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熟悉与否的声音抢了先。“老单,夫人是在说你的名字,单雄信。隋末期的绿林好汉,二贤庄的单二爷也是这个名字”
“小嫂子,我说的对吧”甩了甩他那头被染成了亚麻色的长发,伊湘阳朝她眨了眨眼,递了个别样的眼神,仿佛在暗示她什么。
“伊先生还真是博闻强识,变通古今”叶寞潇称赞的很别扭,而他听着更别扭,就轻哼了声,重重地拍了下石化当场大概还没怎么搞清楚的老单。“还不请夫人进来,小心在外头冻着了,陆哥那我可扛不住”
“啊哦,哦”叠声的叫着,单雄信欠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引着叶寞潇往里走,“夫人,寒小姐,请跟我来。今儿给您们安排了个好位子”
“嗯,有劳。”转瞬,叶寞潇又变回了那个温柔沉静的贵妇,周身荡漾着冷漠与威仪,叫转眼看来的人有些不敢接近。
“潇潇,这儿不错”打量着四周的布置陈设,寒甜馨在包间里坐下,淡淡的称赞道。“比前几天的那家好,没那么多混杂感”
“嗯,还好。”叶寞潇在靠窗的地方坐下,透着落地窗刚巧可以将楼下的切收入眼中,而这面窗子是作了处理的,楼下的人望过来就是面镜子,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没别的吩咐,夫人,我就先下去招呼了,有事儿您吩咐外头人来找我”见她对这里还算满意,单雄信安心了不少,看了眼外头的客人,赶忙向她告辞。
“嗯。”应了声,叶寞潇抬眸扫了眼还在周围赔小心的老杜等人,挥挥手说:“我想和甜心单独聊聊,你们都下去玩吧,等回去的时候我再让人叫你们”
“这”
“别这那的了,让你们在这呆着你们别扭我们也不舒服,还不如各自玩各自的,最后汇合呢”寒甜馨不在意的抢声说,略带强势,又仿佛有些不满。
老杜他们听这话,如释重负,赶忙同叶寞潇告辞,纷纷下去各找乐子了。至于这两位难伺候的主儿,还是让能罩得住的来管吧,他们只能盯到这份上了。
“嘁,今天溜得到快”喝着茶,寒甜馨瞥了眼楼下舞池里,及外围卡座里的人们,嗤笑道:“想必这里的猫腻更多潇潇,你今儿通知了那位师兄来”
“没有。”凝视窗外的某处人影,叶寞潇若有所思,微微拧起了眉头。许久才叹了口气,有些不经意的说:“昨儿那人和我说,今天有人要见我”
“谁”搞得那么神秘,难道是贾徵璟
“楚楠。”敛去眸底的疑惑,叶寞潇抬头瞧着甜心,淡淡的笑着回答她,勾起她的好奇心。
“处男,他他不好好陪着他家那小祖宗,来找你干嘛”蓦地,她又想起了什么,眉头跟着也皱了起来,不会是为了他家那小祖宗吧
虽说她也挺喜欢那个童真的,但她要真是游魂,她和叶寞潇又会站在那方,这个问题还真没考虑过。若说他们是公义的方,那铁定是在贾徵璟这边,如果在朋友道义上,她们似乎又该偏向于童真,不说包庇,但至少不会亲手送她进去
可今天,如果楚楠来是为了这件事儿,她们又该怎能办具体点应该是叶寞潇又该如何抉择
自古忠义难两全,现在,亦然。
“你也猜到了呵呵,他恐怕是要给我出个难题啊”有些无所谓的笑着,眉宇间却划过丝苦涩。
“桥到船头自然直,潇潇,听自己的心意就好”伸手她紧握住死党微凉的手背,嘴角勾起弯恰到好处的弧度,安慰着她。
听心意,挺创意的说得容易,可做起来,真难啊
不再继续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叶寞潇转而聊起了今天在系里的些趣闻,同死党交换着各种好笑的事儿,包括她们的老教授上课掉了假牙的事儿也说了遍。
就在两人说笑时,不经意的眼让叶寞潇瞥见了几道有些熟悉,却又有点儿模糊的身影。
嘴角弯起,她忽然止住了谈笑声,凝视看着那身影,许久才轻嗤冷笑道:“哼哼,今儿可真够热闹的”
她们的位子在二楼最靠近舞台的地方,而她所坐的方向透着窗刚好可以看见会所大门的玄关处。虽说离得有点远,但以她的视力看那边的身影还不是问题,就算看不清脸,这轮廓总不会变太多吧。
“他也来了”顺着叶寞潇的目光敲过去,寒甜馨略带疑惑的皱住了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抬眸,脑中道精光划过,蓦地她想起了件事儿,顺手“噔”的声撂了东西,找了个借口离开包间。“潇潇,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回来”
