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移架往山上歇息。”
说着,命身后一名堂众领了那五虎山上而去。
此刻能上得太室山休息,可非一般的武林中人所能享受,就算不是位列九辅世家,也要在这江湖上有名有号,由万剑宗下了请贴的,否则来人只能住下这山下迎宾馆或者登封的客栈之中。
至于自己这五虎的分量,他们心下清楚的很,出了怀庆城方圆百里,还有哪个知道他们?却没想到竟也能上山休息!
就这,已够日后吹嘘的了。
那五虎未想到自己一番酒后失言,竟因祸得福,自是忙不迭的谢过边魁和焉清涵,随后跟在那堂众的深厚,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下朝山上行去。
焉清涵微是一笑,便转过头来朝边魁道:“宗主曾是刻意交代过,边公子非是外人,只要一到,便迎了去山上的宗主府内。”
说到这里,望了望边魁的身后,焉清涵疑道:“边公子是一人来的么?怎不见边家二老?”
见焉清涵问来,边魁笑道:“两位爷爷还有一日的路程,我却是心急,走先了一步。”不过边魁说到这里,却也不再多口。
焉清涵玲珑心思,转瞬便是明了,心道:“这边魁定是不知我与宗主的关系,所以谨慎。”
心下暗赞,面上更不会有什么不满,焉清涵轻笑了笑:“既然边公子先到了,那就请随我来,好去山上安顿。”
说着,安排身旁堂众去请水仙帮忙继续巡视,再分出一人去置办酒席,焉清涵这才引了边魁上山。
边魁也是心急,想早些见到自己的师父,随在焉清涵身旁,问道:“行宗主可是在山上?”
焉清涵走在前面,闻言笑道:“宗主正在闭关,还要等些日子才能出关,不过宗主发了话来,边公子非是外人,定是要请到他的宗主府里去住,要边公子就如在自家一般随意便是。”
并不能立刻见到行云,边魁有些失望,不过行云留下的话,却是令他心里感动,当下也不再多问,随焉清涵上山而去。
再过一日。
边家二老带着边家子弟终是到了,焉清涵和秦百程闻讯同往山下相迎,给足了边家面子,边家不仅是九辅中最早到的,也与万剑宗关系最佳,自不能怠慢。
边家二老也是忙不迭的感谢。
便如此,时日推移,九辅渐渐到齐,除了那梵净宗的元竹大师不知去到哪里游历外,其余八派都是掌门亲至。
这八派掌门之中,边家二老先到,昆仑派掌门许南清和戴一妆伉俪虽然离的最远,可却是第二个到来,对万剑宗的重视显而易见。
随后黄山派掌门黄松居士、天台派掌门元添子、清源派掌门梅献一、鼎湖帮帮主余锋、忠义门门主谭元智,广西白家家主白阳都是赶到。
这些人的名字虽不如大派名门般的慑人心魄,可也是各地方上响当当的硬招牌,此刻群集于太室山上,也是大长万剑宗的声威。
九辅比之大派的实力虽差了不少,可要壮壮声势,毕竟也是不凡。
这九辅中许多门派都正与少林、武当等大派闹的不可开交,心下大有怨气,而万剑宗明里却是与他们没什么瓜葛。
如此好的助力,焉清涵岂会不用?所以招待起这九辅的掌门来,也是格外周到。而万剑宗如此看重自己,这九辅的心下自也是暗赞。
与此同时,江湖中不知名的人物更是来了无数,太室山下,一时熙熙攘攘,好生热闹。
等到距离万剑宗的继位大典还有七日,柴贤与天剑门四人护送的车队也是回转,算了车夫,千来人马延绵而至,自是再次震惊了这些赴会之人,更是暗畏万剑宗的实力。
柴贤去了监督将车中藏书剑器移往新的奉剑阁,而那天剑门四人闻听恩师谢世后,大是悲苦,都去坟前祭拜,随即留了下来,为自己恩师守坟。
焉清涵自然不会去干涉,这四人除了武功高超,到没什么事做,只要能在需要时来助即可。
再过二日,焉清涵正是与九辅掌门闲谈,就见门下来报道:“宗主再度出关,一等洗漱完毕,便来与诸位掌门相见。”
第6o8章 优柔难断亦英雄(五)
行云的伤,要是换他人,怎也要修养三月半年,不过为了凝练内罡,使得行云的经脉远比常人坚韧许多,就是当年丹霞派掌门都没有行云的经脉坚韧,这才能支撑住刹那和天命的化魂,也才能赶在继位大典之前恢复过来。
行云出关之后,照例寻来门下,问清这些日来山上情况,得知柴贤的车队已经回转,九辅除去梵净宗外,更是掌门到齐!此刻正与秦百程和焉清涵在厅内相谈。
想了想,行云着那门人去往通报,自己洗漱一番,前去相见:“毕竟这九辅与大派比起来,实力虽是弱了许多,可要聚在一起,却也不可小视,如今情势,多分力量便能让德皇前辈多分顾忌!”
