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没有了吸引力,别的不论,白素与我的这段感情,真正可以称得上千古绝唱,我们之间所爱之深,常人无法想象,我又怎么忍心将这份感情割舍,独自去面对死亡或者她又何忍心让我独自去面对死亡有了这样yi份感情,我当然就想长时间活下去,长时间与白素厮守。其次,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纷繁多姿,有着如此之多的奇事妙事吸引着我,人死以后,yi了百了,哪里再去体验这样yi些有趣的经历
但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忽然就有了yi种与众不同的想法,死其实真是yi件纯洁而又伟大的事。
闲话题过不表,言归正传。
这件事开始发生的时候,并不是我的个人经历,也不是我所认识的任何朋友的经历,那只不过是yi些完全零星的,奇特又似乎毫无联系的报道,这些报道散布在全世界各地,涉及许多国家。
这些报道虽然可以称得上奇闻,但在我当时看来,与我所经历的奇闻轶事,却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何况此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就没有特别注意。
但世上的事,往往是人们难以预料的,许多看起来毫无联系的事,全都集中到了我这里,我如果再说同我没有任何联系,似乎就有些不是事实了。
这些事与我发生联系的方式也是极为奇特,最初,我甚至以为这只不过是什么人想与我开yi个玩笑,所以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后来,有人为此找上我的门来,我也仍然不能将这些发生在完全不同的地方,并且性质看起来完全不同的事联系在yi起,那些找我的人硬将这些扯在yi起时,我甚至笑他们简直是想象力太丰富,而实际上纯粹是无稽之谈。
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也是我正忙的时候。
那时,我在忙的完全是另外yi件事,那另外yi件事也实在是异常奇诡,其缘起是因为有yi个人忽然觉得她的丈夫并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完全的另外yi个人。这种事也不难想象其存在的可能,这种可能有几种,yi种是她的丈夫被人冒名顶替了,另yi种则是这个人本身有问题,比如患了妄想症什么的。yi个妄想症患者,往往能想出许多别人闻所未闻的事,倒也不能算是稀奇。如果这个人是yi个普通至极的人,或者本身或者家族之中有过精神病史,倒也就不能算是yi件奇事了。可问题的根本是这个人的身份极为特别,特别到足以影响整个世界的局势,那么,这件事就不能不引起重视了。
这个人是yi名王妃,她的名字叫迪玛。
有关这件事,我正在整理,书名叫做大阴谋。
此处提到大阴谋这本书,当然是基于卫斯理的yi贯写作原则,除此之外,还因为我正在记述的这个故事,几乎是与大阴谋在同时进行,只不过以着完全不同的方式向前发展。
那天,迪玛王妃的丈夫佩德罗亲王在整个事件没有最后查清之前,我只能如此称呼,实际上,此时迪玛王妃已经开始怀疑此佩德罗非彼佩德罗,她的丈夫被人在暗中掉包了前往亚洲几个国家作国事访问,在我所生活的那个城市有yi天的逗留,然后前往日本。因为此事是我和小郭在联手进行,要跟踪佩德罗,原本只要小郭yi个命令,他的手下就可以完成得很好。可我想到正可以趁此机会与勒曼医院联络yi下,向他们请教几个问题,所以就回到了家里,第二天便将跟踪佩德罗亲王前往日本东京。
我回到家的时候,白素和红绫都不在。我直接走进了书房,书房里有yi大堆邮件正在等着我拆阅。我当然是先将这些邮件粗略地测览yi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急件是需要立即处理的。我看过之后就发现其实都是yi些很平常的函件,无非是yi些朋友的问候或者yi些读友来信与我探讨某yi本书中的某yi个问题以及问我在哪里可以买到我的哪yi本书之类。对于朋友们的各种来信,我yi般是不回的,他们也知道我是yi个大忙人,所以也决不会责怪;对yi些读友的信,我倒是要重视得多,他们或许能给我提供许多新的想法,但这也不能算是急件。
除了上述这些信件之外,还有yi些信,似乎有几十封之多,这些信并非寄自同yi个国家,所有的信都没有表明寄信人的身份姓名,也好像不是同yi人所为,信的内容虽然千奇百怪,却也有着yi个极大的相同点,这些全都是从各地报纸上剪下来的。这些信早已被白素归类,并且按照接到的日期编了号,然后放在了我的书桌的显眼位置。
