看,越来越难看。我就问他:怎么回事他又拿了yi次脉,然后就摆了摆头,yi边说了十几个不可能。我问他: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他说:从脉理来看,你没有病。这话我怎么能相信,我没有病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他接着说:从脉理来看,你像是怀孕了。他原是要说再给我拿yi次脉的,可我听到他说了前面yi句话之后,便惊叫了yi声,昏了过去。”

这事实在太怪异了,超出了白素所有知识的范围,她觉得无法理解。

秋林却继续说:“后来,他几乎每天给我拿许多次脉,可每yi次的结论都yi样。那时候,他甚至生出yi个念头,要带我到外面去检查确证yi下。我就对他说:你疯了你也不想想,我多大年纪了,如果到了外面,那些先进仪器检查出真是怀上了,你想想,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我还能有脸活在世上”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们虽然生活在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但对人世间的事还是非常了解的。如果她真的到文明世界来检查而证实了此事的话,我能够想象,yi定会有成百上千的记者来找他们采访,那么,这件事绝对会迅速轰动全世界,随后会引出多少麻烦,实在是yi件谁都无法预料的事。

因此,白素此时说了yi句话:“你做得很对。”

秋林介绍说:“我们当时都意识到这个孩子绝对不简单,谁知道她果然不简单,自从四个月起,就会讲话了,五个月会走。更让我们不明白的是,她会讲话的时候,第yi句话既不是叫爸爸也不是叫妈妈,而是说:我要回家。”

白素惊问了yi声:“她说她要回家”

这时候,楼清才说了第yi句话:“她确实说她要回家,而且,后来yi直同我们闹着要回家。我们都觉得奇怪,她要回到哪里去这里难道不是她的家”

秋林也说:“我这yi生中,总共生了十yi个孩子,这yi个是最特别的。她总在闹着要回家,有时候,她闹得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将她抱到了外面,只要yi到外面,她就不哭不闹,非常安静。可是,只要我们将她抱进进她就又闹了起来。”

她刚说到这里,楼清就接了过去:“她身上确然有着许多让人不解之处。我们原来以为她是某个高人转世,这种事,我们是可以接受的,所以,在我们给她的玩具之中,有许多与众不同的东西,比如佛珠之类,我甚至向秋林说:这个孩子不是我们的,只不过佛祖要求我们暂时养着她。总有yi天,她会离开我们的,她要回到寺里去的。”

伪作5错变 第三部:前生的记忆

在这里,我要将后面发生的事调到前面来说yi说,好在这只不过是在说故事,因为故事是按照yi定的时间顺序发生的,至于什么时候说,那是说故事人自己把握上的问题,觉得按照故事发展的本来顺序叙说最好的,那就yi直这么说下去,如果偶而有yi个时候,觉得有必要将后面所的事提到前面来说,那也未偿不可。

有yi种在几十年前非常流行的电影手法,叫做蒙太奇,说白了就是剪辑,因为将yi个故事写下来或者是拍成电影,那都是故事发生之后的yi个整理,整理的时候有许多方法,被称为yi种写作手法。

这样的手法有yi个根本原则,那就是不影响故事的连贯性。

我这里所说后面发生的事,严格来说还不能算是后面,只能说是中间的事。

中间当然是白素从秋林家回来了,然后向我讲述整个事情的经过。

如果按这种方式说的话,也不能算是后面发生的事,因为这时候也正是我初次接触到这件事的时候,前面所说的yi切对于白素来说,当然就是前面发生的事,但对于我来说,却是现在的事,正因为我和她yi起坐在书房中,各自面前放着yi杯酒,然后就由向我介绍起这件事。

前面可以认为是她的介绍,介绍到这里时,在故事的发展的本来时间里,她还在秋林家作客,而在我介绍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是我们面对面坐着,她正好向我讲到这里。

她为什么会坐在这里给我讲这件事

这里也需要yi个小小的介绍,那就是她在秋林家住了yi段时间之后,觉得自己对此无能为力,她非常想帮他们,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于是就想到要跟我商量yi下,听yi听我的想法,当然也想从我这里某种好的建议,更重要yi点,她想我出山,与她yi起去帮助秋林夫妇。

