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为什么要如此在意这个问题,当下大是不满到:“影响?他既然敢灭了别人的满门,便自有人去惩他,天经地义,这会有什么影响?”
德皇摇头,答到:“那结果便是这江湖中人再不去信那九大门派。
这事姑且不论是否为大派所为,但显然已是早成极恶劣的影响,如果万一真的是那几个大派所为,恐怕对九大门派声誉打击之大,无法想象,到时的江湖才是真正的大乱。“
行云哪想到德皇竟然说出如此话来,立时驳到:“如果是那大派所为,便是他们自毁声誉!难道还要去给他们遮掩不成?”
德皇见行云已是盛怒,当下微笑到:“小友且听我一言。
这九大门派自然并不全是做的对了,可是他们有这正道之名的束缚,也不会多么的明目张胆去做恶事,这已是难得,可一旦江湖中人再是不信他们,没了这正道之名,结果恐怕反是对江湖不利。
一旦九大门派不再顾及自己的颜面声誉,以他们的力量,这江湖立刻便重回乱世!莫非小友想看这个结局?
一个已经被灭的金刚门与整个江湖,孰轻孰重?“
“孰轻孰重?如果总是顾及这些大派颜面,不怕他们更是肆无忌惮?连一个金刚门的公道都还不了,又怎么给这个江湖公道?这江湖还有公道没有?”行云听了德皇的话,只气的站了起来,自己亲眼目睹了金刚门那满门被灭的惨景,再想到那为了师门声誉而不顾自己生命的朱葛,行云又怎么能冷静下来?
德皇听了,也是站了起身,那身形更显长大,眼中满是坚定,说到:“这个江湖不需要公道。”
行云当下全是楞了住,心下暗到:“这人真是德皇?难道明非先生在骗我不成?德皇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德皇或许真的少与外人交谈,此时的他显的极是耐心:“小友刚才问我是否知道那天命被谁人挑拨,这我自然是知道,也正因此,与天命那一战之后,我便对这名门大派失了信心,与天命定了那约定,只是为这武林着想,毕竟天命的危害更甚。
从那之后,我便再没有入这江湖,与严枝的那一战,也是天命出的手。“
“严枝?莫非是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名字?”行云心下暗到。
只见德皇继续说到:“这数十年中,我虽没有再履江湖,可却也不是耳目闭塞,开始几年意气消沉之后,我便常在想,这江湖需要什么?江湖由人而成,有人便有正邪纷争,千万年均是如此,实是非人力所能更改。也正因如此,谁也不能真的维持这江湖的公道,九大门派不能,我更不能。
那究竟什么才是这个江湖需要的?什么才是人力所能及的?“
德皇这一番话,让行云沉思了起来,这话说的虽是有些道理,可行云一想到他说这江湖不需要公道,便是心下不满,当下问到:“那前辈说,这江湖需要什么?”
德皇见听云问了,当下一笑,坐了回去,说了两个字:“秩序!”
“秩序!”
行云心下琢磨着这两个字,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秩序的范围太过宽广,行云并不太清楚德皇的意思。
德皇说到:“秩序是基础,维持这个江湖不至为乱世的基础,没有秩序,什么公道正道都无从谈起。二百年来,这江湖因为那嵩山之盟而维持着最起码的秩序,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荡。只要有了秩序,才能再进一步的要这江湖多与公道。
这江湖的中坚之力,便是那些名门大派,其余门派的力量实在太过弱了,如果没有这些大派支撑,江湖只能更乱,没有了这些大派,这江湖就是混沌一片。
不瞒小友说,这金刚门一事要去查下去,结果真是有大派参与其中,那便立刻停止,与这整个江湖相比起来,金刚门的遭遇虽然令人同情,却也太过轻了。“
行云再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到:“什么大派维持了秩序!如今江湖,各大派蠢蠢欲动!这乱象本就是由他们而起!现在破坏这秩序的正是他们自己!”
