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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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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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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也没了言语。

明非先生虽然气派非常,但是言语却很是恭谦,此是向所有施了一礼到:“在下明非,今日来此,仅为证人,表明身份,仅是为了证明在下所言非虚。”

一开口,便将自己讲了个明白,以明非先生的身份,这样有礼,比那玄亨真人的冷硬强的多了,众人不禁心下都是赞到:“德皇的门下,果然不同凡响。”

只听明非先生继续说到:“那日在下与友路过常德城外,正是看到那位徐朋友驾车由金刚门的方向而出,事后经武当到场之人的查看,时间也是吻合。”

明非先生的话自然没有假,在场的人也没了怀疑,纷纷将目光转向了焉以谢。

所有人的目光均是望向铜仁帮,此刻明非先生的话,不只是证明了徐征生出现在金刚门附近,更说明此事与铜仁帮大有关系,因为徐征生只是驾车之人,能让他驾车的,铜仁帮中能有几人?

焉以谢这时眉头有些皱了起来,明非先生所说的其实并没有假,那全是实情,当时坐在车里的是自己的姐姐以及行云,可这些却无法言明,当下也只好起身施礼到:“以谢不知明非先生便是证人,刚才言语中多有得罪,还望明非先生海涵。”

焉以谢这恭敬的态度,让玄亨真人大为不满,虽然明非先生是德皇的弟子,身份特殊,但是他玄亨真人自己的地位也是不差,可焉以谢对二人的态度却是两个样子,想到这里,玄亨真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见焉以谢礼数不缺,那明非先生当下也还了一礼,言到:“焉帮主方才所说并无过错,有些怀疑也是应当,其实明非也只是看到有人驾到车离去,要不是随行之友人告之,恐怕也不知道那位朋友是铜仁帮中人,且明非也不能保证这世间无相象之人。”

说到这里,明非先生继续到:“况且在下只是做个人证,不会参与到审问这个公案之中,焉帮主也不必考虑在下的身份。”

明非先生这一番话说的确实平和公正,不以身份压人,只做人证,端的是刻守规矩。

焉以谢听了,心里稍微的放了些心,这个明非先生虽然只是一人,但他的能量却是超的过现在此地的武当诸人,因为他背后德皇的威望之大,难以想象,他要真的说些不利铜仁帮的言论,那焉以谢就算说破了口,也是无济于事。

想了想,焉以谢突然到:“明非先生,以谢有一言想问,不知可否?”

明非先生点了点头到:“焉帮主请问。”

焉以谢到:“听明非先生所讲,当时您的身旁尚有一人,那人是谁?今日可来了这里?”

行云听了,心到:“不错,那个人也在金刚门附近出现,并且能够认出徐征生来,确实是个关键人物。”

明非先生尚未答话,玄亨真人截到:“焉帮主,你这是在审问明非先生吗?明非先生方才已经言明了见过你帮中人出现在金刚门附近,你先回答是不是有此一事?如果此事为真,便将那人唤来,让明非先生辨认既可,一再追问旁支末节,莫非你怀疑明非先生和他的朋友吗?”

第251章 欲遮欲掩反难辨(二)

见那玄亨真人将自己的话截了住,焉以谢笑到:“旁支末节?那人可以认出我帮中人,道长,我铜仁帮可是很有自知之明,就算是您,江湖上一眼就能认出的能有几人?更何况是我这个小派里的人物?

能被明非先生称为朋友的人,又岂是等闲?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认识我帮中人?“

徐征生在贵州就算知名,也不过是名头响亮,除去一些常打交道的本地门派,谁会认的出他?再到了湖广一代,更不可能有人认的出来了。

玄亨真人正要开口相讥,明非先生笑了笑到:“道长暂且稍待,先听在下一言。”

明非先生开口了,玄亨真人当然不再出声,只把眼睛来瞪着焉以谢,敢如此对自己的人,自从武当玄字辈掌权之后便再没有遇到过。铜仁帮在贵州还算叫的上字号,可在玄亨真人的眼中,不过是个无名小派而已,就算焉以谢的武功很强也不会被放在他的眼内。

不过此时明非先生在场,唐门和娥眉更是在一旁盯着他,虽然这两个门派并没有参与进来,但是玄亨真人终是要顾忌,当下不再做声。

明非先生见玄亨真人停了口,转头对焉以谢笑到:“当时那指认之人是我明非的好友,不过他有些难言之隐,所以在下不能透露他的名字,但是在下以自己的声誉做保,他的话绝对不会有错就是了。”

见明非先生将那责任全拉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焉以谢到也不好明说了不信,既然明非先生以他的名誉作保,那也只好作罢。

行云在外面越听越觉得那个明非先生的朋友有问题,可一时却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毕竟徐征生确实载着自己路过了那里,想到这里,不由得把眉头皱的紧了。

玄亨真人此时见明非先生说完,接口到:“明非先生都已经做了证,不知道焉帮主还有何话说?”

