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弱,那么侥幸活下来的男人也会主动加入索斯比亚,成为廉价的,也是最勇猛的雇佣兵。呵呵呵呵!仇恨是最好的战斗催化剂你说的没错,的确应该向隐月镇增兵,有限度的增兵。在小镇遭到毁灭性攻击前,尽可能撤出所有强壮男子。他们会在愤怒的驱使下,杀光所有的费迪南德人。”
奥蒂莉亚始终低垂着头,垂落的黑发遮住了她的面容。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她的脸上从来都没有表情。
薄薄的晨雾弥漫在荒野上,绵绵密密的,仿佛要永远锁住太阳升起前的这片黑暗。
林翔抱着枝3000狙击步枪,坐在块凸出地面大约两米左右的岩石侧面,冷漠地看着五百多米外,矗立在灌木和沙石地上的几顶灰绿色迷彩帐篷。靠朝最外边缘的篷布上,赫然印有个醒目的白色剑盾交叉图案。
这里位置偏僻,距离隐月镇大约五公里左右。如果不是沿着沙地表面残留的脚印,林翔也很难找到这个费迪南德临时营地。
把身体藏进浓密的草丛,冰冷粗大的枪管从岩石缝隙里慢慢伸出,仔细观察着远处那几个在帐篷中间来回游荡的黑色身影,林翔最终选定了最有把握的攻击目标,把那颗浑然不觉已经被死亡笼罩的生者头颅,慢慢纳入黑色的瞄准镜孔。
营地里有十二名士兵。他们都得死。
昨天上午,发迫击炮弹从西面射进了流民营地,当场炸死四个人。
对方的目的非常明显,占据武器优势的他们,可以轻易杀光整个营地的所有流民。但他们却偏不这么做。他们只需要在流民和隐月镇民当中造成恐慌。也许是颗狙击弹头,或者是枚远距离发射的炮弹。零敲碎打,没有固定目标,杀个算个,永远不给你正面接战的机会。
与费迪南德长期打过交道的洛克针见血地指出这其实是阿雷桑德罗家族的老办法。他们在稳守己方领地的同时,会不断派出小股精锐部队进行渗透马蚤扰。不求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单纯只是种心理战法。除了常规性攻击,他们还会使用包括毒气在内的各种方法。旦防守者精神崩溃或者无法忍受折磨,主动离开防御设施求取战斗,立刻就会陷入对方设下的包围圈,全体遭到灭杀。
索斯比亚的应对方法是马蚤扰对马蚤扰,各区域部队进行间替轮换休整。同时尽量减少双方交火的机会,在不必要的时候,绝对禁止主动挑起摩擦。
这些方法对隐月镇都不适用。林翔的对策也只有个杀我人,十倍奉还。
“砰”
沉闷的枪声,在淡淡的薄雾中传得很远。透过瞄准镜,可以看见被锁定的目标头部像熟透的西瓜样爆开,散碎的浆液溅得到处都是。
林翔没有开枪。子弹飞袭的方向,来自距离他左侧五十左右的另外块岩石。从隐蔽者的位置判断,应该是杨华。
由于食物充足,隐月镇上的男人都很强壮。他们愿意战斗,却算不上优秀的战士。即便是刚刚变异成为寄生士的杨华,在这方面同样是个生嫩的新手。
带着杨华和二十个镇民,林翔选定了这个新建的费迪南德营地。小镇有王彪主持,他的实力加上其余的人,还有索斯比亚派来的援兵,足够维持防御。
这里是战士的实验场。林翔并不主动加入战斗。他只在镇民们可能遭遇危险的时候负责予以解除。把杀戮和获得经验的机会,让给那些需要用鲜血和生命进行蜕变的自己人。
第百零五节 断了
个人倒下,其余的人立刻陷入了混乱。
这是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飞快抓起各自的武器。在简单的掩体后面伏低身子,警惕地寻找潜在的攻击者。
几道零星的枪声,从营地南面响起。除了个守在岩石背后的士兵,非常倒霉的被流弹擦伤大腿,镇民们的攻击,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就在同时刻,费迪南德营地的指挥官也判明了主要火力来源方向。两名士兵立刻扑到重机枪前,熟练地拉开弹链准备反击。
“砰”
伴随着粗暴的枪声,控制重机枪的士兵后背上绽放出朵暗色的血花。他无助地看了眼正前方,慢慢仰天倒下。
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弹壳,林翔又把另外个可能造成威胁的目标纳入十字瞄准中心。
与此同时,趴在他侧后三米左右的个镇民,将早已准备好的r火箭筒瞄准营地正中。扣动扳机的瞬间,发火箭弹带着淡蓝色的炽热尾焰破空而来,把简单的掩体和几名士兵炸得粉碎。
