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唐隆拽着肚里少得可怜的文墨,装腔作势,手上动作却不含糊,把就拉过了叶寞潇,对她挤了挤眼说:“美人放心,陆总那边我不会说出来的”
他大概是要祈祷她不要说出来吧
叶寞潇再度白眼唐隆,心中有些恼意,却又懒得和这种人计较,淡淡的说:“唐董,请你放手,我有很严重的洁癖”
“瞧瞧,这小手真软。”摩挲着,唇角的笑容越发明显,鹰钩鼻衬着本就阴郁的面容,两道法令纹深陷在鼻翼两侧,眼角也堆起了几丝皱纹,怎么看怎么都像个欠揍的流氓
“美人,你开个价,要多少才肯陪我”
摸两下手哪里能满足他,他要的可是陆炽的女人
唐隆暗暗腹诽:反正都是不干净的了,他接手尝尝,不过是想压制陆炽那小子的嚣张气焰。别地儿比不过,至少也要压过陆炽的女人吧更何况,这女人长的还真标志,陆炽这小子的胃口可真挑
“那真可惜,就算把你卖了,你也买不起我”不屑的轻嗤,叶寞潇的眼底染着怒意,嘴角透着丝讥讽。
“女人,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女人居然还看不起他
“我从不吃罚酒,就怕你把我惹毛了,我送你去吃牢饭”叶寞潇猛地抽回手,站起来朝另边的沙发走去。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唐隆不死心的起身欲追过去,可这种死缠烂打的招数在叶寞潇眼里都是初级阶段,要激怒他,在解决他似乎都只是小菜碟。
“本事没有什么,不过比你略高些”顿住脚步,叶寞潇站直了身体,半敛星眸的俯视他,从身高的优势上嘲弄他。
“你呵呵,好个火辣性子,我好像更喜欢了”他的目光越发贪婪,似乎想要口将她吞下腹中。鱼眼打量着她的身段,似乎在肖想着这衣服下的诱人躯体。
“真抱歉,我并不太喜欢还有,我真没有见过像你这种智商的人也会败顶的”
不聪明还学人家败顶,真是傻得冒泡
“贱女人,看来非叫你尝尝我的厉害不可”
“唐董,您老这嘴可真不积德呐边学着人家上流社会充高雅,垫身份,边还把个贱字挂嘴边,吼的那叫个清新脱俗”
“你有种,有种你和我比场”他指着身后几步远处的台球桌,笑的滛意的低声说:“输了就乖乖的躺在我身下,我会好好疼你的”“好啊,没问题”叶寞潇松开眉头,绕过台球桌,在球杆架旁挑选着球杆。状似无意的抬眼扫过他,云淡风轻的说:“不过在那之前,我想给唐董指正下,你所说的有种没种关键还要靠男人,我们女人可没那玩意儿,也没那功能难不成,唐隆您”
说着,叶寞潇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眸光从唐隆的某处划过,眼底瞬的闪过抹玩味,邪恶的笑渐渐浮上唇角。
“你输定了,美人,你就等着在我身下由着我尽情折腾吧”
“真可惜,我应该偷偷装个在这里,好把你这副猥琐的嘴脸录下来,让楼下那些宾客们好好看看”叶寞潇拎起只球杆,在桌上比划了两下,示意他可以开场了。
谁知,这唐隆借着去选杆的功夫,手不老实的扶了下叶寞潇的腰,顺势往下滑去。
怒火燃烧的顶端,叶寞潇没想到这个道貌岸然的死暴发户,居然还敢再卡她油
“唐董,你知道碰我的代价是什么吗”杏眼晕着薄怒,凛然的眸光从他面上划“过,嘴角勾起弯哂清。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往哪跑”心头寒,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唐隆忽觉自己的举动似乎并不明智,尤其是在触到她那瞬冷冽的目光时,他差点以为陆炽就在他面前。
要知道,她那瞥凛然的姿态,和陆炽的森冷有着几分肖像,都有种叫人惧怕的威仪。
“我不会跑的”低声轻笑,叶寞潇慵懒的半倚着台球桌,两手撑着桌边,偏着脑袋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般看着他,脸上露出弯甜美的笑着说:“因为,我要让你尝尝这代价”
扬手落下,细长的球杆在她手中挥舞自如。她仿佛像在打球般,狠准稳的出手,每下都落在人身体的脆弱点。
甩掉高跟鞋,叶寞潇步伐轻快的躲开他的攻击,并瞅准每个时机,敏捷的出手。
仅凭根球杆。
叶寞潇把这个意图调戏她的流氓打趴在地,虽然自己也受了些伤,但比起他所受的,自己这个只能算是蹭破了皮。