武当带来的人证是明非先生,这让焉以谢不得不考虑徐征生的出场了,如果武当的人证是其他人,焉以谢还可以找些借口,其他的大派也不会就像现在这样坐在那里不发话。

唐门、娥眉自从出现便很少说话,就似乎他们是个旁观者一样,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就想如此沉默,而是不得已。

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和武当破脸的,坐在这里更多的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意图,九大派互相间,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互相留有颜面的。

更何况万一这铜仁帮真的做了些不当的事,他们要是帮了说话,那随后的麻烦更大,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名誉会大为受损,所以对他们来说,谨慎,是目前最佳的选择。

白云长老仍然一贯的似睡非睡,而唐雪也是一脸的轻松,与这二人比较起来,到是智潜和唐月的表情丰富些,尤其是唐月,只不过有唐雪这个长辈在旁,唐月便没了开口的机会,只好把秀眉皱了起来,再无他法。

这也是玄亨真人之所以这么有把握的原因所在。

要知道武当早就公开发出了向铜仁帮要人的消息,更是选择在唐门,娥眉入了城之后才到,要不是把握十足,武当也不会这么托大。

不过这么一来,徐征生也只好站出来了,好在这个可能当初也是提前想过,对于徐征生曾经出现在金刚门的附近,焉以谢也没有想掩饰,之前的努力是要置疑武当的草率给其他人看,但是却没有想到那武当的证人是明非先生。

焉以谢此时惟有开口到:“明非先生所说不错,先生当时所见的确是本帮中人。”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铜仁帮的徐头真的去过常德?”

“怪不得武当这么有把握来这里要人啊。”

“这事不会真的与铜仁帮有关吧?”

众人听焉以谢亲口承认了明非先生看到的就是铜人仁帮中的徐征生,不由得大是哗然,什么想法都有。

对于人们的反应,焉以谢早便想到过,可此时却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此时用谎话掩饰起来,且不说人证的明非先生,就算那人证是他人,可如果再被别人证实了铜仁帮在用谎话掩饰,那可就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到时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认为铜仁帮与金刚门被灭有关,否则你为什么要掩饰?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反之,如果此时直接承认了徐征生在旁路过,就算人们会有些怀疑,但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仅仅路过,并不能证明什么。

与周围人的反应不同,唐门、娥眉,甚至是元竹大师他们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等焉以谢接下来的话。

焉以谢接着说到:“明非先生当时所见的确是我帮中人,他当时去接一位贵客,如果贵派有什么想问的,尽可在此明问便是。”

那玄亨真人冷到:“既然你们承认了明非先生没有看错,那便将人交出来吧,待回到武当详细审问后,武当定会给武林一个交代。”

见玄亨真人一副就要将人带走的样子,焉以谢亦是冷到:“道长是不是听错了?以谢刚才说了,贵派可以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问,为什么非要将我帮中人带走?莫非贵派有什么不便明问的?或者贵派想动私刑?”

见焉以谢竟然敢如此针对玄亨真人,在场众人无不愕然,与武当的实力比起来,铜仁帮实在是差的太多了,可现在却有如此勇气,还赶讽刺武当?

焉以谢一副正大光明的样子,方才认为铜仁帮与这事有关的人反是暗想:“我刚才是不是想岔了?铜仁帮是不是真的只是路过?毕竟那里虽然不是什么必经之路,但也不是人烟罕至之地,明非先生不也是路过了哪里?”