“嗯,去吧。”瞧着好友匆匆而去的身影,她忽然想起了那天的柳微微,也是这样离开的。不过相比柳微微,她更加信任寒甜馨,她决计可以笃定的告诉自己,甜心不是微微,也不会是第二个
至于她为什么要掩藏接到任务的事儿,本意大概和她样吧,出于对她的保护,不想让她被卷入层又层的危机里。可还是,即使她不愿意走进危机,她也已经在里头了,还是被层层包裹的那种,逃也逃不开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再度打开,寒甜馨回了来,脸色却有些难看
“甜心,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我看见他了”
“谁”能让她如此的人,能有几个叶寞潇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她亲口确认。
“林冉还有,还有陆炽”
他们怎么这两个人又碰到起了,难道林冉的背后还有什么势力
“他们在起”
“对,还有童真和个中年男人”捂着心口,个秘密就像是要把她吞噬了似的在胸口涌动,可每当她触及叶寞潇的眸光时,那快到嘴边的话她就说不出来了。
“那个中年人是不是这么高,体型和云叔差不多,但比云叔略偏瘦点,年纪也比云叔小些”会是那个夺了她项链的釉秘人吗
寒甜馨看着她的比划,使劲的点了点头。
“他们说了什么”叶寞潇的好奇远不如此,若不是陆炽的关系,她甚至想要亲自去确定番。
听到了不,她没听到什么也没
点了点头,寒甜馨忽然又摇起头来,胸中涌动的汹涌的辛密越发蔓延,似乎就快要冲破喉咙了,却还是被她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她不能说,不能让叶寞潇知道,决计不能
“我在外头听得不是很真切,潇潇,抱歉”
“没事,反正我也不在意”放开她的手,叶寞潇自径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她凝视着舞池里的人影,看见抹艳红色的身影在众人间穿梭,从个男人的怀里转着圈的舞动向另个,而最初令她入舞池的男人,如今已经站在了场外,似乎漠然的看着舞池内正卖力表演的女郎。
如果没看错,那大概是秦扶摇吧
今儿人可都快凑齐了,无奈的笑着,叶寞潇摇摇头,正端了水要喝,被道叫门声打断了动作。
“夫人,您要的餐点来了”
“进来吧”那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叶寞潇的警觉也随之提高。
“是。”推门而入的是个身着是侍应服的男子,叶寞潇本没怎么注意,可当他把餐点放在她面前时,叶寞潇蓦地抬起头,入眼是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充满邪魅气息的脸庞。
挑眉,叶寞潇同他交换着眼神,似乎在说:你终于来了。
楚楠没有搭话,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朝她做了个的手势,只是那个没有合拢,让她瞬的明白了其中意思。是在和她约定见面的地点吧,在这里确实不合适,不说房里可能有监控,就这外头的两大金刚要甩开都很麻烦
不过洗手间这种地方,他们总不能跟进去吧
了然的颔首,叶寞潇朝他比了个默契的手势,却见他拿起了盛着蔬菜沙拉的玻璃器皿,装作不经心的手滑,器皿整个儿的卡在了叶寞潇的裙子上,瞬间叶寞潇的裙子成了盘子,色彩缤纷的蔬菜散落其上,说不出的好笑。
“要死了你,潇潇,没事吧”本窝在沙发上的寒甜馨立马冲了过来,冲着他低吼,心里担忧的是叶寞潇。低头,她拿着餐巾替叶寞潇清理着裙子,掸了大半,但那沙拉酱还是在裙边留下了些印记。
“甜心,我没事”捏了下她的手指,叶寞潇微微扬了扬下巴,朝她示意。顺着目光,她看向那名侍应生,先是愣,然后捂着嘴笑了起来。
满眼笑意,带着些嘲讽与调侃,仿佛在说:楚楠啊楚楠,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啧啧,瞧你这样子怎么就和猴子戴草帽似的,笑死人了
