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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怪谈系列卷五 胭脂翠b:狐弄
胭脂翠b:狐弄 56
1
西子湖畔,水云间。
布置华美的雅间内,名锦衣男子优雅的站在雕花窗旁望着窗外的雨色西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对美景的沉醉。
“水光潋滟睛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说的果然不错,雨中的西湖确实有另番的娇媚,当真可比美绝天下的西子啊。”
秦瑞轻声赞叹着,将手中的酒杯举高,表示了自己对西湖绝色的敬意。
“想不到龙七子身为武将,对诗文倒也有些研究。”
汝阳缓步走到秦瑞的身旁,依旧是那身墨黑,依旧是那份淡然,秦瑞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还不是二哥逼的,我原本也不好这个,二哥却非说为将帅者必须是文武全才,硬逼着我看那些文人的东西,因此才能胡诌几句,充充文雅。”
“魏王果然有远见呢,看来当年他便已有让你成为方统帅的想法了。”
“好难得看到汝阳会佩服谁呢,不过二哥确实是我们兄弟当众最有雄才伟略的个。”
不过,二哥秦弈终究不是太子。想到这里,秦瑞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远在京城的二哥现在怎么样了,与那个小气又阴险的太子对抗定很劳心,可他这个七弟却不够仗义的跑的远远的,点忙都帮不上。
汝阳轻轻的拍了拍秦瑞的肩,秦瑞的心事他企会不知道,只是为了秦瑞的安全着想,这件事不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实在不好参与进去。其实他也有自己的私心,等待了几千年的人好不容易来到了面前,他怎么肯让他再去犯险,何况还有那隐藏的黑暗中伺机作恶的家伙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若再踏入夺嫡的浑水
“龙七子不必担心魏王,魏王殿下自有天命相佑,不会受小人所害的。”
汝阳淡淡的说,他不能直接告诉秦瑞说他二哥就是真龙降世,泄露天机的罪罚就算是他也是受之不起的。
“恩,我知道。”
然后,他忽然笑了起来。
“汝阳觉得这西湖美景如何”
“很好。”
“对了,这西湖有个很有名的景观叫做断桥残雪,不过现在是夏季,没有雪可以看。”
“断桥残雪”
“是呢。啊,说起断桥,西湖这边可是有个很有名的爱情故事呢。”
“哦说来听听。”
秦瑞将白蛇西湖遇许仙的事讲了遍,他并没有讲故事的结局,那个结局实在是太悲哀了。
谁知,汝阳听了以后只是冷冷的说了句。
“异族的爱情是没有好结果的。”
“哎你怎么知道的。”
秦瑞有些惊讶,汝阳却露出了个“历来如此”的表情。于是秦瑞的思维跳跃了下,他想起避邪说自己害了汝阳几千年的事,难道那个时候自己和汝阳就是异族的恩,实在很想知道,不过要是直接问的话,汝阳肯定不会说的。
“汝阳啊,几千年前我也是个凡人么”
“不是。”
汝阳随意答道,然后他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盯着秦瑞,这个家伙变聪明了,竟然会转着弯套他的话了。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将过去的事告诉他,只是他觉得没那个必要,都过了几千年的事就算说出来有什么用,现在的秦瑞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他不想用过去的事牵绊住他。
“汝阳,别露出这个表情啊,我不过是问问嘛至少,我现在只是个凡人,不用担心再伤害你啊。”
说完这句话,秦瑞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上次青乌的事要不是因为他,汝阳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也许避邪说的害了汝阳,是指自己连累了他想想,确实是这样,自己还真没少连累汝阳。
“喂,又乱想什么呢”
“没啦,汝阳你怎么疑神疑鬼的。”
汝阳白了他眼,到底谁疑神疑鬼的,正想走开却被秦瑞拉了回来。
