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去做有损万剑宗的事,万剑宗在他的眼中已是他的,哪有破坏之理?
萧寿臣做事,自然是以有利万剑宗为准,要知道,在外人看来,宗主与萧寿臣都是万剑宗中人,无分彼此,宗主如果真的败了,一样有损万剑宗的颜面,对萧寿臣弊大于利。
他与宗主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萧寿臣还不至于糊涂到为了与宗主争斗与看着万剑宗利益被损。“
说到这里,焉清涵的话锋一转到:“只不过清涵不认为韩庸这么做是因为萧寿臣的命令。宗主和秦老且来想上一想,萧寿臣最多只能传些消息过来,可明非先生来的突然,他那能这么详细的控制韩庸一言一行?”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点了点头,萧寿臣远在嵩山,消息一来一去,就算有飞鸽传书,也不可能做到随机应变,除非他人在太原。
可有郭定府在嵩山坐镇,萧寿臣要瞒过那位老人的耳目到太原,却也不易。
焉清涵见行云和秦百程同意,微微一笑到:“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此时是韩庸他为之,不论是萧寿臣着他相机行事,还是他令有目的,总之是他自己的决定。”
第487章 云翻雨覆雷中行(十三)
韩庸举止反常,其中必有文章,不过行云到是没从焉清涵的神色间看到什么忧虑,心下自也不急,只是静静的等待她的解释。
便见焉清涵微笑到:“既然是那韩庸自行其事,只有两个解释,一是为人,一是为己。
先说这为人。
他去寻明非先生,让明非先生心下明白少林的决心,好对少林少林压制,这自然是为万剑宗,也就是为了萧寿臣。可要只是这么简单,他大可不必故意在我身前显露行踪,多此一举。要说他这是为了让我们念萧寿臣的好,可也说不通。
与其说他是为了让我们心念萧寿臣,清涵到是宁愿相信他是为可他自己。“
“萧寿臣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谁敢去念他的好来?”行云在旁冷到。
要说萧寿臣只是争这万剑宗的宗主之位,行云到也不会对他如此憎恶,哪个名门大派会少了夺位之争?
天山剑派的夺位之争,行云亲身经历过,华山的夺位之争,行云更是记忆犹新。这些争夺,行云早便见怪不怪,寻常富户子孙都争那家产地位,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名门?
只是萧寿臣对行君的手段,实在是让行云难以原谅,以子养剑,行云哪敢去信他?哪会念他的好?
“再者,萧寿臣早就应该得到水仙和行君师弟逃走的消息,他不会不知我与行君师弟的感情如何,以他的智慧,自然知道我怎也不会念他的好来。”
行云说到这里,焉清涵接口到:“所以清涵宁愿相信韩庸是为己。”
行云皱了皱眉到:“韩庸为己,能有什么好处?”
焉清涵微笑到:“示好,向宗主示好。”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说到:“那韩庸既然能做萧寿臣的心腹,想来也应知道萧寿臣与宗主对立之事,如今宗主声威越隆,又兼万剑宗宗主这正统之位,与萧寿臣相比,全不落下风。
再看宗主背靠青城师门,又有飘渺天宫和崆峒之助,年纪又轻,潜力十足,如要看来,宗主的优点可是许多。
清涵所与宗主言过的那三长三短,聪慧之人也未必看不出来,既然如此,他要来示好,为他自己留个退路却也不为过,只能说萧寿臣与宗主相争,他更看好宗主。“
“这怕也是这么多人要我多树声威的原因吧。”行云闻言心到。
就听焉清涵继续说到:“宗主在明,萧寿臣在暗,说将起来,自然是宗主有利。宗主的声威日高,凡是知晓萧寿臣内情的人,只要不是死忠之辈,都会觉得宗主的吸引力更大些才是正理。”
行云闻言不禁奇到:“我在明处怎么算是优点?萧寿臣在暗处怎会反成了缺点?”