楚楠见寒甜馨这反应,直接丢给她记白眼,转眸正式的朝颔首示意。这戏才演了半,后头半还是要继续的
“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时手滑”楚楠俯身收拾着东西,不住的道歉,声音微扬,就是为了让门外的人听得更真切。
“你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真不知道单雄信顾你干吗的,还真当自己是二贤庄的土匪啊”
向唱红脸的寒甜馨帮腔道,可说出来的话,却叫楚楠差点笑出内伤。至于叶寞潇只比楚楠好了那么丁点,没笑出内伤,还能淡定自若的把她的白脸唱下去。
“算了,只是盘沙拉而已,又不是杯开水,瞧你吓的”转眸,她朝楚楠递了个眼色,快慰的责备道:“下次小心点,别真浇到了顾客,那就不好了”
“是,夫人”
“没事了,下去吧”叶寞潇当着闻声进来的两大金刚护卫的面,谴退了楚楠。算着时间,她低头整理着裙摆,自然的感叹着裙子弄脏了云云。最后引出那句最终的目的,“甜心,你先坐着,我去趟洗手间,看看能不能弄掉。”
“嗯,好”寒甜馨十分入戏,神色自若,且分寸拿捏得甚好。她扫了眼还守在门边的金刚,指了其中个说:“让他跟着你去,这里鱼龙混杂的,你个人太危险了”
片瞒天过海,他们做了全套的戏,就算连这点小事他们都要汇报也不会有人在怀疑什么。叶寞潇带着个“金刚”走到洗手间,在门口她转身和那人交代了两句,自己先进了去。还未来及寻找楚楠的身影,就被阵酒臭气熏得脑子疼。
“呕”接连的呕吐声从旁边传来,转身,叶寞潇在洗漱台的尽头看见抹耀眼的红影,是她,秦扶摇。
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不想有什么交集,叶寞潇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儿,那湿了的小毛巾擦着裙摆的印记。
酒气越来越近,随着高跟鞋急促的踩踏声渐渐靠过来,顿住的那刻让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肩头传来记重重的拍抚,道略显嚣张的身影从头顶传来。“喂,叶寞潇,我们又见面了”
“秦小姐,你喝醉了。”推开她的手,叶寞潇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皱眉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碰面。
“醉呵呵,我每天都是这样,叶寞潇,你知道吗”逼近,她左脚彪着了右脚,差点摔倒,好在叶寞潇即使伸手扶了她下。
知道,知道什么她每天这样管她什么事儿
暗暗翻了个白眼,叶寞潇不想喝醉醺醺的人计较,就放开了手说:“酒少喝点,伤身的。刚刚看见你大哥了,要不要让他送你回去”
“我不要”蓦地,她像是见鬼死的尖叫着,往后连着倒退几步,步伐不稳的几次险些和大地接触。抬眸,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丝异样,略微有些惊恐,又有些忧郁,令叶寞潇读不懂。
“大哥他不是,他是你的兄长,而我只是他手中的棋子”偏着头,她凝视着叶寞潇,缓缓眯起眼睛,又忽然瞠大了眸子,瞪着她狂笑不已。
蓦地,她冲了过来,把拽着叶寞潇的肩膀大叫:“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出现我就不是代替品,他就是我的了,爸爸也不会说我没用,他更不会叶寞潇,都是你,你毁了我的身份,你毁了我的切”
“秦扶摇,你清醒点”大力的搡开她,却叫她个趔趄的跌坐在地上。叶寞潇稳住脚步往后倒退几步,确定自己的安全。
“清醒,呵呵,我很清醒”嚣张的气焰尽去,此刻的她狼狈的坐在冰凉的大理石上,无力的望着她,眼睛没有聚焦的寻找着她的身影。“就像你看见的那样,我每晚都要交际应酬,从十六岁开始我是秦家的养女,在父亲的眼里我就是个棋子,而他眼中的我,大概就是个交际花吧呵呵”
冷笑几近凄迷,她哑了声音,嘤嘤慑喏,仿佛受伤的孩子低泣的颤抖。趁着醉意,说了心里藏了多年却又不敢说的话。
