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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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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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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婉儿笑着:“棋兄弟,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小怪物一下“噗嗤”一声地笑起来,婉儿盯着他问:“你又怎样了?”

“没!没有什么!”

“那你笑什么?”

“我只是感到可笑罢了!”

小神女笑着说:“四妹,你大不了棋儿二三岁,像大人似的说棋儿是个好孩子,其实你自己也是一个孩子,小怪物看见了,当然觉得可笑了!”小神女又转问书呆子,“二公子,看来你真是博学多才,天文地理,古今往来的事,知道真不少,令我们听了得益不浅。”

书呆子忙说:“三小姐,别这样说,在下只是多看了几本书而已,性好名胜古迹,对人情世故的事,都是浑浑钝钝,几乎什么也不懂,闯了大祸也不知是什么回事。不是三小姐、四小姐、少掌门的及时出现,恐怕在下早已横死异乡了!对了!三小姐,你们怎么也在剑阁山庄出现了?”

书呆子这一句问话,表面听去,只是顺便问一下而已,但这句话,却在小神女心中起了不同反应,她略为看了书呆子一下,暗想:难道这书呆子察觉了自己问话的用意,来一个反攻为守,不让自己再深一步问下去?要是这样,这书呆子真是那神秘莫测的杜鹃?在自己面前装得呆头呆脑?让自己看不出来?真是如此那杜鹃真是深藏不露,掩饰得太高明了!不论行为举止谈吐,完全是一个呆里呆气的书呆子一样,全无破绽可寻。他这次在剑阁山庄中的石屋里出现,听他和棋儿说来,合情合理,无半点可疑之处,可是杜鹃在栈道上干掉了剑州虎,去得无踪无影,而小怪物所闻到的气味又偏偏是这个书呆子身上气味,这事又怎么解释?是小怪物弄错了,还真的是这个书呆子所为?

小神女对书呆子的起疑,是三起三落了!每一次的疑心,又很快打消掉。这个书呆子,说傻不傻,说精不精,几次碰上了生死大关逃脱了出来,不知害怕,仍固执地不顾危险地四处去游山玩水,拜访各处的名胜古迹,是无知还是愚蠢?是固执还是生性如此?要是他真的是杜鹃,那自己就放心多了,用不着为他的生死担心。现在主要是这书呆子在是与不是之间,小神女拿不定主意。不知为什么!小神女对这个书呆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关心和注意,书呆子的印象,深深地藏在自己的心中,他的言谈举止,会不时地浮现出来,抹也抹不掉,是自己关心他呢,还是好奇想弄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这时棋儿也问起来:“三小姐,你们大概是神仙吧?不然,怎知道我们在剑阁山庄受难,特意赶来救我们了?”

小怪物说:“我的三姐四妹当然是神仙了!你家二少爷不是说我三姐四妹是仙子吗?既然是仙子,当然能知过去未来的事情了!所以掐指一算,知道你们有难,便及时赶来救你们了!”

棋儿惊喜地问:“真的?”

“真的!真的!只是我这个小神仙,不明白你这个小护卫武士,怎么不抖出你的滚地法来,救出你的二少爷?反而一起给剑阁山庄的人抓起来,关到石牢里去了?”

棋儿叹了一声,说:“那几个恶人,一下从树林里跳出来,出其不意地将我们抓起来,我怎么抖出我的滚地法呵!你以为我能抖却不抖吗?”

“棋兄弟,你也太不警惕和小心了!”

“我怎么知道在崇山峻岭中的山沟里,也有强人打劫的?那条不是山路的山路,连鬼影也没有一个,恐怕十天半月没人去,强人们怎么打劫呵!我以为不会有强人,强人却偏偏出现了!也是我和二少爷活该倒霉。”

书呆子说:“棋儿!他们不是一伙打劫的强盗,是一伙恶奴。”

“怪不得他们没搜我们身,也不问我们有没有银两,一下用布蒙了我们的眼睛,就将我抓了关起来!”

“当夜,他们没审问你们?”小神女问。

“没有,他们说夜了,明天再来慢慢审问我们,将我们往石牢里一丢,吩咐那两个守牢人几句,就走了!”