“哎,生气了呵呵,我发现汝阳最近的反应越来越接近人了。”
“哦,不好么。”
“很好啊,这样的汝阳很可爱。”
可爱汝阳露出略略惊讶的表情,已经几千年没有听到这个词了,在他记忆中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稳重冷漠高傲甚至还有可怕,而只有个家伙说过他很可爱,那个家伙那时候也是这么不正经的副表情,但是语气却很真诚。
汝阳,你若笑笑,定会很可爱的。
汝阳轻轻叹了口气,怎么又想起这些陈年旧事了。不过,自己还真的是听了那个人的话之后,才开始学会笑的想到这,他不禁微微的弯起了嘴角。
“汝阳很适合笑呢,非常的可爱。”
“哦”
汝阳回过神来,笑的却更厉害了,并用双媚眼瞄着秦瑞。这个家伙竟然说了跟几千年前相似的话,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秦瑞被汝阳那眼神瞧的有点心跳加速,忽然有种想要抱住汝阳的冲动。自从汝阳身体恢复了以后,他便没有了抱着他的理由,不过他还真有点怀念汝阳受伤时候的模样,搂紧在怀中的那种感觉会让他意识到汝阳是真实存在的。
“汝阳”
秦瑞禁不住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涸的嘴唇,握紧拉住汝阳的手,刚想用力将他拉进自己怀里,外面却传来了“啪喀”声,接着是声女人的尖叫。这叫惊的秦瑞连忙松开了手,心里不禁暗骂,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在这个时候鬼叫个什么。汝阳却好像没有察觉到秦瑞的心思般,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低声说。
“刚才叫的那个好像是杏儿。”
“杏儿”
汝阳这么说,秦瑞的脸色有些变化,这个丫头又在搞什么
掀起水晶珠帘走出雅间,秦瑞就看到楼下已经围了好几个人,杏儿和珠儿两个丫头正对着水云间酒楼的老板和位穿着体面的年轻公子不停的道歉,老板的表情有些无奈,那公子却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女孩不用道歉。
“怎么回事”
秦瑞淡淡问,旁边的侍卫连忙回答道。
“回禀主子,不是什么大事,两位姑娘在柜台前不小心撞到了酒坊送酒过来的伙计,所以才闹出了动静。”
“那刚才的叫声。”
“主子不知,那破碎的酒缸里竟然泡了几条蛇,所以惊吓到了两位姑娘。”
秦瑞不禁好笑,这两个丫头哪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看到蛇当然会害怕。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楼下那个面带笑容的公子,这人容貌很是清秀,眉宇间带着几分豪气,有些像是习武之人,不知道他在这其中又是什么身份。
“那人”
“酒便是那人带人送来的。”
开酒坊的杭州果然是人杰地灵,连个买酒的人都有这般的豪气。秦瑞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顺眼,于是对侍卫说。
“酒钱加倍赔给人家,然后请那位公子过来。”
侍卫应着,便立刻去办了。
许南凛今天是来水云间酒坊送自家酿造的蛇酒的,没想到伙计搬到半却跟两位姑娘撞到了起,看着两位被蛇吓的不轻的女孩不停的对着自己道歉,他倒有些不忍,便笑着请她们不必在意。谁知这时候,个家丁打扮的人跑了过来,不但送上了双倍的酒钱,还说他家主子有请,犹豫着要不要去,却不经意间抬头,正看到二楼上有位气度非凡的俊美青年对着他微笑点头,结果这句推辞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上的二楼,他自己还没说话,那俊美青年倒是先开了口,语气温文中带着几分武将特有的豪迈。
“在下秦瑞,初到杭州。打翻公子美酒的那两个丫头乃是在下的婢女,此乃在下管教不严之过,还请公子见谅。”
说着,那人对着许南凛抱了抱拳。许南凛连忙还礼,心中却不禁疑惑着,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着大将的风度,身边跟着的几个家丁看起来很像是受过训练的侍卫,而刚才那两个姑娘虽然行为有些毛躁,言语却非常的得体,似乎不是普通人家的侍女。眼前这位陌生的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秦公子客气了,在下许南凛,是杭州许家酒坊的二子。”
