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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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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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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装模作样,更不像和尚了!”说完,便再次告辞而去。

小神女看见他飘然而去,暗暗点头,这飞贼的轻功的确不错,甚至在杀手铁扇公子之上,怪不得少人能追上他了。

小神女对一手遮天、铁扇公子的同情,除了她天性不滥伤人外,恐怕是感到一手遮天与小三子的情景相似。小三子也是一个小偷,后来还不是走上正途了?而自己的父亲,更是一个可怕的杀手,在黑豹的劝诫下,也洗手不干,隐退山林,过本分的日子。正因为有这种关系,所以小神女对江湖上的一些小偷、杀手,不像正派人士对他们深恶痛绝,甚至杀了他们才称快。她往往带有一种同情心去规劝他们。当然,小神女没有惩罚他们,主要是一手遮天和铁扇公子不是毫无人性残忍的杀手和小偷,不然,就算小神女不杀他们,也会废去了他们一身的武功,令他们今后不能再危害人间。

一手遮天走了后,婉儿问:“姐姐,现在我们去哪里?”

小神女望望天色,感到巳时已过,午时来临,问:“丫头,你不感到肚饿吗?”

“是有点饿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用餐,这一带的景色也很美的,我们坐下来一边吃,一边看。”

“那我们不去别的地方游览了?”

“你还想去别的地方游览?”

“我们不去,那不白来衡山一趟了?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就是连五岳殿,我们也没有进里面去看过。”

“你看见一个贼和尚和斯文杀手,不也很好吗?”

“哎!他们算衡山的景点吗?”

“他们可以说是衡山特别的活景点,别人看不到,而我们看到了,不比别人强?”

“姐姐,你不是说真的吧?”

“好了!丫头,我们吃饱了,上祝融峰去走走吧。不然,你这个丫头的嘀咕会没完没了!”

“姐姐,我是怕管总、旺叔他们问起,我不知怎么说才好,我总不能说我们只看见了一个贼和尚和斯文杀手吧?”

小神女笑起来:“他们才不会问你哩!”

吃饱后,她们两人也不走什么山道,施展轻功,穿林越岭,直上祝融峰。

祝融峰,是衡山七十二峰中最高的一座山峰,唐朝文学家韩愈曾用“万丈拔地起”这一句话来形容。山顶上有一座祝融殿,又称老圣殿,是明朝万历年间所建,当时称为开元祠,香火极盛,不少善男信女,前来上香拜神,人来人往,颇为热闹。站在开元祠后的岩石上,可以俯瞰整座北山的风光,群峰皆在脚下,令人心旷神怡。

小神女和婉儿游览了开元祠后,便转到峰下不远的上封寺去参观了。上封寺的历史比开元祠的历史长久得多了,是在南北朝时代建成,原名光天观,在隋朝大业年间,改名为上封寺,比开元祠早了一千多年,所以上封寺处处保存着南北朝时代的特色,不像开元祠那么金碧辉煌,但来上香的人也不少。

小神女和婉儿随着游人,来到寺后的观日台欣赏美景,望望天色,红日早已偏西,游人渐少。婉儿说:“姐姐,我们应回去了吧?”

“你不想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吗?”

“那来得及赶回去吗?管总他们不等急了?”

“丫头,别大声嚷嚷,有人在暗暗盯着我们了!”

婉儿一怔:“谁盯着我们了?”

“丫头,你别四下张望,我们装作不知,看他们怎样。”

“姐姐,你看出他们是什么人?”

“现在还不清楚,其中有一两个是丐帮的人。”

“什么?丐帮?丐帮的人盯着我们干吗?”

“说不定他们以为我们是杜鹃了!”

“姐姐,怎会这样的?”

“这一点也不奇怪,昨夜杜鹃在衡山县杀了一只虎,丐帮的人,怎会不闻风而来?”

“姐姐,那我们怎么办?”

“先别理他们,我们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小神女指着西边不远一处山峰放声说,“妹妹,那山峰是望月台,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好呀!”

