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感。
行云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这套奔雷剑法了,暗到:“还好,时间算是赶上了。”行云一直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学的慢了,误了正事。
将剑势放了下来,正准备收起铁剑,就听秦百程的声音传了过来,“好!”
行云这两天在此习剑,秦百程总是来看,同时做些指点,所以闻声并不惊讶。
“宗主这套奔雷剑法使的可是大出老秦的意料之外!没有想到宗主不用内力,却也可以将这剑使的如此壮烈,这剑法虽是普通,但是到了宗主的手上,却如脱胎换骨一般,看来宗主对于剑术的领悟已是颇深了。”
见行云有些尴尬,秦百程笑到:“老秦可不轻易夸赞于人,尤其是这武功一道,更是如此。但今天却是真心赞叹。”
秦百程说着,将自己身后的神剑抽了出来,那剑比普通长剑长了几近一尺,也宽上不少,手抚那剑,秦百程口中笑到:“宗主已经独自练了二日了,想来也是闷了,不如与老秦的神霄过两招如何?”
行云见秦百程的样子,心中暗笑:“这哪里是担心我闷了,怕是秦老看了两日,心下痒了,想来过两招吧?”
但是不论怎么说,能与秦百程这样的绝顶高手过招,那可是很好的机会,行云虽然不知道这位老人家的真实武功,可只要想想同为三门门主的天剑门掌门郭定府,便可知道个大概了。
“郭老的修为甚至可以抵住德皇,那这秦老的武功恐怕不下于无阳子师祖吧?”行云心中暗到。
既然有如此武功的人陪自己对战,行云自然不会推辞什么,当下将铁剑一引,剑上竟然只是轻微的光芒闪过,便这么悬在了空中,全不似魂级高手那样需要一阵光芒大放。
这便是精炼内力后的好处了,以往魂级高手御使剑魂,都要将大力灌注进去,那力远超普通剑罡,所以瞬间都会光芒大放,实际上那是真气高速转换的体现,而如今行云真气凝实为内罡,这转换便不再明显,光芒自然不再那么强盛,而速度却是更快了。
秦百程何等的修为,自然立刻就看了出来,此时眼睛一亮,不由得赞叹到:“这便是精炼后的真气?果然不同凡响!”
要知迎敌不同于比武,对手可不会给你准备的时间,所以这真气转换的越快越好,当初陈默第一次与朱葛对战,如果陈默的内力是精炼过的内罡,那结果很可能就是陈默胜了,这是行云精炼内力后的感悟。
所以秦百程的这声赞叹,行云到是不觉得受之有愧,行云只当这是在赞叹丹霞派的炼气术。
面色一整,秦百程的神宵剑上剑罡吞吐,却不出手,只等行云来攻,口到:“宗主请。”
第236章 再把容换重出山(一)
行云此时只能用一种真气应敌,要知真气不同,剑罡的颜色也会不同,行云如果尽全力的话,必须两种真气并使,那结果就是青白纠缠的剑罡,江湖独此一份,还不立时便暴露了?
如此努力习这新的剑法,就是为了遮掩身份,所以行云只用琢颜一种真气,好在内力精练后,行云只用琢颜便要盛过以前的全力。
当下平心静气,铁剑上的白色剑罡一闪,二人相隔的丈许多距离一跨而过,“千里奔雷!”行云的沉声大喝,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二人的神宵和铁剑对撞而上!
那密林中又是一阵惊鸟飞起,一只只鸟儿在空中看着下面一老一少,那少的气势恢弘,老的更是威猛霸道,二人战在一起,剑气纵横,罡风四溢,剑剑有如风雷交加,轰声一片!目睹此景,鸟儿们不由飞的更高了。
秦百程此时不会全力与行云相搏,此举一来是想亲自试试自己宗主的实力,二来也是为了让行云用这奔雷剑法有个实战经验而已。
所以二人虽然打的气势十足,却没有任何的凶险。
只是行云这么多日里,听的见的太多事,心中的烦闷也积蓄了很多,此时慢慢的全化在了这一式式的奔雷剑法上,只见那五式剑法,一招招一式式,接连使出,行云手中铁剑横劈竖砍,不拘泥于那奔雷剑法上图谱所画,却又是将那一往无前的精髓使的淋漓尽致!
