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些紧张,他蹲在林子里,手按在地上,警觉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从地面上传递过来的轻微震动里郎九迅速地判断出来,这是两个人,靠近的速度很快,而且随着这种震动的加快,他在空气中闻到了血的味道。
两个受伤的人是沈途吗
郎九仔细地辩认了yi下,猛地站了起来,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是那个光头,他的味道郎九永远不会忘掉。
沈途没有来,来的是光头,郎九的身体里有小小的火苗在窜动,沈途出事肯定跟这个人有关系。他没有多想,跃起来朝着声音和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非得现在过来么,我们都有伤,万yi”
“你闭嘴”顾航不知道钩子上用了什么毒,yi点气味都没有,他的整条手臂都已经麻木了,但他还是要过来,没有沈途在身边的雪狼,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哪怕不能置雪狼于死地,至少也要让他受伤。
“林睿也许会跟过来,”跟在他身边的背叛者继续提醒他,“我们现在的情况对付不了林睿。”
顾航yi听到这个话就非常恼火,要不是刚才他yi心yi意只顾着盯沈途,怎么会让林睿有机会伤了他yi个猎人,居然会帮着背叛者
“顾航,”身边的人拉住了他的胳膊,“这事如果让老大知道了”
顾航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脸看着他,脸上浮起yi抹笑容:“知道了知道了他就会弄死你你怕了么,连名字都没有的背叛者。”
郎九在往光头的方向奔跑时,全身的器官都调动了起来,沈途的话他牢牢地记着,不要因为知道目标在哪里而忽略了身边的情况。
所以他在距离光头已经很近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还有别人。
这人的脚步声很沉,跟光头他们不同,似乎完全没有隐藏自己。
而且,这人他认识。
“乖越”郎九简直是吃惊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到江越。
“你怎么光着,”江越从树林边跑了过来,yi看到他就扑了过来,拉着他胳膊就往树林里拽,“乖九听话,快点跟我走。”
郎九没动,他现在脑子有点混乱,沈途没有来,光头来了,光头受了伤,江越突然出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九哥哥,走吧,顾航来了我们都完蛋,”江越继续扯他胳膊,郎九纹丝没动,江越有点急了,“我yi会给你解释,咱们先走,你还信不过我么”
“信不过。”郎九转过头看着他,这是实话,yi直以来江越在他的心里,就是yi个普通的学生,他的家庭教师。
“信不过我的祖宗啊,我要害你不用等到现在吧,我天天都跟你混在yi块,给你下点药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没难度了啊,”江越没松手,还是扯着他,“或者我从徐北那里下手,不是更容易”
“徐北”郎九听到徐北的名字,yi下紧张了起来,“徐北yi个人在家。”
“走不走”江越赶紧追了yi句,“回家。”
郎九没有再犹豫,往反方向跑了出去,几步以后又停了下来,看着江越:“你跟得上”
“yi般的跟得上,你的话跟不上,”江越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不用管我,我还要去找沈途,你回家,这事不能让徐北发现,懂了吗你守着他就行了”
“嗯。”郎九转身窜了出去。
跑到林子深处了,还能听到江越的声音:“你变狼跑不行么,光身子这么跑太傻了”
郎九皱了皱眉,江越居然知道自己是狼。
顾航有点恼火,他终于搞明白自己中的是什么样的毒。除去能够麻痹身体,这毒让他的听力下降了很多,耳朵里像是被堵了yi团棉花,他明明听到了雪狼和yi个人说话的声音,却无法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啊”他yi拳打在身边的树上,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再轻易追过去。
空气中还有雪狼留下的气味,他不把这个连气息都不会隐藏的雪狼放在眼里,他只对林睿有所忌惮,这个毒让他所有感觉器官的功能都下降了,如果这时让林睿找到他,他可能会有麻烦。
“先离开这里,不要冒险了”身边的背叛者语气有些强硬,顾航是张王牌没错,可这张王牌太张狂,做什么事都不考虑后果。
顾航转过头盯着他看了yi会,终于咬着牙说了yi句:“总有yi天我会连林睿yi块都清理掉”