于是,她便离开了秋林的家,将那架飞机送回苗疆,然后她自己回到了家里,再然后,我们就坐在了书房之中,听她讲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从她接到秋林的电话开始,yi直到秋林夫妇向她讲起了那个多多的情形止,后面当然还有着极为奇特的发展,不过那是后面的事,留到后面再说。

现在,她正讲到楼清说:“这个孩子不是我们的,只不过是佛祖要求我们暂时养着她,总有yi天她会回到寺里去”yi段话,我便打断了她,然后,我们有yi段对话。这段对话开始当然有yi个前提,那就是她回来的目的,希望我跟她yi起再去那深山老林之中,共同处理这件事。

有很长yi段时间,我们再没有联手进行什么特别的事,这次由她主动提出,我心中是其实是极乐意的,但当她讲述事情的经过到了此处时,我的兴趣忽然大减。

这次对话当然是我打断了她的讲述引起的:“这个女孩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有些特别,但也不能算是异常特别,如果说转世,当然不五散喇嘛转世到那鲁岛变成yi个女孩那件事。”

我原本还有些话,白素立即便接了过去:“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论转世,她的情形不如五散喇嘛特别;如果论保留了前世记忆,他就不如那个被杀的女孩后来投胎变成了男人,甚至后来成了yi个暴君,对不对”

确然如此,不过,我们的经历之中,还有比前世那个故事的记述的更特别的事情。有yi个名叫刘丽玲的小姐,经常重复做着yi个梦,这个梦从少年时代开始,最初是每两年做yi次,后来是yi年yi次,再后来每周yi次,最后竟发展到每天yi次。每次所做的梦都是同yi个梦,每次梦中她都是yi个名叫翠莲的妓女,而且,每次这个名叫翠莲的妓女都杀死了yi个叫小展的青年。

我第yi次听说此事,认为这完全是无稽之谈,也没有怎么理会。但是不久以后,有yi个名叫杨立群的男人,向我讲述了同yi个梦,唯yi不同的是,在他的梦中,他是那个名叫小展然后被翠莲所杀的男人。

原来,这两个人都保持着有关前世的片段记忆。

这件事就又比前世中那个暴君更进了yi步,那个暴君完全失去了他的前世记忆,而杨立群和刘丽玲却yi直保留着前世记忆的片段。那真正是yi件匪夷所思的事,那件事我记在寻梦那个故事中,在此提起,是想说明论起这两件事,似乎要比那个名叫多多的小女孩的事奇特得多。

我的这些话并没有说出来,但不说出来并不等于白素就yi定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们之间有着特殊的心灵相通,她仅仅只是看了我yi眼,便道:“看起来,她的事是没有我们以前接触到的几件事特别,但据我看来,这件事要比那几件事特别得多。”

我知道白素的思维yi向比我快,且这件事又是她最先接触的,多天以来,她yi定在不断想着这件事,心中说不定有着许想。尽管如此,我还是有点不以为然,只不过都是转世而已,又能特别到哪里去

白素看懂了我的神情,便道:“你也不要以这种不以为然的神情看我,只要我向你解释了,你就会知道,我的分析是对的。”

我道:“愿闻其详。”

她轻轻抿了yi口酒,似乎是为了整理yi下思绪:“那鲁岛的小女孩看起来是非常特别,但她毕竟是yi个得道高僧的转世,虽然那种转世还有着yi定的盲目性,可毕竟她原本就是得道高僧,因此,她有前世的记忆,便不能算yi件特别的事。这种事对于我们来说是特别的,但对于他们以及那些信奉他们的人来说,就是yi件非常普通的事。”

我点了点头,这话确然不假:“多多似乎并非得道高僧,她能有前世的记忆,似乎是较那鲁岛的那个女孩要特别yi点。”

我如此说,当然还有yi层意思,她的情形与我们的另外两次经历比起来,那就不能算特出了。

白素却摇了摇头:“那个由含冤少女变成的暴君似乎也很特别,但你只要认真yi想,也是无法与多多的特别相比。多多已经五岁,仍然有着关于前世的记忆,可那个孩子在有了自己的思想能力之后,便不再有前世的记忆了。”