小怪物问:“你当夜怎么不走?难道你还打不过那两个守牢人吗?”

“我的手脚都给捆了起来,我怎么走呵!”

小神女问:“那么你和你二少爷一夜都关在石牢里?”

“是呀!关在石牢里不只是我和二少爷,还有不少的人。我想不到在半夜三更里,有一伙蒙面黑衣人杀进山庄里来了,临到天亮时,这伙蒙面黑衣人才有人走进来,将我们的手脚解开,还叫我们别乱走出去,天一亮就放我们走。所以我和二少爷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石牢里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伙蒙面黑衣人才是真正的打家劫寨的强盗,连夜打劫了山庄,又杀人又放火。”

书呆子说:“棋儿,不管怎么说,这伙蒙面黑衣人是好人,他们没有杀害了石牢里的人,还发放钱粮让他们离开。”

“二少爷,可是他们要杀我们呀!”

“这更是我们倒霉的地方,因为他们怀疑我是那个毒秀才了!”

“要是三小姐他们不及时赶来,我们不枉死吗?”

棋儿到了现在,仍懵然不知小神女他们是盘问他们的女大王和两个鬼面男女小强盗。

书呆子说:“棋儿,我们现在不是没有死么?”

“那也是三小姐他们赶来救了我们!”

说着,骤然间,马车停了下来。小怪物一下跳了起来:“不会是我们又碰上了拦路抢劫的翦径强盗吧?”他又对棋儿说:“这下,你又可以施展你的滚地杀人法了!”

棋儿说:“好!让我试一下。”

婉儿朝窗外看了看,说:“不像呀!外面人来人往的,好像我们到了什么小镇上了!小镇上会有人拦路打劫么?”

小怪物说:“真的?那马车干吗停下来?”小怪物伸头往外一看,原来马车前面有一个挑担的老人跌倒在来往的车道上,小钉子怕车伤了这位老人,骤然勒马停车,下车去扶起这位老人,问:“老人家,你没事吧?”

一时间,四周围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老人说:“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滑倒了!多谢大爷。”

小钉子说:“老人家没事就好了!”小钉子扶老人在路边店铺前坐下,又为老人收拾好担子,便上车想继续赶车上路。蓦然间,人群中闪出一个青衣汉子,吊着眼问小钉子:“你这么就想走了?”

小钉子愕然:“你想干什么?”

“你撞倒了人家,不赔些汤药费,想轻轻松松就走,行吗?”

小钉子说:“我没有撞倒这位老人家,是这位老人家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刚才老人家的说话,你没听到?”

这位汉子看了老人一眼说:“是他害怕你们,不敢说实话,老子看不顺眼,特来为他讨回公道,你不拿出十两八两的银子,就别想能离开!”

跟着,他身后有五六个不三不四的汉子,也七嘴八舌地喊着:“对!不赔银两,不能过去。”

显然,这伙不知是哪里跑来的流氓,还是当地的无赖,在明显地敲诈勒索了。他们见小钉子这么好心,认为是胆小怕事,又瞧见车上的人,除了书呆子是一个男人外,其他的不是女子就是小孩,更认为可欺负了!公然敲诈起来,谅车上的人不敢不给。他们哪里知道,碰上的是三个可怕的克星,尤其是小怪物,更喜欢惩治、戏弄这些无赖之徒,小神女和婉儿,自然对这些无赖、流氓不屑一顾。

小怪物跳下车来,对这些无赖笑嘻嘻地问:“十两八两银子,你们不够分派吧?”

这伙流氓一时愕然,问:“小东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十两八两银子,你们够吗?这够医治那位老人家的汤药费吗?”

吊眼的汉子问:“小子,你想给多少?”

其他汉子都相视愕然,心想:这个小东西不会是傻的吧?

“我说,没一百几十两怎么也不够。”

“不错!小子,你拿一百几十两出来,我们马上让你们过去。”

小怪物又故作讶然:“什么?你们怎么向我要银子了?我是向你们要呀!”