德皇闻言到:“小友说的不错,这江湖乱象确是由大派而起,二百年的蛰伏,任谁有那些大派的力量,都不会甘于寂寞。”
“你怎么能如此想?还算什么德皇?”行云不禁脱口而出。
德皇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到:“何为德?正行为德,惩恶扬善自然是德,可一人之力能惩几多恶事?谁又能保他总是正确?不会枉了好人?就算他一生都不做错,这也是小德,于一二人恩惠而已。
一人之德总不及大,乱世江湖,这样的人并不少见,可他救的了一人一派,却能救的了这江湖?就算他救了这江湖一时,又能保证长久?
我此生只钦佩一人,那便是二百年前定下嵩山之盟的人,他那一纸盟约,便让这江湖平安二百余年,这才是大德。
让这江湖继续维持下去,不至大乱,规下一个秩序,那些大派隐忍了二百年,总要让他们有个所得,看似这江湖颇有些乱象,可却是疏通了他们的精力,善善恶恶便总在限度之内,不成乱世,这才是大德。“
行云听的心下一悸,暗到:“规下一个秩序?总要让他们有个所得?莫非那图谋各省利益的嵩山再盟是出自德皇之手不成?”行云不禁大感骇然。
便在此时,行云就听自己体内的刹那突然说到:“小子,你立刻与他辞行,看看是否还能走了。”
行云正要出口相驳,却被刹那的话给打了断,暗到:“刹那前辈是什么意思?”
不及细想,行云当下一抱拳到:“晚辈此来,既然已是将金刚门一事全都叙述了,便不必再做逗留了,就此告辞!”
行云得了刹那之言,再加本身渐感不安,所以当下说完,转身便要走。
刚一举步,就觉得这周围突地一窒!空气竟似凝结了一般的将自己束了住!竟然是再难动分毫!
行云心下大惊!
就听德皇在背后说到:“刚才老朽说了,找小友来,有两件事,这第一件事是关于金刚门的,第二件事,便是请朋友在此盘恒些日子。”
“他是什么意思?”行云一惊:“他不是答应了我可以自由来去的么?”
第294章 结芦以养道德姿(三)
“好强的威压!我竟然动弹不了!”行云心下暗骇,此时的他便站了在那里,动不得分毫,冷汗直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我本就不该轻信于人,哪怕他是德皇!如今结果便是又吃了亏!”
明非先生明明是说了德皇同意自己的两个要求,其中之一就是可以自由来去,可行云哪料到德皇竟然食言?
行云心下更是恼了,身体虽然动不了,但是话还是能说的,当下冷声到:“没有想到德皇连区区一个诺言都遵守不了,还谈什么大德小德?”
德皇闻言也不生气,在行云的背后笑到:“与这武林百年秩序比较起来,我这一个名声当真是微不足道,只要这武林避了开乱世之危,便是明日人人都唾弃于我,我亦会欣然以受。”
行云此时全没了办法,在德皇面前,自己根本就不用想什么逃走一说,只这威压便是强到匪夷所思!通天级的人,果然不能以常理推之,更何况这是座岛屿,就算是逃了出这草芦,又到哪里去弄来舟船驶回6地?
想到这里,行云沉声到:“我不走便是,你也不用束缚于我。”行云不再称那德皇为前辈,自可对他大是不满。
行云话声方落,只觉得自己身上一轻,自是德皇收了威压。
见行云坐了回去,德皇笑到:“小友且静心听我一言,便知我并无恶意了。”
行云并不答话,德皇也不以为意,继续说到:“留小友在此盘恒,是不想你因为善念而做了错事,由金刚门除恶和义助边家这两事来看,小友心地实是良善,只是稍有戾气,动辄将人全都杀了干净,虽然那些恶徒都是可杀之人,可一旦对手是名门大派时,小友一旦控制不住,那可就要闯下大祸,受苦的却是这整个江湖啊。”
行云闻言,冷声到:“你比我力强,想留下我,用不着找什么借口,只要是恶徒,管他是否名门?如果真的是名门做此恶事,其罪更甚!什么是闯下大祸?大派做恶不是大祸么?”