“你居然敢打我贱”怒瞪着叶寞潇,趴在地上的唐隆突然收了声,目光似乎越过她看向门口的那抹身影。方才还叫嚣的唐隆在见到他的那瞬,仿佛失去了切生的希望,面如死灰的看着叶寞潇,眼底载满了惧意。“有没有受伤”黑色的皮鞋重重的从唐隆身上踩过,陆炽焦急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令她转了个圈,上下打量着。
见她只是蹭破了膝盖,并没受什么伤,陆炽这才松了口气。可当目光触及地上躺着的唐隆时,陡然沉了,漆黑深邃的幽瞳下掩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潮,仿似只需顷刻便能将唐隆吞噬。
冷沉的声音陡然响起,邪肆魅惑,仿佛嗜血的修罗在召唤着他的亡灵:“唐隆,敢碰我女人的代价你知道吗”
070:晚节不保
谁都没唐隆自己明白,此刻的他有多后来悔招惹叶寞潇,不止令自己遭来顿爆揍,还惹了陆炽。不,不对,他是招惹了陆炽身后的势力,而那,等待他的将是场比被打死更惨的暴风雨。
“陆陆总”不再是攀关系的叫陆炽陆老弟,而是恭恭敬敬的称他声陆总。
现在的唐隆,就是你借给他是个豹子胆,他也不敢在发怒的狮子面前撒野。虽然他还没搞明白,但这外界不都说陆炽是个冷血之人吗传闻,他直说女人如衣服,腻了就扔,而他身边的女人也不断的在换,以往的合作之人若看上,又遇上他心情好,转手就送了出去,可今天
偷眼打量着陆炽,剑眉眉尖微蹙,不怒自威,凤眸看似平静的不起波澜,实则那漆黑的深邃中早已掀起万丈波涛,只需深深眼便被吸入黑潭,吞噬其中。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狂肆的笑挑在唇边,优雅邪魅将他勾勒的更为妖娆,却也迷惑了人们的眼睛,看不清他心中的真正含义。“我这是这是再陪您的女伴聊天”壮着胆子,唐隆颤抖着声音,往陆炽的方向爬了两步,陪着笑说着最烂的理由。他在赌,赌陆炽不要向他所看到的那样,那么在乎这个女人。“聊天”挑眉,森冷的眸里载着南极的冰川,看着他的那刻仿佛将他的快跳到喉头的心脏冻结,在下刻残忍的碎成冰片无数,散落地。略略扬声,他问自己怀里的小人儿:“是这样吗,我的宝贝儿”
“当然不是”玩味笑,叶寞潇嘲弄的俯视着脚边频频向她使眼色的男人,清朗的笑声中夹杂着丝作弄唐隆的小邪恶。拖长音节,在他恳切的眼神渐转为希望时,切断他所有的生机,让他瞬间堕入绝望。别过脸,叶寞潇嘟着小嘴,朝陆炽皱了皱鼻子,气哼哼的说:“还不都是你啦,把我个人丢在这,害得我打架也没个帮手”
“小东西,是你自己不让我陪着的”寒冰的眸瞬间被她的娇嗔化作缕柔情,暖暖的。顺手捏了把她的小脸,陆炽想了想,缓声说:“你想怎么处理他”
处理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像是在说件随意丢弃的垃圾,这叫叶寞潇又晃神的不适。虽然,唐隆在她眼里是个连垃圾都不如的人,但至少还是条命,而陆炽这话
“呵呵,果然近墨者黑你看你,和凌熙炎称兄道弟,久了都染上黑道的习性了”叶寞潇似乎不在意的说着,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
黑眸颤,陆炽淡淡的瞥了她眼,低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轻叹,“你啊就会耍嘴皮子”
“唉陆总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哦我不只会耍嘴皮子,我还会打的流氓满地找牙”掂量着手中长杆,叶寞潇对着陆炽比划了几下,低笑着嘲弄道:“没想到这杆子打流氓那么顺手,陆炽,下次你要不要试试”
“宝贝又想到新花招了”拦着叶寞潇的手臂猛然紧,陆炽低头在她耳边低语,热流涌动在耳边敏感的肌肤上,让叶寞潇红了脸。“要不,晚上回去试试”
她错了,这货才是正宗的流氓,还是个做了坏事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的王牌流氓
两人在边旁若无人调情,完全忽视了脚边之人起身欲逃的急切,更加忽略了他们之前所讨论的正事儿。
唐隆见陆炽并没要立刻处理他的意思,心中喜,不由朝叶寞潇投去瞥别样深意的眸光。
乘着两人没空搭理他,唐隆抓着地毯,点点的往外门口处爬,想要先逃出去。