抱着突击步枪的杨华像猎豹样跃起,猛然冲进混乱的营地里。身后,几个手持轻机枪的镇民顺序跟进,将雨点般的子弹泼洒在那些还活着的敌人身上。
突然袭击加上狂暴无比的火力,边倒的战斗没有任何悬念。
林翔大步走进营地,从散乱的碎石堆里抓起具死亡士兵的尸体,把几枚缴获的手雷拉开环扣。搭在死者指间,轻轻埋进泥土。
他不需要俘虏。即便是尸体,也必须详加利用。
在缺乏技术性侦察器材的情况下,林翔不可能知道费迪南德究竟派出了多少支马蚤扰部队。他也没有时间在荒野上寻找这些零散的武装营地。但这并不意味着报复行动就此结束,他的下个攻击目标很直接距离隐月镇最近的费迪南德中型据点,烈焰城。
夜幕下的城市,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的微弱光亮。与高大城墙连接在起的警戒塔上,几只大功率探照灯在缓缓转动着,用柱形的白色炽光扫射每个值得注意的角落。
距离烈焰城西角大约两公里的灌木丛里,四门从费迪南德营地缴获的六十轻型迫击炮,沿着临时构筑的简单工事字摆开。林翔拿着战术望远镜,遥望着镜头里细节分明的建筑物,将右手高高举过头顶,重重挥下。
“嗵嗵嗵”
伴随着尖厉啸叫的炮弹划出巨大弧线,准确地落入城市中央,在最为醒目的“暴狼”大楼附近轰然炸开。浓烈的火焰从楼前的窗户中出来,被气浪裹挟的杂物和人类身影就象随风飘荡的柳絮,被腾空而起的烈焰与浓烟笼罩着,从楼里随之崩发出来。尽管隔着很远的距离,袭击者们似乎仍能感受到扑面的炽热,甚至可以听见濒死者凄厉痛苦的惨叫声。
接二连三的炮弹砸向摇摇欲坠的办公楼和距离最近的两座警戒塔。几分钟内,二十六枚缴获的炮弹全部发射完毕。从远处城墙上飞来几颗子弹,也准确地射进距离炮位很近的灌木丛里。
“撤”
声令下,隐蔽在周围的武装镇民迅速朝着东面散开。林翔和杨华却分别据守在掩体角落处比地面略高,被荒草遮住外观视线的位置,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从烈火升腾的警戒塔下。四个灵动的黑影正朝这方向迅速接近。
这些人的动作极快,地面障碍丝毫不能阻止他们敏捷的身形。跑动的方向没有固定规律,彼此之间在移动中仍能形成火力支援。显然,他们是费迪南德士兵里的精英,单从速度判断,至少也在五级进化能力以上。
他们略有些紧张和茫然地在黑暗中搜索着。夜幕是隐蔽者最大的帮手,在没有配备热能夜视仪或者进化出远距离感知异能的情况下,单纯依靠视听寻找目标,无疑是种徒劳的举动。
经验老到的佣兵都明白提前发现对手的重要性。却很少有人真正愿意浪费珍贵的进化异能朝这方向发展。相比这种纯粹属于辅助型的特殊能力,力量或者敏捷的大幅提升,更加具有实际意义和诱惑力。
顺着炮弹发射的轨迹,搜索者很快找到了留在地面上的四门轻型迫击炮。这发现并没有缓解他们内心的愤怒。相反,却越发增添了大脑思维当中的狂乱和杀欲只有干掉那些不明身份的袭击者,才能解除城市再次遭到攻击的可能。
突然,潜伏在草丛里的杨华猛然扣动扳机,高出地面的重机枪射位,把搜索者所在的位置全部笼罩在内。仿佛布料被撕裂的嘶吼声中,威力巨大的弹头铺天盖地倾泻开来,肆无忌惮地穿透身体,在血肉中炸开,破出无数密集的弹洞。
名反应最快的搜索者立即返身疾奔。以无规律的变向跑飞快逃远。望着正前方迅速缩小的身影,林翔举起狙击步枪,嘴角露出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砰”
动能巨大的弹头钻进逃亡者的背心,把整个左胸彻底炸开。目标口中猛然爆发出声凄厉的惨叫, 歪了歪身子,轰然向前扑倒。
面色狰狞的杨华从枪座背后跳下,大步走到个没有完全死透,正趴在地上呻吟挣扎的搜索者面前。抱紧突击步枪对准头部狠狠扣动扳机,恨声低吼:“该死的费迪南德杂种,你们也有今天”
“暴狼”大楼里的火势已经被控制,混乱的人群在各个楼层和房间里忙碌着。翻滚的浓烟包围了大楼外部三分之以上的面积,不时有散碎的砖块从炸坏的墙上掉落,在惊慌失措的忙乱者中,带起阵恼怒的咒骂和尖叫。
神情呆滞的勒斯,像泄了气的皮球样瘫坐在办公室的靠椅上。平时梳理整齐的头发,乱得像蓬枯草。白净的脸上被烟雾熏得片肮脏,整洁的制服落满灰尘,光亮可鉴的军靴豁开了口。甚至就连办公室的墙壁上,也被炮弹震开条从房顶连通地板的可怕裂缝。
“我完了,彻底完了”
他茫然地拔出手枪,从弹匣里取出子弹,又把它们颗颗重新压放进去。默默地重复着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无聊举动。