“我就是个交际花,在不同的男人身边停留,用仅有的点姿色帮秦家拿下笔又笔生意。我用身体来报答秦家的养育之恩,而那两个傻小子,则是拿命来报恩”稍顿,她抬眼看着紧护着肚子的叶寞潇,讥诮的撇了撇唇,略带自嘲的继续说:“我不是你,没你那么好命,有个好男人疼着宠着还不知足你是聪明,不过,过头了叶寞潇,我来教你,只有笨女人才更让人爱,你懂吗你不懂就像你们谁都不会懂,什么是养子养女的悲哀,尤其还被养在那样个家庭里表面上光鲜亮丽,暗地里,我们就是可怜虫,贱命条,哈哈哈哈”
“够了”走近她,叶寞潇朝她伸出手,本想把她拽起来,却不想被她把扯住,使力,她直接跪在了地上。膝头猛地磕在大理石面上,生疼生疼的,丝凉意也顺着肌肤攀延而上。“你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她撕扯着自己的衣领,露出酥胸半抹,指着上头的红痕嘲弄的说:“看吧,看见了吧,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留下的”
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交错在肌肤上,还有些似乎是不久前才印上的红痕,落在玉色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惊慌的抬眸,叶寞潇望着她满含冷意的眉眼,忽然有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是肮脏,但我”
“啪”清脆的巴掌声落下,叶寞潇毫不留情的扇了她耳光,低吼:“秦扶摇,你这是自己作践自己”
忍痛站起,叶寞潇指着镜子里的她,揪着她的头发逼着她抬头看着里头狼狈的人影。“你看看你自己,自己都不知道爱自己,又怎么让别人来爱你你有什么资格让别人来爱你”
“我是没资格,从我到了秦家开始,就没资格了叶寞潇,你根本不会动”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女人如果你不爱自己,你就是个蠢货,十足的蠢货”叶寞潇摇身变,仿佛成了另个甜心,彪悍的不可言喻。咬了下唇瓣,她决定不管用多难听的话,也要把她给骂醒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的,可怜的,让谁看见也只会同情你口口声声说你不需要同情,其实你那就是你所想要的秦扶摇,我看不起你,如果你想让我看得起,就先做出让我看得起的事儿来,从承认自己开始,从承认你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开始”
“你”忽然间她压住了声音,转瞬又笑的狂妄,就连眼泪也跟着笑声飙了出来。扭动身体,她挣扎着逃出了叶寞潇的桎梏,横指向她,手指颤抖异常。“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我再怎么承认我自己,他们也不会认同我,他更不会还不如现在这样,至少我还能在他身边,直,直”
忽然,叶寞潇猜到了秦扶摇的少许心思,从她的话语中隐约感到了她所在意的那个他是谁。
“是秦扶苏吧”环抱胸口,叶寞潇试探的问。
“不,不是,不是,啊”秦扶摇的反应过于激烈,她先是个劲的摇头,后又疯狂的尖叫,接着让叶寞潇所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发疯的推搡她,追打着。
“住手”从某个隔间里闪出来的楚楠把接住叶寞潇,将她圈在怀里护住,怒瞪着眼前发酒疯的疯婆子,眼底划过丝鄙夷。低头,再检查叶寞潇时,略显焦急的询问:“潇潇,你没事吧”
“我没事,楚师兄,你帮我把她给抓着,不然真会出事的”叶寞潇站稳了脚跟,刚想从那怀里挣脱,却被他带着个转身的旋向边。
“呯”
酒瓶横着朝她的方向飞来,划过耳际砸在了后天的墙上,“哗啦”声碎落地,却也招来了外头等待着的保镖。
“夫人,夫人里面出什么事儿了”
“不好”皱了下眉头,楚楠睨了眼醉醺醺的女人,使劲握了下拳头,垂眸对怀里的人说道:“潇潇,你抓紧我,我们冲出去”
“啊啊”还反应过来,楚楠已经拿拖把将窗子整个砸了个粉碎,同时将叶寞潇抱紧跳了出去。
刚逃出洗手间,就听身后传来了焦急的高呼:“夫人夫人”