小神女和婉儿刚想走时,一下闪出了一个老道士带两名壮汉,拦住了她们去路。小神女又往后看看,一位中年叫化,也带了四位持打狗棍的丐帮子弟,封锁了退路。

婉儿故作惊愕的说:“你们这是干吗?”

老道士老气横秋地说:“你还问干吗?难道你们还不清楚?”

“我们清楚什么了!”

“你们杀了本派门下的一名弟子,你以为贫道不知道么?”

婉儿真正愣住了:“我们几时杀了你们的一个弟子了?”

“衡山的汪家宝,难道不是你们杀害?”

“汪家宝?我连名字也不曾听过,怎会去杀害他了?”

老道身边一个壮汉冷冷地说:“衡山一只虎,你总算听过吧?”

“哎!你是说一只虎呀!”

“他难道不是你们杀害了?”

“你别胡说八道了,杀害一只虎的,是神秘的杜鹃,关我们什么事了?”

老道说:“难道你们不是杜鹃?”

“我们怎么是杜鹃了?”

“就算你们不是杜鹃,也与杜鹃有连系。”

“牛鼻子老道!你怎么这样捕风捉影的?胡乱冤枉人?”

一个壮汉厉声喝着:“大胆!你这小丫头,竟敢对我们掌门师父这般无礼?”

“你对我们就有礼吗?”

另一个壮汉在一边说:“师父,看来不给这小丫头一个教训,她是不知道厉害。”

“好呀!那你们来呀!”

小神女连忙说:“妹妹,别乱来。”

“姐姐,我怎么是乱来了?他们要教训我呀!”

小神女已知道来人是衡山派的掌门人黎尘子,江湖上人称黎道长。心想:这个黎尘子怎么这般的糊涂和护短?别说一只虎不是我们杀的,就是我们杀的又怎么样?一只虎在衡山一地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强行收费,早就应该死了!你自己不清理门户,反而来为一只虎报仇,像什么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了?小神女看在衡山派也算是中原武林一大名门正派,不想与他们结怨,及时喝住了婉儿,向黎尘子施礼说:“黎掌门,小女子有礼了!”

黎尘子没有与小神女真正见过面,更没有交谈过。他只是在十年前远远见过小神女,当时小神女还是一个小女孩,比现在婉儿还小,黎尘子当然认不出来人是小神女了。何况小神女戴了一顶垂下纱布的斗笠,更不见面目。他老气横秋地说:“不敢!免了!”更不回礼,似乎江湖上的一个无名之辈,不值得他这个掌门回礼相敬。

婉儿可忍不住了:“姐姐,这个老道太过目中无人了!”

小神女一笑说:“人家是一名门正派的掌门,怎会瞧得起我们这些无名之辈?叫我们免礼已算不错了!”她又对黎尘子说,“黎掌门,令徒不是我们杀的!”

黎尘子身旁的壮汉说:“不是你们,又是谁杀了?昨天有人就看见你手下的这个小丫头,伤了我们的汪师兄。”

“就算我妹妹伤了一只虎,也不能说明他的死,就是我们干的。”

“为什么不能证明?昨天上午,你们伤了我师兄,他昨夜里就给人杀害了,事情有这般巧合吗?不是你们又是谁了?”

婉儿说:“那个恶霸,明明是杜鹃所杀,听说还在现场留下一朵杜鹃花,怎么是我们了?你这不是含血喷人吗?”

“哼!说不定杜鹃就是你们!”

小神女冷冷说:“你要这么说,我们也不想解释。其实,一只虎为恶一方,早就应该杀掉了!就算杜鹃不杀,我们也会将他干掉,以免他再为害人间!”

“你终于说出了!说明你们就是杜鹃,杜鹃就是你们。”

婉儿气急的说:“你——!”

小神女说:“妹妹,他说是就是呗,我们何必跟他们多说?多说了也无用!”

这壮汉似乎得理不饶人:“谅你们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

婉儿生气了:“人是我们杀的,你又怎样?”

黎尘子脸色一沉:“杀人偿命,那你们纳命吧!”

婉儿说:“凭你这牛鼻子老道,就想我们纳命吗?简直是异想天开。”

“那你是要本掌门动手了?”

“来呀!你们不是要教训我吗?”