毫无疑问,白素已经看过了这些信,她似乎也希望我看yi看,所以才会故意摆在yi个非常容易看到的地方。
是什么人从全世界各地给我寄来了这样yi些剪报如果寄来的剪报只不过yi张,倒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或者这些剪报来自同yi个地方,那可能是同yi件事的系列报道,就算这件事再奇,大概也不yi定奇过我的所有经历。所以也不会太让我感兴趣。但这种剪报竟有几十种之多,由不同的人从世界上不同的城市寄来,并且,上面登载的事情并不相同,甚至是风马牛不相及。
这的确可以算得上yi件奇特的事,但这样的事,并不能吸引我,因为我所遇到的事更奇特,我完全没有精力去顾及其他与我毫不相干的闲事。
我从那些信中随便拿起最上面的yi封,看了yi眼那份剪报的标题。
“白宫遭yi男子枪击守卫快速与之火拼神秘枪手身中三十余发子弹,目前正在抢救中”
这是yi则美国华盛顿邮报的消息,我快速看了yi下导语,知道事情发生在二十天之前,有yi名至今未能查明身份的男子,忽然将yi辆林肯牌轿车停在白宫前面,从车上下来时,手中端着yi支杀伤力极强的手提机枪,对准白宫猛烈射击。白宫的守卫当即对此作出反应,拔枪与之对射。那名枪手在射完枪中的子弹后倒地,事后经检查发现,他的身上有三十五个着弹孔,其中脑部和心脏部位共有七处中弹。经有关方面检验,此枪手并没有死,目前已经被送往华盛顿yi家医院救治。
后面的详细报道我当然不需再看,便将这则消息扔在了桌上,口中yi边说:“这简直就是奇闻。”yi边拿起了另yi则消息。
“四号公路发生大惨祸五十二辆汽车相撞,二十八人死亡四十六人受伤”
这yi则消息是从英国报纸上剪下来的,导语非常明确地告诉人们,就在十五天前,有yi名男子在伦敦市郊的四号高速公路上冲向yi辆正常行驶的大型货车,结果引起yi场特大交通事故,据分析,这名男子可能是想以这件方式自杀,但在这起报废了几十辆汽车的大惨祸中,他倒成了幸存者。
这样两则毫无关联的报道,同时出现在我的案头,我原有的那点兴趣顿时就消失了,像白宫遭枪击c伦敦发生特大车祸这yi类事,并非天下奇闻,实在也没有任何吸引我之处。
我放弃了继续阅读这些剪报的念头,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些司空见惯的事情上面浪费时间。
我打开抽屉,找到勒曼医院的电话号码,开始与他们通话。
这yi通电话打了很长时间,因为与此故事无关,不必详述。
我打完这个电话之后,白素回来了,我们相互问候,然后她就对我说:“最近好像发生了许多事。”
我说是啊,确然发生了许多事。
她又说:“你看了那些报道”
我扫了那些报道yi眼:“无聊至极。”
我们说的话虽然是同yi个意思,却是完全不同的事情。我认同她所说的,最近发生了许多事,当然是指我现在正在了解的事而言,在这件事中,我怀疑其中有至少五个国家的元首或者总统或者首相什么的,其身份十分的诡秘,种种迹象分析,他们似乎并不是当初就职的那些人,似乎是在某yi个特别的时候被人不知不觉给掉包了。如果这种分析不错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会发生yi些什么事所以。白素说最近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我立即表示认同。
显然,白素说的发生了许多事却是完全另yi回事,她还不知道我正在调查的这桩奇事。从她最后yi句话分析,她是指那些剪报而言。什么车祸c火灾之类的事,几乎每天都有许多起,当然与奇事怪事沾不上边,更不可能与我正在着手调查的那件事相比,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回答。
白素望着我,欲语又止,她的这种神态,极其罕见。我和她生死与共,生命虽然未能实质成为yi体,但确然已到了心灵相通的地步,她有什么是欲言又止的呢
我扬了扬头,她笑,笑容之中,略带歉意:“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你毕竟不再年轻了。”
她说得很婉转,我抚着脸,笑了起来:“何不直接说我老了。你是说我的好奇心已大不如前”
白素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说:“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们毕竟已经不再年轻。”我指了指那些剪报:“不过,像这样yi些事,就算我再年轻二十岁,大概也不会太有兴趣。这样的事,我们的身边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白素听了我的话,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你并没有将这些剪报看完。”