焉清涵微笑到:“明暗优劣要分场合,暗有暗利,已有其弊,光明正大也非没有利处,名正则言顺,这也是萧寿臣为什么要窥这宗主之位的原因。
宗主可还记得清涵的三长三短之说?这明暗之利弊便在其中。
身在暗处的优点是隐蔽,可一旦被识破,那便立成缺点,萧寿臣如今亏便亏在事已暴露,暗箭难施,明里却仍要听从宗主,尤其如今宗主威望越高,身旁高手越多,他越是难动手,这远出他的意料。“
说着,焉清涵正色到:“正因为如此,拖的越久,萧寿臣的把握越少,等朝剑门下都是心向宗主之时,那他便算败了。所以宗主广立声威的同时,更要多加在意,依清涵来看,萧寿臣除非是自认失败,否则他的反击便在年内,甚至更短。”
行云闻言,面色也是慎重起来到:“多谢焉姑娘提醒,行云记下了。”
将这话记了住,行云再想那韩庸的举动,沉吟到:“听焉姑娘如此说来,那韩庸此举应是朝我们示好,可他这么大胆行事,难道就不怕萧寿臣知晓?”
焉清涵微笑到:“韩庸示好,只是清涵的猜测,也可能他此举是二者兼有,既可在萧寿臣前邀功解释,亦可得宗主欣赏,只看哪面更有他的利益了。”
行云闻言心到:“那个韩庸如果当真如此,可也是个难对付的人。”
行云自知心计之上,只能算是个普通人,与这些智谋百出的人比起来,差的很远,所以对这些心计深沉之人接触,心下总有些顾忌。
想到这里,行云不由得沉吟到:“如果韩庸有心示好,到是不错,我们目前的实力虽已不小,了令人忧心的是萧寿臣暗中的计谋,如果有人能为我们的耳目,这可是求之不得,就算是增一力助也是好事。
只是不知那韩庸的真正意图,如何敢用?“
行云最是担心那韩庸反是萧寿臣在自己的身旁的眼线,这可就大是不妙了。
便在此时,一直在旁默不做声的秦百程突然开口笑到:“宗主休要烦恼,这事到也简单,只要寻他来问上一问,不就知道了?有焉姑娘在侧,什么人能瞒的过去?”
焉清涵闻微笑到:“秦老的夸赞,清涵可不敢当,不过秦老所言却是有理,有些事,简单明了反易解决,你我在这里只是猜测,终不及面对面的问上一问。反正那韩庸是有意为之,到也不用顾虑什么。”
行云闻言也自一笑,既然韩庸已经知道了自己与萧寿臣的对立,确实也不怕他看穿什么。
想到这里,一个人突然被行云记起,当下疑到:“那徐安国与韩庸同来,会否也有问题?”
第三十九卷
第488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一)
“徐安国似是与此事无什么关系,可也不能完全肯定,朝剑门此来数十人中没有些眼线可不正常,只不知他有无别的目的,不过看那徐安国的性格,非是心内藏的住事的人,怕是萧寿臣也不会轻易用他。”
焉清涵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到:“清涵在万剑宗时,只是掌管内务,萧寿臣身旁的机密却所知甚少,只凭几面视之,可不敢妄下结论。如今清涵只知那二人此前一直是至交好友而已。”
见焉清涵说完,起身便要去寻韩庸,行云忙是站起来阻到:“焉姑娘且慢,还是我去好了,既然那韩庸心计非常,不是一般人,那不如我亲自去上一趟,也显的重视。”
秦百程本想阻止,可听了行云之言,也不再说什么。
……
“老韩,我就是想不通,前日墨先生为什么要说你我身体不适?为什么你立刻便是应了?那时你我要一同上场,不只宗主可以多了分助力,如今我们也能落下力破少林伏魔大阵的英名!