“啊”叶寞潇的惊叫让唐隆吓出身冷寒,赶忙回头寻声望去,不曾想迎上来的却是杆击球动作。细长的杆头抵着他的脸颊,若在稍稍用力,他这张脸算是毁干净了。
“叶叶小姐”唐隆动也不敢动的趴在那里,双手撑在地上,屁股敲到老高,试问这要的逃走有谁会看不不见除非,那人是瞎子
“哟,唐董,你这是要去哪儿”转了下球杆,杆顶颤颤的也在他脸上换了个圈。叶寞潇从陆炽的怀里跳出来,回身朝他递了个眼色,淡淡的说:“陆炽,这人交给我处理,你不准插手”
“潇潇”他不放心,怕她斗不过唐隆,再吃亏。“嗨,你就放心吧我处理不了,你再来,呵呵”叶寞潇并没有意识到,此刻她眸中的那份信任有多重,有多沉。“有你在,我还能吃亏”
垂眸,叶寞潇扬起弯笑靥,在阴影中间放光彩口转身,她步步的朝唐隆走去,心中暗道:陆炽,我迄今为止最吃亏的事就是嫖了你,还有,被你嫖了但是,有你在,我似乎安心许多呐
“唐董,你说我会怎么处理你”
双瘦小白皙脚停在唐隆面前,妖艳的红色点缀着指甲,将那双玉足衬托的更为白皙柔嫩。
唐隆怔怔的盯着那双脚,好半天没回过神。若不是那根杆子再度顶了顶他的脑袋,他都快忘了自己尚且还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叶小姐,您高抬贵手,和陆总说声,我们只是在聊天”谄媚的笑着,唐隆觉得这女人不会那么不给面子,即使她身后有陆炽撑腰,但也不该笨到去得罪他。若那日陆炽不要她了,她至少该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哦聊天哦”杏眼圆嗔,叶寞潇冷笑声,耍弄着手中的长杆,时不时的捣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眉眼转,漆黑的眸中浮上些许笑意,叶寞潇缓缓蹲下身,笑的腼腆,可在唐隆看来却是别样诱惑的妩媚。“是,是”他连连附和,甚至已经想好了,就冲这小妮子的聪明,若有日她被陆炽抛了,他也会接手她,好好对待可想想总是美好的,叶寞潇的下句话又将他打回了地狱,甚至还无情的踩上几脚,把他埋的更深。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说陆炽是傻子唐隆,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要找理由也该找像我和叶小姐在比试武艺,或者听闻叶小姐身手不错,想和她过过招之类的”不耻的嗤笑声,叶寞潇挥杆子,又是下重重的落在唐隆的背上,痛的唐隆哭爹喊娘,在心里痛骂着叶寞潇的狠毒。“难道,我们就是这样聊天的唐董,你的兴趣和品位啧啧,我可真不敢恭维啊”
“你你不要得意我报警,我现在就报警”唐隆顾不得那么多了,心想着陆炽不来阻拦,他就报警,反正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陆炽的女人。
“报警我好怕哦”叶寞潇抚着心口,故作脸惊恐的样子,可眼中却是嘲弄与不屑,轻嗤道:“要不要帮你准备个电话,或者我亲自打去自首”
“你,你”指着叶寞潇,唐隆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为什么不怕,报警对她来说应该最吃亏才对啊
“我,我怎么了”叶寞潇眨着纯善的眼睛,心底压制的小邪恶不安分的涌动着,嘴角也弯成了道弧线。眼尾扫,她拿杆子敲了敲唐隆的脑袋,讥笑着说:“我劝你还是给警局省点资源吧就算你现在报了警,来的也是我的同僚不如,我来抓你,然后送你去检查组”
“你你是警察”唐隆睁大了眼睛,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对啊,不过,我和你的罪名不符,我是扫黑组的”说着,叶寞潇轻笑着打开手袋,翻出之前雷恩给她的那张纸,摊开,拎在他面前抖了抖。纸上密密麻麻的英文晃花了唐隆的眼,来不及细细阅读,就看见最下方乙方栏里签署着自己的名字。
“唐董的名字写的不错,比柳体更显宽厚,比颜体略显细长,但有点,破坏了整体美感,就是字迹里的傲狂”
目中无人,不可世,这样的嚣张连凌熙炎都不曾有吧
“这,这你是从哪来的”唐隆惊诧的望着她,心中划过恐惧,不停的颤抖着。若说着潦草的签名,大概是他唯可以拿得出手的字了,但此刻对与叶寞潇的赞美,他却连半句也听不下。