“小子!你说什么?向我们要银两?”

“是呀!我明明看见你们将这老人家推到路中间,弄得他跌倒了,这银子你们不出,叫谁出了?这样吧!你们一共七个人,每人出二十两,一共一百四十两银子,当是给这位老人家跌倒受惊费。”

四周围观的百姓,有些笑起来,有的情不自禁地叫好起来,初时他们见这伙流氓无赖敲诈银两的行为,没一个敢出声。

吊眼汉子大吼一声:“小子!你是不是想找死了?”

小怪物说:“哎!你别大声叫嚷呀!幸好这位老人家只是受惊跌倒,没受伤。要是他受伤了,你们拿出的就不是一百四十两,而一千四百两,要是他给马车撞死了,首先你这个吊眼汉子就要赔他老人家的一条命了!其他的得个个披麻戴孝,守墓三年,供养他老人家的一家大小,守完了三年墓,还得去坐牢,我没有说错吧?”

吊眼汉子几乎给小怪物气得说不出话来,吼着:“给老子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痛打一顿,然后杀了,弃尸街头!”

顿时三四个汉子抢了上来,要拳打脚踢小怪物,吓得围观的人们纷纷散开,可是转眼之间,这三四个抢出来的汉子,不知怎的,一个个倒在大街上,痛得不能爬起来。

吊眼汉子和其余两个无赖一时全傻了眼,这是怎么一回事?去打人的怎么反而倒下来了,挨打的却笑嘻嘻的仍然站着,没事一样,他们明明看见这三四个人一哄而上,拳脚一齐朝小东西身上乱打乱踢的?这些流氓哪里知道小怪物有一身不怕打的功夫,打得越凶狠,内力越消失得快,这些内力,全输进了小怪物的体内,反而增加了小怪物的内力,可惜这两个流氓几乎没有多少的内力,一下全给小怪物吸干了,变得全身没半点气力,小怪物根本没有动手脚,将身子一抖,他们便全部倒在地上无气力爬起来,好像是患了一场大病。

小怪物仍故作惊讶:“咦!你们怎么打了?干吗全扒下了?”他又朝吊眼说:“好!他们不打了!轮到你们三个来打我了!来呀!别客气。”

这一下,不但四周观看的人们惊愕不已,连小钉子、书呆子、棋儿也看傻了眼,这个小怪物练成了一身什么怪异功夫?不怕打。就是婉儿也惊奇起来,轻轻问小神女:“三姐姐,飘哥真的有一身不怕打的功夫啊!”

吊眼汉子呆了半晌,问:“小子!你会邪术?”

小怪物说:“什么邪术?我就是喜欢有人打我呀!越打我就越感到舒服,来呀!你们不打,轮到我来打你们了!”

吊眼喝着两个流氓:“上!给我用刀子捅,老子不相信他的邪术能挡得住刀子!”

这两个流氓拔出明晃晃的匕首击来。冲上去就朝小怪物的身上乱捅,他们除了一副凶恶的嘴脸和有一些蛮力外,简直没半点招式武功可言。虽然说盲拳可以打死老师父,但主要是指会武功的一时大意和无防备而已,一个有武功而又有防备的武林中人,怎么也不会为这些凶恶之徒胡刺乱捅所击中。所以小怪物身形一闪,略为施展幻影魔掌之功,不但闪开了,更令他们互相刺中了对方,一个给刺中了手臂,一个给捅伤了大腿,双双都惨叫起来,惊得双双跑开。

小怪物却说:“咦!你们怎么刺中自己了?不会吧?”

这一下,吊眼更相信小怪物有一门可怕的邪术了!连刀子也不怕,邪乎得自己刺伤自己人。小怪物却向他招手说:“他们两个稀里糊涂的连捅人也不会,捅到自己人身上去了!还是你自己来我捅我好了!”

吊眼感到自己全身寒毛直竖,拿着匕首连连后退说:“你别过来,我会捅死了你。”他见机不妙,想转身掉头而逃。

小怪物身形一闪,骤然来到了他的面前,一伸手,不但将他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更抓起了他,像扔死狗一样扔在大街上,吊眼惨叫一声,一条腿骨也摔断,比所有的无赖伤得更惨。小怪物仍不放过他,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用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你现在还想不想要银两?”