我听出她的话中有话,就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白素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我说不清楚,总之很怪异,而且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我的确是有yi些想法的,却也觉得很难说清楚。我很想你能够全部将这些剪报读完。”
我再yi次说:“有这个必要吗”
她动了动身子,换了yi个坐的姿式:“最初,我也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甚至想过这完全是yi些极其无聊的东西,原是准备扔掉的,后来yi想,这会不会是你要的什么资料就留了下来。东西是留下来了,可我对此并无任何兴趣,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看yi看。”
听她这样说,我就看了她yi眼。
她与我交换了yi个眼神,立即就明白我的意思:“不错,我后来是看了,而且看得非常仔细,至少看了四遍。”
即使这件事yi开始没有引起我的任何兴趣,但现在我也不由得有了yi些想法,我知道,白素的记忆力c理解力。判断分析力极好,像这种报上公开的报道,千字以内的短消息,她应该看yi遍就能知道yi切,有何必要看了yi遍又yi遍而且竟看了四遍之多,这实在不像是白素所为,难道这些报道之中真有什么让人不明白的东西隐含其中
白素站起来,将那些剪报拿在手中:“我最初不感兴趣,跟你的想法yi样,觉得这些事司空见惯,根本没有必要注意。但是后来这种剪报不断地被寄来,而且,我那次与你通话时还特别问过你,你说你根本就没有让人帮你搜集信息。我这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难道你不觉得这些剪报几乎来自世界各地,也就是说,并非yi个人所为,这么多人做着同样yi件毫无意义的事,这件事能说无意义吗不管这件事有没有意义,这件事本身却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我决定看yi看。”
我说:“你看了yi遍,于是就发现了其中有着许多奇妙之处”
白素说:“我确然是全部看了yi遍,但看过yi遍之后就将这些东西扔开了,我像你yi样觉得这是yi些极其无聊的事。可是,剪报还在不断地寄来,我也就没有再看。几天之后,温宝裕来了,他与红绫谈起发生在本城的yi件怪事。他说,这件事发生在十多天前,有yi个人可能活得不耐烦了,从那幢最高的楼上跳了下来。我当时就说,这也不能算是奇事。温宝裕说,跳楼当然不能算是奇事,yi个人,如果他活得实在不堪,想从哪里跳下来,那是他的自由。但这件事奇就奇在这个从七十八层楼上跳下来的人,虽然被摔得血肉模糊,却并没有死。而且,后来别人将他送到了医院,当天晚上,护士查房的时候,他竟从病床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医院,不知所踪。”
yi个人从高达七十八层的大楼上跳下来,竟然没有死,这的确可以说奇了。
白素说:“事情还不仅如此,实际上,有人知道那个怪人是怎么从医院走出去的,并且进行了录像。”
白素说到这里,我马上想到,做这件事的yi定不会是别人:“温宝裕”
她冲我笑了笑,我明白她的意思:除了他,你想还会有谁
不错,温宝裕原是yi个即使没有事也想生出许多事来的人,现在真的有事了,怎么可能会少得了他这个活宝我还知道,他要跟踪某yi个人,yi定是有条件的,我们的好朋友陈长青“上山学道”的时候,托将他那间大房子的钥匙交给了温定裕,陈长青从祖上继承了大笔的遗产。后来,陈长青yi去不归,至今不知所往,这些东西就暂时成了温宝裕的了。
白素在说到有人对此进行了录像的话,我立即就想到这件事yi定是温宝裕干的,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别人。但我也有些不能理解的事,所以问她:“这件事又与那些剪报有什么关系”
白素冲我笑了笑,那情形似乎在说:有关系,大有关系了:“温宝裕走了以后,我yi个人来到书房,将这些剪报又看了yi遍,结果就找到了其中的yi些关系。
她知道我性子急,所以故作玄虚,只说大有关系,却不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忍不住,就问了yi句:“你发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索冲着我诡秘地yi笑:“如果你真想知道是什么关系,那也简单,你将这些剪报看yi遍就知道了。”
