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有人给她安排指令,萧诗迁直都保持爽朗的笑颜,举止间优雅而不乏和气,时不时发出的咯咯笑声就像她的歌,能嵌入人的心。
听工作人员介绍,春节特辑是新年第期节目,节目组耗了大手笔请来了几位巨星当嘉宾,萧诗迁和尹薇都在邀请名单内。萧诗迁是特邀而来的友情嘉宾,不参与游戏,但会在节目开播时献上演奏。因为档期的原因,萧诗迁今次刚好排到跟第拨工作人员前来踩大家半带调侃的语气说,情侣档就是开春最大的爆可不是嘛,如果有个明星情侣点评榜,高夏和萧诗迁应该是本世纪搭配指数最高的吧,如果再来个明星情侣人气榜,恐怕人气都会爆棚吧!
对于这个突来的消息,袖珍诧异于心中的诧异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也许,心里从来没把高夏定位成伴侣,所以知道他“变心”也能坦然接受,也许,这个“情敌”过于完美,所以心里更多的是祝福。
每个人爱偶像都出于不同的理由,她仰慕萧诗迁并不只是因为仰慕舞台上的她,更出于对生活的她的欣赏。萧诗迁说,她的第次演出经历是这样的:
“有天晚上我在多伦多的条街上散步,听到路边有卖唱的艺人在唱华语歌,旁边还围了不少观众。我当时也学了点贝斯基础,那卖唱的老兄生着张黄皮肤黑眼睛的脸,咬起普通话来却比咬干脆面还难!为了保护大中华母语,也为了不折磨路人的耳朵,我把就把人家的贝斯抢了下来,对着麦就开始唱1(”
没错,萧诗迁是女神,但是是接地气,善人意的女神。据说,卖唱的小伙子把他的贝斯送给了她,便再也没出现过。就是这把贝斯伴随了萧诗迁半年多的时间,课余闲时就去唱唱,最后唱来了这辈子最大的机遇。
休息的时候,萧诗迁踏着款款步履朝袖珍走来,明媚的笑容就跟现在头顶上的阳光似的。
“柚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柚子是萧诗迁对袖珍的昵称。萧诗迁有个习惯,就是各种人取昵称,即便那人已经有昵称或外号,她也会根据自己的理解和习惯再取个,就像是,她和特定的朋友独有的默契。她本来管袖珍叫袖子,又觉得不如柚子好听,便叫柚子。
荒山野岭,到处是望无垠的雪,又不想让人接近她现在起居的地方,袖珍兜了圈,带她到山脚路边的家咖啡厅。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很久以前华天修带她来的。没想到,时隔这么长时间,有些东西还是可以样保留不变。
她已经不记得是不是还是那家店,也不记得店面有没有重新装修,反正碰到有地方落脚就靠过去。
拉开玻璃门,个挺着圆滚肚腩,脑门秃了块露出光亮前额的大叔迎了上来,见到袖珍跟萧诗迁的瞬间,大叔眼里有瞬间的讶异,然后便递了菜单过来。袖珍想着,他的惊讶无非两种,种是百年难得遇到客人,种是他认出了巨星萧诗迁,可惜这里人太少,实在没对象可以宣扬,此时大叔心里定很郁闷吧!