匆匆抹把脸,换套新衣,行云出了门去,心下却是暗道:“九辅掌门齐至,只元竹大师没来,我这继位大典,早便去了帖子,他怎还会是去了游历?”
行云早就知道梵净宗掌宗元竹大师与少林大有渊源,不过那时只在暗叹少林未雨绸缪,到未想太多,不过如今却是不同,要知九辅对自己也是重要!元竹大师在江湖上人称慈悲僧,素有名望,真要从中搅乱,九辅不能心齐一处,可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可谁知这关键时刻,元竹大师却是出外游历!
“莫非元竹大师有意躲开,却是来助我?”
行云左想右想,也只想出如此答案,可为何元竹大师不去助少林,而反是暗中来助自己,行云却是想不通透。
宗主府虽然广大,可行云的脚程却快,不片刻,已是到了厅外,只好暂且放下心事。
“宗主。”
“见过行宗主。”
行云进了厅里,焉清涵与九辅掌门纷纷站起行礼。
行云身为万剑宗的宗主,本身又是武功超绝,这九辅掌门自然执礼甚恭。
想行云虽是做了两年多的万剑宗主,可如此多的掌门在自己面前必恭必敬,却还没有过,一时心下感叹:“难怪人人都爱权势,这九辅掌门亦是一方豪杰,可如今却是如此恭敬,任谁不得意?”
当然,行云不例外,少年心性毕竟还未完全磨去,只不过一丝自得之后,行云很快收拾心情,笑道:“诸位远来参加这继位大典,要感谢的是行云,大家就不必多礼了。”笑着,大步走了进来。
各掌门见行云随和,也都笑了笑,不过仍是将那礼数做的周全,等了行云入座后,这才坐下。
焉清涵和秦百程则是一左一右的坐在行云身旁,虽之三人,却是气派。
在行云左右上首的分别是边家和昆仑派,边家能排在最前,全是因为与行云的关系,而那昆仑派,两年前的实力就已与天山剑派仿佛,自然有资格排在前面。
说起这昆仑派,行云到也有些记忆,许南清这对夫妻,两年前满怀了希望参加嵩山之盟,卜辞辛苦的一一拜会大派,自己亲眼见到,而且自己的师门也被拜访过。
这昆仑派当年费了诺大的气力,为的就是借机添为大派一员,却不想大派名门根本便没有再与人分享权利的念头,一个九主九辅,将他们的希望打的粉碎。
一转眼过了两年多,自己由青城弟子一跃而成万剑宗的宗主,他们却坐在自己的下首,当真是世事难料。
行云心下感叹,那九辅见他不开口,自也不便开口,焉清涵看有些冷场,轻笑了笑,吸引了众人目光后,对行云道:“宗主,几位掌门此次前来,一是为贺宗主继位之喜,二也是想请宗主帮忙,大派自嵩山之盟后便对九辅之地虎视耽耽,这一年尤以为甚,还望宗主借这继位大典之机,与他们做个公正。”
焉清涵说完,那边家二老何等的精明人物,随即接口道:“焉堂主说的是,实是那少林武当欺人过甚,而行宗主仁义之名遍传天下,武功又是超绝,万剑宗也从不欺压弱小,我们都希望借宗主之力,迫他们收敛一二。”
九辅与大派之间的冲突不止一年,只不过行云先是一心为万剑宗的重出江湖奔走,后又疲于应付萧寿臣的威胁,所以没怎么上心,好在也正是大派顾忌到万剑宗对他们的威胁,这些门派才得以保全下来,在座之人,都是明眼人,自然知道其中奥妙,所以才找了到万剑宗,邀他出面。
这对行云来说是好事,九辅有求于己,自己也正要借九辅壮大声势,两利之事。
看了看焉清涵,见她眼中满是肯定,行云一笑道:“江湖安定为我辈所盼,万剑宗既然身为武林一员,自也要尽这一份心力,不可推脱,各位掌门尽管安心。”
行云之言一出,自是博得满堂喝彩,万剑宗如今规模实力,实是令他们大开眼界,行云的保证也格外的有分量,更何况行云与青城、崆峒还有飘渺天宫交好,也是天下皆知,他们怎不放心?