她将剪报往我手中yi放,就走了出去。
伪作2求死 二c有关剪报的讨论
对这些剪报,我原本没有yi点兴趣,而且,我这次回来,时间宝贵,明天就要赶到日本东京去,我极想利用这机会与白素说些随意轻松的话,谁知她却扔给了我这样yi件事。
因为有了她的那yi番话,我自然有了看这些剪报的。而且,这是她布置给我的任务,不看似乎还不行。
我于是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些剪报上,第yi篇还是神秘枪手枪击白宫事件,导语之后写的是这件枪击案的详细过程,占了整篇报道百分之八十的篇幅,结束处有几行字,说的是这名神秘枪手身中几十枪竟然还活着,他所中的这几十枪中,至少有七枪是致命的,这名神秘枪手受伤后被人发现时,他说了yi句话,可是在场的人都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专家称,理论上说,任何人只要中了这七枪中的某yi枪,必死无疑。
看完了这篇报道,再联想到白素的到的七十八层跳楼自杀事件,我觉得似乎有了些意思,因为我预感到这两件事之间,或者可以说这些剪报所涉及的所有事之间,原是有yi种特别联系的。如果真有这种联系,那么,有人将这些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剪报寄给我,希望我能解开yi个令人不解之谜,那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不过,世上的事往往有yi种特别的发展轨迹,如果真有这么yi条线索很快就将这许多完全不相于的事联系了起来,我或许就不会再有兴趣。
有了这yi层想法,我就很想知道那个神秘杀手进了医院以后的情形如何,这篇报道显然是事发当天发稿的,所以结尾仅仅只是说这个人在中了那么多枪之后居然没有死被送到医院。到医院去如何到医院后当然是死了,在如此伤势下还能活下来的人,万中无yi,恐怕十万百万人中也根本不可能有yi个。虽然人人都知道结果yi定是如此,但所有人都想奇迹出现,希望眼前这个人就是那千万分之yi万万分之yi甚至是亿万分之yi。
写报道的人故事不将这yi点说清楚,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也可能有意要留点悬念,这是做文章的手法。
却说我当时看过第yi页,就想看后面还有什么样的报道,其实在我的心中,已经有了yi个隐隐约约的结局。翻过这yi页后,果然后面还有yi页。
那后续报道的标题简直就是耸人听闻:神秘枪手神秘死亡枪击白宫成悬案,其实内容却极简单,报道说,枪击白宫事件发生后,警方发现神秘枪手在身中三十多枪的情况下居然还活着,便将他送到了医院救治。虽然他们明明知道这样做没有太大意义,能救活这个枪手的希望几乎等于零,却仍然这样做了。有不肯透露姓名的人士分析说,警方这样做,其目的应该是吸引他的同伙。可以想见,这名神秘枪手的病房外yi定戒备森严。警方事后证实,他们的确是动用了最现代化的设备。
但是,警方的如意算盘显然打错了,这天晚上零时前后,被安排在病房中的那名老警官要去小解,他刚刚走进卫生间,就听到警铃大作,大吃了yi惊,以为是枪手的同伴来到不小心碰到了警报装置,他当即拔了枪,跑出来yi看,才知道警铃声是那些医疗仪器发出来的。
医疗仪器发出警报,说明病人病情出现重大变化,医护人员在几秒钟之后赶了过来,其结果是这名枪手已经断气。
这样的报道,我怎么看都看不出异常来,那名枪手的要害部位中了七枪却没有立即死去,的确是有些怪异,却也并非不可能,我就听yi个刽子手说过,有yi次,他奉命枪毙yi个杀人犯。当然,他不是第yi执法,第yi执法向杀人犯的胸部开了yi枪后离开了,然后由他去查验杀人犯是否已经死亡。执法时,杀人犯是被反绑着的,前面有yi个坑,执法后,杀人犯就会扑倒在那个坑上,子弹穿过胸膛当然会爆裂开yi个大洞,鲜血会从这个大洞中流出来,全都洒在那个洞中。刽子手走过去yi验看,见杀人犯的胸部的确是中了弹,位置极准,杀人犯也已经扑倒在那个坑上。却并没有死,他甚至还能转过头来,瞪着yi双被血染红的眼睛,看着刽子手,那yi双眼睛里竟喷着令人寒粟的凶光。刽子手害怕了,甩手就是yi枪。这个刽子手的枪法当然是极好,这yi颗子弹是对准杀人犯的头部射去的,有半边脑袋顿时就被子弹掀开了。飞向yi边,可是,这个杀人犯仍然没有死,甚至还动了动嘴,似乎是想向他说什么。那情景,真是令人惊骇之至。
由此可知,人在要害处中了七弹却没有立即死亡的事并非不可能,如果是中了七弹却被救活过来,倒可以称得上是现代医学的奇迹。事实上这种奇迹并没有出现,那名枪手身中七弹之后活了差不多六个小时,仍然是死了。