一个壮汉说:“教训这么一个小丫头,何须师父你老人家动手?让弟子去教训她已经够了!”

黎尘子也感到与一个小丫头交锋,有失自己掌门人的身份,便说:“唔!家祥,你去教训她也好。”

婉儿说:“你们谁来都一样,我不在乎。”

这个叫家祥的壮汉拔刀一跃而出:“小丫头,你受死吧!”举刀就向婉儿劈来。刀势生风,宛如猛虎出林。

衡山一派,本来是以剑法见长,不知从哪一代起,改用刀了,以别武当、华山、峨嵋等派用剑。大概是黎尘子的师父,曾得一位异人传授了一门精湛的刀法,感到刀法更优于剑法。何况衡山 一派的剑法,怎么也不及武当、峨嵋、华山等派的剑法上乘。但这刀法可上乘了,可以与其他门派争高下。从此衡山一派以刀法而独步武林,变成了一个使刀的门派。

看来衡山一派急于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壮大自己的声威,所收的弟子,只看有没有学武的料子,有就收,而不注意弟子的品性与德行,这样一来,渐渐使自己的侠义本色褪色,不少弟子以武凌人,或者独霸一方。

小神女见衡山派掌门人这么横行武断,不问是非曲直,一副凌人的霸气,也暗暗生气了,感到要挫一挫他们的锐气才行,所以她不但不阻止婉儿,反而纵容婉儿与他交锋。

再说婉儿见家祥的刀凶狠凌厉地劈来,似乎武功比一只虎还高。但婉儿的武功,也非以往了,她得了小神女体内的一股真气,打通了任督两脉的玄关,武功已增长了一倍有多,再加上她在清晨练了一个时辰的狸猫千变身法,现在也运用自如了,身形轻捷如燕,行动起来,机警似狐,纵跃起来,矫敏胜过灵猴,就是一流上乘的高手,恐怕一时也难以伤害她。所以婉儿在他一刀劈来时,轻轻巧巧闪开了。这时她要运用那救命的连环三掌,恐怕一招就将对手拍飞了出去,用不了交手。

小神女虽然纵容她交锋,却也担心她不知自己的功力增添了一倍有多,要是拍出那三掌,出手不知轻重,一下就可能将衡山这位弟子拍死,那就更结下生死大怨了。所以她用密音入耳之功对婉儿说:“丫头,你出手不可太重了,更不可弄出人命来,你只杀杀他的骄横之气就可以了!”

所以婉儿只是闪开,并不还招。家祥一连砍出七八招,可是刀刀击空,没一招能劈中婉儿,婉儿也感到他武功也不过如此,只是比一只虎略胜一点而已。

家祥感到自己一连出手七八招,竟然劈不中一个小丫头,感到在师父面前大大丢了面子,便抖出自己的所学来,凶狠招式连连出手,将一口刀舞得似风车一般的转动,令对手无法闪避纵开。但婉儿出手反击了,利剑出鞘,在千变身法的配合之下,出剑三招,便逼得对手连连后退,再也不像初时那么猖狂了!婉儿第四招出击,一剑就刺伤了对手的手腕,痛得对手连刀也掉了下来,慌忙向后纵开到三丈远的地方。他一双目光露出了惶恐、惊愕之色,他不愿相信自己竟然败在一个小丫头的剑下。

婉儿刺伤了他后,并不进一步追杀,停下来问:“你怎么不教训我了?教训呀?”这一口吻,仍然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女孩的口吻,半点也不像是一个知世故的江湖人物。

另一壮汉见师弟家祥受伤,跃了出来,将手中的刀一抖:“好!我来领教!领教!”

这时黎尘子的面色更难看了,他看出了婉儿的身手绝非是一般的平庸,自己的弟子不是她的对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有如此的武功,其妹如此,其姐的武功可想而知。他连忙喝退跃出来的弟子:“家驹!你闪到一边去,待为师来会会这小丫头。”

原来衡山派所收的这一辈弟子,不论姓什么,统统以“家”字派取名,衡山一只虎叫汪家宝,刚才受伤壮汉叫阮家祥,这一名跃出来的叫罗家驹了!黎尘子门下一共收了八名弟子,全是家字派的。但他们的刀法可不俗,是上乘的刀法。

罗家驹见师父喝住自己,一时呆住,不知退也不退。黎尘子又喝一声:“你还不退下?”