可如今回去,不知情的人会怎么看你我?临阵惧敌是绝对少不了的了!“
行云虽是去寻那韩庸,可脚下却是没留下任何声息,这韩庸和徐安国就连焉清涵都说不准,行云也想借这机会,暗里听上一听,试试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东西。
刚是闪到韩庸的门外,便是听那屋里传出徐安国的声音,言语之间大是不满。
行云闪了到近前,就听徐安国又是言到:“你我相交了也有几十年了,自小便在一起,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
行云听到这里,心到:“这二人的关系到是真如焉姑娘所言,不过从徐安国这言语中可知,韩庸瞒着徐安国不少事情,起码他与萧寿臣之间的那些事,便没有告诉他。”
将身形隐了起来,行云暗到:“就不知那韩庸会如何答了。”
不片刻,那韩庸终是开口到:“安国你莫要再来问了,不知原由,对你反有好处,你这人心直口快,知道的多了反会惹祸上身,我如果与你讲了,是害你,你我既然相交了几十年,难道还不能信我么?等到了时机,我自然不会再来瞒你。”
韩庸的语气至诚,想是徐安国也信了,就听那屋里沉默片刻,徐安国言到:“你大可编个谎话来诓我,可却没有,到也不枉我交你这朋友,既然你有苦衷,那我不问就是,只不过你不要忘记,等到了时机,你是要说与我听的。”
二人说到这里,就听屋内起身之声响起,徐安国出了门来,快步而去。
这二人所说不多,可行云已是知道这徐安国与韩庸应不是一个路数,也算是有些收获了。
记起自己此来目的,行云不好直接现身,当下转身而回,然后刻意放重了脚步再来到韩庸的门前到:“韩大哥可在?”
行云话声方落,门随即便开了开,就见那韩庸的面上微微一讶,忙是恭身到:“属下原以为会是墨先生来此,却哪知竟是宗主亲至!属下可担不得宗主如此称呼。”
行云口中言到:“韩大哥不必谦虚,论及年龄,你我相差足有一辈,我如今称你一声大哥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行云心下暗想:“这人果不一般,要不是我临时起意,他竟是连焉姑娘来此寻他都能料的到,这也正是说明他确实是有意为之。”
二人再说谦虚上几句,当下一同回转,韩庸进了门自是对秦百程和焉清涵见过礼,随后四人再是落座,就见韩庸当先开口言到:“属下未能助宗主应对伏魔大阵,心有不安,宗主如有惩处,属下绝无怨言。”
行云哪会真去罚他?真要罚他也不会去将他寻来,当下自是摇头到:“那个中原因,你我皆知,那不算什么罪过。”
行云说着,看了看韩庸,见他并不如何的惊慌,心下更是明了,当下也不再绕圈子,直问到:“韩大哥,今日请了你来,便是想知你前日所为的目的是什么。”
见行云直视着自己,韩庸恭到:“两相较,取德者从之。”
行云闻言“哦”了一句,也不表态,韩庸见了,继续说到:“萧寿臣与宗主暗里对立,相必宗主早知,属下既然也知了内情,便要有所选择。那萧寿臣与宗主比较起来,庸更是希望听从宗主差遣。”
“德者?”
行云心下不怎么相信这话,正如焉清涵方才所说,行云如今的势头如果不这么健旺,韩庸会来投自己么?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竟有些不舒服,便听秦百程突然在旁冷到:“你这不是背主么?”
行云闻言一省,看了看韩庸,却见韩庸并不慌张,也不羞愧,只是恭身言到:“秦老,庸虽是朝剑门下,可朝剑门亦是万剑宗属,宗主亦是萧寿臣的宗主,所以属下这不是背主之行。
再者,事有正邪黑白,萧寿臣明里共推宗主为尊,暗里却要谋宗主之位,庸怎可能助纣为虐?“
行云闻言心到:“水姑娘,焉家姐弟亦是背了萧寿臣,真如他所讲,到也说的过去,怎也不算是背主。”
可既然知道了韩庸的心计深沉,行云也不会这么三言两语便信了他,当下问到:“那韩大哥为何不早来寻我?”
行云此意甚明,韩庸显然是早知道萧寿臣的设计,可直到如今才寻来示好,说与行云的实力大增无关,可没人信的。
行云说完,等着韩庸来答,却没想到韩庸竟是当真直言到:“宗主以前的实力不显,就算属下相投,也无异于杯水车薪。”
行云一怔,没想他竟是如此直言不讳,不禁问到:“既然如此,何来的两相较,取德者从之?”