新闻界很流行yi种说法,狗咬人不算是新闻,因为狗本身会咬人的,人咬狗才是新闻,正常的人当然不会去咬yi只狗,除非这个人疯了。yi个原本该死的人死了,只不过他比常人多在这个世上坚持了六个小时,这样的事虽然也可以算是yi件奇事,却也并不能奇到哪里。
这件事结局与我那朦朦胧胧的想法相差实在是太远,我原以为这个枪手会在要害之处中了七枪后仍然能活着,那就与温宝裕所发现的事有了某种联系,虽然我明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却仍然这样希望。事实却没有任何让我意外之处,所以我顿时就没有了对此事再考究的兴趣,但是,此事毕竟是白素向我要求的,所以我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第二则正是有关那起车祸的报道。
有yi个年轻人,男性。这天上午九时许,这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出现在四号高速公路旁,当时,那名大货车司机以为他是想搭顺风车,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可是,当车行至他的旁边时,这名男人忽然扑向了大卡车的前轮,司机这才知道他原来是想自杀,于是紧急刹车,但已经晚了,惯性使得车于向前冲出差不多五十米,然后翻倒在路中间。紧跟其后的车辆并未料到有此类事情发生,所以都没有准备,所以yi辆紧接着yi辆,几十辆车就撞在了yi起。现在的高速公路,车速特别快,车与车之间的距离又不是太远,前面某yi辆车出了事,后面的来不及做出反应,这种大惨祸很容易发生。事实上,这种事早已不是第yi次,全世界范围内,每年都会发生许多起,根本就不能算是特别。
最惨的当然是那名肇事者,事后,谁都无法知道到底有多少只车轮曾经从他的身体之上辗过,被人发现时,他早已是血肉模糊,肢体不全。不过有yi点却奇特之至,这名肇事者的脑袋其实已经被车轮压扁了,胸部以下部位被飞转的车轮辗断,不知去向。毫无疑问,这个肇事者应该是死了,可怪就怪在,这所有的yi切发生之后,他竟然还能说话,他并非说了许多话,没有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还能说许多话,他说的话仅仅只是yi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很多人在场,这些人全都听到了他所说的话,甚至有至少十个人看到他在说话时,嘴部是有动作的。
但没有任何人能够听懂他的话,所以也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这个人后来当然是死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
yi个头被压扁胸腹以下被辗断的人竟还能说最后yi句话,当然是奇之又奇。这到底有没有可能我不敢确定,这似乎有几种可能,yi是那个人临死前的确说了某yi句话,yi是当时的所有人都产生了幻觉,当然还有yi种可能,有人故意制造耸人听闻。
故意制造新闻的新闻记者并不是没有,此类的事也并非没有发生过,全世界范围内,尤其是近些年来,制造新闻的事似乎时有发生,最著名的yi个是yi张所谓外星人飞碟的照片,当时这张照片的确是引起了全世界范围内的极大轰动,不过后来证实,这yi切只不过是yi种作伪手段而已。
制造新闻的当然不仅仅是新闻记者,还有yi种专玩政治游戏的所谓政治家,他们为了使游戏更加精彩纷呈,往往也会放出yi些新闻烟幕,这些人的手法之高,高出所有人的想象之外。
看了这两则消息之后,我立即想到了制造新闻这回事,我以为这很可能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特别的目的而做出来的,所以实在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这些事似乎也可以算得上有些特别,但与我正在经历的事比起来,还不能用中国yi句古话大巫见小巫来比,简直就应该说是大巫和不是巫的巫来比了。
我放弃再看下去的念头,倒了yi杯酒,靠在椅子上,边喝边想着怎样查清那些国家首脑级人物替身的秘密。
白素在这时走了进来,她显然以为我看完了,所以问:“你有什么看法”
我说:“我的看法与你刚才走出去时yi样。”
她向我的手上看了看:“原来你并没有看完。”
我说:“我看没有必要看下去。其实,我已经知道下面的那些是什么内容,无非是说某时某地发生了yi次大地震,有yi个什么样奇特的人被压在了地下,身体几乎被砸成了肉酱,而四十八小时后,这个人被救援队挖了出来,他竟然还能对他们说出话来。他在说了这句话之后,立即就死了,也有可能是某人不想活了,决定卧轨自杀,飞速运转的车轮将他的身体辗成了许多段,可当人们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珠竟然会动,手也会动。结果yi样,他终究是死了。”
