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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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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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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虽然算命的女人说他有赌运,说他去赌博肯定能赢钱。 游牧声还是有些犹豫,还是不敢放开手脚去参赌。赢了还好说,万一输了怎么办?游牧声虽说没有离开赌场,可也不敢再和严进林赌财大气粗的叫板了。前次就是和严进林赌气,把赢到手的一千多块钱输了,他一直都有点后悔。

游牧声心里犹豫,还是有点怕输。谁知道算命女人的话,是不是骗人的呢?心里犹豫就不敢出手,好几天都没有下手摸牌了。他不敢轻易动那卡上的钱,有些担心取出来了难再存上去了。

就此罢休不参与赌博,游牧声又有些心不甘,即使不摸牌,游牧声也要来麻将馆走一遭,溜一溜,看一看。

一日,游牧声来的早点,严进林和那些常在一起玩牌的人都还没有来。屋子里面却早坐着几个年轻人,还坐着两位年轻的姑娘。三张桌子被拉拢并在了一起,一位年岁大点的年轻人坐在正中间,姑娘一边桌子坐一位。下方的一小伙把麻将牌堆码好,推到年岁大点的青年人面前,然后拿起两个色子在麻将牌上杵了一下,丢在桌面上。色子转了几圈停下来,丢色子的口里说了句:“天门。”就一张接一张的发牌,一人两张,两位姑娘和年岁大点的青年人比点子大小。年轻人是庄家,姑娘比庄家的点字大就赢钱,小就输钱。每次押的五元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几个人是一伙的。

屋中还闲散的站着几个小伙子,庄家口里念念有词的说:“来来来,敢来就赢钱,押多少赢多少,看到盯到,看各人的眼巧,看各人的运气好不好。”见游牧声进来,庄家说:“来来来,玩几盘?”游牧声知道这就是打豹子,他只听说过,没参与过,不敢贸然下手,无声的摇了几下头作答,没明确表示来还是不来。

杜华尔比游牧声来的早,也只在一旁站着观看。几个人自顾自的玩牌,输赢也拿钱,但输赢不大,每次就五元十元人民币。紧接着进来了几个平常在这里玩麻将和诈金花的人,麻将馆的老板叫廖五妹,她告诉常来玩的顾客,这些人是花五百元钱租了她的麻将馆,愿意玩的可以去试试,今天就不开麻将和金花了。

人们面面相觑,都好像有些胆怯,也好像在等待谁上去试一下,看情况再决定自己是去还是不去。进门来了的人都没有离开,都成了看客。一个在旁边观看的小伙子对杜华尔说:“上去打晒。”杜华尔说:“没得钱。”小伙子说:“我晓得,你是怕输格嘛,这样……”小伙子从荷包里摸出一张红色的百元钞票递给杜华尔,“我出本钱,你去打,赢了钱我们一人一半,要得不?”杜华尔往后退了一步,说:“算了。”小伙子说:“我也不跟你两个分,赢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他一把拉住杜华尔的手来到桌子边,把一百元钞票放在桌面上说:“他来,他来,这个钱算他押的,赢了归他,输了就算了……”他转脸问杜华尔道:“你说押多少?”杜华尔身子往后缩,头不停的摇,小伙子说:“干脆全押上,”他回头问杜华尔:“要得不?”杜华尔还是不开腔。小伙子说:“就押一百,发牌。”杜华尔一直没有说话,手也没有去碰那张百元大钞,心里也许在想,反正我没有摸你的钱,输了也不关我的事。发完牌一比,小伙子的牌比庄家的牌大,赢了一百元,小伙子对杜华尔说:“你看,赢了晒。”小伙子对庄家说:“押两百,再来。”小伙子又赢了。

这钱来的比诈金花轻松,杜华尔面前已经是四百元钱了,小伙子对杜华尔说:“这下你自己来了。”就把四百元钱塞到杜华尔手上,杜华尔迟疑的接过钱说:“我还是把本钱还你。”拿起一张钞票给小伙子。小伙子接过钱说:“好!说话算话,我收回本钱,你自己玩,这钱容易赢的。”发牌的小伙子问杜华尔道:“还来不来?押多少?”杜华尔好像还没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说:“我来只押五块。”发牌的小伙子说:“嘘了唆?”庄家说:“发牌,发牌,五块就五块,但不能再少了。”

见杜华尔参与进去了,旁边围观的人也有的摸出五元钱来押在桌子上的。发牌的人来者不拒,多一个人就多发两张牌。牌局渐渐热闹起来,参与的人逐渐增多。正此时,严进林跨了进来,见状大声吼着说:“老子今天黯来了号,你们就换花样了唆?来一个!来一个!”说着就往人群里挤,边挤边问庄家道:“多少钱上台面?最多可以押多少钱?”堆码牌的小伙子看了他一眼说:“最少五元,多不封顶,你押多少钱我就赔多少钱。”严进林说:“这个安逸,输赢都过瘾,肯定刺激。”严进林摩拳擦掌的说:“来一个!来一个!多发一张牌,多发一张牌。”庄家问严进林道:“你押多少?”严进林说:“多少封顶?”庄家说:“不封顶,你押多少我赔多少。”严进林说:“好,我押五百,如果手顺,再增加。”严进林从身上摸出一叠百元钞票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抽出五张说:“押五百,发牌!”

