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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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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第6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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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静了下来,铁剑以自己从未见过的速度刺了出去!那两丈多的距离,几乎就如没有移动过一般的剑发既到!再之后便是明非先生被那一剑刺的直飞了出去!

“嘣!嘣!”

直到明非先生被刺了出去,那惶若实质般的剑啸才跟了来!

便听这声迟来的巨响,真如奔雷一般!直将方圆十数里内外的宿鸟全是惊了起来!风声,剑啸声,鸟儿振翅啼鸣声,连了做一片!

这一剑的速度,竟是快过了声音!这便是刹那化形后的能力?

行云此时才知道刹那要他运功于耳的原因,就在这声巨响的同时,周围地上的土石与漫天飞舞的碎草枝叶登时被震的狂散了向天,竟是俱被震的碎了!化做满天飞灰,遮天蔽日!

这周遭二十余丈登时一片茫茫,便犹如混沌再临,伸手难辨五指!

这一剑横贯直若惊虹当空,又教人疑是九天奔雷闪过,直落落劈将下来,又翻滚驰去!四野闻声同动,便似雷公怒起,将那手中神锥击下,摄人心魄!

就是行云自己都是被惊的目瞪口呆,此时的他绝对也没有想到这一剑的威力竟然强至于斯,心下只是不停的在想:“刹那前辈当真是厉害,这一剑之威,简直已是脱了凡俗!我今日能亲手使出,真是荣幸!也怪不得就算我全盛的内力,也要大损身体了,如此速度,如此威力,如果可以随意使用,那这江湖上还有什么人可为对手?”

直到此时见了这刹那的化形一剑,行云才对刹那的力量有了些许了解,这千年剑魂的威力之强大,远远超了出行云的意料。

而那慧剑更是被惊的无以言表!此时左右一片混沌,全是被震碎了灰尘弥漫,可他却睁了双眼,全是不理那些灰土入目,只是一心要看清那惊人一幕!

“这惊世一剑,恐怕自己的师父师伯看了,亦会和我一样的呆了住!”慧剑心下狂震:“这一剑的速度强到非凡人所能为!即便是剑魂化形也难想象会有如此威力!那奔雷剑究竟是何许人物?”

这一场面,深刻在慧剑脑中,以他对武功的执着,见了这般景象,怕是一生也是难忘记了。

风继续的刮着,虽然仍是不停的扬起灰尘草屑,可终是不比行云刚才那一剑震起的多,过不片刻,这场中比刚才清朗上了许多,行云当下也不顾自己的内力几以耗近,便朝明非先生落下的地方奔去。

这明非先生以三战之数与自己立了约定,也算是气度非凡,行云这一击,只是想将他击败,然后让他知难而退,并没有想伤了他,可哪知这一剑的速度与威力远超行云的想象!行云只是隐约觉得好似最后击到的是那映心神剑,自己这一剑终是还被挡了住,可这冲力之大,实在不可小窥,毕竟人的身体与这一剑比将起来,太是弱了。

慧剑看了行云奔去,这才清醒了过来,虽然自己的耳朵仍然在轰鸣,甚至身体也因那巨震与兴奋而显的有些微微的颤动,但是见行云的动作,还是当既反应了过来,身形一展,也是驰了过去。

他此时的身法要比行云快的多,所以虽是后发却先是到了明非先生的身旁,见明非先生躺了地上,闭目不醒,可身上却没什么伤痕,又去探了探他的脉搏。

见行云也是来了,一脸的焦虑,慧剑开口到:“明非先生不过是被震的晕了过去而已,他的内力深厚非常,反应也是超凡,如此快速一剑,他竟然仍是能抵挡了下来,真是令慧剑感叹,这武学一道,当真博大精深,今日见了两位前辈之战,慧剑回寺后,当要再练二十年,方敢言出师一说。”

原本慧剑已是师满,再往后便是进少林寺的几大院继续修行研磨,可此时的他却突然觉得自己还大有不足,当下感叹。

既然明非先生没什么大碍,行云的心也就放了下,可便在此时,一阵人声传来:“这边!这边!刚才那声巨响就在这里!”