坐在边家二老旁的是个壮年汉子,国子脸,肩宽体后,一脸的豪爽之情,此刻起身笑道:“好个不可推脱!行宗主义薄云天!实是我辈楷模!”
行云笑道:“这位是?”
那汉子笑道:“在下忠义门谭元智,此前只听过宗主如何仁义,不过说来惭愧,谭某总觉这二十未到的年轻人,怎会如传说中的那般仁勇双全?可今日却是开了眼界,常言英雄出少年,果不其然!”
顿了一顿,那谭元智叹道:“想我这忠义门,派小势微,本难与武当相争,要非是黄山、天台、清源、鼎湖这些朋友义助,早便消失无踪了。不瞒宗主,今日听了宗主的保证,谭某悬了两年的心才是安了下来,日后忠义门定是唯万剑宗马首是瞻,绝不反悔!”
黄山派、天台派、清源派、鼎湖帮地处忠义门身后左右,正所谓唇亡齿寒,自是全力相助于他,这才与武当相持了一年,行云也有耳闻。
谭元智说完,余者也纷纷赞同,行云闻言自是欣喜,再与他们说些话,着他们在山上随意,九辅这才满意离去。
第6o9章 优柔难断亦英雄(六)
待那九辅尽去,行云转头问道:“这些人似是早便有了定意,我今日出关,他们不过是来将结果讲与我听?”毕竟这九辅天南地北,今日却如此心齐,显然事先就有了安排。
焉清涵闻言笑道:“宗主出关时日难测,清涵只好擅做主张,先替宗主做了应承,宗主莫要见怪。”
行云暗点了点头,笑道:“我闭关时,就已将权利给了清涵,怎会来怪清涵,再者清涵这是帮了我的大忙,有九辅在旁以壮声威,可是好事。否则等大派一至,我哪还时间去陪他们?可就误了大事。”
顿了一顿,行云再是笑道:“说起来,应是我要谢过清涵才是,能得清涵相助,是行云天大的福气。”
言罢一礼。
焉清涵笑着躲了开道:“宗主这么说,可是见外,既然清涵已是宗主的人了,哪还有这谢与不谢的。”
行云心下欢喜,忽也是逗趣道:“既然清涵已是我的夫人,怎么还是叫我宗主?”当初焉清涵可没少管行云叫相公,却没想到现在订下婚事,反是谨慎起来。
焉清涵闻言,轻笑了笑,狡黠道:“这却是不能说的。”
行云微是一讶,正要追问,就听秦百程忽然道:“宗主的伤可全好了?”