韩庸闻言到:“两相较,二者实力相当才可比较,以前宗主实力不显,与萧寿臣相差过大,那是无可比较。
再者,属下虽不知宗主几时得知萧寿臣的真面目,可应是时间不长,如果属下来的早了,宗主是否肯信属下之言,还令有一说。“
行云闻言微皱了皱眉,这韩庸说的到也有些道理,如果不是去了峨眉,有行君亲身证明,行云到还真的不敢相信萧寿臣的表里相差那么大。
刚是想到这里,便听韩庸又到:“更何况属下非是一人,行事亦不能随心所欲,只凭好恶,否则不只与事无补,反还会连累他人。”
行云闻言一怔,看了看秦百程和焉清涵,心下暗到:“他不是一人?这话怎讲?”
第489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二)
韩庸见了行云的神情,似是明白行云的疑惑,当下言到:“宗主可知如今的这些朝剑门下,并非全是当年退到安乐谷的朝剑门后裔?”
行云闻言微是一怔,不知他为何提到这些。
这朝剑门后裔如何得来,行云他并没有考虑过,如今经韩庸提及,暗里想了想,到确实有些问题。
想那二百年前的一场大战,天剑、神剑两门都已残破不堪,几被灭门,如今两门合在一起不过只剩十几人,而朝剑门虽是得以幸存,却也不会全没有影响,但是看看今日,朝剑门下竟是两千余人!竟是与自己的师门青城相差无几!
所以说如今这两千余朝剑门人全是朝剑门的后裔,根本便不可能,要知武林门派本就少有女门人,再加那场大战,妇孺更是难做幸免,退了到安乐谷时,万剑宗绝对是女少男多,如此一来,怎么会二百年便有了两千多人的规模?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韩庸又是言到:“朝剑门之所以热衷去外面救那些被名门所害的小派,除了增加自己的势力外,这子孙问题亦是重中之重!
要知寻常人家的女子除非用强,或者赶上灾年,否则谁会贸然来这谷中?再者,普通女子也不如武林儿女自幼练功的身体健壮,且有那对名门的仇恨,于子女言传身教,才能不忘仇恨。“
行云听了,心下微寒,怎也想不到,这万剑宗救人,还有这么层的深意在其中,而那些孩子的幼年全是在仇恨中成长,再想起自己初入安乐谷中所听儿歌,到也可做解释。
再看了看秦百程和焉清涵,见这二人都是点头,显然韩庸所说的不假。
行云当下言到:“我确实是头次听说,不过不知这与韩大哥所言有何关系?”
韩庸所言他不是一人,可却是讲起了朝剑门的后裔,行云虽然知道这二者必然有所联系,可那联系是什么,却一时想不通透,那与其自己胡乱猜测,到不如听韩庸自己讲出来的好。
韩庸此时闻言,指了指自己到:“属下便是朝剑门下与安乐谷中的残派所生,我祖母是摘星门主,摘星门如今在安乐谷中残派红的名望甚大,安乐谷中的残派自成一家,虽是与万剑宗互为臂助,却不是万剑宗的属下。”
行云听到这里,终是明白,暗到:“他这么说来,想是他身后的那些安乐谷残派也在择人了?”
那摘星门行云并未见过,可心下却是有些个熟悉,总觉得在那里听过。
“我曾是去过奉剑阁,在里面便有一卷摘星剑谱和摘星步法,莫非韩大哥所说的那摘星门与这两本秘籍有关?”
行云口中问了,心下却是疑惑到,“摘星门怎么会把自己门派的秘籍给了万剑宗?”
便见韩庸点头到:“那确实是摘星门中的秘籍,一般被救进安乐谷中的残派都剩不下几人,交出秘籍,一为感激万剑宗的救命之恩,二也是为将来可以报仇。
小派武功大多入不得万剑宗的法眼,就算是交出去,也大多是充实奉剑阁的书藏而已,可换来的却是复仇的希望。
否则残派那时都几被灭门,留了秘籍又有何用?还不如让更多人习了,然后去为自己报仇。“
行云闻言,心下虽不置可否,但想到就连当初的十大门派之一的丹霞派,最后都将秘籍给了自己,到也能接受这般说辞。
就听韩庸突然问到:“宗主可知,安乐谷中的残派,经过这百多年的时日,却是分做三派人?”