“这周围还有人?”行云一楞。

行云此时虽然在外表看似与刚才没什么太大区别,可体内基本已是空空如也,此时那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群人,有俗有道的,朝这里寻了来,个个武功不俗,显然都是武林中人。

行云的心下立是大感不妥,此地因为行云与明非先生的那番疾驰,已经从河南奔到了湖广一带,这可是武当的治下!再看这些人俗道皆有,又是个个的好武功,一般小派哪会有如此多的高手?

“莫非他们是武当门下?”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见那些人已是看了到这里的乱象,一个个都在那里匝舌,却听一人忽到:“奔雷剑?”

行云那铜仁一战,在千多人的面前,败了玄亨真人,武当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感,此时遇到,自己又是内力几近干枯,只希望那些人并不认得自己,可却听那边有人认出了自己,行云的心下一沉。

第二十五卷

第287章 欲加罪有万般词(一)

“这里虽然是武当治下,可武当门人怎么会深夜露宿在这野外?”行云心下暗到。

此时的行云可不想见那武当中人,但既然已经被人认识了出,那也没有其他办法,当下静了下心,打量起来。

只见大约十几人,武功都是不低,甚至在那后面有一中年道士还是魂级的高手!此时正在望向自己,如果把这一股力量放在江湖上,那可是惊人的很了,就算是九辅恐怕也不是对手。

“武当集了这么多高手,又是露宿野外,究竟为了什么?可他们却又不加掩饰?当真的奇怪。”

行云看着这些人,心下不解,不过更是担心的是自己现在残存的内力根本就无力再来对付他们!

这些人本是在惊叹此处景象,任谁看了这片狼籍,都会如此,直到有人喊出了那声“奔雷剑”为止。

那人的一声呼喊,武当众人俱是回了头来,纷纷问到:“奔雷剑?那个侮辱了我们武当的恶徒?他在哪里?”

那人听了,忙是指了指行云。

行云这病恹恹的样子自然好认,只见这时,那魂级高手的中年道士排众而出,那份气派也是不小,显然是这些人的长辈。

此地武当门人共有十余人,听了行云便是奔雷剑,当下全是对行云怒目而视,可也仅限于此。

行云能将比武当掌门还要强的玄亨真人击败,这些武当门下自然不敢轻易造次,尤其这一片触目惊心的场面,提醒着他们,眼前这病汉的实力!

但也正因玄亨真人被行云击败,传遍了整个江湖,才被武当引为大辱!就是玄亨真人如此的身份,竟然都自请面壁,可见武当在意到了何种地步,只是不了解行云的真实底细,又无借口,才一时没有去找行云,不久前又是听到行云诛杀马家兄弟的消息,武当更是谨慎了。

武当不比小门小派般的输了就输了,更何况输的还是玄字辈最厉害的人,如果再贸然出手,一败再败,武当可就要又颜面大损了,所以这些人见了奔雷剑,虽然都恨不得立刻将他打翻在地,却又没那胆量前去相试。

惟有那排众而出的中年道士,站了在那里,上下观察着行云。

中年道士看着行云,行云亦不示弱,当下也看了回去,心到:“这中年道士好一副国字脸,到也相貌堂堂。”行云看了那中年道士,心到:“看他的武功年纪,应当是武当的玄字辈,这武当果然不愧是与少林并驾齐驱,玄字一辈,我见过三人,三人全是魂级高手!”

再想自己师门木字辈师叔伯们的武功,行云只觉得青城这次的封山之举也不全是坏事,也该是要闭门苦修的时候了,亡羊补牢,希望还没有太晚。

那中年道士毕竟是魂级高手,眼力自然不差,此时已是看了出行云的面色似乎甚是疲惫,再看周遭的这番景象,便似天翻地覆了一般,自然是大拼过一场了。

眼见如此,那中年道士开口问到:“你便是奔雷剑?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好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

行云听了心下有气,就算自己此时消耗的太大,可也不会示弱,一哂到:“天下大得,你管我去哪里?”