烈焰城,是费迪南德与索斯比亚两大势力的边缘据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由于彼此实力相差不大,费迪南德与索斯比亚都默守着种不成文的平衡状态。双方武装即便偶有摩擦,也会在暗地里相互做出定程度的补偿。两大势力发行的货币,在各个城市和定居点也彼此通用。从某种程度来看,这种表面上的敌对,更像是非正式的合作。
在没有发现天然水源以前,隐月镇所在的这片荒野。相当于夹在两大势力中间的缓冲地带。流民们可以在这里做出自己的去向决断往西,投奔费迪南德。东北,则靠拢索斯比亚。
现在,默守的平衡已经彻底打破。从得到玛特梁娜报告的时候,勒斯就明白这片荒野,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么平静。
作为主政方的指挥官,勒斯无疑是优秀的依靠有限的资源,短短不到五年时间,烈焰城修筑起完备的防御工事,居民人口近万,与周边据点起,形成稳定的商贸网络在人口稀少,物资匮乏的辐射时代,凭着仅能满足基本需求的净化水做到这些,其个人能力的确值得称赞。
在对待隐月镇的问题上,勒斯严格遵守费迪南德的扩张宗旨,没有丝毫偏颇,尽心竭力为公司争取最大利益。但他所做的每件事都遭到了失败。正常情况下,马蚤扰战术的确能够发挥不错的效果。可是隐月镇这帮该死的家伙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们不仅杀光了自己的士兵,还对着城市狂轰滥炸。最可恨的是,就在刚才,在城外进行搜索的巡逻队发回报告四名特战小队成员在反击过程中遇伏。全部被杀。
这个世界什么都缺。
食物饮水器械资源甚至就连人口也少得可怜。拥有强大变异能力的进化人,更是凤毛麟角。
特战队是阿雷桑德罗家族的直属卫队。只有进化能力达到五级以上的异能者才有资格入选。他们虽然没有寄生士那么强大,却拥有娴熟的战斗技巧与默契的配合。进化人不像强化人那样,可以通过注射药剂产生。与固定的强化能力相比,进化力量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即便是阿雷桑德罗家族的居城新亚历山德罗,也仅仅只配备了五十名特战队员。
勒斯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奇诺伊拉利亚烈焰城被炮击,现在又加上四个被杀的特战队员这次,自己死定了。
这些事情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却是因为他的那份勘探报告所诱发伊拉利亚很傻,奇诺很贪婪,外出执行任务被杀的士兵只能说他们自己不小心。至于烈焰城勒斯似乎已经看见:自己脑袋上覆盖着无数的罪名。公司上层需用为整个事件寻找解决办法,阿雷桑德罗家族也需要有人来背黑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自己都是那张张满是锋利牙齿大嘴间最适合被撕碎的小鱼。
这似乎是人类社会从旧时代就遗留下来的弊病。当大人物们无法解决某个棘手问题的时候,总会抓起某个与问题有所牵连的小人物来充当挡箭牌。
可怜的勒斯,恰好被夹在其中。
这绝对不是没有根据的胡乱猜测。根据勒斯从总公司方面得到的可靠消息富兰克少爷对他的表现非常不满。阿雷桑德罗家族某些成员,也对烈焰城管理者的位子抱有浓厚的兴趣。他们绝对不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把满装的弹匣塞进枪柄,满面绝望的勒斯双手反握枪身,嘴巴张大,浑身颤抖着,把枪口对准其中。
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给汗水浸透。因为恐惧和紧张,胳膊和身体摇晃得厉害,连屁股下面的椅子,也被挤压得发出“咯咯吱吱”的呻吟。
与其落到公司的仲裁部门手里被整得生不如死,不如自己痛快了断。
想到这里,勒斯痛苦地闭上双眼,用力扣动扳机。
“砰”
枪响了,子弹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在颅骨内爆开。而是紧贴着耳朵擦过,旋转着钻进椅子背后的水泥墙壁里。
“活见鬼!老子拼死拼活帮费迪南德卖命,凭什么还要接受那群王八蛋的处置?”