这些贵州本地的江湖人从内心里是不愿意承认铜任帮与此事有什么关联的。

焉以谢此时招了招手,徐征生从他身后出了来,站到了圈里,焉以谢真了起来,对周围施了一礼,一脸的诚恳到:“今日如此多的名门大派齐聚在此,又有这么多的江湖朋友在旁见证,道长有什么问题,都可提得,铜仁帮做事无愧于心,我们只求这次问讯公正。”

他言下之意便是,“武当要将人提走,便是准备不公正。”

焉以谢此时将姿态摆的低了,自然有他的用意。江湖人做是不喜以势压人之辈,而人又都有偏向弱者的心理,这一对比之下,更是显出武当以势压人。

而且唐门、娥眉自打坐下,便不发一语,焉以谢此刻也是在提醒他们,如果铜仁帮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公,那最后的结果对他们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唐雪此时看了看焉以谢,眼神里似乎有些赞赏,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唐月,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

焉以谢见到,脸上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不过稍纵既逝,快到旁人无法察觉。

对他来说,铜仁帮虽然与金刚门灭门有关,但那是行云去惩了恶,而非他们铜仁帮做了什么坏事,所以自然心下无愧。

徐征生此时站了圈中,仍然冷静如初,眼睛直视玄亨真人,没有一丝的慌乱。

焉以谢在旁到:“征生,你且有一答一,有这么多的武林朋友见证,总好过被带去武当。”

那玄亨真人本就被徐征生盯的心下暗怒,以他的身份地位,谁敢这么无理?此时又是听那焉以谢言下讽刺,当下强忍着怒气,沉声到:“你可叫徐征生?”

徐征生当下答到:“正是。”

玄亨真人立刻追问:“明非先生所言你可有异议?”

徐征生毫不忧郁的答到:“没有。”

见徐征生答的简单明了,玄亨真人突然一拍椅子扶手,厉声喝到:“那日你去常德做了什么?”

这一声厉喝,将周围的人骇了一跳!

玄亨真人刚才用上了内力,就是要出其不意,让徐征生产生混乱。

但是并没有被玄亨真人的声音吓到,徐征生仍然直直的站在那里,答到:“徐某去接一位贵客。”

这是以前和焉以谢说好了的,因为行云要在这里将事挑明,焉以谢也就只好让徐征生说真话了,只要不说出那人是行云便可,也正因为是实情,徐征生说的自然沉着,否则以他的性格,说谎自然会生硬的很,反会令人怀疑。

玄亨真人此时立刻追问到:“那人是谁?”

徐征生顿了一顿,看了看焉以谢,焉以谢接到:“那人是我帮的一位贵客。”

玄亨真人闻言口中喝到:“我在问他!没有问你!”

就在这时,一声沙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是我!”

第252章 不如一口挑明言(一)

行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实在是太荒谬了,那玄亨真人就好象认定了徐征生是凶手似的追问下去,而徐征生又不知该不该将自己说出,那场面更是显的铜仁帮有鬼,如此下去,岂不真的成了黑白颠倒?

行云心下暗到:“还是由我上去挑明了说的好,再这样下去,反是更惹人怀疑!”

想到这里,行云再也按乃不住,当下运上了内力,将自己的话远远的传了出去,把玄亨真人那话头接了过来。

“是我!”

行云这声沙哑的回答让所有的人都是一楞。

声音不大,却是起自他们的耳旁一般,每个人都听的清楚。

没有魂级的武功,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而这句话又不是在圈里面的那些人所说,这就意味着:此处还令有高人!

就在众人四下寻找的时候,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在空中就那么一折,斜斜的落了进圈子里。

这种轻功在一般人的眼中实在是难的很,就是当初在少林寺,点苍掌门安静仙在空中也要再振一振臂,借力转向,可是这个人竟然能使的如行云流水?

圈子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能使用如此轻功,而且还只是利用简单的提气轻身,并没有使用龙跻飞腾术,这都要归功于行云体内那两种真气可以交替使用,以及内罡那快捷之极的启动速度。

行云越是研究自己体内的两种真气和那新得的内罡,越觉得如果自己可以灵活运用的话,能做到很多以前不可想象的事,尤其在应敌的时候相信更可事半功倍。

眼前施展的这轻功便是一例子,空中不用借力便流畅的改变方向,这在他人眼里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可行云却能做的很是轻松。

当然,这样的轻功,水仙自然做的到,这一招其实也是行云从水仙那里看过后,利用自身真气特点模仿的,没有想到效果还真的很好。

行云落了进圈里,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就这么站在那里,等着玄亨真人开口。

此时场面颇是怪异,一并各大派的高手俱是站着,其中则是站着一个病恹恹的焦脸汉子。

就在行云接下玄亨真人的话后,玄亨真人便在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此时见一个病汉子以如此令人惊异的方式进了场中,反是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是瞪着行云。