当下也不多与他对话,自是对慧剑说到:“明非先生昏迷未醒,不如先将他安顿好了。”

行云此时内力基本已空了,最是急迫的本是应该立刻去寻个最近的县城,找家客栈住下,然后去修养一段时日。刹那说了要半月不能动武,那自然是不会错的。

可如今武当这一出现,行云就算是一心想走,也不能动了,对方那个中年道士可是魂级高手,自己有个什么破绽,要是被他看了出来,那自己可就要落了在武当的手里了,真若那样,还不如随明非先生去见德皇!

感觉着仅有的一点内力在不断流失,却仍要装出无事的样子,虽然待在这里,凶险的很,但是与立刻离开想比,反是留下还要好一些,毕竟那些人摸不透自己的话,是不敢轻易动手的。

行云提了出要先将明非先生安顿好了,慧剑闻言,看了行云一眼,那眼神相当的奇怪,行云不禁暗到:“他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看了出我此时已是外强中干?”

正想到这里,那中年道士突然开口到:“慢着!”

行云本是要去扶起明非先生,此时闻言猛的一转身,沉声到:“何事?”

盛名之下,自是有股威势,这些日来,江湖上再无一人的风头能盖过他,其战绩之辉煌,一般人哪敢妄动?尤其是这中年道士也自知与玄亨真人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更不要说能击败玄亨真人的行云了,所以当即竟是被行云那股气势慑了住,无意识的小退了半步!

立刻反应到不妥!那中年道士心下不禁大是羞恼,自己今日领了弟子下山,在他们的面前被行云喝退了半步,那脸哪还放的下来?当下用手指着行云,喝到:“明非先生怎么会昏迷过去?莫非是你下的毒手?”

“又是欲加之罪!”行云心下一恼,那中年道士什么都没有来问,开口便说自己下了毒手,如果这借口被他坐的实了,那他恐怕便可有理由让所有的人齐上,将自己拿下!

就觉得那中年道人的眼睛似乎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打转,行云此时体内内力不足,那中年道士又是魂级,眼光自然是有的,越看行云,他那眼神越是怀疑。

“这里明显经过战斗,那个奔雷剑又显然大是疲惫,他那日在铜仁击败了玄亨,坏了我武当好大的颜面,此刻如果他真的力有不支,到是个将他拿下的好机会,就算今次下山的目的错过,也是值得!”

魂级中再差的人,也要远强过现在的行云,这中年道士要真是下了决心,行云只能束手就擒,好在行云的辉煌战绩与这一片天翻地覆的场面,将武当众人震了住,一时大感犹豫。

行云见这中年道人的样子,心下暗到:“明白非先生乃德皇弟子,身份武功都要高过于他,也都不曾如此无礼!”

想了到这里,行云正要开口驳斥,就听一旁的慧剑接到:“明非先生与奔雷施主在此比试,由贫僧做的见证,绝对公平,并无什么毒手一说,明非先生是一时昏了去而已,过不多久,便可醒转。”

慧剑竟然帮自己说话?

行云不禁有些惊讶,虽然慧剑之前说是因为担心自己而追来,可却没有想到他此时竟然出手帮自己,因为他这样做,是不给武当的面子。

那中年道士见慧剑开了口,一皱眉头到:“你是何人?年纪轻轻的,便能为明非先生做见证?”

自从来了这里,中年道士就是看到了站在行云一旁的慧剑:“以他的打扮武功,不是娥眉的那个智潜,便是少林三慧之一,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奔雷剑和明非先生比试,他这名门弟子来做见证?”

见他问了,慧剑当下直答到:“贫僧少林慧剑,你又是谁?”