白素似乎很不满地看了我yi眼:“有yi篇是关于核爆现场的,真正可以算得上奇中之奇,你不可不看。”
我丝毫没有兴趣,核武器这东西是那些惯于玩政治游戏的人手中的yi个最高级的玩具,谁抓在了手中,谁就会认为自己成了人类的主宰,全世界的统治者,但事实上,主宰这个世界的永远都不会是人而是自然,这些所谓的政治家们在玩着游戏的时候,自然其实也在玩着他们,这同样应该了中国人的yi句古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素看了我yi眼,我用眼神告诉她:“如果在核爆中心,有yi个人能够活下来的话,或许我会有yi点点兴趣。”这是显然的事,核爆中心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除了核辐射的原因以外,还有许多致人死命的因素存在,例如爆所产生的温度,高达数万度,就是yi块铁在那里,也早被融化了,何况是yi个有血有肉的人还有核爆所产生的冲击波,那也是对人体有着极大破坏力的,其冲击波对树林楼房的损坏程度,与yi场强级地震相比,其威力似乎可算在伯仲之间。
我这样说,当然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没想到白素却说:“那也差不到哪里去。”
听她的口气,似乎真有人能在核爆中心活下来似的,天下真会有这样的人
我用不相信的眼神看她,她从中读到了我对此事起了兴趣,便从我手中接过那些材料,找出其中yi份交给我。
我yi看,觉得这篇报道的标题更是耸人听闻。这标题竟是从核弹爆炸现场走出来的人。这里所说的核弹,或许可以理解为原子弹,或者其他什么通过核裂变核聚变引起爆炸的核武器,是哪yi类核武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yi类武器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力。
当年,美国为了取得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决定性胜利,也为了对日本偷袭珍珠港进行报复,向日本的长崎和广岛各扔了yi颗原子弹,结果是使这两座城市几乎夷为平地。核爆炸的冲击波将这两座城市几乎所有的房屋树木摧毁了,核爆所产生的高温,又引燃了yi切可燃之物,大火烧了许多天才熄灭。在这全球唯yi的yi次核攻击中,虽然有yi些幸存者,但是核辐射使得这些幸存者的后半生充满了灾难。
这篇报道提到了从核弹爆炸现场走出来的人,这也不算是奇特,广岛和长崎活下来的人数以万计。
白素当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她才会说:“你先也别想那么多,看yi看这篇报道再说。”
这篇报道同样来自美国,据报道中称,消息来源是美方的yi位高级官员,当然是yi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官员,有关这位官员的身份,报道故意闪烁其词,却又暗示说这是yi位身份极为特别官阶极高的官员。
我看到这里,眉头就皱了皱,我非常熟悉这yi类游戏,这yi类游戏有yi个通常的规则,让你半信半疑,想信又觉得太玄,想不信又似乎不行。这是所谓的政治家惯用手法之yi,谁如果每天将大量的时间用在破解这样的文章游戏之上,那才是叫闲着也是闲着,完全是因为无事可做。
此事如果不是白素坚持,我是yi定不会看下去的,那些官员也好,或者说政治家也好,每天吃饱了饭,琢磨的就是这样的yi些事,对于他们来说,将游戏搞得越复杂越无人能够破解越好。平常人等,哪有如此的闲功夫与他们耗下去
既然白素坚持要我看下去,我便也只好看下去了。那位官员透露说,不久前东方某大国在进行核弹爆炸实验时发生了yi件极为奇特的事,在这次核实验的着弹点上,竟出现了yi个人。他介绍说,任何yi个国家在进行核实验的时候,均会对着弹点周围yi定范围内进行清场,并且进行严密警戒,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入爆炸区域以内。这种防范当然不是防止有人会进去获取什么情报资料之类,而是凡是进去的人,理论上就已经是死人了。正因为如此,核爆实验通常都是在沙漠之中或者地下进行,也有可能选择在公海之上,如果是在公海上进行,就yi定要向国际社会通报着弹点以及危险区域。当然,在自己本国之内,就又是另yi回事了。
尽管防范如此严密,但在倒计时的最后yi刻,还是发生了意外,各种监测系统显示,就在着弹点部位,不知从哪里钻出了yi个人。指挥中心发现这yi变故之后,立即通知停止发射,但是已经晚了,计时系统显示为0,所有的发时工作已经完成。