行云这才记起秦百程在侧,想自己方才与焉清涵说的情话,不由得大是窘迫道:“虽是功力有少许退步,不过却不妨事了。”
秦百程点了点头道:“那老秦便放心了,这几日大派6续赶到,少了宗主坐镇,终是不妥,如今却是不用担心了。”说着,笑道:“你们小两口慢说,老秦还是先回去了。”
秦百程认了焉清涵做干孙女,等过些日子,就是行云的长辈,这说话间又是亲近了不少。
行云面嫩,被秦百程这么一说,窘道:“秦老哪里的话,行云还有许多正事,需要秦老帮忙拿主意。”
秦百程哈哈笑道:“这九辅一事,全由干孙女做的主,可没有老秦什么功劳,其他的事也是如此,老秦本就不是出谋划策之人。
再说,这几日总是与九辅做陪,沁诗那小丫头可不乐意了,老秦还是先走为妙。“
行云知道此老向来洒脱,也不强留,当下送了到门口,看秦百程大步而去。
经秦百程这一搅,行云也不好再开口来问她为何不换个称呼,转口道:“清涵如何说动的那九辅?”
焉清涵笑道:“其实清涵也没费什么气力,宗主应该谢的是大派步步相逼和边家二老的从中撮合。”
行云一怔,大派给那九辅莫大的压力,迫使这些门派来寻自己解救,自然好理解,可这又关边家二老什么事?
不过说到边家,行云想起一事道:“说起边家二老,我那徒弟可也一起来了?”
焉清涵笑道:“来了,他是早一日到的,清涵已经安排他到宗主府内休息,就在西跨院里,宗主随时可以见到他。”
想起边魁,焉清涵忍不住轻笑道:“这边魁确如宗主所说,是个忠厚的人儿,这样的人,虽不少见,可大多是在清贫人家,像边家这般商家大户中,却是少见的很。”
行云笑道:“我便是看了他那性子,有人收徒看的是资质,可要是品性不佳,早晚是要出事的,到时资质越好,受的害越大。
更何况丹霞派的练气法确实了得,要是一般人习得,难免会去炫耀,我总不能将他栓在身旁一辈子,也惟有边魁能让我放心的将丹霞一脉在他手中传下去。“
行云道:“对了,清涵方才说边魁早边家二老一日到,这是为何?”
焉清涵笑道:“这便是清涵说宗主要感谢边家二老之处,边魁以为他来的早是因自己心急,其实边家二老比他更是早出一步,只不过却是错过了他,直去迎那忠义门等,暗里为我们说辞出力。
边家二老曾言,这一路上听说各大派名门竟是兴师动众,带了数百门徒而来,可不寻常,也猜出了他们要不利我们,所以早了一步,去为我们拉拢九辅为助。“
顿了一顿,焉清涵笑道:“所以清涵也未费什么力,便是说服了这些人,才有的今日一幕,所以宗主要谢清涵,到不如去谢那边家二老才是。”
行云闻言笑道:“这是应当!看到大派汹汹而来,边家二老却仍要帮我们,老实说,可真是出乎意料,人家如此盛意,我岂能全无表示?自要亲去致谢才是。”
说着,起了身,行云忽是笑道:“出了关来,光顾着去见九辅,又要去见边家二老,却是忘记看看思蓉,不知这些日子她的身体是不是更加康健了?”
看了看焉清涵,行云道:“清涵也一起去吗?”
焉清涵摇头道:“宗主自己去吧,清涵还有些个事要忙。不过宗主可要多留意,听玄机堂的所报,无华子掌门率青城派今日便是要到的。”
说着掩口轻笑道:“可莫要与思蓉妹妹情话说的太久,耽误了时间。”
行云苦笑了笑,焉清涵的相貌武功智计均是无可挑剔,就是一样不好,太过爱捉弄自己。
不过青城今日便到,也确实让行云心下惦念起来,青城和崆峒来助,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与焉清涵几人的猜测,真假不知!而这猜测,今日便要揭晓一半了。
送焉清涵出去,行云转过两道回廊,进了袁思蓉所住的东跨院,方到院外,就听里面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道:“小姐,姑爷早便出了关,小春刚刚打听过,姑爷已经议完事,那些个掌门都已经走了,你难道不去看看吗?”
“是絮春的声音。”
行云闻言,脚步停下,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思蓉不想见我?”