渐渐的,眼前秦百程似乎模糊了,金刚门的惨状又出了现,行云的攻击更加的猛烈了。
也是好在秦百程的武功够高,才可以接的住行云如此狂猛的招式,此时就算无华子站到行云的对面,都接不住行云这一连串的攻击!
翻翻滚滚,这奔雷剑法被行云反复使用了无数遍,每遍均是不同,意境仍在,招式却是随意了许多,虽然破绽一定会有,可在行云这狂猛的威势下,又有几人能抓的住?
就这么直到行云感到心下平静了,方才醒悟过来,忙收了剑势,跳了出圈外,歉声到:“行云刚才一时有些疏忽,还望秦老不要在意。”
秦百程也将神宵收了起来,笑到:“宗主哪里的话,老秦还撑的住,呵呵,不过您要是同时使用联剑术,那老秦可就除了让神宵化形外,再无他法了。”
行云也不吃惊,秦百程的年纪身份,到了化形的阶段,完全在行云的意料之中,只是心中感叹这万剑宗的实力之强。
再一日,接人传报,萧寿臣有请。
“此去铜仁帮,人不能太多,因为我们此时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太多人手去了铜仁帮,反是会害了他们,所以宗主此去,明里只有您一人。”
昨天行云与秦百程交手后,自觉这新的剑法已是学的差不多了,又是再提出出山一事,萧寿臣见行云越来越是心急,而情报传来,各大派也是开始动身,所以便请了他来,将这出山事宜交代清楚。
“铜仁帮此事益大不益小,这武当既然找了借口来向铜仁帮要人,那我们便将此事传开去,传的越广越好,要让整个江湖都知道此事,如此一来,武当反是会有所顾及。”柴贤这时也起身说到,他既然总管这些令主,自然直接对此事负责了。
“否则,那铜仁帮的徐征生一旦落了入他们的手中,可就糟了。所以不如此时将事挑的明了,既然川中三派都想插手,那便让他们插手好了。
不仅是他们,贵州的梵净宗也一并请上,更是要广邀武林中人,有没有名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并将他们请来,做个见证。
武当既然说怀疑铜仁帮与金刚门被灭有关,那铜仁帮就来个光明正大,让四大派与梵净宗一起来公审此事,他们彼此也不是心齐一块,这样总好过面对武当一家。
而且梵净宗这门派很是特殊,他们一向专心佛法,不动杀念,甚至固执到连兵器都不用,而此派又是位列九辅,掌贵州一境,算是主人,就由他们来主持,想梵净宗向来公正,又在情理,对他们大可不用担心。“
柴贤想的周到,萧寿臣这时接到:“柴堂主所言论甚是,正派现在想插手贵州事务,在口头上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所以只要我们将此事搅的大了,来听,来看的人多了,反而不用怕他们,只需暗中注意他们背后的动作便成。
所以我们要是明里去帮助铜仁帮的高手多了,反是对铜仁帮不利,而且宗主此去,也要见机行事,如果那些大派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宗主也请千万要按下雷霆之怒,小不忍则乱大谋,万剑宗二百年的准备,可不能因为这一时而暴露啊。“
行云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的甚是清晰明了,自然知道他们其实早将这对策拟订的好了,恐怕此时已经是在实行当中了,现在不过是为行云解释。
想想这一幕到是有趣,本来被冤枉的万剑宗反是过来劝行云不要动怒,要冷静,行云也有些哭笑不得。
行云之所以对此事如此愤怒,到不是铜仁帮被冤枉了,而是正派这么做的目的让行云大为愤怒,金刚门被灭的最大嫌疑便是点苍,行云他们不去主持武林正义,调查点苍,反是将此做为借口去贵州瓜分利益,行云愤怒的是这个。
更何况金刚门被灭,行云全程目睹,那惨状对行云来说,终生难忘。
点了点头,行云表示自己会克制,顺便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焉以谢并不在场,此时谈论的是他的铜仁帮,他却不见?那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已经回去布置。
想到这里,行云暗到:“他们果然早有了对策。”
萧寿臣见行云同意,便继续到:“此事再看也是个机会,只要我们调查出点苍与此事的关系,如果能有证据证明此事为点苍所为,那对九大门派声誉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
秦百程这时也插口到:“到时,万剑宗便可趁此机会隆而重之的出山!同时将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的嘴脸公布于世!