店面很小,位子全都是靠窗的,湿气使窗户结了厚厚的层水雾,看不清外面的风景。门口的地方挂着条粗绳编制的装饰绳,用竹夹夹着零零散散的相片,这已是小店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装潢了。店里放着美美的轻音乐,整个屋里都被温馨的气息弥漫。萧诗迁倚靠在窗边榻子上的样子,真的美得犹如皎洁的月亮2(
“你和夏夏的事,我都知道了。”
时没反应过来,慢半拍之后,想着所谓的夏夏应该是萧诗迁对高夏的昵称吧。
“我表示很抱歉。”萧诗迁淡淡的垂下眼眸,微微笑。
袖珍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虚的感觉,她猜想萧诗迁的抱歉是出于对战胜“情敌”的歉意,但自己怎么能跟她比呢?就算不输给她,也迟早有人要将她击垮,何况她跟高夏还只是单恋的关系。
“我和高夏,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袖珍有点讪讪的解释道。
“呵呵!”萧诗迁抬起脸露出齿明朗的笑,眼睛弯的跟月牙似的。她的睫毛很弯,很浓,琥珀色的眼珠子闪闪发亮,抬脸时飘摇的长发也显得那么动人。
“柚子,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也知道你的个性,有些事我想你有权利知道,所以我也不想瞒你了。”
袖珍只是盯着她,眼里尽是疑惑。
“我以前就在节目里坦言,我很欣赏夏夏,今年年初是我跟他第次合作。因为两个人都很忙,我和他接触得不多,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夏夏原来早就爱上我了。他做了很多事情,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娱乐圈闹点绯闻也是常有的事,他这几个月来却闹得有点频繁,包括跟尹薇分手的事,还有之前跟你的事”
萧诗迁说到这儿,语气停顿了下。袖珍似乎慢慢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怎么感觉这事越是清晰,就越是模糊呢?原来,萧诗迁和高夏早在以前就有情愫,只是两个人过度忙于事业,次次擦肩而过,恋情未满。萧诗迁带着轻巧的语气回忆起他们第次私底下相处的情形。
“那还是几个月前,我生日的时候。当时我跟他在同个地方录音,他约我录完音起吃饭,没想个电话把他叫了过去3(我记起来了,就是在《r》的次庆功宴,制作组诚意十足,直邀请,夏夏在公众场合就是那样,总不想让人失望,就也没拒绝。
录音直到很晚才结束,我没想到他凌晨还兜了回来,当时的他已经喝得烂醉,把自己关在录音棚里拼了命的打鼓,见到我的时候,他就把我抱住了,嘀嘀咕咕的说,你还在,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说到这里,萧诗迁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幸福感。袖珍只觉心里不是滋味,她当然记得是哪次,那天她跟高夏还坐在起,他不停的劝她不要喝太多,没想到,他自己也喝多了。也许当时的他心里已经装着萧诗迁了,只是束手无策,借酒消愁?艺人的恋情就是这样,像关在水箱里的八爪鱼,纵然内心波涛汹涌,也抵不过外界的束缚。
“他在棚里呆了个晚上,什么都没做,很安稳的睡了过去,手却直不肯把我放开。还低低的,叫着妈妈。”
萧诗迁说到最后句,脸上流露出与她的年龄不符的沉稳,这在她身上是少见的。感受到自己透露了太多无关的话,她抚了抚长长的刘海,莞尔笑,说:“他醒来的时候,我假装不知道他的丑态,问他我的礼物呢?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扶着脑袋,时说不上话来。我本来只是逗他玩,没想他当真了,凑上来给了我个吻。”
袖珍半会意半悲戚地笑了。男神女神,也有初恋时青涩懵懂的面啊。
“我们都还太年轻,心高气傲,我不肯捕捉他心底的温柔,他也不肯承认,所以事情才会直拖到现在。据说他还跟人去游乐场秘密私会了,我也不知道这次又找的谁。
直到半个月前,他在夏馆为我唱了那首歌,我才下子全部明白。我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会用这种方法表达心意,不过,我也算认栽了,谁让我跟他样,都是大小孩呢?”
萧诗迁说着,轻轻的呵笑,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袖珍只觉胸口憋得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在,他找的是你,不然,我还真有可能信以为真,以为他就是个朝三暮四,动不动就移情别恋的人呢。”
这话袖珍听明白了,可是谁说不是呢?申袖珍跟高夏?谁听了都不会当真吧,就算之前闹过几次绯闻,最终不也烟消云散,谁会记住她辈子呢?