正想到这里,就听袁思蓉嗔道:“小春,你好不晓事,云弟他刚出关,这些日来积下许多正事要做,我去了,云弟定会拨出时间陪我,要是因此耽误了大事,不只会害了云弟,你我,还有这山上的许多人,都难有活命!我不去寻他,非是我不想,而是不能。”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松了口气,暗道:“原来思蓉是在为我好。”
转念再一想,袁思蓉所说的确有道理,青城派这就要赶来,而且自己还没去寻边家二老相谢,时间可紧的很。
“只有尽力将眼前难关度过,我与思蓉和清涵才有将来!我如今寻来,却是错了,到不如思蓉想的透彻。”
一念至此,行云咬了咬牙,转身离开,去寻那边家二老,不过心下更是感动,暗道自己怎也不能辜负了思蓉的深情厚意。
第61o章 优柔难断亦英雄(七)
边魁住在宗主府内,边家二老来后亦被请了进来。
此刻边魁正在院里无事,他来太室不少日子,可却因为行云闭关,一直没能见到,今日本想随自己的两位爷爷前去拜会,却被边家二老留了下来,说是九辅除了梵净宗,都是掌门亲去,边家不好表现的太过引人注目。
“爷爷他们都已回了来,为什么仍不让我出去?”
边魁正烦闷间,忽觉身旁有人,抬头看去,竟然是行云,一怔之后,转为惊喜道:“师父!”
行云见边魁真情流露,笑道:“不过几月不见而已,怎么如此大惊小怪?”
边魁憨憨一笑道:“师父来去匆匆,徒儿自然想念。而且这几日听爷爷们相谈,各大派聚众而来,显然是要对师父不利的,徒儿也是担心。”
说着,坚道:“虽然徒儿的武功不济,可亦是与师父同生共死,绝不畏缩!”
行云闻言,却是肃容道:“你要知边家上下数百人,不能因你一人而废。我传你武功,只是为了完成梁老的遗愿,为的是让丹霞一脉得以在良善之人手中传承下去,而非是要你感恩,追随于我。所以,以后也莫要再言什么与我同生共死,你保了自己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行云紧绷的脸色一缓,笑了笑道:“你有此心,我便高兴,不过如今形势,非是多你少你所能解决。”
边魁还待要说,就听不远处门响,边家二老从中而出,接口道:“行宗主所言极是,如此大事,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根本便与事无补,就算我边家齐上,亦是枉然。想那马家兄弟等十几流寇都可令我们束手无策,更何况这些大派?
要知那万马堂全盛之时亦是被崆峒杀的四散奔逃!你又拿什么来助行宗主?也只有九辅合在一起,才能造些声势。“
边魁被训斥,只好束手而立,低了头去,不敢还嘴。
行云心知边魁好意,当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朝那边家二老拱手道:“行云见过二老。”
边家二老忙是回礼道:“行宗主莫要如此,可是折杀了老朽。”
行云微笑道:“二老盛意拳拳,行云再多的礼,也自是应当。”
几人一番客气,一同进了屋里。
这太室山上众多高手,本就让边家哦老惊讶,再等前几日柴贤车队一回,更是让这两个老人认识万剑宗的真正实力。边家二老心下惊骇之余,再见行云仍是如此谦恭,不由得暗赞。
几人落座,行云开口道:“行云此来是要感谢二老的相助,清涵已与我说了,二老不惜开罪那些大派,此番恩德,行云不忘!万剑宗不忘!”