见他要夺,叶寞潇连连退了几步,在离陆炽不远处站稳。眼中划过丝挑衅的晃了晃手中证据,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还有很多这样的证据,唐董,你还要看吗”
“你想怎么样”他像只斗败的公鸡,挣扎着束起身残缺的羽毛,在对手面前不服输的继续招摇,还在拖延时间的寻找着种可以反败为胜的方法。
“我想”弯腰,叶寞潇露出可爱的笑容,甜甜的看着他顿了顿声,继续说:“拘捕你”
“你以为,就凭你个小警察就能关的住我”
“唐董,这话说得可就不对喽”纤长的食指在他眼前摇晃,叶寞潇继续顶着笑脸说:“你说,这勾结不法商贩,以次充好,让大批量的残次品流入市场算不算罪名不够重是吧,那我们就来聊聊这张纸上的内容,买通对方员工盗窃他国公司的商业机密,这罪儿可不小啊”
“哼,你们许署长跟我可是熟得很”唐隆炫耀的嘲弄叶寞潇的“无知”,却不想被她反唇相讥。
“只是许署长啊,我当你和市长很熟呢”挑挑眉,叶寞潇大笑着朝他递过瞥蔑视,凉凉的说:“也巧啊,我和许署长的上司也熟的很”
“张纸并不能算什么证据”唐隆个劲的提醒着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对啊,你先去署里登个记,备个案,我们才能展开调查,给你找出更多个证据不是”双手环抱胸前,根长杆刚好顶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无形中形成种威慑的恐惧。“罪名小无所谓,反正能关天是天还有,等你进去后,我想我会有更多理由接着诉你,直到你这辈子都蹲牢里”
“你”唐隆张张嘴,可话没说出来,就被叶寞潇给抢了个先。
“哦,差点忘了说了如果你打算申诉呢,我可以帮你介绍名律师,要知道,在业界几位名嘴律师可都是我的师兄师姐,别人可是想请都请不来啊”
嘴角的笑意更深,叶寞潇看着他吃瘪的怂样,不禁大笑出声,不小心手上的证据滑落,飘落在地。
“哈哈,我看你怎么办”别看唐隆把年纪了,但抢东西的动作很是矫健,猫腰像虾米样的“弹”过去,抄起那张纸三下两下的就撕成了小撮碎片。
叶寞潇瞪着他,又好气又好笑,琢磨着这人难道是傻的,看不出这份文件是影印版的
“那个”
“现在证据没了,叶小姐,你那什么指控我”唐隆从地上爬起来,得意洋洋的看着叶寞潇,挑衅的朝她挑了挑稀少的眉,那动作在他做起来就像是发亮的眉骨在动。
陆炽不悦的皱眉,往叶寞潇的方向走了几步,却被她的个眼神止住了步伐。无奈的摇摇头,眼中藏着的情意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心中却在感叹着这小丫头的倔强。
“我说过,好好看戏就好”怕陆炽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叶寞潇推了他把,硬是把他按在沙发上,这才满意的转身走向还在得意的唐隆。白了他眼,叶寞潇踢了脚地上的纸片,无奈的说:“这份是影印的,唐董你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闻言,唐隆打了个激灵,赶忙俯下身去捡碎片,片片的翻找着有他签名的碎片。
陡然,他得意的神情僵住了,转为沮丧,眼底夹着愤慨,仿似想将叶寞潇生吞活剥了。
仰着头,唐隆眼里在这恨意,手中则握着那片碎纸,指甲深深的掐入手心。有多痛,就有多恨这是他混迹社会那么多年,第次栽在女人手上,而对方还是个年纪轻轻没权没势的小警察
叶寞潇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赶忙打开手包,从中翻出个银色的盘。可为等她说什么,唐隆急红了眼,扑上来就要去抢。
“啊”叶寞潇轻叫声,连连倒退三步,却不小心绊到了茶几,把脚给扭了。好在陆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担忧的凝视着她,急切的说:“快互动活动脚腕,有没有摔痛”
“放心,我不是瓷做的,我”娇嗔的话语才说了半,她的手蓦地被双大手包裹,随着他的动作,往前松。
球杆重重敲在唐隆的膝盖上,接着撞上了他的腰,连着两声惨叫,他突然跪倒在地,手扶着被打的腰,闷闷的哼着。
“算了,别和这种人计较”叶寞潇挣着他的力道使劲的往后拽,若不是他及时收手,她的手少说也得脱向
“嗯,你先坐下,我看看伤着没”陆炽扔开她手中的球杆,扶着她坐下,俯身去看她扭伤的脚踝,轻轻的揉着。