“柚子,我代他向你道歉。我看得出来,夏夏跟你录节目很开心,希望这些事不会给你留下心结。”
“当然,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她哑口了,竟然到最后能想到的都还只是这句话。
“好了,我得先回去排练了,能先见着你,当面跟你说这些真高兴,我心里舒服多了!”萧诗迁挽起衣摆,踩着高高的靴子从容地转身走了,袖珍愣愣的坐在原位,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苦涩。咖啡的味道是自己找的,心里的苦涩却是别人给的。
约莫坐了十分钟,她才慢慢缓过神来,对着窗户上的雾气,不自觉地就伸出手指头。以前,她就有这个习惯,冬天的时候,在窗户的白雾上涂鸦。只是这次,她已经不知道要画出什么来了。手指在空中停滞了会儿,圈出个圈。
两个圈,三个圈
是欺骗吧?是赤裸裸的欺骗啊。受骗这种事,她已经不是第次体会,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不是滋味?是因为高夏对自己说过,他是她的朋友,她就厢情愿信以为真,真的把他当朋友看了吗?是因为那些表白过于梦幻,她就头栽进梦里,不愿意醒来?
虽然她拒绝了他,虽然她没有把他和她的关系往那方面幻想过,可是,他却利用了自己。申袖珍,原来你是这么傻,这么好欺骗好利用的人?她已经不知道,心里在抵触些什么,她不爱对她有幻想的高夏,可是她爱把她当朋友的高夏。
在过去十个月的时间里,高夏给她带来了什么,只有这刻她才清楚明白。他的笑那样璀璨,放佛笑天就放晴了。他说过的话那么真实,喜欢快乐的她,不喜欢不快乐的她。
世界总是在人觉得它豁然开明的时候,向人流露出恶意的面。傲娇如高夏,也会选择这样卑微的手段试探心上人的心,开朗如高夏,他内心深处隐藏的爱,竟然也如此变态。7年了,第次遇到她认为真心待她的人,却是这样的结果。她把手趴在窗户上,印出深深的五指。透过透亮的五指印出的玻璃窗,看到外面的雪又开始飘了起来。
“申小姐,需要纸巾吗?”老板递过来张洁白的纸巾,客气的问。
她惊讶的抬头看了他眼,将纸巾接过在手上擦了擦,道声谢谢,点头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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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终而得忍
?
更新时间:20140225
这样的失落非常微妙。以前被人欺骗,忍忍就过去了,现在被人欺骗,却有种心伤的感觉。忍是心头上把刀,她已经练就副铁石心肠,早已不怕痛,如今放佛又回到原
再忍忍吧,反正娱乐圈的爱情就如同戏里,难辨真假,反正她这么笨,被人当做幌子也是迟早的事。反正,很多年以前,她早就体味到什么叫做彻底失去。
当年,那个人留下那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的时候,她次次在梦里呼唤,叫的撕心裂肺,最终都被满面冰冷的泪催醒。当年,爸爸走的时候,留下屁股赌债,她也忍辱负重了,那些被追债的日子,那些被要挟的日子,她都忍过来了。
再伤心也得自己忍着,因为她还有妈妈,因为她还有宇恒。踏进这个圈子就注定多灾,谁不是扛着包袱爬过来的呢?爸爸在天上看着呢,她得忍,爸爸当年那么辛苦地替她隐瞒了天大的秘密,就是为了让她有朝日从头再来,她得继续忍着。
回到别墅里的时候,胡悦用惊悚的表情看着她。
“袖珍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微带着颤抖,袖珍缓过神来,才发现眼睛直空空的裂开着,有点酸疼。胡悦定是被她脸上的惶恐吓到了。起初,她经常在梦里被惊醒,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眼睛都哭肿了,脸上的肉都凹了下去,像是活死人。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讨厌。后来,她干脆不跟人接近了,渐渐疏远了朋友,渐渐脾气变得暴躁,渐渐用口是心非,缺心少肝对付周围的人。
她不过是只刺猬,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求别人不要伤害自己,为何别人总想拔掉她的刺?
“我冷的。”扫掉眉发上的雪,低声应道。胡悦要把她拉到壁炉旁,就被她劝走了。
“你脸都发青了!”