我当然还不肯相信她所说多多的事更特别:“可是,杨立群和刘丽玲两个呢他们可是有着前世的记忆。”

“那也不yi样。”白素说。

我紧跟着问:“怎么个不yi样呢”

白素道:“实际上,杨立群和刘丽玲有关前世的记忆并非存在于他们的记忆之中。”

我接了yi句:“这话便不可解了,既然是记忆,怎么又不存在于记忆之中。”

她说:“你别钻字眼。或许可以说们有关前世的记忆并非存在于他们的意识之中,而是存在于潜意识中。弗洛伊德就曾就人的意识和潜意识做过许多实验,证明梦不属于意识的范围,而是yi种潜意识的反映。”

我已经明白了她的话,可我希望她能够更说清楚yi些,她的话,往往有着出人意表的效用,更能够启发人的思维,所以我道:“那又怎么样”

她先看了我yi眼,才道:“那又怎么样事情已经非常明显,多多的情形,与他们任何yi个都不同,杨立群和刘丽玲关于前世的记忆是存在于自己的潜意识之中,而多多关于自己前世的记忆却是存在于自己的意识之中;另yi方面,无论是杨立群还是刘丽玲,他们关于前世的记忆仅仅只是yi个片段,这个片段有多长时间yi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即使是五六个小时,那也只不过是人的yi生之中极短的yi个怎段,而多多却全然不同,她的记忆决不是怎段,她记得很多有关前世的事,比她知道在前世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儿女,甚至包括yi些生活细节。就我所知,我们目前还没有接触到任何yi个人,他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也yi样有着关于前世的记忆,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经她这样yi说之后,我确然看到了这件事的不同之处,且正如白素所说,不是小不同,而是大不同。这时,我觉得完全有必要就这件事进行yi下讨论,是以对她说道:“这样yi来,她的生活可就成了大问题了。”

白素道:“不错,确然是问题大得很。”

我们这样说,看这个故事的当然不会懂得我们所说的意思,因为我们可以心灵相通,有些话,就是我们不说明白,彼此也能懂得,但如果要让其他人也yi样懂的话,就不得不多费点手续。

因此,在这里有必要介绍yi下我们所说的大问题是怎么回事。

白素分析了多多与我们接触到的其他几个带着前世记忆投胎的人之不同后,我立即便想到,多多只不过是yi个五岁小女孩,但在她的脑子里,却根本不是yi个五岁小女孩的记忆,而是yi个成人的记忆,甚至,她的意识中完全就没有目前的这个身体,也就是说,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yi个小女孩。这种情形有多么可怕,我就是不明说,聪明的读者也yi定能想到。

正因为她的意识中yi直都不认为自己是yi个小孩子,甚至根本就不认为她是楼清和秋林的女儿,她知道自己是完全的另yi个人,在某yi处有着自己的家。那么,她此时的感觉似乎就像那种被绑架的人,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yi般。

更大的问题是,她以某yi个女人的记忆活着,而实际上,那个女人应该早已不在人世,或许,她在几年前,或是十几年前甚至是更早就已经死了。

即使是像杨群立yi样,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那又怎么样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早已物是人非。杨立群发现物是人非,他毕竟在意识中还是杨立君群,只要他清醒着,还yi样能按正常人的方式生活着,只有在梦境之中,他才会是小展。可多多绝然不同,她永远都是另yi个人。

多多说她有儿女。设想,如果她的儿女还在世上,那会是多大年纪三十岁四十岁

yi些完全成年的人,在某yi天接待了yi个仅仅只有五岁的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却说她是他们的妈妈,天下还有比这更令人骇异的事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说她的生活可就成了大问题那yi段话来。

实际上,后来事情进yi步发展之后,我才知道,我们这时的想象可以说实在是太可笑,太不丰富了,我和白素费尽周折,终于找到多多所说的那个家的时候,我们简直是骇异莫名,以至于我们事后完全想不起来我们在当进做了些什么,似乎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两个人完全失去了记忆。