吊眼这时吓得魂飞魄散,连痛也忘了,叫着:“小祖宗、小爷爷,我今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

小怪物说:“杀你?我感到比杀一只狗还脏,今天小爷可以放过你,要是今后再敢在这镇子上欺侮平民百姓,敲诈来往车辆或行人,到时,我就不是摔断你一条腿,而是扭断你的脖子!你信不信?”

“信!信!小人再也不敢了!”

“滚!给小爷滚到一边去,别挡了小爷的车马。”

“是!是!小人滚。”这个吊眼汉子,忍痛地爬到一边去,至于其他的无赖流氓,早已不见踪影。

小怪物将夺过来的匕首,暗运内力一震,顿时震得一段段地掉下来,将剩下的匕首柄掷到吊眼的跟前,说:“你这把匕首,能杀人么?连裁纸也裁不了!”说完,跳上马车,对小钉子说:“丁叔!我们走!”

“是!少爷。”

小钉子一勒马缰“吁”了一声,马鞭在空中一甩,“啪”的一声,马扬起四蹄,车辚辚地滚动而去。

小怪物问:“丁叔!这小镇叫什么镇?”

“武连镇!”

“怎么小镇有这么一些流氓无赖的?”

小钉子一笑:“少爷,哪一个小镇上没有一些流氓无赖?只是少爷没碰上而已。”

书呆子墨滴有感而发说:“当今皇帝无道无能,宦官横行,官府无力,一些不法之徒,乘机鱼肉乡里了!这些不事生产的流氓无赖,可以说是多不胜举。”

小神女问:“二公子!你要是碰上了这些敲诈勒索的流氓无赖怎么办?”

书呆子又苦笑一下:“在下有什么办法?能避则避,能忍则忍,破费一些银两给他们算了,买一个平安无事。”

婉儿问:“要是你给了他们一些银两,他们还要勒索更多的银两,你又怎么办?”

“不会的,这些流氓无赖往往讹到银两就行了,何况在光天化日的闹市中,他们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如果这样,他们就不是流氓无赖,而是公开抢劫的盗贼了,盗贼一般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闹市中抢劫。”

小怪物说:“你这样,不是更加纵容他们去敲诈勒索别人,令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

“少掌门,正所谓上得山多终遇虎,这些流氓无赖,终有一天碰上像你们这样的侠义之人,会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棋儿却说:“要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我就会忍不住给他们一个教训了,只是不像飘少爷这么干净利落,武功这么的神奇。”

“哦?那你们也碰上这样的流氓无赖了?”

“碰上过,我在大足县的一处小镇上,就碰上三四个这样的流氓无赖。二少爷给了他的一些银两还不算,还悄悄跟踪我们到一处偏僻地方,要我们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交出来。”

“那你怎样办?”

“我忍无可忍,先是以三掌法拍伤了他们一个,后又用滚地法、用匕首刺伤了他们,还将他们讹去了的银两,全取回出来。”

小神女笑着:“棋兄弟,你干得不错呵!”

书呆子说:“三小姐,你别夸奖他了,不然,他胆子越来越大,我们还是遇事要忍让一下的好,少惹是非为上。”

婉儿又问棋儿:“棋兄弟,你以后有没有再碰上这样的流氓无赖了?”

“有呀!”

“你也出手教训了他们?”

棋儿嘟哝地说:“二少爷不让我动手,给了他们的一些银两,慌忙将我拉了走。”

婉儿说:“二公子,你怎么这般的怕事呵!”

书呆子叹了一声说:“各处的流氓无赖,在当今世道上真是多如牛毛,就算能教训了他们,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哪怕就是杀了他也无用。”

小怪物问:“怎么没用了?”