白云长老那一直好似睡着了般的眼睛也是睁了开,望向了行云,唐门,梵净宗,所有人的目光在此时全集中在了行云的身上,包括那位明非先生。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来了。”元竹大师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见了行云进来,元竹大师自然知道行云的决心了,可行云却自从听了焉以谢的话后,对元竹大师的身份充满了怀疑,此时只是对他点了点头而已。

焉以谢微笑着朝行云施了一礼,外人并不知道焉以谢这礼是“属下见过宗主”的意思,不过也能从中知道这个病恹恹的汉子便是那个焉以谢口中的贵宾了。

围观的江湖人此刻的兴趣更浓了,只觉得这事越来越是有趣,尤其这病汉子所显露的轻功更是厉害,就算眼力不怎么样的人也看的出行云的实力不同凡响。

行云扫了一眼在场的那些人,唐门,娥眉、梵净宗、明非先生、还有义愤填膺的铜仁帮众,再后便是青城的木真子,行云的目光不禁在他的身上顿了一顿。

木真子只觉得这个病汉子看自己的目光似乎不太一样,不过他现在自己也窝了一肚子的气,坐在这里,除了那个铜仁帮的帮主很是认清外,其他的人都在可以回避自己,以他的性格,此时正是怒气满腔,更不会去想的太多。

行云也不想被人看出破绽,顿了一顿后,便将目光移开,停在了武当的玄亨真人身上。

此时行云心下对玄亨真人恼恨的紧,此时见他只是瞪着自己,并不开口,行云只好强忍着心下厌恶说到:“当时在车上的人就是我,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好了,金刚门被灭的经过,我看的一清二楚。”

行云此话一出,满场又是一惊!

“竟然有人目睹了金刚门被灭?”众人心中均是这个想法。

行云此时站在圈里,把眼睛来看玄亨真人,目光里满是不屑。

本来刚才那徐征生盯着自己的眼神就让玄亨真人很是不满了,而这个病汉子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对自己的蔑视!

就算行云的轻功再好,玄亨真人也不会将行云放在眼里,更何况他对自己如此不敬?想到这里,玄亨真人厉声到:“你是谁?你都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

见玄亨真人此时已经是有些失态了,行云不紧不慢的说到:“我既然来了,就是要把事情说明,不过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没资格审问于我。”

行云这话就好象踩到了玄亨真人一样,玄亨真人似乎忍不住了,厉喝到:“你这混帐东西!”

说完便要上前将行云拿下,可却被身旁的明非先生一把抓了住到:“道长暂且息怒,那位朋友可能不善言辞,不过他确实不是犯人,既然那位朋友自己出了来,那便先听他讲述一番也就是了。”

说着,看了看行云,说到:“玄亨道长为人直爽,只是有些易怒,还请朋友见谅。”

行云以前几乎是没有成心气过什么人,可他看这玄亨真人从开始便盛气凌人,此时回了他两句,见他如此暴跳如雷,心下突然觉得很是爽利,再有明非先生的道歉,行云心中的火气也小了些,当下到:“无妨。”

行云刚才不过是在气头上,此时见那玄亨真人被自己气的如此失态,心下不禁舒畅了些。

那玄亨真人本是怒极,但是被明非先生这么一拉,心下也是一惊,虽然怒火仍在,可却不再如此激动,当下谢了明非先生后,强压了下自己的怒意。

他玄亨真人代表了武当在外,大派的形象自然要顾及,玄亨真人只是脾气暴躁,却并非蠢人,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惟有强将自己的怒气按了下去,冷声到:“那你可以说了,不过先表明身份。”

行云没有心思再与他斗口,此来是为了将金刚门被灭的事实向天下表明,当下到:“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们武当来此,不就是要弄清金刚门被灭的经过,然后查出真凶吗?此时有人在此告诉你当时的经过,你却在追问我的身份?明非先生不也没有将他的那位神秘朋友说出来么?”

一个病恹恹的焦黄脸中年汉子,毫不给武当一点的情面,玄亨真人此时虽然怒火又起,可却也只有咬牙压制,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唐门和娥眉此时看到,更不会出声相劝,武当此来摆明了是要从他们的口中夺食,唐门和娥眉怎么会帮他说话呢?