“是!师父。”罗家驹只好退下了,他还不明白师父是在保护自己。

黎尘子踱了出来,对婉儿说:“小丫头,你出招吧!”

“好呀!那我先出手啦!”

小神女却飘然而上,对婉儿说:“妹妹,你也退下吧!”

“姐姐,我……”

“妹妹,你恐怕不是黎掌门的对手。”

婉儿一听,无话可说了。只好退下。小神女又轻轻叮嘱:“丫头,你可要注意身后丐帮人的行动。”

“姐姐,我知道啦!”

小神女对黎尘子说:“黎掌门,以你在江湖上的地位,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交手,不但有失身份,就是胜也不武,还是小女子来接你的招吧!”

小神女这行动,完全是为了黎尘子。小神女虽然好捉弄人,毕竟不同以往,不知轻重。她现在不但是一个亭亭玉立、光采照人的成熟少女,而且江湖经验也丰富。她担心婉儿出手不知轻重,万一抖出那救命的三掌法,击败或击伤了黎尘子,那不但令黎尘子在自己弟子面前难堪,也令他在丐帮人面前大失威风,威名就完全扫地了,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头。小神女想到这里,便出来与他交手,起码击败了他,也不会太过难堪。

黎尘子根本不领会小神女这份情,他真的以为婉儿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其姐姐出面了,说:“你出来更好!”

小神女说:“请黎掌门先出手!”

“什么?你竟敢叫本掌门先出手?”

“那小女子先出手也行。”

“那你快出手!”

“黎掌门,请小心了!”小神女一掌轻轻拍出,几乎不见掌力掌劲。小神女这一掌拍出,完全不用功力,只是随随便便像平常人拍出一掌而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虽然是先出手,等于没出,还是让黎掌门先出手。

黎尘子先是全神贯注应战,暗暗凝神运气,如临劲敌。因为他看见婉儿的武功非凡,想必小神女的武功更胜其妹一筹。可是见小神女这一掌轻飘飘地拍出,全没半点掌劲掌风,不禁讶然:这是什么掌法?好像是一个浑身无力的文弱千金小姐轻轻拍出一掌而已,恐怕连蚊蚋也拍不死,还能拍伤人吗?一个有气力的小男孩,拍出的掌力恐怕比她更有力,能拍痛人。

黎尘子困惑了,难道对手是一个全无内力可言的女子,只会一些灵活的奇怪身法?还是她装模作样,使自己大意上当?但不管怎样,对手不亮兵器,已是看轻自己了!他不屑地说:“你还是亮兵器吧!”

小神女说:“对不起,小女子一向与人交锋,从来不大动用兵器。”

“你就用一双手接本掌门这口刀?”

“那已经够了!”

黎尘子又暗想:难道对手是一个使毒和使暗器的阴险歹毒女子?全凭身法快和行动快来暗算?好好!我要看看这魔女怎么来暗算我!便说:“你不用兵器与本掌门交锋,死了莫怨本掌门出招无情。”

婉儿在一边忍不住了:“你这牛鼻子老道,打就打呗!干吗口罗口罗嗦嗦没个完的?”

小神女也说:“我怨你干吗呵!”

作为一个掌门人来说,应该有一定的江湖经验和观察人的目光才是,一般江湖经验丰富的老江湖,早应该看出小神女不是什么杜鹃了。杜鹃杀人用剑,而小神女却不用兵器,这是明显的不同,说婉儿是杜鹃还差不多。不知是他为弟子报仇太过心切了,还是对自己弟子阮家祥的判断深信不疑,一味要小神女和婉儿偿还性命,便说:“好好!那你们受死吧!”说时一刀击出。他这一刀劈出的功力,自然比阮家祥的功力深厚得多了!刀出风生,一股强劲的刀风首先迎面扑来,而且刀式变化莫测,一刀击出,几乎封锁了小神女任何闪避的方向。单这一刀击出,除了对手能用兵器招架外,一双空掌简直不可能接招,就算用兵器招架,没有深厚的内力也招架不了,不是兵器给劈断,就是给震飞。这个黎尘子,给婉儿的一句话完全激怒了,他想用一招半式先杀了小神女,再来杀婉儿,同时更想在丐帮人面前立威。可是他这一刀劈空了!对手的踪影全无,不知去了哪里,他一时间傻了眼。他认为这一刀击出,对手怎么也闪避不了。因为他这一口刀封住了对手的退路,只要向任何方面闪避,都会碰上了自己的刀刃,不死也重伤。