“伊哥,怎么办,夫人她”金刚兄凄惨无比的望着他,投去瞥求救的目光,心道:这下篓子捅大了,若是夫人没事儿还好,若是夫人出事儿了,他这小命也就报废了蓦地又想到了陆炽的铁血,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
“放心吧,陆哥已经赶过去了,相信她应该会没事的”叶寞潇你可千万别出事,不然还有谁能闹出那些好玩的事儿没了你,这日子可就要寂寞了
彼端,追出门的陆炽又回到了会所,从安全楼梯路爬了上去,独自人在楼顶劫到了两人。
步步地走过去,那步伐沉稳且坚毅,仿佛有着笃定的十全把握。
逼近,他淡淡的望着那人的背影,眉宇间透露着不可抑制的怒气,双眸子比猎人更为阴狠果决,威严的气息从声音里漫散开,犹如从天际边传来样,磁润动听。
“不管你是谁,放开她,那是我老婆”
138请柬与晚宴
这里的夜色格外醉人,街道上两旁霓虹闪烁,四处都是流光异彩,就连着昏暗的天空都被这异样的繁华所染上了抹喧嚣。
隔着窗,叶寞潇看着外面滚滚的江水,本已平静的心反而更浮躁了,和外面奔腾的水样,翻滚着。
回想起三天前,陆炽追到她时的情景,楚楠没有露面,把她扔下就跑了,十足混蛋。最坏心眼的是,他这跑不要紧,到让陆炽对她又加强了监管,保镖数量加倍,居然还给她配了个女保镖,不管她到哪都能跟着了
虽然她不止次的抗议过,但他始终坚持,同时丢下句试问:“叶寞潇,那个人你认识吧”
“什么人”叶寞潇不是装傻,是真不明白。
深深的凝视了她眼,陆炽吐了口气,拧着眉摇了摇头道:“算了,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但我会用我的方法看着你还是那句话,叶寞潇”
“我跑不掉的”苦笑着,叶寞潇微微扬声带着点怒意的接了他的话,低哼声转过身。翻看着手边厚重的书,她故作不经意的说:“外头有金刚,身边有护卫,陆炽你就那么不相信我,需要拍那么多人来监视我吗真以为安排这些人我就插翅难飞了陆炽,我要走,谁又拦得住”令,各归各位,不要再跟着夫人了。至于那个女保镖,陆炽没有把她撤了,而是给她换了个身份,成了叶寞潇的同学,换汤不换药,还是监控
不过,总算警报解除了大半,叶寞潇和陆炽的关系也稍稍好了些,没在往他的产业跑,更没在只是师兄们请他的人去喝茶。
本以为可以平静的过上几天,却不想在今晚被打扰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陆炽来接她放学,刚接到她和寒甜馨,却见到位有点儿眼熟的中年人送来了张烫金贴子。陆炽瞧了眼,似乎很无奈的接过,不咸不淡的和那人寒暄了几句,这才翻开帖子扫了眼。
“怎么了”叶寞潇有些好奇的偏头看去,行不知在大学时代见过多少次的笔迹又次出现在眼前,令她瞪大了眼睛。
是他的请柬.b.
“寒小姐,这是你的”中年人从公文包里又拿了张同样的请柬递给寒甜馨,可那神情却像是觉得自己递出了张炸弹此刻,叶寞潇很想巴掌把那张请帖打开,或者先抢过来撕撕再吞肚里,可她再怎么想也晚了,寒甜馨已经接过请柬,并且翻开了。
金粉黏在墨水里,让那张帖子上的字格外炫眼,有种几乎把眼睛给刺瞎了的感觉
不比名家的铁画银钩,但那行云流水的字迹也是寒甜馨再熟悉不过的,曾伴随她度过了不少年少时光。这时忽然再见,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蓦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呼吸也有些不顺。
捂着唇,无声的泪水潸然而下,顺着脸颊划过手背再低落在裙子上,滴又滴
“送呈寒甜馨小姐台启,谨定于”请柬的下端签着两个名字,个熟悉,个陌生的名字“新郎林冉,新娘付夏”。
“这算什么”冷笑着,寒甜馨那那请柬敲了敲放下的车窗,淡淡的问,像是在问那个送请柬的人,但更多是在问自己。
“这是,是我家少爷的请柬,他说让我务必将陆夫人和寒小姐请去。”额上冒着冷汗,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说着,心中却在掂量着那句话不会冒犯了寒甜馨与这位传闻中的陆夫人。“还有,我们少爷今晚在路西法会所设宴,邀请陆总携夫人及寒小姐”