眼见场中越来越僵,元竹大师惟有口宣了声佛号到:“还请施主将那日所见讲给大家听听,也好借此找到真凶,还金刚门个公道。”

行云看了眼元竹大师,也不知道这位号称慈悲的和尚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心话,太多的事,让行云很难再像以前那样的去相信他人了。

整了整自己的思绪,行云从在道上遇见麻家兄弟开始讲起,从因为好奇为什么那么多看似不是善类的人都去同一个地方聚会,到自己亲手将那些贼子一一杀绝为止,除了将焉清涵的存在隐瞒了起来外,其他的全都没有遗漏。

行云的口才并不很好,但是一来这是他亲身的经历,二来他又因回忆而勾起了对那些贼子的憎恨,所以这一番描述,竟是让在场的千余人只觉得遍体生,那一颗颗的人头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滚过一般,甚至有些人不禁吐了出来。

这些江湖人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见识过,在江湖上打滚,就算没有亲手杀过人,见也会见过几次,但是那金刚门一地二百多颗的人头,却是真的能骇死人了。

行云此时已经是说完,有了上次的经验,行云默运真气护着自己的嗓子,这一番话说下来,到不是像上次那么疼痛了。

此刻全场的人大都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行云用眼一一扫过这些人,众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有深思的,有愤怒的,有惊恐的,不一而足。

玄亨真人的脸上更是变化非常,此时开口到:“姑且就算你的描述是真,可你如何证明你不是那幕后悬赏之人,杀人灭口后,又来此博取名声?”

第253章 不如一口挑明言(二)

“你如何能证明你不是那幕后悬赏之人,杀人灭口后,又来此博取名声?”

玄亨真人的话听到行云的耳朵里非但没有引起他的愤怒,反是令他生出悲哀之感,没有理会玄亨真人,行云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元竹大师,竟是笑了笑。

“不论元竹大师与少林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可在这一点上,却是让他言中了。”行云心中暗到。

在黎平与元竹大师的那一次长谈,元竹大师就曾经对行云说到:“如果施主去了,恐怕武当反会将施主认做是凶手也说不定。”

没想真的如此。

仔细的看了看元竹大师,此刻他仍然是那么的平静,行云从他的脸上读不出什么,不过却是记起自己当时的回答,那便是:“如果他们真的敢如此妄为,我便替天行道,给他们一个教训!”

此时众人纷纷清醒了过来,金刚门的那场好杀,让行云描述的惨烈之极,要不是玄亨真人的这番话,恐怕很多的人仍然沉浸在震惊之中。

只是众人听了玄亨真人的追问,纷纷暗中皱眉,这样的怀疑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行云此时反到一笑,这笑容反映到他那张病脸上,反是说不出的怪异,充满了嘲弄,行云此时开口到:“我确实无法证明我是那幕后悬赏之人,不过你能证明我是吗?妄加揣测,胡乱的定人罪名,这就是所谓的武当,所谓的名门大派?”

说着看了看玄亨真人,行云一哂到:“或者说你也想把我带回武当?”

行云的嘲笑中带着深深的失望,可除了焉以谢那样的知情人外,他人却品不出行云这话中的意味来,他们所看到的是这个病汉对武当的嘲讽和蔑视。

玄亨真人被行云的样子又激的怒了起来,厉声到:“就是把你带回去又如何?这里就属你和铜仁帮的嫌疑最重!”

行云不等玄亨真人将话说完,截到:“我看嫌疑最重最重的到不是我,而是你武当!”

此话一出,满场又是一惊。

只有行云继续到:“有人在你们武当的治下如此公然悬赏,又云集了那么多的恶人,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如果你怀疑我,我还怀疑你武当自己编的这出戏咧,在武当治下,除了你们自己,哪个门派敢如此大胆?“

行云自己顺口说出的话,令他自己也是一楞,心下暗到:“难不成真的是武当自己做的苦肉计不成?”

刚才他的话不过是随口而出,并没有细想,可此时一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自己一直认为的点苍有问题,甚至万剑宗都派人去点苍调查,可武当也不是没有理由去做,联系到大派以往背地里的作为,行云只觉得这并非不可能。

行云这一番话直将所有人都惊住了,包括焉以谢。

本来焉以谢以为行云会说点苍的嫌疑最大,可哪里想到这一话赶一话,最后竟然将矛头直对着武当而去?