小神女以不可思议的身法,已闪到了他的身后,说:“黎掌门!小女子在你身后呢!”

黎掌门不愧是使刀的高手,反应极为敏捷,他身形未动,反手一刀向身后劈来,恍如急电掠过,也可以说,小神女声起而他即刀落。他满以为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刀法,准会将小神女劈得血肉并飞。

可是他这一刀同样劈空。他转身一看,小神女仍然是身影全无,急忙四下张望。小神女在附近一棵树上笑着说:“黎掌门,别四下打量了,我在这里哩!”

黎尘子这下心头凛然了,他感到这个全没内力的女子,身形之快之奇,形同魔鬼一般,身法之敏捷,几乎是闻风而动,比她妹妹强多了,怪不得她敢用一双空掌来与自己交锋。他恼怒地说:“有本事你就别躲闪,下来与本掌门正面交锋!”

婉儿说:“我姐姐不闪避,难道像木头般站着不动让你劈吗?”

小神女轻跃而下,说:“好好,小女子不闪避,就与你正面交锋好了!”

黎掌门说:“你也不用兵器?”

“小女子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与人交锋,极少动用兵器的。”

“你真的不闪避?”

“既然是正面交锋,我还闪避干吗?”

“好!那看招!”黎尘子话落刀起。小神女身形只是略为一扭,便令黎尘子一刀劈空,而小神女的身形好像从来没移动过似的,黎尘子一连劈出十多招,小神女的身形只在他眼前闪来闪去,黎尘子居然没一刀能劈中小神女,这一狸猫千变身法,简直是匪夷所思,仿佛小神女不是一个实体的人,是一个影子,一团轻云。既然是一个幻影,一团轻雾,哪怕是再快的刀法,再凶狠的招式,也只能是刀刀劈空,徒费力气而已。

不但婉儿看得惊喜非常,原来姐姐这一门身法,练到上乘的高境,真的可以在千刀万剑丛中穿插来往了!丐帮的人也看愣了,而黎尘子更是心中骇然。当他停下手来,小神女仍站他面前,好像从来没移动过一样。

小神女神态自若,含笑问:“黎掌门,你怎么不劈了?”

黎尘子惊愕着问:“你到底是人还是妖?”要是人,他自信自己没有劈不中的,只有鬼魂和妖魔,自己才劈不中,那是非人力所及。

婉儿却嚷起来:“你这个牛鼻子老道,你才是妖哩!”

黎尘子骤然一刀向婉儿劈来,他打算将这个多嘴多舌,对自己无礼的小丫头一刀劈死了!婉儿已来不及闪避,她怎么也想不到作为一派的掌门人,竟然这样的无耻,向自己骤然出手。可是他的刀快,小神女的身形更快。小神女凌空双手一合,将黎尘子的刀合在自己的双掌中了,一下像生了根似的,令黎尘子劈不下,也拔不出来,哪怕黎尘子涨红了老脸,出尽了全力,也拔不出来。以黎尘子这样深厚的内力,就算拔不出刀,也可以连刀带人,将小神女拔飞。可是小神女这时不再轻飘飘,如一座千斤重的铁像般立在地上,纹风不动,黎尘子休想能拉动她半分。刀像生根在小神女的双掌中,人也像生根在地上了!