秦瑞见这人很懂礼貌,于是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许南凛点头,便当先走进了雅间,进去看却发现里面还有个人,这人身黑衣站在窗前,脸上的表情很是淡漠,甚至可以说是冷冰冰的,不过他却是许南凛见过的最漂亮的个男人。
经过秦瑞的介绍,他知道了那个人叫做汝阳。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和他的名字完全是相反的,他不禁这么想着。汝阳美则美矣却不爱说话,而且冷冰冰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相较来说还是秦瑞比较活跃些,而且也能够跟他说到起去。
“啊原来有名的胭脂翠就是许公子家酿造的。”
“正是。”
“这个酒好有名哦,我在京城都有听说过呢,不过京城的酒家都没见过有卖的哦。”
嘴馋这点,秦瑞跟普通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区别。汝阳暗暗叹息声,怪不得魏王和麒麟都把他当小孩子来看,这家伙还真是长不大。
“秦公子稍等。”
许南凛微微笑,起身离开了,不多时便带着个黑色的小坛子走了进来。秦瑞好奇的看着许南凛将那小坛子的封泥拍开,股浓郁的酒香便飘了出来。
“哇,这味道好棒。”
秦瑞很是兴奋。北疆战士没有不好酒的,是为了御寒,是为了消解寂寞,当然也有人是为了壮胆的。可惜北方酒入口辛辣且酒性猛烈不适合多饮,而南方酒则绵软甜滑醇美适口,饮多了却是后劲十足。
许南凛给每个人都满上了杯,然后举杯做请式。
“自家浊酒不成敬意。”
“不客气了。”
秦瑞盯着杯中翠绿的酒液,刚想端杯尝尝这名扬天下的杭州美酒,手腕便被汝阳拉住了,汝阳看了眼那酒,淡淡的说。
“酒里有股很重的血腥气。”
2
“汝阳公子好厉害呢,这酒里有蛇血。”
许南凛微微笑,汝阳还是第个凭味道就能发现胭脂翠秘密的人呢。秦瑞的脸色有些变化,他可没忘记汝阳的本体是什么样子的,这泡酒用的蛇搞不好是他哪辈子的亲戚呢汝阳松开拉住秦瑞的手,将自己面前的酒推到秦瑞的面前。
“蛇血是名贵的药材,对身体有好处许公子的好意汝阳心领了,只是我不能碰荤腥的东西,还望不要见怪。”
“不敢不敢,也是我不对,没有提前说明。”
许南凛有些尴尬,他本想以酒结交这两位朋友,没想到竟然犯了对方的忌讳。秦瑞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想多了,关心则乱啊饮口胭脂翠,沁人心脾的酒香味霎时间溢满口腔,秦瑞忍不住叫了声好。这句好也解了许南凛的尴尬。
“我以前也饮过蛇血配的酒,不过蛇血苦涩且腥气重,很容易令酒失去应有的美味;而许公子家的胭脂翠却香甜适口,看来定有秘制的配方了。”
“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这蛇养的方式比较不同而已。”
“哦自家养的蛇啊”
秦瑞的脸上露出了惊奇之色,他还是第次听说有自己养蛇酿酒的,他倒是知道有养蛇卖艺的江湖艺人。许南凛看着秦瑞,微微笑,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虽然气度不凡,却还是副小孩心性,好奇心很重。
“也不是,蛇是山里捉回来的,不过是自家再养段时间,然后”
“别说,别说。”
许南凛刚说到半,便被秦瑞给打断了,正有些疑惑却见秦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是你家酿酒的秘密啦,秘密说出来是会被别人偷走的。”
许南凛禁不住笑了出来,这个秦瑞确实有趣,别人都想知道的秘密他反而不想知道。他越来越有兴趣想结交这个人了。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家中历来出酒的时候,都会邀请邻里帮忙的。哦,对了,再过三天就是今年胭脂翠的出酒祭典了,两位若是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哎出酒”
“秦公子去了就知道了,想必您会有兴趣的。”
“这等长见识的好事,我定会去的。”
“那么在下这就告辞了。”
“许公子请便。”