心口,像是被什么猛然的撞了下。叶寞潇忽然想起,曾经也有个人为她做过同样的事。那个人,是雷恩,当时的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蹲在舞池中央,为她揉着脚踝
记忆历历在目,却是她最想要忘记的。
如果可以重来,她是否还会选择同样的路
回过神,叶寞潇垂首打量着陆炽,有些疑惑。打在唐隆身上的两处似乎都是岤位,也是人比较脆弱的地方,若不是练家子的很难找准。可两处不仅找到了,还很精准。无论是力度,还是速度也都是她望尘莫及的。而他那股子狠厉,更是她所学不来的,若不是常年累月的历练,这手法似乎“叶小姐,你开个价,多少才能把证据给我”唐隆最后的挣扎就是商人惯用的手段,买下来。
“呵呵,唐董,我知道你有钱。不过,我的答案和你刚才要我的开价是样的”只不过,两次要买的东西不同,次是要买她夜,次是要买她手握的证据。
不,具体点说,是雷恩给她的证据。
“我和陆总是很愉快的合作伙伴,还希望叶小姐你”
“徇私枉法抱歉,这四个字我会写,但不会用在你身上”
“叶小姐您这是”嚣张的气焰丝都没敢曝露,唐隆低声下气的求和,心中却把叶寞潇连带着祖宗骂了个遍,暗暗诅咒她快点被陆炽抛掉,好让他找到机会好好整她
可惜,天都不愿帮恶人。
唐隆的话刚说半,休息室的电视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段清晰的影片开始播放,其中的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唐隆自己。而和他演对手戏的男女,则是叶寞潇先前找空的休息室时所看到的幕尴尬。这个片子并不长,也就十几分钟,内容也就是唐隆利用生日宴来掩饰与雷处的交易,并留下感谢的利息就是那个小女人。交易结束,唐隆怕雷处不接受他给的利息,乘雷处不注意,偷偷在雷处的杯子里放了颗药。等唐隆走后,雷处因药物与女人的双重诱惑,最后上演了叶寞潇所看见的那幕。可笑的是这个片子的结尾,不知是谁的恶作剧,竟然跳出行字“本片全场滚动播放,谢谢观赏”。
唐隆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电视上丢去,接下来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深深的瞥了叶寞潇眼,忽然仰天大笑说:“我不是栽在你手上,哈哈,你也是被人利用的”
紧紧握着手中的哑,叶寞潇的眸中闪烁着叫人猜不透的情绪,她仰头望着远处疯癫的唐隆,心底升起阵寒意。
如他所说,如果这个盘里的东西和电视上的样,那么她就是把雷处同唐隆推入牢狱的幕后。凭着这些,她可以很快回到警局,同时也会得到嘉奖,甚至调离市再度升迁。
想把她支开的人,是雷恩。可他做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呯”
门被撞开,陆炽下意识的抱住叶寞潇,将她圈在怀里保护起来。因为陆炽的动作,叶寞潇回神,抬头望去却是自己的的同僚。“叶组你怎么在这”曾同在扫黄组的小李眼尖的认出叶寞潇,高声招呼她,同时也看见了紧拥着她的陆炽。先是愣,后又放松警惕,八卦的说:“哎,我就说,当年怎么追都追不到叶组,原来叶组早就有男朋友了”
还很疼她,很紧张她
“小李,你调到刑侦部了”顿了顿,叶寞潇觉得现在不是寒暄的时间,她看着那个被考上手铐的唐隆,朝小李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谁报的警”
“哦,是这里的侍应生。”小李摸摸鼻子,朝沉着脸的陆炽笑了笑说:“叶组,是你抓住他的吧刚才,走廊里有个外国人还给我们指了路,并且告诉我们,你手上有证据呢”
“是这个吧”叶寞潇摇了摇手中的盘,淡淡的说:“好巧,我这个也是个外国人,硬是塞给我的小李,说不定我们说的是个人呢”
“那,叶组,请你把证物给我吧”他拿了个证物袋,接过叶寞潇手中的盘,小心封口,收好。“还要麻烦,叶组在和我们去录个口供”
“我很累了,要录口供就改明天吧”
“呵呵,叶组,瞧您说的这也就是个形式,有证据,他的罪就算是坐实了,只是他这身伤,我不好交代啊”小李吞吐吐吐的说着,干干的陪笑着。
“那个是因为唐隆意图调戏,所以我就正当防卫,把他打了顿”摊摊手,叶寞潇睨着小李说:“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没了。如果有问题,我在给你电话”低头看了下表,小李继续说:“叶组,时间也不早了,我该收队了,回去还有好多事要办呢”