小神女本来想给他一些面子,不令他十分难堪,但恼怒他这般的无耻和凶狠,竟然想冷不防杀了婉儿。她暗运内力,不但将黎尘子的刀震断,更将黎尘子震飞了出去,摔得四脚朝天,半晌爬不起来,这一下,令他颜面无存,也可以说是自讨没趣。

婉儿更恼怒他这么歹狠,纵了过去,不但一脚踏在他的身上,一支利剑的剑尖,更对准了他的胸口,骂道:“贼老道!你敢再动一动,本姑娘就立刻要了你的老命!”

他的两个弟子阮家祥,罗家驹一见大惊,双双奔了过来要救师父。他们这一愚蠢的行动,不啻令他们的师父早归西天。小神女一见,一边叫婉儿别乱来;一边出手,凌空点了这两条壮汉的岤位,他们两人还没有赶到,便双双翻倒在地上不能动了!

婉儿听见小神女叫自己别乱来,一支剑,仍贴在黎尘子的心口上,一边说:“姐姐,我不杀了这个贼老道,实在难以解恨。”

“算了!妹妹,放了他吧!他多少也算武林中一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只是品德、言行令人齿寒。”

与此同时,在她们身后那一伙丐帮的人,也一齐奔了过来,并且一下将小神女和婉儿包围起来。小神女问:“你们想干什么?”

这一伙丐帮弟子,见小神女和婉儿的武功这般的神奇莫测,个个凝神运气,而且也摆下了打狗阵法。一个大概是分堂主的叫化说:“你们先放了黎掌门才说。”

“我们要是不放又怎样?”

“那莫怪我们丐帮齐动手了!”

“这样,你们能救得了黎掌门吗?只能逼我们先杀了他。”

“那你们也别想离开!”

“你以为你们摆下这一个打狗阵法,就能围得住我们姐妹二人吗?”

“二位不妨试试。”

突然,又凌空跃来一位老叫化,群叫化一见,顿时大喜:“司徒长老,你老人家终于及时赶来了!”他们感到司徒长老赶来,足可以应付这两个武功奇高的女子了。

这位司徒长老,是丐帮中一位上乘高手,江湖上人称千里追音侠丐司徒空,是丐帮中轻功极好的一位长老,负责衡州一府丐帮的工作,他接到了衡山分堂主石羽的飞鸽传书,说神秘的杜鹃已在衡山出现,所以从衡阳赶来。

司徒长老打量了小神女和婉儿,拱拱手说:“两位姑娘请了!”

小神女说:“司徒长老别客气,看来你是想问我们是不是杜鹃吧?”

“我老叫化正有此问。”

“你看我们像杜鹃吗?”

“难道你们不是杜鹃?”

第八回 湘水悠悠

上回说到司徒长老困惑地反问:“难道你们不是杜鹃?”

小神女说:“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但不是,也在四下追踪杜鹃这个神秘之人。”

“那你们是谁?”

“我给你看一件东西,便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什么东西?”

小神女从怀中掏出了金帮主交给她那一块竹牌给司徒长老看,司徒长老一怔,他一下明白眼前这位不见真面目的女子,是武林中所有人物敬仰而惊震的小神女了!其武功无人能测深浅,怪不得衡山派的黎掌门败得如此之惨。石羽堂主真是太过糊涂了,怎么将这么一个人物当成了杜鹃?司徒长老虽然没见过小神女,但却接到了金帮主的飞鸽传书,知道小神女侯三女侠前来追踪杜鹃的下落,吩咐各处长老、堂主全力协助,见牌如见帮主,听其调动。

司徒长老立刻改容相敬,问:“女侠是……”

小神女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司徒长老,我们可不是杜鹃吧?”同时以眼色示意,叫他别说出自己的真相来。

“哪里!哪里!我们一时误会了!”司徒长老是位老江湖,虽隔一层轻纱不见小神女的眼色,但听小神女说话的口吻,也知其意,问:“女侠对我老叫化有何吩咐?”