小狼还是第yi次用狼形态在树林里奔跑,之前沈途训练的时候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变狼,现在它yi刻没停留地从另yi边冲出了树林,绕了yi圈回到了城里。
夜里的空气像是冰冻上了yi样,吸到肺里觉得沉甸甸的,小狼到了楼下的时候停了yi会,仔细听了yi下屋里的动静,徐北的呼吸yi如平时,平稳而缓慢。
小狼松了口气,悄悄地变回人形进了屋。
今天不用洗内裤了,今天没受伤,而且内裤不见了,变回狼的时候裤子被风yi刮不知道飞哪去了,他从阳台上取了yi条穿上,有点小郁闷,丢的这条内裤他很喜欢,因为徐北有yi条yi样的,只是颜色不同。
躺到徐北身边时,郎九没有像平时那样偷偷占点小便宜什么的,只是轻轻搂着徐北。他脑子里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有点整理不过来了,他跟着徐北这么久,像今天晚上这种信息量还从来没有过。
光头是谁跟光头yi起来的人是谁沈途出了什么事江越为什么会来江越为什么会知道他是狼江越怎么会认识沈途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要干什么
徐北会不会有危险
郎九满脑子都是无法解释的问题,想了很长时间,直到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真讨厌。
“今天你伟大的江老师请假了,”徐北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郎九在他边上叠衣服,“你今天也放个假吧,要不要出去转转”
“不要。”郎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出门,出去很危险。
这回答让徐北有点意外,平时连买个菜郎九都yi副非去不可的架式,逮着机会就想出去转yi圈,跟关了十几年的犯人似的,今天居然说不要
“怎么了这太不像你的风格了,你难道不应该yi跃而起夺门而出么”徐北把脚丫子放到郎九背上踩着,感觉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陪你看电视,”郎九把叠好的衣服拿进卧室里放好,又回到客厅里挨着徐北坐下,想了想又把徐北的腿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yi下下捏着,“今天不想出去。”
徐北躺在沙发上眯缝着眼,捏得不错,力道合适,他慢慢舒出yi口气:“儿子”
郎九愣了yi下,很快地转过头看着他,他已经很久没用这个称呼了,郎九这yi瞬间有些激动,手顺着他的腿捏了上来,又顺势往他身上yi靠:“嗯。”
“你知道么,你还没学会骗人呢,”徐北手指在郎九的头发上轻轻绕着,嘴角带着yi丝笑容,“你爹骗人的时候你还是个小蝌蚪。”
“嗯。”郎九点点头,他听不懂这个比喻,但能听懂什么是骗人,于是心里有点紧张。
“小屁狼,你有事瞒着我,”徐北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开口,“你是打算直接跟我说呢,还是等着yi会我把你赶出去”
沈途没死,但是看上去很像是死了。
胸口上的血止不住,这是不合常理的,江越看着脚下yi堆带着血的纱布,就算是这样的伤,都大半天时间了,没理由还在出血。
“大叔,”江越蹲在沈途身边,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沈途,“你再不醒过来,我真的要给你买墓地了,你看你挺招人恨的,墓地要是挑的不是地方,没准会被人刨开了把你拖出来鞭尸这是多么悲惨的事”
沈途依然没有动静,江越叹了口气,手在他胸口上按着,心跳其实挺有力,呼吸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人始终昏迷,血也yi直在流,虽说没到死人的地步,却也有些让人不能理解。
江越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响了几声后有人接了,他没出声,等到那边的人喂了yi声,他才开了口:“林哥,沈途受伤了。”
林睿站在窗边,往玻璃上轻轻地哈了yi口气,手指在哈气上划了个叉,玻璃上的凉气通过指尖慢慢传递过来,他皱了皱眉:“碰上谁了”
“还能有谁啊,顾航啊,”江越有些郁闷,“不是说不让顾航出来的么,怎么”
“你见到顾航了吗。”
“见到了,但距离挺远的,还有个人跟着他,我没见过,但可能是个背叛者。”
林睿沉默了yi会,看了看正在身后看斗狗视频的班大同,又转回头盯着玻璃:“沈途什么情况”
“昏迷了大半天了,血止不住,林哥,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就算是伤口太深,可顾航没有伤到他心脏,按理说”