“嗯,你忙你的”
目送着行人离开,叶寞潇低声叹息,想着:这可恶的唐隆也得到报应了,本该是晚宴的主角却在夜之间沦为笑柄,成为众人所鄙夷的对象。同时,还有个正值官路恒通的男人,可能也因今晚的事情,而赔上了名誉事业,甚至还要赔上个家庭。
这算不算是晚节不保呢
“陆炽,我们走吧”她实在不愿多留,果然应了她的那句话,临江酒店就是和她八字不合,哪次来,哪次都要闹出点事儿来
“好,我们走。”等她穿上鞋子,陆炽揽着她离开这间讨厌的休息室。外间的衣香鬓影将夜色笼罩,即使主角不在,他们也可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笑谈自若。相依前行,叶寞潇陪着他穿梭在这场虚伪的衣香鬓影的盛宴中,却不知,身后双蒙着夜色的眼睛,已经看了她很久,很久。
071: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红毯尽头,宴会厅的门口,抹身影慵懒的靠在门上。奶白色的欧式古典大门与他的那身黑色燕尾服相辉映,门上雕凿着复古的图腾,用银漆描绘出优雅与繁华,亦如他领口袖口的金色滚边,彰显着他高贵的身份,勾勒出他满身的光芒。
这个男人,和陆炽样,有着天然的光辉,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优雅,从容,他迈着稳健的步子朝叶寞潇走来,步,两步心中默数着,缓缓的,他在她眼前站定,亲切的笑勾勒在唇边,和煦的目光从那双碧蓝色的眸子里散发,投向她的黑瞳。伸出手,他向叶寞潇发出了邀请,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毫不掩饰的表露了他的盛情。
“叶叶,如果不能陪我跳支舞就走,是不是太可惜了”
舞吗
瞬,勾起了叶寞潇的回忆,关于曾经。
她想要拒绝,就像对别的邀舞者那样的敛眉浅笑,说“抱歉,我不会”
但可笑的是,对方是雷恩,是让她现在拥有如此傲人的舞技的启蒙老师。“如果,我说不呢”挽着陆炽的手紧了紧,叶寞潇扯着嘴角那么快要僵硬的弧度,淡淡的说。
“那么,借步说说话,好吗”雷恩几乎是恳切的望着她,融融的目光中载满了温柔与深情。
叶寞潇读得懂,却选择忽略,习惯性的。
她怕了这双魔魅的幽蓝色的眸子,怕了这种触不到底的温柔与深情,更怕自己再度沉沦。
“好,刚巧我也有些话相对伯爵说说”
别过脸,她轻轻地拍了拍陆炽的手臂,浅浅的笑着说:“等我回来,就送我回去好吗”
“好,我等你。”无论多久。
颌首,陆炽将眸光投向雷恩,冷沉的威严中透着缕告诫。“请吧,伯爵”叶寞潇放开陆炽的手臂,举步朝大厅的旋转扶梯走去。雷恩回视陆炽眼,眸光带着些许挑衅,只瞥后就随着叶寞潇离开。“这边,叶叶”大步上前,雷恩不由分说的拽住叶寞潇的手腕,拖着她穿过旋转扶梯后的帷幕,进入间小小的储物室。“放开”呵斥声与关门声同时响起,叶寞潇瞪了他眼,使劲甩开手,顺势往桌子的帷布上蹭了蹭,嫌恶的神情仿佛碰了不洁的东西。“就这么讨厌我还是讨厌男人”优雅的笑容到什么时候都离不开他的脸庞,雷恩靠着窗帘,低笑着椰擒道:“叶寞潇,可别告诉我你讨厌男人,你刚刚和陆炽搂的别提多紧了,我看得可嫉妒的很啊”
“嫉妒嫉妒就去搂你家女人去,金小姐也好,今天这位不知名的小姐也罢,随你”
“可我最想搂的人,是你叶叶,这点,我以为你比谁都清楚”他依旧自信,笑容洋溢脸色却比刚才阴沉了许多。
上前几步,雷恩猛然倾身向她,手撑着她左边的墙壁,手抄向口袋。悠闲的模样,配上他轻佻的眉眼,倒有几分雅痞的味道。“你发情了”挑挑眉,叶寞潇不以为还有什么要和他罗嗦的,就转移了话题:“如果发情,自行处理。如果有事要说,就请快点说,我很累了想回家,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打太极”
“好可惜,你不想陪我,我想陪着你”笑着,雷恩放在口袋里的手忽然抬起,紧紧扣住她的下巴,猛地俯下身,重重的压上她的唇瓣。不巧的是,在那刹那间,叶寞潇偏了下头,雷恩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探来的舌尖触到了她的脸颊。