就算我们不去杀他们,也要羞死他们,那些所谓名门大派,最是好面子,这次便要他们丢个够!“
秦百程说到这里,笑的胡子都颤了起来,显的格外的开心。
扭头对行云笑到:“到时还要劳烦宗主让郭大掌门出关,好来应付德皇,呵呵,如此一来,万剑宗复兴之时,指日可待了!”
行云听罢,苦笑了笑,却是一句话都没有插进去,听他们一言一语说的虽然都在理,可行云却是听的头皮发麻,心中暗到:“我看来真不适合这江湖中的勾心斗角,虽然明知他们说的都是不错,可却总觉得很是在意,等我将两位师父找到,便退了出这江湖吧,这里实在不适合我,只是不知道思蓉是不是愿意和我离开青城。对了,也要将木乌师父接出来,他老人家辛苦了那么久,也该享享清福了。”
其他人不知道此时的行云竟然已经萌生了退意,仍在制定着此次计划。
既然大体已经说定,该为行云解释的,也都解释了清楚,算算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出发的时刻也就定在了明日,由行云一人出发,当然自然有门中高手在暗中随护,这些人不仅要应对武当他们可能在背后的动作,更要保护行云这个万剑宗宗主的安全。
虽然说行云武功又是大进,可万剑宗却是一点闪失都损失不起,这个宝贝宗主可以让三门真正的齐心合力,其实众人不说,但是却都心中明白,天剑、神剑两门虽然势微,可这两门合在一起,那力量仍然不可小窥,尤其还有郭定府这样可以为万剑宗抵抗德皇的人在。
万剑宗是否能重回武林,可就要看郭定府的意愿了,达到了通天阶段的高手,那修为可说超乎常人想象,就算万剑宗再是厉害,如果门中没有了郭定府,那顾虑可就实在是太大了,恐怕只德皇这一关便过不去。
只有行云这个宗主才能命令的动不愿出山的郭定府,所以行云虽然只来了不过几日,可万剑宗上下却没有任何一人敢逆了他的意,这不仅是因为行云宗主的身份,也是为了万剑宗的未来。
就在行云思绪飘远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切敲定。
秦百程和萧寿臣他们自然看的出行云的心神已经不在了这里,便结了束,只是一再嘱咐行云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首。
行云自然是应了下来。
随后回了雨雾阁,行云要准备明天的随身物品,进了门却是看到了一个倩影驻立在小桥之上,一阵微风吹过,衣裙摇曳,却好似仙女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行云一楞,那人不是焉清涵是谁?
第237章 再把容换重出山(二)
如果焉家姐弟做同样的表情,行云确实分辨不出来,可接触的多了,行云知道焉以谢是不会做出如此妩媚的表情,有这个表情的也只有他那姐姐焉清涵。
而且现在事情如此紧张,焉以谢也不会特意换了女装来消遣自己。行云心里想到。
快步走上,焉清涵也是转了过头来,对行云笑了笑到:“宗主回来了,清涵今天是奉命来为宗主易容的。”
行云点了点头,知道了她是女子后,行云就不能像之前那样的坦然面对了,尤其是想到自己曾与她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天,脸上立刻有些热热的。
于是一阵微风拂过,焉清涵抚了抚被吹的乱了的额前秀发,黑的头发,皓玉一样的手,娇美的面容,行云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没有真的在意过她,此时她这一个普通的动作,却是如此美丽。
行云心中不由得暗到:“人也真是奇怪,心中认为她是男人时,她亦这样过,可我并不觉得如何,可如今知道到她是女子后,怎么就立刻感觉不同了?”