这句话,已经是慧剑今天第二次说了,那声“你”字,自然表达了慧剑心中的不满。

慧剑此言一出,那中年道士身后一人便大声接到:“放肆!我师父乃武当玄利真人,比你高了一辈!难道少林弟子一点规矩都不懂,连敬称都不会用?”

少林在山西得了三分之地,而武当却是在铜仁吃了个暗亏,武当上下自然心下不平衡,所以对少林也有些怨气,此时见那少林三慧之一的慧剑竟然是出言相助奔雷剑,这不是与自己作对吗?当下更是气愤!

慧剑只是因为沉于习武,而显的有些不善交际,可并不是迂了,尤其他的性格更是刚硬,当下闻言,剑眉一立,便要发作!

行云却是将话接了过来到:“他方才是不识你师父罢了,哪有礼数亏了的道理?到是你们,口上关心明非先生,可却什么都不做,这又是什么道理?”

行云心下虽然不屑这玄利真人和他门下的举止,可也不想让慧剑与他们闹僵了,不论少林以前对万剑宗做过什么,或者是否逼过青城,那并不关慧剑什么事,慧剑因为关心自己的安危而追了这么遥远的距离,自然绝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惹上麻烦,所以当下将话接了过来。

说完,行云将明非先生扶了起来,走了到一旁,归置出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才又将明非先生轻轻放了下来,用自己那一点残存的真气,引导着明非先生的内力,因为只是引导,到不费力,行云是要引导明非先生自己的内力,好让他快些清醒过来。

见行云自顾自的坐了一旁,将手贴了在明非先生的背后,玄利真人的眼睛里光芒一闪。

“他虽然多做掩饰,可却仍然遮不住事实!他受了严重内伤!”玄利真人虽然看的不是太准,但也离真相不远,只见他的嘴微微一笑,心道:“机会来了,今次一定要将这奔雷剑擒回去!”

想罢,玄利真人突然冷到:“奔雷剑!你在做什么?莫非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继续伤害明非先生不成?”

第288章 欲加罪有万般词(二)

玄利真人虽然看出行云的状况不好,但仍是小心谨慎,毕竟行云的武功之高,多少人都是目睹,所以此时他只是用话来激行云。

“他用话来激我,如果我还能一战,以我以前的表现,自然会按奈不住,到那时先出手的就算是我了,他便有了理由让门下相助,我就算能战,一番的消耗下,也是架不住他们人多。

可我如果这样凭空捏造的话都不去理睬,那可不合我这奔雷剑的表现,他一旦认为了我此时无力再战,恐怕就会立刻动手。此地除了他们武当之外,只有少林的慧剑在,所以他们可以不用顾及江湖人会如何看待,一旦动了手,我必输无疑!“

行云并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行云不会小看任何一人,这玄利真人怎么看都不似卤莽之人,所以才更显他的现在的表现之可疑。

“这人万不可能像他表面出来的那样。”

尤其是玄利真人明知自己的武功,可却在这里用言语来试探自己,这样的人,可不是玄亨所能比拟。

脑中满是在分析那玄利真人的意图,放在以前的行云,这可是不可想象的。

只是思来想去,行云只觉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当下干脆冷着脸坐在明非先生的背后,以掌抵其后背,用自己的内力引导着明非先生的内功,好让他早些醒来。

场面一时竟是僵持了住,行云如此动作,反是让玄利真人不敢妄动,不仅摸不透行云的底,而且此时伤了行云,必然会将那明非先生一并波及,谁敢去做?