之后的两天,秦瑞拉着汝阳满杭州的转悠,虎跑泉,飞来峰,三潭映月,平湖秋月,孤山,白堤等等的,观山望景玩的是不亦乐乎。他还特意去了趟传说中有名的雷峰塔,想让汝阳看看里面的白蛇怎么样了,不过汝阳却说这塔里既没有妖气也没有设置什么镇妖的结界,不过是座普通的塔,令他大失所望。
到了第三天,秦瑞忽然想起了许南凛说的出酒祭典,大清早的便爬起来要汝阳跟他去看热闹。汝阳看着兴奋异常的秦瑞,禁不住叹了口气,这家伙难道就不能收收他的好奇心么,难道忘记每次都是因为他的过度好奇才引来祸事缠身的么
“汝阳,不要苦着张脸啊,我们去看看热闹嘛。”
秦瑞以为汝阳是不喜欢去凑热闹才叹气的,便开口劝道。他今天可是很有兴致的,就算汝阳不想陪他去都不行。然后,他指了指两个丫头和侍卫们。
“你们今天不用跟爷去了,爷给你们放假。”
“主子,这可不行,万您出什么事”
杏儿珠儿才不干呢,出酒祭典她们还是第次听说呢,怎么可以不去看热闹。几个侍卫的表情也是差不多。
“我说,别人想去我不管,你们两个丫头就别去凑热闹了。那许家可是养蛇的,万那蛇跑出来”
秦瑞露出了个阴森的笑容,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两个丫头。杏儿珠儿的脸立刻白了起来,连忙死命的摇头表示她们绝对不会去看的,然后以见鬼的速度迅速逃了出去。秦瑞站在屋子里哈哈大笑,却看到汝阳露出副无奈的表情。
“连丫头都要欺负,你这主子当的够没品行的。”
“哈哈,逗她们玩玩,她们不会在意的恩,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恩,好。”
到了许家的时候,秦瑞才发现这许家竟然是个大户,光是用来举行祭典的前院就足够容纳三五百人,而此时许家门前早已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秦瑞站在外面伸着头向里面望,可惜人太多了根本看不到什么,不由得有些郁闷。汝阳看着他那表情禁不住笑,望了望周围发现许家左边墙外有棵高大的槐树,枝干粗壮可以载人,便拍了拍秦瑞的肩膀示意秦瑞跟他走。到得树下,汝阳用隐身咒罩住他们两个,搂住秦瑞的腰往上跳,两个人便坐到了最粗的根枝干上。秦瑞很是高兴,现在他是居高临下的位置,可以将许家前院里的切看的清清楚楚。
那许家院子正中用红砖搭砌了个类似擂台的高台,上面摆有香案蜡烛,后面红帐上个大大的酒字。这时候又有几个人走上台子,抬上个用木条搭成的架子,那架子上还插着柄明晃晃的短刀。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还要杀牲祭祀不成不过那么短的刀能杀的了牲口么”
秦瑞的脑袋里堆的问号,禁不住自言自语的说了出来。汝阳则在旁沉默不语,似乎也不太明白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的。
接着有个人走上台,身里长的打扮,站在那里开始宣读什么祭典文表。秦瑞听了会觉得极其无聊,便将目光转了开来在观礼的人群里寻找许南凛的影子,不过却没有找到。
“许公子是许家的主人,应该不会在观礼的人中。”
汝阳看秦瑞的眼神便知道他在找什么,于是淡淡的说。秦瑞无聊的嘘了声,将身子斜斜靠倚在汝阳的身上,闭着眼睛做养神状。汝阳则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防止他真睡着了掉下树。
“汝阳,有好玩的事再叫我。”
快要睡着的时候,秦瑞感觉到有人在捏他的脸,睁开眼看发现汝阳笑嘻嘻的看着他。
“汝阳,你叫人起床的方式很独特。”
“我怕叫你你不醒。”
汝阳笑的很无辜,然后用手指了指树下。秦瑞低头去看,发现之前啰嗦的人已经站到了边,许南凛正指挥着几个伙计将些小黑坛子摆上台子。不多时台上便摆了十几个小黑坛子,然后许南凛亲自将最后个坛子放在香案上,便退到了台子的另边,站在个男子和个男孩的中间。
那里长打扮的人又走了上来,对在场的民众介绍了下今年出酒的情况以及竞价的标准,然后便对许南凛身旁的年轻男子说。
“东启啊,你是许家长子,许老爷身体不好不能执掌祭典仪式,就由你来吧。”
“是,里长大人。”
那个叫东启的人走到香案前点燃蜡烛,然后破封开酒祭祀天地,看起来也很繁琐。秦瑞瞧着那个人,心里有些疑惑,这个叫东启的人就是许南凛的哥哥吧,怎么看起来与许南凛长的点也不像。
“那个人与许南凛点也不像呢。”
“汝阳也这么觉得”