“少掌门,就像武连镇那七个流氓无赖,你将他们全伤了,今后他们恐怕也没能力在镇子上敲诈勒索,行凶作恶,但他们不在,不久,也会有别的流氓无赖,或者更凶恶的强人,在镇上为非作歹,鱼肉乡里!少掌门,你总不能终身坐镇在小镇上不走吧?”

小神女问:“以二公子之见,怎样才能将这些不法之徒消灭干净?”

“三小姐,令这些不法之徒能横行乡里,除了官府无能之外,另一原因,就是百姓胆小怕事,他们都像在下一样,不敢去得罪招惹了这些恶人,只是一味地忍让。要是大家都团结起来,敢于伸张正义,这些武功不高,甚至不会武功,只凭凶恶、蛮力的流氓无赖之徒,就不敢横行乡里,欺凌百姓和过往行人了!当然,像剑州虎这样的恶霸,连官府也怕了他们,百姓就是团结起来,也无能力来制止他们,那就要靠官府秉公处理,派大军围剿,或者靠武功高强的侠义人士,来扑灭、铲除他们了!才能解除一方的祸害,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哦?长久之计是什么了?”

“那就是朝廷有能力,各地官府不贪污腐败,一切秉公处理,正大光明,倡导百姓安居乐业,兴修农田水利,消灭贫困,人人能过吃得饱、穿得暖的太平日子,那就不会盗贼丛生,各地恶霸出现横行乡里了!就像诸葛孔明治蜀一样,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可惜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诸葛一死,又慢慢地生乱了!最后还给魏国灭掉,司马父子,一统天下。”

小神女、婉儿和小怪物听了书呆子这一番说话,相视愕然,这样的话,也可以说他们从来没有听说,他们以往听的,都是些江湖上的一些事情,和武林中的一些奇人异事、怪异行为,哪里听闻这样一番治世治国的道理了?

小神女钦佩地说:“二公子,你这样博览群书,满腹经纶,有治国平天下的才华,怎不入仕为官?为天下百姓造福,却混迹于山林之间,岂不埋没自己的才干了?”

书呆子笑了笑:“三小姐过奖了,在下只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既不懂人情世故,更不会官场之道,要是真的入仕为官,很快自己的脑袋就会给人砍了下来。再说当今这个朝代,哪怕有姜太公之才,诸葛孔明之能,也无能为力,治不了这个国家。朱明王朝,迟早会衰落。”

小怪物问:“这为什么?”

“朱家子孙,除了朱元璋,几乎个个都是庸才,给宦官弄权,腐败丛生,贪官遍地,这一群大大小小的宦官,像白蚁一样早已将明朝这座大厦蛀空了!就算是朱家子孙中出了一个像唐太宗这样的皇帝,也挽救不了!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它的溃倒崩下,是迟早的事。”

小怪物问:“那怎样办?”

“没有办法,只有让它倒下来,由别的有雄才大略的人重新建造。这样,却苦了神州大地的广大百姓,又一次遭到浩劫。”

小神女问:“照公子这么说,那武林中人杀了像蓝魔星君这样的东厂凶恶鹰犬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三小姐,话不是这样说。的确,杀了他们,想挽救这个朱明朝,的确一点作用也没有,就是想救天下百姓,所起的作用也微乎其微。但杀了他们,起码可挽救一方百姓,制止他们残害百姓、挑动江湖上的仇杀,免致武林人士枉作刀下的冤魂。就像杀了剑州虎,起码可令剑州一带百姓免受他们欺凌一样,消除了百姓暂时的痛苦。而且杀了这么一个具有影响力的大恶霸,对四周的一些强梁之徒,也起到威慑的作用,而不是没有作用。”

婉儿说:“哎!我还以为一点作用也没有哩!”

棋儿却有点茫然起来了:“二少爷,那伙蒙面黑衣人不也是一伙杀人放火的强盗么?”

书呆子说:“棋儿,我看他们不像什么杀人放火的强盗,却像隋唐时代瓦岗寨的一群英雄人物,劫富济贫,专杀一地豪强恶霸,解救一地的百姓。”

“那他们为什么连我们也杀了?”