温热的舌轻佻的划过她的脸颊,唇瓣吮允着,这种感觉让她蓦地想到了陪了她三年的“雷恩”。不自觉的晃了下神,叶寞潇拳垂在雷恩胸口,狠狠地将她推了出去。
扬手,载着愤慨羞辱,或是悲伤鄙夷的宣泄重重的落下,道红印浮上雷恩白皙的面颊。燃着怒火的眸带着丝丝怅惋,直视着他的幽蓝,深深的凝视,仿佛要刺入他的心底,刻上此时不必言说就能表述的恼意。是恨吗
似乎都不是,又都残留着那么点在心里。
而这巴掌,只是为了提醒他,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的那对了不,她是在用手掌反作用力的痛来提醒自己,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异国他乡的少年,而是利用了她的男人
“我最讨厌利用我的人,雷恩”就在今天,他又次利用了自己,利用她的手亲手将唐隆和雷处推上了审判台,而此后,或许还会牵连到更多的人。
蜷着手,微微有些颤抖,心中的酸涩夹着恼怒的恨意不减半分。愣了愣,叶寞潇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抬手时间擦着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真可惜,吻歪了”他不满的摇摇头,露出抹苦笑。半敛眸,碧蓝的眼睛望着她颊边的那抹红痕,心中泛点脸。再看她持续擦拭的粗鲁动作,心痛的赶忙阻止她。“别擦了,脸都红了”
温柔的目光依旧闪烁着眷恋,很沉,很醉,是女人都抵挡不了的柔媚,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叶叶,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的吻吗”以前的她似乎并不那么抵触,虽然很青涩,但那种感觉很美妙,次就足够他回味很久。雷恩按住她擦拭的手,却被她扬手打开。乌亮的眸子宛如夜空里的黑曜石,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将她整个脸庞衬的格外温和,若不是眸底那抹不明的复杂,这样的她就更诱人了。
“雷恩”讥诮浮上唇角,叶寞潇忽然弯下身子,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低声轻诉,满是无助的悲哀。“雷恩,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放开我吧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你不累,我都累了”
就是因为他,让她开始相信爱情。
也是因为他,让她再次对爱失望。
开始是他,结束也是他,而被伤害的人却总是她。难道她叶寞潇生来就是被他雷恩玩弄的难道她就那么卑贱,卑贱的连最起码的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雷恩,你未免自视太高了些吧
“我只要些时间,你让我解释完,解释完,我就放你走。”他笃定,她的心里还有他。
蹲下身,雷恩伸手想去抚摸他最珍爱的三千青丝。可她别扭的别偏了下头,让他的手尴尬的顿在半空,好半天才讪讪收了回来。“抱歉,我有洁癖,请你别再碰我还有,如果你没事,就带着你的解释滚蛋,我不想听”叶寞潇淡淡的说,身体依日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蜷缩着,寻求着母体中最安全的姿势。
“叶叶,听我解释我保证,你定不会讨厌”
“先礼后兵还是你又学会了种中国兵法,想在我这做个试验”轻笑,叶寞潇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抹不耻从灿灿的眸中闪而逝。
“叶叶,我和琳娜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萎了,或是她枯了,这都只是你的事儿,我管不着”她无所谓的椰擒着雷恩,方才的那抹柔弱早已不见了踪影。“你我和她更本就不是未婚夫妻,我们有名无实”
“呵呵,那我们要握个手了。真巧,我和陆炽有实无名”叶寞潇双手环胸,蓦地站起,就朝门的方向走去,有些不耐烦的说:“没事我就先走了,不过再出去之前,我有句话要问你。”