虽然行云的时间宝贵,可也再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目前唯有先让明非先生清醒过来,那时的玄利真人就没了借口,“他们在自己的家门口,却要夜宿野外,说明连夜赶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如果没了借口,又拿不准我的情况,当会走开。”

这是目前行云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了。

慧剑则在一旁眉头紧皱,虽然武当那几人很是无礼,可自己要小上玄利真人一辈,当下虽然想发作,可被行云接了过话头后也冷静了下来。

这些人便这么僵持下来,好在不过多久,明非先生在行云内力的引导下醒了过来,毕竟他是被震的昏了过去,将淤积的气血冲开便可。

当下长吁了一口气,明非先生转了过头来,见是行云在自己的身后,不禁苦笑到:“多谢朋友相助,朋友刚才的那一剑之威,实是令明非惭愧,是明非大言了。”他自然是指那三场必胜的话。

醒了过来,明非先生心下清楚自己输了这第三场,正是功亏一篑,不过明非先生的心下也确实是佩服的很,行云刚才的那化形一剑就好象是刻在了他的脑海中,闭了眼睛便浮现出那惊世一剑的速度来。

“那一剑当真是迅猛无比,竟是能在剑啸之前击到!我能挡住,也算是侥幸了!”想起那一剑,明非先生都不禁有些后怕,当下止不住口的赞到。

能得明非先生如此感叹,行云也是笑到:“那一剑可是用去了我全身的力气,如果那一击失了手,我便再无余力,只有立刻认输。所以说,先生之剑法,在下可是钦佩的紧,那后发制人,行云最后亦是没能破了,全凭的是化形之力。”

慧剑听了一楞,没有想到行云竟然这么实在,什么一剑之后没了余力,这话不说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不论如何,那一剑是行云胜了,当时的明非先生甚至都被击的昏了过去,如果当时是在生死之战,就算行云没了什么余力,可要上前去补上一剑,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为什么这么说?”慧剑有些不解。

行云之所以这么说,便是故意要那玄利真人听到,此时的他越是遮掩,反到越容易惹来怀疑,这直接讲出来,真真假假的,玄利真人反是犹豫。

而且此时的明非先生已经醒了过来,他们的借口便没了,行云更不怕什么了。

现在行云最担心的到是因为给明非先生的那一阵运功引导,此时自己的内力更是告竭,就算此时这些人全是走了,以现在的身体,还未行到最近的客栈,就要倒在地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刹那明白说了要有一日的时间,可如今看来,恐怕天亮前自己都支撑不到!

明非先生也是看了出行云有些不对,心下到是信了行云之言,二人战到第三场,如果行云不是用了些特别的法子,绝对不会将剑魂化形的,所以这时身体不支,到也可理解,对内功的运用,可是明非先生佩服行云的原因之一。

当下遗憾到:“明非真的想再与朋友多做切磋,这与朋友一路战来,自感获益颇深,可既然输了,明非也不会食言,朋友当可自去。”

“输的爽快!”行云心下暗自点头。

那玄利真人见明非先生醒了后,便一直拉着行云在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当下咳了一声。

明白非先生这才意识到一旁有人,当下忙站了起来,歉到:“明非刚是清醒,一心惦念比武结果,却是没有注意还有朋友在旁,恕罪恕罪。”

玄利真人见明非先生如此礼遇自己,当下还礼笑到:“在下武当玄利,一直久仰明非先生大名。”

说完,指了指行云到:“那奔雷剑可是与明非先生起了什么冲突?是否要玄利将其拿下?”

这话问的实在是太过明了,行云这时也是起身站好,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

明非先生虽然刚是清醒过来,头脑并不利落,但是稍微一想,便是知道这一定是因为行云败了玄亨真人,落了武当的面子,才令他们心下不快,所以才有此一问。

太原一役,货真价实,明非先生对行云这仗义出手之举,大是赞赏,刚才又是见了他那惊世一剑,心下更敬,所以便到:“明非与奔雷朋友只是切磋武艺而已,奔雷朋友多施正义之举,可是江湖皆知。”

明非先生并没说完,可话却是点到了,那玄利真人自然听的懂这话中的含蓄,沉默了一会,忽对行云问到:“金刚门一事,你曾经说过一言,那便是我武当可以随时去找你,今日你我在这路旁遇到,也算缘分,不如就随我们一同回转山去,见过我武当掌教,一起谈这金刚门当时的细节如何?”