汝阳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桌子上那罐用于祭天的胭脂翠,是他的错觉么他怎么觉得那酒里隐隐的飘出几丝怨气,不过那怨气很薄飘到空中后便慢慢的消失了。汝阳暗叹,想必是因为那蛇血的缘故吧,生灵无辜被杀都会有怨气的,好在那怨气并不重,害不了人。
台子上的仪式已经完毕,台下观礼的众人开始竞价购买今年新出的胭脂翠,秦瑞本来也想弄两罐带回去送给魏王秦弈,却被汝阳制止了。
“我们还不知道要多久才回去,这酒不好带。”
汝阳想了想还是不准备告诉秦瑞酒中有怨气的事,若是被秦瑞知道他之前喝的酒里有这种东西,不知道秦瑞心里会怎么想。秦瑞倒没多想,况且汝阳说的也是事实,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快,今年新出的酒都被各家买走了,可是围观的人却没有离去,反倒更有热情了。接下来,有四个伙计抬着个半人高的坛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那坛子与平常用的有些不同,上面的坛口只有拇指粗细并用红布蒙紧,而且那坛子看起来似乎很重,四个伙计抬起来十分的费力。秦瑞不禁好奇,这又是什么酒啊怎么用这么奇怪的坛子来装。
正想着,那里长又站了出来,对台下的众人说。
“想必大家都知道,每年许家胭脂翠出酒之时,也是新酒下窖之时。这坛子里装的就是今年的酒引。”
这番话不禁令台下的人轰动,连秦瑞都禁不住睁大了眼睛,好奇盯着那个坛子。汝阳却皱了皱眉头,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坛子里面的东西是活的而且充满了怨气。秦瑞盯着那坛子看了半天,回头问汝阳。
“汝阳,你有没有发觉那坛子好像在动”
“龙七子,眼力不错。”
“你猜那是什么”
“胭脂翠的酒引就是那蛇血吧。”
汝阳刚说完,就见个伙计拿了个大石锤用力的砸在那奇怪的坛子上,坛子应声而破,碎片中露出了团碧绿色的东西。接着许南凛走上前去,将那绿色的东西抓了起来,熟练的缠在之前的木架子上。
秦瑞这才看清楚那绿色的东西竟然是条翠绿色的蟒蛇。这蛇除了通体透着翡翠般的质感外,与平常所见的蟒蛇没有什么区别,蛇眼呆滞反应缓慢,被许南凛挂在架子上也丝毫不反抗,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汝阳,那蛇不是你远房亲戚吧”
“我又不是蛇精”
汝阳闭上了眼睛,不是他不敢看下去,而是那蛇身散发出来的悲怨气息令他无法再看下去,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息了声,造孽啊。眼不见倒是清净了,耳朵却还能听到围观众人不时响起的欢呼声,庆祝声还有秦瑞的吸气声。不禁睁开眼睛盯着秦瑞,却发现秦瑞露出了副惊讶的表情。
“汝阳,蛇血是什么颜色的”
“红的吧。”
“那,那条的怎么是惨绿色的”
3
惨绿的汝阳也有些惊讶,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入魔的低级精怪才有可能有幽蓝色或者惨绿色的血液,那是被魔性侵蚀过的不详颜色。可是刚才那条蛇只有浓重的怨气,并没有入魔的气息啊。他的目光转到那条被砍掉脑袋的蛇身上,那颈子里滴下来的血液明明是艳红色的,只是那血液中的怨气却很浓重。
“龙七子,我看那血液是红色的。”
“怎么会”
秦瑞又看了看那蛇血,确实是绿色的,而且那绿色的血液还会不断的向天空中飘。汝阳注意着秦瑞的表情,他知道秦瑞并没有撒谎,那么他之所以看到的东西与自己不同会不会是因为龙气的影响令他隐藏在灵魂中的某种东西复苏了
“龙七子,你之前喝那胭脂翠的时候,酒液是什么颜色的”
“绿色啊。”
果然,汝阳暗叹,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苦恼,这家伙竟然能够看到蛇血中的怨气。只是与自己不同的是,自己是能够感觉到怨气的存在,而秦瑞则是以颜色来分辨的。
唉,头痛啊,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
“汝阳,你的表情很奇怪啊,是不是你看到的东西和我看到的不样”