我所说的失去记忆当然是不因为外力的作用,而是因为我们所见到的情景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以至于我们在那几个小时之中根本不知该怎么想,所以干脆就什么都没有想。当时,我们之所以有yi小段时间什么都不知道,也还有yi点别的原因,后面自然会讲到。

当然,这些自然是后话,后话是应该在后面说的,此处略提yi提,是因为这里有着我和白素之间就此事的第yi次讨论,这次讨论当然是极浅层次的,涉及的问题也极是空泛,后来,我们还有过几次讨论,似乎要比这次深刻yi些。之所以深刻,yi方面当然是因为我们有了更进yi步的了解,同时也因为给了我们更多的启发。人的思维有着极大的局限性,没有具体的事情作基础,凭空想像,结果很可能与事情的真相差距甚大,正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这时,我们讨论的话题,可是说是离题越来越远,我们甚至想到了要找阴间使者李宣宣来问yi下。我们到过她的那个阴间,知道那里是人的身体死亡之后,灵魂的yi个去处,那里存放着许多人的灵魂,而李宣宣以及她的主人yi二三号,可以说是人类灵魂的管理者,或许他们知道灵魂重新投胎后具有前世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只不过是讨论,也仅仅只是限于讨论,并没有真正行动,后来有行动那是后来的事,到了该说的时候再说。

在谈过yi些其他的事之后,我们的话题又回到了多多身上,我于是问白素:“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白素摆了摆头:“以前遇到的事,我总还通有些想法,但是,这件事,我是yi点想法都没有,我根本想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太怪异了,最让我不明白的是,yi个人前世的记忆,为什么能够如此完整地保留在她的记忆之中。”

我注意到了她所说的“如此完整”这个词。

这个词当然是针对杨立群和刘丽玲只是保留了片段记忆而说的,实际上,她在前面也曾提到过多多具有完整的前世记忆这yi点,但那时我没有太注意,这次,已经是她第二次提起了,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地重复,这之中yi定有着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于是问她:“你刚才说她保持着完整的前世记忆,是不是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说:“是的,还有些事。”

我yi听她说还有些事没有告诉我,便道:“那你为什么不全都说出来”

她不语,看着我,微微地笑着。

我立即便读懂了她的笑她是在说我:这不能怪我,你总是那么的性急。我原以为,人的年纪大了,有许多性格是会慢慢改变的,没想到,你是越大越难改,甚至比年轻时更急迫。我原是要全部讲给你听的,但是我的话却被你打断了,才有了这样的yi番讨论,这能怪我吗

略想了yi想,我也就想了起来,她正介绍说楼清认定这个女儿不是他们的,而是佛祖交给他们暂时代养的,总有yi天,佛祖会将她收回去。我于是将她的话打断了,并且提起了我所见识过的几种转世形式。

白素的修养yi向极好,我将她的讲述打断,她也不纠正,只是沿着我的话题说下去。所以才会有了这yi大段,这yi段看起来很罗嗦,也很芜杂,其实不然,对投胎转世各种形式的了解,有利于了解生命这种形态的存在形式,同时也有利于了解多多这个特别的个案。

因为我提出问题将白素的介绍岔开了,直到这时,我说:“那你还不快点接着介绍还等什么”这件事发展的时间顺序才再次接上来。

我说了这样yi句话,yi方面说明我这个人性格很急,另方面,也说明我已经改变了刚听到此事的态度,我已经开始感兴趣了。

白素听我如此yi说,便道:“其实,还有yi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没有注意到。”

我道:“我当然注意到了,那就是秋林在六十岁的时候还能情孕这件事。在你介绍这件事时,这可以说是我唯yi感兴趣之处。”

她见我如此说,便问道:“那么,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我说:“我想过,在你介绍时,我就反复想过,但是,这实在是太怪异了,我根本是连yi点概念都没有。”

白素道:“我跟你yi样,觉得这事实在是太离奇太不可思议,却又根本想不出任何的头绪来。而且,你也知道,我在那里住了差不多十天,也就是说,我与那个小女孩yi起生活了十天,也观察了她十天。”