勒斯索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扑到窗前,将窗户全部推开,狠狠地呼吸着清冷的夜风,却无法驱除身上的燥热。他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而且渐渐驱逐着绝望。他非常清楚这种异样其实代表着他对阿雷桑德罗家族的痛恨和愤怒,或者,从另个角度来说,那也是追求自由的勇气。
他不甘心就这么屈服。不愿意把自己交给那帮废物任由他们宰割。
使劲儿甩了甩头,做出最终决断的勒斯大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最里面的暗格里取出只做工精巧的钥匙。又转身走到侧面的书橱边上,把钥匙塞近木柜下方处隐密的小孔,旋转数下,在令人牙酸的齿轮咬合声中,平整的墙面开始朝两边分开,露出只高度超过米许的钢制保险箱。
拉开厚重的箱门,道隔板把里面的空间分成上下两部分。十几根手指粗细的金条相互拥挤着,占据了狭窄的上部。至于箱子下面的主要空间。则摆放着厚达数十公分的摞钞票。从纸面上的图案来看,应该是骷髅骑士团发行的通用货币。
解开腰带上的拉链,大把抓起黄金和钞票塞进其中。勒斯脸上愤怒的苍白,也随之变成因为狂喜产生的赤红。
这些,是最近几笔交易的酬金。大体折算下来,至少也有八十万骷髅元。足够自己挥霍很长段时间。
从柜子里拿出装满子弹的背包,把锋利的匕首插进军靴,勒斯又拉开壁橱,取出自己最趁手的突击步枪。做完这切之后,他下意识地正了正头上的军帽,转身走出房间。
整个烈焰之城还在继续混乱,没人注意到正准备离开的勒斯。甚至在他走出大楼的时候,站在门口守卫的哨兵还举手行礼就目前而言,他的身份仍然是“暴狼”佣兵团的团长。
带着唇边丝阴沉的冷笑,勒斯走到距离最近的装甲卡车前,把沉重的背包从敞开的窗户扔进驾驶室。
正当他准备拉开车门的刹那,从人群间掠过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个颇为意外的身影。
是玛特梁娜。
她仍然穿着那套暗灰色带淡蓝花边的家居套装,光秃秃的脑袋上裹着块黑布。佣兵大楼里冒出的浓烟似乎让她感到有些好奇,正蹲在块平整的水泥地面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如果不是这个肮脏下流的老货,就不会有那块该死的甜水之地,老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下场
想到这里,勒斯面色狞,重重关上已经拉开的车门。握紧手里的突击步枪,大步走到她的跟前。
“你他妈的给我站起来”
冰冷的枪口正指着玛特梁娜的脑袋,摇晃的火光把勒斯愤怒的面孔照得越发狰狞。佣兵杀流民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老妇人战战兢兢地站直了身子,疑惑而恐惧地望着他手里的枪。
玛特梁娜当然认识勒斯。按照她对事物的判断能力,这个给过自己套衣服的佣兵团长应该归入“好人”的行列。虽然话是这么说,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并不友好。甚至充满了冷冰冰的杀意。
没错!他想杀掉我
长期在荒野上的生活,使玛特梁娜拥有对危险的特殊直觉。她的反应极快,对方扣动扳机的同时,她也瞪圆双眼,伸长手臂尖叫着朝勒斯扑来。枪口出的子弹钻透皮肉,旋转着开出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从她瘦弱身体的另外端透穿出来。
剧痛,像毒品样刺激着玛特梁娜的神经。濒死的她紧紧咬住嘴唇,像黏胶样死死攀在勒斯身上。枯瘦的手指边在他的身上来回摸索,干瘪的嘴唇也猛然张开,用最后剩下的几颗牙齿,朝着被黑色军裤包裹的大腿根部狠狠咬去。
“哇啊”
胯下传来的彻骨之痛,几乎把勒斯活活逼疯。他凄厉地惨叫着,轮起枪托朝玛特梁娜的脑袋上乱砸。下两下三下头上的黑色裹布掉了,骨头裂开,露出鲜嫩粉白的脑浆。
这远远无法抵消勒斯内心的疯狂震怒他有感觉,自己的男性象征物有明显被撕裂的迹象。而且,正在滴血下坠。
第百零六节 父子
这口,极狠。
玛特梁娜是个疯狂的女人。为了只羊。她可以把林翔当作不共戴天,不杀不休的仇恨对象。感受到死亡即将降临的刹那,她本能地做出反应即便是死,也要让勒斯起陪葬。
虽然,她直到现在也弄不明白,勒斯为什么要杀自己?