“你看到顾航的手了没。”
“没看清他手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我的呢。”
“顾航有戒指了,”林睿的手指在玻璃上yi下下敲着,这事他早已经猜到了,要不顾航不会这么高调地出现在安河,而沈途也不可能被他yi击就昏迷不醒这么长时间,“再过yi段时间,两个沈途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靠那怎么办,还有yi个找不到在哪呢,”江越yi听这话就急了,看着脸色苍白双眼紧闭,yi副植物人气质的沈途,“这意思是乖九如果拿不到戒指,大家都完了”
“我要去找老大”
“你疯了”
“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林睿皱了皱眉,“你别把我当沈途了。”
“林哥”
“照顾好沈途,他不能死,如果明天顺利,我会联系你”
江越拿着电话有些懵,他yi直以为事情还会有回转的余地,也觉得这些人可以按自己想要的生活下去,可是没想到变化来得这么快,只不过几个月时间,事情就已经变成了这样。
林睿要去见老大,按他的性格,是yi定不会让步的,那么活着回来的机率就像自己现在出去买彩票,明天中个yi亿yi样渺小。
“江越。”沈途突然在江越沉思得正欢的时候叫了他yi声。
江越从地板上直接跳了起来,扑到床边:“我靠大叔你总算是醒了啊”
“睡得挺舒服”沈途冲他笑了笑,笑得很勉强,“小子,林睿肯定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虐的,放心,冲突也会很快过去滴。
新的yi周又开始鸟,开足马力吧姑娘们
61
61c听沈叔讲故事 ...
“什么是小蝌蚪”郎九侧靠在沙发上,装着什么也没听见地打了个岔,徐北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觉得自己装得挺好的,徐北怎么就能看出来他有事瞒着呢
“小蝌蚪啊,”徐北斜眼看着他,这孩子连眼睛都不敢抬,他很想yi脚踹过去然后开骂,但郎九这样子让他感觉这事可能不是小事,万yi家暴了他,他再咬死不开口就麻烦了,所以徐北只能继续和颜悦色,“你不是每日yi撸么,撸完了你为什么要洗内裤啊,因为上面很多小蝌蚪”
“哦。”
“你编好词了没”
“没有。”郎九很老实地低着头答了yi句。
“给你三分钟,”徐北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三分钟,你要不说我也不会再问了,但是你永远也别想我能喜欢你了”
“我说。”郎九迅速坐直身体,徐北这句话戳中了他的要害。
徐北自从见到沈途的那yi天起,就知道郎九的身世绝对有问题,只是他觉得这些事不去了解也不会影响他们今后的生活,只要郎九能慢慢学习,总有yi天会过上正常的日子。
他从来没想过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还会有这么复杂的事发生,加上郎九费劲的表达,他听得更是倍感惊悚,这些事比金刚狼更要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他摸出烟叼在嘴上,家里没火机了,加上他不打算在郎九面前抽烟,只能干叼着:“你知道么,我yi直笑你乔叔碰上事不够镇定,没想到有yi天我也会这样”
徐北把手举到郎九眼前,他的手正在不停地轻轻抖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因为惊讶还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郎九握住他的手,趴到他身上,耳朵贴着他胸口:“是我不好。”
“这事你说了不算,”徐北拿出手机拨了沈途的号码,“我得问问沈途那个王八蛋。”
“你不接电话”江越捏着沈途的手机在他眼前晃着,“你不接电话”
“我受伤了。”沈途闭上眼睛,徐北的电话他不想接,他不知道怎么给yi个在正常环境里活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解释这个世界。
“大叔你伤的又不是舌头你快接吧,郎九肯定是说了,你要不接他会给我打的,”江越蹲在沈途身边,yi脸痛苦,“你知道徐北我”
“林睿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废物徒弟”沈途闭上眼睛,他身上发虚,顾航的戒指已经开始和顾航的身体慢慢融合,对他的伤害比他想像的要严重。
“大叔你真恶毒。”江越被这话说得有点无语,如果要按能力来算,跟林睿相比,他可能不仅仅是废物能概括的那种废。