行云点了点头,剑媚曾是说过些,自己与秦百程和焉清涵也是谈过,所以也不思索,便是言到:“一派主战,大多是最近入谷之人,一派不想再去报仇,多是住了谷中百年左右的人,其余之人,左右摇摆,这三派人大概各占了三成。”
说着,行云看了看韩庸到:“你们摘星门是哪一派?”
韩庸见行云知之甚至详,当下面色一展到:“摘星门是不想再战的一派。百余年的岁月,虽说仇恨仍在,可却淡的多了,更重要的是,有些人看不明白,其实我们这仇是报不得的了。”
行云闻言一讶,问到:“这话怎讲?”心下却是暗讶到:“能看出这一点的人可不简单。”
韩庸言到:“是属下的祖母,她老人家曾是言到,这江湖之中,只有大派之间的征伐,绝无可能小派复仇成功,便是万剑宗再强,只他一派也无济于事,除非是与人合力。
可十大门派都是万剑宗的仇人,谁会当真与万剑宗合力,不说大派心疑万剑宗,就是万剑宗也未必真会相信大派来助。
再说,如今这安乐谷中如此宁静,便若世外桃源,又为何去自寻苦恼?“
行云听了,不禁赞到:“令祖她老人家当真看的透彻,这一番道理,我还是去了剑竹岛后才听德皇前提起,之后经历种种才是悟出。”
说到这里,行云不禁问到:“她老人家如今可还在谷中,我有时间,当要去拜会拜会。”
韩庸五十左右,他的祖母也不过九十来岁,习武之人,这个年纪活着的也不算少。
可行云此言一出,却是见韩庸黯然到:“她老人家几年前便去世了,是练功时走火入魔而亡。”
行云闻言一震,不禁和秦、焉二人对是视一眼,三人心下都是明了这韩庸来投的真相。
残派几十年间,大有威望之人,接连走火入魔,行云他们便是怀疑是萧寿臣暗里动的手脚,像韩庸这般的聪明之人,自然不会全无怀疑,这么一来,他来找行云,才是当真说的通了。
“如果真是如此,我到是可以信他一信了。”
行云心到。
第49o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三)
“如果韩庸所言为真,那他定是早就怀疑萧寿臣暗里动过手脚,而且从他那祖母走火入魔的时间来看,这怀疑不是一年两年了。
要说萧寿臣的这招到也确实狠辣,正所谓蛇无头不行,没了这些有威望的老人,那些安乐谷的残派便是一盘散沙,本就零散的残派再没了一二有威望之人,又哪能与朝剑门相提并论?“
行云想到这里,又是暗到:“可现在我的出现,到是让他们有了另外的选择,这也是他为何冒了风险来寻我的原因吧。”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焉清涵突然在旁言到:“走火入魔,似是有不少安乐谷的宿老都是如此殒命,当真可惜了。”
行云闻言,心下一怔,随即望向韩庸,见焉清涵的话声刚落,他那本是随和的脸上竟瞬间动了些许。
就见韩庸随即叹到:“焉堂主不要再来用言语相试了,庸再是如何,也不会拿先人来做谎。”
韩庸这话说了,就连秦百程也是微点了点头,焉清涵想了想,也算是认同,至于被他识破身份,焉清涵到似是早有准备,并不为异。
反是行云问到:“韩大哥是怎么认出焉姑娘的?”
既然焉清涵并不否认,行云也不去掩饰她的身份,只是不解韩庸如何认出。
韩庸闻言微笑到:“焉堂主在路上拦下宗主之时,属下便已是怀疑,想这江湖之中,身具魂级武功的本就少有,再是如此睿智,更难觅得,即便是有那么几人,也都是身在名门之中,就算偶有一二游戏江湖,不属大派的高人隐士,又为何特来相助宗主?