边金富当下笑道:“宗主这又客气了,要非是宗主当年救得边家一命,今日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就算是想帮也无从谈起,宗主于边家的是再生之恩!更何况宗主是魁儿的师父,于情于理,边家都应如此。”
那边金贵亦是笑道:“忠义门和黄山派他们是唇齿相依,可再往大了说,万剑宗与九辅一样是这个关系。
大派早在嵩山之盟时,便已准备对我们下手,九主九辅之说便是证据。
好在一来他们自家内讧不止,二来又有贵宗在旁,分了他们的心,这才没对九辅下大力,否则就凭我们几个小门小派的,除了那昆仑派外,哪是大派敌手?就算合力一处也难说。而那昆仑派虽然实力不俗,却地处太过偏远,远水难解近渴。“
边金富点头笑道:“我们边家不要了脸面,引大派去分山西,还可保全一时,但是其他九辅却不能如此,毕竟他们靠的便是这江湖饭食,不似我们世代行商,就算只守了太原一地,一时也不愁饿死。
所以老朽寻到潭门主他们时,只是陈述了些利害,便将他们劝说下来,到也轻松,宗主也不必如此刻意来谢。“
顿了一顿,边金富叹道:“只是我们这些人事先并不知大派齐心而至,所以带的人也太少了,怕是除了在旁为宗主呐喊助威外,再难有什么作为,可是惭愧。
不过依老朽看来,宗主也不会全无准备,当年青城之围,宗主一力独战八大名门,只带了三百余万剑宗的门下,便是逼退了他们,今日想来也是早有定策,化险为夷。“
行云心道:“这边家二老到也看的起我,那青城之围不过是大派彼此心有不合,各有算计,否则万剑宗虽强,却也不可能只凭三百人胜了那八派,我一人更不可能迫退八派。”
只不过如今大派却也非是铁板一块,也不能说这边家二老说错。
那边家二老虽然并没有问及大派为何来攻,不过心下也定是疑惑,既然人家如此推心置腹,这萧寿臣夜袭少林,自己遮着掩着,反是不妥。再者,毕竟大派早已知晓,自己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便将其中原由说与边家二老听了。
边家二老闻言自是大讶。当然,任谁听闻只用十数名高手,就可焚去少林本院,击杀多位少林魂级高手,甚至还有至善的师弟至惠禅师,至惠禅师可是化形级的高手!这要不是行云亲口说的,边家二老怎也不信。
不说他们,就连行云的心下也是暗叹这萧寿臣当真不愧是枭雄,心狠手辣又不失诡计,那日要非是朱笑川出面,虽说少林还有剑舍利这最后杀手,可结果怕是近半高手尽皆丧命,从此一蹶不振!千年少林就要被那区区十数人毁了!
想起剑舍利,行云心下一震,暗道:“那朱葛如今入了少林门下,法号慧珠,虽没了武功,却能使用剑舍利,就连朱前辈都说那剑舍利威力无穷,依他性格,若是得知金刚门被万剑宗所毁,定会寻我拼命!”
行云大觉棘手。
想当年自己甚是佩服这朱葛坚韧不拔,一心光大自己师门的性子,总觉得他与自己很是相似,却不想金刚门因为自己而被萧寿臣设计所灭,如今自己却要担心朱葛的报复,当真是造化弄人。
行云说完,便在那里沉思,边家二老则是互相看了看,震惊之余,边金富道:“老朽说怎么这些大派会动如此阵仗,竟是二百年未来曾见过,青城之围与今日比起可是小巫见大巫了。想来大派不声张出去,怕是顾忌少林的脸面,毕竟少林说了那火起是因为天干物燥,要真让人知道原由,怕是少林颜面扫地,损失更大。”
顿了一顿,边紧富再道:“不知宗主可允许老朽将这说与其他掌门得知?宗主且放宽心,那几位掌门都是稳重之人,自不会多口。”
行云闻言,回过神来,眉头一皱道:“既然他们来助我,我自当开诚布公,只不过他们知了原由,会不会转去同情大派?说将起来,那萧寿臣毕竟是我万剑宗的一门之长。”
边金贵笑道:“宗主放心,大派如此相逼,我们怎会有所同情?如今我们同情大派,可谁又来同情我们?
再者,不怕宗主笑话,面对大派,我们没有那个资格实力去同情。“
边金富点头微笑道:“再说那萧寿臣也在图谋万剑宗的宗主之位,是万剑宗的叛徒,又非是宗主授意。”
行云闻言,心下一安,正要答话,忽听院外破空声起,当下眉头微皱,心道:“什么人?竟然在宗主府里横冲直撞?”
不过那人来的好快,行云一念方起,他便是到了。
人到门外便停了住,轻声道:“宗主,水仙有要事禀报!”
焉清涵此刻竟也不顾礼数的急赶而来,可不会是小事!那边家二老见行云脸色微变,忙道:“正事要紧,宗主莫要在意老朽二人。”
行云闻言论点头,道了声罪,推门而去。
方一出来,就见焉清涵立在门外,言道:“据韩庸来报,青城派被武当和华山派拦在汝州城外四十里!”