见行云如此说,德皇微笑到:“大派做恶自然不对,可要惩他,却非易事,不仅要有实力,而且还要顾及这整个江湖,徒逞一时之快,却令整个江湖大乱,这非智者所为。
善心做错事,并不罕见,还望小友三思,以这江湖大局为重。“
“其实德皇说来说去,便是要我以这江湖秩序为重,其实萧掌门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那所谓江湖之势,便是指此,只不过他们不同的是,德皇想要九大门派去维持这个秩序,而萧掌门是要万剑宗自己去引导这个江湖,重建这个秩序。”
只是行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真要落到实处,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刚门满门二百余口,就这么糊涂的送了性命。这江湖中大小门派多如恒河之沙,可真要是说不做恶事,全是清白的,恐怕除了金刚门外,也没几个了。武功低微,被人耻笑,这江湖争斗自是没有金刚门的事了,全派收留些孤儿抚养,等他们大了,便仗着打熬出来的筋骨,去做些粗重活计维持门派,仅此而已。
所以金刚门被灭,那幕后黑手,行云绝对要查出来。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到,“你口口声声的说秩序如何,可什么才是秩序?莫不是就指让那些大派为所欲为便是秩序?”
听行云言下颇是讽刺,德皇并不在意,微笑到:“嵩山之盟让这江湖平稳了二百年,可其实早在六十年前,这江湖便已经显露出乱象征兆,那丹霞派被灭,便可见一斑。
大派名门,多是根基深厚之辈,经那百多年的休养生息,实力比之以往更是强盛,那嵩山之盟虽然可以约束他们不至互相争斗,可和平也让他们的实力越积越强,却又无处宣泄。
大派便如那黄河之水,蓄满了气力,便要发泄,这时要如何去做?
那丹霞一事,虽然大派挑拨了天命,他们没费吹灰之力,便去了一个敌手,可天命的力量也让他们大为警惕,那蓄起的雄心,也是收敛了不少,所以这江湖才不至在六十年前便生大乱。“
德皇说到这里,继续到:“可自古有训,黄河之水,宜疏不宜堵,他们终归还是会有宣泄的一日,那与其让他们彼此争杀,到不如适当疏导开去。”
行云听了,冷到:“那便是将他们疏到那些无辜的小派身上去了?”
德皇摇头到:“他们此时只是要那各地利益,如不触及其底线,为了正道颜面,当不会为难那些小派,毕竟在他们的治下也有很多小派生存。
而一旦这江湖势力重新划分之后,各大派要经营这些新得之地,便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的好,那这江湖便又可以再安宁百年。
就算有些小派会有所损失,可要比起江湖乱世,却是好上万倍。
以小失,换得大利,此不得不为啊。“
德皇言下甚是诚恳,行云听了,虽然对德皇的作法颇多不满,但却也明白他并非是为了私利。
不过行云自从进来后,心下便有个疑问,百思不解,此时忍了不住,问到:“前辈为何与我说这么多?我既然走不了了,你与我解释这些有什么用?”
德皇闻言笑到:“当然有用,万剑宗的宗主如果可以理解老朽之意,那对这江湖可是一大幸事!”
轰!
德皇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行云的脑中却似一声惊雷滚过,登时惊的冷汗遍体,呆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是到:“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怪不得他要叫我小友了!”
行云心下狂震!