咬,是弄不死人的。
事实上,她也从未觉得自己那几颗半残松动的牙齿能咬出什么效果。但是不可否认只要肯花力气,再钝的刀子也能切肉。
她的目标,其实是勒斯的腰那里挂着两枚拳头大小的防步兵手雷。
子弹射进身体的刹那间,扑倒过去的玛特梁娜已经从皮带上摘下枚手雷。她把手指紧紧插入金属环扣,嘴巴死死咬住对方的裤档。这些疯狂的举动消耗了残弱身体的太多力气,子弹和撞击使体内的生命气息迅速退缩。直到头颅被活活砸烂的时候,她唯能做的,就是拼命纂着那颗手雷,却无法拔下插闩上的环扣。
痛怒交加的勒斯好像疯狂的野蛮人,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砸了多久,直到站在旁边的士兵上前劝阻,把他从玛特梁娜的尸体旁边拉开的时候,老妇人肩膀以上的部位,已经被砸碾成与土壤相互混杂的血泥。
面色苍白的勒斯浑身都在发抖。从双腿中央流出的鲜血,浸透了整条军裤。理智告诉他,目前最迫切要做的事情就是止血。可是目光刚刚接触到躺在地上的老妇尸体,男人的耻辱和身体的剧痛,使他仿佛又看见玛特梁娜那张腐烂的丑脸,正得意洋洋地冲自己狞笑。气怒之下,他又重重飞起脚,把这具肮脏的尸体踢得倒翻过来。
突如其来的力量,使玛特梁娜扣在手雷上的指头得到了解脱。在身体的拖拽下,搭在指间的插闩在惯性作用下,从密闭的孔洞里铮然脱落。在几个对这场冲突颇为好奇旁观者的注视下,浑圆的手雷从玛特梁娜枯瘦的掌心里掉下,像只形状异样的皮球,骨碌碌地滚进勒斯之前正准备发动的卡车底下。
“天哪!快隐蔽”
震耳欲聋的轰鸣和人们的惊声惨叫同时响起。很难说谁的音量更大些,不过单从造成的影响来看,显然前者更胜筹。
巨大的火焰从卡车下面腾空而起,迅速吞没了庞大的车体,把它从地面震得侧翻开来。炽红色的火焰和黑色的烟雾纠缠杂绕着,周围的空中充斥着狂暴的能量。火焰翻卷吞吐,红黑交织,最后化成朵小型的蘑菇云,徐徐升上了天空。
恐怖的高温和冲击波瞬间波及到了更远的地方。停放在旁边的大多数载重卡车来不及逃出爆炸的范围,被卷进了火浪里。它们连带着产生了系列新的爆炸,被冲击波高高掀起,然后栽落地面。虽然这种可怕的能量的存续还不到十秒,但几乎所有被波及的车辆都在燃烧起火,并且开始陆陆续续的爆炸。
勒斯呆呆地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着慌乱可怕的场面,眼睛里反射出四散惊叫的人群,还有辆辆在火焰吞噬下已经露出金属框架的卡车。
“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操你妈个逼的,顺顺当当的离开不是多好?我为什么那么蠢,定要杀掉那个该死的老婆娘?把她当作包袱和麻烦留给费迪南德,不是很好吗?”