行云正在乱想,不远处一声娇媚的声音传了来到:“宗主,堂主,易容的东西都预备齐全了。”
抬头看去,原是剑媚走了过来,行云正好找了借口到:“焉堂主,那不如就开始吧?”
焉清涵闻言笑到:“全听宗主的。”说完随在行云的身后朝正堂走去,路过剑媚的时候,忽然对她一笑,剑媚立刻将头低了下去。
行云在前自然看不到这些,对他来说,此时最为重要的是尽早将这些弄好了,好去上路,而且此时看到焉清涵,心下又知道了她是女子身份,行云心中总有股异样的感觉,所以刻意少去看她。
“焉以谢的年龄似乎有二十五六,焉清涵就算与焉以谢同岁,也有那年纪了,她刚才与剑媚一比,便是成熟的多了,还有一种大家风范,怪不得她可以冒充大户人家的夫人而不露马脚。”
刚想了这些,行云便暗怪自己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
转过了些许假山怪石,三人进了屋里,行云坐在了椅子上,仰面合目,等着焉清涵为自己易容。
温软滑腻的玉手抚摩着行云的脸,焉清涵先是用湿毛巾将行云的脸擦的净了,再用手按摩行云的面部,好为一会的易容做准备。
一边按摩,焉清涵柔声问到:“这次相公想化成什么样子?”
行云本觉得焉清涵那双玉手在自己脸上按摩的十分舒适,此时焉清涵突然问来,随口便答了到:“还是上次的模样。”
刚是答过,便觉得不对,忙到:“你刚才说什么?”说着挣扎欲起。
焉清涵轻笑了笑,将行云按了住到:“刚才是清涵开个玩笑,宗主莫要在意。”
行云突然间感觉到这个才是真正的焉清涵,刚才进门之时看她似乎有些惆怅,而此时却才是自己以前熟悉的那个人,只是不知道自己将她分的那么详细做什么,行云自己也是无意识。
接下来,又是小刷子,做胡子,换发型,病恹恹的黄脸中年人回了来,看着行云现在的这副面容,焉清涵不禁轻轻的抚了抚,说到:“你这个样子很好看呢。”
行云以为这是易容的必要步骤,而且此时又不能开口,所以没有接话,只是心中暗到:“这个病恹恹的样子怎么会好看?”
行云可有自知之明,自己长的可算是一般,与好看搭不上边,更何况这个易容后的病汉子样。
满腹的不解,却不好开口,行云任由焉清涵在自己的脸上拍拍弄弄,又揉又搓,不过这样很是舒服,行云竟然就这样慢慢的睡了去。
再一睁眼,焉清涵已经是不见,唤来剑媚,得知她已经是走了快半个时辰了。
剑媚到:“可能是宗主这些天太累了吧?”
行云这些天来练功确实太过勤了,又常是不用内力的练剑,所以身体上乏的很了,在焉清涵的按摩下,竟然睡了过去,焉清涵也不敢打扰他,只好就这么走了。
行云想到这里,心中似乎有点空荡荡的,不过瞬间就让明天出山的事填的满了。
……
“宗主,您此行可要万分小心,虽然我们会有人在暗中相随,可您也要谨慎,江湖诡诈,谁也说不得万全,您可是万剑宗重回武林的希望啊。”
这句话,从朝剑门出来到谷口那一段距离中,秦百程已经重复不下三遍,行云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意,知道秦百程是在担心自己,行云也只好笑了笑。
万剑宗的宗主要出山,这可不是小事,全安乐谷的人不论是不是万剑宗的,都是前来相送,直有几千人!黑压压的一片!
好在他们离的远了,看不清楚行云的面貌,不过就算如此,也是弄的行云有些不好意思,哪知自己出山,竟然这么大的动静?