“没什么,睡觉就好了1(”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眼睛闭,什么都不要想,该走的总会走的。
胡悦犹犹豫豫的张着嘴要说什么,见袖珍脸倦意,只是轻声道:“袖珍,我想跟你说,你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我都绝对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胡悦说这话,尾音有点发颤,她不知道这句不应景的话是怎么冒出来的,刚想问,听胡悦脚步声已经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低声吩咐:“去帮我看看优子吧。”
大人要漠不关心,优子总可以关心吧。她才6岁,她还什么都不懂,就带着身病。
听到胡悦把门关上的声音,袖珍缓缓起身,掏出久违的手机,充上电开了机。未接电话有很多,跟预料的样,有几个是宇恒跟妈妈打来的。因为自己经常在外工作的关系,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也是正常的,胡悦已经跟家里打过招呼,妈妈现在应该也不会太担心。
宇恒忙于公事,经常到处飞,平时跟她的联系也不是很频繁,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呢?如果知道的话,非把华天修大卸八块了不可。不过现在想想,她在这里过得也算相安无事,节目就要重新开录,生活还得回到正轨,节外生枝又有何用?想来想去,只给他们发了报平安的短信。
令袖珍吃惊的是,打来最多的竟是高夏,隔三差五的打给她,加起来打了三十多个电话。他的电话都集中在周以前打,这周开端只发了条短信来:“看到回我电。”指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拨回去。
还有个电话是尹薇打来的,这个女人跟自己通话的次数真的很少近次还是好几个月前,她用质问的语气,问她华天修可能会去哪里。她说华天修手机已经关机,她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天知道她有多冤枉,她又不是华天修什么人,别人找不到她就能找到吗?华天修缠着她,尹薇也缠着她,她觉得自己终有天会被他们逼疯2(
“你只要告诉我,你们以前去过的地方。”
尹薇最后几乎用低声下气的语气这么问,可怜得像只哀求食物的猫。袖珍绞尽脑汁,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他们以前会去的地方?掐指算,真的没多少地方。
他们的地下恋持续年,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两个月。初恋总是来去匆匆,她的初恋更是残缺不全。那时总感觉不像恋人,没有属于他们的老地方,没有纪念第次牵手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参加某个公众活动,或者某个舞会,他们刚好被安排在起,因为需要牵手而牵手。就连初吻,也是在很不愉快的情况下进行的。
那次她在看剧组新送来的剧本,拿着各种颜色的荧光笔在上面划台词。她不是女号,但参演女号的演员是她儿时就崇拜的姐姐,于是还没来得及背自己的台词呢,就先把女号的台词画出来,忙里偷闲地欣赏。
看到剧本的华天修脸色下子沉了下来,她以为是自己趁幽会的时候还不忘把工作带在身上的事惹怒了他,整天个劲地讨好他,华天修却自始至终没有理会。
离最迟的约会时间还有俩小时,他们就不欢而散了。本来,分秒对他们来说都像海绵里的水,十分宝贵,那次他们却把时间拱手相让。袖珍早早地来到剧组,路上需要花个半小时时间,她却感觉像走了天半样漫长。当她神色恍惚地从休息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变魔术般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心里是想哭的,憋了路的委屈,还得路猜他在烦恼些什么。可是,为了忍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她开口第句便是:“你来这里做什么?也不怕被人看见!”
话音刚落,她就被他把抱起,脸平行地对着他的眼眸,唇已经触电般着了魔。
“被人看见第次,就不怕第二次了。”他低声说,语气像压抑了很久3(
缓过神来,她的脸已经涨红得像猪头,眼睛还得跟做贼样东张西望,防不胜防。
“你你干什么!”她本能的只想反抗,也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害臊。
他已经顾不上她的挣扎,炙热的吻就再度来袭。她不会忘记,那个像在探索什么东西样的吻,生硬地在她唇齿间胡乱穿梭的感觉,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放开了她,垂下那双深邃的眼睛,说:“我去跟导演说,不给你拍吻戏。”
她几乎是愣住了,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呆了分钟,才呢喃道:“我没有吻戏划的那些台词,是女号的。”
把她轻轻放下来后,华天修脸都涨红了,牙齿相咬的痕迹微微显露在脸颊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个吻没有被任何人撞见,也许他们的恋情从早就注定是水中花,镜中月,不该来。袖珍在脑海里搜索了番“他们去过的地方”,实在没有标识。无语的对尹薇说:“走过的路,你要条条去找吗?”
“那你告诉我,最近次你们两个人见面是在哪里?”