石羽分堂主和他手下的丐帮兄弟,见司徒长老对这不见真面目的女子如此的尊敬,不禁相视愕然。小神女却说:“司徒长老,别这么说,小女子只想长老和丐帮的兄弟别误会我们就行了!”同时,小神女又对婉儿说,“妹妹,快放了黎掌门。”在说话中,又凌空出指解了阮家祥、罗家驹二人被封的岤位。

众人见小神女凌空可点人岤位,又可解人岤位,更是惊震愕然,这只有内功极为深厚的上乘高手才能办得到,恐怕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对姐妹,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与她们为敌,真是自取其辱。

司徒一指石羽对小神女说:“女侠,这是我帮衡山分堂堂主石羽,江湖上人称飞蝗手丐。”又对石羽说,“石堂主,你还不过来拜见女侠?”

石羽慌忙奔过来对小神女一拜:“在下石羽,拜见女侠,刚才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女侠,请女侠原谅。”

小神女回礼说:“石堂主,别客气,江湖上的一时误会,有时难免,石堂主又怎算冒犯我了?小女子刚才的言行,请石堂主千万原谅才好!今后还请石堂主、司徒长老多指点我们一下才是!”

司徒长老和石堂主同时说:“女侠客气了!”

小神女这时才对面目无光而又十分惊愕的黎尘子说:“黎掌门!刚才的冒犯,请宽恕!小女子再说一句,令徒一只虎,不是我们所杀。其实,令徒在衡山的所作所为,太过令人不齿,人神震怒。”

婉儿说:“是呀!他不但横蛮无理,想杀害那卖艺人的一家,更想将那卖艺女子劫回府中污辱,这样的人不杀,那还有天理吗?”

小神女又说:“黎掌门,衡山一派,以往也是侠义道上的一大门派,令徒如此的行径,不是有损衡山一派的声誉吗?望黎掌门今后多约束自己的弟子才是。”

姐妹二人的言语,更说得黎尘子作声不得,这是他一生中碰上的最难受的场面,也令他今后无面目再在江湖上露面。

小神女见红日西垂,黄昏来临,向司徒长老等人告辞说:“司徒长老,没别的事,小女子告辞了!”

司徒长老一怔:“女侠就这么走?”

“长老还有什么吩咐小女子?”

“不!不!我老叫化怎敢吩咐女侠?我老叫化只想请女侠到敝堂口一坐。”

石羽堂主也忙说:“请女侠赏面!”

“哎!你们千万别这样,小女子的确有要事告别,改日有空,小女子一定上门拜访石堂主和司徒长老。”

说完,小神女携了婉儿,施展轻功,往群峰峻岭而去,转眼之间,便不见了她们的踪影。这一俊极的轻功,又令众人讶然。

石羽望着她们逝去的身影,问司徒长老:“长老!这位女侠是哪一路上的高人?”

司徒长老说:“她有帮主的信符,你想,她是什么人?”

石羽心头大震:“莫非她就是侯……”

司徒长老急打断说:“哎!你知道就好了!千万别四下张扬,她不想人知道。”

“是是!属下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她,可惜仍然不见其真面目。”

司徒长老见黎尘子垂头丧气而又困惑的神态,便走过去安慰说:“黎掌门,你也别太难受了!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时,便知道自己败得不冤。可以说,我们丐帮,没一个人是她的对手,我帮武功极高的门长老,在十年前,就曾败在她手下。”

“哦?她是什么人?”黎掌门惊骇地问。

司徒长老附耳对他一说,黎尘子顿时惊震得面无人色,仰天说:“是她,贫道败得一点也不冤了!”

“黎掌门!不是我老叫化多口,令徒一只虎在衡山一带的行为,实在令人心寒,就是这次他不死,今后侠义道上的人士,也会取他的脑袋,望黎掌门今后多约束自己弟子的行为,更不可持艺凌人。不然,你们衡山一派,就会与武林中侠义人士结仇,而毁于一旦。”

黎尘子听得心头悚然:“是是!贫道多谢长老的提醒,贫道今后要重整门户了!”说完,他向司徒长老一揖,带了自己两个弟子而去,从此以后,衡山一派,很久没在江湖上露面,黎尘子更隐居在深山老林中,面壁思过。

再说,小神女和婉儿,在暮色之下,回到了船上,成管一见她们平安无事回来,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了下来,喜悦而说:“三小姐,婉姑娘,你们终于回来了!”他立刻吩咐手下人启锚、扬帆,连夜开船。

小神女问:“成爷,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官府的差人曾上船来搜查、盘诘过,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就走了!”