“棋儿,你别耿耿记在心里了,这是一场误会,谁叫我有点像那个毒秀才了。”

“二少爷,你一点也不像那个毒秀才,那个毒秀才,头尖额窄,是一个十足讨厌的家伙,你怎么像他了?”

小怪物问棋儿:“你见过那毒秀才了?”

“见过!我们在剑州住下,在一家饭店里吃饭,就见过他了!他当时好威风呵!”

小神女却笑问书呆子:“你不怨恨那个女大王和她手下两个小鬼么?”

书呆子苦笑一下:“这是一场误会,她要杀的是毒秀才,又不是在下,有什么怨恨了?要怨,只怨她不问青红皂白,不问清楚,草菅人命,胡乱杀人而已。”

棋儿问:“对了!三小姐、四小姐和飘少爷,你们怎么及时赶来救了我们了?”

小怪物眨眨眼说:“因为我们是神仙呀!你不记得了?”

说着,马车又忽然停了下来,小怪物说:“我们不会这么黑吧?难道又碰上一些敲诈勒索的流氓无赖了?”

这时,小钉子在车头问:“三小姐,前面就是梓潼的城门口了,我们是进城投宿,还是连夜赶路去绵阳县?”

小神女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已是日落黄昏,想了一下说:“丁兄弟,我们还是进城投宿吧!人不累,马也累了!还是休息一夜再走。”

“好!那我赶马入城了!”

是夜,他们投宿在梓潼县城里的一间客栈中。不用说,这一间客栈,也是幽谷大院开的,店家和店小二,自然热情地招呼他们,安排了三间最好的房间让他们住下。

小神女感到同书呆子坐了一天马车,不论闲谈和问话,都探不出书呆子的任何破绽出来,暗想:难道这书呆子真的不是什么神秘的杜鹃?而是一般的书生?可是杜鹃怎么会突然在栈道上出现而干掉了剑州虎?小怪物的鼻子却又偏偏嗅出了这个书呆子?这又怎么解释?要是说书呆子掩饰得极好,可是棋儿还是一个没有什么江湖经验的天真乡下孩子,他总不会说谎话,将自己掩饰得全无破绽吧?根据他们的所说,他们在川北的剑阁山庄石牢里的出现,也合情合理。

在用晚饭时,小神女十分关心地问书呆子:“二公子,今后你又打算去哪里游玩?还是跟我们一起去成都?”

“成都,在下已去过了!”

“那你想去哪里?”

“在下本想沿着古蜀道北上,去陕南一带走走,现在出了这么一件事,我也不敢再去了!”

婉儿说:“二公子,我劝你哪里也别去了,还是离开四川回家吧!”

“多谢四小姐的劝告,但在下感到既来到了这里,顺路去看看唐代大诗人李白的故乡。这位大诗人,在下已神往久已,不去看看,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去看了!”

棋儿却说:“二少爷,你不是说真的吧?还要四下乱跑?你不怕又碰上了像剑州虎这样的大恶霸,将我们抓起来?到时,就没人来救我们了!”

“棋儿!大诗人李白的故乡,不会有什么恶霸吧?”

“二少爷,你怎知道没有恶霸了?要是有怎么办?”

“真的有,只要我们避开他,不去招惹他,他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将我们抓起来吧?”

“可是我们在剑州,不是一样也给人抓起来了吗?”

“那是我们不小心,闯进他的禁地里。”

小神女问:“二公子,大诗人李白的故乡在哪里?”

“不远,在江油县城外三十里左右的一个小镇上。”

婉儿问:“江油县又在什么地方了?”

“它是龙安府的一个县,但离这里不远,有一条小路可去,要是走大道,就先去绵阳,然后沿着涪江驿道北上,就是江油县了!这一条大道人来人往,比较安全。”

小神女问:“你打算走小道还是大道?”

“在下当然想走大道了!你们不是要南下往绵阳去成都吗?在下想再坐你们的马车下绵阳,再去江油。”

小怪物问:“这个什么大诗人的故乡,很好玩吗?”