这女人的固执真不是盖的,袖珍没好气的说:“墓地。”
那还是去培训基地之前的事,她去墓地看望父亲时在那里跟他偶遇了。她只是随口回答,想让她死心。没想尹薇竟然没再追问,也没揶揄,认真的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把电话挂了。其实她也没想过为什么会在那里遇到他,他看的会是谁,没想到,尹薇竟然对华天修执着到这个地步。
尹薇这次依然用质问的语气问她:“天修哥在哪里?”
这是节目组前来考察的第二天,尹薇跟着第二拨工作人员来到片场。本来只是初期踩点和布阵工作,嘉宾无需参与,见到尹薇的时候,袖珍总觉得她是冲着她来的,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今天的工作多了游戏试验环节,因为制作组来的人数不足,袖珍也被要求参与试验。中间休息的时候,尹薇揪着袖珍便问:“天修哥在哪里?”
节目组落脚的地方在山脚下的酒店,片场布在山间几个景点,袖珍起居的别墅在半山腰的别墅区,离这里还有段距离。虽然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可她见到华天修的次数加起来也才匆匆两三次,谁知道别人找不到他,她该如何去找他?
“敢不敢用你的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尹薇问。
“你们华总喜欢关机,我打了也没用。若有意见,让他下次别玩这招,找我有什么用?”袖珍不以为然,将道具箱里的毛毯拿出来盖在膝盖上,因为下个环节的试验要在眼前的小溪流上面做,怕沾湿衣服,制作组让她先把雪地靴脱掉,换上薄点的防水裤袜。不知道离开始还要多久,只觉站在这冰川水上面浑身冷得刺骨,她的腿都开始打哆嗦了。
“只是打个电话,用得着吓成这样?”
袖珍不想再跟她啰嗦了,掏出手机拨了华天修电话,没想电话竟打通了。她心里直咒骂,华天修开机开的可真不是时候,刚想挂电话,华天修就接通了。
“喂?”他的声音还是像大提琴样低沉,周围死般的宁静。
“哦你电话不是关机了吗?”她也不知道该问啥。
“谁说我关机了?找我什么事?”
应付了华天修几句,袖珍准备挂电话。还没来得及滑动挂断键,手机已被尹薇夺了去。
“我就说,你会知道天修哥在哪儿。”尹薇瞪着袖珍,咬着牙字句的说。打开通讯录,果然看到袖珍打给华天修的号码跟他平时用的号码不是同个。其实她只是偶然间注意到华天修有两个手机,好奇他的私人号码会打给谁,刚才试,竟真的被她试出来了。
“为什么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缠着天修哥,你还要这么做?”
袖珍站在低低的石块上,本来尹薇就比她高,现在显得更高了。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好像充斥着水雾,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同样都是女神,为什么萧诗迁跟尹薇的气质迥然不同?萧诗迁是太阳的化身,尹薇却像条毒蛇,处处跟她针锋相对,而且理由还莫名其妙。就凭她运气好打通了华天修的电话,就诬陷她?
“你要追华天修,就去追,我不会拦着你,也不会碍在你们中间。我跟他点关系都没有。”
“点关系都没有?那你欠的那些债,谁帮你还的?凭你现在的片酬,还到今天就能还清吗?”
尹薇的语气颇有点咄咄逼人,袖珍没想到,消息竟然都传出去了。心里咯噔下,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申袖珍,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已经不爱天修哥了,7年前他因为你远走他乡,7年间次都没回来过,为什么到现在还要他帮你付出这么多?”
尹薇笑了,她笑起来声音真是妖娆,就像她笑的发颤的曼妙身姿样。那样的傲慢,那样的嘲讽,笑的那样刺骨。
讽刺,可笑,尹薇定也是个爱情的疯子,她认定她跟华天修有关系,就没有改的余地,就像她认定华天修当年的走都是自己逼他的样。千万次的解释又有何用?袖珍只是淡然的漠视她,嘴上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申袖珍,你终于流落到这步了?你要吃这套,你找别人去啊,这种丢脸的事别赖上天修哥!你到底要和多少个男人发生关系才满意?”