他这话一出,不说慧剑,便是明非先生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话虽然说的已经没了什么火气,可内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便是要借这机会将行云带回武当,至于带回去的目的是否只是询问金刚门一案那么单纯可就令人质疑了。

行云闻言冷到:“随时找我,那意思便是你们来见我,而非我去武当,你们武当到也有趣,总是喜欢将人带回武当山去,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行云此时反是毫无顾及,就连明非先生都有些担心他惹恼了那玄利真人,毕竟他的背后是武当一派之力,非一二人之力所能及,就算是自己的师父他老人家,如果只是一人,对上武当,也是没有胜算。

少林、武当,这二派高过其他大派不止一星半点那么简单,更何况他此时没了余力,哪还是玄利真人的对手?

但这世上之事往往难说的紧,行云越是“放肆”,那玄利真人却越是疑虑,不知行云为何敢如此大言,虽然他身后门人都是纷纷斥责,但他本人却只是把眼来盯着行云,似是要从行云的身上看出些破绽来。

行云此时在想:“既然反正都是没了什么内力,与其畏畏缩缩,到不如光明正大。”看了明非先生一眼,行云忽到:“明非先生此来寻我,便是德皇老前辈要找我去询问那金刚门一案,既然武当对此那么上心,到不如随我一起去见他老人家如何?”

行云这灵光一闪,正是将德皇这面大旗拉了出来,既然玄利真人要用武当来做借口,那自己也正好有个现成的德皇,德皇找自己的事本就不是假的,此时说来,自是流畅非凡。

那玄利真人听了,当下一窒,见明非先生并不否认,心下暗到:“原来德皇要见他,怪不得他不在乎我,既然有德皇在其中,我是不可能争的过,而且我还有要事在身。”

想到这里,玄利真人到:“德皇老前辈要查问此事,自然是武林大幸,想来还金刚门一个公道已是指日可待,既然如此,在下还有要事,便先告辞!”

说走就走!

与明非先生施过礼后,玄利真人当下带了众人离开,竟然果断到令行云楞了住。

目送他们离去,行云心下暗到:“这玄利真人当真不是一般人,可要比那玄亨强的多了。”刚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软,行云心下叫了声:“糟!”便倒了下来!

第289章 与君畅谈巧心思(一)

行云本不会这么快便无力倒下,但一来方才引导明非先生时用了些内力,二来为了应对这玄利真人的紧迫,急思对策,颇伤精力,所以此时武当的人一走,行云便觉再无气力支撑。

刹那的化形一剑所耗的内力与精力,远是超过行云的想象,也难怪每次行云提到,刹那总是推脱。

可如此一来,以行云现下的状况,根本就不要再想能走去附近客栈安顿下来了,想到自己明日起便要暂时不能动武,且是痛苦异常,如果现在倒了在这野外,恐怕连性命都可虑的紧!

刚是想了到这里,行云再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昏沉中,行云感觉自己好象被人背了起来,然后便是一阵的急驰,再然后,就连这点的意识也都没了。

行云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将他从昏迷中拉了回来,骤的清醒!

难以忍受的痛苦!

行云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打量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便又是一阵的难以抵挡的痛楚袭来!

一声闷哼,行云全身的经脉竟然好象全都向内缩了回去似的,整个人直疼的想蜷了起来!可却又是半分半毫都动弹不得!

睁着眼睛,却无心观察周围,行云的脑中全是被那异常猛烈的疼痛占满了。

就在这时,刹那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到:“你醒了?听着,这疼痛要一直持续到你武功恢复为止,你暂且忍了,这疼痛虽然剧烈,可却是一日一日在减轻,只要你撑了过今日,以后便好过的多。不过你以后还要多加修炼,那一剑过后,竟然只支持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昏到,实在是出了吾的意料之外,在你那断桥炼不到化形之前,吾不再如此助你,否则对你经脉的损害太大,得不偿失!”