“好玩恐怕没有成都这么多胜景好玩,它不过是一处乡村小镇而已。”

“那你去干吗?各处的小镇不是一个样吗?一二条石板街,街两旁有些铺店而已。”

“少掌门,话就不是这么说。李白,是在下神往已久的一位有名的大诗人,它的故居,在下极想去瞻仰一下,听说,江油城东的窦山中的云岩寺,寺前山门外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有‘樵夫与耕者,出入画屏中’这一题字,是李白的亲笔所写,也是难得的李白留下来的手迹,在下要不去看看,恐怕今后寝食难安了,会成为在下的终身憾事。”

棋儿嘟哝地说:“这些石刻有什么好看呵!二少爷不是在大足县看了很多石刻吗?难道还看不够?”

“棋儿,这可不同,这是李白留下的手迹之一,不去看看太可惜了!何况还是在他的故乡。”

小神女、婉儿和小怪物,可以说是对这个书呆子的行径简直难以理解,为了看这十个字的一块碑和一个已死近千年的诗人的故居,就不惜多走一二百里的路。要是说那里有鬼斧神工的特异风景和巧夺天工的奇岩怪洞,跑去看看还值得,可是那里只不过是一个诗人曾经住过的一个普通小镇而已。就是奇岩怪洞和特异的风景,小神女他们也不会去,顺路去看看还可以,特意跑去就不会了!小神女他们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兴趣。说到奇山异水,小神女和小怪物可以说是看得够多的了,连剑州一带动人心魄的险关峻岭,风格奇异的栈道,小神女他们也不感兴趣。

要是说江油有什么武功秘笈,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和一些武林中的奇人异士,小神女或者会跑去看看。他们认为书呆子的此种行径,简直是闲得无聊,吃饱饭没事干,尽干些傻事,自己找苦来受。

小神女说:“二公子,既然这样,明天我们就去绵阳,到时你就去江油县吧!”

“多谢三小姐成全。”

“哎!我可不赞同你去,谈不上‘成全’二字,作为我来说,我还是劝你早离开四川,回去家里的好。我们那么巧,救得了你一次二次,第三次就没那么巧了!”

“是!是!在下去了江油后,就立刻离开四川,转回家中。”

棋儿说:“二少爷,你说话可要算数呀!到时别又拉着我跑去看什么石头和庙宇了!

婉儿和小怪物一听,都笑起来。

棋儿又说:“二少爷,其实我们跟随三小姐他们一块回成都不多好?”

书呆子似乎有点不高兴了:“棋儿,你要是不想去,那你别去了,你随三小姐他们去成都,我一个人去江油,然后再去成都找你。”

棋儿说:“二少爷,你一个人去,我能放心吗?虽然我功夫不好,但对付一些流氓无赖和拦路抢劫的贼人还可以护着你,不然,你出了事,我一个人回去,老爷、夫人就是不将我打死,也会把我赶出门。”

“棋儿,别担心,我不会出事的。”

“不!二少爷,说什么我也要跟着你。”

小神女说:“二公子,你也真是,你一个人去?别说棋儿不放心,我们也不放心,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别怪我出手了!”

书呆子一怔:“三小姐怎样向在下出手?”

“你想,我会向你怎样出手?”

“将在下抓起来,捆了手脚?”

小神女一笑:“那也用不着这样,只要我出手点了你的岤位,你就哪里也不用去了!乖乖地跟我们回成都呆上十天半月,然后派人押你回湖广。”

棋儿一听,高兴起来:“好呀!好呀!要是这样,我就不用为我家二少爷一路上担惊受险了!”

婉儿笑着:“棋兄弟,你不会这样对你的二少爷吧?你不怕他恼你吗?”

棋儿愕然,问书呆子:“二少爷,你不会恼我吧?”

小神女他们见棋儿这一副天真的样儿,忍不住都笑起来,弄得书呆子尴尬异常,哭笑不得,说:“我不恼!我不恼!我敢恼你这个小祖宗吗?”

棋儿仍不知书呆子在说反话,他当真的了,对婉儿说:“四小姐,你看,我家二少爷不是不恼我吗?”

众人更是一阵好笑。小怪物说:“二公子,你现在是一个人去,还是带棋兄弟去?”