理论上说,这个人必死无疑。
但实际上,这个人却并没有死,爆炸发生后,监测系统运转正常,信号接收也异常清晰,他们看到那个人被爆炸的蘑菇云推上了高空,然后又跌进了云层之中,跌进云层当然就看不见这个人了,可是,在大地归于平静之后,他们竟然看到了那个人,不,那已经不能称为是人,应该说是人的尸体,或者说是人的残缺的肢体。从屏幕显示上,他们竟看到那些残缺的肢体开始移动,说得更准确yi些是滚动。核爆之后,在着弹点附近的地上是yi层很厚的灰尘,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所以有关方面从显示屏上看到的镜头就特别清晰,他们看到那具身体滚了很长yi段距离,这段距离至少在二十米以上,在他的身后,留下的是yi条非常明显的凹痕。这个人显然在试图离开核爆现场,但由于伤势实在太重,所以在移动二十米之后死亡。
美方因此进行过大量研究,也曾邀请yi些医学专家c生物学专家c物理学专家c化学专家甚至是灵学专家等,进行过许多次探讨,结果yi致认识,人的行动是靠双足来完成的,而那个人的双足显示已经在爆炸时失去了,所以根本不可能行走。几乎所有的所谓科学家都认为这是故意制造骇人听闻,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存在。
而灵学专家提出了他们的yi点不同意见,他们认为,人是由身体和灵魂两部分组成,灵魂是依附于身体而存在,原则上,身体失去了原有的功能以后,灵魂失去了依附,就会脱离身体而去。但并不能因此否认会有极个别特例存在,如果这个人的灵魂异常强大,在身体死亡之后,并没有根快离开身体,而是指挥着身体行动了yi定的距离。
美方的官员说,这种情况理论上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因为核爆炸的热量极高,任何人的身体处于那种爆炸之中,几秒钟之类就会被烧死,身体的肌肉组织高度碳化。也就是说,事后通过监测系统看到的肢体应该是烧焦了的肢体,这样的肢体,根本就不可能移动,除非是有什么外力在作用。
看完这则消息后,我对白素说:“这件事的确是奇诡之至,不可,也实在是yi件查无实据的东西。消息来源并非那个东方大国c而是这个西方大国,也就是所谓通过第三者的口说出来的,那么,这种说法之中,到底有多少捕风捉影的成份,实在是yi件极难说清的事。”
白素并不对我的这yi番说词表示任何意见,而是问我:“你认为那些灵学家的观点怎么样”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道:“确然有其可取之处,但至今未能够证实,如果你是想让我去证实这yi点的话,我认为这是yi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给我的杯子中加了些酒,接着又问:“你发现这些消息的yi个共同点没有”
这yi点倒是不用她提醒:“共同点岂止yi个这些消息中都有yi个非常特别的人,而且都是男性,这是其yi;其二,这些人全都遇到了极其意外的情形,或者是本人制造的意外,例如枪击白宫和四号公路车祸,也有的是完全无意识的。”
不待我说完,白素就打断了我:“你认为是完全无意识的”
她这yi番话就让我不明白了,如果不是无意识的,难道还是有意的
白素冲着我诡异地yi笑:“没什么,我只是忍不住想调动yi下你的想象力。你接着往下说。”
她越是这样说,我倒越是警惕起来:“不管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总之有yi点,这些人全都无yi例外地受到了非常沉重而且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而在受到这种打击之后”
我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拿眼去看白素。她又冲我yi笑:“你想到了什么”
看到她的这种笑容,我的确是大为骇异。我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相当程度,通常情况下,我们只要彼此交换yi个眼神,立即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刚才,她如此这般地冲着我yi笑,我于是就知道了她的想法,这种想法也实在是太奇特了,简直就可以说是狂想。
“你认为这所有的事是有yi个什么类似的组织在操纵”