秦百程见行云有些不太自然,笑到:“宗主不用太过在意,您是万剑宗的宗主,也便就是这安乐谷的主人,大家来送也是理所当然,而且这些日子里一件件的事情赶的紧了,您的就任大典也没有来得及准备好,今天也权且就当作让大家见见您好了,虽然他们看不到宗主现在的样貌,呵呵,那小丫头的手艺确实不错。”
行云实在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好在那些人离的远,只是含糊两下,也就过了去,几人来到谷口,看着那块巨石,行云心中感慨:“不过几天前,我还想着有一日使个计策骗开这大铁石,然后回去,将这安乐谷中事公布于天下,可谁能想到,不过几天之后,我竟然是被全谷人欢送这离开?世事之奇不过如此。”
正感慨间,看那两个巨汉向自己行了礼后,缓缓的移开那大铁石,一旁的萧寿臣忽然到:“再过几日梁老便要下葬,宗主可还有什么吩咐的?”
行云对这礼节手续并不清楚,当初只知道要隆重些,具体的就全交与他们办了,此时自然也想不出什么,便答到:“行云对这不是很懂,一切就听萧门主和秦老的安排了,等这事告一段落,行云当回来拜祭梁老。”
说着那大铁石已经是完移开了,望着那黑黑的甬道,行云心里莫名的一沉。
第十九卷
第238章 偶遇褴褛慈悲僧(一)
身后的巨石又是渐渐的合了上,人声也被搁开,这甬道里恢复了寂静与黑暗,还有那闷热。
行云一人往前走去,竟然觉得这几天惶如梦中一般,几日来的变化之大,是行云以往难以想象的,大铁石合上的一刹那,这个梦也好似醒了过来,可又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隆隆的水声传来,行云突然意识到那是这山中的瀑布,来之前自己还赞叹过它的壮美,这水声也将行云从乱想中拉了回来。
水声越来越大,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行云拨开档在眼前的枝叶,终是出了这安乐谷。
再回头看那来处,已是了无痕迹,眼前一片大山,隔住了行云的视线。
整了整衣杉,行云大步开去,转了几转,就见一匹健马立于树旁,行云知道这马是早就安排好了给他代步之用的。
想到这里,忽然摸了摸腰间,那里有萧寿臣他们送给行云的盘缠:几大沓金叶子和整锭的金子,还有碎银若干,那些碎银是为了怕有的地方小,兑换不开金叶子而预备的,或者用来打赏。
行云哪会那么大手大脚的花钱?自然也不需要这么多,可秦百程的话是这么说的:“宗主乃我们万剑宗上下两千余人的宗主,在外出门竟然身上寒酸,那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完们万剑宗么?”
行云当时本想说:“天下人也不知道我是万剑宗的宗主。”
可最后一想,还是没有驳了他们的好意,只要自己不乱花,最后将钱还了回他们便是。
行云想到自己上次去天山寻丹神,不过才得了五两银子和一些铜钱,自己就觉得不得了了,此时竟然是一包包的金子,这人生的际遇委实是不可思议。
摇了摇头,行云上了马,此时已经是易了容,也就不再那么像往常一般的生龙活虎,但是这速度也是要有的,早去早安心,这是行云的心中所想。
纵马出了这大明山,找了个人问明了路途,便飞马而去,那被问的人见行云远去,不由得嘀咕到:“看那病汉子就快要病倒路旁似的,他家人也真放心他出来?”
……
白日赶路,夜里落宿,不几日便是进了贵州的地境。
黎平府。
越是靠近贵州,越是听人议论这武当问责铜仁帮一事,看来万剑宗做的不错,这消息是越传越广了,虽然现在九辅之地都不甚安宁,可要论最受人注目的,这贵州却是排了第一。
“武当,唐门,娥眉,还听说青城也会有人前来,咱们贵州这次也算是显眼了一把了吧?”