行云一震,急道:“这是多久前的事?可派人去了相救?”
焉清涵道:“半个时辰,这消息刚到,清涵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此刻已经下山,只不过依他们的脚程,需要半个时辰左右才能赶到,其他高手,还需宗主定夺。毕竟谁也难保这不是大派的调虎离山之计,这山上的守备却是不能松懈的。”
第611章 优柔难断亦英雄(八)
“调虎离山!”
经焉清涵这一提醒,行云心下一惊,暗道:“不错,谁也未说那大派就只能在继位大典当日来攻!这可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行云道:“那便请张大哥他们随我去,如果只是武当和华山派想拦,有我们几人却也够了,毕竟我那几位师祖的武功亦非常人,青城此番来人也应不少。
而且那边还有韩庸和护法院的高手,也不虑敌不过那两派。“
焉清涵点了点头,又道:“不如让以谢也去吧,方才他说这华山拦住青城的原由,他可能猜到一二,不过时间无多,来不及细说,不如让他与宗主一并去了,一来添些战力,二来也好解释。”
行云当下应了,不片刻,召来张松山四人和焉以谢。
张松山四人这些日来守在恩师郭定府的坟前,已经不似刚回来时的那般悲伤,只不过眉宇之间,哀伤之情难去,行云上前安慰两句,再与焉以谢一起,六人转身下了太室。
驰在路上,焉以谢不等行云来问,便自解释开来,将他如何邀得垣晴,垣晴如何说要回头看一眼华山,二人因此在路上遇到袁思蓉,又随后为他们挡下华山追踪,说了一遍。
“这华山和武当拦住青城,依以谢来看,怕是袁家小姐这一路上被人认了出来,走漏了风声,被华山听到的缘故。
虽说这江湖上没什么人认得袁家小姐,可认识宗主大师兄的人却不是没有,早前几年,宗主的大师兄便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这一路快赶,又过于引人注目,所以露些破绽,很有可能。更何况华山派吃了亏后,必然会大力查探,如此,得到消息,便合情合理。至于武当,想是离的正近,被他们邀来的,或是凑巧遇到。“
行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不过不论那华山派为的是什么原因,如今拦下青城,都非善意,青城是自己的师门,怎也是要去救的!
当下四人再不说话,全力奔驰,不多时,便赶上焉清涵派出的大队人马,行云看了看,足有二百人,尽是派中精锐,与华山派或者武当带来的门下相拼,当是足够。
那些万剑宗门下见行云驰来,纷纷在马上行礼,行云点了点头,随后越了过去。
……
无华子此刻的心情很是激动,要不是华山派与武当的合力强过自己,他哪会忍的住气?
就是他身后的青城门下,亦是个个怒目而视,眼睛里便似要喷出火来。
青城两年前被迫封山,一年前又受八派围困之耻,这些门下弟子哪个不是心怀怨恨?正所谓荣辱与共,青城如今威望大损,他们行走江湖,自然也是难抬起头,就算旁人面前不说,暗里如何看待,想想也知道。
更何况这武当和华山来者不善,青城门下纷纷执了剑在手,严阵以待。
这两年苦修,虽说时间不长,可也都小有进步,这些人已不是当年的懒散模样。
无华子看了看门下弟子,心道:“这两年青城被欺到也非全是坏事,起码这一带弟子知道奋发图强,青城以后也是有望了。”
随即转了头去,看着武当和华山两派,无华子口中冷道:“玄元掌教,赵掌门,不知二位放着太室山上的继位大典不去,拦下青城有何贵干?”
无华子心下恼怒,自然没有好脸色,而且他年纪虽轻,辈分却长,这么说话,却也没什么不合礼数。
那玄元真人闻言只宣了声道号,却不说话,那赵不忧忍不住道:“无华子掌门这么明知故问,可是不好,正所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为什么拦在这里,你的心下没数?”