不过想想,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算有人怀疑到点苍,也不会怀疑到武当的头上,这要真的是武当自己做的,也确实能说的过去。最妙的是,这种凭空指责,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洗脱,就好象行云无法证明自己不是幕后黑手一般。

焉以谢想到这里,不禁对自己的这个宗主刮目相看起来。

而行云的这番话,说的唐门与娥眉也是纷纷皱眉,因为他们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点苍之前与金刚门有矛盾,这世人皆知,此时金刚门被灭,那最大的嫌疑自然就落在了点苍身上,不过这要说是武当做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武当在此事后立刻就反应过来,然后将矛头直指贵州,这其中的关联很令人深思。

可他们皱眉却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不论如何,行云这样的公开怀疑武当,不仅是伤了武当的面子,更重要的也是同时其他八大门派的面子,九大门派在外人的眼中是个整体,代表着名门正道。

他们之所以来此之后便不出一语,很大的原因就是不愿意让外人看了九大门派的矛盾,起码是明面上如此,所以行云的这番话让唐门和娥眉听的也不是很舒服。

“敢当着唐门,娥眉的面,如此名目张胆的怀疑武当,那个病汉子可真是天大的胆子了。”围观的所有人心中都是这一个想法。

短暂的沉默,就连玄亨真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眼前的这个病汉子敢如此的狂妄,一时反是说不出话来了,可那脸色却是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说的好!”一声喝彩传来。

这时竟然还有敢附和的?

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病汉子已经够令人惊奇的了,竟然还有人敢当着武当的面附和于他?今天的异事真的是层出不穷啊!

所有人都将目光从行云的身上移了开,终是找到了那个说话的人,赫然是坐在一旁孤单一人的青城派木真子!

木真子早便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自从自己派中的那个行云在嵩山之盟上施展了联剑术后,其他大派就借机找青城的麻烦,说青城有什么什么秘籍,却又语焉不详,尤其是少林和武当,这两个门派的势力最大,逼的最紧的也是他们,竟然提出要搜查青城?

天大的耻辱!就算他们最后没有得逞,这段回忆也刻在了青城所有人的脑中,包括木真子。

尤其是这些门派搜山不成,便多方施压刁难青城,而唐门,娥眉竟然也积极配合,这两个门派落井下石,趁机蚕食青城在川中的利益,让青城疲于应对,此次青城只能让自己一人前来,便是因为人手不够,而且顾忌武当的看法。

青城现在的处境相当的不好,大势上有少林武当压着,身前还有唐门和娥眉在暗中动手脚,要不是青城立派了千年,家底深厚,根基牢固,早便支撑不住了!

所以木真子早便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这要论脾气,恐怕他与那玄亨真人没有什么区别,此时见行云这样的埋汰武当,当下不阴不阳的叫了声好。

他的这句好,虽然旁边围观的人们口中没有附和,可心里也是颇为赞同,武当的玄亨真人从开始到现在的表现太过于蛮横。

行云见木真子竟然附和自己,心下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如何,在外人面前,木真子就算再与自己的师父不合,那也是青城自己的家事,所以当下一笑。

终于,那边的玄亨真人清醒了过来,再也按乃不住怒气,也不管身旁的明非先生的劝阻了,对木真子狂喝到:“木真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真子坐在那里,好假以整到:“贫道只是猜测,此事关重大,所有的可能都要想到,才不会有什么遗漏,九大门派可是武林表率,正道名门,怎么可以掩饰呢?有可能就是有可能,道兄,你说呢?”

木真子的声音本就不好听,此刻听到玄亨真人的耳朵里,更是刺耳。

虽然木真子的武功比不上玄亨真人,可他却不会怕了玄亨真人,论辈分,他们两个是平辈而已,再加上木真子此时火气也盛,哪还管什么其他?

行云看着木真子在那讽刺玄亨真人,此时反是有些喜欢他了,这到不是行云喜欢木真子的为人,而是行云发觉,做人,有的时候也不能一味的谦恭有礼,尤其是对方如玄亨真人一般的时候,木真子的刻薄脾性,到是正好用来针对玄亨真人这种人。

玄亨真人此时已是气急,当下,将青牛神剑抽了出来到:“木真子你竟然敢污蔑武当!我要拿你回去审问!”

玄亨真人这话立刻惹来一片哗然,他竟然要把同为九大派的青城木真子拿回武当?