行云牵着马进城,便听到江湖人议论。
“显眼有毛用?这么多大派来咱们贵州,只能添乱!咱们这里又不是什么有钱的地方,他们来了,你的买卖只有更难做!瞎鸡笆高兴个啥?”说话的两人看来算是熟的,又是江湖中人,自然口没遮拦。
行云本是青城弟子,这江湖中的粗言秽语,要不是出了几次江湖,那根本就是听不到的,更不提说了。所以行云本是在听,此时见那人说的粗俗有趣,一时没有忍住,笑了出声。
那人闻声转了过头来,见一个病汉子牵马走在旁边,其他的人都离的远了,可刚才那笑声却是个少年的声音,再是看了两眼,见没什么可疑的人了,也不再理会,继续说到:“武当治下的金刚门被灭,关贵州门派个屁事?你连这点弯弯绕都看不清楚,还好意思说自己混了多少年的江湖?”
行云见那人没有在意,心下暗到好险,行云到不是怕那人发现自己,而是在提醒自己要注意不经意间不要露出马脚,上次易容,大部分时间在车里,或者身旁有焉清涵照顾,但是现在却只是自己一人,再无人提醒自己,所以更要小心在意。
那两人一路谈着进了一家客栈,行云也顺便跟了进去,将马交给了店伙计,要他好生照料,这马很通人性,行云很是喜欢。
再来到店里,便见那二人原是与他人有约,此时加了进去,更是聊的肆无忌惮。
这样的人行云见的多了,也不刻意去听,行云这一路北上,知道铜仁帮之事已经是惊动了很多人,大多数的人都要前去铜仁一看这四大门派聚首的盛况,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去过嵩山参加过嵩山之盟,所以这次如此多的大派出头,自然是件大事了。
行云落了座,唤来伙计,要了点茶水,有一搭无一搭的听了起来,越是靠近铜仁,这消息也就越新,行云想得知新的消息,也只有这茶馆酒楼,万剑宗的情报自然比这里的准确,可却要考虑到避嫌,能不与现在的行云接触就不接触。
这家店里也算热闹,人也坐的很满,不过行云这桌除了他外却是一人没有,只有行云自己悠闲的在那里喝茶,这到不是因为行云的运气好,而是全拜行云现在的那副尊容所赐。
那一脸病恹恹的样子,可着实是吓跑了不少想来与他同桌的人,就连那店伙计也是大皱眉头,可也不敢出声驱赶,所以行云这一路上到都是吃的清净的很。
“客官你要点些什么?”那店伙计将茶水端了上来,心中虽然不大愿意,但仍然是将手巾递了过去,自己则去擦了擦桌子。
行云见这伙计照顾的得体,摸了一小块碎银子出来,放在桌上到:“这个给你,饭菜就随便了,记的要素菜,清凉些的,不要太多,够吃就好。”
那伙计本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不过是勤快了些而已,没想到就得了块碎银子,当下口中不住道谢,欢天喜地的去了,心中暗到:“这个病汉子别看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可却是个爽快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随便点些普通素菜,却是一出手就是碎银子!”他哪知道行云手中最少的反而是铜钱?