袖珍只觉心底都是瓦凉的,她早该料到会有这幕的发生。她现在,成了“被包养”“被潜规则”的人了,只是这半个月的时间过于太平,所以,外界的消息她都不知道而已。她可以想象,网上的评论会怎么说,更可以想象,那些厌恶她的黑粉会怎么说。
想到所有可能的恶毒语言,她就浑身发毛。难怪,这段时间她老是做同样的噩梦,梦到自己被脱光光了,流落街头,被人指点,遭人唾弃,梦到自己脱光到连头发都不剩几根了,手搭在脑门上,摸到片可怕的赤裸。
恍惚间想起胡悦昨天说的话,她用隐晦的语气对她说,不管她做过什么,她都相信她,还叫她要相信自己看来,这段时间外面的八卦定闹得鸡飞狗跳吧。可是,谁说这是假新闻呢?她现在,就是最遭人唾弃,千夫所指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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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奈何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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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225
尹薇已经笑得近乎疯狂了,袖珍放佛能看到她的眼珠子都变成血红色的,随时都要朝她伸出带着锋利指甲的魔爪。看着她近乎失态的模样,袖珍愣住了。
其实,她真的是个标准的美人,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呢?难怪有人说,女人25岁以后的漂亮是由自己决定的。这些年,尹薇得付出多少努力,才练就这样的气质和气场?可是现在,袖珍觉得她美得有点过分了,她的笑容,像冰刀样,寒气逼人。
笑声持续了接近半分钟,尹薇终于恢复从容镇定的姿态。高雅的挽了挽肩上的毛绒披肩,说:“我说,你的锐气都到哪儿去了?还是已经被外面的流言攻击得麻木不仁了?还是,他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袖珍不解的看着她。
“说你不傻,你还真傻,不过,男人不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傻子吗?也难怪,个个被你迷得团团转。你的那些流言传出来马上就被封锁了,背后是谁给你出的力气,我想你最清楚。我本来也以为那些都是误传,可知道天修哥现在内外交困,在公司的地位随时都会垮,我实在不得不怀疑,这切都是因为你!
本来他在金融业就亏了笔钱,现在公司又联合外人挤兑他,四处给他布局,正想逮着机会就让他下台。只要股份转让,天修哥就什么都没了!你说,凭什么,凭什么天修哥要为你沦落到这个田地?他才刚回来,你就要用这种手段把他逼走吗?”
袖珍这下理清楚了,承担这笔债务,华天修把自己兜进那么大的圈子。公司联合外人挤兑他,所谓外人,想必跟宇恒脱不了干系。她实在想不明白,华天修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他想霸占自己,也不用将自己闭上绝路吧?就算他想还清过去欠她的情债,也得问过她答不答应吧?
剪不断,理还乱,他和她注定背负笔纠缠不清的债,而他偏偏又是这样的偏执狂。用裸照威胁她答应,简直是怪物,变态1(
“华天修这么做,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咬着牙,狠心说。
尹薇气的瞳孔紧缩,阵阴风吹过,冰凉的巴掌重重的甩在袖珍的边脸颊。天寒地冻,时间她还感觉不到痛,直到灼热感慢慢上升,她才恢复痛觉。
“你现在是清白了,流言也过去了,再过个年半载,等你翅膀硬长硬,没人会去翻那些烂账。可天修哥怎么办?他是个商人,事业对他来说最重要,没有了事业,没有了资源,你让他怎么维持下去?怎么重头再来?”
尹薇的每个字都说的咬牙切齿,袖珍眼底抹过哀伤,神色黯然。她的话,扎痛了她的心,可是,她更为眼前这个女人痛心。是有多深的爱,才令她变得这般狰狞?是有多么为他着想,才令她变得这般刻薄?
“你这么爱他,处处为他着想,可他不爱你又有什么用呢?”袖珍淡淡的说。
“有时候,我真佩服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申袖珍,你没有心,你没有!”尹薇用低低的怒吼朝她喊道,她的眼睛像要杀人了样,简直要刺穿她的瞳孔。
袖珍嘴角勾出冷漠的笑,她还哪来的心呢?她要是还保留7年前那颗柔弱的心,她就活不到今天了。她要是动不动就跟人肝胆相照,心照不宣,那她早就该死了。
她的心,也有非常非常难受的时候,就像现在样。她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厄运难受,还是该为华天修的自作孽难受,如果他因为自己垮了,那他和她的债,不就又多了笔?