正巧焉堂主刚是离开萧寿臣,宗主也如此的信任于她,比较之下,十有八九便是焉堂主了。“
顿了一顿,韩庸再是言到:“再者,焉堂主的易容之术虽是没什么破绽,黑色面皮与沙哑的嗓音到也算常见,只是与之前的种种合在一处,却正可互相印证。”
行云闻言皱了皱眉,心到:“竟然有这么多的漏洞,这岂不是太容易被人发觉了么?”
焉清涵见了行云的神情,知他在担心什么,当下笑到:“宗主不用担心清涵的身份暴露,清涵本就没有想瞒过萧寿臣,以他的智计,易不易容都不重要,这身份只要多加推断便可得知。
清涵之所以易容,不过是为了在外行走方便罢了,毕竟萧寿臣对外声言清涵是叛出万剑宗的,不换下容貌便再出现在宗主身侧,可就让宗主和萧寿臣两边都难为了。
至于萧寿臣的反应,宗主大可不必担心,他早便会想到清涵来助宗主,只不过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他是不会将此事揭出的。“
行云闻言摇了摇头,既然焉清涵说的如此透彻,自己还来计较什么?当下不再多想,转口问韩庸到:“那韩大哥可否告诉行云,你背后究竟有多少人可来助我?要来助我,可有什么条件?”
行云也不来绕弯子,既然韩庸主动示好,那便直问个明白便是。
自从听到韩庸说他不是一个人之后,行云也算是真正用上了心思,要知行云如今最缺的反不是高手。
郭定府暂且不论,秦百程可是化形级中的高手,就算是名门宿老,如那至善、曲正秋之辈前来,亦要逊上他半筹,除此之外,焉家姐弟、天剑门四大高手,亦都是行云的助力。
至于神剑门下,行云虽然少有接触,可却是知道尚有五人,虽及不上张松山的功力,与王、陈、6三人相比,到也相差不多。
更何况还有水仙这样的轻功高手,那日在峨眉山上,听秦百程事后来讲,水仙暴起发难,连毙四个魂级高手,虽说是出其不意,可只这份轻功速度就足令人胆寒。
还有那正在寻求突破的行君,一旦能善加运用他身体里的通天剑魂,就算只是化形,实力也难做计算,行云自己便是有过亲身体会,刹那的速度之快,至今无人可敌!剑魂能达通天,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还有那夜魔,如果他能信守诺言,等我胜了他后,亦是我一臂助!”
行云心下计算,自己手下高手到真是许多。
而将这些高手的合在一处,与萧寿臣的门下高手相比,更显力强。
只看与伏魔大阵的两次比斗结果,萧寿臣夜袭少林,伏魔大阵在狭小地势之中,仓促迎战,尚能很快便让萧寿臣五人不支。
而在边家的练武场内,地势开阔,有备而来,正能发挥伏魔大阵最大的威力,行云六人却能力破,虽说是借了天威,可论起高手的实力,却也可见一斑,行云怎么计算,都觉得自己这方要高出萧寿臣一些。
只可惜行云如今只有高手,最缺的反是普通门人,萧寿臣领朝剑门十数年,他萧家最少也有三代掌门,对朝剑门的影响可说是根深蒂固,这才是行云最顾忌的地方。
就算他可以凭借高手众多,或者自己的武功超绝,强将萧寿臣拿下,但那两千余朝剑门下的弟子又该怎么办?那些一心报仇的安乐谷残派又该如何以对?