行云见那伙计如此高兴的跑了去,也是笑了笑,这几日来,他渐渐习惯了打赏,反是不太在意这事了。
此时那边几人已经是讲到了高嘲,说的正是金刚门如何被灭,只见一个黑瘦汉子,正在那口沫横飞,却被他人打断。
“我说铁三儿,你就甭吹了,金刚门被灭你要是看到了,人家武当派还找铜仁帮要人审问?直接找你不就成了?”说话的人一副镖师打扮,想是附近镳局中人,要知道,能做到镖师的,自然也就有两手功夫了,所以那桌子人里就数他的派头最大,这时正端着酒杯笑那铁三儿吹牛。
行云在一旁则是摇了摇头,金刚门被灭,行云是真的经历过,那可不是什么爽快的事,一想起那种被太阳哄烤过的血腥味,行云的食欲一下子就没了。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一路来,除了第一顿外,吃的都是素菜,就是因为到了一处酒楼客栈,便是听那里在将这金刚门当时是如何如何的一番好杀,行云一听到金刚门便没了食欲。
所以行云这一路上是素菜连连,没了食欲,行云的样子反到是有些符合他病汉子的身份了。
行云正皱眉间,就觉得一个人从自己的身后过来,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口到:“阿弥陀佛,贫僧失礼了。”
行云抬头看去,见是一个和尚,三十多岁的样子,很是年轻,僧袍很是有些破烂了,不过却洗的干净整洁,不仅不脏,而且还透出一丝出尘的感觉。
再看那和尚,面方口正,神情肃穆的很,行云只觉得这人很有些修行,而且感觉很是奇异,本来行云一眼见他似乎是不会武功的,可却越看越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行云就说不出来了。
而且众人皆是避开行云这个病汉子,这和尚到是不在意,施施然的坐了下来,不过礼貌到不是缺。
行云沙哑着嗓子到:“随便。”
行云现在扮演的不再是他自己,更要少说话,所以显的有些爱搭不理的,那和尚也不介意,双手合十点了下头,便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这时行云的素菜上了来,那和尚本是在那里低眉顺目,这时也是看了行云两眼,双手合十到:“阿弥陀佛,施主可是信佛?”
行云一楞,瞬间就明白了问题出在自己的饭菜上,当下沙哑着嗓子到:“不是。”
那和尚见行云似乎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趣,便也闭了口,不一会,他的素面也是上了来,还有些馒头,用布小心的包好了,想是做为干粮之用,然后埋头吃面,吃相也是文雅的很。
这个和尚怎么看都是个净心修行的人,行云自然不会在意他,当下继续吃自己的菜,这里的饭食做的还算不错,几个小菜清新可口,行云的胃口也慢慢的开了,吃的到也有滋有味。
便在这时,那边的话声传来到:“这事把梵净宗也是被扯了进来,要知道近段时间,铜仁帮来了位新帮主,然后便是干的风生水起,大有取代梵净宗之势!
此次铜仁帮出事,对梵净宗应该是个好消息吧?他们是贵州的九辅,治下却有一个不弱于自己的门派,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行云心中一动,暗到:“是啊,铜仁帮与梵净宗同处一地,自然会有纷争,梵净宗还会主持公道吗?”
第239章 偶遇褴褛慈悲僧(二)
行云转头看了看,只见那镖师放下酒杯,说到:“梵净宗一向以公正自许,这次到要看看那些和尚如何做了。”
那同桌的汉子立刻到:“能怎么做?当然是要以我们贵州为重了,这事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武当治下的金刚门被灭,关咱们贵州个屁事?那些大……那些人是为了什么,是个人就明白。”说话之人显然是顾及到了那些大派的耳目,此时的话也是含糊了起来。
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去注意他,方才喝了口酒,这谈论也暂时静了下来。
行云见状心下一顿,他们这样的表现,正是说明了大派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可不仅仅是尊敬。
“这是畏惧吗?”行云皱了皱眉头。
“客官,您里面请,座位不多了,只有靠窗那桌还有空闲,您便将就将就如何?”听这声音,自然是又有客人上了门来。
说话间,店小二已是引了一人到行云这桌,那人长相普通,中等年龄。约摸有五十许岁,眉宇间杀机浓重,这时正与行云对了一眼。
那人对行云一脸的病容十分不屑,只是此时就这么一桌有空位了,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到。
行云到是心下暗到:“这人武功还不错,到是不比我的木莲子师父差多少了,只是这人好大的杀气,也不知为何?”可转念一想自己年纪轻轻竟然评论人家的武功“还不错”,行云暗自摇了摇头,要知道那人的武功已经是几乎到了剑罡级的顶峰,放在这江湖中,已经是无疑的高手了。
行云正想间,那小二还在一个劲的招呼,那人一皱眉头喝到:“罗嗦!”