沈途的电话刚停止唱歌,没等江越松口气,自己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yi下坐到了地上:“你看我就说的啊你害死我,你让我怎么跟他说”
“接吧。”沈途闭着眼笑笑。
江越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徐北的声音:“你是不是跟沈途在yi起。”
“是的。”
“yi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你们两个。”
“大叔,是这样的”
“yi小时之内见不到人,我会把郎九扔出去,让他碰到任何事都不许反抗,”徐北咬着牙,“就那么站着等死,你俩看着办。”
徐北和郎九到达沈途住的旅店时,江越正蹲在门口等他们,见了徐北他有些不好意思,又很迅速地退后了几步,徐北脸色不太好,yi看就是yi肚子无名火:“在楼上我带你们上去。”
徐北盯着江越,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个总带着几分傻呼呼劲头的江越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更没看出来他有什么深藏不露的本事,他甚至有点想拿个什么东西在背后砸江越yi下,看他有没有特别的反应。
“小九你答应了我不会把事情告诉徐北的。”沈途靠在床上看着徐北气势如虹地带着郎九推门而入。
“少屁话,他是我的人,凭什么不把事情告诉老子,”徐北走到床边,沈途yi看就是受了伤的样子,苍白得有些吓人,脸上的那道疤更明显了,“你伤哪了”
“心理素质不好不要看。”沈途挡住了徐北要掀他衣服的手。
“老子什么没见过,”徐北没理会,沈途是狼人,受了伤会很快恢复,这点他还是知道的,没多犹豫地掀开了,“我操你大爷你这样都没死”
接下去的时间里徐北都没再开口,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听着沈途和江越给他讲解这个他连看电影都没想过的世界,狼人,猎人,合作,分裂,争斗
沈途因为有伤,说得很慢,时不时还会沉默yi会,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在睡觉。
可哪怕是沈途说得如此缓慢,表达也很清楚,徐北也还是有些听不懂,或者说,他不想听懂,越听得明白,他越能知道郎九现在的处境。
猎人和狼,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按沈途的说法,存在的时间已经不可考据,徐北理解为盘古他老人家开天辟地的时候不小心辟多了点东西,或者女娲甩泥点子的时候手yi哆嗦
总之最初两者之间的关系是相互依赖,狼人有常人无法达到的速度和力量,有惊人的自我修复能力,而猎人有能让狼提高自身素质的能力,比如延长某种特殊状态,或者结束某种特殊状态。
“嗯,你能变人这么长时间是因为这个吧”徐北理了理头绪。
“其中之yi吧。”
“好吧,你们和猎人,yi个是召唤兽,yi个是法师,不牧师”徐北只能用自己现有的知识来第二次理解沈途的话。
“大叔居然也玩游戏啊”江越在yi边接了yi句。
“你他妈闭嘴,”徐北指了指他,又有些怀疑地看着沈途,“这货也是猎人”
沈途笑了笑没说话,这货的确是猎人,虽然他都没想明白怎么会有江越这样的猎人,没有野心,没有控制,没有缜密的思维,没有必要的警惕,他身上没有任何能对得上林睿味口的特质,可他却的确是林睿的徒弟。
沈途yi直只把江越当成yi个愿意帮助他们结束这种争斗的普通猎人,可就是这样普通得跟yi般人类几乎没有区别的yi个人,却能拿着林睿的武器这实在是他想不明白的。
“继续说,原来是合作共存的关系,后来怎么变了,我看现在这意思,你们派系斗争很严重嘛,”徐北打断了沈途的思绪,“我想知道的是我们家糊糊现在要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这种东西是没有上限的,yi开始大家都觉得这样挺好,时间长了”沈途动了动身体,背都靠麻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样的想法就会出现,很自然,很正常。”
“嗯,合久必分,然后呢”徐北看了yi眼yi直站在窗边的郎九,他眼睛始终看着窗外,从沈途开始说,他就没有动过。
然后然后就很简单了,狼人要摆脱猎人,觉得自己不需要依靠猎人的能力也能过得很好,而猎人,却认为自己是给予的yi方,不能接受这种所谓的背叛。
“独立运动么”徐北咬着指甲,这事听起来有点像个故事,“控制与被控制,摆脱与被摆脱是不是还有赞成的猎人和反对的狼然后打来打去打成yi团什么的”
“嗯。”沈途有点累了,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重点呢,老子要你说的重点是我家这条小屁狼是为什么卷进来的,”徐北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圈,“你他妈背着老子偷偷摸摸天天晚上把他弄出去折腾就不能让他消消停停地呆着么”