“叶叶,别走,我也有事要对你说”
“那好,题归正传,你先说吧”
“不,女士优先,还是你先”他谦虚的礼让着,心里却在盘算,该怎么告诉她才能让她相信他的话。
“好,我先。只有句,为什么要利用我来扳倒唐隆”叶寞潇踮着脚尖跳上旁的桌面,坐下。流光潋潋的杏眸盯着雷恩的眸子瞬不瞬,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个值得深究的神色。“在我看来,唐隆不过是个不被你们上流社会所看好的暴发户,在你们眼里,他就是个笑话不过,他纵贯商场也有十多年了,从起家到现在也积累了不少资产,这次倒,他的家必定要闹个四分五裂。先不说他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就说外界传言的私生子女,怕都要来分上杯羹了至于雷处,我找不出你要扳倒他的理由。”
按理,雷恩在国内主要的生意都在他姐姐苏的手上,又苏代为掌管。其业务往来都在北方城市,和陆氏形成南北对立的局面。
今日,他既然将事情做的那么绝,少说和那边也分不开关系吧。“潇潇,我以为你会很聪明的猜到”他笑的意味深明。“抱歉,让你失望了。”回以同样猜不透的微笑,叶寞潇淡淡的看了他眼说:“你可别告诉我,北边的事儿都管道南边来了”
“唐隆的市你说对了半。叶叶,很多事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通透,唐隆的私生子虽多,但唐隆早就将财产分成了几份,存在了瑞士的银行里,若他倒台,能没收的资产还不到他手上的百分之。银行户头用了不同的孩子,不喜欢的想也别想得到。至于他那两个废物儿子,更是拿不到分我推倒他并不会得利,你明白吗”
“你傻啊,不得利的买卖你会做”轻嗤,她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呵呵,负债累累,千疮百孔的公司我要他何用不过到时候肯定有人要低价买入,来扩充自己的势力”
“你的意思是”
“不止这个我搬倒雷处,是因为苏。你知道的,b市三大家族的人同气连枝,苏也代表着方。现在家族里有人”雷恩的声音哑然止住,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叶寞潇,后面的话不用他说,她也明白了。为了三大家族的利益,有人已经开始向南方延伸实力了,而第个被绊倒的就是市税务这块的蛀虫。
或许唐隆这件事也只是顺藤摸瓜,毕竟相比唐隆,雷处倒台后再调入的势力更值得他们去活动。
“好个肥缺啊,不知下位调来的会是谁”
“叶叶,你应该知道,这就是我们的生活”玩弄权术,游走商界。“但你不该把我搅和进去”叶寞潇朝他低吼,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深入掌心,掐的泛白。
“抱歉,我只想把你调回b市。叶叶,你懂得,只有这样做,你才能最快的升迁,而苏那边施压,你就能回去了。”歉意与希望交织,在他眼中,只要她回去,回到他们最初开始的地方,那么他们的切就都能重来了。
“回去雷恩,就算我回到b市,我们还是要说再见的”
“为什么陆炽有什么好,你就对他那么心心念念的离开他,和我走,不好吗他能给你的,我样可以给你”甚至,他可以给她的更多
“陆炽不用我当他的情妇,试问,雷恩先生,你可以给我个什么定位
”轻蔑的笑着望着雷恩,叶寞潇的嘴角勾起抹嘲弄,又仿佛是自嘲的说:“以我的身份,顶多只够当你们伯格家的情妇,还是见不得光的那种”
“叶叶,你在胡说什么当年那是因为”千言万语的辩驳哽咽在喉头,雷恩顿了下,急切的解释却没涌出来,反被他生生咽了下去。“因为什么说不出来了吧,不过我也不想听了。雷恩,当我想听的时候你并没有说,现在也就不要再说了。”滑下桌子,叶寞潇稳稳的站在地上,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准备开门。“我的话还没说叶叶,你干姐姐和姐夫都想让你回去,毕竟在这里你每个人能帮衬。”上前两步,雷恩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继续说:“还有,小心陆炽,他没比我干净多少和他在起,你只会更危险,而他在危险的关头保的只会是他自己”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