杀气!行云猛的一醒。
行云很少遇到这样满身杀气的人,眼前这个中年人身上的杀气就好象藏不住似的,随着那一句罗嗦,更是杀气大放,以行云的武功到没怎么在意,可那小二却是吓的腿都软了,张着口,说不出话来,就差软在地上了。
本来他今天得了行云的银子,来回跑的更是卖力,一心多伺候好了客人再得些赏赐,哪知道刚遇到个大方人,接着又遇到个杀星,立时吓的脑中反应全无,只知傻站在那里,两腿止不住的哆嗦。
周围的人也是感觉到了那人的杀气,虽然距离一远,杀气便弱了,可周围几桌的人仍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就在这时,那和尚放下了筷子,双手合十到:“阿弥陀佛,施主好重的杀气。”
此话一出,那人立刻将目光扫了过来,眉头不自觉的一皱,行云看在眼里,明白他在疑惑什么,这个和尚究竟会不会武功完全看不出来,而且如此冷静沉着,怎么看,怎么觉得此人不简单。
“这周围大的门派里有和尚的也只有梵净宗了,莫非这和尚是梵净宗的门下?”行云心中一动,越想越觉得是。
那和尚此时也不再吃面,而是对那个中年人说到:“施主如此杀气腾腾,恐怕是要去寻仇吧?”
行云心下暗到:“这和尚好是胆大,就算他是梵净宗的,可眼前这人的武功相当了得,问的这么直接,不是自寻烦恼么?”
正想间,那中年人冷冷的到:“是又如何?”
那和尚微微一笑到:“杀人终是不好,如果贫僧知道了施主是要去寻仇的,那自当立刻阻止,以免又生惨剧。”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态到:“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去寻仇,便要阻止我,真是好笑,要是我去找恶人寻仇,你也阻止?”说着杀气更盛!
那和尚仍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到:“施主怎知谁是恶人?恶人与否不是一二人就能定的,便好象那金刚门被灭,武当找铜仁帮要人,却也不过是要去审问个究竟,而非直接将他定为恶人,大派尚且如此,何况施主?”
那中年人再是无法忍住心中怒气,怒声到:“总比你这个和尚清楚!”
说着伸了过掌来,一把将那和尚提在空中到:“要不是我师门有严令,现在便一掌毙了你这多口的和尚!”说罢将那和尚朝窗外丢了去,窗户本是开着,和尚直接就被贯了出当街去!
行云见那和尚一直如此冷静沉着,自己又看不透他是否会武功,还以为他是个高人来着,怎知就这么被人扔了出去?
就见那和尚快要被摔在了街上,中年人的这一扔,力量颇大,虽然和尚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手折骨断也不是没有可能,众人本是在看热闹,那知那个中年人说动手就动手?好暴躁的脾气!
此时瞎子也看的出中年人的不好惹来,有些怕事的人已经是退了出去,其他人也离的远了来看,要知道这人虽然面貌普通,可那杀气却浓烈的不像话,就算武功不怎么样,这样的人被触怒了拼命,也很是可怕,一般人谁也不会去招惹,当然,那是说一般人。
那个和尚看着一副修行高深的样子,哪知道他如此没有眼力,竟然劝人不要寻仇?一旁的铁三终是管不住嘴,口到:“卖弄佛法,也要……啊!”
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住,他本是想说:“卖弄佛法,也要看看对象时候。”可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眼前一花,那个和尚又站了回来原处!
屋子里剩下的人都是大惊,的人,都看的见,这不是那和尚的轻功好,自己回来,而是他那个同桌的病汉子出了手!
兔起鹘落之间,那病汉子竟然穿出了窗子将在半空的和尚抱了回来,立回原处,然后又坐了下,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到不可思意!
行云刚才并没有用轻功,而是全凭真气运动,要知道行云现在两股真气可是强到都能单独驾御剑魂的地步,又是精炼成了内罡,此时合力运用之下,就算不用轻功也快到颠毫。
行云将那和尚抱回来,是怕那和尚受了重伤,毕竟和尚的本意并不坏,怎么也不至于被摔的那么狠。
当时行云心念一动,身子便立刻穿了出窗外,那速度就是行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