“有yi对戒指,”沈途皱了皱眉,这个事他不想说出来,但徐北和小狼是必然躲不开了,“是用很特殊的材料做的”
“什么材料”徐北追了yi句。
“你听不懂的材料,”沈途看了徐北yi眼,“你能不插嘴么这材料卖不了钱。”
“行行行,您请。”
“戒指能提高狼的能力,很大的提高,但戒指对血统的要求很高,不是所有狼都能用,”沈途顿了顿,看着站在窗前的郎九,“yi个戒指在老大那里,现在给了顾航,另yi个在林睿手上”
“现在丢了。”江越补充。
“我操”徐北忍不住骂了yi句,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会弄丢了,“我不插嘴,继续。”
“拿到戒指的狼,足够清理掉支持狼人离开的所有人包括猎人,”沈途皱了皱眉,“顾航是老大的人,有纯正血统,他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清理背叛者跟郎九yi样。”
“什么”徐北不想插嘴,可沈途的话让他没办法保持沉默,连郎九都吃惊地转过了头。
“他们出生的时候我阻止过,但是没有成功,顾航被老大弄走了,小雪狼失踪了,”沈途叹了口气,“我以为它会冻死或者饿死”
“等yi下,”徐北按着额角,“等yi下你的意思是,糊糊和那个顾航”
“啊,他俩是兄弟。”
事情的真像已经完全超出了徐北的能想像和接受的范围,他半张着嘴好yi会说不出话来,郎九不是yi只普通的小雪狼,不是yi个普通的狼人,他的出生是因为他能成为yi个优秀的清理工具。
徐北觉得自己有点脱力,他扶着椅子坐下,又回过头看了看yi脸震惊的郎九,他看来已经理解了沈途说的话,脸上除了惊讶,写满了不解和痛苦。
“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我是说糊糊根本是个什么也不懂的笨蛋,”徐北艰难地咽了yi下唾沫,“现在突然来这么yi档子事,你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你捡到它的时候我说过想把它带走,但也觉得也许它可以就这样跟着你过下去,”沈途有些抱歉地冲他苦笑了yi下,“可是顾航已经出来了,带着戒指出来的,背叛者已经死了不少,如果”
“我操你们所有人的大爷,”徐北yi脚踹在桌子上,“班大同和林睿当初来抓糊糊也是为了这个事吧,你帮着把它救出来也他妈是为这事吧,为了让他跟那个顾航对抗我操你们真牛逼,我这样的普通人他妈的不能理解你们”
沈途没有回答,徐北没说错,他和林睿就是想要带走小狼,为了要在顾航大开杀戒时有个能阻止他的人。
“大叔,你听我说,”江越拦住了想要过去再踹沈途两脚的徐北,“你听我说,就算乖九不参与这些事,他也没办法跟yi你块安安生生的顾航已经找上门来了,他第yi件要做的事就是灭了乖九,你知道么,不管林哥和沈途想要做什么,都改变不了顾航要杀乖九的事实”
“事你妈逼的实”徐北觉得自己处于崩溃的边缘,他转身拉过郎九就往门口走,“回家,我们回去就他妈走人,跟这些莫名其妙的外太空来的东西保持距离”
郎九没出声,跟在徐北的身后,他yi直以为自己要学着战斗是为了保护徐北,尽管他之前不明白这些人围绕着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如果是为了徐北,他怎么样都可以。
可现在事情全变了,他有了yi个兄弟,这个兄弟却是他最讨厌的人,这个人要杀他,而他为了yi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必须要应战他讨厌这样的生活,他只想安静地陪在徐北身边。
“不关我的事,”郎九在出门的时候转头对沈途说,“我不愿意那样。”
郎九关门的声音很轻,但这声音在沈途听来却很刺耳。他靠在床头,想咳嗽但咳不出来,喘了两下叹了口气:“江越,跟着他们。”
“我知道,不过”江越犹豫了yi下,沈途的状态不好,如果这时有人找到他,杀掉他易如反掌,“我是不是该等我们的人来了再走”
“我没那么容易死,你要不要试试,”沈途挥了挥手,“去跟着他们,我不知道林睿为什么挑你,总会有原因的,郎九不能出事,不管怎么样,这事要有个了解了,累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的内容是要在后面的故事里慢慢理出来的,但是考虑到这是yi个轻松向的小白文,线索还是简化yi下比较好,所以,咳,沈叔讲了个故事给大家听。
于是,现在大家应该比较容易理解这些人的关系了吧,于是,果然还没有虐吧,啊哈哈哈
后面就简单多了,请大家把注意力放回到狼糊糊同学扑倒徐北的线上来,嗯哼
谢谢给我扔霸王票滴妹子,么么。
62
62c徐北好像要沦陷 ...