兮张的嘴唇喃喃着,说不出痛苦还是绝望的神情充满了脸上每个角落。
短短几分钟内,他失去了太多的东西自己身上最关键的部分之,还有对未来的希望
谁也没有注意到勒斯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不平静的夜晚,烈焰城直被恐惧和慌乱笼罩。
灰暗的辐射云,肆无忌惮的占据了天空,像屏障样封闭了阳光与地面接触的机会。这种举动,给阴暗角落里的肮脏生物们争取到更多,更大的生存空间。它们用杀戮抢劫撕咬等等所有暴力野蛮的方式,在血腥的祭祀中齐声赞美伟大的黑暗之神。
当夜色再次降临大地的时候,新亚历山德罗城的秩序也随着光明消退渐渐淡去。属于黑夜的喧嚣和狂乱,成为新的主角。
这里,是阿雷桑德罗家族的居城。
没有任何条法律规定,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必须谨守道德。他们同样喜欢酗酒,喜欢争斗,喜欢寻找可以麻醉自己的兴趣和快乐。
城堡里有上百个房间。除了位于主堡的区域。几乎每个阿雷桑德罗家族成员的房间里,都会上演与酒精混杂的滛乱,以及某些为“大众”喜闻乐见的保留节目。
南区偏厅的地下室里,每天晚上都会进行别开生面的赛跑他们把个赤手空拳的人扔进五百米长的赛道。发令枪响起的同时,距离身后百米远的金属笼子里,会放出五头饥饿疯狂的巨鼠。如果这个可怜的人速度够快,可以幸运地躲过锋利的鼠牙,顺利跑到终点,那么他就能得到笔高达五百费迪南德元的奖金。不过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围在赛道两边的投注者们也仅仅只是他能够坚持多久的时间额度表上,押上属于自己的那份赌金。
西区属于阿雷桑德罗家族个地位颇高的中年妇人所有。按照辈份,似乎是富兰克嫡亲大姨妈之类的人物。她每天晚上都要割断个女的喉咙,把滚烫鲜红的血液兑上具有滋补效果的营养液,起倾倒在大浴缸里浸泡全身外带洗屁股。虽然,她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也会从肉臀缝隙里流出同样颜色的东西。
东区,属于富兰克的两个表姐。她们正值妙龄,模样身段整体外形算得上女人里的中上。也许是出生的时候,脑袋在母体下身被夹得太久的缘故吧!她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让体格强壮的男子在自己身上发泄多余的精力。当然,人与人坦诚相对的游戏玩多了,同样也会发腻。她们也顺应身体需要和时代潮流,在适当的时候,有选择的寻找更多雄性生物种类。如果你能拿出几张数额很大的钞票,买通她们身边的侍者,很容易就能搞清楚今晚躺在席梦思大床上,和她们起玩活塞加堵洞游戏的对手,究竟是手脚被捆绑,嘴上用铁套罩住的腐狼?还是头拔光牙齿和脚爪。被注入体内激素憋得快要发疯的荒野鬣狗?
既然是身份高贵的上等人,那么就必须表现出与自己身份相等的特殊兴趣和爱好。
今天晚上,新亚历山德罗城显得异常安静。
南区的地下赌场玩起了声音小得多的麻将扑克,西区贵妇人沐浴用的是昨天的剩血,至于东区的姐妹花她们非常意外的没有弄来新动物与自己肉搏,而是安安生生地从厨房要了两公斤新鲜带刺儿的黄瓜,还有刚刚从地里挖出,表面满是皱折与疙瘩的粗长胡萝卜。
原因很简单阿雷桑德罗的掌权者,安东尼奥。阿雷桑德罗回来了。
在城堡主楼的最上层,有个面积不算很大的小房间,室内的层距,却足足高达十二米。从镶嵌着砝锒玻璃的彩色窗户望去,可以看见远处山脉边缘波光粼粼的片湖泊。
这是城堡里最好的房间,也是最危险的所在。
新亚历山德罗的地底,埋设着数十吨烈性炸药。谁也不明白这种疯狂的行为依据究竟来源于什么。但是在这里生活的每个人都很清楚炸药的引爆控制器就装在那间屋子里。用安东尼奥的话来说:“假如某天我对这个世界失去兴趣的话,定会选择最壮丽的方式安静的离开。”
正如旧时代许多书籍的段落行间,被打上莫名其妙的“”符号样,这句话是有删节的老安东尼奥绝对不会个人孤独的离开,他会带上所有人起走。
也许在他看来,这就是种仁慈。
毕竟,这个世界充满了血腥暴力肮脏污秽
安东尼奥很胖。脖子和肚皮上外凸的圆形层圈已经证实了这点。他没有头发太多的油脂彻底堵塞住毛囊生长的空间。在灯光下,整颗脑袋呈金字塔形状,由下自上形成等高倾斜坡面。如果表面皮肤不是那么光滑。再多点毛孔或者疙瘩之类的微小凸起,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旧时代早已灭绝的水果柚子。
若论五官和身形,安东尼奥给人的第感觉其实很不错,兼具年长者的稳重与喜剧演员的亲和。
至少,表面上如此。
他穿着件绣有金色花纹的宽大便袍,靠着饰有百合花图案的长沙发,短粗的手指握着装满红色酒液的高脚玻璃杯,双像金鱼那样鼓凸的泡肿眼睛,死死盯着正前方那堵高大厚实的墙。