答对。汝阳耸了耸肩,决定还是如实告诉他吧。于是便将自己看到的和那蛇血怨气等告诉了秦瑞,不过他并没有说明关于龙气的事,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其实对于龙气的事他也不是很明白,按理说那家伙当年的龙气应该全被封死了,没想到经过几千年的轮回竟然让那龙气从轩辕帝的封印中渗透了出来,令秦瑞的体质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真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好还是坏。
“原来那酒里有这种东西啊,怪不得那么好喝,不过好在我没喝多少。”
秦瑞的反应明显出乎汝阳的预料。
“龙七子,你的反应很平静嘛。”
“都喝下去了,难道还能吐出来啊,不过这倒是说明了个道理。”
“什么道理”
“快乐的事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所谓将功成万骨枯。”
“这似乎挨不上吧。”
汝阳淡淡笑,拉着秦瑞从树上跳了下来。
许家的出酒祭典已经结束了,围观的人散去了不少,秦瑞和汝阳两个人慢慢的踱到正门,正遇到从里面送人出来的许南凛。
“秦公子,汝阳公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们。”
“啊,我们刚才站的比较远,许公子当然没有看到。”
他们两个蹲在树上,身上还罩着隐身咒,能看见才怪了。
许南凛微微笑,举手相邀。
“刚才忙于祭典之事,怠慢了两位公子,两位如不嫌弃请来家中坐。
秦瑞想起刚才所见那死蛇的惨碧怨气,忽然觉得入这许家有些不舒服,刚想要拒绝许南凛的好意,却瞧见汝阳在对他眨眼,示意他答应。这个汝阳平时不是说什么莫管闲事,这次他不想管了,怎么他又有了兴趣。
“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走进前院,这边的几个伙计正在拆除刚才架起的台子,那立在旁的木架子上还残留着绿色的蛇血,看在秦瑞的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迎面走过来两个人,正是那个叫东启的年轻人和之前站在许南凛身边的少年。经过许南凛的介绍才得证实,那叫东启的人就是许家长子,不过秦瑞却不太喜欢这个人,他总觉得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与他那个好色小气的太子大哥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人身上的脂粉气,看来也是个好声色的主。那个少年就比较乖巧了,名字叫北辰,是许南凛的小弟弟,也是许家最小的孩子,瞧瞧许南凛看他的眼神,也能知道这个小弟弟深得许南凛的喜爱。
许北辰似乎很喜欢秦瑞,才说了几句话就直接管秦瑞叫“秦哥哥”了,然后便要拉着秦瑞去家里参观,不过他却似乎很害怕汝阳,就算拉着秦瑞也远远的躲着汝阳,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上眼。
汝阳对新认识的两个人都没什么好感,个看起来就令人讨厌,另个则直跟看到鬼了样的躲着他,他瞄了眼那个叫北辰的少年,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莫非这个少年有些问题
到客厅坐了没多久,许南凛便被叫去见位重要的客人,北辰便想拉着秦瑞去后院玩,汝阳瞧了他们眼,只说自己有事要回去趟,便自顾自的离开了。秦瑞本想跟汝阳起走,但是汝阳临走之前却示意他留在这里,虽然他不明白汝阳是什么用意,却也不好离开,只得陪着北辰去逛后院。
后院比前院稍小点,修的有些朴素,正两厢四偏的格局。许家的小辈都是住在前院的,这后院就是许老爷和夫人的住处,以及储存许家自酿酒的酒窖。院子里种有很多果树,在果树之间都有些插入到地下的竹竿,那竹竿上面还用红布蒙紧扎好,看着十分的神秘。秦瑞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禁好奇的站住观望。旁的北辰看到秦瑞的表情,不禁笑着说。
“秦哥哥,那些是换气的竹竿,家里养的蛇都是被关在坛子里埋在地下,然后在坛口插上竹竿通到地面上,蛇就可以呼吸了。”
“可是上面红布蒙的那么紧,怎么呼吸呢”
“呵呵,白天是要蒙着的,那蛇在没养成之前不能见太阳,只到晚上月亮出来才让它们呼吸月光,这样蛇才能长大。”
“好奇怪的蛇。”