徐北从沈途那里出来之后,yi直是雄心勃勃决定要yi鼓作气逃离这场莫名其妙的争斗。但是回家之后他又改了主意,他不得不改,就凭他和郎九,想要躲开这些事,恐怕是不可能的。
郎九被沈途训成什么样了他不知道,反正郎九说了沈途还能在训练中伤到他,这就是说,他还打不过沈途,而且今天沈途那让人腿肚子转筋的巨大伤口足以证明顾航的实力。
郎九现在不是顾航的对手。
如果没有沈途那帮人,郎九可能已经被顾航弄死了。
“我说啊,儿子,”徐北坐在沙发上,yi脸感慨地摸着郎九的脑袋,“你也算是落难那什么,命运多喘,不,命运多舛啊”
郎九的重点倒不在这上面,他坐在地板上靠着徐北的腿看电视,徐北的手挠得他很舒服:“兄弟是什么,是你和徐岭那样吗”
“嗯,爸爸妈妈都yi样的就是兄弟了”
“那不要。”郎九很简单地应了yi句,就不再出声,只盯着电视。
兄弟应该是像徐北和徐岭那样的,yi起长大,相互关心,哪怕是徐岭的态度不好,可郎九也能看出来他对徐北的在意。
而他第yi次见到顾航,就是顾航要杀他,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兄弟,这么讨厌的人怎么会是兄弟
“我睡yi会,好久没动脑子了,”徐北打了个呵欠躺到沙发上,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接下去该怎么办,按他的习惯,那就走yi步看yi步,有人来追杀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再说,“困死我了,晚上还得上班,你说老子活着多不容易啊。”
“我陪你去。”郎九转过身跪在沙发边上,手撑着下巴,又忍不住凑过去在徐北嘴角上亲了yi下。
“操,流氓,”徐北用袖子蹭了蹭,“你别去了,你搞反了yi件事,人家要找的是你,不是我,你跟家呆着比较安全。”
“那我yi个人在家”郎九想了想,“顾航来了,我死了,你见不到我最后”
“打住你个傻逼说他妈什么呢,”徐北在他脑袋上拍了yi巴掌,“快他妈呸太你妈不吉利了”
“呸呸呸。”郎九很听话地呸完,继续看着徐北。
“哎去去去,你陪我yi块去,要死yi块死好吧。”
“不会让你死,”郎九皱皱眉,“快呸。”
“呸呸呸”
酒吧开始上客的时候徐北就又犯困了,yi边擦杯子yi边打呵欠。他这种yi干正事就犯困的毛病由来已久,从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上课的时候能睡着了yi头砸在桌子上不带醒的,被拎到教室后边站着还能东倒西歪地继续睡。
“昨天没睡觉吗,”巴尼经过吧台的时候白了他yi眼,“这样子让客人看到都跟着想睡了”
徐北笑了笑没说话,等他走开了之后才说了yi句:“要打个呵欠就能让美女跟着睡不也挺好么”
“给你弟弟拿杯喝的吧。”小志弄了杯果汁递给徐北,这周他俩上yi个班,有小志在,徐北很省心,他能做的都做了。
“尼巴走了没,他看见又得叨叨了。”徐北接过果汁。
“泥巴”小志乐了,“没事,他晚上yi般都在包房那边。”
“那个开车的女人来了。”徐北把果汁放在郎九面前时,他皱着眉说了yi句,yi脸厌恶的表情。
徐北看着好笑,往四周瞅了瞅:“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闻到了,在外面,”郎九很担心地拉了拉他胳膊,“是来找你么不要理她。”
“人家还不能来酒吧了啊,”徐北撑着桌子忍着笑逗他,“那yi会她又要送我回去,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啊”
“不行”郎九急了,yi下站了起就往外走,“不让她进来。”
“我操,你还当真了,我逗你呢,”徐北赶紧拦着他,“这么不经逗,你乖乖呆着。”
美女今天要的还是百利甜加奶,也还是坐在吧台边盯着徐北看,但眼神明显没有上回那么温柔似水了,看得徐北后脊梁发冷,总想打喷嚏。
“你叫什么名字”美女在yi个小时之后突然开口问了yi句。
“徐北。”徐北把她面前的空杯收走,也没看她,他不知道这妞到底想干嘛。
“好名字。”
“谢谢。”
这之后又没了下文,徐北也顾不得多搭理她,他目光多数时间停留在郎九身上,这小子头yi回来酒吧,这种混乱的陌生环境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不太美好的,徐北借着闪过的灯光看到他的眉头始终拧着。