第295章 结芦以养道德姿(四)
“这可如何是好?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行云被德皇之言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是行云现在最担心的情况,如今真的发生了。
“莫非万剑宗里有他的耳目?”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一冷,如果真的如此,那万剑宗可就危险了,而且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必然会牵扯到自己的师门。
见行云惊慌的样子,德皇微笑到:“莫要惊慌,小友的身份,就是我徒亦是不知,老朽此举并无他意,小友大可放心。”
那里可能放心?行云盯着德皇的眼睛,看不出他话中的真假,心下只有想到:“我的易容就算被他看出来,他也只能看出我易过容而已,怎么会看的出我是谁?更何况我此时遮着面,所以定是他早便知道了我的身份。”
想到这里,行云只有说到:“万剑宗的宗主?那是何人?”
行云想知道德皇究竟知道自己多少秘密,是不是要来诈自己,不可能只听他一言便自己承认了。
德皇自然知道行云话中意思,当下笑到:“小友本是青城弟子,行字辈行云,因为习得万剑宗的双修籍而得此宗主之位。”
行云听了,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不仅自己万剑宗宗主的身份被悉,就连这行云的身份也被知晓,行云最是担心青城被自己拖累,心下焦急,问到:“前辈知道这么多,究竟想做什么?”
行云虽然口上不去承认,但话中的意思已是明了,毕竟德皇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那便不用再来用言语相诈。要知德皇是何许人?既然他连自己如何做的万剑宗宗主都知道,那自己抵赖也是无用,到不如直口问了他的目的何在。
德皇闻言,微笑着说到:“老朽为的是这江湖少生杀戮,多享安平。万剑宗实力之强,甚至还在少林之上,且与各大派皆有深仇,一旦出山,这江湖必然是好一番腥风血雨,而小友你要是能约束住他们,那对这武林苍生可是一场天大的功德。”
行云听了,心里满是荒谬的感觉。
早在行云第一次入了安乐谷,知道了万剑宗的当年的遭遇后,到是与德皇现在的反应一样,那就是想让万剑宗出不了山,免的让这江湖骤生杀戮。
可如今行云越是见那些大派的所作所为,越是觉得这些大派真的是需要有人能够惩戒惩戒。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忍不住驳到:“当年那些大派围攻万剑宗,如今还不让人家报仇么?”
德皇闻言笑了笑到:“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要认为这话迂腐,想这江湖之所以每隔几十年便逢一次乱世,便是因为这冤冤相报。报了他自己的怨,却连累了整个江湖,这又算什么?他人难道不是无辜的?你报你冤,他报他冤,这江湖还有何安平可言?”
行云听了大是气结,忍不住讽到:“这话应该说与那些大派听才是,不如等万剑宗报了仇后,前辈大可对那些大派如此讲,让他们多为江湖安平着想好了。”
德皇听了行云的嘲讽,丝毫没有不满,仍是微笑到:“如果眼下的武林如小友所言的那样,老朽一样会对那些大派说同样的话,只可惜,现在有可能破坏这江湖秩序的却不是他们,小友终是感情用事了,这江湖大派是谁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这江湖不至大乱。”
德皇这好一番言语,行云毕竟不过十七岁,怎么说的过德皇?
而且行云也担心如果真的惹恼了德皇,德皇都不用做什么动作,只要将他的身份透露了出去,那就够行云瞧的,所以当下也不再与他争辨。
德皇见行云不再言语,笑到:“老朽也不指望小友能立刻明了这其中道理,这江湖门派千百,江湖中人更是万万,居于高位,便不可感情用事。
老朽只希望小友多想一想如何才能有利江湖稳定,多想一想这其中得失,不要拘泥于一门一派。
须知有得必有失,这江湖为一定数,此处得了,必然要从他处失去,为了武林苍生,自然有人要受损失,只是如何做,那损失最小?权衡利弊,才是关键。
小友当会在此住上一段时日,正可好好想上一想,有什么问题,尽可来找老朽,老朽知无不言,只望小友能以这江湖大局着想,万勿感情用事,便是大幸。“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间草芦,德皇笑到:“小友暂与老朽在这里住些时日,可莫要嫌这里简陋,此处天地灵动,是修习内功的绝佳之处,当不会碍了小友的武学进展。”
见德皇摆明了一副软禁自己的样子,行云也不多言,当下起身出了去。
德皇指的那间草芦与刚才的那间相比,除了小些外,并无分别,见地上铺了一张席子,行云随便坐了下来,此时他的心里烦乱,不仅是因为德皇的那一番说辞,更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的后果。
行云在万剑宗中的时日太短,所以思来想去,也想不出那j细是谁来,心下更是烦躁,不禁低声自语到:“究竟是什么人告诉的德皇?”