可是,她该怎样做,才能结束这场孽缘呢?她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受够了。
“老实说吧,跟高夏去游乐场幽会的人是不是你?”尹薇突然放平了语气问。
袖珍狐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又是从哪儿来的消息2(
“呵!我有时真的羡慕你,羡慕得要死。我早就猜出高夏对你有意思,所以高夏跟人去游乐场秘密私会的消息曝出来之后,我就让人散播谣言,说那人是你。我本想让天修哥看清楚,你跟高夏之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可消息马上被高夏和萧诗迁的恋情给转移了。你说,是老天爷在帮你呢,还是高夏在袒护你呢?”
袖珍脑子里嗡的片,感觉五雷轰顶。尹薇竟会斗胆做出这种事来。虽然,她和她的关系从来都很古怪,虽然她和她从来就没有好好相处的可能,可她没想到,她会用这种阴险的方法对付自己,而目的只是为了吸引华天修的注意。
“尹薇,你疯了。”
所有的人都疯了,华天修为了控制她,疯了。高夏为了追到萧诗迁,竟利用她了。尹薇为了吸引华天修,都学会使阴招了。她倒吸口气,胸腔里都是冷飕飕的冰雪的气息。
“我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的。你有见过个人绝望的眼神吗?你能理解,个人伤心之至的心情吗?”尹薇踏上前两步,目光似寒冰穿透她。
“那天,我找不到天修哥,到处都找不到,他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下去了,电话也关机。我当时在拍戏,受了很重的打击,心情跌落到谷底,想哭哭不出来。我需要有个人安慰,有个人给我依靠。我知道我要找的肩膀在哪里,不是他的,我绝对不要。
我打遍所有人电话也联系不到他,最后我找到你,你告诉我,他去过墓地。我也不知道当时哪儿来的信念,你说过他会去的地方,那他定就会去。我跑到墓地,找遍了所有角落,最终在块山坡看到了他。
看到他的时候,我几乎喜极而泣,那就是我的天修哥啊,我找他找了那么久,从天亮,找到天黑,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我相信,他就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我来见他的。
我走过去,却看到他极具悲伤地坐在那里,动不动3(那是第次,他没有抗拒我,那是第次,他愿意我坐在他的身边。那也是第次,我叫她天修哥,他没有要我改口。
我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没有回答,我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了个傍晚。直到最后,我等来了他句话。可是他却对我说,他不会幸福,叫我不要有执念。”
尹薇说这些的时候,眼神里凄厉的光突然变得柔和,柔和得像小溪里的水,涓涓和蔼。可是,这样出神的她,却让袖珍觉得更为可怕,放佛,她的魂魄早已出了窍,不在她的肉体上了。
“天修哥对我说,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幸福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怎么可能放任他不幸福?他是那样个人,他给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他怎么可能没有幸福?就算他没有了亲人,就算他没有了最在乎他的人,我也定会守在他身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过去的种种,历历在目。她跟尹薇才刚入大学的时候,就听到尹薇偶尔会提起华天修这个名字。她们不是知己,不是姐妹,也不是好朋友,她从朋友口中听说,尹薇曾说过句话,“找爱人就要找像华天修那样的。”
当时华天修在校园里呼声很高,因为才华超众,才貌双全,年纪轻轻就出了好几部作品,在业内掀起了轰然大波,人气点不亚于影视大学里的校草。所以,像尹薇这样的小姑娘仰慕他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尹薇用的词是爱人,不是男朋友,也不是情人。
当时的她不懂,现在想来,尹薇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到处都被她的阴影所笼罩,定成长得很不快乐。所以,尹薇比般的女生早熟和敏感,她对伴侣的感情和寄托,定异于常人。
只是,粗枝大叶的袖珍,那时根本不知道华天修在某个人心里已经播了种,生了根。她秘密跟华天修恋爱,却被心思缜密的尹薇察觉到两个人的异样。她跟尹薇,本来缘分就很浅,从此,更是萧郎路人。