“上班都带着那个小帅哥么。”十二点多的时候美女终于第二次开口,扭头看了看yi直坐在她后面台子边的郎九。
“嗯,我弟。”徐北简短地回答,心里盼着她快点走人,这是他头yi回对yi个长相身材都不错的妞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在徐北下班前二十分钟,这妞终于喝完了最后yi杯百利甜,慢慢转身离开了吧台,经过郎九身边的时候冲他笑了笑。
郎九面无表情地扫了她yi眼,目光很快就回到了徐北身上。
她冷笑了yi声从大门走了出去。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徐北拉着衣领跟郎九yi块走出酒吧后门,街上照例没什么人了:“无聊么,几个小时就那么坐着。”
“不无聊,看你呢。”郎九笑笑,很满足的样子,徐北工作时的状态跟他平时不太yi样,平时yi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看习惯了,这会看到他穿着制服在吧台后面yi脸正经的工作,他觉得挺新鲜。
“坐公车去,”徐北拍拍他的肩,“老子累死了。”
从后门到公车站有yi小段距离,路上没人,就听见俩人的鞋踩在没化干净的雪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走了没多远,郎九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徐北yi下紧张起来,自打沈途把这些事告诉他之后,他就总有点绷着,跟抱着炸药包随时会碰到火似的。
“有人。”郎九回过头往身后看着。
“我操,不是吧”
“是普通人,”郎九拉住打算拔腿就跑的徐北,“但是好几个。”
徐北松了口气,可能是酒吧出来的客人,就算是找麻烦的,如果是普通人,就是来二十个,他也不担心,郎九对付普通人还是很牛逼的。
“走吧,可能是客人。”徐北朝着公车站继续走。
“有刀。”
“艾塔,是那俩人吗”拿着铁棒的男人回过头。
艾塔不叫艾塔,艾塔只是她出来玩的时候用的名字,家里管得严,她出来的时候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家里的情况。
“嗯,教训yi下就行,”艾塔夹着根细长的烟,看着前面的徐北,想了想又补充了yi句,“那个高个子的,下手狠点,我看他明天还跟不跟着。”
“放心吧。”
身后响起的杂乱脚步声传到徐北耳朵里的时候,他yi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种金属碰撞的声音对于他来说很熟悉,不过他真的很久没有因为yi个女人而被人找麻烦了。
“别伤人。”徐北压低声音说了yi句。
郎九没回答,yi转身朝着身后追上来的几个人冲了过去,领头的人手里的铁棒挥了起来,狠狠地往郎九头侧砸了过去。
铁棒只来得及在空中划出了小半个圆就停住了,郎九yi抬手接住了铁棒,接着就握着铁棒yi抽,缠着布条的棒子被轻松地从那人手里抽了出来。
徐北说不能伤人,郎九把铁棒扔到了地上,随着棒子掉在地上的yi声闷响,后面跟着的几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刀和棒子就已经全部脱了手,并且同时被人撞出好几米,摔到地上。
郎九把手里的凶器都扔在脚下,气都没喘,慢慢抬手指向街角靠在路灯下的艾塔:“你要干什么”
艾塔靠着灯柱没动,她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男生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这是她第yi次看到这几个人的围攻在几秒钟之内以全数倒地而败退。
“没看出来啊,”艾塔撇着嘴角笑了笑,看着徐北,提高了点声音,“没想到你这个保镖弟弟还有两下子嘛。”
徐北其实都没怎么看清郎九是怎么解决的,光看躺了yi地的人,他揉揉鼻子:“美女快回去吧,大半夜的冷得很。”
地上的人爬了起来,郎九只是撞倒了他们,没有使劲,但几个人起来之后却没敢再往前冲。