此时刹那想是感受到了行云的烦躁,又听了行云的自语,当下说到:“你做了这万剑宗的宗主不过就近些日子罢了,而他早在铜仁一事后,便派了明非去找你,也就是说,那万剑宗中早便有他的耳目,那些万剑宗的人都没有发觉,你在这里也是想不出什么。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想来他所言到是真的,你现在的身份,其他大派应是不知。“
行云听了,精神一振,忙是问到:“前辈怎么知道其他大派还不知道的?”
刹那哂到:“那个什么德皇现在将你的身份告诉大派,对他并没有什么利益,从他的言语来看,大派并不受其直接控制,只能说是他用利益来操纵那些大派随他的意愿行事,大派与他不过是同利才至同心。
如果那些大派知道了万剑宗这个仇家不仅还在,而且积聚了如此大的力量,便是那人也未必可以约束的住,事关门派生死,这是最根本的利益,任谁也不会坐视。
要知道万剑宗就算再是强,也抵不过大派的联手,到时那安乐谷一条入口,虽然易守,却也更易被困于谷中,永不得出,所以此时万剑宗仍然好好的,便说明他没有将你的身份透露出去。
而且他不动万剑宗,应是还有其他的想法。“
行云听的不解问到:“其他的想法?”
刹那到:“当然,那些名门大派也未必全听了他的,现在大派的利益正和他的一致,所以各取所需,可一旦大派不再听其言,那这万剑宗也是他的一柄利剑,如果运用得当,这江湖到真的能随他心意了,这也是他要说服你的原因所在。
他之所以将你骗来,便是想通过你来控制住万剑宗。
嘿!这样的人,吾千年间,到是见过几个,想把江湖中的所有势力全掌握起来,只可惜从来都是有人想过,却没人成功过,吾到要看看这个人能做到何种地步了。“
行云听的直皱眉头,虽然经过刹那的一番解释,行云的心下稍安了些,可那德皇的做法,行云仍是大有疑惑,当下问到:“以前辈来看,德皇的做法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就听刹那冷到:“他那番言语,听起来似是颇有些道理,其实不过是饮鸠止渴罢了。
大派本就是不安于现状,才会有的今日之局面,如果再让他们得了各地利益,经过几十年经营,其力更是强大。
等到那时,大派还会像如今一样谋求利益,可却再无他处可以宣泄,那最后之后互相征战,殃及的仍然是这江湖,他这不过是将这纷乱多拖了几十年而已,可也让那些大派积攒下了更强的力量,到时的破坏亦是更强。
除非他还有我所不知道的实力留做后手,否则他若只以为利用万剑宗便可平衡其他大派,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万剑宗可以被灭,却休想被人利用。“
行云听的心生赞叹,暗到:“前辈对此事看的就是比我透彻的多了。”只是听到最后,行云心下忽生奇怪的感觉,刹那似乎对这万剑宗的感情很不一般,还未来的及多想,就听刹那冷到:“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万剑宗的宗主,要将主动操在自己手上。江湖乱象已起,你既然有了这个际遇,便不可荒废了。”
刹那少有的关心自己,行云此时被困,得了刹那的言语,心下登时一暖,只是一想这个岛可是飘渺天宫所在之地,又齐聚了三大绝世高手,一点逃走的可能都没有,不禁叹到:“我如果不答应德皇的要求,恐怕连逃出这岛都不可能,怎么还能想那么多?”