一旦这些人乱将起来,不仅会引来大派的注意借口,便是德皇也不会坐视。
所以当韩庸提及他身后的安乐谷残派,行云才如此的重视。
“如果将萧寿臣拿下,事先最少要将两方人安排妥当,一是那两千余人的朝剑门下,二便是一千五百人以上的安乐谷残派。
这两方人马,朝剑门下掌握在萧寿臣手中,安乐谷残派也起码有三成丨人是听他调遣。
朝剑门下,我到因为有这万剑宗宗主的身份,可以明里号令,只要我的威望超的过萧寿臣,那便不成问题,我如今立威的意义便是在此,更何况还有师弟在,萧家血脉,自也能安稳人心。
至于那安乐谷的残派,反是有些个为难,想报仇的那三成丨人,我是难做许诺了,剩下的,除去心有犹豫之人,便惟有韩庸身后的那些了,如今只有看韩庸的条件是什么。“
行云对韩庸身后的安乐谷残派大为着意,韩庸也正是明白此处,才有所执,来与行云讲条件。
此时听得行云来问自己身后残派的实力与目的,韩庸立刻言到:“安乐谷中,与摘星门合在一处,共同进退的,大概有四百余人。
不瞒宗主,因为缺少足够威望的人从中联系,所以这些人有些松散,不过他们都无意争杀,只要宗主肯屈尊,这些人自会响应。“
顿了一顿,韩庸又到:“我们可助宗主,条件到也简单,那便是安乐谷从此为我们所有,万剑宗要退将出去。”
行云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这些人的人数到与行云所想的差不多,虽然少了些,可一想到还有大概四成丨人是摇摆不定,到时只要自己的实力足够,这些人也不会成为对手,如此一来,到也够了,万事都不可能强求绝对。
“只不过你们的这条件会不会太过苛刻?”
行云说着摇头到:“安乐谷是万剑宗二百年前寻到的,又是万剑宗的门人亲手开辟,就算如今重回嵩山,这安乐谷也是个退路,你们开口便要万剑宗退去,我就算答应了,日后也难保门下的反应。”
韩庸闻言,面色未动,仍是言到:“宗主之虑,属下自然是明白,可我们不想再参与江湖纷争,一等宗主将万剑宗执于掌下,我们便脱离这江湖,做个隐士。
到那时,这山谷除了必需的采买外,平日里是要封上的,如果万剑宗留下人来,那这安乐谷就仍是与江湖有所牵连,我们也难做安乐了。“
韩庸说完,见行云有些为难,又是言到:“这也不急在一时,属下也只是来与宗主做个联系,宗主可多加考虑。
说将起来,宗主方才没有一口答应,属下反是心安,宗主越是犹豫,便越是说明出言谨慎守信,而不是随意开口敷衍我们。“
说到这里,韩庸起了身到:“属下不能在这里太久,免的他人起疑,只要宗主拿下主意,随时可遣人来唤属下。”
行云闻言暗到也只能如此,自己还要与秦百程、焉清涵甚至郭定府仔细商议,不能这么急着做决定,当下点了点头,顺了韩庸的话头问到:“这来的朝剑门下,可还有萧寿臣的眼线么?”
韩庸当下微笑到:“有是一定有,此来数十朝剑门下,有上一二眼线实属正常,不过属下自有办法掩饰过去,宗主不必担心。”
言罢起身而退。
行云望着韩庸离去,眉头微皱,摇头到:“他走的当真是急了,我还有不少问题没有来的及问。
尤其是那萧寿臣的手里还有什么秘密势力未曾显露?萧寿臣可还有什么安排?这韩庸是否萧寿臣最心腹之人?他知道的秘密又有多少?“
焉清涵闻言,在旁慰到:“宗主不必强求,韩庸此来示好,为的只是引的宗主注意,今日来此,不过是将条件说与宗主得知,宗主一日未曾答应他,他便要有所保留,否则便没了所执,他没了所执又如何能说动宗主同意将安乐谷给他们?”