这是堵经过特别加厚的墙。青灰色的墙面上,悬挂着给犯人使用的加重镣铐,还有各种金属制成的枷具。几条粗长的铁链从屋顶垂下。随着气流推动左右摇晃。距离墙壁五六米远的地方,斜摆着具行刑台,两只直径超过半米,依靠曲杆扭转的全钢圆锯,静静地卧在宽大的齿槽当中。旁边半人多高的小木架上,方形的银盘里,摆满了整套精巧的切割刀具。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里都像是个设备齐全,使用率很高的大屠宰场。而不是像城堡其他人所说的“书房”。
全身被剥得精光的富兰克,双手分朝两边,脚部并拢,被四根铁链分别捆住腰臀等部位,与传说中的耶酥保持同样姿势,牢牢固定在墙壁上。
他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无法控制的恐惧,嘴唇颤抖得厉害,平时用高超手法仔细梳理的金色头发,蓬乱地分散着。下身的男性象征物也仿佛冬眠般深深凹缩进去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它的昂扬程度至少超过三十公分。
安东尼奥轻轻摇晃着杯子,杯中的红酒醇厚郁馥,年份则恰到好处,是从废墟里花大价钱弄来的昂贵货色,也是他最喜欢的酒。
伸出肥厚的舌头,在鲜红的酒液里飞快沾了下,带着舌尖上迅速散开的浓郁酒香,他陶醉般地微微闭上双眼。几分钟后,又缓缓睁开,把目光的焦点聚集在被缚的富兰克身上,淡淡地问:“说吧!为什么在没有得到我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调动家族卫队和其它武装人员?”
两天前,按照富兰克签发的命令,阿雷桑德罗家族的精锐卫队,以及从各个费迪南德控制城市定居点流民营地抽调的武装部队,在新亚历山德罗城西南五公里处的荒野上集结。
這是支人数超过五千的庞大军队。
其中实力最差的人,也拥有注射产生的级强化异能。他们拥有强健的体魄和顽强的生命力,以及公司配发的各种武器。三极进化异能者占总人数百分之六左右。他们构成全部队的中坚。这些人的武装程度类似旧时代的政府军。尤其是最精锐的家族卫队,不仅配备了包括改进型装甲卡车和车载机关炮之类的重型武器,还出动了两辆“——九零”坦克。虽说是从废墟里弄到的旧货。但是在更换零件并且用机油全面清洗过后,它们样能够发挥强大的威力。
除此而外,富兰克还花重金聘请了近两千人的雇佣兵。他们将与阿雷桑德罗家族武装合并,同时向隐月镇发起全面进攻。
这是支庞大的武装。为了达到目的,富兰克抽调了费迪南德公司辖下百分之九十的兵力。用他的话来说:“哪怕是用人堆,也要把这个该死的小镇从地球上抹掉”
烈焰城被攻击,无疑于在阿雷桑德罗家族脸上重重甩了记耳光。实际算来,林翔的那几十发炮弹并没有造成什么破坏。却给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们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加上勒斯出走和意外引爆的卡车,在没有管理者进行控制和疏导的情况下,当天晚上,整个烈焰城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
所有仓库都被乱民砸开,各种储备物资被抢夺空。由于无人指挥,士兵和防卫者在短暂的抵抗后,也加入了抢劫行列。没有完全扑灭的的大火,又迅速在城市里蔓延开来时至天明,当援助部队赶到事发现场,整个城市已是疮痍满目。商店民宅均被抢光,防卫线全面陷入瘫痪,到处都是被杀者的尸体和尚未烧尽的残肢。至于维持城市最重要的净水设备,也在混乱中被盗抢。也许是觉得收获与付出不成正比的缘故吧!抢劫者在离开的时候,甚至炸烂了城市的储备水系统。
烈焰城已经丧失了作为定居点的各种必备条件。据粗略统计,设置新的净水系统和其它能源设备,总投资至少超过十亿费迪南德元。这还不包括重建防卫系统和其他人员安置费用。以阿雷桑德罗家族的实力,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承受。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建立座城市其实非常简单干净的饮水,足够的食物,只要满足这两点,荒野上的流民自然会依附过来。
然而,想要把这种情况长时间维持下去,却需要秩序能源武装防卫卫生等各个方面的协调与配合。在没有天然净水的情况下,购买套新的净化设备,必须向骷髅骑士团支付大量物资。这种以实物进行交换的方式,使费迪南德无法玩弄信用点和钞票之间的价格游戏。所有物资的定价均由卖家骑士团说了算,换购的资源也仅限于粮食核废料矿石稀土等项目。