无华子冷哼一声,不屑道:“无华可不敢自称明人,不如赵掌门就直说了吧,无华在这里听着呢。”
赵不忧脸色一变,显然也是动了怒,转头去看罗其星,嘿声道:“那好,半月前,贵派大弟子行剑将我门下多名弟子打伤,随后我罗师弟闻讯赶来一探究竟,又被一对不知哪里来的高手擒下,大受侮辱,无华子掌门真个不知么?我看那对高手八成也是青城的吧。”
罗其星闻言,只气的牙关紧咬!那日他一时大意,被焉以谢擒下,虽说华山派援兵赶到后,自己便被放了,也没再受什么伤,可却是丢尽了颜面,今日又被赵不忧旧事重提,当众说了,显是要自己当众出丑,再没有颜面与他争那掌门之位!
可罗其星虽是暗恨赵不忧,心里却更恨青城!焉以谢和垣晴易了容,他自是认不出来,可任谁也不信一对村夫村妇能制住堂堂华山高手,再与之前的行剑相连,罗其星自然认定是华山假扮的!
无华子暗皱了皱眉,行剑带了袁思芙蓉出走,实是出乎青城六子意料,这二人一个身弱,一个稳重,却没想这二人竟真的去了太室。
当然,要非是众人想不到这二人会擅自出走,分出一人监守,袁思蓉怎也下不了青城。
当然,对此,无华子的心下却是高兴的,与万剑宗联手,他是一力主张,行剑带了袁思蓉一去,反可迫的自己那几位师兄没的选择。
更何况他看着袁思蓉长大,感情甚深,也是希望这苦命的姑娘得了幸福。
顿了一顿,无华子道:“赵掌门这话可就不对了,行剑与贵派弟子相争?究竟是谁不对在前?赵掌门不过一面之词,可还有其他证人证明是行剑有错?
至于那什么高手夫妇,则更是可笑,就连贵派都不知那两人是谁,怎也能说成是我青城做的?“
第612章 优柔难断亦英雄(九)
赵不忧似是早想到无华子有此一说,当下冷笑道:“既然道长要证据,那到也简单。”
指了指身旁几个年轻人,赵不忧道:“他们便是被贵派首徒打伤的,而罗师弟也在我身旁,只要无华子掌门将那行剑唤出来,两相对质,还有什么不能真相大白的?”
罗其星心下更恨,这赵不忧将自己与那几个被打的小辈列在一起,又是在羞辱自己。
赵不忧却是不去看罗其星,再朝玄远真人道:“有劳玄元掌教在旁做个见证,想来无华子掌门不会觉得不公平吧?”
赵不忧说完,连声冷笑。
无华子心道:“原来他是算准了剑儿不在,才如此猖狂!今日来拦我,非是什么为他门下讨个公道,怕是阻我青城前去太室才是真的!”
见无华子不答话,赵不忧嘿声道:“无华子掌门为何不说话?可是那行剑不在?
说起那行剑,贵徒所去的方向,不忧到是知道一二,可为道长指点。“
说着,一指嵩山方向,冷笑道:“一路东去,直奔嵩山。不过依我想来,贵徒应不是去少林的,那又是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嵩山分了太室少室,既然不去少室,那便是太室,不知道掌门是否对我们心有芥蒂,想转去投那邪派,行剑不过是头前联络之人?“
赵不忧步步紧逼,无光子终是按奈不住,被一个小辈如此逼迫,依他那暴躁性子本就难以忍受,更何况这赵不忧当年围攻青城时也是常出言挑拨,甚是可恨,当下不由得喝道:“闭嘴!”
随即威压猛的朝那赵不忧扑了过去!声势惊人!
赵不忧虽是魂级高手,可与无光子的差距却是不小,当下心头一震,不由得暗退一步,可随后就听了一声冷哼,却是曲正秋自旁闪出,出面将无光子的威压挡了住,开口道:“九派同上太室,这也是你们青城答应了的,莫非今日要反悔不成?”
玄远真人在旁一直没有出声,等到此刻,才开口言道:“无量天尊,那万剑宗竟然夜袭少林,不只是与我正道为敌,且手段阴狠险辣!
我辈正道,自当再起雷霆,一举齐心将他们消灭,可青城派为何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