“今晚哈哈,后天的婚礼,今天才给我们发请柬你回去问问你们家少爷,在他眼里,今晚这顿饭是来赔罪的,还是和我们这两个不入眼的同学炫耀他即将到来的婚礼”
“啪”
张请柬被撕碎了飞出窗外,是叶寞潇做的。冷冷的眸光斜睨着中年人,拧了下转向司机,声音沉得仿佛要结冰了。
“开车”
“是,夫人”司机忽然有种临危受命的感觉,双手握紧了方向盘,猛地踩下油门,扬长而去。留下被那眼瞧得到现在还心惊胆寒的中年人,在寒风中战栗着,又战战兢兢的给林冉去了个电话,告诉他这边发生的事儿。
“少爷,您看”要不要取消今晚的饭局
话未说完,就被林冉笃定的声音止住,“会来的,我了解她们”至于陆炽,即使出于不放心也会跟来,跟在他的爱妻身边。其实他何尝又不想向陆炽这样,可以直陪着自己的妻子,生世。
车上,陆炽的手直握着叶寞潇的,包裹着她微微颤抖的小手,似乎再给她力量。回眸,叶寞潇望着他牵起弯浅笑,有些苦涩,却也包含了弄的化不开的情意。
心中隐约有这样个想法,不管陆炽是谁,是什么身份,可他最终陪在她的身边,用他的份挚爱包容她全部的任性。他属于她,现在,将来,都会是她的,只要她愿意
车子到了地方,可寒甜馨还是语不发,令叶寞潇不禁有些担忧。
“甜心”半倚着陆炽肩头的叶寞潇淡淡的唤了下死党,试图唤回她游神太虚已久的神志。
无效,她不禁蹙了蹙眉头。
转眸与陆炽交换了个眼神,空下的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手背,示意他,她没事。陆炽放开她,深深的凝视她眼,这才转身离开,留下站在庭院中的叶寞潇和车子里游神的寒甜馨。
“甜心,该下车了”
“可我还没到站。”抬眸,眸中有叶寞潇的影子,可那剪影像是蒙了蹭雾气似的,怎么也瞧不清晰。
“你到了”
“还远,还很远”转脸,寒甜馨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只能遥望着远方,却怎么也望不到哪点聚焦的地方。她的眸很空洞,没了往日的神采,就连那牵起的笑也是苦涩的种习惯。
两人各说各话,问答,说着不同的两个话题,郜也可以让彼此明白些什么。透过寒甜馨的话,叶寞潇能感觉到她的那份不甘,与苦恼,还隐隐透着股恨意。
“甜心”想到了自己,叶寞潇忽然变得嘴拙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我要去”寒甜馨的手忽然间握住了叶寞潇的,使劲的捏了下像是向她确认此刻听到的是否真是自己的声音样。
叶寞潇惊讶的“啊”了声,眉头却因手上传来的痛意拧住了。
“你真要去”
“要”她定要去,不能让自己的痛苦成为别人的快乐,她要用最甜美的笑容目送他走入婚姻的坟墓,并且预祝他辈子都被困在里头,争吵不休,不得安宁
放手转身,寒甜馨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别墅里走去,回房迅速换好了衣服,出门就见到了已经换了套正装的陆炽。他正站在扶梯门口,两手抄在口袋里,眸子凝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仿佛悠闲的等待着什么。
擦肩而过,寒甜馨往楼下走去,却被陆炽叫住了。
“寒甜馨,潇潇不放心才要陪你起去但我认为,你不是去闹事的,回答我”
“呵呵,陆总想要听什么告诉你我就是去闹事的,会给你们丢脸,还是告诉你,我要诅咒他们,让他们辈子都得不到幸福”火爆脾气的寒甜馨永远在别人面前都是最强势的,你横,她会比你还横,仿佛会拿出火拼的势头那般拼命
“就不怕给你们寒家丢人如果我没记错,寒书记就要晋升了,寒夫人也是刚晋升不久,你如果想让自己让寒家成为新闻的话,大可以闹开了。”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的声音里含着种让人镇定心神的安慰,瞬的宛如盆冷水浇下,淋灭了她心里所有的怒焰。
时间的冲动,让她差点忘了自己的家庭。
“自己好好想想吧”垂首,他云淡风轻的丢下句话,转而超房间走去。推开门,门里门外的人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站在相对不过扇门宽度的距离上,相视而笑,点点温柔荡漾其间。
“走吧,虽然你撕了请柬”牵起她的手,陆炽打趣的逗她。