“污蔑武当,这个借口到是不错,不过他似乎搞错了人吧?”见此时玄亨真人的话是对着木真子所言,行云觉得这玄亨真人似乎是真的怒极。

见场面有些难以收拾了,明非先生忙开口劝到:“木真道长可能是气话而已。”

明非先生虽然身份超然,可却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不能太过于深入的参与进各大门派之间的争斗,这也是他做证人,却要避嫌的落在武当的队伍的最后的原因。

因为他的立场,很容易就被人理解为德皇的立场,所以他要真的偏向于哪方,那会对这武林的态势造成很大的影响。

如此,明非先生也不好劝阻,惟有望向唐门与娥眉,希望他们也来劝一劝,可结果却是看到白云长老字那里昏昏欲睡,而唐雪则是只笑不语。

明非先生心下苦笑,这些大派之间的争斗,他自然清楚的很,此时也是无能为力了。

玄亨真人此时似乎也是铁了下心,沉声到:“明非先生请退后,对这种狂妄之徒,不管他的身份为何,就算是青城门下,贫道今天也要将他拿下,想来无阳子前辈也不会责怪下来的!”

明非先生有些无奈,见玄亨真人如此说,退了一步,口中只得到:“无论如何,万不要伤了性命,否则明非也只好出手相阻了。”

玄亨真人一脸的不屑到:“拿个藏头露尾的病汉和青城的木字辈,还不手到擒来?”

他所指的藏头露尾,自然是说行云不说出来历了,而青城木字辈的武功在玄亨真人的眼中确实不算什么,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人是魂级高手,对付一个剑罡级的对手,以玄亨真人那近乎化形了的神剑,哪会放在眼里。

此时他一来恨木真子出言讽刺自己,二来本就看不起青城的木字辈,一时怒极,便用这话来讽刺木真子。

明非先生见此,只好说到:“同为武林正道,还望道长手下留情。”他说的自然是指木真子了。

玄亨真人冷声到:“武当声誉不容他人轻悔,就算是同道也不可以!”说着看了看木真子,又到:“更何况青城是不是同道还另有一说呢。”

他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说青城的弟子身负万剑宗的武功。

他的话声刚落,木真子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刚要反唇相讥,却觉自己身旁有人用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到:“道长不必理会于他。”

行云见玄亨真人要对木真子动手,立时便上前去帮,木真子的为人暂且放在一旁,可他毕竟是代表着青城而来,行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师门中人在外受了气。

木真子的武功,行云清楚的很,虽然还算不错,但却无法与玄亨真人相比,剑罡级的实力木真子去对抗剑魂已经接近化形了的玄亨真人,任何人都看的出结果来,所以行云一步跨了过去,将站了起来的木真子按了下去。

木真子此时心下大骇!听那沙哑的声音就知是那个病汉子了,此时心中暗到:“这人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边了?就算我此时精神并不集中于此,也万不会被他如此轻易的侵到身边啊,这人的轻功实在是令人畏惧!”

木真子这一骇,心下反到是静了不少,知道那人对自己没有敌意,而且自己刚才也是一时生气,真要是玄亨真人出手,自己可万不能敌,到时真要被他带了回武当,那青城的脸面可就丢的大了。

好在行云对他完全没有敌意,木真子顺势坐了回去。

明非先生本是时刻注意场中变化,所以正是看了满眼,只见那个病汉只跨了一步,便到了木真子的身旁,木真子连一点的反应都没有,而且那一步似乎根本就没有用上轻功!

行云此时的内罡优点之一就是爆发力强,这一步又是惊了许多的人,包括玄亨真人在内。

见明非先生注视着自己,行云笑了笑到:“先生虽然是否真能明辨是非,在下还不可知,不过却知先生为人确实不错。”虽然明非先生不能阻止玄亨真人,但是他的表现却没有偏向任何一方,这已经难能可贵。

明非先生此时摸不透这个神秘的病汉,也只好点了点头。

见行云就这么站在自己的身前,侃侃而谈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内,玄亨真人手中青牛神剑光华大放!当下厉声到:“拔剑!”

他那是要行云拔剑,玄亨真人一向自重身份,此刻虽然怒极,但是却不肯首先出招,这是种优越感,玄亨真人自从武功有成之后,一直喜欢这样,这一句拔剑就好象是高高在上的享受。

此时周围的那些江湖人已经开始向四周退去,场中的圈子越来越大,眼看这里就要开始大战,这些魂级高手的对战虽然好看,但是漏出的罡风剑气更是容易误伤到自己,热闹人人都爱看,但是人们更爱惜自己的生命。

铜仁帮、梵净宗、唐门、娥眉,这些人也纷纷向后退了开去,将中间亮出一个足有十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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