“帅哥,你喜欢男人早说啊,”艾塔看到人都站了起来,又说了yi句,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她也不知道徐北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她就是非常不爽,“真恶心”
郎九听了这话愣了yi下,脸上有点变了颜色,他yi直觉得喜欢徐北没有什么错,但他再傻也能听出来这个女人的语气里的厌恶和那句“真恶心”的意思。
这是yi件很恶心的事他转过头看着徐北,怎么会很恶心
“你也没问啊,”徐北看到了郎九眼里清清楚楚的不解和难受,yi阵恼火,他咬咬牙,笑着靠到郎九身上,“真不好意思,上次忘了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两人yi路沉默着坐在公车上,郎九yi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徐北几次想说点什么,看到他这样子又开不了口。
回到家了郎九还是很沮丧的样子,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垂着眼皮yi言不发。
徐北换了睡衣出来看到他还是这个打了败仗yi样的状态,叹了口气,倒了杯热水,伸脚在他背上点了yi下:“怎么了”
“不开心。”郎九回手抓住徐北的脚,手指在他脚心挠了挠。
“我操,”徐北跌到沙发上缩回腿,热水差点撒出来,“你不开心什么”
“你觉得恶心吗,”郎九回过头,“我喜欢你你恶心”
徐北最不能看的就是郎九眼睛里yi片茫然中带着受伤的神情,这种小动物似的眼神总能让他心里像被针扎了yi样,他放下杯子,拍了拍沙发:“坐这。”
郎九这时才把外套脱了往地上yi扔,坐到了他身边。
“喜欢谁,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是你自己的事,跟别人没关系,”徐北摸摸他的脸,让自己的语调尽可能地柔和,“而且我也没觉得恶心。”
“那你刚才说我是你男朋友”郎九偏着头盯着他的脸,“是什么意思是喜欢我吗”
“这个是这样的,”徐北头皮有点yi炸地炸地发麻,刚才他就是对那妞的语气有点上火,加上郎九因为那句话而发白的脸让他心疼,为了出气才那么说的,他推开郎九的脸,“是这样的”
“是哪样”郎九紧追着问。
是哪样是他妈哪样啊
徐北躲着郎九的目光,脑子里想着该怎么解释,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影响郎九的心情
“嗯”郎九看他半天不回答,干脆yi伸手,手指捏着他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是喜欢我吗”
郎九的眼睛很漂亮,徐北yi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他的眼睛,特别是在这种气氛下,他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着光芒,yi瞬间让徐北有点恍惚,他想往后躲yi躲,但背却顶到了沙发扶手。
看着郎九的脸yi点点逼近,徐北手心都出汗了,他轻轻咳了yi下,还没等他出声打岔,郎九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郎九的嘴唇是滚烫的,之前在酒吧喝了橙汁,还带着淡淡的橙香。徐北胳膊有点发软,郎九压了压他的肩膀,他yi下没撑住倒在了沙发上。
郎九跟着就压了过来,舌头顺势往前顶进了他嘴里。
徐北照例脑子混乱不堪地还能听到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敲得跟鼓似的,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心跳,他没来由地全身发软,心跳加速。
这次徐北没有像以前那样生气地推开郎九,只是舌尖缩了缩想要躲开,这样的反应让郎九欣喜若狂,本来试探着着的吻慢慢地越来越深入。
疯了绝对没有第二种解释。
徐北对于自己的身体下意识不受大脑控制地配合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