“是啊,我撕了,不过那是我的地盘,他要是敢和我横,我真敢撕了他”微扬下巴,叶寞潇朝陆炽做了个小动作,顽皮的眨了下眼睛,吐吐舌头,扫语气里大姐头的感觉,引人发笑。
“呵呵,你啊”坚毅的臂弯成为她的港湾,将她全入其中,两人暂时像是忘记了什么事儿似的,回到从前的那种甜蜜里,可这蜜糖似乎变了味道,让两人都变得小心翼翼。
叶寞潇的眸子凝在楼梯口,那里有寒甜馨停顿的身影,肩头微微耸动,似乎在颤抖。
推了推陆炽,她朝那边走去,试图抓住寒甜馨,却被她个闪身躲开。她拼命的冲下楼去,早以后再门边候着的狮山,在收到陆炽的眼神示意后,拉住寒甜馨把她给送到车里。
“我们也走吧”下楼,陆炽拦着略微仲怔的叶寞潇,朝她递去抹温和的柔光。
小时前,他们抵达路西法会所,灯红酒绿的虹霓照亮了半边天空,可最热闹喧嚣的会所里却是片冷清。最大的宴会厅里只坐着四个人,排除陆炽夫妇,就是那对冤家林冉寒甜馨。
“陆夫人,感谢您的光临。”才入座,林冉就从桌上拿起份新的请柬递给她,沉声道:“我知道陆夫人不小心撕坏了份,这个希望陆夫人好好保管”
“怎么,林冉你有本事伤我朋友,还想让我祝福你的婚礼呵呵,不觉得是个笑话吗”嗤之以鼻,叶寞潇对他已经没有多少情分了,就连同学校友这条都少得可怜了
“陆夫人,如果你去参加我的婚礼,我想你会改变这个看法,不认为这是个笑话”
“那我就成了个笑话”甩下狠话,叶寞潇豁然站起,脸色不悦略显阴沉,“抱歉我有点儿不舒服,先失陪了”
转身离开,陆炽也跟着离席,可他没有多紧张,因为他明白叶寞潇的心思,是要给寒甜馨同林冉单独相处的机会。虽说她这张小嘴儿说的话不中听,但心意是好的。
陆炽把她带到这间房里,就因狮山有事儿禀报,而离开。离开时,叶寞潇叫住了狮山,淡淡的问:“为他卖命,即使会丢掉性命,你也愿意能告诉我原因吗,狮山”
“因为敬重,陆哥他是条汉子”
微扬的笑靥和那句郑重的话依旧在耳边回旋,似乎也是她想要承认与肯定的。轻笑,叶寞潇托着腮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也不觉那寒风阵阵的冷意
“啊嘁”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她方才意识到那灌入的冷寒,正要关窗,却见只修长的手已经伸出将窗子关严。
“谢谢。”道着谢,她仰起小脸,笑容忽然被惊讶取代。
“是你”睁大眼睛,她仿佛见鬼似的往后缩了缩,压低声的叫了声:“大少”
并未答话,只是点了点头,冰湖般平静的眸子直直的与她的相对,瞬也不瞬的。那刻,似乎周遭的切都静止了,只有彼此细不可闻的呼吸。
“嗯哼”清了嗓子,她打破了方才的尴尬,垂下头去,清亮的声音依旧脆脆的,很动听。“大少那天的救命之恩了”
似乎到现在,她还从未到过谢,如此认真的。特别是在听过那天秦扶摇的酒后真言,她更要谢谢他,早点与他划清界限了。
“不用,你也救了我。”
“你来找我”
“跟我走”他的话干脆利落,说罢就要拉她走。
“要走的人是你,秦少,我丈夫随时都会回来”低声,暗含警告。冷脸瞧着她,叶寞潇指着房门,厉声低呵:“出去”
“这是父亲的命令,叶寞潇你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吧”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的挣扎间扯落了她手腕上装饰的珠链手串,珠子滚落地,发出阵阵脆响
玉色的腕'子上,青紫斑驳,印在眼里尽是刺痛
浓眉蹙起,眉心都能拧出个疙瘩来了对他来说叶寞潇应该就是个颗棋子,可此刻的他居然心生怜惜,种东西从中萌芽而发。
“是他做的叶寞潇他这么对你,你还帮着他,值得吗”低斥,他恼怒的责骂这个不长脑的东西。
“要你管”下意识的去捂那伤痕,却不想另只手也被他执住,死毫不留情面的扯下了她遮掩的珠串。随着珠子的滚动,他的心情也如同落地的翠珠般,沉落
眼底赤红,他的眸光闪烁着骇人的光晕,像是要把她给煮了吃似的直勾勾的望着她,怒火朝她喷涌而来,可那怒火并没有令她胆寒心颤,反而叫她有了种勇气,同她抗衡的勇气
“放开我,如果你还没忘了我们的约定,我的兄长”最后四个字,叶寞潇说的咬牙切齿
“呵呵,忘了又如何,我说过如果他不要你了我可以随时接手你只要