言罢,随即隐去。

行云听了,知道这痛苦还要延续多日,不过好在是会慢慢的减轻,到也有些个盼头,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再用那刹那化形后的惊世之剑,却是没有心情去想了,这时惟有一门心思的挨过这疼痛再说!

明非先生与行云都是受伤颇重,虽然明非先生还可行动,但此时如果遇到什么仇家,亦不可免,所以慧剑便留了下来照看这二人。

明非先生和慧剑这两人看过行云几次,也是想了许多办法,可行云此时的经脉大是特殊,明非先生也有些束手无策,更何况他的内伤也很重要,无法帮助行云,慧剑此时要保护这二人,更不能损了内力。

所以只好喂了行云点养气的药物,便再无其他的办法,行云见了这二人确实关心自己,心下也是颇有感触,尽了力的告诉他们,过一日便会好些,那二人也只得将信将疑的作罢。

不过虽然二人关心自己,但是行云心下却是有些担忧,生恐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身上的玄鹤令以及包袱中的断桥,好在他们似乎并没有动过自己的衣物。

日日匆匆,直到第四天,行云才可略做行动,疼痛虽然仍在,可却是减轻了许多,尤其是与第一天相比。

将断桥从包袱中取出来,绑在自己的左腿外侧,断桥只有普通长剑的一半,行云将断桥绑了好,到不怕露出破绽,如此一来,心下稍安了些。

此地乃承天的一家客栈,三人包了后院,到是不怕被人打扰,这钱自然是明非先生出的了,行云醒来后推托不过,也只好由了他。

见行云比前两日好的多了,明非先生和慧剑便齐来找行云闲谈,这几日里,行云在那里苦挨着疼痛,就连明非先生和慧剑这两个习武之人都看的都心下暗惊,由此可见行云当时痛苦的一斑了。

为此,明非先生也是自责到:“如果明非不那么相迫,恐怕朋友也不会受如此之苦。”

行云并不在意,虽然自己这几天真的很是痛苦,可与明非先生的数战,自己也是获益非浅,更是见了刹那的化形一击,着其中有得有失,也计较不了那么详细。

听到行云说那日之战,明非先生叹到:“朋友那一剑之强,就是明非的映心化形后,亦恐不能挡,就算能挡的住一剑,可朋友要是在全盛之时,恐怕也不会只出一剑那么简单吧,也难怪朋友如此武功,却只用奔雷剑法,原来有这么一着后手。”

这两日行云伤重,明非先生与慧剑谈了不少关于武功之事,于行云的那一剑更是论了又论,对于这一剑,明非先生心中的感慨可要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还要多上许多。

行云疼了三天,也闷了三天,明非先生和慧剑此来,行云也是欢迎,听明非先生如此说了,当下一笑到:“不瞒明非先生说,就算我的全盛之时,这样速度的剑也出不了几次的。”

对明非先生的为人,行云颇有些好感,此时的行云虽然不再像以前的那么天真,但能够看到这江湖中还有良善之人,尤其那人的武功地位都如此的高,他的心里仍然是舒服,毕竟自己昏迷之后,明非先生大可将自己带了回德皇那里,而非是住了客栈,照料自己的伤势,更何况自己当时差点就要了明非先生的性命,就算那是比武之中,行云也有些过意不去。

再说,这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人能接的下这一剑之威,更何况连施数剑?行云自然也不对他隐瞒。

明非先生听了笑到:“如此武功,当是不易施展,否则才是怪事。我自负这剑法一道上,能破我的人恐怕不多,但是朋友却绕了开剑法,以速度取胜,当真是深明避重就轻之理,武功长短也确非只剑法一道,剑法不破亦不代表便不会输了。”