说到这里,焉清涵又是笑到:“不过那萧寿臣最心腹之人,清涵到是知晓,不必去问他了。”
第491章 恶有背之善有投(四)
行云闻言,不禁心到:“这到也是,焉姑娘好歹也是朝剑门的堂主,这萧寿臣平日里最信任谁,到也不算什么大秘密。”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焉清涵言到:“萧寿臣真正的心腹是火仙冉炎,这在朝剑门内是人所皆知的,萧寿臣可说是绝对信任此人,便是当时芝掌玄机堂的水仙妹妹与他相比,都有所不如。”
行云闻言,立刻想到那个赤发红面的怪人,点头到:“不错,能在萧寿臣身旁贴身护法的才是他最亲近信任之人,只不知这冉炎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行云虽是见过冉炎几面,可却只知道他应是不到化形,其他的高下难断。
焉清涵想了想,答到:“清涵只是听闻他的武功已达无形顶峰,随时可能成为化形级的高手,其实清涵与他还曾有过交手,只不过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那时清涵刚是练到魂级,与他交手,五十招后,清涵便是认输了,虽说那时还能再战下去,可也不过是输的早晚而已,可想而知他八年之后的武功如何了。“
说到这里,焉清涵笑到:“当然,那冉炎与宗主的武功比起,仍是差上许多了。”
行云也不是担心冉炎的武功,而是想从萧寿臣的心腹身上知道更多的隐秘,听了焉清涵之言,当下只得遗憾到:“可惜萧寿臣已经对我们警觉起来,如今那冉炎与萧寿臣形影不离,一时半刻也谋不得了。”
焉清涵闻言微笑到:“那冉炎虽是萧寿臣的心腹,可却没有实权,护法院也非他能调遣,所以真要论起来,他岁宗主并不重要。
再者,他少与外人接触,平日里便只是练功,这样的人也难做拉拢。
宗主要留意的不应是他一人,而是整个护法院,除了他这大护法外,朝剑门的护法院尚有十一名护法,这一共十二人中,有一半是魂级高手,其余的也都是剑罡级的顶峰修为,实力可非同一般。“
焉清涵笑了笑,又是言到:“不过宗主身旁可不缺高手,真要比将起来,朝剑门的高手合在一起也还要差上宗主一些。
说起来,如今宗主之势已是隐胜萧寿臣,清涵已是言过宗主的长处,眼下宗主需要的只是朝剑门下的众望。
宗主前日为万剑宗谋得山西之地,破了少林的伏魔大阵后,应能感到这数十朝剑门下心下的敬服,再远了说,宗主解去青城之围,亦是让人神动。
便如此继续下去,等到朝剑门下众望所归之日,便是动摇萧寿臣根基之时,那时再尽可能的拉拢来安乐谷中的残派,宗主便可放手施为了。“
焉清涵所言,行云也是想到,当下自然点头称是。
自从得知了萧寿臣的阴谋之后,行云便被压的很了,直到现在,才是掌握了一些对萧寿臣的主动,心下也不由得透了口气。
“那韩庸的条件,秦老怎么看?”
既然说到了那些残派,行云立刻便是想到方才韩庸所提的条件。
韩庸所言,是要万剑宗全退出安乐谷去,将安乐谷留给他们退隐。
对此,行云到没什么意见,毕竟行云在安乐谷中的时间并不长,对那里也没多少感情,可这安乐谷对万剑宗来说却是意义非凡,行云不得不谨慎行事。
秦百程见行云问了,当下言到:“虽说老秦这辈子大多是在安乐谷中度过,可却不喜欢那里,虽然安乐谷是万剑宗寻得的,并且一住就是二百年,可论起感情,远比不上嵩山旧地。”
顿了一顿,秦百程继续说到:“其实那安乐谷,老秦不仅没什么感情,甚至还想早些离开。
宗主想想,那安乐谷可是万剑宗被人追杀,万般无奈之下才寻来躲避的,这一避就是二百年!不只是老秦,便是其他万剑宗门下,旦凡有血性之人,也不会留在那里。
嵩山旧地才是万剑宗应该在的地方,而非是一那避世的山谷。“
行云闻言暗到:“这我到是未曾想过,秦老说的也有道理,那安乐谷代表的可是万剑宗耻辱的二百年,念及那谷中岁月,自有一批人欲离之而后快。”
行云想到这里,就听秦百程继续说到:“唯一可虑的是那些万剑宗门下的家人。
他们可不似老秦般的孤家寡人一个自由自在,他们的家人大都身属残派,一旦封谷,难保会有妻离子散之忧,这才是不可不虑之处。“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心到秦百程所想的周全。
当下沉吟片刻,行云言到:“行云原本以为大多数的人会念及谷中岁月,不肯放弃安乐谷,如果他们更喜欢嵩山旧地的话没这想法,这问题到也可解决了。
一等嵩山本院建好,那里的条件自然要比安乐谷中的局促狭窄强上许多,更兼万剑宗旧地之名,想来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