又走了几步,秦瑞忽然发现前面飘起了几缕淡淡的绿气,不禁有些吃惊,他记得汝阳说那是蛇血的怨气所形成的,难道这里还有人在杀蛇绕过面前棵枝叶茂盛的桃树,秦瑞发现了那绿气的来源。
这后院的正屋修建的很高大,其实高的不是房子,而是房基,足足高出地面尺五有余。那绿气正从地基上条不大的裂缝中慢慢的冒出来,秦瑞疑惑的盯着那裂缝,北辰却有些不解。
“秦哥哥,你在看什么”
“没。”
秦瑞知道那孩子是看不见这怨气的,忙将目光转开,然后用随意的语气说。
“这正屋修建的很有意思,地基这么高,有些像佛堂呢。”
“秦哥哥好眼力,这正屋就是佛堂,我娘有时候会在这里诵经。不过地基修这么高可不是为了要建佛堂,这屋子的地下就是胭脂翠的酒窖,是放酒的地方。”
“这样啊。”
怪不得怨气这么重,在上面盖佛堂就是为了压住这些蛇的怨气么秦瑞暗想着,又随意跟着北辰逛到了别处。
“北辰你跟你二哥长的不像呢。”
“是啊,因为我像我爹,二哥像他娘。”
“这有什么区别么”
“我和大哥还有大姐是个娘,二哥是我爹的妾生的孩子。”
“这样啊。”
“不过二哥很可怜啦,听说他娘在他五岁的时候离开了这个家,离开就是不要他了。二哥那么好的人,他娘怎么舍得扔下他走了嘛。”
许北辰撅了撅嘴,眼圈红红的,副要哭的样子。在许家兄妹四人中,二哥对他最好了,经常带他出去玩,还总买好玩的东西给他,点都不像大哥就知道赌钱和玩女人。秦瑞拍了拍少年的头,这个孩子跟自己当年倒是有几分相似。
“也许你二哥的娘亲有不得以的苦衷才离开许家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那时候还没出生呢。”
北辰耸了耸肩,副小大人的模样,惹得秦瑞笑了起来。不多时,许南凛便回来了,硬要留秦瑞在这里玩几天,恰好汝阳也回来了,说是已经跟丫头们说要过几天回去,叫秦瑞不用担心,这下秦瑞算是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用过晚饭,秦瑞死拖活拖的将汝阳拉到自己的房间里,脸色难看的就像跟汝阳有杀父之仇般。倒是汝阳副不知所谓的表情,还笑的十分无辜。
“汝阳,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
“你平时不是说不要管闲事么怎么这次我不想管的时候,你倒管起来了,还管的这么莫名其妙”
“没有管啊,不过是在你新朋友家住几天。”
“但是你也知道这家的怨气有多重吧。”
“只要你当作看不见就可以了。”
“不可能看不见啊。”
秦瑞无奈死了,他可没有汝阳那么淡然,只要想想那些绿乎乎的怨气,他的后背就发毛。汝阳给秦瑞倒了杯清茶,然后微微笑。
“我看你满喜欢那许南凛的,你不希望他出事吧”
“他会出什么事”
“现在还不好说,等几天吧,如果过几天不出事,我们就离开。”
第二天,许家老爷子忽然说要见见许南凛的新朋友,这令许家上下都感到很吃惊,许家老爷子自从生病以来就不喜欢见任何人,就算自己的亲儿子也难得见他面,更何况是个外人。秦瑞虽然身为亲王,但是在这里毕竟算是小辈,所以也不敢推辞,便跟着许南凛去了后院的厢房。
在秦瑞的眼中许家老爷子许世成曾经应该是位很严厉很有威严的人,他似乎对自己的孩子管的很严,因为秦瑞看得出许南凛很害怕他的父亲。不过现在这位老人却没有点的威严,疾病已经磨去了他的气势,令他只能每日躺在床上苟延残喘于世间。
介绍过秦瑞,许老爷子便让儿子退下了,秦瑞站在他身边,老人却沉默不语只是来回打量着秦瑞。良久,许老爷子终于开口道。
“如果我没有认错,您应该就是当今圣上的七子,明王殿下吧”
秦瑞暗自吃惊,他没想到这位老人竟然认出了他。
“正是。老人家您怎么认识我”
“请明王殿下恕老朽不能施礼之罪。老朽三年前曾经去过京城,在元宵灯会上见过您面。”
秦瑞点了点头。每年元宵灯会,皇上都要与民同乐,他们这些皇子皇孙的当然要在身边伺候着,所以就算见过也很正常。
“明王殿下,我不知道南凛那孩子是怎么跟您认识的,但是我看得出您也是把他当作朋友的,所以老朽想求您件事。”
“老人家,您请讲。”
“我求您带南凛那孩子走,去哪都行,只要带他离开这里。”
老人说到这里明显有些激动,结果忍不住咳了起来。秦瑞连忙走过去,抚着老人的胸口,帮助老人平喘。老人感激的望着秦瑞,想要说谢谢却只能不停的喘气。待老人平静些了,秦瑞才继续问道。
“您为什么要我带南凛走呢莫非许家要发生什么事情”
“都是冤孽啊”
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吃力的将直放在被子下面的手臂举了起来。秦瑞瞪着那手臂,不禁有些吃惊,那手臂上竟然布满了碧绿色的鳞片,在鳞片的缝隙中隐隐有绿色的气体飘散出来。