“咔嗒”声门开了,随之,熟悉的调笑声从门外钻入。
“呵呵大哥,这大小姐还真是难请啊,那么久了都不出来啊你不会又被她给咬了吧”
程颜故意重重的说着“咬”字,似乎是在提醒她某日的糗事。
面上热,她直觉那个秦慕瑱是过来找事儿的
“哧”的笑,从进门那刻就绷着嘴角的秦扶苏居然笑了,虽然只是浅浅的弯,却足够牵引目光,但这目光里并没有她的。
“三少,拿我开心很有趣吗”眉梢挑,风情半掩,染着些许压迫,却被有份娇嗔的恼意。
“老三。”秦扶苏淡淡的唤了声,其间有些无奈的纵容,但下刻又没了情感,只用那温朗的声音说着像是设定好的话。“父亲让你回家,他要给你个身份,而我们”
“是呐,大小姐,哦不,该叫你小妹了就算再不想,也要去露个脸儿再躲起来吧,总不好让父亲等着”
“不好意思,我不会去见他请你们回去转告他,我是叶寞潇,他给的身份,我不稀罕”不屑的嗤笑,她不经意地瞥了两人眼,冷声笑道:“还有,你真的认为,你们有能力带我从陆炽的眼皮底下溜走如果是,那我会疯狂的笑话你们,很傻很天真”
“如果没办法我们不会站在这里”秦扶苏说的笃定。
“大哥,打昏了带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老二在那边拖着陆炽,在晚晚,估计他什么了。
“你们跑不掉的,打昏我也样”叶寞潇了解陆炽,她说的更为笃定
“她说的没错”半掩的房门被直接推开,陆炽信步而来,毫不客气的给了秦扶苏拳,从他手中夺回叶寞潇,宣誓占有的将她禁锢在怀里。伏在她耳边,陆炽略略压低的声音,有些倦怠的嘶哑,还有点儿兴奋的得意,“宝贝儿,你的信任我记下了”
他什么意思
“秦扶苏,带着你兄弟滚回去,我们两家的生意往来可以照旧。但你若意孤行,想让我的妻子成为你父亲手中对付我的棋子,抱歉,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话外音,在场之人均听得明白,他是在说:你秦家能否保住,就看你的决定了。
“陆炽,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带走她她是我秦家的人,是我父亲的女儿”他不惜当面捅破那层谎言。
“哦,女儿那秦少,你前几天可是再和你妹妹相亲,怎么别告诉我你当时不知道”想到那天,陆炽就浑身冒火,恨不得就地把他给宰了
“我当然知道如你所见,那天就是个玩笑倒是你,得到她却不好好珍惜,弄得她浑身是伤”
“潇潇,先坐下,站久了你会累的。”不理会他怒火喷涌的气势,陆炽扶着爱妻在旁坐下,整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将她笼罩在他安全的背影里,保护着。
“回去告诉秦天,我陆炽的妻子不需要太多身份,只是我的妻子这个就够了”他认定了,这辈子就只要她
情深意重,这算不算是最真切的情意让陆炽这样的人,向她许下如此之重的承诺,又算不算是种变相的信任与爱
闭上眼睛,叶寞潇觉得这种感觉是最沉重的,越是觉得两人之间存在着裂缝就越觉得爱是种枷锁,束缚着叫人不能超脱。逃不掉,忘不了,这种感情太过压抑与纠缠,就算他给了她极致的温柔与宠溺,而她所能回应的又有多少陆炽,我不想让自己欠你太多,真的,不要躲我太好,别让我有愧疚感
耳边是秦扶苏的咆哮与陆炽淡淡的磁润的沉声,叶寞潇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能刚听到,她像是选择了种自闭,将自己包裹在回忆里,那些曾经有笑有泪的光阴展现眼前让她忘记了世界的声音
如果,他们能够直相知相惜相依该多好,只记得彼此的约定,没有这些令人讨厌的事儿
如果他不是云阳谷的义子,不坐在那把交椅上,如果
太多个如果,可那都只是如果。
苦笑着,当叶寞潇回过神时已经在回家的途中了,狮山开着车,寒甜馨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端坐在副驾驶座上,往车窗外,而她则蜷缩在陆炽的怀里,睡着了。
刚才她似乎做了个极长的梦,梦里有曾经的光阴,还有他们的约定,起慢慢变老。
“醒了”扶起叶寞潇,陆炽拧了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