游牧声站在旁边观看,有心拿点钱上去试试身手,可又觉得自己对打豹子不熟悉,外面来的这些年轻娃儿也不认识,万一这些崽儿搞鬼,自己又无法辨别,等严进林去试一下水深水浅,如果没有人搞鬼,都是在桌子上凭运气好坏赢钱,自己再参与也不迟。

牌局上变化多端,输赢只是转瞬间的事情,严进林财大气粗,别人押五元钱,他押的是五百元钱,别人上百元,他就上千元了,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这种赌博的方式,庄家赢钱的机会要多一些,庄家指望来好牌,只要他的点子比所有人的都大,牌面上的钱就通吃,即使和你的点子一样大,照规矩也是庄家赢,只有你的点子大于他,你才有可能赢钱,参与的人越多对庄家越有利,随便哪局赌局,点子大于庄家的人都很难超出半数,所以几乎每局庄家都有进项。

严进林来了,情况就有些不一样了,严进林每手押的钱都比所有的人加起来还多,庄家只要赢了严进林,即使赔了所有人的钱,庄家也是赢钱,每次庄家手上起的牌,总比部分人的点子大,即使有时输了几家,也只是把这几家的赢来填补另几家的亏空,所以庄家赢钱的几率比寒家大的多,庄家如果起牌是一对幺鸡,那就是豹子,通吃。严进林想:你这几把牌大,下一把牌总会小点,于是就押上一千元钱,谁知道二把还是庄家点子大,严进林三把就下柱两千元钱,结果还是庄家赢了,严进林赌起气来,四把就押上四千元钱,结果起牌一看大小,严进林的点子还是比庄家小,连着十几把牌,都是庄家的点子比严进林大,严进林的口袋空了,摸了半天摸不出钱来。庄家笑问道:“还来不来?要来就回去拿钱。”严进林很有些不服气的问道:“可不可以轮流做庄家?”庄家回答说:“可以呵,只要你拿的出本钱。我们就一人一小时的轮换。”严进林说:“多少本钱?”庄稼说:“拿十万元钱扎场子就行。”严进林说:“你们等着,我回去拿钱,最多半个小时回来,到时我们轮流做庄。”庄家笑着说:“你去拿最好多拿点,免得等会输完了再跑二趟。”严进林不服气的说:“你别得意,说不定等会输的人是你了。”庄家说:“我不会走的,一定等你来。”

眼见严进林一会儿就把身上的钱输的干干净净,游牧声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参与。严进林输几千万把块钱算不了啥,可如果是自己输了,问题就严重了。尽管游牧声心里蠢蠢欲动,很想一试身手,可还是顾忌怕输。他知道不参与是赢不来钱的,要想赢钱就得参与,可就是走不出那关键的第一步。

严进林穿着一件宽大的西装来了,那样儿根本看不出他身上揣有钱。庄家见严进林空着手来,笑问道:“提虚劲哦,拿钱来晒?”严进林哼了一声说:“没得钱!没得钱!……”说一句从身上摸出一叠百元大钞,一下子摸出十几叠钞票来说:“一个当一回庄家。”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争斗,严进林的手并不顺,一会儿功夫,庄家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红色的钞票,看着真让人眼馋。这种场伙,在旁边看的人都舍不得走开半步了。游牧声尿急了,有心想看严进林输完了再去,可又实在憋的慌。庄家面前桌子上的钱,少说也有十几万了。游牧声心想,这回严进林又洗白了。谁知道游牧声小便了回来,急转的形势游牧声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庄家桌子上的钱不见了,严进林的面前却堆起了很大一堆钞票。严进林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庄家垂头丧气。看样儿现在是严进林做庄,原来的庄家随便押多少钱,都被扫到严进林面前,原先那庄家的脸上冒出汗来了,拿牌的手都有些颤抖,看样子他输的有些沉不住气了。终于,原先那庄家摸不出钱来了,无可奈何的带着和他一起来的人走了。严进林大获全胜,云行有和张无过帮严进林清钱,总共赢了二十多万。严进林给了云行有和张无过一人一千块钱,说:“明天用来发火。”游牧声眼睛都瞪绿了,说:“又来、又来、我们几个再来。”屋外已经大天白亮了。严进林说:“明天来!明天来!今天不来了,明天来!明天来我陪你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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