4
“这是”
秦瑞倒吸了口凉气,这许老爷子的手臂上怎么会生蛇鳞,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蛇鳞竟然跟昨天祭典上被宰杀的那条蛇的蛇鳞非常的相似,还有那绿色的怨气,难道这老人的病就是这个
“草民惊吓到王爷了,还请王爷恕罪。唉这就是我许家的冤孽啊,我不想南凛那孩子步我后尘啊,许家已经对不起他了,就算以后许家有什么不幸,我也不想牵连上那孩子啊。”
老人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守在外面的许南凛和下人们忙跑进来,屋子里忙成团乱,秦瑞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转身退了出去。站在院子里,秦瑞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乱,许老爷子说的话很古怪,既想让他帮忙,又隐藏着什么事情不想让他知道。为什么说许家对不起南凛许家又是为什么招惹上的不幸呢
唉,要是汝阳在的话就可以商量下了,不过那家伙大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
“秦哥哥,你在想什么啊脸色那么难看”
“哦,是北辰啊,你怎么跑后院来了你今天不是要跟先生念书么”
“先生有事没来啦,我在屋子里没意思嘛,本来想溜出去玩,却撞上了大哥和知府大人在客厅商量事情,结果被骂了顿,只好来后面啦。”
“哦你家与知府交好啊”
秦瑞摸了摸北辰的头,这个少年生气的时候还真是很可爱。谁知北辰听了秦瑞的话却露出了个不屑的表情,撇了撇嘴。
“什么交好啊,还不是看上了我家那坛二十年的胭脂翠。”
“哦二十年的胭脂翠”
“是哦,是我爹的宝贝呢,存了二十年都没动过。结果那知府也不知道从哪听说的这件事,便三天两头的往我家跑,想把那酒弄出去献给皇上,还说什么官爵啊封赏啊什么的。不过前几次都被我爹给拒绝掉了,现在爹身体不好,二哥虽然暂时掌管家务,但是却总受大哥的排挤,那知府就开始天天找大哥我看那酒要保不住啦。”
“你这个小人精,别副老气横秋的语气,你二哥怎么可能让你爹的宝贝落入别人的手里啊”
“秦哥哥你不知道啦,我大哥总是喜欢仗着我娘的宠爱欺负我二哥,二哥只有爹比较疼他,不过现在爹身体不好,万爹走了,我看大哥第二天就会把二哥赶出家门。”
“北辰你乱说什么呢”
北辰刚说完,个尖利的女声便从他们身后响起,秦瑞明显的看到北辰的身体抖了下,然后便马上低下了头。转身看,说话的是个年近三十的女人,长得很漂亮,不过脸上却是副泼妇骂街的表情,他刚来许家天,还是第次见到这个人。北辰连忙躲在秦瑞的身后,然后怯生生的喊了声。
“大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怎么了,这是我家还不成我回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在外人面前嚼自家的舌头,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吃里爬外的弟弟,再多事我就撕了你的烂嘴。”
那女人跋扈的很,双眼狠狠的瞪着北辰,副恨不得将他揪过来打顿的架势。秦瑞厌恶的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应该就是许家大小姐许西凤吧,听说她已经嫁人了,这个时候赶回来又为了什么呢心里想着,秦瑞却将北辰护在了身后,这个多嘴的小孩子定知道许家不少的秘密,绝不能在这里让人“堵”住了嘴。
许西凤从开始便注意到了秦瑞,这个俊美的青年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令她没来由的阵紧张,如果不是心里对这个人有些忌讳,她早就把北辰这个死小孩抓过来狠狠的打顿了。僵持了阵子,她越来越觉得面前的男子有些恐怖,不由得咬了咬牙,冷哼声转身走进了正屋的佛堂。
看着许西凤走掉了,北辰才从秦瑞的身后钻了出来,得意洋洋的拍了拍秦瑞。
“还是秦哥哥厉害,连我大姐都怕你,要知道我大姐可是出了名的泼辣。”
秦瑞苦笑了声,他的厉害可不是用来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