明非先生当时还是挡了住行云的那惊世一剑的,虽然行云的剑快,可明非先生也亦非凡人,尤其行云是从两丈多外的距离刺过来,而明非先生却只需要将映心一转便可挡了。

只不过行云的那一剑速度太过快速,明非先生仓促挡了,那力道自然不可能使的全了,再加行云那一剑上的威力之强,当下便被击的昏了过去,自然是输了。

行云闻言谦虚到,“当时如果我不是选了孤注一掷,以在下的武功,与先生也就在伯仲之间而已,尤其是先生那后发制人的剑法,实在高妙,窥尽敌方破绽,一击难防,在下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破解之法,也正因为如此,才做这舍力一击,如果这一剑失败了,那便万事休提,这样不计后果的方法,在下也不想再用第二次,这并不是稳妥之计。”

行云这么说到不是胜了还要矫情,而确是他心中所想。行云有联剑术在手,如果遇到比自己高的高手,仍有一拼之力,支部国这时要隐藏身份,才这么束手束脚,再加刹那的化形实在是太过消耗内力,行云这话说的确是真心。

顿了一顿,行云继续到:“相比之下,我更是欣赏先生的剑法,冷静从容,不击则已,一击,则攻敌必败之地,堪称神技。”

明非先生笑到:“那后发制人到也不难,只是考较剑法基础罢了。”

“剑法的基础?”行云和慧剑心下有些不解。

见这二人都在等着自己的下文,明非先生笑到:“但凡医人者,都讲究望、闻、切、问,这四字是为医道诊治之基础。而与人对战,辨、闻、判、断,这四字则是剑法总纲。”

行云听了心到:“剑法的总纲?我怎地没有听过?不过这四字,明非先生到是在与我对战的时候用过,每一次喝出,都用意非常。”

只见明非先生继续到:“辨闻判断,这四字含义,既如其表。辨乃分辨,与人对战,无论招式身法,甚至周边环境,人之秉性,都在这辨中。辨乃用剑之第一要物,否则便流于盲目。

闻乃听声,风声剑声,皆是重要,剑法中多有虚式,或炫其目,或扰其耳,故不仅能辨亦要能闻。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贻,这辨闻之道就是知彼。

判乃心思,辨闻之后,则已心中有数,知彼之后便是知己,己彼相较,自得应对良法。

既有良法,便要决断,破绽机会,稍纵既逝,不可不断,知彼知己,出手击敌,既是断,这前三字便是为了最后这一断而做的准备。

但凡剑式都以这四字做为前提,否则再精妙的招式,不知彼此,错过时机,亦或击错了地方,皆是枉然。“

说到这里,明非先生笑到:“只要明了这四字总纲,再辅以适当招式反击,便可以后发制人了。”

第29o章 与君畅谈巧心思(二)

这四字总诀所讲、的确实并不是多么新鲜的道理,可也确是基础中的基础。

正如明非先生说讲,这是用剑之基础,人人都懂得,可如此条理分明,且如此的重视,到是少有的,行云自己就是于剑法上的基础很差,所以明非先生说的一字一句,他都听的仔细,一旁的慧剑也是若有所思。

“我的剑法基础本就不好,这明非先生之言,对我来说到很有用。”

想了这里,行云一笑到:“也怪不得先生在与我之战中,总是要说这四字,奥妙原来在这里。”

明非先生闻言笑到:“这四字总纲,只是用剑的道理,并非要喝出,只是我年少之时,一心要体会师尊示下的这四个字,每一剑都要大喝一声,所以留下了这个习惯,倒让朋友见笑了。”

行云听了,面色一整,说到:“先生太过谦虚,这四字对我大有益助,在下哪里敢笑,只是先生先前便曾为在下解过疑惑,此时更是将此剑法至理说与在下,在下实在听之有愧。”

只见明非先生也是肃容到:“明非的师尊曾经说过,这总纲不过就四个字,并非什么秘密,用剑之人大多晓得,只是不知他们能否给予真正的认识和重视,以及运用的如何,这才是关键。

医道讲究望闻切问,这四字天下皆知,可真能悬壶济世者,不也就那几人?且仍有高下之分。

这剑法一道更是如此。世人均知望闻切问,也未见遍地神医,如果有人只凭辨闻判?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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