净化系统属于高科技产物。普通家族根本无力自行研制。
震怒之下,富兰克把所有罪责归结于隐月镇。他不顾旁人劝说,疯狂调集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家族军力。在他看来这就是次血与火的交换用个必须使用净化设备才能存在的中型定居点,换取片拥有天然净水的肥沃土地。即便那个小镇的武装程度再强,甚至拥有寄生士,也无法在数千人的狂暴攻击下幸存。
要知道,就算是拥有拟化异能的伊拉利亚和冰冻能力的奇诺,也不可能同时面对数量超过五百的强化武装人员。
这应该是次非常划算的买卖。可是富兰克忘记了个最关键的问题老安东尼奥,也就是自己的父亲曾经再三重申:无论任何人以任何借口,都不得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调动数量超过千的家族武装。
“亲爱的儿子,你的记忆力实在太迟钝了。看来,我有必要给你好好上课。”
说着,面色阴沉的安东尼奥放下酒杯,从旁边的木几上拿起把锋利的手术刀,慢慢走到慢面绝望的富兰克跟前。
第百零七节 促和
“不父亲。求你饶恕我,饶恕我”
泪流满面的富兰克苦苦哀求,痛苦的语调和诚恳无比的神情,即便是最纯洁的天使看了也会忍不住觉得心软。可是安东尼奥丝毫不为所动。他仍然步步慢慢逼近,用肥短的手指按住儿子拼命颤抖的右腿,把冰冷锋利的手术刀狠狠插进光滑的皮肤。
轻巧微薄的钢制刀片,在白腻的肌皮表面划出条细密红线。顺着肌肉的纹理,刀口从大腿根部直下拉到膝盖。外翻的红色肌肉与淡黄|色的脂肪相互黏合着,在昏黄的壁灯照耀下,有节奏地颠动着。
安东尼奥的手指很短,却并不妨碍他在控制刀子的同时,施展出灵活的切割技巧。他对人体内部构造的了解,丝毫不亚于普通医生。从膝关节处拔出手术刀,飞快地插进腿根部位的切口,沿着腿形表面环绕顺切,划出道与之前伤口连通的圆线。速度又稳快,下刀又准又狠。
鲜红的血,从切口边缘渗出,像倒进杯子里的啤酒泡沫样溢淌出来。在光滑的皮肤上形成几道微凝的血丝。
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像毒品样刺激着安东尼奥的神经。这个外表年龄至少超过六十岁的老人,突然爆发出与他衰弱身体不相匹配的疯狂。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冷淡的眼睛里闪烁出饿兽般的狰狞目光,手术刀在皮肤与骨胳间上下飞舞,割下条条细密绵长的肉条。它们像撕裂的破布样,从膝关节上方倒垂下来,露出白得刺眼的粗壮腿骨。
安东尼奥割得很细,很用心。仿佛是在制造件精美的艺术品。从他流利的动作和娴熟手法来看,显然不是第次做这种事情。
捆绑在富兰克身上的铁链系得很紧,被割断的腿大动脉里没有流出太多的血。他甚至没有表露出丝毫痛苦安东尼奥已经提前给他打过针。那种不知名的药水在麻痹神经的同时,还能彻底阻断痛感。尽管剥皮切肉的全过程看上去非常恐怖,传递给大脑的信息,却只是几丝轻微的触感。
安东尼奥不想玩死富兰克。只是用种非常特殊的手段,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就像所有父亲体罚教训儿子样。当然,他的方法只是看上去比较血腥暴力可怕
富兰克的脸,白得像捅即破的纸。强烈的麻醉药剂使他全身酸软无力,被链条固定的身体,使他能够由上而下全角度观看父亲在自己身上实施手术的整个过程。虽然感觉不到痛苦,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被切割分散最后之剩下干净森白的骨头这种强烈震撼的视觉效果,使他忍不住产生出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
“父亲!求你!饶恕我!饶恕我!饶了我吧”
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涕泪连连的哀求,丝毫没能打动安东尼奥。他依然带着眼睛深处的狂热,满面冰冷的挥舞着手术刀终于,在富兰克几乎瞪出眶外的赤红眼珠注视下,狞笑着抓起已经软缩的男性象征物,用锋利的刀刃狠狠切下。
“啊”
与此同时,浑身颤抖的富兰克也突然爆发出声音骤高的惨嚎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愤怒和思维陷于崩溃边缘的疯狂。
任何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夺取自己身体器官可怕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