“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过吧?那是我第次跟天修哥接触。”尹薇声音轻柔,两只洁白的手拂在胸前,好像捧着个什么珍宝似的,在怀里细心呵护。这样的她,好像个小女孩,悄悄拿到了颗糖果,然后心里乐开了花样。
“那是大的时候,我参加了个经纪公司在学校举办的大型酒会。我那时没有接触过什么上层人士,更不认识什么商人,我能认出来的,只有几张经常在报道上见到的面孔。我见到了个中年男人,他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拍过电影,拍过广告,正准备拍电视剧。当时的你已经出道好几年,可我却点经验没有。我想,我好歹也试试,尝尝跟导演对话的滋味怎么样。
我端了杯酒,凑了上去。那导演态度竟也很亲民,笑容可掬,我们也算聊了不少话题后,那导演跟我说,他不喜欢这种人太多的场合,相反,他喜欢安静点,可以聊天的地方。我傻傻的不懂他的意思,为了讨好他,只是点头附和。他又问了我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单独陪他喝杯,我自认为机会来了,掏出手机就要给他留号码。
就在那个时候,个高大英挺的男生出现在我面前,他跟我很自然的打了招呼,又客气的跟那个导演握手打了招呼。那时我才知道,他们是认识的。那男生流畅的跟导演交谈起来,还说我是他的同门师妹,最近要筹拍的部电视剧定的演员里面有我,恐怕导演要找我得等到下部了。
我没有反驳,因为,我认出他来,他就是华天修。他竟然认识我,还替我说了那么多话,我知道他的谎言绝对不是出于恶意。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做法没有错,那个导演,是圈内出了名的流氓色狼。天修哥帮助我,是因为在次院系活动里我跟他有过面之缘。我认识他,我早就认识他,可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灯火阑珊,从此,那个人的身影再也挥之不去。袖珍想,这大概就是尹薇的18岁爱情吧。她和她都是可怜人,她得到了爱情,却造就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尹薇得不到爱情,却留下了世念想。
“这么多年,我吃了很多苦,每次跌倒的时候,都在想,有人在看着我,说不定,天修哥就在某个地方看着我。我相信有天他会看到的,只要我爬的够高,只要我,足够闪闪发亮。
所以,当他跟我说,他不会幸福,他不会有幸福,我的心都要伤透了。他回望的个眼神就能成就我生的梦想,而我怎么可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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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别扭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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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226
念想旦扎了根,便会蔓延,人旦有了念想,就不会轻易放弃,当念想演变成为执念,便生死相随。爱之深,恨之深,执念至深。
袖珍知道自己的执念,在于抗拒毁灭。东西旦毁灭,她就再难放弃。
她想,尹薇的执念,应该在于得不到。7年了,她从默默无闻的影视大学女生华丽转身成为代女神,经历了多少惊涛骇浪,阅人无数,却偏偏对当年那个只跟她有过两面之缘的青葱男子执迷不悟。
但是,华天修的执念在于什么,是她耗尽脑力也想不通的。他的阴郁,他说的不会有幸福,都是为什么,她想不是般人所能参透的。也许这些年,他的爸爸妈妈离他而去了,导致他变得抑郁寡欢?也许,经历了太多商战,过着人面兽心的生活,他终于感觉到疲惫了?
来不及再去揣测,她已经被尹薇推了把,掉进雪水交加的溪流里。刺骨的冷渗入脚趾,脚掌,侵袭两条大腿,麻痹了她的身子。如果有种触感比痛还要令人难以承受,那应该就是这种冷了。
而比冷更令人难以承受的,是人的言语。
“你已经剥夺了我童年的所有欢乐,你已经剥夺了我的初恋,现在你还想夺走什么?!”
尹薇泪眼婆娑的说完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不再像她。袖珍只觉下半身疼的厉害,腿力气全无,时竟站不起来。溪水流淌得缓慢,却足以抵挡她浑身的力量。
她想她定是要被冻死了。如果死,她的肢体定是保持现在的僵硬状态,衣服的褶皱肯定也跟现在模样。她会冻成雕塑的。
横空出世的双厚重臂膀将她快速从水里抱了起来,喘着粗气抬头看,看到了华天修。这定是死前的幻觉,她内心深处?br />