婉儿问:“他们搜查什么可疑人物了?”

“两位可疑的女子。”

“什么?两位可疑的女子?”

“婉姑娘,难道你还不知道?昨夜,除了衡山一霸一只虎给杜鹃杀了外,主簿的那宝贝公子,在南岳大庙给两位女子点了岤位,一直僵卧到深夜,岤位才能解开,教师和家丁们连夜扶着公子回城,向主簿哭诉,所以主簿请示了县太爷,一早封锁城门,盘查所有客栈和江边上的船只,追捕这两位女子。当然,他更派人去南岳镇大肆搜查,听说,还捉了不少的女子审问。”

小神女问:“现在这些女子呢?”

“有的放了!有的还关在监牢里。”

婉儿气愤地叫起来:“这个狗官太可恶了!他不惩治自己的花花儿子,反而胡乱的拉人,这还有王法天理吗?”

成管笑了笑:“官字两个口,什么王法不王法,还不在他们的一句话?”

小神女问:“丫头,你想不想惩治一下这个狗官的?”

“想呀!姐姐,那我们怎么惩治他?”

“我记得婷婷姐姐跟我说过聂十八在广州,对付一个官家的少爷勾结土匪绑架6小郎的事件(详情请看拙作《黑豹传奇》一书),我们也来个依样画葫芦,惩治这个胡作非为的狗官。”

“姐姐,我们怎么依样画葫芦呵!”

小神女将自己的想法一说,成管一听,暗暗点头,心想:谁招惹了这个小神女,真是活该他倒霉!婉儿却欢笑起来:“好呀!姐姐,我们就这么办。”

“事不宜迟,丫头,我们马上行动。”

成管说:“我叫旺叔将船靠岸,在这一带等你们。”

小神女说:“你不用等我们了!你们照样开船航行,明天夜里,我们在衡阳码头上会面好了!以免误了你们的航程。”

“三小姐,这好吗?”

“这当然好啦!起马你们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你们要是在这一带停泊一天两夜,就是官府不注意,当地百姓的船只,也会注意。成爷,我们还是在衡阳江边会面的好。”

“三小姐这么样说,那我们就在衡阳见面。三小姐,你们还没有用过晚餐吧?不如用过晚餐再上岸也不迟。”

“你这么说,我的肚子真有点饿了!丫头,我们吃饱了再行动,现在天色还早。”

她们姐妹二人,用过晚餐后,打点一下,便施展轻功,离船上岸,直奔衡山县城。

是夜月明星稀,衡山城内一片宁静,权倾一城的杨主簿处理了一下来往公文后,正打算回房安寝。蓦然,一条人影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他吃了一惊,在灯光下一看,是一位清雅绝俗的女子立在他案前,他愕然地问:“你是何人?”

来人正是小神女,她含笑地问:“杨主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杨主簿惊疑地问:“我认识你?”

“是呀!你不是四下派人到处去搜查我姐妹二人么?现在我自动来了,你怎么反而不认识了?”

杨主簿一怔:“什么?你就是在南岳大庙里,放倒我爱儿的女子?”

“谁叫令公子的手脚不干净?我没有放倒他,我只点了他的岤位而已,略施惩戒,教训他今后不可调戏妇女。”

杨主簿问:“你现在想要干什么?”

“我正想问你哩!你现在想要干什么?”

杨主簿大呼来人,小神女说:“你别大声呼喊了!没人会跑来这里的。”

“什么?没人会来?”

“是呀!你府上的家丁、打手、巡更和教师爷,一个个都给我点了岤位,全部昏睡去了,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他们也不会听到。”

杨主簿这一下惊震了:“你,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你将所有捉来的女子和无辜的人,明天一早给我全部放了!不然,我不但砍下你的脑袋,更一把火将你府院内所有房子全化为灰烬,你一家人也一个个成了烧猪。”

“你杀害朝廷官吏,不怕满门抄斩?”

“你以为我害怕吗?你又算什么朝廷官员?纵子胡作非为,强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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