书呆子也笑着:“这个小祖宗有三位这样的靠山,在下敢一个人去?不带他去吗?”

小神女说:“二公子,我们作为朋友,对你,我们不能不关心,希望你别生气,也别怪棋兄弟。”

“三小姐这么关心在下,在下只有感激,会生气吗?”

“既然这样,用罢饭后,那你们好好地睡一夜,明天我们一块坐车去绵阳。”

“多谢三小姐!”

看来墨滴和棋儿,昨夜受了一夜的惊吓,今天又一天在马车颠簸,实在累了,所以他们主仆两个,一进房间,卧下就呼呼入睡,不知外面是什么世界了。

小神女和婉儿回到自己房间,在灯下,婉儿说:“三姐姐,你这么关心这个书呆子,干吗不真的出手,点了他的岤位,将他带回成都。这样,他不是没有什么危险了么?”

小神女说:“四妹,这个书呆子在这方面这么执著,要是不让他去看看那个大诗人的故居,他会埋怨我们一辈子!”

“那姐姐就让他去冒险了?”

“看来江油县只是一个小县城,没听闻有什么强人和恶霸出现,即使一些地方有流氓无赖,棋儿也完全可以打发得了,用不着我们去为他担心,再说,这个书呆子也没有说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个人真的注定要死,就是坐在家中,也会遭到横祸,怎么防也防不了!不如顺其自然。”

“三姐姐,那我们别去为这书呆子多担心了!”

“四妹,你似乎一点也不疑心这个书呆子是那神秘的杜鹃了?”

婉儿一怔:“难道姐姐疑心他是么?”

“不错!仍在疑心。”

“姐姐,你看出他有什么破绽了?”

“看不出来,不论怎么看,他的确是一个既学识渊博,能知古今,却又有点呆里呆气的书呆子!”

“那姐姐还疑心他什么了?”

“我也说不出有什么疑点来,总感到他与一般的书生不同。说他不懂人情世故吗?在某方面,他又非常懂人情世故;说他不会做人吗?在另一方面,他又非常会做人。比如他在新宁县处理与邵捕头一事,处理得非常好,既懂人情世故,更会做人,当时,你还说他好大方,将白花花的银子,花在那一伙横眉突眼的官差上,太枉花了!这正是他会做人之处,避免多生麻烦。”

“姐姐,这也不能说明他是杜鹃呀!”

“当然不能说明他是杜鹃,只能说明他很会做人。”

“姐姐,我不知怎说,不论我怎么看,他只是一个书呆子!不可能是杜鹃!”

“丫头!你凭什么说他不是了?”

“凭飘哥对他一掌的击下,他要是杜鹃,在这生死之间,总不会甘心受死,不抖出自己的武功来吧?飘哥这一掌拍出并不快,他连闪避也不会!这可能是杜鹃吗?”

“丫头,这正是他可怕之处。”

婉儿怔住了:“姐姐,这怎么可怕呢?”

“四妹,他要是真正的杜鹃,恐怕他早已看出我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任意杀人的女大王,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凶残的小强盗,早已认出了我们真面目,看出我们意图在试探他,也知道我们真的不会杀了他,所以装得完全不会武功的书呆子,闭目受小兄弟这一掌。”

婉儿一时间又愕住了:“姐姐,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丫头,只是我的疑心而已,我也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要是这样,他不是比飘哥更会捉弄人吗?不行!我去找他问清楚!”

“丫头,你别乱来,你这么去问,能问出结果来吗?他要是真的是杜鹃,那只能是打草惊蛇,令他今后对我们更有提防和戒备,装着更像是一个书呆子。他要是不是,你就会弄得他莫名其妙,同样也问不出什么来。”

“姐姐,那我们怎么办?”

“装得什么也不知道,当他是一个呆里呆气书呆子好了!”

“姐姐,我知道怎么办了。”

“哦?你怎么办了!”

“我不动声色,暗中注意他的行踪。”

“丫头,你打算一路暗中盯着他去江油县一带了?”

“姐姐,这不行吗?”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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