我在这样问过她之后,白素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摆了摆头,却不语。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上,我的想象力大大的不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白素又冲着我yi笑,我知道她是在说,你的想象力的确是大不如以前了。
我心中非常不服气,就问她:“你到底有些什么想法”
他说:“我觉得这些事之间,原是有着yi种特别联系的。”
对她的观点c我不敢苟同:“何以见得”
她道:“这许多的事,在发生之后不久,全都集中到了yi个地方,就是你的书桌上,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其中有着必然的联系”
白素如此yi说,我倒是有了相同的看法,这些事如果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也不会同时被人寄到我这里,这不会是yi种偶然,其中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但这种必然是什么
认同这yi点之后,我拿眼去看白素,见她正微偏着头,看我,脸上挂着yi种非常神秘的笑容。我忽然从这笑容之中明白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她觉得这些事中,有着yi处超自然的力量在操纵,目的正是为了让人们明白什么。
但与此同时,我也想到,就算有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存在,他们果真能操纵人在死去之后的身体我于是对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人的身体死亡以后,灵魂根本就不可能再操纵身体,即使是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存在,也无法操纵已经死的身体,你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荒唐了。这样的事,别说是人类不可能做到,就是勒曼医院的那些外星人,也根本就无法做到。你想,他们如果能让yi个灵魂进入已经死去了的身体的话,也yi样能够使灵魂进入活着的身体,那么,他们研究出的那些复制人就不再是真人的备用,而是会产生许多的人的复制品。”
白素听到我如此说,似乎有了新的想法:“对呀,你不说,我倒是没有想起,我们可以问yi问勒曼医院,有没有这种可能你快给他们打个电话。”
我笑了笑:“就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经跟勒曼医院联系过,我跟他们联系虽然是为了另外yi件事,最关键yi点还在人的身体和灵魂这两个方面。有关这yi点,勒曼医院方面仍然没有突破,他们还是坚持认为,人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功能,即意味着这个人的死亡,至于这个人的灵魂是否到了阴间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那又是另yi回事了。可以肯定的是,人的身体死亡以后,是绝对不可能再复活的。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使yi个灵魂进入已经死亡的身体,所以你设想根本就不能成立。”
她早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当然不肯相信我的话:“你说这话,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是相信的,但是,自从我们去过天yi庄园之后,我就相信,这个宇宙中有着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了,就算现在我们用已知的知识还不能解释的事,却并不yi定就不存在。”
她提起了天yi庄园的事,似乎是很有道理的。
天yi庄园到底是yi个什么样的所在,我至今可以说还在五里雾中,但那里出现的骷髅人,确然可以修正我们以前对生命形态的yi些理解。似乎也可以否定我刚才对白素所说的人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功能,即意味着这个人死亡等yi些话。我们所见到的那些骷髅人,最初出现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yi些年龄在二十岁上下的美貌少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