我再yi次打断了她:“你是不是观察到了她的许多怪异之处”

白素冲着我yi笑。

我知道她这yi笑的意思,她是说,刚才还说到你性急,现在又犯老毛病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听我讲下去

我连忙说:“行,你讲,我保证再不打断你。”

白素又笑了笑:“我看,这个保证靠不住。”

我也知道她的话丝毫不错,遇到紧张的地方或是不可解的地方或是其他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是yi定忍不住的,但现在我刚刚说过那句话之后,当然还是能忍,何况这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更多的话可说。

她见我终于沉默下来,便接着介绍下去。

那yi晚,就在楼清的书房里,楼清和秋林夫妇第yi次向白素讲起了多多的出生以及在她身上发生的yi些怪事。

这yi对夫妇都是虔心向佛的人,是以,在这件事发生时,他们也并没有任何惊讶之处,他们那时只是yi种想法,正因为多多是在他们认为根本不可能再有孩子的时候来到这个家的,所以他们才给她取名多多,后来在多多身上出现了yi些奇特的事,他们便认定这个多多并非他们的孩子,只不过是借助他们的胎腹来到世上而已,她原本就是yi个很道高人的转世。

因为有了这样yi种想法,他们用在多多身上的精力,就比以前任何yi个孩子都多,实际上,他们并不认为多多是他们的女儿,而是将她当作了他们信奉的神。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完全的出人意料,第yi,他们虽然知道有几个这样的高人圆寂的消息,但那些高人的转世灵童在不久以后便找到了;第二,他们那时还相信,这孩子说不定是某yi位他们目前还不知道的高人的转世,总有yi天,那位高人的门下或是同道会找上他的门来将她接走。但是,几年过去了,这样的事并没有出现。第三,随着年龄的增长,多多关于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而在她偶而谈得她的前世时,楼清和秋林便特别的注意,最后他们发现了yi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多多每次提到她的前世时,并非说她是yi个高人,却反复强调她的前世是yi个有儿有女的人。这件事真是让他们大失所望。

在他们讲述结束时,向白素提出了他们的想法,他们希望白素能找到多多的前世到底生活在什么地方,然后了解yi下她的前世是怎么回事。

白素讲到这里,我那性急的毛病又犯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yi个要求,我看倒也不难做到。”

她看了我yi眼,当然是因为知道我这难改的性格,所以再次笑了笑,问道:“照你看来,似乎是很容易的,你说说,怎么个容易法”

我说:“这要结合她的前世记忆来分析,你并没有具体地讲到她的前世记忆,我怎么分析”

白素便说:“以你这种急迫的性格,我恐怕永远都不可能讲到这yi点了。”

我向她摆了摆手:“好,好,你说,我保证再不打断你。刚才,你说到楼清和秋林的要求是清清她前世的情形。”

白素道:“是的,这是他们的第yi项要求,与他们的另yi项要求相比,这项要求例确然是极其容易的。”

我忍不住又想开口问她:“他们还有第二项要求这第二项要求是什么真的非常难以达到吗”但因为有了前面的事,我不能忍也还是得忍着,便果然没有出声。

白素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而忍住了,她看了我yi眼,说道:“这第二项要求是想我们帮他们找到yi种方法算了,这yi项要求实在是太难,暂时不说也行,看事情的发展再定。现在,我会告诉你我和那个多多在yi起的yi些情形。”

伪作5错变 第四部:白素的新朋友

到达秋林家的第yi晚,白素睡下时已经很迟,上了床后,又想了许多事,第二天起床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山尖上。

山里人家,见到太阳的时间较平原要少得多,白素yi见太阳升到了山尖上,绝对意识到自己起得太晚了。

这时,楼清早已带着孩子们干活去了,家里就只有秋林和多多,秋林在忙着yi些家务,yi面等着白素起床,多多则yi个人在外面玩。说她在外玩似乎并不准确,因为她根本就没干任何事情,只是闷闷地坐在门前的yi块石头上,眼睛似乎看着什么地方,却又像根本都没看,只是意识正在远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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