此话一落,便听刹那到:“那也不一定。”
第二十六卷
第296章 十载一约今又定
“有办法可以逃走?”行云从来都很相信刹那的话,可今次却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刹那一哂到:“这岛上可不是只有那个什么德皇一人。”
“这岛上可不是只有德皇一人?”行云听了,心下一动,忙是问到:“前辈的意思莫非是指天命和飘渺天宫的主人?他们怎么可能助我?”
刹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到:“此处确如那人所讲,极是适合修炼内力,你且住些时日,对你也有好处,如能多见一见这几个通天级的人物,对你之将来大有助益,这可是寻常人终身难得之事,先不要急着脱身。
至于之后的脱身之策,你不用太过担心,那人可是小窥了万剑宗,堂堂万剑宗岂是这么容易便被人戏弄的?“
听刹那之言,行云疑到:“前辈的意思万剑宗会来救我?可他们并不知我来了这里,而且这三大绝世高手都集于此,还是飘渺天宫所在之地,除非万剑宗倾巢而出,可如果为了我一人,便让他们冒这生命危险来救,就是我的罪过了。”
刹那闻言冷到:“三大绝世高手都集于此?这岛上的三人不过是彼此约束,那会齐力同心?他们如不是彼此实力大体相当,互相约制,早便散了,你看他们有三个,可吾却观其若无。”
行云听了暗到:“刹那前辈说的也有道理,这三人同住这一起,可并不是因为他们一心才如此。”
刹那此时继续到:“至于万剑宗,你是他们的宗主,他们自然要来救你,不必多想。”言罢,不再出声。
“为今之计也只有暂且住上一段时日吧。”行云此时没有其他的选择,惟有如此。
行云便在这剑竹岛上住了下来,衣食虽然是不会缺了,可却也没有可能下得山去,行云当下安心修炼起来,暂且将自己的内伤全都养好再做打算。
……
这一日,与德皇的那番谈话,已是过了月余,这岛上便真若与世隔绝一般,行云这些日来,常是站在山上,俯视大海,见那飘渺天宫的船只在这月余间不过只来回行了三四次而已,想是补些粮食用度之类,其他时间便再无往来。
当然,更不要提这德皇所住的草芦,这里根本便是无人光顾。
站了在这山上,行云看倦了那大海,转过身,仰首向那插天峰的峰顶望去,心下暗到:“那个天命便在其上,他可是这江湖中公认的最强之人,就连德皇都要稍逊于他啊!如此武功,当真是傲视武林。”
任何习武之人,离天命如此的近了,都不会无动于衷,行云自然也不例外。
行云正自感慨,便听自己身旁,德皇的声音传来:“天命此人嗜武若狂,又天资绝佳,便是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也幸好只是相差不远,否则他也不会与我定下约定,不入这江湖。”
这几日,德皇总与行云交谈,行云已经习惯,此时也不转头,问到:“这些年,前辈还与他交过手吗?”
德皇笑到:“天命自从到了这里,便选了那插天峰的峰顶,从那时起便连动都不动,只是一味的练功,这数十年来,他的武功又有什么进展,就不是老朽所知了。
只是七年前,有一事,或可推测的出他的进境,那是个雷雨之夜,一道九天之雷正劈了在那峰尖上,当时我与严枝一起上了去看他,发现他虽然受了重伤,可却仍然不死!当时我们本想救治于他,可被他拒绝。
之后七年,老朽便再没有上去看过他,如果他不能克服当年的巨创,那就算伤势痊愈,也会停滞不前,可一旦克服,那他的进境就再难想象,恐怕要合我与严枝二人之力才能降伏于他吧。“
行云虽然没有见识过德皇的武功,可自己在他的威压面前连动都动不了,可见其武功之高绝,也正因为这样,此时德皇口中所说的这一番话,才更是让人惊到无以复加!
“德皇都无法想象的境界?合两个通天级高手之力降伏?”行云只觉得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了。
行云正自感叹间,便听德皇在旁笑到:“有客人来了。”
“客人?”行云一楞。
这些日来,草芦中不过只有一人专门负责送些水食柴火,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前来。
“此时来的会是谁?而且能让德皇称的上客人的,会是谁?”行云想到这里,转过头来,望向那上山之路,只见一个面色冷峻的中年人正大踏步的走上来,那每一步迈的极大,却又不显勉强,看那一步步的踏来,便好似一记记的重锤敲在行云的心中一般!
显然那中年人是听到了德皇之言,冷冽的声音随即传来:“客人?此岛归我所有,你才是客人吧?”
那人说话间转瞬便是到了,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行云,神色不变的到:“这就是被你掳来的那个奔雷剑了?武功看来还算不错。
不过明非是个好孩子,你这么做,可是让他失信于人,口口声声的爱护你自己的徒弟如同儿子一般,便是这般的爱护法?“
那来人好大的气派!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如此与德皇说话,再加上他言此岛为他所有,行云心中已是明了到:“这人一定是飘渺天宫的主人了,只不过他怎么这般的年轻?他可是丹神师父的师兄啊。”
不过如此一来,行云也不在意他说自己的武功还不错了,从飘渺天宫主人的口中所出的这句话,行云不仅不会生气,反是心下快慰。
便在此时,就见那人对自己说到:“你可知我最是不喜藏头露尾之人?”
行云听了,心到:“他一眼便能看的出我易过了容,果然在他们这样的高手面前,是没这么容易瞒的过的。”
不过行云心下到不惊慌,看出自己易过容,可不代表他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至于那藏头露尾一说,行云更是暗到:“我要没有那么多的牵连,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江湖,哪会费此周章?”
当然,行云不会如此将话直说了出来,知道了来人的身份,行云整了整衣衫,恭敬的施了一礼,那飘渺天宫主人有些不明所以,要说这奔雷剑虽然武功不及自己,可他在江湖上最近也是声名远扬了,自己刚才又是说他藏头露尾,可他仍是对自己如此恭谦有礼,此时的严枝也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行云这礼不仅是因为严枝的武功高绝,更重要的是他为丹神的师兄,虽然自己并没有拜入飘渺天宫,可他也算自己的长辈,所以不仅不去分辨,还当下便是一礼。
飘渺天宫主人见行云如此恭敬,也缓了些语气,说到:“你在江湖做的事,我已是听惜言说过了,不论是在金刚门还是在太原边家,你做的都还是不错,遇恶拔剑,诛之后快,尤其以你如此年纪,更是可贵,比这人强的多了。”
说着,用手指了指德皇,飘渺天宫主人继续到:“你与他住了这些日子,想来一定是听了他不少的言论,但是记住,你根本便不用在意,要知若连眼前之恶都除不了,还号称什么德皇?以他如此弄来,这中原武林早晚便如一潭死水,没了快意恩仇,还算什么江湖?
空谈秩序又有何用?那还不如由我与天命合力,把这江湖所有会武之人全都杀了干净,便不再有什么江湖大乱了不是?“
行云见飘渺天宫主人此话说出,德皇只是微笑,却并不做辩解,也不知是早年已经辩过了,还是德皇只当这是戏言。
飘渺天宫主人见德皇并不回话,当下也不再继续,而是冷到:“今日我准时而来,咱们要如何个比法?”
德皇微笑到:“今次可是轮到宫主决定了,明鉴可不敢逾越了。”
行云在旁听的有些糊涂,心下暗到:“这两个世上的绝顶高手,要比什么?”
见行云不解,德皇笑到:“我与严枝兄当年定下之约,每十年一重定,如果严枝兄能胜了我,那约定便即作罢,今日正是十年一约之时。”
飘渺天宫主人冷到:“你我比了四次,并没有什么胜负,如今再比,恐怕还是没有分别。”
德皇闻言笑到:“那不如就算平手如何?”
飘渺天宫主人眉头一皱到:“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更何况你我都已过百岁?”说着,看了看一旁的行云,忽到:“今年不如换一个方式。”
第297章 竟得机缘较刀兵
看那飘渺天宫的主人说话时望向自己,行云下意识的感觉到,那新的方式定是与自己有关。
刚是想到这里,就听飘渺天宫主人说到:“这孩子的武功还算不错,既然你我比了四十年,耗时耗力又难分胜负,到不如找一参照之人,各自与他比了,谁胜的最快,那就算谁赢。当然,你我均不得使用化形以上的武功。”
飘渺天宫主人的意思很是明了,他口中的那参照之人自然是指行云了。
德皇听了,微笑到:“此法到甚是有趣,可严枝兄是不是有些取巧了?”
飘渺天宫主人一哂到:“这孩子为人到还不错,我都是信的,却不知你这德皇怎地反是怀疑?”
德皇摇头笑到:“那便依了严枝兄之意便是。”说完,转头问到:“小友你看如何?”
这二人要用行云来决胜负,德皇自然要来相询。
之前德皇所言那飘渺天宫主人取巧,究竟是指的何意,行云到没想透,不过听那二人的谈话,心下却是一动,此时德皇相询,行云问到:“若是我胜了呢?”
因为飘渺天宫的主人刚才说明了不会使用化形级以上的武功,行云才有此一想。
所谓的胜,自然是在这两个绝世高手不用化形之力上,否则行云万不会有此念头。
“如果他们真的如此,那以我的实力,到也不是全无胜算,尤其是能说动刹那前辈相助的话,以此时我全盛的内力,那化形一剑刺个三四次,应该没什么问题!”行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离开这里的机会来的之快。
德皇尚未回答,那飘渺天宫主人突然哈哈长笑起来:“如果你可胜我,那我便放你离开此岛!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了什么原因硬要将你留下,可你放心,这岛乃我所有,说话算数的还是我!”
说到这里,飘渺天宫的主人又道:“这样也好,许了你些彩头,免的他说我取巧了。”
行云这才明白,心下暗到:“原来德皇那意思是说我可能会因为不满德皇而故意更快的输了给飘渺天宫的主人。”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里一阵不快,当下朗声到:“我虽与你们比起来,人小势微,可一旦答应了你们,便不会在其中做什么手脚!”
德皇与飘渺天宫的主人,这秒年个人好大的名头,行云不自觉的便被压的紧了,可此时却是挺直了身体,朗声争辩。武功声望虽然有差,可行云却不想被人如此小窥了,尤其是在品德之上。
飘渺天宫主人闻言赞到:“说的不错。”
话一说完,却把眼来去看德皇,德皇自然知道他那眼中之意,只是微笑不语。
见德皇并不接过话头,飘渺天宫的主人也不多做计较,转了过头来,对行云说到:“你现在且选了一人先与你比试,等一战之后,如果你未能胜了,便回去休息,不论几天,等恢复完全,再与另一人比试一场,两场结果以做比较,得出胜负,如果你胜了我,我自会信守承诺。”
德皇见那飘渺天宫主人说完,也对行云笑到:“老朽自家之事牵连到了小友,实是心有惭愧,这样好了,如果这比试中,小友可以胜的我,那便随小友去了便是。”
“不论德皇是不是被那飘渺天宫主人言语所迫,起码这口上是应承了下来,看起来到也不似有伪。”行云心下暗到:“不管他们所言是真是假,我也要去试上一试,只要能胜的一人,便可以离开此地,更何况就算没有胜的,只凭这能有机会与两大绝世高手过招,便是绝难遇到的机缘了。”
旁人见上这二人一面都是万难,自己有机会与他们过招,行云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看了看这二人,行云心下暗自考量到:“德皇和这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